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崇宁感觉大腿之间黏腻不堪。
史之尧早起沐浴,又回临风院换了一套干净衣衫,再回去果然见她在床上犯难。
崇宁看着茵褥上脏兮兮的血红渍迹,懊恼地红了脸。
史之尧坐她身边,随她视线看过去,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
他优哉游哉道:“血流成河,可惜了这床好锦褥。”
崇宁恍然,蹙起黛眉,气呼呼道:“是你干的!”
她昨日挑刺说他不干净,他就敢夜里伺机报复。这人分明就是小心眼,铢锱必较!
史之尧闻言发笑:“说话讲究证据,你血口喷人。”
她气得胸脯起伏,直喘粗气。
史之尧凑她身边道:“明明比我邋遢,还不承认,啧啧。”
“找打!”崇宁抱起枕头,追着他满屋子砸。
史之尧动作灵活,她哪里追得上,人没砸到,一不小心被圈椅磕了膝盖。
“啊,疼疼疼!”
她摸着膝盖骨,龇牙咧嘴,似要疼出眼泪。
史之尧微恼:“怎么这么笨?”他上前弯腰查看。
“哈!”
她抄起枕头就砸。
史之尧被她拍了一脸,愣怔一瞬便安下心来。没磕到就好,没磕到就好。
她喜笑颜开:“上当了吧!”
史之尧歪头搓手,活动筋骨,“好,殿下自找的。”
“你干什么?啊!”
史之尧一把将人扛起,不轻不重地拍她娇臀。他带她回拔步床,伸手挠她痒痒肉。
“别别别!”
“啊啊,哈哈哈……”
“不要这样……哈哈……”
崇宁在床上打滚躲闪,笑着讨饶,却难逃男人的桎梏。
“敢不敢骗我了?”
少男少女打情骂俏,正闹得厉害,蓁蓁进屋禀报。
一看拔步床上的画面,她慌忙别过身去。
史之尧放开崇宁,她起身整理衣衫。
“什么事。”
蓁蓁道:“回殿下驸马,宫里派来嬷嬷教慧妃娘娘督学宫规,又调遣侍卫护住竹园以免外男侵扰。侯爷传话,让驸马送三少爷回别院,记得抄小路从侯府后门出发,别惊扰侍卫嬷嬷。”
“侯爷让驸马即刻动身。”
崇宁:“好,我也去。”
她扭头对史之尧道:“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陪你。”
史之尧道:“我没误会啊,你急着解释什么?”
崇宁跺脚:“我哪儿有急!”
临行前,崇宁去竹园见史颖,两人屏退众人说起了贴己话。
听说侯爷让曌曌回别院,史颖并不惊讶,只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崇宁。
“这是我给曌曌做的亵衣和寝裤,劳烦殿下转交给他。”
史颖考虑到他会长身体,做的衣服有大有小,甚是贴心。
“殿下记得叮嘱他好好吃饭,别老撒丫子乱跑,平日多听私塾夫子的话……”
马车上,崇宁将这席话转达给史曌。
曌曌红着眼眸哼道:“要她唠叨?!我都是大孩儿了还能不好好吃饭睡觉?好像谁离不开她似的!”
史之尧重拳朝下砸他头顶。
到了别院,史曌蹦下马车气哄哄往里跑。
“曌曌!”崇宁喊他,他也不回头。
史之尧无所谓道:“别管他,自个儿偷着哭去了。”
他安顿好崇宁,去找府医开药。崇宁歇晌后,坐于榻上看书。
史之尧端药进来,“止疼的。”
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散着热气,看卖相就很苦。
崇宁心里一暖,道:“已经不疼了。”
“喝了。”他语气强硬。
崇宁不觉莞尔,待热气消散,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史之尧讶然。
崇宁将空碗放回小案,擦擦嘴问:“怎么啦?”
他轻声道:“没什么。”
前半生经历太多荆棘,导致她的忍痛、忍苦能力异于常人。
崇宁猜到缘由,问道:“难道你怕苦?”
史之尧翘腿坐于小案对面,答非所问:“燕婉那丫鬟实在木讷,你月月如此她竟不闻不问。”
事发紧急,崇宁只带了舒窃一人,若燕婉在便不必府医帮忙。
崇宁与史之尧相处久了,他真生气、假生气一眼就能看出。他平时爱嘲讽挖苦人,却眼带笑意,语气戏谑。这并非动怒。
他是个体面人,发脾气也不会龇牙咧嘴吹胡子瞪眼。眼下史之尧目光冰凉,脸色平静,崇宁却清楚他动了火气。
崇宁只觉他有些陌生,继而解释:“不怪燕婉。我没告诉她她怎会知道。这种小事忍忍就过去了,没必要麻烦别人。”
她是个耐心之人,自小藏锋守拙,一个忍字贯穿始终。
史之尧臂撑小案,沉着脸道:“确实不必麻烦别人,以后只需麻烦我。因我不是别人,我是你夫君是你枕边人,你麻烦我理所应当,无须自责、无须愧疚。”
“记下了吗?”
他语气强硬,似在生她的气。
崇宁莫名生畏,点头道:“记下啦。”
喝完药又歇了一晚,崇宁身子爽利,吃完早饭就要出门游乐。
她喜欢纵情山水,远离人世喧嚣。
“秋千还在吗?”
“去看看。”史之尧骑马带她出去。
这次她坐他身后,双手抱紧男人腰身,乖乖贴着他一动不动。史之尧嘴角不禁勾起,纵马向前,微风袭来,吹得心里甚是畅快。
溪边树木颇多,却有一棵树干格外粗大,枝头垂着绳索,绑着秋千,很是显眼。
“我看见了!”崇宁指着那棵大树。
史之尧何尝不记得这棵树,上回他还想在树后……
“愣什么呢,下马啦。”
史之尧回神,翻身下马。崇宁俯视下方,才发觉马背如此之高。她伸腿去够马镫,却见男人张开双臂。
“跳。”
崇宁没有犹豫,听话地朝他扑去,稳稳坠入坚实的怀抱。
史之尧双手抱住她的下臀,将她越托越高。他仰头笑得恣意,高高的马尾垂落,眼里的戏谑要溢出来了。
崇宁握住他的双肩,慌道:“放我下去!”
他哪里肯放,硬要她求饶才行。
崇宁气得抓他头发,她左抓右挠,碰掉银冠,浓密的马尾倏地散落。
史之尧放她落地,崇宁捡起银冠递给他。
他没有接,交叠双臂道:“谁弄坏的,谁给我弄好。”
史之尧散着墨发,面露痞笑,颇有种邪魅狂狷之感。
崇宁知他惯会拿乔,命他坐上秋千,她站他身后慢慢帮他束发。
“大夏天的,梳马尾也不嫌热。”她索性将他头发全部束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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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开,我要坐秋千。”
史之尧刚起身,崇宁就对着坐板皱眉。那上面分明有层很厚的尘土,他是怎么一屁股坐上去的?
史之尧心道她事多。小臂一抹坐板,用衣袖擦干净。
崇宁去溪边沾湿手帕,仔细擦拭,又等坐板晒干后才坐上去。
史之尧在身后轻轻推着她。
崇宁伸展双腿,享受着树荫下的微风。
“不怕我扔你入水?”
崇宁笑呵呵:“你才不会。”
她了解史之尧,他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很是靠谱,她癸水未完,他才不会没轻没重逗弄她呢。
史之尧轻推她后背,少女的身体前后摇摆。
离远时,腰肢抖动,软若无骨。隔着衣裙,丰盈的双臀勾勒出一道圆润的下弧。
他忽而想起昨日拍打的手感,肉肉的,软软的,翘翘的。
神思飞游,手上渐渐没了力气。
崇宁不满道:“愣什么呢!”
秋千的摇摆幅度收缓,她身体后退时碰到了他。
史之尧垂眸俯视,山峦起伏突兀,可惜隔着层层衣衫,密不透风。
自上回在别院骗她穿低胸襦裙后,她就起了防备之心,回回见他都衣着端庄,万般保守。
防他跟防贼一样。
史之尧顿觉没趣,嗤道:“也不嫌热。”
崇宁反唇相讥:“你不也是吗,穿黑衣梳马尾,热死你!”
忽而想起什么,史之尧道:“殿下束发技术不错。”
“可是伺候过什么野男人。”
本是玩笑话,没想到崇宁认真道:“以前常给皇兄束发。”
史之尧方知自己失言,笑容淡了几分:“你和圣上很是亲近。”
他微微切齿,崇宁没在意,只道:“我们相依为命一起长大呀,他是我最信任的男人呀。”
当年形势危急,淑华公主虽是姨母却遭连累,想要帮她却有心无力。那些艰辛痛苦的时日,都是皇兄辛怀英陪她咬牙挺过来的。
思及此,崇宁目光分外温柔。
“皇兄是值得我性命相托之人。”
史之尧咬紧后槽牙,下颌微动,半晌无言。
崇宁自顾自道:“七岁前我住公主府,府上好多美男子,他们待我极好。七岁后我入宫不再接触外男,唯有皇兄对我不离不弃。”
不知何时起,她对史之尧生出不少信任。刚才愿意听话跳马,现在也愿意同他吐露心事。
想到家人,她心中柔软:“我想找回父亲。”
史之尧问:“你知道他是谁?”
崇宁摇头。
“我可以帮你。”
崇宁惊讶地看着他。
“你是长公主和面首所生。那些人下落不难找,只要有一个活口,就能顺藤摸瓜问出你父亲身世。长公主府曾经的人事记档在大理寺有备案,那地方的文书卷宗专有小吏负责看管。”
崇宁眼一亮,脱口而出:“我出钱!”
史之尧绷着脸不搭理她。
崇宁不知哪句话说错惹他不快,于是慢吞吞问:“你想要什么条件。”
史之尧哼了一声,“初七陪我一天。”
崇宁心道这么简单!
她一口答下,又惊道:“那天不是乞巧节?”
史之尧不吭声。
七月初七七夕佳节,她约了温亭书晚上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