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净生勾起晏方重的下巴,摩挲着晏方重的下唇。
晏方重的嘴唇与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红润饱满,嘴角也天生有些上扬。
看起来真的很好亲。
但是晏方重也不回避,只是抬着眼皮看着荀净生的脸。
正当荀净生想要亲上去的时候,晏方重熟练地抬起手臂,将荀净生的吻直接回堵。
晏方重微微抬眼,透过胳膊上的视野看见李夏没有抬头,依旧在努力又忘我地吃饭,甚至快把他的那份吃完了。
还好晏方重本来就食欲不佳,也不在意自己的饭被人吃完。
他干脆一把推开了荀净生,去厨房那里做了杯咖啡,又给李夏拿了一盒草莓牛奶,之后又回到餐桌,把牛奶放在李夏的旁边,又示意荀净生坐在他原来的位置。
荀净生看起来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照做了。
而后,晏方重就直接坐在了荀净生的身上。
“你不说你会的挺多吗?那你干脆就给我当个坐垫子。”晏方重拿起咖啡,小口地抿着。
坐在荀净生怀中的晏方重显得更加瘦削,家居服的衣领有些低,露出他明显的锁骨与瓷白的胸口,这片瓷白一直延伸到他纤细而脆弱的脖颈,甚至可以看见下面青色的血管。
在家里的晏方重,除非是工作,不然很少戴眼镜,不带眼镜的时候,他的眼睛会有些轻微的无法聚焦,加之垂下没有打理的头发,整个人有一种旖旎的温柔感。
荀净生的手开始在晏方重的大腿与腰际游走,但是却很快被晏方重拍开。
晏方重伸出手指,利用手指上的血线将荀净生立刻拉近到他的耳边,声音好似撩人的羽毛:“不许——动、手、动、脚。”
荀净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只是把目标从腰腿换为晏方重的头发。
不过晏方重没有再约束他。
李夏吃的很快,阿姨走到餐桌来的时候发现桌上大部分的碗已经空了,有些惊讶道:“晏先生您不是吃饭很慢吗?今天怎么这么快?”
惊讶之余发现餐桌旁又有个女孩。
“晏先生这是?刚刚还没看见呢。”
晏方重又抿了口咖啡,不急不缓地说着:“没事,朋友的孩子过来玩一下。”
阿姨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收拾了餐桌又把厨余垃圾装好后准备离开,离开之前晏方重和阿姨说了声“注意安全”,然后便开始继续研究小女孩的事情。
两鬼一人坐在圆桌上,桌上还放着那张沾满血渍的纸和那颗糖。
那颗糖晏方重问了李夏,李夏说这个是一个姐姐给她的。
晏方重又看了眼纸上“艾阳福利院”的字眼,推测这个“姐姐”应该也是和李夏一样,出自艾阳福利院。
这所福利院晏方重略有耳闻,是一家风评很好的福利院,多以招收聋哑残障儿童为主,他的院长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人,在小时候晏明德带他参加晚宴的时候好像见过这个人。
好像就是叫什么王志强。
因为小时候把酒水泼到了这个人的身上,所以留下的印象比一般人要深很多,倒不是在于干缺德事,而是在于那次晏明德打骂了他。
从小到大的缺德事干的太多了,早不记得几个了。
李夏指向这个名字,表情开始变得愤怒。因为愤怒,她的牙关不自觉咬紧,又因为过于用力。连带着浑身开始不住颤抖。
通过李夏的肢体反应,晏方重大概就能知道这个“王志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但是现在没有什么线索,只靠着李夏的一面之词还有这张根本看不出实质性内容的合作协议书,晏方重无法判断出这个人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会让这个女孩选择跳楼。
同时也无法判断出这件事情和他手上的那条煞痕有什么具体的关系。
看来只能去调查一下这个人。
晏方重沉吟了片刻,指尖一点点敲打着桌面,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缓缓开口道:“你们几个在家里坐好,我晚上出门一下。”
同时他又用生疏的手语重复着这一句话。
“你别跟着我,你把李夏看好,”晏方重着重嘱咐了荀净生,“我去去就回,反正你看的到我在干什么。”
他对着晏方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荀净生点了点头,一旁的李夏看见荀净生的动作,也学着他点了点头。
不过荀净生答应之后又朝晏方重走进,继续玩着他脖颈处的头发,带着笑意道:“那娘子有没有什么奖励给我?”
晏方重眯起眼睛来,微微歪头,目光不断游走,也玩着他的长发,说着:“你先干好你要干好的事情。”
.
夜幕降临,晏方重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与黑色的西装裤便驱车来到了一家酒吧。
这家酒吧叫Epoch,是市内很有名的一家清吧,装潢精致,地段繁华,许多富少圈子里的人喜欢来这里喝酒,当然晏方重也不例外,他算是这家的常客。
他走进酒吧,径直坐到吧台,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给他精致而出挑的容貌蒙上一层纱,结合他有些“病态”的眼罩,把他眉目间撩人的东西藏得七八,却更加凸显出一种危险而未知的魅力。
灯火流转的眼眸下是一颗敛下光芒的小痣。
调酒师熟悉晏方重的口味,照旧给他调了杯Manhattan。
Manhattan的酒精含量比较高,因此它的口味更偏苦偏烈,不是很好入口,很多人不会选择它。
不过晏方重还挺喜欢这种酒,高度数可以麻痹的神经,使他的灵魂得到短暂的放空,曾几何时他也是酒精的囚徒,不过想着自己命不久矣,他也开始“养生”,尽量戒掉烟酒。
但是他今天就是想喝,不作为酒精的囚徒,而是命运的囚徒。
装着橙黄酒液的高脚杯被移过来,酒液里的气泡起伏。
晏方重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熟悉的味道立刻冲向他的喉咙与胃部,或许是好久没有喝酒了,这杯酒还是有些刺激了,胃部开始升起火辣的刺激感。
正当他想要放下酒杯,一只细长的烟被递过来。
晏方重习惯地接过,紧接着就是打火机清脆的响声,昏暗的吧台处燃起火苗。
“晏少爷想要查些什么?”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的青年男子开口。
晏方重修长的指尖把玩着烟身,随即灵活地将烟调转了一个方向,避开了火焰,淡淡开口道:“查个人。”
说罢,他将烟直接插进了酒杯,补充道:“还有,这东西我戒了。”
晏方重将多余的发丝捋向脑后,半撑着头,逼近了这个青年,带着玩味笑着说:“顾客喜好都不知道,怎么做生意的啊,韩昭?”
韩昭收回了递火的动作,扬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露出虎牙:“许久不见,晏少爷也是改邪归正了啊。”
看着被浪费的烟和酒,韩昭有些惋惜地“啧”了一声,接着说:“怎么?还是查您母亲的事情?我提前说好,我确实查不到任何消息了,这方面我实在不行。”
晏方重的手指沿着酒杯的边沿不断打转,在昏黄的灯光里摆了个头,又抬手示意调酒师给韩昭上一杯酒。
“王志强,查这个人。”
韩昭刚刚喝了口酒,晏方重便开口说出任务。
听了这个名字,韩昭挑了挑眉毛,依旧在喝着酒。
“这个人,我记得他很早就死了,上过新闻,您不知道?”韩昭放下酒杯,略有些疑惑地看着晏方重。
“死了?”
“对啊,新闻上有凭有据。”
晏方重目光下敛,脖子上的锁骨链闪着银色的光,如玉石般圆润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敲击着酒杯,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死了也给我查。”
有些发甜的酒液在韩昭的唇齿间打转,他说出了私家侦探必说的话语:“报酬是多少呢?晏大少?”
“我看起来像是会差钱的人吗?”
晏方重的声音清润,却又带着钩子。
“那成交,一个星期内绝对给您答复。”
韩昭答应下来,举起自己的酒杯,碰了晏方重那杯“浪费”的酒。
叮——
门被打开了。
当晏方重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好在家里全是鬼,没一个需要人类的作息。
他喝了酒,就没有开车,叫了个代驾。
一大一小两个鬼还坐在客厅里,留了一盏灯。
听到响声,荀净生立刻出现在了玄关,好似有些失望地开口说着:“这种查人的事情怎么不来问问我?”
晏方重的胃因为灌入了较高度数的酒水,整个胃部开始隐隐阵痛,太阳穴处也开始胀痛,血管里的血液开始膨胀,整个脑子里好像是灌了铅一样重,可是脚步又开始变得很轻,整个人就像倒过来的不倒翁,表情也有些迷糊而疲惫。
“哦?我得先确定这个人是人是鬼吧?问鬼可能你在行,问人你就不一定了,”晏方重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疲惫而轻飘,但是话语不甘下风,“怎么?你小瞧我?”
荀净生轻笑一声,有些讨赏似得说着:“当然不是……所以……我的奖励是什么?”
时间越久,酒精上头的感觉愈发明显。
酒精蒸腾着晏方重的神经,意识好似蒸腾的水蒸气一般飘飘忽忽,不复清明。
奖励。
什么奖励?
应该给什么奖励呢?
他想给荀净生这个鬼很多教训。
乱摸乱抱,带坏小孩,嘴上流氓。
但是荀净生说自己不会害他。
他接住了自己。
什么夫君娘子,哪里来的阴间夫妻。
晏方重用力扯住荀净生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来。
荀净生的发丝与绑着头发的红绸带顺着晏方重的动作垂落下来,形成一层“屏障”。
在“屏障”后,晏方重给了荀净生一个吻。
他撬开了荀净生的牙关,用舌头玩弄着他的舌头。
荀净生的口腔也是冰冷的,晏方重感觉到自己的口腔似乎是含住了一块薄冰。
二人的体温在唇齿内交融,连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升温。
突然,晏方重重重地朝荀净生的舌头上咬下,又慢慢分开,带着酒气的鼻息打在荀净生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拖着气声开口:
“奖励。”
我要看你们亲嘴![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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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奖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