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琪为了报复程弋,竟想出如此阴毒的一招。
“宋元你给我滚出来!你恶不恶心啊!你是同性恋,我儿子又不是!我们都给程弋转学一年半了,你能不能别再纠缠他,求求你放过他行吗!”
3班的人,对程弋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程弋曾是四中著名的高冷帅气学霸,高二文理分班以后,大家也时常见到他跟宋元往来。
只是时间会冲淡一切,他转走很久了,还不是同班同学,班里的其他人哪能轻易想起来程弋呢。
宋元,同性恋,程弋,转学,纠缠,不放过。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猝不及防响起来的几句话,让在场的人反应不及。
薛琪是天生的演员,她站在门口声泪俱下,顺势走到班里前排,揪住一个女生的衣领对人家说:“孩子,你给阿姨评评理啊,你们班的宋元……”
周琳琳立刻结束懵比状态,冲过来拽开薛琪的手,一下将她推倒在讲台上,转头大声吩咐道:“关祁!过来把这个闯进学校的疯子拉出去,班长去校门口叫校警接应!快点!”
关祁在拖拽薛琪的过程中,她还在门外一路喊叫:“宋元,你,唔……小小年纪……唔……死基佬……不要脸……唔……”
不愧是体委,关祁不但力气大,还眼疾手快。
他捂住薛琪的嘴,本不想太粗暴无礼地对待一个年长女性,可是眼看把她弄到五米开外,她还想坑害宋元。
关祁用手缠住薛琪脖子上的名牌丝巾,恐吓她:“你个老女人再乱说,我就勒死你。”他一边说,一边作势收紧手里的丝巾,逼迫她赶快向前挪。
伴随闹事者被驱逐到众人视线以外,一度混乱的场面复归鸦雀无声。
周琳琳还在黄金时间内考虑说辞,底下的学生也意外地没有窃窃私语,连吴此理都一反常态没有瞎起哄。
可是宋元能感受到很多人偷偷回头看他,他大脑一片空白,是心里的无所适从让身体迅速拉开班级后门,拔腿就跑。
宋元直至停下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跑到校内初高中混子最爱待的藏身处,这个他跟程弋一起来过两次的地方。
宋元靠墙坐下,让自己缓一缓。
他在思考,薛琪这个疯子到底想干嘛,一门心思来粉碎他的尊严吗?那她确实做到了。
她那么一吼,别说是3班,同一层楼的其他班都听得清清楚楚,二楼应该也能听到些,那对面那栋楼是不是也可以……
毫无疑问,只要中午一放学,这个消息会传遍整个学校。
他像极了一只臭老鼠,灰溜溜地躲在阴沟里。
他不是和程弋分开了吗?不是断绝一切联系了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呢?
他不相信程弋会让父母来报复他,也不确信还有没有走到程弋身边的那一天。
不想别的了,现在该怎么办?
宋元看了一眼身旁,幸而他还能把书包拎出来。
下午,万之霏来开店门时发现小窝门口热闹非常,她从来没见过这些孩子在她这儿一同出现。
每个她都熟识,关祁,梨柯,徐嘉杰,赵恩艺,都是宋元亲近之人,眼前他们当中却唯独少了宋元。
万之霏还没来得及问他们今儿凑到一起干嘛,赵恩艺就急哭了,上来拉住她的手说:“霏姐,你知道我哥去哪儿了吗?”
一群人围上来,纷纷投来热切询问的目光。
万之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都进来说吧。”
她随手放下包,正要跟他们说话,余光扫见吧台上还有一封信:“哎?这是什么?”
“霏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坐高铁离开这座城市。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也恳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对不起。宋元。”
这封信的下面,是她往昔亲手递给宋元的一把钥匙。
万之霏轻叹一口气,望着那个空荡荡的小房间,有些失神地说:“看来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们的问题呢,阿元说今天上午去学校,但他应该是回来过一趟,放下信,带走了自己的东西。不如,谁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言。
诚然他们把万之霏当大朋友,却也不能保证她能接受宋元和程弋的事啊,就在他们互相看来看去的时候,当事人之一来了。
咖啡馆的铃铛响了两下,程弋推门而入。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阔别一年半的朋友,大家都没有闲情叙旧,发生这种事情,还是让当事人先说比较妥当。
程弋的加入,只让他们知晓一年多来程康乾和薛琪压根不干人事,却没让大家推测出宋元的去向。
程弋昨天才考完试,本打算今天找程康乾秋后算账,明天就带上全部身家投奔宋元。却不想那晚被他激怒的薛琪会先一步动作,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方式来报复他。
几个小时前,他还很有兴致地装行李箱,心里琢磨着送什么见面礼好呢,然后就接到关祁的电话,在第一时间赶过来。
关祁也知会了梨柯和徐嘉杰,他们仨以为宋元会去找赵恩艺,哪知道问她,她也不得而知。
这四个人乱成一锅粥时,宋元注销了电话,微信,□□,又回到这里收拾好东西,出门办新号码,去高铁站买票,整套操作一气呵成,他试图销声匿迹淡出所有人的视野。
他去的新城市,正是他想上的师范大学所在地。宋元是尖子生,只要考试正常发挥几乎没有落榜的可能。接下来的超长暑假,他计划在人生地不熟的外乡找个事儿干,以此逃避内心的恐慌。
等成绩出来填好志愿,他的人生也算是翻篇了,这些被侮辱的破事儿再也不会有人了解。
不巧的是宋元的意向学校根本没人知道,并不是他有意隐瞒,是他很晚才弄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
当时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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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困倦的午后,宋元去周琳琳办公室补默写,正好听见她跟孟欣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
周琳琳拿起掉漆的保温杯喝了口水,扶着自己老腰说:“我说,欣欣大人,您能歇会儿吗,起来活动一下啊,都批改多久了?”
孟欣累到快要晕厥,罕见地抱怨道:“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这都写的什么东西啊?分分钟想go die。”
周琳琳半开玩笑:“哈哈哈哈,听到了吗,宋元,你小子以后要是当老师啊,就能天天体验这种赚买命钱的感觉了。”
宋元有些拘谨地问:“那您为什么选择当老师啊?”
周琳琳想了一下:“嗐,我年少时还是热血女青年呢,心想读一本书能给人带来很大的影响,那我要是站在讲台上,不也是在影响别人吗,指不定还会改变许多人的生命轨迹,想起来还挺中二的,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可别犯傻,以后干份别的工作,有钱有闲的那种。”
宋元乖巧地点头:“哦。”
往后一有休息时间,他就在网上搜师范院校的相关内容。二模以后,宋元对自己的成绩有了数,便也锁定了那所大学。
宋元到底去了哪里呢?六个人一筹莫展。
程弋心想,宋元这是要躲起来,不想让认识的人看到那个尊严稀碎的他。与此同时,程弋心里也很害怕,怕宋元快恨死他了,恨他还是这么没用。
最后,万之霏让孩子们先回家,却示意程弋留下。
她有话要说。
万之霏理了理身上的丝带,眉眼弯弯看向程弋:“程弋,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程弋回道:“两年多前的寒假,宋元才到这儿兼职,我来过。”
女艺术家周身不断释放出慈爱的气息,她和缓说道:“程弋,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想让我替你和宋元出口气吗?”
程弋不解:“霏姐,这话怎么说?”
万之霏嫣然一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薛琪跟程康乾难受一回。”
这话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程弋虽不知她有什么手段,但嘴直心快,随即表示:“那我求之不得。”
在几个孩子没离开前,万之霏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对程弋解封一段前尘往事,思来想去,她得先征询程弋的意见。
倘若他对父母的憎恶程度只到老死不相往来的话,那她也没必要再向程弋提起什么。
可若是程弋不堪他们的对待方式,想要出手一了恩怨的话,她倒是不介意亲自搅浑程薛二人之间的水,正如当年他俩都搅乱了她的人生。
万之霏早就脱离了那片恨海情天,十几年过去后,故人之子又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还跟她的干儿子建立亲密关系。
种种因果都让她意兴阑珊地决定,这一次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程康乾和薛琪当狗一样地玩。
为宋元和程弋也好,为自己也罢,反正何妨一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