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
崇宁微惊,这女子看着和她年纪相仿,竟是史之尧长辈。
史颖朝她福礼问安。
崇宁:“姑姑免礼。”她是不拘礼数的人,也不喜欢别人循规蹈矩。
史之尧道:“这是我姑姑,平时多住别院。你还没见过。”
崇宁:“敬茶那天有幸见过姑姑,远远瞧着就亲切,笛声更是动人。”
史颖点头嗯一声,就当回话了。她气质清冷,一看就是常年隐居,不与外人交际,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气。
寒暄几句,崇宁正想回屋歇着,却听见跑动声,石板路被踩得哒哒响,一个小男孩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
男孩粗声粗气道:“姑姑,帮我拿风筝!”他揪着史颖衣裙,直接无视史之尧等人。
他年幼还没长开,一双桃花眼却格外好看,瞧着亲切。
崇宁又是一惊。
史之尧干咳两声。男孩转头看他,毫无感情地叫了声“二哥”就当打完招呼,看都没看崇宁,随后黏着史颖再不理其他。
史之尧厉声:“没见有人?眼瞎还是耳聋!”
这一声吓得众人一颤。崇宁面色镇定,心想上回西市扫贼他也这般可怕。
张晓泉了解他平日当差不怒自威,会吼出声就是真动火了。
史颖低声提醒男孩:“这位是崇宁公主,也是你二嫂。”说完忙向崇宁解释,“殿下,这是侯府三少爷史曌,年方十岁,从小养在别院不见外人,怪我教养不周,您莫怪罪。”
崇宁似乎没听见,细细端详史曌。史曌僵在原地也在看她,眼睛一转不转。
崇宁上前蹲下,朝他微笑:“曌曌?”
男孩盯着她一动不动。
史之尧戾气未消:“殿下叫你为何不应?”
史曌微笑道:“天仙似的嫂嫂让人看了还想看,所以才忘了应。”
虽年幼,话却说得好听,面对气场凛然的史之尧不见畏色。
“这么漂亮的姐姐我头回见呢,谁知道竟嫁给了二哥。”史曌斜眼看史之尧,大声叹道,“真可惜。”
史之尧脸色一黑。
这话听得崇宁舒服,愈发喜欢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孩子。
史颖笑道:“曌曌童言无忌,最爱和尧尧插科打诨。”
崇宁水眼一亮:“尧尧?”
她看着史之尧,笑弯了眼。这个笑容与平时不同,不再温和有礼,而是像他一样的狡黠。
史之尧四平八稳问:“有什么好笑的。”
史颖赧然垂眸:“侯爷尚武不通文墨,给晚辈起的乳名多为叠词。让殿下见笑了。”
崇宁确实想笑。尧尧,瑶瑶,她心里默念,越念越觉得有趣。
看她玩味的眼神,史之尧反唇相讥:“不比殿下讲究,丫鬟起名从诗经挑词,念出来一个比一个拗口。”
舒窃采苓:“……”
他竟然有脸指摘别人。
崇宁奇道:“尧尧还懂诗经,真是不可思议。”
她以为他只会舞枪弄棒,不懂书卷文章。谁想人高马大的中郎将不仅通诗书,私下还有这么可爱的乳名。
崇宁觉得对枕边人了解太少,就像他夜里用力过猛,暗地里却知道为她求药。
这些事通过外界得知,显得她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崇宁不是不分好坏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会报之以李。即便没有这些好,她为了侯府密辛,也应融入到史之尧生活中。
此时曌曌吵着要拿风筝,崇宁想同他一起去。
史之尧挑眉:“殿下不是不爱凑热闹?”
“可我喜欢曌曌啊。”崇宁上前拉住了男孩的手,随他并行。
史颖奇了,问史曌:“除了姑姑,你不让别人靠近,今儿怎么转性了?”
曌曌脆生生道:“因为嫂嫂真的好看呀,我见了美人就清爽,一见男人就心烦!”他说后半句时,朝后面的二哥吐了吐舌头。
“贫嘴!”史之尧揪住他的后脖颈正要打。崇宁扭头瞪了他一眼。没等他再有动作,她护着史曌一溜烟儿离他而去。
风筝卡在高高树枝上,众人手足无措,张晓泉爬树摔了个狗啃泥。史曌气急败坏嚷嚷得更欢了。
崇宁低声哄他,扭头看着姗姗来迟的史之尧。他散漫地走进内院,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笑得和煦:“呦,殿下终于看见臣了。”可他偏偏不想帮忙呢。
崇宁不理他的揶揄,只道:“拿一下风筝。”
史之尧揉揉胳膊:“抱人抱累了,哪儿还有劲啊。”
“哼。”崇宁脸颊飞霞,气鼓鼓嘟嘴。
史之尧上去揉史曌的头:“大夏天的放风筝,热不死是吧。”
曌曌嚷道:“我一年四季都爱放风筝,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说完往崇宁身后躲,一改凶戾,软萌道:“嫂嫂,嫂嫂,你看他,他欺负我!”
崇宁蹙眉恼道:“你怎么老和孩子过不去?”
史之尧:“……”
但凡休假他都来别院,和史曌厮混久了,这娃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从不矫情的小孩忽然惺惺作态,真真令人作呕!
“装什么装?”史之尧揪着曌曌头发不放,非要他现出原形。一般这时候史曌都会反击咬他,两人扭打着玩闹,一闹就是大半天。
今日不然,史曌非但不还手,还躲躲闪闪一副可怜样儿。
曌曌皱皱鼻子:“嫂嫂你看他好凶,他平时老欺负我,呜呜……”说着,双手揉眼似要哭啼。
史颖但笑不语。
崇宁冷脸:“你怎么这样?”
史之尧不及解释,就见曌曌从指缝间悄悄看他,笑得鸡贼。
“今儿非打死你!”他说完去捉史曌。
史曌躲到崇宁背后,老鹰抓小鸡似的防着二哥。
“不许揪她衣裙!”
见他严肃,史曌就不闹了,一双桃花眼可怜兮兮看着崇宁。
崇宁瞪视史之尧:“还不去取风筝。”
曌曌仰视崇宁,道:“嫂嫂脾气真好,换我早打他了。”
史之尧冷着脸,双手指节捏得咯嘣响。
他还想放两句狠话,却听舒窃示意崇宁:“殿下,奴婢可以一试。”
说完她翻跟头施展轻功,跳到枝头轻松取下风筝。
史曌接过风筝,嘴甜道:“谢谢姐姐,姐姐比二哥厉害多啦。”
史之尧默默注视着舒窃,他早觉得这丫鬟与众不同。
取了风筝,史颖和曌曌告辞。
崇宁随史之尧回屋,道:“从没听你提过小姑和弟弟。”
史之尧道:“小姑比我小一岁,是侯爷房里小妾难产所出,我祖母不待见她,侯爷忙着外事顾及不到,她从小就没倚仗,人也话少,后来有了曌曌就陪他住别馆。”
敬茶时没听长辈提及史曌,且他起名不从之字,可见也是庶出,从小养在这荒无人烟的地界,性情实在古怪。
“在想什么?”他问。
崇宁道:“本宫在想,定远侯府容得下你没规没矩,却依旧难逃嫡庶桎梏,真是可叹。”
知礼的大户人家嫡庶分院而居,却同上族学,同享富贵。再不济都不会将庶出子女扔在远处,置之不理。
她和定远侯虽一面之缘,却知此人心思不浅,默许嫡庶分居定有深意。
崇宁故意言辞不屑,是想激他说出内情。
史之尧淡淡道:“他们常年避世礼数不周,殿下别怪罪。”他看向崇宁的衣裙,上面留着史曌留下的抓痕。
崇宁:“不会,我挺喜欢她们的。对了,你休沐几日?”
史之尧:“还有两天。”
崇宁:“我想在这儿多待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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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之尧微讶。
崇宁微微弯起嘴角:“备餐吧,我饿了。”
她说完就去里间浴房,别院不比侯府,设施简单。一处屏风后放置浴桶和漱架,供人沐浴。崇宁热出一身汗,正梳洗时才发觉没带换洗衣物。
隔着屏风,蓁蓁笑道:“殿下,驸马去取新衣了,您稍待。”
崇宁温吞:“……知道了。”
燕婉整理着史之尧借来的衣裙,纳闷道:“怎么全是齐胸襦裙?”
崇宁随便选了一套素净襦裙。史颖身形纤细,她的衣裙偏瘦,崇宁穿上好胸襟处勒得实在难受。
燕婉看红了脸,采苓和蓁蓁对视一笑,舒窃大大咧咧嬉笑:“殿下真好看。”
至于哪里好看,少女们心知肚明。崇宁气鼓鼓哼一声。
开饭前,她让人去唤史颖和曌曌。小厨房做了满满一桌全鱼宴,再配上崇宁带来的点心甜糕,四人美美吃了一顿。
吃饱后史颖和曌曌告退,崇宁让丫鬟和张晓泉一起吃。
史之尧饶是惊奇。
这些天独居长公主府,崇宁都和四个丫鬟一同饮食。丫鬟们不敢坐,就站着陪她吃。张晓泉初见也是惊诧,后来被崇宁逼着加入进来,慢慢适应了。
崇宁身份尊贵,但她也曾跌入尘埃,经历世态炎凉。看透世俗后,所谓尊卑贵贱不过黄粱一梦。
无论面对庶出或是下人,她颇有耐心,少有微词。若轻易作践别人,等风水轮流转时只会为人所作践。高贵妃和朝宜公主就是先例。
何况越是近侍越要提防小心。待她们好,她们就会忠心不二。否则底下人心生怨念,必会反噬。
知道崇宁太多秘密的人,断然不能生出异心。下人如此,对史之尧亦如此。
崇宁吃完去午歇,她背对床外侧躺,忽而听到哗啦啦水声。
过了一会儿,床上压来重量,她扭头茫然看向史之尧。
史之尧神色自然:“我要歇晌。”
他躺到她身边,崇宁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听他小声道:“殿下不如转身,向里侧睡会压迫心脉。”
崇宁没理睬,史之尧又重复两遍。
崇宁不想他再出声,迷糊间听话地转过身去。他果然安静了,只是呼吸有些重。
崇宁酝酿睡意,渐渐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她睁眼问:“不午睡吗?”
史之尧垂眸,并未同她对视。
“我沐浴了。”
他答非所问,崇宁心道莫名其妙,定睛一看才觉他神色不对。
和洞房时一样露出探索珍宝似的目光,不同的是见到珍宝人会两眼发亮,但史之尧的凤眸愈发晦暗,好像魂魄出窍。
“殿下真适合这种裙子。”
崇宁又羞又恼,抬手要遮,忽而被他擒住,她就知道跑不掉了。
“你不许……”话没说完,她就轻吟一声,浑身没了劲儿。
史之尧把玩着,轻笑:“不许什么?”
崇宁杏眼蓄满水雾,莹莹望着他,仿佛下一刻就会流出清泪。黛眉蹙着,脸蛋红着,樱口喘着,越是柔弱越让人想欺负。
史之尧嘴角含笑:“殿下不快就说,千万别憋着。”他话说得越好,手上动作就越坏。
明知道她开不了口,他偏要这般逗弄。崇宁恨自己随了母亲的丰腴。若非过于饱满,他不至于这么爱摸。
史之尧哑声提醒:“只是殿下动静越大,丢的体面越多。”
他知道崇宁私下不拘小节,但在外极重颜面。以她的规则反制,她一点办法没有。
他这人坏透了。
崇宁泪眼莹莹,神色涣散,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反抗之力。
溪边见她就起了心思,要不是有碍事的人,史之尧就在树后办事了。忍到现在,他已极尽克制。
火候到了,史之尧不紧不慢解开胸前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