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住家第二周的时候问温岁然能不能带孩子来,因为媳妇住院,家里小孩没人看。
温岁然看护工老实巴交就同意了,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端。
这小孩简直是魔王转世,刚来第一天就拆了温岁然的游戏卡盒,游戏卡本来就小,只有五分之一巴掌那么大,乱放根本找不着,就连懒得收拾房间的温岁然,在整理游戏卡这件事上也是按盒归类,放在电视旁的柜子上,连梅与道女士都从来不碰,结果全被小孩抄家。
言宴进门的时候就是小孩在沙发上又蹦又跳,护工追在小孩身后喊,“皮皮,老实点,这是别人家,别乱动。”
温岁然听见言宴换鞋的声音简直就像迎来了救星。
“你们在干嘛?”
温岁然看不见言宴表情,听声音觉得言宴严肃起来还挺唬人的。
“对不起……”
温岁然听见护工道歉。
“这个小孩是什么情况?”
“是我媳妇生病了……”
言宴打断护工说话,“合约里有规定你可以带小孩来吗?”
他扫过客厅里的一片狼藉。
“明天你不用来了,现在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带着孩子离开,钱会按天数付给你。”
小孩原本还在冲言宴做鬼脸,被言宴看了一眼后变成锯嘴葫芦。
进客房发现温岁然带着耳机玩消消乐。
“你倒是能玩的下去”,言宴直接摘了温岁然的降噪耳机。
温岁然从门缝看见护工在用手背擦泪,觉得有点可怜。
但他又不是圣父,他只是个半瘫。
要是小孩乖点还好,这个年纪闹起来简直是狗都嫌。
“怎么还没走啊?”
“你想让他们现在就走?”言宴挑眉看着温岁然。
“专门等我来唱黑脸的啊。”
温岁然被言宴捏了捏鼻尖。
他发现言宴总喜欢搞这种无意间的身体触碰。
真是诡计多端。
“我现在完全就是半瘫”,温岁然摊手,“我自己一个人1v2没底气啊。”
“你一来我底气就足了。”
温岁然昨天还在心底说他是可恶的舔狗,今天就要人仗狗势了。
“窝里横的小包子。”
温岁然看着言宴出了客房,反驳的话还没想好。
“不用收拾了”,言宴盯着男人拉着小孩离开。
“慈父多败儿啊”,温岁然感叹,都这样了还不舍得说句重话。
“所以现在护工也没了,去我家住?”
因为心里男疾男户,所以温岁然默认了言宴的说法。
“走吧,公主殿下。”
言宴一把把温岁然抱到轮椅上。
温岁然心里别扭,但只能默认了这个称呼。
“东西....都不用带吗?”
温岁然见言宴只带了自己的药。
“衣服什么的我都在出院的时候买好了,我那套房子里也本来就有你的洗漱用品,谁知道你请了护工。”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在医院照顾了一个周,一出院就把自己甩了。
“那些游戏卡等你睡着了我在回来收拾。”
温岁然到了言宴家跟自己家没什么区别。以前打游戏打到半夜打累了也经常在这儿过夜。
遥控着轮椅在言宴家里跑了一圈,巡视完领地后,没好意思鸠占鹊巢的进主卧。
“我住客卧就行。”
“那你半夜起夜怎么办?”言宴把温岁然推进主卧。
“反正主卧你也睡了这么多回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半夜想要起夜,那就少喝水啊。
言宴什么意思,难道要给自己扶鸟?
靠。
言宴收拾完床,就看见温岁然看着床发呆,耳朵又红了。
“你怎么了?”
“没事”,温岁然装作很忙的样子打开手机。
【简知行】:“要不要我去看看你啊。拎点水果和花篮?”
【简知行】:“你不是说你和我一个小区吗?”
看到这里,温岁然终于有了些当老师的实感。
生病了还有学生来慰问。
不过意思意思就行了。
【温岁然】:“不用了,心意收到就好。”
【温岁然】:“你好好学习吧。”
【简知行】:“那好吧。”
【简知行】:“怕你无聊,给你看看你高中的学弟学妹们写的同人文。”
温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简知行】:“分化成omega后,温岁然带球跑了。”
【简知行】:“穿女装后,被死对头言宴本垒打了。”
【简知行】:“拥有读心术后,发现高冷学神居然喜欢我。”
【简知行】:“当温岁然放弃追言宴,言宴给他喂下生子药。”
温岁然:.....
【温岁然】:“停停停”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现在祖国的花朵怎么都成这样了。
更何况另一位男主角正在换床单。
温岁然光看这些链接的标题都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了,“我去洗澡了。”
言宴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能行。”
反正也就是躺在浴缸里随便洗一下。
“那你就在主卧洗吧。”
温岁然进了主卧的浴室,发现光伸手去够放水的出水嘴都有点困难。
他微微起身去扭,结果整个人就滚进了浴缸。
咣当一声,就在温岁然坐进浴缸的第二秒,浴室的门就被打开。
“喂,你干嘛?”
水流浇在温岁然淡蓝色的护理服上,温岁然以一个四仰八叉的姿势避免石膏打湿。
言宴挽起袖口,“我帮你洗吧。”
“反正大家都是男的。”
要是放以前,温岁然就会信了言宴的鬼话。
但现在他可坚决不信。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温岁然一口气连着说了五个不行。
“那你怎么办?难道我就看着你跟乌龟一样躺在浴缸里?”
言宴一边说一边靠近。
温岁然大喊,“你别欺负残疾人!”
言宴做了个双手投降的动作,“你那只眼看到我要欺负残疾人了,你别自己吓自己好吗?”
“更何况我要是欺负早就欺负了,还等到现在?”
言宴越过温岁然,关掉水嘴,然后把温岁然从水里捞了出来。
蓝色的护理服已经完全湿透,紧紧的贴着温岁然的肌肤。
温岁然看着言宴脱自己的衣服就有心理阴影。
他想了想,知道言宴照顾别人他会嫉妒,但是言宴要是和别人上床,可能就没什么感觉。
说到底还是不舍得言宴照顾别人,那就没人照顾自己了,完了自己也舍不得用好处套言宴这条狼。
白嫖。
温岁然很少干白嫖的事儿,因为天下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免费的午餐早就在暗中标明了价格,而这个价格就是自己的屁股。
想着想着温岁然就被自己给套进去了,简直是越想越郁闷。
护理服被脱下来,言宴直接扔进了洗衣筐。
温岁然看着言宴也开始脱衣服,瞪大了眼睛。
“你干嘛?”
他看着言宴的身材咽了口口水,没办法他也是视觉动物。尤其是言宴居然还练出了鲨鱼肌。
“我洗澡你脱什么衣服?”
“我上半身都被你弄湿了啊”,言宴无辜道。
“而且你刚刚咽口水了。”
“你看错了”,温岁然心烦意乱,打石膏的手和腿翘在浴缸边沿上,一副自暴自弃任人宰割的样子,“赶紧来洗吧你,废话这么多,水都要亮了。”
温岁然闭着眼睛,想象自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
被言宴搓来搓去。
言宴就是自己的洗头小弟。
温岁然一边享受着言宴给自己打沫洗头,一边想,以后出的家政机器人都应该按照言宴这种款式的来,长得帅还会按摩,放在按摩店和洗脚店,估计卡都会被冲爆。
“这样的力度可以吗?”
言宴靠在温岁然耳边,“客人。”
温岁然一个激灵。
言宴用气音继续道:“客人,是我哪里服务的不够好吗?”
温岁然被言宴的气泡音攻击的血条狂掉。
他怕自己一睁眼,言宴的脸就在旁边。
“你能....别这么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