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个人去宠物医院一起接大壮。
因为大壮还做了内固定手术,所以还有三天才能走路。
温岁然让狗狗进航空箱,他把航空箱放在腿上。
狗窝野到了,温岁然没定太大的,毕竟他还要搬回去住,到时候打包也很麻烦。
言宴本来以为温岁然只是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没想到他还买了宠物奶瓶和羊奶奶粉冲泡。
温岁然冲完羊奶奶粉先在手上试了试温度,确定不会烫到后,才让小狗躺在自己的石膏上给它喂奶。
言宴没忍住拍了一张。
但忘记把手机静音。
快门声在寂静的空间内格外明显。
“你干嘛?”
“偷拍我?”
温岁然看向言宴。
“没有”,言宴转了下手中的手机,“我这是正大光明的拍大壮。”
温岁然跟抱baby一样抱狗,“大壮满月照。”
“还不知道大壮性别。”
温岁然扒开腿一看,“大壮是只小公狗。”
“是不是还要做绝育啊,到时候发/情了会乱尿尿。”
大壮不好意思的把狗腿合上。
温岁然头皮一紧,抬头发现言宴在揪自己头发。
“干嘛啊你?”
难道就因为自己没答应言宴的告白,就要快进到家暴自己?
“给你扎头发,你头发长了。”
温岁然摇头,“我才不扎头发。”
“不挡眼睛吗?”
有点挡,不仅挡,而且还扎。
但他就是忍不住起逆反心理,言宴越不让他干什么他越要干,言宴越让他干什么他越不想干。
反正无论如何就是总想跟言宴对着干。
“挡我也不扎。”
“那给你拿卡子卡起来好不好?”
言宴从口袋里变出几个鸭嘴夹发卡,上面还带着小狗图案。
温岁然怀疑言宴是故意的,报复自己小时候强迫他穿公主裙。
“也不要。”
温岁然拒绝,然后给大壮继续喂奶。
狗骨折比人骨折恢复的快多了,温岁然还没拆石膏,大壮就能满地跑了。
幸好言宴没再提什么告白的事,温岁然装作自己忘了,把他抛之脑后。
他实在是没法想到如果自己和言宴在一起的画面。
因为骨折消耗了身体大部分的营养,所以温岁然的头发也逐渐变成浅棕,头发确实长长了,他几次拿着剪刀对着镜子准备下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还是下不了手,马上就要拆石膏去上学了,万一剪毁了,他就没法见人了。
于是只好让言宴给他扎了小啾。
温岁然打开前置摄像头看皮筋上竟然也带了个狗狗吊牌。
.....
言宴的意思是在暗示自己很狗吗?
他拿起拆下来的包装一看,上面还写的儿童发圈。
好幼稚。
言宴三番五次看到温岁然来回拨弄吊牌,“可爱吗?”
温岁然心想,可爱个毛线啊...
“你为什么选这个啊?还是儿童的。”
“狗家长带狗发圈,不可爱吗?”
大壮能听懂狗这个词,汪汪的来回叫唤。
言宴本来想用狗妈咪,温岁然听到肯定又要呲牙。
“好吧”,温岁然勉强接受了言宴这个说法。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言宴又要给他换个发型。
“现在是双马尾。”
他头发这么短,怎么可能扎出双马尾。
温岁然打开前置摄像头。
汗,这不就是两个小啾吗?哪里的双马尾。
言宴又把两个啾上的皮筋拆下来,“这是公主头。”
温岁然懒得打开前置了。
言宴用自己的手机拍给他看。
他看了一眼,这不就是分了两边然后凸起了两块,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把头发给窝起来的。
“半扎发”
温岁然木着一张脸,怀里抱着狗狗,他又不是百变小然,换什么造型啊。
“要是再配上个蝴蝶结就更好看了。”
温岁然忍无可忍,邦邦的拍了拍沙发,“我要吃蓝莓,快去洗。”
“遵命,岁岁公主。”
趁言宴去厨房洗水果,温岁然把头发上的皮筋和小卡子全都卸下来扔到茶几上。
为了防止言宴再折腾自己的头发,温岁然让言宴喂自己吃。
吃完水果,两人要出去遛狗。
自从大壮的腿好了,每天都要出去散步,怕大壮在家里憋坏了。
言宴系好狗绳,绑在温岁然的轮椅扶手上,他就负责推着温岁然的轮椅。
晚饭过后,不少人出来散步。
盐粒般的咸风撞开浪花,温岁然觉得还是住言宴家好,每天出来散步都很方便,而且还有院子。
自己要是成为言宴男朋友,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住进来了?
“姐姐,姐姐。”
“你的狗狗好可爱,我可以摸吗?”
“姐姐?”
温岁然被言宴戳了戳,才意识到眼前的小女孩正在叫自己。
姐姐?
“我?”温岁然指向自己。
“姐姐,可以摸摸你的狗狗吗?”
“我不是姐姐”,温岁然开口。
“哥哥?”
温岁然觉得这小孩还在前运算阶段,分不清男女性别。
“你问问狗狗可不可以摸”,温岁然努力夹着嗓子不要吓到小孩,然后就听见了言宴的憋笑声。
“狗狗,我可不可以摸你啊。”
温岁然看着小孩蹲下来问狗,蓝色的南瓜裤还一晃一晃的。
他其实很怕大壮突然暴起伤人,下次出来应该带个止咬器。
大壮不予理睬。
温岁然还是很满意他这点生人勿进的态度的,毕竟是自己养的,不希望外人一根火腿肠就给拐跑了,那岂不是白养了吗。
大壮不理小女孩,小女孩也不生气。
“姐姐你们是一家人吗?这只狗狗这么小,是你刚生出来的吗?”
温岁然不知道怎么跟小孩解释人没法生出狗,更何况他是个男人,他求助的看向言宴。
“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狗狗是狗妈妈生的,不是姐姐生的哦。”
还好小女孩被另一对儿夫妇叫走了,不然还不知道她接下来要问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不过完全可以理解,温岁然在这个年纪也是天马行空,天天做梦,脑子里总是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姐姐”
言宴也跟着叫了一声。
温岁然被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这么叫好吧。”
都怪简知行给他发的乱七八糟的什么同人文,还omega带球跑,现在大壮怎么看都是自己的球。
“你比我大,怎么说也是我..”
叫哥哥好暧昧。
“怎么说也是我哥。”
“哪来的姐姐。”
温岁然决定拆了石膏就去理发店把头发剪了。
“那你喊声哥哥听听。”
温岁然别别扭扭的张不开嘴。
“不是吧,我照顾你这么久,你喊声哥哥都不愿意。”
小时候很容易说出的称呼,越到长大却越难以开口。
“你只比我大几个月而已啊。”
言宴料到了温岁然不会喊,“小没良心的。”
溜了一圈之后大壮死活不肯走了。
温岁然觉得他是累了,就让他趴在自己腿上。
回家之后,言宴先拿湿巾擦了大壮的四条狗爪子才让它进门。
温岁然拒绝了言宴帮自己刷牙,用进废退,就算按摩,他的右手肌肉因为长时间不动也有萎缩趋势。
虽然本来就不是左利手,但是在锻炼之下,左手用筷子和刷牙也开始有了熟练的趋势。
言宴看着温岁然用打湿的洗脸巾擦脸,跟小猫洗脸一样,用猫爪子擦擦擦。
“叫你姐姐你生气了?”
因为言宴主卧的洗手间是双盆洗手台,当时的设计师明显是按照主卧是夫妻入住来设计,所以两个人一起洗漱也完全不拥挤。
“没有啊妹妹,我怎么会这么小气。”
言宴笑了,差点把牙膏沫喷出来。
温岁然洗完让自己滚到床上。
大壮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床上。
言宴三令五申的不准大壮上床,容易带上外面的不明细菌,而且温岁然还在恢复期,更容易感染。
他看着温岁然一边用胳膊肘撸狗一边玩手机,一把提着大壮的后脖颈把它拎起来关到了门外。
“脏不脏啊?”
温岁然装作没听见。
言宴拿湿巾把温岁然碰到狗毛的地方拿湿巾擦了一边,然后又让温岁然侧躺,拿除螨仪把床单吸了一遍,再倒完除螨仪里不知名绒毛物体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按洗手液洗完手后,言宴躺回床上,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然后用腿夹住温岁然的脚,因为两个人并排睡,也没法让他踩自己的腹肌了。
就算是夏天,温岁然的手脚也跟冰块一样凉。
温岁然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锁进被子里。
在这些天被言宴的强制熄灯管教之下,温岁然成功能在十二点产生困意,恢复规律的作息,他下意识的用没骨折的脚在言宴温热的腿中间蹭了蹭。
好舒服。
恒温的大热水袋。
冬天的时候要是能抱住不敢想象会有多舒服。
“谢谢哥哥。”
言宴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转头看向温岁然,确实是温岁然的声音。
温岁然把整个人都缩进空调羽绒被里,只露出半张脸,眼睛却很亮。
言宴猜是温岁然刚刚打哈欠时眼角溢出的泪水反光,所以才会这么亮,和天上的星星一样亮。
“谢谢哥哥。”
温岁然见言宴呆愣的看着自己,以为他没听清,便又重复了一边。
好乖。
言宴夹紧了温岁然的腿。
真的好乖。
好想一口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