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的房间被警方临时征用,原本用作嘉宾休息室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白山镜掩上门拿出手机。
从他还在和工藤新一交换情报的时候,手机就在兜里振的发了疯。界面上信息一条接一条的涌入,上一条还没读完下一条又跳进来。
组织里会这么锲而不舍骚扰他的只有一个人。
宾加。
[你怎么回事?]
[你在sns上已经上热搜了。说你涉嫌谋杀,自导自演做出死亡预言预言只是为了自抬身价。]
大概这会宾加正蹲在某个离城市八百里远的鸟不拉屎海底基地里也闲的无聊,贱嗖嗖的把几条热点消息一一转发过来。
[@#惊!神秘灵媒师的虚假预言,真相居然是—]
[@#电视台突发凶杀案件,凶手竟是他]
[@#都市传闻还是杀人凶手,请收看独家新闻为您报道]
转完之后他做出自己的点评。
[恭喜,这下真的出名了。]
[需要远程协助吗?太平洋浮标的功能还挺好用的。就是闷在里面好无聊,下次等我上岸一起去银座shopping一下吧。]
[我看好H家新出的那款锁骨链很久了,你戴上应该也好看,我买给你你和我带同款吧。]
[...]
[不愿意的话你给我买也行。]
[我开玩笑的。但我之前说的你还是考虑一下,我认真的。]
宾加在白山镜回日本之前对他表白过。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爱上谁都随意,宾加的态度也放得洒脱坦荡。
大概意思总结一下就是“我对你很有好感组织也没有禁止内部消化你看这事怎么办。”
白山镜有点苦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之前的态度让宾加误解了以至于产生了不必要的错觉。
他确实前几年和宾加关系混得不错,但那是因为他一直把对方当成“姐妹”。
姐妹之间一起逛街喝下午茶看电影一起买同款饰品不同颜色作为友谊的象征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谁知道对方忽然就叛变了,说兄弟背对一下。
偏偏那段时间他接到上级凋令忙着准备回日本,忙得焦头烂额。他本就是个低能量的人,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处理多余的感情问题,直接打发宾加去找贝尔摩得。
白山镜的本意是贝尔摩得情商那么高,一定能猜到他的意思,随便找个借口,帮他妥善处理解决这件事。
毕竟从他小时候起,她就一直很照顾他。
每次见面都不顾他意愿将他一把按进怀里掐掐脸蛋:“好久不见小白又变漂亮了来让姨姨啵啵...”
现在该她尽一个好姨姨的责任了。
但目前看来,她没有。
[我前段时间去问了贝尔摩得,她说问过你监护人了对方也没什么意见...话说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你谈恋爱还要得到他的首肯,他谁啊这是?控制欲强过头了吧,这不神金么?]
白山镜垂眼看到这条消息,指尖触电般轻轻一颤。
宾加看起来还有一堆槽要吐,但他已经不想看下去了。
琴酒知道了。
他说无所谓...
不过,本来也该是这样。
他在期待什么呢?
但白山镜之前其实一直心怀侥幸的觉得至少自己在他心里还是特殊的。
侥幸的原因是那不该存在于他们之间,令关系变味的一夜。
即使那份特殊并非是爱,只是源于那个人对属于他自己东西的占有欲白山镜也会很开心。
但这种事对于成年人来说不值一提。
就像他鼓足勇气认真对琴酒表达过的喜欢。
琴酒阴鸷晦沉的绿眸居高临下的紧紧逼视而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出声,似乎正在“打死他”和“打哑他”之间思考。
燃起香烟的白雾袅袅笼罩他线条峻厉的下颌,然后他移开眼,轻嗤一声打断白山镜:“错觉罢了。”
他说,是双方生命里都显得漫长的那段时间的独处,让白山镜产生了不必要的错觉,长大就好了。
于是白山镜纯粹的喜欢在那道轻嗤里变成了轻飘飘无足轻重的廉价东西。
现在那个人正如他自己所说,在不再联系的时间里,早已放下了。像拂去衣上沾惹的一粒灰尘一样将那些事抛在脑后,轻描淡写不沾尘的继续往前走。
白山镜几乎能想象到如果琴酒现在就站在他面前。
他会好整以暇的抱臂,冷戾眸子似嘲非嘲地睨来,直至仅用视线就将自己逼迫的哑口无言,才会大发慈悲的结束这场无声的刑讯。
再用独有的漫不经心口吻评价:“太天真了,小白。我很失望,你还和从前一样毫无长进。”
和以前一样毫无长进...
白山镜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下意识攥紧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上的沙发靠垫。
嗡——
手机震动,撕扯回他的思绪。
[回话回话回话————————]
[你是不是不知道组织内部联系软件已经全部升级成能显示已读了!]
[我看见你已读不回了!!!]
宾加还在喋喋不休,但白山镜已经没心情看下去了,只是觉得累。今天过的真是漫长啊。
他按下关机键,屏幕暗了下去。黯淡下去的屏幕中倒影出白山镜自己的脸。
看起来恹生生的,薄薄唇线紧抿时有股冰冷而苍白的锋利。没有丝毫活人气的明亮,一点也不讨喜。
他抬起手臂挡在眼前向后仰靠在沙发背上,深深吐了口气。
没关系的。
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么。
“笃笃——”门被轻轻敲响两声。
白山镜诧然,身子一瞬坐直绷紧。
伊达航现在应该忙于现场调查,还有谁会在这时来找他。
他将手伸进衣兜里,触及冰冷坚硬的触感,将它牢牢握住,才扬声:“请进。”
从门外走进来的园子和兰放下手中的波罗咖啡店外送袋。友好解释订餐的时候订多了不吃就浪费了,所以送了过来。
白山镜放松下来,在她们解释的时候,往袋口瞥了一眼。
外送袋里装的的餐点是咖啡店按人数算的咖啡三明治定食套餐,怎么想也不存在不小心买多了的说法。
黄油面包芝士三明治,夹在面包胚里的芝麻叶青翠可人,焗烤过的马苏里拉芝士香味浓郁飘散,是他最喜欢的那种三明治做法。
白山镜迟疑一下,没有拒绝这份好意,道声谢后接了过去,撕开包装袋。
他垂眼吃饭吞嚼时十分秀气,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清俊的优雅,一眼就能看出受过良好餐桌礼仪的教导。
毛利兰认识的人里只有园子从小上过这方面的礼仪课,但那是因为园子是铃木财团的继承人需要出席晚宴之流。但白山镜的仪态举止比园子更甚,古典优雅的像是茶道或者花道世家的少主。
白山镜对于她们脑子里的想法浑然不觉,消灭掉三明治后,对还没离开的二人说:“多谢款待。作为回报,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吗?我可以为你们占卜。”
他不太习惯接受来自外界的善意,受了就要当场还清,仿佛一定要活的跟世界上的一切界限分明。
以前也有人让他学会坦然一点,人与人之间就是有来有回才会产生交情,可他始终没能改掉。
“哎?”两名女孩面面相觑。
“不用不用只是一个三明治而已,镜先生的占卜不是很贵吗?”园子率先反应过来拒绝道。她还记得白山镜早上拒绝他人时的报价。
“没关系。”白川镜弯了弯唇,清秀脸颊绽出浅浅酒窝,“那个价格只是针对把我当工具的人。他们使用工具就要为工具的价值买单。”
他无辜的眨了眨眼,“可是我们算朋友了不是么?”
园子还是不能接受:“可是...”
“如果不能接受这个说法的话,那就当作我们是“偶遇”的好了。”白山镜耸耸肩,满不在乎的模样。
很显然他也上网冲浪并且知道自己身上那个都市传闻。并且将传闻里的“偶遇”放水放成了太平洋。
白山镜没再给她们拒绝的机会:“所以有什么想知道的吗?两位小姐。”
园子和兰对视一眼,举手提问,“可以测算...恋情嘛。”
白山镜眼睫轻轻垂下,在眼下泅出一片寂寞的阴影。片刻后他抬眼,轻轻一笑,“当然可以。”
他手腕翻转,薄瘦掌心中已经凭空多出了一副黑色底面的塔罗牌,牌面上的红目乌鸦振翅欲飞。
洗牌切牌的动作就像一名魔术师,花纹纸牌似一只只无序的蝴蝶在修长手指间纷飞又一一被掌控归位。
“啪-”的一声轻响,白山镜将整副牌在桌面上长龙状码开,冲她们点点头,“二位谁先来?”
两名女孩对视一眼。
片刻后,白山镜手指点着桌面上出现的牌,认认真真的向铃木园子解读。
“很快就要遇到了,是个皮肤有点黑的运动系男生,性格很认真执拗。可能会比你大一两岁。”他浅浅勾了下唇,“恭喜,是你的正缘哦。”
“诶?”园子对正缘类型倒是无感,“可是我喜欢的类型是——”
“偏向神秘主义的那类?”白山镜偏偏头接话。
园子:“这都能看出来?”
白山镜稍稍别过了脸:“毕竟怪盗基德和我都算这种类型的吧。”
即使说出这种自夸的话时他脸上的神情也轻描淡写,并没有讨人厌的自傲。
就好像——他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但也只是仅此而已,并未将其当作资本。
听到偶像的名字被人提起园子很是兴奋,灵机一动:“那镜先生能算出基德sama喜欢的女生type吗?”
白山镜很有道德感的拒绝,“这是他的个人隐私。”换言之,他可以。
园子不死心:“镜先生的type呢?”
“我喜欢男人,成熟点的。”白山镜答的坦然口吻平静,并不觉得这是件需要隐瞒的事。
空气凝固一霎,乍然寂静的仿佛有人按下了暂定键。静寂中唯有白山镜勾了勾唇,“很吃惊?”
“倒也没有很意外。”园子深吸一口气找回理智,“镜先生身边的气场很令人舒服,怎么说呢...”
“就好像在和邻家姐姐相处,也不是说没有男子气概的意思,只是觉得相处时很舒服,有一种在被好好尊重的感觉。”她边说边点头。
“多谢认可。”面对忽如其来的夸奖,白山镜显得有些不自在。端起咖啡抿了口当作掩饰,放下杯子时才重新笑的漂亮从容,“因为我小时候经常和女孩一起玩的原因吧,所以还算擅长和异性相处。”
“欸——那镜先生的男友运气真好啊能有年纪小还这么漂亮又温柔的恋人。他一定会很珍惜你的。”园子点点头笃定的对他说,眼睛里满是对于爱情的美好浮想。
白山镜流畅切牌的动作滞了一霎,一张纸牌不听话地从他指间飞了出来,落在地上。
琴酒...吗?
白山镜想。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不,对他来说,自己连当个拿的出手的炮友都算不上吧。
更别提珍惜了。
或许以前也珍惜过,可自己亲手毁掉了。
因为那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珍惜那份感情。
他从小就是个不能妥协一点的人,看起来长得眉清目秀的温柔好说话,其实对于认定的事情脑回路意外的轴。
琴酒曾经忍无可忍地问他,“你们日本特色是不是就是盛产脑子里只有一根筋把路走绝的笨蛋。”
从江户年代一言不合就切腹自证决心的武士,到忠犬八公里等了九年等到死的秋田犬。
白山镜分不清他说这话究竟是真的想知道答案,还是在高级地骂他。于是选择最正确的做法抿唇不回答,只乖巧又无辜的看回去,然后收获对方头疼又烦躁地一声低啧。
现在想想,如果不倔的话,他也不会将和琴酒之间的关系走到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
白山镜当然也知道,如果自己愿意装装乖,藏起那份不该有的心思。虽然可能藏得不够好,但只要不把一切都挑明,对方也会给他个面子装不知道。
这是属于对方游刃有余的大人的的处事方式。
相安无事下去,他依然会是琴酒心里很重要的某个人。逢年过节还能像以前一样坐上一个餐桌一起吃顿饭...
...可偏偏就是这一点最让人无法接受。
所以才破罐子破摔的去试图诱惑对方,
这是他干过最蠢的事。
其实刚才女孩们的感觉没错,白山镜从小就知道自己长相算是漂亮。一个长得好看的人不可能对于自己长得好看这件事迟钝的一无所知。
可当漂亮其实在某人那里一分不值的时候,它就一分不值。
即使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他真正想要引诱的那个人也只会态度玩味神情淡淡,漫不经心皱眉打量过来的目光像在看一只发春的猫。
这么想想真是卑微又无力的有点令人难过。
所以白山镜很多时候不愿意去想,有些事刻意忘掉会比较幸福。
他不动声色的把掉落的牌捡了回去,重新洗过一遍之后转头看向毛利兰, “兰小姐呢,也是想测算恋情吗?”
毛利兰捏紧手指局促地问,“请问可以占卜其他的吗...未来之类的?新一他经常会将自己卷入案件里...我很担心他的安全。”
谁也没想到白山镜听完后摇了摇头,温舒眼中浮现一丝鲜明歉意,“抱歉,这个不行。”
欸????
白山镜向门扉外点点下颌,“他是高中生侦探吧,我不服务三类客户,警察和侦探是其中之二。”
说是三类,他却只解释了两项原则,仿佛最后一类是闭口不能言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子。”毛利兰低声道,下一刻她已经调整好心情起身笑着道谢,“那我就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啦,今天打扰您了。”
白山镜没有回应,不言不语安静看了她一霎,像是看穿她笑容背后藏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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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失落,冷清清眼中划过一抹温和,忽然改口道,“但是可以你作为对象,借助你的未来,也能窥见一小部分他的未来。”
园子瞋目结舌:“可以做到吗?”
白山镜:“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他们之间有命运的红线相连,彼此之间的命运总有一部分的交叠。”
“这是什么说法?好浪漫。”
“不是一直有种说法么?命中注定会在一起的人,出生时小指上会缠绕命运的红线,这条线我们称作缘。”白山镜轻声解释,“我能看见那条线。”
话说出来的瞬间,他心底涌现一股沉沉的难过,姣若好女的清秀面容上那一刹神情分外低落。
因为看得到,所以白山镜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他和他喜欢的人之间并没有所谓的命中注定。
他什么都不是,不是命运所选择的某人,在对方的生命里不关紧要,无足轻重。
所以才会一直活在即将失去的恐惧里。
害怕着明天,后天,下个月,明年...属于对方的命中注定就会出现,顶替掉他这个冒昧出现的客人。
而他不想当过客,他贪婪的想要拥有的不是那个人生命中的某一段时间,而是“他的全部”。
“请。”白山镜呼出口气,抬眼做个手势。刚才那股短暂的情绪已经不动声色的消失殆尽。
少顷过后,他面对摊开出现在面前的塔罗牌费解的喃喃:“怎么可能?”
工藤新一未来为什么会和琴酒有所牵连!
而且命运关键点的交集次数甚至比他还多!
白山镜哑然沉默,半晌没有出声,细俊眉毛拧在一起,一贯淡漠的神情难得显出点困惑。
“不好吗?”毛利兰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
白山镜摇头,“不会。”
他伸手将牌阵打乱,沉吟:“只是有点复杂,我需要回去多想一想再告诉你,留个联系方式吧。”
互相加了好友,白山镜又想起来一件事。
“请收下这个。”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件折纸,递了过去,“放在御守袋里装起来,放进他包里,可以当作护身符。”
不管有没有用。
总之先保佑。
如果他们真的在未来有所交集,见面后琴酒应该会认出他的护身符吧。
应该...吧。
白山镜不讨厌工藤新一,至少他不该死掉。
是...蝴蝶?
毛利兰认出了轮廓。
白山镜还在想那个不该出现的奇怪结果,指尖漫不经心的捏了捏蝴蝶翅膀,“用特殊的纸折成的,和那些祈愿的神社御守是一类作用。”
毛利兰小心翼翼的收好这份馈赠,“有什么忌讳吗?”
“纸质的避水避火就行了。”白山镜说,“是一次性的,只能庇佑他一次...”
他还未说完,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穿堂而入气流夹杂门外喧沸人声,屋里自带四方结界一般平和氛围倏然被冲破。
“嚯!又在□□情占卜?”伊达航进门先冲去角落饮水机接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放下水瓶就看到桌面上摊着熟悉的道具。
他指指白山镜对两位女生半开玩笑,“测出不好的结果也别在意啊,别看他说的头头是道,这么多年自己可没谈过恋爱。”
比起调侃挂落,听起来更像是在为白山镜开脱。
没算准也不要为难我家小孩啊之类的。
???
欸!!!
园子和兰对视一眼,难以相信。
就凭白山镜这个男女通吃的长相怎么说也不该是无人问津的类型。
白山镜也不反驳,只在一边兀自默默理好了牌收好才出声,“案子看起来已经有结果了。”
“是啊那个高中生侦探说已经找到凶手了。”伊达航很高兴地应一声,推着白山镜向外走,边走边感慨,“现在的高中生真是了不起。”
白山镜受不了这人还没到三十就已经化身中年社畜的语气,提醒道:“不要用一副中年大叔追忆青春的口吻说话。”
伊达航不在意,“对高中生来说我就是中年大叔吧,尤其是在结婚成家后更是无趣的中年人啊,不过我刚才是瞎说的但你在美国这几年真没谈对象啊。”
白山镜对他的这份“自来熟”和朴实刚健的话忍无可忍,倏地急停转身问,“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
其实这话刚见面的时候就想问来着。
为什么要关心我的感情问题?
为什么要关心我?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大家都分别很多年了已经不是从前的关系了...想回的地方早就已经回不去了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
能不能不要到了现在还用着一副无事发生过的...和过去一样的口吻和我说话啊。
伊达航被他质问的脸上神色有点讪讪:“因为你从以前起一直都是照顾不好自己过的一塌糊涂的类型,身边有个人能照顾你我们才能放心,这几年其实我们都在担心你过的很辛苦觉得不放心...”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过其实你并不需要我们擅自主张的操心了吧,抱歉总是忘记你早就长大成人了,再这么被追着念叨其实也会烦的。”
白山镜愣了一下,倏然哑火。
垂下的指尖摩挲了下衣角,心里那股张牙舞爪想要狠狠刺伤什么的翻涌怒气倏然就被抚平般轻轻烟消云散。
原来是这样。
因为他们相识是在16岁,所以哪怕他现在成年了长大了过得很好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有钱有地位呼风唤雨。
可在照顾过他的人心里他仍然是当年那个看起来孤独又寂寞,孑然一身会令人操心的少年。
他收回了眼,干巴巴的说:“你放心,没有。”
伊达航:“是男生也没关系别不好意思,你知道我们都不介意的。美国那边不是大城市风气比日本开放许多吗,找个男友不难吧。”
白山镜木着脸,一字一顿的咬牙重申,“没、有!”
“你以前说过的很喜欢的那个人...也没结果吗?”伊达航关切。
白山镜哑然沉默一霎。
他想起来了,那时候自己确实对他们提过,只不过那时琴酒还是他的监护人。
于是这份喜欢就太卑劣,是见不得光的蛾子。所以在那时的叙述里,他抹去了对方的姓名和身份。
那是一个星光灿灿,风也温柔的夏夜,他们一起聚餐完慢吞吞散步回警校。
偶尔驶过他们身旁的车灯模糊喧嚣的将远方如水般的凉夜映的一片暖黄。
那片光亮里,白山镜忽然佯作漫不经心的,用不经意口吻提起:“我好像有很喜欢的人了...”
话说出口,他心里也随之轻轻一阵悸动。像有白鹿自月下飒沓而过,柔软夜色慢慢融化填盈在他的心里。
心里的那只鹿死在了遥远的上辈子。
白山镜抬起眼淡淡笑了:“都多久之前的陈年旧账了你怎么还记得。”
他顿了顿,口吻散漫,“早都忘了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