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睡觉前,温岁然都没跟言宴说话。
言宴递给他一杯牛奶说补钙,温岁然喝完就坐着轮椅去刷牙。
本来他还想使唤言宴给自己刷牙,因为左手刷牙实在是太不方便太慢了,结果也没好意思开口。
反倒是言宴面色如常。
“用我帮你刷牙吗?”言宴敲了敲浴室的门。
温岁然嘴里都是牙膏泡沫张不开嘴,没等到回答言宴就直接开门进来。
温岁然摇头。
但言宴跟没看见一样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牙刷。
温岁然觉得自己亲了言宴就是为了让言宴更好的伺候自己,自己现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享受完刷牙待遇,又被言宴擦脸。
言宴看着温岁然眯起眼睛,觉得跟小猫洗脸一样。
躺回床上,温岁然只觉得尾椎骨坐的疼,比上高中时久坐还酸爽,高中好歹还有课间休息,他坐轮椅可没法起来。
温岁然翻了个身,决定晾晾尾椎骨。
言宴洗漱完回来就看见温岁然趴在床上刷宠物视频。
温岁然已经凭借一己之力把原来但低脂小视频全都刷成了宠物视频。
“怎么趴着了?”
“尾椎骨疼。”
“我给你揉揉。”
直到言宴的手伸进来了,温岁然才觉得不对劲。
“你别往下了,手伸出来!”
“不用我揉了?”
言宴把手拿了出来。
没过两秒,温岁然又指使道。
“我腰也疼。”
坐的腰间盘也不舒服。
阴影覆盖上来,温岁然乌龟翻壳艰难往后看。
“你干嘛?”
“骑我身上干嘛?”
“你别把我压死嗷嗷啊啊啊————!”
“那我怎么能给你同时按摩到腰侧两边?”
言宴被温岁然的鬼哭狼嚎给逗笑了,“只是坐你大腿上,压不死你的。”
温岁然被言宴按摩了一阵,舒服的眯起眼睛。言宴按摩的很有技巧,而且手也很有劲,腰侧和后背都会照顾到。
“舒服吗?”
“舒....服....”
“要不要我找条热毛巾给你敷一下。”
温岁然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嗯。
他不是个习惯早睡的人,但今天一下午都在忙,所以精力都被消耗,平时作息紊乱就是因为闲的困了就睡,随时大小睡。
言宴回来的时候,温岁然已经侧趴着快要睡着了。
温岁然一睡觉就要用被子把自己抱起来,只露出一截直挺挺的鼻尖,充做出气孔起着内外交换气体桥梁的作用。
小时候和温岁然一起睡,言宴害怕他憋死,帮他把被子掀开,结果还被睡梦中的温岁然蹬了好几脚,然后又拱着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竟然还是没变。
温岁然只感觉自己腰部的衣服被掀起来,温热的毛巾被放在后腰。
言宴看着温岁然的表情。
看来毛巾温度正好,不太冷也不太烫。
这段时间一直没剪头发,他头发也长了不少。
言宴觉得应该给温岁然扎个小辫子。
可惜家里没有皮筋。
应该今天去超市的时候顺便买一打的。
毛巾冷了下来,温岁然刚想张嘴出声,毛巾就被言宴拿走。
但这回拿上来却没有放在腰上。
言宴把自己翻了过来,跟摊煎饼一样掉了个个儿。
什么?
这就不敷了吗?
温岁然想让言宴别偷懒,但完全张不开嘴。
他越努力张嘴,嘴越像是被胶水黏住。
温岁然看着言宴贴了过来。
嘴唇柔软的触感如此逼真。
什么啊?
刚刚不是已经亲过了吗?
怎么还要亲。
只不过这次可不是蜻蜓点水的亲。言宴的舌头攻城略地的撬开自己的牙齿,温岁然试图闭拢自己的牙齿咬到他的舌头,但他完全控制不了。
黏腻的吻在夜色中发酵。
理智与**在唇齿间拉锯。
尤其是言宴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海盐味,自己明明也用了同款的沐浴露,可是和言宴的味道却完全不同。
温岁然眼睁睁的看着言宴亲完自己之后一路向下,而自己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动都不能动。
潮湿的水痕蜿蜒下流。
靠!
言宴你要干嘛?!
可是温岁然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难道言宴给自己下**咒了?
言宴笑了一下。
他本来就是俊朗的长相,眼角锋利,面无表情的时候有些下三白,天生就带着疏离感。
温岁然有点洋洋得意起来,他身体里属于男性的雄竞欲占了上风,就算他收的情书多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
但很快温岁然就笑不出来了。
快感传导到全身,温岁然牙齿颤颤,等他好了,他一定要让言宴偿还!
“怎么这幅表情?”
温岁然看着言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还挺甜的。”
言宴怎么能顶着这张脸说出这种话来?
“你难道不爽吗?”
他觉得言宴这幅样子好欠。
欠欠的,好想打。
余韵悄然而逝,温岁然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他决定给言宴一下子。
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言宴就躺在自己旁边,睡的呼吸平稳。
什么?
刚才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吗?
温岁然睡的后脑勺发麻,动了动自己的身体。
一直黏腻感传来。
不会吧。
温岁然迷茫,温岁然震惊。
自己难道做....梦了?
睡前也就是和言宴亲了一下而已,不至于吧?
都怪言宴,害他二十年都没有拉过女孩子的手。
他一直怀疑自己高中收到的唯一一封情书被温政知道就是因为言宴的告密。
这下好了,以后估计也拉不到了。
言宴起床之后肯定会笑自己。
温岁然挣扎着起身。
虽然他已经尽量放慢动作,避免吵醒言宴。
但言宴还是醒了。
“怎么了?”
言宴的语气里还带着困倦的睡气。
“没事”,温岁然不敢惊动言宴,“我就上个厕所。”
“我扶着你啊”,言宴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经过那个梦,温岁然完全不敢直视言宴。
“不用扶了。”
温岁然一点一点的往床下挪,然后就被言宴整个人跟提溜小孩一样给提了起来。
他被这种骤然袭来的悬空弄的头晕眼花。
温岁然的腋下被言宴两只手穿过。
“左脚踩我脚上。”
好变扭的姿势...
跟他穿着太空服要从太空舱踩到月壤上一样。
不过这么多天,终于体验到了一回站起来的感觉。
主卧里配有卫生间,言宴带着温岁然三步两步的走到马桶边上。
“你抱紧我胳膊。”
温岁然看着言宴要给自己解开裤子,着急的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我...我自己脱裤子。”
但言宴动作更快。
“湿了?”
温岁然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没尿床!”
言宴戏谑的笑声从耳边传来,因为两人贴的很近,姿势完全跟连体婴儿一样,所以言宴的声音简直是顺着温岁然听小骨爬进了他的脑沟回,引起的共鸣腔震颤又传到齿根。
酸的发麻。
“没人说你尿床。”
“一会儿帮你换。”
言宴解开温岁然的裤子。
“我自己能上厕所!”
“真的?”
“那我松手了?”
言宴说完,温岁然便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他闭上眼前,还以为要和马桶盖亲密接触,没想到又被言宴捞了起来。
“嘘嘘嘘”,言宴跟哄小孩一样在旁边配音。
“大雨哗啦啦,小雨淅沥沥,哗啦啦,淅沥沥.....”
“别唱了!”
不过温岁然说的这三个字完全没什么杀伤力,因为刚刚真的吓到他了,差点心脏骤停。
“好好好,不唱了,我帮你扶着。”
温岁然只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在顶着自己。
“别扭了。”
“上厕所也这么不老实。”
温岁然浑身僵硬,同为男人,都知道早上刚睡醒的时候特别容易受到刺激。
上完之后,温岁然被言宴抱回床上靠着枕头坐起上半身。
温岁然看着言宴在衣柜里翻护理服。
羞耻感和委屈感混杂。
他做春梦的对象怎么会是言宴。
“怎么了?”
言宴察觉到温岁然的情绪低落。
“没事。”
“觉得不好意思?”
言宴拿着衣服没看温岁然,帮他脱掉湿了的裤子,“那你礼尚往来,也帮我一下好了。”
温岁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帮你什么?”
言宴附在温岁然耳边说了几句话,看见温岁然的耳边又不受控制的红了。
“怎么了?”
“你小学郊游的时候梦游把我当马骑,还拽住我的头发当缰绳嘚儿驾骑,把我都拽哭了我都没说什么呢。”
本来温岁然还有点对于自己不受控制的伤心,结果被言宴打的烟消云散。
他看着言宴帮自己穿裤子。
一种油然而生的得意感涌了上来。
温岁然心底里哼哼了两声,温政和梅与道都喜欢言宴那又怎么样,小时候把他当马骑,长大了还不是要做自己的家庭煮夫,不仅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还得照顾自己帮自己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