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桐荫居睡醒后,便让苏培盛着人把温宜公主抱回曹贵人身边,气得华妃在清凉殿扔东西,“贱人,生了一个还不够,还管到本宫头上来了。”
颂芝小心翼翼地宽慰华妃,如今周宁海不在了,只有她一个人劝说华妃,她也有点支撑不住。
“曹琴默那贱妇是什么意思?连着贞嫔来害本宫吗?是叫皇上以为本宫照顾不好孩子吗?”
饶是颂芝从小和华妃一同长大,此刻也觉得华妃在无理取闹,公主啼哭后给公主下药,饮食上也从不上心,照这个养法,公主迟早垮了身体。
但现在华妃在气头上,颂芝只好顺着华妃,“她一个小小贵人,哪里敢违拗皇上的意思?定是贞嫔撺掇。”
“好啊,好啊,”华妃气得后退两步,“她以为自己生了个皇子,就风头无两了吗?”
颂芝心想,可不是吗?进宫短短一年,升至嫔位,又有皇子傍身,还帮着欣贵人升了位分,如今在这后宫中,说贞嫔娘娘是华妃之下第一人都不为过了,但颂芝到底不敢这样说,“娘娘,如今没了丽嫔,贞嫔又在拉拢曹贵人,我们可要找找其他帮手么?”
华妃怒道,“什么帮手?有这么多女人和本宫争宠难道还不够吗?”
颂芝不敢再说话,任由华妃发泄。
储秀宫
安陵容又来看望卫嬿婉,见六阿哥弘曜竟已穿上自己绣的肚兜,心中欣喜,姐姐是真的没有嫌弃自己。
其实卫嬿婉从未想这么多,她只是八面玲珑惯了,总能考虑到他人罢了。
“妹妹,你瞧,皇上赏的浮光锦,可还好看?”雪柳端着一匹布恭敬呈到安陵容前。
“姐姐你这是……?”安陵容不解,难道姐姐是要送给自己吗?
“这么好的东西,自是要和妹妹同享才是。”卫嬿婉知道安陵容会说什么话,忙止住她的话头,“你可千万别说什么配不配的话了,我可不爱听。这匹布,就当感谢我生产当日,你来我床边伴我的情谊,可好?”
原来姐姐记得。安陵容想起当日,姐姐产下阿哥后,所有人都围着姐姐和阿哥转,自己在姐姐身边被忽视了个彻底,没想到姐姐竟然还记得自己。
当日那手也像今日这般,被姐姐握着。
安陵容突然释怀了些什么,“那好,妹妹就不客气了。”
卫嬿婉见安陵容利落,也开心道,“妹妹能坦然接受,那就再好不过了。”
突然,卫嬿婉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雪柳,去拿些红豆糕来,我和安妹妹一起吃。”
卫嬿婉对安陵容道,“不怕妹妹笑话,这生完孩子后,可要注意补气血。这红豆糕是小厨房新做的,冰冰凉凉,糯而不黏,好吃极了。”
安陵容捂嘴笑道,“看来姐姐是真馋了。”
雪柳手里正端着布匹,如今也放了下来,去取红豆糕,卫嬿婉道,“宝娟,你和雪柳一同去吧。”
卫嬿婉道,“妹妹,这夏日炎炎,你的手老是发虚汗,我让小厨房备了些吃食,你拿回去尝尝。”
安陵容听见这话,第一反应竟不是【孙姐姐在打赏自己】,而是,她笑出了声,“好,我拿回去,一定吃。”
宝娟和雪柳走后,六阿哥也被抱走,屋内没有他人,卫嬿婉才开口道,“妹妹,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不知道如何开口。”
安陵容道,“何事?”
难道姐姐终于有什么事情要拜托自己的吗?
“姐姐只管说,陵容定当尽力。”
卫嬿婉笑道,“若真说了,你定也觉着我在疑神疑鬼。”
安陵容不解。
卫嬿婉道,“妹妹你进宫时,身边没有打小陪护的丫鬟,这宝娟是宫里派来的,对吗?”
安陵容不明白话题怎么拐到宝娟身上了,“这……宝娟?她怎么了?”
卫嬿婉道,“甄姐姐身边的康禄海,沈姐姐身边的茯苓,还有我身边的陈德海,这些下人,都是背主之人。”
安陵容聪明极了,接话道,“姐姐是说,宝娟也可能不是个忠心的?”
安陵容细想和宝娟的点滴,“宝娟伺候我也有一年了,我倒是没看出她有背主的势头。”
卫嬿婉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也不用真做出什么背主的事情来,就是个眼线,也够妹妹你喝一壶了。”
“旁人如今都觉着,我,你,甄姐姐和沈姐姐四人是一党,无论是谁被害,都会伤及他人。”
安陵容有些慌了,她觉得自己处于被人忽视的地步,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被害的价值,卫嬿婉这样一说,她瞬间明白了,原来自己成了他人攻击的突破口。
“那姐姐,我们要怎么办?”
卫嬿婉道,“妹妹莫慌,若妹妹信我,我有一计,可试出来宝娟到底是谁的人。”那一计已经在实施了。望宝娟她真得忠心耿耿,无伤人之心。
小厨房
雪柳道,“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我家小主给安小主的。”
“这么多啊?”宝娟没想到自己要拿这么多东西,早知道把宝鹊也叫来了。
“这哪里算多?如今储秀宫的赏赐,小库房都快装不下了。”
宝娟心生羡慕。
雪柳又杂七杂八说了些事情。
“这些小米也是好东西,先放着,日后给小主煮了吃。”
宝娟和雪柳抱着东西返回内殿,“说到小米,我想起来,以前我家小主小的时候,吃小米后身上会起疹子,之后高热,可吓坏大夫人了。”
“后来小主长大了,吃小米就再也不会有不适,真是神奇,说出去都没人信。”
御膳房对各个小主的忌口都有记录,若是被发现小米未曾记录在侧,那就太刻意了,卫嬿婉做局,定是做周全的。
宝娟暗暗记下这件事,“没事就好。不过雪柳,你入宫不久,我也就罢了,若是别的人,你可千万别和她们说你家小主的私事。”
雪柳像是反应过来般,“哎,宝娟姐姐教训的是,我又多嘴了,上次冲到皇上跟前说大夫人生病的事,被小主骂了好久呢。”
宝娟以为雪柳心直口快,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她得找个机会,去和皇后汇报此事。
景仁宫
宜修近日在清理太后的暗线,“这些奴才,既然不想做景仁宫的人,那便做寿康宫的鬼吧,本宫也算成全他们。”
那一勺的藏红花没害成,章弥也告老还乡,宜修深思这盘棋该怎么下好。
一笔、一捺、一撇
对于甄嬛,她早已布好了陷阱。沈眉庄因绿豆汤一事尽失人心,迟早栽跟头。安陵容,左右不过是个答应,拉拢不来也就算了。
富察贵人和齐妃交好,两个都不是什么聪明人。
华妃夺了温宜公主,曹琴默和她暗生嫌隙,倒是这孙妙青,几次计谋都没成功。
宜修本想害死那孩子的,但上次在寿康宫,太后的话给了她新思路。
自己贵为皇后,若是想亲自抚养六阿哥,于情于理都是可行的。六阿哥就是自己手上的人质,何愁孙妙青?
牵、制、纵、横。
四字已成。宜修道,“今日的字练得不错,拿去烧了罢。”
即使在自己宫里,宜修也小心谨慎,不让人留下把柄。
九月,众人从圆明园回宫,延禧宫的富察贵人被查出有孕,皇帝大喜。
沈眉庄知道后,有些失落。她原是第一个承宠之人,结果到现在肚子都没动静。甄嬛知道沈眉庄心中所想,近日来都在存菊堂陪着沈眉庄。
“姐姐若是信的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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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温太医来给姐姐瞧瞧可好?”甄嬛道。
沈眉庄道,“你我之间,有什么信得过信不过一说。我本以为,你有个温实初,我也能有个刘畚,却不想……”
“姐姐莫急,人不在多,而在忠心。”甄嬛道。“其实以你我二人的关系,姐姐又何必去找其他太医呢?”
沈眉庄,“你是说……”
“温太医可照顾我,也可照顾姐姐。这样一来,就不用另寻他人了。”
沈眉庄道,“可是嬛儿,这样会不会,于你有亏。”
甄嬛笑道,“姐姐哪里话。宫里人心险恶,温实初医术高明,以后便叫他进宫请平安脉,由他照看姐姐,我反而能放心些。”
储秀宫
卫嬿婉得知富察贵人有孕后,便送了些礼物过去。她与富察贵人既无深交、也无嫌隙,不送礼可就闹得太难堪了。
欣贵人逗着六阿哥,墨画进来道,“小主,齐妃娘娘给六阿哥送了一碗米糊。”
卫嬿婉心里一跳。
欣贵人倒是乐了,“今儿是什么日子?总不会是妹妹你说了三阿哥的好话,让齐妃娘娘开心了吧。”
卫嬿婉被欣贵人这话弄得脸红,“姐姐快别逗我了,我那也是没办法不是。”、
欣贵人道,“是是是,好话不要钱,这不,齐妃娘娘就来关照你了。”
卫嬿婉让墨画把米糊端进来,并没有要喂给六阿哥的意思,“姐姐别笑话我,之前被周宁海推入水中,我也是怕了,这碗米糊,可得叫太医看了再让弘曜喝。”
欣贵人倒是没有大惊小怪,反而道,“何该如此。”
欣贵人离开后,裴守仁进宫请平安脉,卫嬿婉把这碗米糊给裴守仁瞧,裴守仁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道,“娘娘,这碗吃食并无问题。”
这是在说这碗米糊没毒。
卫嬿婉道,“劳烦裴太医看看这米糊里,都有些什么?”
裴守仁尝了一口,细细搅动米糊,“整体呈黄色,有大米、小米、还有南瓜,糖。”
这下知道宝娟是谁的人了。
卫嬿婉道,“本宫知道了,你回去罢。”
裴守仁没明白这位贞嫔娘娘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如今自己是贞嫔娘娘的人,裴守仁提醒了一句,“娘娘,微臣听说近日一些地方闹时疫,京城尚且没有,但还请娘娘万事小心。”
“时疫?”卫嬿婉惊讶,“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有确定?”
裴守仁道,“微臣能确定。”
“好,你做得很好,日后有这些消息,可都说与本宫听听。”
裴守仁心下得意,拿着赏赐回去了。
“怎么样,她有喂给六阿哥吗?”
齐妃在自己宫里焦急地来回走。
翠果道,“奴婢不知。”
之后,卫嬿婉未将此事告知皇后,这件事像一把剑悬在齐妃头上。
养心殿外,卫嬿婉求见皇帝。
“娘娘,真是不巧,皇上在里头忙着呢。”苏培盛阻拦卫嬿婉。
如今闹时疫,皇帝忙得焦头烂额,卫嬿婉自然不会这个时候凑上去,“劳烦公公回禀皇上,弘曜有些吐奶,本宫实在不放心,今夜将弘曜从阿哥所接到储秀宫,皇上大抵……是同意的。”
苏培盛点头,“原来是这样,”他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争宠的事情。
他道,“外头天冷,娘娘您先回去,奴才之后会向皇上禀报此事的。”
卫嬿婉见连苏培盛都认为这是件小事,便放心地吩咐守嬷嬷把弘曜抱到储秀宫内殿。之后万一宫里面闹时疫,总归比在阿哥所要安心些。
人啊,有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
京城闹起了时疫,华妃的翊坤宫与宫外往来频繁,翊坤宫的小印子最先得了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