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知意所想的一样。
这群小年轻压根不把交通法放眼里。
车尾灯是不会亮的。
刹车是不会捏的。
头盔?
他们也得有才能戴上不是。
一路上横冲直撞,见缝就钻。
车后座上的许知意早就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口,只顾着闭眼睛捂帽子。
心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去。
要不是后面有个箱子挡着,她早就飞出去了。
反观宋小鹿,她非但一点也不害怕,甚至可以说是格外兴奋。
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和雪白的裙摆随风摆动。
口中咿呀乱叫着让绿毛再开快点去追前面的黄毛和宋雨晨。
20多公里的路,仨人只花了不到15分钟就安全抵达。
许知意最后下车时,腿都是软的。
只有宋雨晨和宋小鹿仍觉得意犹未尽。
刺激!
太刺激了!!
简直就是现实版的暴力摩托。
如此快的速度,如此惊险刺激的体验让宋雨晨给钱时变得格外大方。
他直接掏出了3张100,拍在了黄毛的油箱盖上说不用找了。
20公里路。
只收20块一个人!
太少了!
就冲这仨人一路上喊的靓仔。
还有他们提供的情绪价值。
宋雨晨都觉得这仨人太亏。
黄毛整个人都懵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油箱上那三张百元大钞发愣。
他本想着收40块一个人的,毕竟也有20公里路。
一公里2块,这价格,他们还算良心的了。
想来这三个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结果这哥们儿一出手就是300。
搞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哦呦,谢谢老板了喔~”
黄毛美滋滋分给另外两人两张一百。
一见到钱,个个乐得跟吃了蜜蜂屎似的,称呼也从原来的靓仔改变成了老板。
这还不算完,他们还亲自将三人各自的行李箱给拖到了酒店门口,态度那叫一个恭敬。
离开前,黄毛塞给宋雨晨一张名片,说只要他一个电话,不管去哪,他们随时都能到。
不光可以提供摩的服务,还可以帮忙平事。
甚至于宋雨晨要是晚上觉得寂寞。
他们也能立马用摩托给送来。
且保证个顶个胸大活好,经济实惠。
宋雨晨淡淡一笑,默不作声地将名片给揣进兜里,拍了拍黄毛的肩膀。
等仨人的摩托走远后,许知意这才抱怨道:
“雨晨哥,你被宰了,就算是打出租,也用不了这么多钱的。”
宋雨晨按下电梯,对此只是耸了耸肩,表现得不是很在意,丝毫没有认为自己被宰了。
反倒是宋小鹿的一句话,让许知意真真切切感受了她和两人之间的思维差距到底有多大。
“才三百块就能让三个人又是喊靓仔,又是带我们在街头无责任飙车的,我倒是觉得这钱花得值,再说了,我们又不缺这三百块。”
电梯门应声而开,宋小鹿拉着许知意走进电梯后继续说道:
“就和那个黄毛所说的一样,出来玩嘛,开心最重要,何必为了点小钱跟人家置气呢,强龙难压地头蛇,咱这叫做幸福者避让原则,对吧哥。”
宋雨晨从兜里拿出了那张名片,点了点头。
300块就可以让一个当地的小团体心甘情愿为他服务,他可不亏。
说白了,他有需求,别人提供服务,大家双赢。
毕竟能将机场将摩的行业给垄断的黄毛,肯定不是普通货色。
出门在外的,难免会遇到些不顺心的事,防患于未然总归是好的。
最后他还是提醒宋小鹿。
尝试过一次后,就不要再冒险了。
飙车终究有风险。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思维吗……
许知意的心一下子跌入到谷底。
她压根没考虑这么多,只盯着眼前那300块,觉得吃了大亏。
殊不知,这300块,在宋小鹿和宋雨晨眼里,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
人家可比她精多了。
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换上新衣服,宋小鹿躺到床上,打开手机翻看着她和沈宴并不算多的聊天记录。
她想沈宴了……
尤其是来到了他的城市后。
这种莫名的瘙痒,一直在内心深处暗戳戳的折磨她。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句话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知意闹矛盾。」
!「你能原谅我吗?」
!「我们还能当好朋友吗?」
!「沈宴,我不喜欢这个红色感叹号,也不喜欢你拒收我的消息。」
!「我一直很喜欢你。」
!「喜欢了你5年!」
!「许知意她不要你,我要你。」
!「你理理我好不好?」
随着一条条带着红色感叹号的消息被发送出去。
自欺欺人被宋小鹿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需要一个发泄口,将平时不敢说的话,借着被拉黑,沈宴看不到而宣泄出去。
这是个贬义词。
可对于现如今的宋小鹿。
却是一剂望梅止渴的良药。
她放下手机,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外套穿在了身上。
这是那天晚上,沈宴因为不想和她纠缠而脱下来的衣服。
宋小鹿偷偷藏起来了,并没有让许知意看见。
这两天里,每当她想沈宴时,就会拿出来看一看。
衣服是她买的,属于限量版情侣装,很贵,没有在国内公开售卖过。
她一共买了两套。
其中一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许知意和沈宴。
而另一套,她则是自己留了下来。
于她来说,每当看见沈宴穿上这件衣服时,她都会从中得到些许安慰。
最起码,她和沈宴两人也算是穿过情侣装,只是对方不知道而已。
衣服很大,大到能轻松掩盖住她的大腿。
却遮掩不住她因为想沈宴而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时的难堪模样。
袖子很长,长到她都能当戏袍的水袖来用。
却穿不起她以朋友的身份,陪在沈宴身边的这五年时光里所有的点点滴滴。
嗅着衣服上面残留的淡淡烟草味。
宋小鹿睡着了,她睡得很香。
以至于许知意给她打电话,乃至在门外敲门喊她下去吃饭都没听见。
“睡着了?”
许知意又来到宋雨晨的房门口。
抬手轻敲了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