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为何你这般悠闲?池怀哥哥都很忙,已经数日未曾见到他了。”岑央月坐在石椅上,看着对面的裴承惬意地喝酒,叹息道。
“你池怀哥哥如今刚执掌王位,繁忙不是再正常不过!再者,央月妹妹你如此说话,榆林也是会伤心的…”裴承忽觉手中的美酒都没那么香醇了。
“那你身为臣子,也不该是这样闲适才对?”岑央月单纯的问话,却再次让裴承一噎。
裴承仰头故作忧伤,“央月妹妹不想榆林作陪,榆林这便走……”裴承嘴上虽是这么说,心中却想听岑央月软语抚慰。
谁知,余光瞥见少女眼睛澄亮,精致艳丽的小脸浮现欣喜。裴承哽住,不用回头,他也知来者是谁。
“池怀哥哥。”岑央月起身,步伐轻盈来到唐雁楚身前。裴承跟在其后,朝唐雁楚行君臣之礼。
唐雁楚眉眼柔和,抚摸她鬓边青丝。“央月,随我一同前往国寺如何?”
岑央月∶“此时?”
唐雁楚点头,暼了眼裴承。后者点头,先一步离开。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鸿了大师。”唐雁楚坐于窗前,岑央月在一侧。鸿了大师坐于对面,伸手接过君主递来的茶盏。
鸿了大师悠然深沉的声音在炉内香烟袅袅的禅房响起,像是一口老钟浑沉而又悠悠扬扬。
“君主乃天命所归,虽是天生君命,却遇贪狼,命犯运改,惨淡陨落,天降异象,时空倒流,星蕴缺损,明暗未定,可受命于天,汝命己定,紫微星现,星轨归位。”
转而望向岑央月,沉淀岁月的眸子好似蕴含万千道。
“月安王女既定凤后,引微星出,突犯七杀,星危光掩,终遭吞噬,气数散尽,神灵降世,引微星起,辅以紫薇,紫气东来,星官顺位,帝王星主。”
茶烟升腾,风送来春丽微凉。只听见鸿了大师继续道来。
“吾君灵魂有阙,明昏难,一线之差,万念之别。岑施主灵蕴太盛体不受,两者相碰,灵溢陨魂可修补,灵可趋平,合而利。”
走到国寺后山,空气带着丝丝湿气和万物生息,令人心旷神怡,感受大自然的生机盎然。
唐雁楚和岑央月并排行走在山径,树叶嫩绿春日野野,放眼望去,尽收眼底。
“池怀,终究是自己要学会与时光和解,无论是哪个时光里的你。轻快些好么?负重前行,总归是太累太沉重。
池怀哥哥你如今已错过少年意气,现正风华不该压抑着,让从前的种种将你困住,束缚在暗中某一隅,窥看这人生光景。过去已逝,来日可追。”
“央月你……”
岑央月莞尔浅笑,“只是突然感慨,心疼你呀……”岑央月微笑着走向他,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他。“池怀哥哥,愿你心有所安。”
唐雁楚露出几分温柔,他回抱怀里的人儿。万千思绪都掩藏在他的动作里,眼中的星辰为她而亮,美得不可思议。
“央月可会一直陪伴在我身侧?你教我可好?”
岑央月抬眸,直直坠入他的星海,心绪轻若片羽,柔柔说道∶“池怀大概还不知晓,我心系于你,你乐我亦乐,你忧我亦忧,若我能让池怀放松心愉,我便数倍高兴了!自是要许一辈子的,届时日久你可莫要嫌我!?”
唐雁楚清越的嗓音低哑少了清冷,反而蜷遣起来,“怎会嫌弃,珍重都还来不及。”你不知,你之于我而言何等殊重。
“央月,唤我阿楚。”他垂目,俊美的面庞泛着柔和。怀中之人明明那么惹人心疼,却又这般乖巧剔透…
离寺至半山腰,听见寺里主钟楼敲响钟声,听钟曲是方丈圆寂才响起的乐钟声。
哀然笼罩山寺,如诗如画平添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