“华妃娘娘,事出突然,皇后娘娘说西六宫便由您来安排。”剪秋说完便告退了。
第一个得时疫的人出现在自己宫里,搞得华妃一个头两个大,“还不赶紧把小印子的东西扔出去。”
曹贵人如今还要证明自己的用处,在一旁幽幽道,“娘娘,端妃娘娘体弱多病,她所住的延庆殿何该好好清扫,多烧艾叶才是。”
事关端妃,华妃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曹琴默的意思,“颂芝,去,端妃那里缺衣少食的,小印子的杯子扔了也可惜。”
其实此时六阿哥在储秀宫,若是卫嬿婉先前没去找曹琴默,没说那番话,只怕今时今日,曹琴默会把此计用到卫嬿婉身上。
可惜没有如果。
延禧宫
富察贵人仗着自己有身孕,抢了本该属于安陵容的苍术,纵有甄嬛替安陵容争取,但安陵容宫里的苍术依旧不够。卫嬿婉知道此事后,命人送了些去。
储秀宫因为有皇子,除了皇上、太后、皇后和齐妃那里,就属储秀宫最多了。
半月后,端妃感染时疫。
此消息一出,太后和皇帝震惊。雍正十分明白,西六宫是世兰在管,端妃感染时疫,也是世兰下的手。
回忆起此前抓刘畚时遇上的杀手,查孙母一案却怎么也查不到纵火人,雍正对年世兰的警惕性提至最高?
她痛恨端妃这么久,如果知道是朕让她不孕,又会如何对朕?
猜疑的种子一旦中下,便疯狂生长。
而对于华妃而言,此事纵然莽撞,但若是真的能让端妃那个贱妇死一死,莽撞又何妨。
一眨眼又过去小半个月,雍正仍然没有找到缓解时疫的办法。
太医院
温实初,“终于大功告成了,可惜药性太强,还得再改改。”
裴守仁路过,“温大人,你嘀咕啥呢?”
温实初没有任何防备之心,反倒是很欣喜,“刚刚我医治的一个得了时疫的宫女,现下已经退烧,可惜药性太强了,她还未全好。”
裴守仁没想到自己竟听到这么一个天大的消息,他左顾右盼,赶紧紧闭门窗。
“什么方子?我看看”。裴守仁夺过温实初手里的纸。
“黄连、栀子、黄芩、连翘、知母、丹皮、赤芍、玄参、竹叶、桔梗、甘草……。”裴守仁看完方子,问他,“此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温实初疑惑,“没有,怎么了?”
裴守仁道,“温大人你年纪轻,医者医心。可是这宫里,光有医心是不够的。”他把方子塞回给温实初,“莞贵人初入宫时卧病在床,都是温大人你在照看吧?”
涉及嬛儿,温实初多了个心眼,“裴院判,你这是何意?这和莞贵人有什么关系。”
裴守仁也不计较他话里的警惕,“这药方,虽是重了点,但到底能治好不少人,你再改改,又有多少人会死去。赶紧带着药方去找莞贵人罢。”
裴守仁又说了许多,终于听明白了。原是让莞贵人带着他去觐见皇帝,献出药方。
裴守仁见温实初医术虽高,脑子却不灵光,也很无奈,“快去吧,迟了,我可就要拿着这药方去向皇上论功行赏了。”
这明显是玩笑话。
温实初讪笑,“多谢裴院判指点。”
在甄嬛引荐温实初在雍正跟前呈上药方后,雍正大喜过望,头疼了这么久的问题终于有了治理的眉目,直接给温实初升了官职,由温实初全权负责诊治时疫。
这件事,皇帝高兴、甄嬛高兴、温实初高兴。
但裴守仁没那么高兴,他坐在家里喝闷酒。
说实话,第一眼看见那药方,裴守仁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夺”,夺药方、夺功劳、夺前程。
左院判一位上还有院判,若自己真的拿了药方,下任院判定是自己。
可他心下想起,温实初算是莞贵人的人,贞嫔娘娘又同莞贵人交好,自己这样做,便会连累两人交恶,反倒得不偿失。
罢了罢了,左右这功劳不属于自己,就看开些吧。
药童进屋道,“哎呀,裴大人,您怎么在喝酒?感慨醒一醒,屋外有个太监,说什么温太医向皇上禀报,要您和他一起商量,如何诊治时疫一事呢。”
哐当一声,酒杯掉在地上。
这算什么。
算他走运吧。
温实初离开后,甄嬛还待在养心殿,雍正眉头舒展,“嬛嬛,幸好有你。”
甄嬛道,“都是皇上治下有方,才有这么多贤臣名士,尽数为皇上效力。”
雍正被说得很是舒心,他随口一说,“朕想给你嫔位。”
甄嬛惊讶,赶紧道,“嫔妾无才无德,哪里够得上一宫主位,还请皇上莫要折煞嫔妾。”
雍正本来也就是存着试探之意,“你既这么说,那好吧,朕赏你些别的。”
在温实初和裴守仁的共同努力下,宫里所有得了时疫的下人,都恢复得很好。其中有一位驯马女,名为叶澜依,此次重病,正是裴守仁带人带药给叶澜依他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人医治的。
裴守仁一心奔着前程,这件事干得好,定会给皇帝留下好印象。殊不知虽然没夺药方、夺功劳、夺前程,但无意间夺走了一位女子的芳心。
端妃的时疫也在卫嬿婉的叮嘱下,由裴守仁医治,恢复如初。
宫里终于不必再烧苍术了。时疫一来,卫嬿婉就怕他人借机生事,残害皇子,一直护着弘曜,日夜照顾,只让亲信近身,如此熬了一个月,雍正再次见到卫嬿婉时,看见她眼皮下都是青紫色。
见弘曜平平安安地熬过时疫,哭声洪亮,便明白卫嬿婉功不可没,他随即又说了许多夸赞的话。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青儿,你对弘曜之心,朕都看在眼里。”
开春,积雪消融。
皇帝升敬嫔为敬妃,赐她协理六宫之权。又去了华妃协理六宫之权,作为对其治理时疫不力的惩罚。
端妃没死,自己又没了协理六宫之权,华妃一时间独木难支。
富察贵人坐在轿子上,八个宫人给她抬轿。
说来好笑,雍正倒是蛮爱赐轿子的,余莺儿、卫嬿婉都得过,如今也轮到富察贵人了。
桑儿在一旁吩咐着,“都仔细着路,把轿子抬稳,若惊到我们小主的胎,小心皇上要你们小命。”
她这般狐假虎威,富察贵人也没有制止。好不容易的风光,那么小心谨慎做什么?日后若自己生了皇子,以她富察一族,就是当太后都是有可能的,正想着,轿辇开始剧烈晃动。
“啊!”
富察贵人从轿辇上直直摔了下来。
踩到石子的小宇子知道自己小命难保,把石子踢到别人脚下,立刻跪下来,“小主饶命,是小林子不稳,踩到了鹅卵石。”
一时鸡飞狗跳。
太医赶到后,富察贵人的孩子已经没了。
皇帝皇后相继赶到延禧宫,安陵容看着殿外发生的事情,怯生生地同卫嬿婉、甄嬛站在一起。
皇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桑儿,你来说。”
桑儿此刻也慌得六神无主,“太监,对,小林子,他踩到石子了,导致轿辇不稳,小主从轿子上摔了下来。”
小林子在一旁直呼冤枉,“奴才冤枉,全是奴才前头的小宇子踩到石子,连累大家伙,又把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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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到奴才脚下的。”
“石子?”雍正问,“什么石子?”
这时,雍正看到了那个鹅卵石。
皇后问,“你们走的哪条路,竟有石子?”
桑儿终于回过神来,知道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自己和那几个太监一样,都得人头落地,她道,“回皇上,我们小主是从齐妃娘娘的长春宫回至延禧宫,路上小主说要去御花园看花,便走了去御花园的路,最终,是在过了御花园后的东长街摔倒的。”
宜修问,“当时离那条路最近的宫殿是?”
“是储秀宫”,桑儿回答得飞快。
宜修道,“皇上,这个鹅卵石,据臣妾所知,只有储秀宫的欣贵人有,她素来酷爱矮子松,所以自己宫里也有鹅卵石作为装饰,事发之地又离储秀宫这么近,许是她一时想错了路,还请皇上从轻发落吧。”
一句话,竟已经定罪。
敬妃不明白皇后为何突然针对储秀宫,她说出自己的猜测,“欣贵人侍奉皇上多年,向来规矩,素日又和富察贵人无多交集,实在谈不上要害富察贵人啊?”
皇帝也觉得有道理。
事关重大,苏培盛派人去宣欣贵人。欣贵人中立多年,不爱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上凑热闹,故而不在此处。
华妃却在此时说道,“皇后娘娘忘了?储秀宫除了欣贵人,还有贞嫔呢,若是这鹅卵石只有欣贵人有,贞嫔也有嫌疑。”
齐妃这时候倒是机灵起来,“难道,你是说,是贞嫔命人扔的鹅卵石?既可害富察贵人摔倒,又能栽到欣贵人头上去。”
齐妃说完,心里有些痛快,要真是贞嫔所做,六阿哥就挡不到自己的弘时了。
卫嬿婉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思索一番后才开口,“皇上,其实皇后娘娘刚才有一句话不对。”
“哦?”宜修见卫嬿婉公然反驳自己,她道,“哪句不对?”
“欣姐姐爱把玩矮子松,故而有鹅卵石,可这花房亦有。”卫嬿婉回忆起前世在花房的日子,“这些矮子松,总有枯败了的,被下人拿回花房处置,连带着鹅卵石一起拿回花房。”
这时欣贵人也来了,知晓前应后果后,她顺着卫嬿婉的话,“回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的确有鹅卵石,但也的确如贞嫔娘娘所说,有好几盆开败了的矮子松被花房收回,至于这个害人摔倒的鹅卵石,臣妾真是不知从哪里来的。”
屋内又传来富察贵人的惨叫声。
甄嬛道,“皇上,此事重大,一时半会儿盘问不清,还需将花房的奴才细细拷问才是。”
敬妃也道,“若真是贞嫔娘娘或者欣贵人所为,那此计,也太过粗糙了。何苦这样凑巧,叫人一查,就查到储秀宫,还偏偏放在离储秀宫最近的路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雍正赞同她们二人的话,“如此,青儿和欣贵人便暂禁储秀宫,待事情查明。”怕卫嬿婉伤心,雍正还特地说了一句,“青儿,委屈你了,朕一定查清,还你清白。”
雍正这句话,在孙母一事上也曾说过。可结果呢,惧于年家势大,不了了之。卫嬿婉心里是不屑的,面子上却还是要做的,“是。”
其实雍正根本就没怀疑卫嬿婉和欣贵人两人,正如敬妃所言,此局过于粗糙。无论是卫嬿婉,还是欣贵人,都可以、也有能力用更好的方式。
储秀宫的二人双双被禁足,因着六阿哥降生而热闹不断的储秀宫终于也迎来门可罗雀的一天。还好卫嬿婉和欣贵人感情不错,都不觉得无聊。
富察贵人醒来后,知道孩子没了,大闹特闹,叫喊着要贞嫔偿命。皇后特地去安抚富察贵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富察贵人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