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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局2

作者:巴桃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是谁?”


    “我没有在这里见过你……”


    陆行知被陈挽心拉起来,绵软软地放在沙发上,卸下了防备的人此刻看起来有点乖。


    陈挽心被那颗眼尾小痣迷住心神。


    陆行知的长相随妈妈,好看到了漂亮的地步,皮肤也白净,如果不是太高的个子和清爽的短发,真会被认成女孩子也不一定。


    “你……还好吗?”


    陈挽心猛地回神:“我、我没事,我叫陈挽心,今天刚来这兼职。”


    陈挽心抓了把头发,又指了指乱七八糟的房间:“经理叫我上来收拾收拾。”


    这副模样实在不怎么聪明,陆行知微微弯了下眼睛,气息还有些弱,语气却软下来:“谢谢你、帮我。”


    陈挽心摇头:“不用谢,我最看不惯那种人,不管是谁我都会帮。你是被下药了吗?这里等会再收拾也来得及,我先送你去休息会。”


    说完不由分说地搀起陆行知,陆行知的身体发烫,和陆行知接触到的地方逐渐升温。


    “你在发热,会不会很难受?”陈挽心问。


    陆行知额角都是涔出的汗水,他顶着一张狼狈的脸缓缓摇头,隐忍又倔强:“……我没事。”


    陈挽心不再多说,扶着陆行知慢慢走。


    正发愁怎么找员工休息室,刚才放狠话的中年男人领着经理过来了。


    中年男人顶着一头血,他害怕陈挽心的拳头,只敢对经理暴跳如雷:“你们店的员工被培训的都会打顾客是吗?来!看这!看我的头!差点就被这混蛋开了瓢了,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男人预想中的经理让小侍应生低头道歉,息事宁人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经理看见是陈挽心,哪敢让这位给人赔不是,就算是穿着侍应生衣服,经理也不敢真把小陈总当侍应生。


    陆行知看起来实在惨,脚步虚浮,全靠陈挽心搀扶,经理怎么会不明白陈挽心这是英雄救美,给陆行知出头呢。


    人家穿侍应生服装说不定是小情侣之间的小把戏,他没敢挑明。


    经理拿不准陈挽心的心思,这会他是该对两个侍应生宽容些,还是做一个恶人,给苦命鸳鸯感情升温添把火。


    直到他收到陈挽心的暗示。


    原本对着陈挽心还唯唯诺诺的经理,立马换了一副严厉嘴脸。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兼职就好好兼职,给我惹这么多事!明天你们不用来了!”


    “怎么,还不走?等着我找人把你们轰出去?”


    陈挽心和陆行知被扫地出门。


    陆行知狼狈地不像样,陈挽心搀着他,身上也沾上粘腻酒水,陈挽心有些烦躁,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这会跟陆行知在一块,又不能叫司机来。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陆行知开口打破平静:“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陈挽心扭头看他,陆行知比他还高一点,但这会没什么劲儿,尽管努力试图走平稳了,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往陈挽心身上栽。


    夜间温度低,风一吹,药劲是退一些,但陆行知本就苍白的小脸也更白了。


    看着可怜兮兮的。


    陈挽心爽朗地笑了:“这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一份兼职,丢了再找就行了。”


    “要是没有帮你,我可会后悔一辈子的。”


    陈挽心脱口而出,好像他就是那样想的,却让听在耳中的陆行知愣了愣。


    “你……”


    陆行知开口,又闭上嘴巴。


    “什么?”陈挽心一边用手机打车,一边道,“想说什么就说。”


    陆行知慢半拍眨了眨眼。


    你对谁都这样好吗?


    “你住在哪里,远吗?”


    陈挽心笑了,大脑意识到之前,身体已经下意识抬手放在陆行知头上,他顿了顿,随即揉开,柔软的发丝在手心下无比乖顺。


    “好笨啊,你都这幅样子了,还关心我住哪?”


    陈挽心晃晃手机,上面是打到的车牌号:“我先把你安全送到家,至于我嘛。”


    “我刚来这个城市,这两天都住酒店,一会把你送回去,我随便找个酒店住就行了。”


    陈挽心笑的很无所谓,陆行知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叫的车很快就来了,陈挽心扶陆行知坐后排,然后他上车,关门,给司机打招呼:“师傅,地址填错了,修改个地址哈。”


    叫车的地址是陈挽心随便填的,他把手机给陆行知:“把你送到哪?自己填。”


    其实陆行知应该填学校地址的,母亲生病住院,他这些天为了筹钱天天做兼职,为了不耽误课业,他最近都是住宿舍,已经很久没有回家。


    更何况,他今天才认识陈挽心,根本不了解陈挽心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就暴露家庭住址,太武断了。


    但他还是填了家里的地址。


    车子停在老小区门口,陈挽心先下车,把陆行知扶出来,瞥了眼小区内部:“我看里边路灯挺亮堂,就不送你了。”


    又掏出手机加陆行知的绿泡号,匆匆打下“陈挽心”三个字发送好友申请。


    “到家了报个平安,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开车门,正准备上车,衣摆被人从后面拉住。


    “别走了。”


    身后的声音瓮翁的,陈挽心顿住。


    “你的手背被玻璃划破了,不要走了,今晚住在我家吧。”


    好一会儿,陈挽心转身,双手抱胸,笑的有点坏:“我说你这人,你不怕我是坏人,给你做局啊?”


    “才见我一次,就让我进去你家,你怎么这么好骗?”


    陆行知只是摇头:“你救我,我相信你。”


    “你不是坏人,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陈挽心。”


    顿了片刻,他又说:“我叫陆行知。”


    “现在你也知道我的名字了。”


    陈挽心的目光垂下去,避开那双乌润的眼睛,一路上都欢快昂扬的声音此刻却听不出情绪。


    “所以呢?”


    陆行知没察觉,他现在药劲儿还没完全消退,更何况,他的心跳在莫名加快,早就叫他神思恍惚了。


    “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陆行知说。


    陈挽心猛地抬眼,陆行知却已经向右手边走了。


    陆行知声音还是轻飘飘的,但透露的情绪却掩饰不住地夹杂开心:“……先去买点药,伤口要处理一下。”


    陈挽心关上后座车门,慢一步跟在陆行知身后。


    比设想中轻松太多了。


    陈挽心对别人的好感并不迟钝,最起码,陆行知不讨厌他。


    本来只是一个设想,但让陆行知跳下他设计好的局,实施起来好像并不是太难。


    应该开心。


    能报复让他和妈妈被陈敬易忽视这么久的人,应该开心。


    陈挽心抚上左手那串檀香木。


    妈妈,那个把陈敬易夺走的女人,她的儿子,是个愚蠢的笨蛋。


    -


    陆行知家住在五楼,这附近有个挺有名的中学,这个小区是这所中学的家属院。


    房子很有年头了,楼层不高再加上不好改建,直到现在都没有装上电梯。


    陈挽心跟在陆行知后面,爬了五层楼。


    饶是陈挽心,也禁不住有些气喘,倒是陆行知,看起来挺柔弱一人,也不知习惯了还是怎么,面不改色,没一点异样。


    陆行知打开门,两室一厅的房子布置的很温馨。


    就是没什么生活痕迹。


    “你一个人住吗?”陈挽心明知故问。


    他知道陆行知的妈妈生了很重的病,现在还住在医院里。


    陆行知蹲下身,从边柜给陈宛心拿拖鞋,修长的脖颈像一截洁白的玉。


    “现在是,我妈妈生病了,这段时间住在医院。”


    秉持着才认识一天的礼貌,陈挽心没有继续问下去。


    陆行知给陈挽心倒了杯水:“哥,你随便坐,我先去洗个澡。”


    陈挽心挑眉,这就喊他哥了,小年轻,嘴巴甜,他听着也心情好,揶揄道:“这声哥我不白应你,你要没什么力气,我帮你洗?”


    白皙的脸瞬间通红,陆行知简直语无伦次:“我、哥……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


    见人急得脸都快红成熟透的虾子,陈挽心笑了一声:“逗你的,走这一路,药效差不多该退了。”


    “你快去洗吧,衣服上沾了酒,粘腻腻的多难受。”


    陆行知红着脸,低低地嗯了声,逃跑一样进了浴室。


    浴室响起水声,陈挽心走向客厅边的橱柜,那里放着两张相框。


    一张是全家福,看起来是陆行知小时候拍的,一男一女抱着小小的陆行知,笑的很幸福。


    另一张照片男人没有再出现,只有陆行知和他旁边的女人。


    陆行知看起来和现在的模样差不多,陈挽心移开目光,落在旁边的女人身上。


    女人长的很漂亮,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头发低低挽起来,如同她的职业,她的衣着打扮也带着一股教师风。


    纤细的手轻轻揽着陆行知肩膀,女人笑的很温柔。


    纵然陈挽心极其极其讨厌她,也不得不承认,让陈敬易挂念这么久,女人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但这不妨碍陈挽心对她的恨,连同陈挽心母亲的那一份。


    不知过去多久,浴室的门锁微微响动,陈挽心转过身。


    刚洗完澡出来的人换了身干净衣服,棉质条纹长袖和浅色长裤,看起来就很舒服。


    陆行知还在读大学,本来就年轻,浅色的居家服让他看起来更显小了。他洗了个冷水澡,脸上的热度已经被冲刷掉。


    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却没顾上自己,拿着消炎药朝陈挽心走过来:“哥,你手上的伤口,我给你擦点药吧。”


    但是明明他受的伤比陈挽心更多。


    陈挽心却向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要不先顾下你自己?洗澡的时候背上没疼是吧?”


    陆行知倒在地上时,后背可被碎玻璃划伤不少地方。


    陆行知被他说的脸上一红,才下去的热度又升起来,递出消炎药的手停滞在半空,往前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我、我……”我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出来。


    陈挽心接过陆行止手里的药,指指沙发:“过来,坐这。怎么这么容易脸红,我又不是凶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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