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图鉴∶攻情为上》 第1章 开篇 男人将女人困在墙壁,俯身望着她漫上水雾的眼睛。 高大的身躯完全将女人笼罩,禁锢于臂弯间,挡在胸膛前。 阴影打在她身上,半明半暗。 精致美丽的眉眼染上薄红,泪痕亲吻粉白无暇的脸庞,红唇艳如玫瑰。 破碎感在她身上发挥得淋漓致尽,凄美而又柔弱无害。 男人灼热的气息像是毒蛇爬蜒在她脖颈和耳际,她似乎在强忍不适。 诱人的朱唇被她咬住,男人眼神一暗,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唇上。 他伸手用力地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来。 女人被他的动作所惊扰,眼睫颤颤巍巍,那颗悬挂着欲掉未掉的泪珠。 终究是滚落,从眼尾滑落,没入鬓边。 “真是我见犹怜呢……”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寂静昏暗的房间角落,尤为清晰。 下一刻,他凶狠地咬住女人珠润的耳垂,神色阴鸷。 抓住女人头发的动作满是戾气,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 男人放开了她,女人白润的耳珠冒血,像是戴了一颗血珍珠。 他嘴唇抹上血色,盯着她略带笑意,凌乱中邪气又雅痞。 “味道一如既往的好……” 女人撇开眼,抬腿想要离开。 男人脸色瞬间沉下来,手滑下死死扣住她的腰肢。 女人痛苦地敛起眉头,发出微弱的呼声。 “你想逃到哪里去?当初是你来求我,接近我。 怎么?现在想远离我?不可能的!” 男人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庞,神情温和专注。 “哈哈哈~” 沉默不语的女人笑了,笑声清婉动听,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会靠近你,难道你会不知道吗?不正好是你所希望的! 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将你看入眼里——” “那又如何?你不还是在我身下呆了几年,呵呵~” 男人多情的桃花眼笑意深深浅浅,指腹擦去她的泪痕。 手指放到嘴边尝了下眼泪的味道。 心里是何滋味便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薄暮深,你会痛吗?” 女人抬手,纤白食指抵在他的心口。 “不曾用情如何会痛?若你是指我即将失去的那些,就更不会了。 毕竟没有我在乎的东西,而你…你觉得我进去了,你就能开始新的生活?” 女人莞尔一笑,用仿佛含着爱意的眼神看向他。 薄暮深心动了一下,低垂下眼眸。 复又冷漠地看向她,决绝地吻上她的唇。 “薄…暮深…” “嗯?” “我,我…” “…然然?” 有人冲了进来,阮然挣开薄暮深的控制。 十几个人涌上前制住薄暮深,将他拷了起来。 就在他们带走薄暮深时,阮然开口了。 “我怀孕了……” 薄暮深震惊得瞳孔急剧放大,发疯似地冲向阮然。 “别动!” 一伙人死命地控住他,对于发狂的薄暮深他们众人制止起来竟有些吃力。 阮然倒了下去,嘴边溢出鲜血。 她将薄暮深的毒解了,她要让他痛苦地过完余生。 亲手杀死爱人和自己尚未出世,却也早就隐含期待的孩子。 她想他会喜欢的,是吧?薄暮深。 至少让你也有短暂的得到过,不是吗? 他想要同归于尽,她偏不如他的愿。 阮然嘴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身体逐渐体力不支,往地上倒去。 她双手捂着肚子,绞痛让她五官和脸都皱了起来,身下渐渐氲出大量的暗红。 薄暮深崩溃大哭,嘶喊着挣扎着。 “不!不要——” “然然,我错了……” “她说过‘她死都不会为我这种恶心的疯子孕育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他知道,还有一分钟,她就要死了。 是他,是他将毒渡给她的。 他也知道她把他所有的信息交给了相关部门,他不在乎,所以他没有阻止。 他们两人,不止她累了,他也快支撑不住了。 只是他死都不可能放开她!更不会让阮然知道她成功地让他为之沉沦… “暮深...你死了,这世上就再…没人记得…我和孩子了……” 耳边传来阮然最后虚弱的声音。 “然然,我错了!我混蛋!我不是人!对不起——” 薄暮深嘴唇早已被他咬烂,鲜血混合着唾液,充斥他整个口腔。 阮然被人抱走,救护车早就等候在楼下。 薄暮深双眼遍布红血丝,肌肤通红。 刹那眼神空洞无比、黯淡无光,整个人仿佛从水里被打捞上来,丧失了所有生机。 等某部门的人将他带上车,坐在他对面的人发现如同行尸走肉的薄暮深,他的眼睛竟各自有一颗豆大的血点。 “锵锵,去下个世界。” “好的,姜姜。” 【女配宋栀恩是男主李昼锦的前女友,大学时看上李昼锦那张长得极为出众的脸,主动出击,两人顺理成章地交往。 成为学校公认的高颜值学霸情侣,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宋栀恩向李昼锦提出分手。当初那张吸引她的脸,她也看厌倦了。 只是普通上班族的李昼锦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于是女配开始作天作地,花着男主和自己的钱装成名媛。 为利用身边的人和资源以满足自己的需求,女配和别的男人暧|昧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姜染知听完剧情总结道,就是喜新厌旧、爱慕虚荣的女配甩了男主,见他有名有钱后又想重续前缘,结果反而促成了男女主的爱情,她凄惨落幕的故事。 女配纯纯又作又婊工具人实锤,为女主治愈男主做铺垫。 女配戏份不多,但总被拉出来踩一顿,衬托女主。 男主成为美食主播,女主卿萌是男主的头号粉丝,和男主住在同一个小区,偶然与男主相遇。 总篇就是两人慢慢走到一起的美食治愈甜宠言情小说。】 红绿灯路口。 宋栀恩站在路边等绿灯,电动车和自行车穿梭在车流与人海。 绿灯亮了,宋栀恩刚踏出脚步。 被一辆乍然从车缝中冲出来的电动车撞倒在地,倒下时她无意间瞄到马路对面疾步走来的李昼锦。 从人群和机车中拥挤过来的李昼锦,蹲下|身,伸手握住宋栀恩的胳膊,将她上半身扶起来。 一手穿过她后颈,一手从她膝下穿过,抱起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宋栀恩。 宋栀恩低头望着鲜血直流的伤口,她内心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他全程目睹自己又惨又狼狈的画面。 突然离开地面,宋栀恩反射性地攀住李昼锦的肩膀,望了他一眼,又急忙低下头。 周围的人时不时投来目光,就连车上的人也是,宋栀恩头垂得更低,脸埋进李昼锦胸膛。 绿灯变红灯,车辆驶开,公交车遮挡了另一边的红绿灯。 路上行人也不断变化,喧声车鸣都离她远去。 她身上的伤口很痛夹杂着火辣的疼,宋栀恩强忍着不让眼眶蓄满的泪水掉下来。 开电瓶车的人骂骂咧咧地跑远了。 宋栀恩膝盖上的血流到李昼锦手上,他情绪低沉压抑着什么。 “我送你去医院。” 目视前方的李昼锦脑子乱乱的,在看到她受伤流血那刻心脏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但是想到曾经,他的心又冷了下去。 宋栀恩手上和腿上多处擦伤,索性没有伤及骨头。 最严重的就是膝盖,大腿和手肘上的伤。 摔烂的血肉里面还掺揉了细细沙砾,清洗伤口时,宋栀恩不想在李昼锦面前丢脸。 牙关咬得死紧,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额头疼出细密冷汗。她拳头紧握,眼睛看向一旁,不敢看伤处。 李昼锦包裹住宋栀恩白生生的小拳头,宋栀恩惊愣下,拳头松开。 温热的大掌轻柔地翻过她的手掌,擦破渗血的手心暴露在空气中,上面多了几个紫红的月牙指甲印。 红和白对比显得那么的刺眼,医生顺手给李昼锦也递上药和工具。 “清洗擦拭她掌心的伤口,涂上药。过马路没看好女朋友?受这么多伤,我看你也挺心疼,你们俩个也不要闹别扭了。” 医生瞧着面前的两人,长相都十分出色,气质也很好。 男生默默关心,一直注意着女生。女生也挺坚强,痛成这样也没见发出丁点声音来。 就是吧,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李昼锦擦拭的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她擦洗。 宋栀恩低眉,抿了抿唇瓣,也不作声。 李昼锦是不爱解释,毕竟私事没必要与外人道来。 宋栀恩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不开口。 医生也不在意他们两个的反应,他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清理完伤口,上完药。宋栀恩还要留在医院打吊针,为了防止伤口发炎感染。 “你打电话让人来陪你,我先走了。” 李昼锦站起来,对宋栀恩说道。 宋栀恩:“昼锦,我们还可以复合吗?” 李昼锦挺拔的身姿微不可察地颤了下,修长如玉的手指捻了捻沾上血渍的衬衫。 李昼锦:“……宋栀恩,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李昼锦说完,并没有回头,直接跨步离开了。 “心,小心心,给你~” 宋栀恩拿出包里的手机,接听。 “喂,妈?” “恩恩啊,你爸爸又在外面借钱了!单子都寄到家里来了……呜呜呜……” 女人哽咽无助的话语传入宋栀恩耳中,她本就泛白的脸色更加灰白。 “妈,您先别着急,你先告诉我,他欠了多少钱?”宋栀恩尽量冷静地问道。 “十几万!十几万呐,恩恩…妈累了大半辈子,为他还了又还,每次都指望他能改正,能变好…… 你说他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他上次跟我保证不会再乱搞,我也以为这次咱们家能过好了…… 没想到啊!他那个死鬼就好了那一阵子啊!我的命苦啊——” 第2章 论如何捡回前男友 “妈,你先别着急。我卡里还有几万块,我再另外去凑凑。 你,你放下他吧。他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仍不知悔改! 你完全没必要还对他有所期望,他只会拖累你,不如分开! 我长大了,我可以养你呀!” 宋栀恩也没有心情继续待在医院吊水,让路过的护士给她拔了针。 上了公交车,坐在窗边的她打开通讯录。 手指落在李昼锦的名字,宋栀恩的目光停留在上面。 犹豫良久,还是接着往下滑。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宋栀恩回到家,抱住坐在椅子上垂泪的宋母。 “妈,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钱我已经凑齐了。我们这就把欠的钱还上,好吗?” “恩恩,我家恩恩啊……” 宋母擦干眼泪,看到宋栀恩身上好几处都缠了纱布。 “恩恩,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让妈仔细瞧瞧,严不严重?是不是很疼?” 宋母温柔地翻转她的手臂,“恩恩,怎么还流血了! 都是妈不好!你爸那个挨千刀的,害得你受了伤还得为他的破事奔波。 伤口都又裂开了,恩恩……” 宋母心里愧疚极了,又苦闷又悲痛! 老天,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 辛苦了大半辈子,煎熬了大半辈子,落下不少病根,原以为临老了日子终于能过好点。 没想到啊!遇上这么个烂泥,还连累了我的女儿…… 当初宋父也是人模人样读了些许书的人,长相和衣品都尚可,很会捯饬自己的衣着装容。 宋母和宋父初中时是同班同学,再次相遇是在相亲时。 宋母的记忆还停留在宋父成绩和文笔都算不错的印象上,加上他家离自己老家说的上是比较近。 便和宋父开始来往,然后成为恋人,接着结为夫妻。 这样一来,也方便她照顾家中父母。毕竟她父母就只她一个女儿,她也不想离父母太远,她怕有什么事情,届时她却顾及不到。 “恩恩,妈给你换下药。” 宋栀恩将包递给宋母。 宋母拿出她包里面的药物,小心翼翼地拆开她的纱布,看见皮下破开的血肉,心脏顿时揪得疼。 赶紧用手擦过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宋母捏着消毒棉签,轻柔地擦拭宋栀恩伤口周边的血痕。 就在这时,宋父也从外面回来了。 目睹自己妻子为女儿处理伤口,他踌躇在门口,迟迟没动。 他还看到了女儿双膝上缠绕的纱布,血迹已经干涸,似乎手掌也贴了大创口贴。 “恩恩,你是怎么伤的?” “妈,没事儿,你看你眼睛都肿成核桃了。红红的,看着可心疼了。 我伤都没有这么疼!” 宋母微笑一下,眼中满是心疼。 “不要油嘴滑舌,甜言蜜语,就想着能岔开话题!” “妈,我就是在红绿灯路口和电瓶车不小心剐蹭了下,养几天就可以活蹦乱跳的。” 宋母紧张又担心地蹙起眉头,“你这孩子!那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医院?” 宋栀恩撒娇地笑语道∶“妈,我那时候正好在回家的路上。 医生也说了,就是些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下次小心点,受伤多遭罪啊!” “老婆,囡囡……” 宋母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语气十分冲。 “你还有脸回来?真不知道你五十岁的人,脑子是怎么想的? 宋远松你真的有心吗?这个世界没有你在乎的人吧? 不对,你最在乎的是你自己!其次是那些不入流的玩意儿! 以前让我去保你,现在的年纪都是可以当爷爷的人了,还要我去保你吗? 你不嫌丢人!我嫌丢脸! 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女儿?你让女儿如何能嫁到一户好人家? 有你这样一个父亲!你让她怎么办?” 宋母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宋栀恩抱住她母亲,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 宋父看到女儿面容憔悴,和宋母饱经风霜的脸,沉默不语。 “宋远松,我们离婚吧!” 宋母心如死灰地说道,她眼角有几条不深不浅的皱纹,目光淡淡地望向宋父。 宋远松垂下眼帘,未有只言片语。 宋栀恩默默拿出包里的卡,递到宋父面前。 “爸,这是我凑齐的欠款,以后也会按时打抚养费,你好自为之吧……” 宋远松浑身一僵,而后像泄了气的轮胎。那股精气神瞬间被抽空,仿佛一下老了十几岁。 寡言的宋父终究是同意和宋母前往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他内心多少还是有些痛苦和不舍的,可是他也明白终归是他伤了妻子和女儿的心,他才是那个导致家庭支离破碎的罪魁祸首。 他没有资格乞求什么,甚至他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连想给她们母女俩一些东西都不可能! 天色已晚。 宋栀恩和家人处理好欠债问题,她安抚宋母睡下,这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她把自己所有奢侈品和小贵的东西拿出来,整理拍照,全都挂到了二手网站上。 凌晨一点半,宋栀恩站在浴室,她被难住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洗澡是洗不了了吧。 叹口气,宋栀恩看着腿上和手上包扎好的伤口,表情无奈极了。 只能是用湿毛巾擦拭身体,再忍两天! “铃铃铃~” 浅紫的被窝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来,宋栀恩的小手在床上摸索着,终于她摸到了手机。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关掉手机闹铃。 打个秀气的哈欠,宋栀恩坐起身,挠了挠头发。 掀开被子,下床。 宋栀恩前不久和一家名气已久的汉服店「侬罗裳」签了合同,成为她家的模特。 她也等不及伤口痊愈,她现在要准备出门工作,今天是约定好的上班日期。 总不好第一天就请假,况且她还有十几万的债背在身上,还要还钱呢! 所以她很需要钱,得努力挣钱才行! 宋栀恩对着镜子深呼吸,堪堪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拿起挂钩上的米白珍珠挎包。 一瘸一拐地走出门。 侬罗裳汉服店除了日常拍模特图,还自制短视频等,宣传汉服、引流。 再加上侬罗裳家的设计和品质都很出圈,因此有不少忠实买家和粉丝。 得知李昼锦要在直播中制作古代宫廷糕点,女主卿萌送了一套天兰色的汉服给他。 李昼锦原先并不肯收,女主好说歹说半个小时,表示这是对于自己在他那里蹭吃蹭喝的谢礼。 如果李昼锦实在过意不去,还可以将今天做好的糕点给她吃。 她对于美食总是钟情不已,对他做的任何食物更没有抵抗力!都很垂涎。 李昼锦见拒绝不了,便收下了。想着今天的主题是宫廷糕点,也同意女主的想法,穿它进行直播。 至于回礼,便多送些卿萌喜欢的美食就可。 李昼锦这一亮相,弹幕瞬间占领整个屏幕。 他本就生的好看,平时简易的着装已是吸引不少爱美食和爱颜值的粉丝。 头次以汉服出镜,造成的冲击力可想而知。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以恐怖的数字不断增长。 “啊啊啊啊!我想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如金如锡,如圭如璧说的就是主播大大!” “我正式宣布主播大大成为我的新晋古装男神!!!” “会洗手作羹汤的男生绝帅!但是当这个男生还样貌俊美,气质斐然时,我愿称之为梦中情人!!” “让大家见笑了,家夫拙劣不才,献丑了~” “呔!明明是我老公!” …… 到了末尾,不知谁说了一句——“我觉得「侬罗裳」家新出的汉服青桔浅吟和主播身上的衣服好搭呀。 “什么?侬罗裳出新汉服了?什么时候?” “就今天,店铺刚刚上架,热乎着呢!” “而且新品青桔浅吟是她家新签模特穿的哦!那模特脸蛋长得好绝!” “对对对!她真的巨漂亮,长我审美上了!又娇又仙~” “听说新模特叫栀锦哟!人超好超敬业的小姐姐。” “哇哦~,那跟主播真的好有缘哦。主播叫锦昼,同样的锦字欸。而且我刚刚去瞅了瞅侬罗裳家的新品,真的和主播身上这件好像情侣装!” “我,我,我要去买!四舍五入就等于我和主播穿情侣装,等于我和主播是情侣,嗯!” 看到弹幕,李昼锦鬼使神差地搜了下侬罗裳家的浪音号,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是她! 李昼锦不自觉得瞪大眼睛,她应该好好养伤才是,那么多伤处,皮肉又磕破流血,就算是结痂也需要几天。 更何况现在还是夏天,她穿着汉服工作,伤口若是发炎溃烂怎么办? 李昼锦心陡然乱了,思绪不宁,弹幕说的什么他也看不见了,好在大脑还在提醒着他,正在直播中。 他隐隐流露出来的些许不对劲,只有极少数从头至尾关注他的铁杆粉丝看出了丁点不同。 却也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 李昼锦此时心里想的全是‘她为什么伤还没好就工作?’ ‘这么热的天,她伤口会不会很痛?’ ‘她的伤岂不是又裂开了?’ ‘这样下去,她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谢谢大家观看我的直播,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结束。” 李昼锦说完,直接下播。 由于他都是这个点结束直播,大家也没有觉得奇怪,或是有其他什么异样。 李昼锦你和她已经分手三年了,她怎么样又或者做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李昼锦脸上神色焦躁,气自己这么久了还没有彻底放下那个女人! 明明是她先离开,明明是她先扔掉,李昼锦内心又气恨又委屈。 心烦意乱的他来到公园,此时晚霞绚灿,花斑斓,树翠绿,风微热温度也降下来一丢丢。 李昼锦和宋栀恩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在鹅卵石径打上照面。 第3章 论如何捡回前男友 宋栀恩从弯径缓缓而来,那刻风也温柔,黄昏天色也甘愿沦为她的陪衬。 宋栀恩刚在公园采完景,结束一天的工作。 她头梳灵髻,贝壳白桂花发簪别在乌黑发间,些许珠绿点缀桂花簪。 秀巧铃兰发钗插在发髻一侧,秀髻后压珍珠细链流苏步摇。 女子额心描画朱红芙蓉钿,面容姣好莹润生辉,锁骨上的璎珞衬得玉颈纤美脆弱。 宋栀恩身穿正红宋制汉服,其服绣花精致华贵,行走时仿若生花。 长流苏珍珠红水晶腰链束裙,腰身盈盈一握。 宋栀恩眼睛蹭地亮起来,惊喜地看向对面的李昼锦。 时光似乎格外厚爱优待于他,他比从前更加耀眼夺目。 魅力沉淀发酵,现在的他是雕琢完美的宝玉。 他只简单穿了件短袖白衬衫,下着黑色西装裤,搭配白鞋。 像是夏天的风,冬日的雪;有年少时光的影子,有成熟的温柔。 碎发落在眉上,额头半遮半掩,剑眉入鬓,目若幽潭映月,鼻梁高挺,唇薄厚适中淡淡胭红。 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身后是橙昏的余晖。 “昼锦,我好疼……” 见到李昼锦那刻,宋栀恩连日来的委屈和压抑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如开闸的洪水倾泄而出。 眼泪漫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 似乎在他面前,她学不会坚强。 他总能轻易破开她的心房,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像是寻求庇护的小兽。 李昼锦手掌蜷曲,又松开,似乎有轻叹消失在晚风中。 李昼锦走到宋栀恩面前,终是弯下腰,轻松地公主抱抱起她。 宋栀恩搂住他的脖颈,头靠在他的肩上。这些天来,她原来也这样累。 迟来的恐慌和压力涌上心头,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宋栀恩本能地收紧手臂,脸埋在他的脖颈,汲取他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昼锦……” 李昼锦抱着宋栀恩走在石径上,他垂目看了眼宋栀恩,又看向犹如油画的天空。 在穿行凉亭时,遇上卿萌。 卿萌见到来人,眼中的笑意先是一惊,而后淡下去,再次扬起笑容,只是礼貌的微笑。 极具柔美古典容貌气质的女人被男人稳稳抱住,男人面容清俊隽逸,虽神色沉淡,却能感受到他隐藏的温柔。 宽广的云袖似水流淌,精美的长裙柔顺垂下,半遮掩男人行走的长腿。 原来汉服和衬衫西装也能这般相配,令人挪不开眼睛。 “好巧!” “嗯。那糕点等我回去后,给你送过去?” 李昼锦停下来,回应卿萌。 宋栀恩什么悲伤难过都破碎消散,悄悄打量和李昼锦说话的女生。 卿萌自然也是注意到宋栀恩的小动作,也因此看清了她的半边脸。 很美很漂亮的女生,柳叶眉稍浓,睫毛密而翘,眸若秋水柔且清。 瞧见她很快又埋首颈肩,苦涩如同烈酒,卿萌口喉干紧。 勉强挤出话来,“好,谢谢。我先走了。” 我是喜欢上你了吗?不知何时,情不自禁…… 不待李昼锦回话,卿萌转身离开,脸色有些难看。 宋栀恩眨动的眼睫扫过李昼锦脖间肌肤,他收回目光,低眉望向怀中人儿的乌发。 路边,李昼锦拦下一辆出租车。 将宋栀恩送进去,关上车门。 宋栀恩凝望着他,直到车开走。 他果然放下我了,再也没有话与我说,再也不是那个他。 “锦大,那个…,你……” 卿萌接过装有精美糕点的透明盒,犹豫再三,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情绪,吞吞吐吐地说出来。 还没说完,就被李昼锦打断了。 “私事的话,不方便回答。” 卿萌落寞转身,捧在腹前透明盒上的双手用力,关节微微泛白。 宋栀恩拍下外卖的照片,一碗青菜粥,一瓶酸奶。 编辑文案,传上图片,发布到朋友圈。 很难找到味道还不错的外卖,苦哈哈( ??︵?` ) 【图片】 发布没多久,就有点赞和评论。 十二月∶小恩,过来,请你吃大餐! 李昼锦脑海里回响宋栀恩的那句话,‘昼锦,我好疼…’ 如同魔咒般,让他的心始终无法静下来。 想做些什么,将她的音容抹去。却偏偏每件事都没有耐心做下去! 李昼锦颓废地摔进沙发,拿起旁边的抱枕抱进怀里。 坚毅的下巴磕在枕头上,李昼锦沉默半晌。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打开了另一个手机,微信界面展现在眼前。 李昼锦抱以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面色沉沉地点开朋友圈。 看到最新的一条朋友圈,来自‘李家小恩’。 读完内容,李昼锦偏淡的红唇抿成一条线。 在一起的那几年,他从没准她吃过外卖。 她喜欢的,他会去做,他不会的,他会去学,然后做给她吃。 李昼锦抚摸着宋栀恩的头像,发现她又换回了很久之前的那张图片。 图片上的人是她,白嫩无暇的脸蛋有点小肉,可爱地鼓起来,饱满的粉唇也圆圆地撅起。 眼睛因为明媚灿烂的笑容弯成月牙,朝气又呆萌。 那时她向自己索吻,他心念一动,用手机拍下来,定格永恒,记录在相册。 这部手机,李昼锦已经很久没用了,但他每天都会给它充电。 就算是后来两天一充,甚至三天一充,他以为他会忘记。 “宋栀恩,宋栀恩,我讨厌你。” 李昼锦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眼眶若隐若现的绯色暗诉主人的内心。 咚! 李昼锦听到久违的提示音,人还有些发愣。诧异地点进消息栏,注视着消息,迟迟没有回复。 李家小恩∶昼锦,阿锦,小锦,大昼锦,昼昼,锦锦,宋家昼锦大宝贝?! 李昼锦有些恍惚,宛若置身到大三那时,每每惹他生气后,宋栀恩就会用娇软到犯规的声线喊他。 每种称呼都不带重样,直叫得他心都软了,哪里还有气呢。 她也惯会观察自己的神色,见局势一好,立马扑入自己怀里撒娇卖乖。 又是讨好地蹭呀蹭,又是仰头用水灵闪亮的大眼睛巴望着他。 那澄澈动人的水光仿佛一晃就飘洒出来似的,也好像她眼里的世界就只有自己。 他为数不多的那点小脾气,也全都被她磨成了无奈,和对她的满心欢喜。 没有得到李昼锦的回应,在宋栀恩的意料之中,她嘟起唇,从鼻腔深深呼出一口气。 躺倒在床上,她绞尽脑汁地想如何再进一步,破除壁垒的契机会是什么时候呢? 宋栀恩想着想着睡熟了,那厢的李昼锦却是辗转反侧。 头脑乱糟糟的李昼锦干脆坐起来,打开床头的灯。 他从床上下来,从冰箱拿出几瓶酒,坐在阳台,就着夜色喝闷酒。 “心,小心心,给你~” 宋栀恩听见电话铃声,大脑混混沌沌,摸了好久终于摸到了手机。 眼睛完全睁不开,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内心怨气翻滚。 究竟是谁打扰她好眠,会遭雷劈的懂不? 朦胧的双眼终于看清了来电显示,宋栀恩瞬间清醒了。 惊喜来的太快! 老天鹅,我刚刚说的都是梦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昼锦?” “宋栀恩,我也好疼……” 李昼锦脚边摆满了几个空瓶子,有两三个滚远了。 他俊逸的眉头皱成川形,一只手死死地按压着胃部。 另一只手举着电话,说完这句话,便果断地挂了电话。 李昼锦眼角噙着泪光,在月色下俊美无比的男人也难得流露出丝丝脆弱。 他的胃早就在分手那年就喝伤了,哪怕现在只是尝了几瓶度数并不高的酒,也仍旧不是他的胃能承受得起的。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拨通她的电话吧,只有这样,他才能跟她稍微吐露下自己的心绪吧…… 宋栀恩彻底睡不着了,又迅速回拨电话。 那边的人利落地拒绝,她并不是躺在这里坐以待毙的人。 随便换了身衣服,宋栀恩急匆匆地出门。 她打车去了那个公园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在旁边药店买了些解酒药和胃药。 宋栀恩给李昼锦发了消息后,又立刻拨打他的电话。 “嘟嘟嘟——” 还是没人接听,消息也没回。 凌晨三四点,宋栀恩也忍不住委屈了。 “李昼锦你混蛋!我大半夜地来找你,你还不接我电话,呜呜呜……” 宋栀恩满腹心酸地哽咽道,将语音发了过去。 似乎觉得不够解气,抽噎地又发了几条。 “…嗯…呃…,我…我就是…是个,大冤种……” “我在遇见……嗝…你的,公园…嗝……附近…的便利店……” “嗝!是我不好,你别欺负自己……,嗝……” “冤…冤有头…债有主,你,你要欺负也得…嗝…欺负我……”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喝酒了……” “我,嗝——,不准你对自己不好!对谁都可以不好,但是要对自己好……” “我本来就疼,你还疼,你是不是想疼死我……,报仇……嗝…” 我也心疼的…… 宋栀恩趴在桌子上,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像只可怜吧唧被抛弃的小兔子。 药和手机都摆在桌前,挡住她原本就模糊的视线。 最后又拿起手机,发了条语音。 语气凶巴巴的。 “哼!有本事就身体健健康康的,这样才能欺负我到死!听到没有! 傻不拉叽的,就会惩罚自己,笨死了!” “听到了。” 李昼锦拍了下宋栀恩的脑袋。 宋栀恩眼睛肿肿的,像颗酸酸甜甜的李子。 她缓慢地寻声转过头,呆呆愣愣地望着身后站立的高大身影。 “走吧。”带你…… 李昼锦话落,便直接迈着大长腿离开,也没管身后人的反应。 第4章 论如何捡回前男友 宋栀恩眨巴眨巴眼睛,回过神来飞快起身,赶紧跟上去。 刚跑出两步,又急忙到退回去,匆匆拿起桌上的手机和袋子。 宋栀恩一路追至便利店外,视线中李昼锦身形踉跄下,她心陡然一紧。 加快速度奔跑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来不及喘气,担忧地望向他,这才发现他面色如纸。 宋栀恩抬起他的手臂放到肩膀上,努力垫脚,摸向他的额头。 手指碰上不少冷汗,她眉头紧蹙。 刚哭过,嗓音带着丝丝沙哑。 “胃痛得厉害?要不要去医院?” 李昼锦面色如常,似乎除了脸色白点,忽略方才身形不稳,就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样。 “不用。” 宋栀恩手忙脚乱地翻找自己的袋子,拿出里面的胃药和矿泉水。 “你吃过药了吗?” 李昼锦低低出声,“没有。” 听到李昼锦的回答,宋栀恩本想训问他为何不吃药,可她转瞬想到自己并没有资格。 “不准喝酒了,你看你疼成什么样了,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宋栀恩嘴巴絮絮叨叨,手上动作却不含糊,快而有序。 李昼锦站在那里,低着头,眼里倒映着她,耳朵听她碎碎念。 宋栀恩根据医嘱,弄出药片,倒进一次性杯子里。 “你帮我拿一下。” 宋栀恩将杯子塞进李昼锦手中。 紧接着暴力拧开瓶盖,眼睛跟着一起用力。 手指和掌心娇嫩的皮肤瞬间磨红了,点点火辣的痛感。 默默注意着她的李昼锦走近一步,抓住她的手,拿过水瓶,把杯子放回她手里。 宋栀恩握住杯子,呆呆地看着他的举止,见他轻松地拧开瓶盖。 宋栀恩将杯子递给他,说∶“那个…,其实我也快拧开了。” 李昼锦心中泛起浅浅无奈,还以为她有什么要对自己说的。 “好了,现在可以吃药了。” 宋栀恩看着李昼锦并不排斥自己,一口吃下她递过去的药片,那么多粒西药下肚,居然还能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 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就随意地喝了几口水。 她内心竖起大拇指,要知道其中有片西药好大一颗! 吞咽全程面不改色,厉害! “我扶着你走,还是你手臂搭在我肩上带着你走?” 宋栀恩自然地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放进塑料袋里。 肩膀毫无预兆地一沉,宋栀恩差点没站住。 好家伙!真是连声招呼都不打的。 不愧是你!人狠话不多的李昼锦好先生!! 李昼锦垂眸盯着宋栀恩的脸庞,瞟见她小嘴呶了呶。 他唇角轻轻勾起一道弯弧,眉梢几抹张扬明朗。 幽深的眼睛闪过笑意,像是坠满星星点点亮光。 病痛的苍白都少了几分,多了些肆意峥嵘。 李昼锦整个人靠在宋栀恩身上,似乎将她纳入怀里,这一刻距离消失,两颗心脏隔着薄薄的衣物和骨肉相贴。 久违的淡香盈满鼻腔,娇软温玉再次拥满整个胸怀。 李昼锦下意识地揽得更多,患得患失的心情将他困于低谷。 目似月光,洒下凉凉的哀忧。睫毛颤动似振翅欲飞的困蝶,眸色渐渐灰暗,蒙上一层纱膜。 那生气仿若昙花一现,已不见踪影。 骤然加剧的疼痛,让李昼锦迅速捂住胃部。 脚步一顿,后脚拖擦过地面,跟上前脚。 “昼锦!” 宋栀恩回过身,双手张开,全力抱住他。 李昼锦无力地搭在她肩膀上,侧脸抵着她的头顶。 宋栀恩抬手温柔地抚摸他的后背,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昼锦,不要吓我……” 宋栀恩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可怕,都不像她的声音了。 “…栀恩…,好苦……” 李昼锦搂紧怀中的小人儿,眼睛因疼痛半阖着,莹白的肌肤冷汗冒个不停。 “什么?” 宋栀恩懵懂不解地抬头,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李昼锦伸手温柔地摩挲她的眉眼,“怎么还哭了呢?” 宋栀恩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摸到满脸泪痕,喃喃道。 “我,我不知道……” 宋栀恩望着他哭,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我有些难受,伤口又开始疼了。” 宋栀恩呜咽地说。 突然,她圈住李昼锦的脖子,努力踮起脚尖。 闭上眼睛,脸庞带泪凑向他,吻上他干燥无血色的嘴唇。 女子羽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神情虔诚不含一丝杂念。 李昼锦化被动为主动,掂起她的腰肢,所有复杂和纷乱都在这一吻中深深地品尝。 “还苦吗?” 宋栀恩微微喘息,剪水双瞳目光澄澈的看着他。 李昼锦沉吟不语,心仿佛泡在水里,感受过低温冰封的冷寒,高温沸腾的灼痛,只此时柔水包裹。 宋栀恩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再次上前,捧住他的脸,亲过去,粉唇在他唇上点了点。 “还疼吗?” 这次她没有问之前那个问题,先解决好当下,不是吗? “嗯。” 李昼锦含糊不清地应着,他也摸不着他现在的心思。 宋栀恩又碰了碰他的唇瓣,“有没有止疼一下下?” “我没事。” 李昼锦忽然拂开她的双手,冷淡地背过身子。 宋栀恩那柔情轻语的模样,会让他万劫不复。 他不想再痛了,他已经失去不起了…… 宋栀恩心口疼了疼,应该是马蜂叮的,比蜜蜂叮的更疼。 她勉强地打起精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难过。 “那就好。” 好个毛线,她的小倔脾气偏生这个时候上来了。 在李昼锦诧异的目光中,攀住他的肩膀,踮脚亲上他的脸颊。 狡黠又挑衅地瞄向他,在他生气前又落下几个轻吻,像是羽毛滑过他的唇瓣、嘴角。 李昼锦凝眸望她,冷俊的面容没有流露出任何神情。 宋栀恩心里难免打起鼓,后怕地想要退缩,但是她也不后悔就是了。 李昼锦终归是对她心软,抬手抚摸她的脑袋,梳了梳指下柔顺微凉的头发。 本来执着想要问他“还疼吗?”的倔犟也化为云烟,答案并不重要,她只是不想他疼。 宋栀恩也安静下来,夜风徐徐。 她糊了一脸泪水,有些不舒服,抬起手臂粗糙地用衣袖擦去脸上的眼泪。 “我送你回去。” 李昼锦揉了下额头,这个点,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好。” 宋栀恩迈开脚,才发觉自己膝盖上的伤口大抵又裂开了。 她没有再向李昼锦喊疼,以正常的步伐跟在他身侧。 李昼锦余光还是瞥见了她略微不同的走姿,走到旁边的长椅,顺势坐下。 “休息会儿。” 见宋栀恩有些迷惑,他才开口道。 宋栀恩只以为李昼锦是胃痛不好再走路,便先坐坐,缓解疼痛。 宋栀恩自然地落座在他身旁,还不忘给两人喷上花露水。 相安无事的坐了会儿。 身前多了一只纤细的手。 “?” 李昼锦瞥向她,宋栀恩扬起乖巧无辜的笑。 他目光落在肚腹上方的小手,它正轻轻地上下按揉着,小奶猫大小的力气,大概是怕弄疼自己。 又似乎是想将掌心的温度传给他,小手试探地隔着衣物揉搓摩擦。 只有她,总能让他感到无可奈何…… 李昼锦心中无力,也不想陪着宋栀恩一起犯傻,正要伸手拿掉她的。 宋栀恩瞧出了他的意图,出声阻止道∶“不要扒掉我的手,不然…” 眼睛一转,接着威胁,“不然我就熊抱你,让你扒也扒不下!” 面部表情奶凶奶凶的,湿漉漉的杏眼直勾勾地瞪着他。 李昼锦手指动了动,妥协地自然垂下,纵容她这种蠢蠢的行为。 有腹肌欸!身材劲瘦,结实有料。手感还叭错~ 宋栀恩眼中荡漾着细碎光芒,昏暗中明亮动人。 李昼锦心中叹气,她小脑瓜里想些什么呢? 宋栀恩按耐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和手。宋栀恩你可是个正经的甜妹子淑女! 待药效发挥,李昼锦才起身。 走到宋栀恩面前,蹲下。 “上来。” 宋栀恩头揺得像拨浪鼓,因为太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不,不行!” 李昼锦没理会她的回答,只是静静地蹲在那里,等她爬上来。 “你起来,我送你,我自己走!” 宋栀恩走到他身侧,想要扶他起来。 李昼锦趁机握住她的手,借力将人放到后背上。 “别挣扎。” “哦。” 宋栀恩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背上,她也不敢乱动,不然就不只她一个人摔了那么简单了。 后背上的柔软,耳畔若深若浅的呼吸,李昼锦目光深邃望向前方。 他背着宋栀恩朝家走去,宋栀恩抱住他的脖子,手上还提着个袋子,吊在李昼锦胸前,灯光拉长两人的身影。 打开门,李昼锦把人送进客房,便回到自己的卧室。 宋栀恩坐在床上,靠在床头刷手机。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看到再次出现的李昼锦。 他大概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气,稍微有些凌乱。 衣服换成了睡衣,手上拿的貌似是药箱。 李昼锦走到床边坐下来,将需要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好。 手伸向她膝盖处,白净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撕开纱布和腿上缠绕的医用胶布。 看到纱布上干涸的暗红,李昼锦手抖了下,并不明显。 “昼锦……” 宋栀恩略带颤音地小声喊着他,她不知道她声音里的依赖和娇气,让李昼锦的心神不轻不重地震了震。 “弄疼你了?” 宋栀恩是有些怕疼的,每每到了拆纱布的时候,血肉和纱布往往有些地方粘黏得紧,弄掉时不免扯得疼。 掀开纱布,总要遭些罪,流些血。 再就是在清洗消毒伤口之际,又是一番新的疼痛来袭。 “…没……” 宋栀恩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就怕疼,嗫嚅道。 李昼锦掀起纱布,露出一角黑红的血痕痂,有一条条细细的裂痕。 “嘶——” 原来是扯纱布的时候,也一同扯到了沾在一块的肉。 李昼锦薄唇紧抿,拿出生理盐水和棉签。抬起宋栀恩的腿放到自己大腿上。 他举高一点盐水瓶,让水流冲过纱布和血肉相粘的地方。 水流很轻柔,宋栀恩眉头舒展开来。 冲走血渍,水最终掉进垃圾桶。 良久,李昼锦尝试着掀开纱布,发现四周能掀起来些许,只是中间一点还粘得紧。 李昼锦用湿棉签一点一点擦拭血痂,试着分离纱布。 宋栀恩凝视着他专注认真的神情,心里忽的如同被棉花糖充满。 “直接撕吧,到了后面,我都是直接撕的,只是血痂断开,不会很痛。” 李昼锦手停下来,瞧了眼宋栀恩的眼眸。 “栀恩。” “嗯?什么?” 李昼锦这边干脆利落地扯下纱布,宋栀恩还沉浸在他那一声轻柔的称呼。 李昼锦包扎好她的伤口,便见她笑盈盈地盯着自己。 他罕见地红了耳朵,耳朵发热惊起他。 李昼锦慌乱地收拾东西,虽然走路不慌不忙,但是步子迈的有点大。 宋栀恩笑容灿烂,甜甜地道声晚安。 “昼锦,晚安~” “砰!” 回应她的是关门声。 落荒而逃的昼锦,嗯,有很可爱! 李昼锦懊恼地放下药箱,走到浴室洗把脸,过于活跃的心跳平复下来,他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 另一个房间,宋栀恩抱着枕头笑得很开心,可怜被蹂躏得皱皱巴巴的枕头。 清晨,宋栀恩是被电话吵醒的。 吓得她瞬间从床上爬起,匆匆地洗漱完,就要走。 “昼锦,我昨晚来找你,满脑子都是你,然后出门忘记拔钥匙,家里进贼了,我先去趟警局——” 收到小可爱评论的我,还可再战五百年!!! 裸更,更新稍慢… 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论如何捡回前男友 第5章 论如何捡回前男友 李昼锦震惊得来不及言语,眼睁睁地看宋栀恩急匆匆地出门。 随后担心地皱起剑眉,想要跟上去,最终还是收回迈出的脚。 事情得从一条博文说起,名叫捡宝贝的博主发了条浪博。 哈哈哈!哪个傻子出门不拔钥匙!今天第一单开门红,轻轻松松完成!!! 后来又嚣张地发了一条。 沙比可以多一点,就像今天那个!买房买车不是梦!! 小贼认为自己的浪博号没人关注,所以这成了他宣告自己今天收获巨大喜悦的地方。 万万没想到,亿分之一的概率都被他碰上了,果然不愧是运气好啊! 一位段子博主刷到了,然后他分享到了自己浪博上。 今天间接看到了两位单蠢‘可爱’的人,一个出门忘拔钥匙,另一个趁机入室行窃,得意忘形发到网上,凑巧被我刷到。 后者大概以为他的浪博没人看得到,此处@捡宝贝 附∶博主已拨打妖妖灵! 底下评论越来越多,除了哈哈哈,就是对事件当事人的探讨。 宋栀恩蔫了吧唧地从警局出来,这辈子没有比这更黑的历史了吧? 她想那JC的眼神她永远也忘不了,好丢人! 啊—— 在局里听了半小时的安全教育,她都可以直播教学了…… 宋栀恩不知道更社死的事情她还没发现,等她看到网上消息时直接蚌埠住了。 由于事件太过于离谱和搞笑,引发网友们热议后,官方将此事件做成反面教材,发布到官博下。 后面还附上了许多安全小知识,因其编写的生动有趣,网友们赞称最正经的段子手。 宋母原本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但她有街坊邻居来跟她聊天,就聊到了这件事。 警方公布的通告里,几个邻居间各有记得清楚之处,因为看了让人实在忍不住发笑。 损坏财物小黄鸭存钱罐、海豚存钱罐、信笺纸若干;已追回零钱两千六百块,汉服六套,笔记本,化妆品以及首饰。 宋母赶紧回家,给宋栀恩打电话。 “喂,妈?” 宋母着急地问道∶“恩恩啊,你没什么事吧?” 电话那边迟疑了会儿,飘忽的语气传出来。 “妈,你知道了?” “是啊,要不是街坊邻居们跟我聊起这个事儿,我越听越不对劲。 小黄鸭存钱罐你不也有一个,两千六百块钱和你从小到大余存的压岁钱数目也对的上。 怎么感觉这么像你?这一问,不就问出来了。 我不说,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妈,他们怎么这么清楚?!” “你还说呢,你的事网上都传遍了,还是网民最先发现你房子进贼,给你报的警。” “!!!妈,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社会性死亡了。 这特么货真价实的社死啊——” “你呀你!看来身边没有个人还是不行!刚好妈这边有人介绍了几个不错的对象,你后天下午去相亲。” 宋栀恩头上天雷滚滚!老天鹅,这一定是在做梦…… 她怎么这么惨!!! “妈,我不去。” “你不去也得去,不然别认我这个妈!这个家你也不用回来了,反正你也不听我的。 可怜我辛苦了大半辈子,累死累活地将你养大……” “妈,妈!您别说了,我去,我听您的好吧。” 宋栀恩虽然很无语,但也只能无奈妥协。 都怪那个无耻小贼! 她好倒霉啊,宋栀恩想要不要拜拜财神爷? 唯一令她欣慰的是,这两三天没有工作安排,她可以好好养养伤。不用出去见人。 否则她真的想狗带。 唉…,生活不易,谁都叹气…… “叮~” 微信消息。 宋家昼锦∶发生什么事,处理好了吗? 宋栀恩∶好了,放心*^_^* 李昼锦手指落在键盘,盯着界面上的文字心绪万千。 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呢?真的都解决好了吗? 李昼锦编辑文字输输删删,最后无力地瘫靠在沙发上。 李家小恩∶昼锦,你不太上网的吧? 宋栀恩发完觉得不妥,立马又撤回消息。 李昼锦听到声音,刚瞟了一眼,消息就没了。 他只看清楚了‘网’字,网?什么网?上网吗?网络?网吧? 除去浪音软件和两大社交平台,李昼锦真的没有用其他网络平台了。 李家小恩∶Q_Q,想要大大的昼锦抱抱~ 李昼锦心跳了一下,拇指摸了摸她的头像。 李昼锦∶摸摸头。 李昼锦安慰撒娇的宋栀恩,到底是担心她的。 “噢!噢!” 宋栀恩高兴地在床上打滚,腿疼才淡定会儿,她不禁喜上眉梢,笑容璀璨。 昼锦他怎么能这么呆萌,最重要的是关心我了欸! 李昼锦又收到了宋栀恩的消息,这次是条语音。 “昼锦,你好可爱!么么哒~” 李昼锦耳朵不争气地变成粉色,白净的手指却很诚实地再次点开语音。 甜软的女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语气雀跃能听出声音主人的愉快心情。 发觉自己循环播放语音的李昼锦,怔愣住。 你怎么又轻易地被她蛊惑,清下心来。 没有再收到李昼锦的消息,宋栀恩不死心地盯着屏幕。 昨晚折腾了半宿,一大早又忙活了几个小时,她眼皮不断往下耷拢,抱着手机沉沉睡去。 在她睡觉的时间,还不知她已经被扒了… 每天都雷打不动直播的李昼锦,今天直播做夏日茶点。 他的粉丝似乎都挺默契,只有直播快要结束时,才会提及其他事情。 就比如现在。 橙子cc∶主播大大,你看了隔壁栀锦的事吗?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呀? 李昼锦在众多弹幕中,一眼抓住某个小女人的艺名。 动作顿住,很快收敛,慢条斯理地清理食材和用具。 “不清楚。” 观看人员大为震惊,天!主播是不上网的吗? 于是立马有人给他普及,就上次汉服话题引出来的侬罗裳家新人模特栀锦。 她昨晚外出,还把钥匙落在了门锁上,小偷不就趁虚而入,然后(吧啦吧啦)…… 维金∶哈哈哈,主播你说她是不是个笨蛋美人? 绿剑∶没错,这是什么绝世大笨蛋美人,咯咯咯! 名字最长看我的名字∶嘁!还笨蛋美人,就是一个博人眼球无下限的蠢货而已! 这该死的美貌∶搞不好就是故意,为了炒热度罢了!这种人还少吗? 夏天的汽水∶这…,没必要恶意这么大吧?人家受害者,而且谁都有因为着急或者其他事而忘记的时候。 爱吃桃∶弱弱地说一句,我就有因为看手机忘记拔钥匙的经历,还好有室友提醒。 草莓最甜∶现在的人啊,能带点脑子和眼睛吗?无语…… 真理就是我∶这件事充分证明了独居安全的重要性,漂亮小姐姐可以找我看家,不要钱免费的那种! 炒栗子∶为啥都忽略了那个可耻又犯蠢的盗贼? 温柔补刀∶大概因为不仅坏蠢而且丑吧…… 吃瓜真甜∶多亏他又丑又愚,不然看不到这么有趣的事,哈哈哈哈!!! 亿点钱多么∶是啊,一直以为电视和小说才能这么奇葩离谱,没想到果然艺术都来源于生活。 大爷是大佬∶233333,这么笨的女人再好看,我也不会娶。 华新法鲨∶噗——,前面那个长得是有多好看?智商奇高? 奶茶管饱∶反正我要!笨蛋美人多可爱多养眼,保护欲蹭蹭蹭上涨!她只要用那双美目崇拜地看着我就行! 油菜花∶主播你怎么看这种傻的冒泡的妹纸? 李昼锦心底不平静,开口依旧沉稳淡然。 “有口齿留香者,有口出肥沃者。世为晦暗,心为秽俗,入目皆是不堪。” 李昼锦复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世界之大,人口之多,无奇不有。 嗯,我觉得世上无贼,掩门不锁也不为怪事。善念应长,恶意应消,有时候有些事儿笑笑就过了。 至少提醒我们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该理性时理性,该感性时感性。 都是在这个世上生活,不难为别人不难为自己,这样大家都更轻松不是吗?” 茄子煲∶主播变大师,我悟了! 冰镇椰子∶没想到好好的美食直播,成了心灵洗涤现场! 满汉全席∶一直觉得主播温文尔雅,自有书卷气。今天听君一席话,我果然眼光亮,没粉错人! 我爱吃吃吃∶锦大,好温油~,好贤惠~,好想嫁~~ 宋栀恩醒来,觉得天要亡她…… 呜…… 好了,这下谁都知道她就是那个傻到不拔钥匙的人了。 麻了… 她想换个星球居住,想想还是算了,别的星球都没有李昼锦。 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话,让她眼珠转了转,不怀好意地笑了。 宋栀恩∶嘤嘤嘤…,昼锦,我想换个星球居住!〒_〒 刚休息的李昼锦收到宋栀恩的消息,立刻点进去看了。 他读完消息,唇瓣抿了抿。 又是一阵纠结,手指打字又删掉,想了又想,斟酌再三,还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李昼锦生起闷气,想去冰箱拿酒喝,让自己痛才好! 又想起昨晚她哭得可怜兮兮,想严肃点但又不敢,温声叮嘱自己不要喝酒的模样。 还是作罢,犹犹豫豫地回了个消息。 宋家昼锦∶我没笑。 宋栀恩看到消息忍俊不禁,一本正经、认真得可爱的也就只有昼锦,这个仿佛古代来的温儒君子了! 宋栀恩已经压不住那颗想调戏李昼锦先生的心了。 李家小恩∶但我仔细想想,还是觉得算了…… 李昼锦懵圈??? 李家小恩∶因为——别的星球没有你呀~ 李昼锦抬手覆上眉目,宠溺地笑了。 叮! 等了一两分钟的宋栀恩,可算是收到李昼锦的消息。 她十分好奇地点进微信,可怜她怀里的小兔子布偶耳朵被她恶狠狠地咬进嘴里。 宋家昼锦∶蠢狐狸。 可恶! 她不就是长相与性格不符嘛! 刚入大学时,舍友觉得我容貌过于娇艳,后来,居然觉得我笨?!! 这是能说的?我就是懒得过脑而已!简简单单多好,多容易开心。(悲愤) 然后,莫名其妙地多了个称呼——蠢狐狸… 宋栀恩生气了,她决定今天都不理会他。 李昼锦脑海浮现宋栀恩炸毛的神态,小鼻子不满地耸起来,小嘴嘟着,脸颊鼓起,圆亮的眼睛紧皱。 喉间溢出低沉磁性的轻笑,很短暂的一声笑。 李昼锦深邃的眸子揉碎了明朗,脸部线条柔和下来,落在他身上的灯光也温柔。 时间很快到了相亲这天。 那次之后,宋栀恩因为得知宋母给她一个下午安排了两个人见面。 她郁闷了…… 干啥都提不起精神来,也不想低落状态的自己影响到李昼锦,也没再叨扰他。 她白天玩游戏刷浪博,晚上追剧追综艺看小说。 她就不信萎靡憔悴,挂着两个明晃晃黑眼圈,气色难看的她还能留下好印象! 头发宋栀恩随意抓两下绑好的,宽大的白恤衣搭配破洞阔腿裤,素面朝天地出门了。 “宋小姐是吧?” “恩,你好。” 宋栀恩面无表情,内心波涛翻涌。 天!我妈是认真的吗? 面前的人看起来三十有五,肥头大耳长得油腻不说,还蜜汁自信。 就像…… “明天母亲节了,我转你三千块,祝你妈妈母亲节快乐! 我知道你家里条件不太好,你爸那个情况我也了解,不过我不介意。” 男人说着便掏出手机,又继续说道。 “车子房子钱我都不缺,你以后也不用出去工作,待在家里就行,你爸妈也不会缺钱花。 想吃什么我买,想要什么我买,我不缺这点钱! 然后我希望尽快结婚,最好今年就能生个孩子,钱你不用担心!” 宋栀恩嘴角抽抽,她算是明白她妈妈为什么会介绍他了。 肯定是听别人说他年纪大会疼人,不用担心在外面胡来,最重要的是他还有钱……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有男朋友了,还没告诉我妈,没成想她自作主张安排我跟您的事儿。” 男人脸色瞬间黑压压的,十分不好看。 他离开时,宋栀恩似乎听见他满口脏话。 她静静坐在那里,思绪飘远。 宋栀恩能明白她妈的心思,宋母是苦过来的,深受名为宋远松泥潭的祸害。 在宋母眼里,相貌年龄不重要,观念不同不重要,只要人有钱会疼人就行,其他都不重要。 而且她知道宋母的性子,但凡别人说好她就相信。 拜宋远松所赐,宋母不喜欢长得好看且能力出众的男生。 她觉得长得好看的人容易花心滥情,而且她女儿宋栀恩管不住这样的男人。 宋栀恩心底一直压抑着,宋母是爱她的,由于婚姻的不幸,使她对宋栀恩的控制欲和期待都很大。 这种爱很沉重,让她喘不过气来。从小她就听宋母诉说自己的不容易和痛苦,她对自己还有这个家的付出和牺牲。 在宋栀恩的记忆里,她的妈妈是天使,是疯魔。 她见过宋母情绪失控时,嘶吼痛哭疯狂抽打自己脸颊和身体的样子,瘫坐在地上绝望痛骂自己和宋父还有她的神情。 宋栀恩只是害怕又心疼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见宋母又要伤害自己,她终于忍不住冲上去,抱着宋母害怕又担心地哭出来。 她惊慌失措地安慰着宋母,说她会听话,会好好学习,会乖的。 安慰宋母不要哭,别自己打自己,她心疼。 她说她知道妈妈很辛苦很煎熬,她会努力的…… 宋母泪流满面,汗水湿鬓地靠在宋栀恩怀里。 而宋母的那句“你是我的命,没有你我早就活不下去了”的话,成为了她沉重的枷锁。 “你好,我是张秀成。请问你是宋栀恩女士吗?” 戳戳小可爱,我来啦~ 肥肥的一章(☆_☆)!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论如何捡回前男友 第6章 论如何捡回前男友 “嗯?你好,我是宋栀恩。” 宋栀恩思绪抽出,端详着面前的男生。 张秀成站在入口处时,看见宋栀恩的第一眼,心跳的频率开始加快。 眼中全是那个忧郁哀婉的侧影,窥得女生全貌的刹那,满目皆是她清晰无比的脸庞。 她的声音也很动听,张秀成心想道,在她对面端坐下来。 男生的样貌与他的名字倒是有些相符,长相勉强算得上清秀,最为突出的是他的气质和声音。 “我听说你是A大毕业,我是你母校隔壁C大的。 现在是芍市某单位的在公人员,家庭条件尚可,家中父母名下有一间酒店,我是家中独生子女。” 宋栀恩礼貌微笑,“今天辛苦你来一趟,我有喜欢的男生,来相亲实在是因拗不过我妈。 对不起,耽误你时间。 这顿我请客,当是赔礼。” 张秀成有些失落,他好像刚动心就失恋了…… 果真,还是晚了步。 李昼锦自那天发了那条消息后,就没有再收到宋栀恩的消息。 他心里懊悔不已,逗弄过头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下载了浪博。用心去了解宋栀恩那件事的全貌,翻看每条相关的博文,一字不落。 “海豚存钱罐……” 李昼锦呆滞地呢喃。 说起来,这个存钱罐还是宋栀恩为李昼锦抽中的。 那时正青春,宋栀恩总带着些孩子气。 软乎乎的话语回响在耳畔,有点小任性。 “昼锦,海豚宝贝可是我送给你的,你要好好保管! 我每天,嗯…,我有想许的愿望了,就写在信笺上,投进存钱罐里。 等以后,我塞满了,就敲碎它,你实现我的愿望好不好?” 宋栀恩黑亮的大眼睛星光扑闪,仿佛一池春水。她笑得甜蜜,瞻仰着他。 那些愿望她实现了吗?有些愿望应该很有趣。 他曾有一次无意间看到她写的愿望,‘今天昼锦的手艺更更更好了,许愿我吃再多都不胖!’ 也许她早已遗忘了…… 李昼锦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看到宋栀恩,还有别的男人。 他来这里是想学习甜品桃荔冻酒的制作,他想她吃了这个兴许就不生气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李昼锦心口一窒,寒气渗透到肌肤,激起小疙瘩,脑袋里突然的轰鸣震得他发晕。 李昼锦失魂落魄地转身,胃部隐隐作痛。 他步履蹒跚地离开,差点撞到人。停下脚步,抬手按揉下额角。 宋栀恩余光瞄到李昼锦的侧脸,见他状态好像不对劲。 她顾不得打招呼,拿上包直接起身离开。朝着李昼锦的身影跑去,张秀成低落地望着她消失。 李昼锦麻木地走在路上,后背贴上一抹温软,淡香随之袭来。 腰身缠上女子纤柔的手臂,被人紧紧抱住,身后传来带有哭腔的声音。 “昼锦,我……” 宋栀恩来不及解释,经历熬夜,情绪又大起大落的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李昼锦被吓得快速转身,急忙接住倒下来的宋栀恩,猛然地大动作,胃部传来剧烈的刺痛。 他双手揽住宋栀恩,额间青筋凸起,眉头紧皱,忍耐着这阵疼痛。 汗滴滚落,半晌,李昼锦抱起宋栀恩。 暼到她眼下的青黑,气色憔悴的模样,猜想她大概是没休息好。 坐在出租车后座,李昼锦出神地抚摸宋栀恩的眉眼,神色不明。 “年轻人要节制些啊!” 司机从后视镜瞅到李昼锦抱着昏睡的宋栀恩,不由得善意调侃道。 李昼锦垂下眼帘,淡然低哑的嗓音透着伤感。 “您误会了。” 司机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李昼锦抱着宋栀恩走到家门口,刚好碰上廊道里的卿萌。 卿萌惊愣一瞬,走上前。 “我帮你打开门吧。” 李昼锦将手上的钥匙递过去,他方才下车时考虑到开门的问题,就把钥匙扣套进手指。 “谢谢。” 开了门,李昼锦率先抱着宋栀恩走进去。 卿萌跟在后面,把钥匙放在桌上。 “那我先走了。” 卿萌看着李昼锦抱人走进卧房的身影,鼻头酸涩,强忍心中的难过。 “好,谢谢。” 听到李昼锦客气疏离的回答,她沉默转身,离开时轻轻地关上门。 “你怎么哭了?” 楼梯上的俊秀青年疾步走过去,放下手中的箱子。 站立在她前面,抬起她的脸颊,有些笨拙地摸上去,拇指轻柔地抹去她的泪水。 “决敏哥,刚刚给你打扫卫生的时候,灰尘落进了眼睛,出来透口气。” 俊秀青年自责地皱起眉头,“赖我,想着见你,还没收拾好屋子,就着急让你过来。” “没事啦!你刚回国,恰巧又和我在同一个小区,我肯定得来呀!” 青年搂着她的肩膀,扶她进屋。 “好,萌萌最好了。弄杯青柠汁给你喝,再加点花露,喝吗?” “当然喝!” “决敏哥,你的箱子还在外面。”走到门口的卿萌,回头看了眼地上的箱子。 “先不管它——” 空落落的廊道,只有一只孤零零的箱子摆在那里。 天色昏暗下来,客厅亮起微黄的小灯。 宋栀恩醒来,入目是陌生的房间。床上的气息有些熟悉,是昼锦的卧室了。 她穿上床边放好的拖鞋,边走边打量李昼锦现在的住房。 李昼锦靠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 宋栀恩放轻脚步,走到他旁边坐下来。 注视着他的睡颜,抬手虚空描绘他的眉眼。 昼锦长得真的很好看呢,宋栀恩嫣然浅笑,满眼都是他。 李昼锦睁开眼睛,抓住她的手腕。 宋栀恩惊吓地抖了下,被当场抓包,她愣愣地望着李昼锦。 小嘴微微张合,终是解释道∶“我妈逼我相亲,我没办法拒绝。 我过去只是为了亲口拒绝!你相信我…吗?” 宋栀恩见李昼锦神色漠然,也不开口。以为他对自己失望极了,紧张和难过不断发酵,呼啸而来冲垮她的心防。 宋栀恩想要转过身,不让李昼锦看到自己脆弱哭泣的样子。 “…栀恩…,你的愿望要实现吗?” 听到他的话,宋栀恩欢喜不已。 “咦?要!” 宋栀恩哭着扑入李昼锦怀抱,“昼锦,做我男朋友。” “愿望兑现。” 宋栀恩又哭又笑地抬起头,和低下头颅的李昼锦视线对上。 不经意的对望,四周气氛越来越粘稠,温度逐渐攀升。 李昼锦低头,不断靠近宋栀恩,身体压向她。 宋栀恩莫名变得紧张又期待,水汪汪的黑眸仰望着他。 李昼锦碰上她的唇,那一刻仿佛有电流从唇瓣相接处沿着神经,传到身体的每个感应区。 宋栀恩下意识地轻颤,李昼锦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身。 小小地使个巧劲儿,他便牢牢将人困于怀中。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呼吸交融,温度互传。 宋栀恩害羞地闭上眼睛,脸颊淡粉晕染开,像是三四月的樱花。 李昼锦根根分明的睫毛那样长,就算闭上眼睛,容颜依旧令人挪不开目光。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朦胧迷离。 李昼锦缓缓放倒宋栀恩,他的手掌撑在沙发上,英挺的身躯在她之上,遮住了客厅的微光。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衣襟上,李昼锦呼吸渐重。 宋栀恩却像是被点了清醒开关,眼神清明起来,拂开了他的手。 一脸慌乱无措地望着他,脸上的粉色瞬间褪去,细细浅浅的绒毛竖起,皮肤上都是小疙瘩。 李昼锦眼里闪过受伤失落,睫毛遮住他的神色,遮不住他流露出的沮丧和苦楚。 李昼锦深情火热的眸子暗淡下来,沉郁地起身。 宋栀恩慌张不已,连忙拉住他的手。 李昼锦没有回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栀恩。她到底是不能接受自己,是吗? 宋栀恩见他黯然伤神的一面,那匆匆一瞥看到的疲惫难堪,知道他是误会了。 站起来,从身后抱住他。脸挨在他温暖宽实的后背,泪水不争气地涌出来。 似乎怕他丢下自己,宋栀恩紧紧地抱住他。 李昼锦转过身,抬起她尖尖的下巴。无奈地叹气,柔情地为她拭去那双勾人眼睛掉落的泪珠。 “哭什么呢?” 见她实在停不下来,俯身吻上她的脸颊。 “别哭了好吗?我的恩恩都要变成红眼小兔子了。 鼻子也红彤彤的,好不可怜。” 宋栀恩止住了哭泣,就是可怜又乖巧地看着他。 “莫哭了,该哭的不是我么?” 李昼锦轻啄一下她的眼睛,大拇指安抚地摩挲她的额头。 宋栀恩举起手主动捧起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昼锦,再给我些时间好吗?现在我想跟你说一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李昼锦伸手将宋栀恩脸上调皮的发丝拨至耳后,嗓音温柔磁性∶“好,你说。” 这晚,宋栀恩靠在他肩头,诉说她父母的故事,她和父母的一些事。 尽管她装作若无其事,仿佛看淡了,也放下了。 可那眼眶却湿了,眼尾薄红像是绯丽晚霞。 讲到某些地方,更是声音轻颤,那样彷徨无助。 李昼锦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她的后背,吻了吻她的发顶。 他在心疼他的女孩,他想他明白他的女孩在抵触和害怕些什么。 原来她心底隐藏的惶恐不安和不自信,他不曾发现,所以才罚他念了她三年,成为一想就会痛的存在。 “栀恩,对不起……” 宋栀恩抱紧他,“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我很幸运…遇见你。” 李昼锦宠溺地摸摸她的脸颊,“恩恩?” “嗯?”宋栀恩不解地抬眸望他。 李昼锦凑近她,鼻梁轻碰她的。 “恩恩,再做回一次小孩吧。” 宋栀恩震惊地瞪大眸子,“昼昼!我想做你媳妇儿,你却想当我爸爸?!!” 李昼锦无奈地笑,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舍不得用力。 “你真是……,蠢狐狸!还是比我还直的小笨蛋!” 宋栀恩捂着额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耍赖地在他胸膛蹭了蹭,小脑袋在他脸庞和脖颈拱呀拱。 “宋宋,昼昼~锦锦~昼锦~,你疼我了是不是?” 李昼锦用一根手指抵住她乱动的脑袋,大方地承认了,“是。心疼我家恩恩啊……” 李昼锦最后的尾音极致温柔蜷遣,宋栀恩瞬间瘫软了,心里酸酸涨涨的,眼睛涩涩的。 她红了白玉般的鼻子,脸埋在他的怀里,释然地笑了。 李昼锦手指轻轻摩挲她的的发丝,捻至她耳后。 神情温柔,那双深邃的眼眸终于不再隐藏对她的爱意,深沉得见不到底。 宋栀恩视线对上他的眼睛,像是被吸进神秘漩涡再也挪不开,所有情绪都在心里变成燃烧的烟火。 “昼锦,我看到了星空银河喔……” 李昼锦笑容明朗,眉宇意气风发。 “恩恩,专属星河,喜欢吗?” “我要看一辈子,你说呢?” 宋栀恩爬起来,双手撑在他胸膛,俯视着他。 第一次用这个角度看李昼锦,宋栀恩新奇的同时玩心大发。 白细的手指在他眼皮上摸一摸,又刮了刮他浓密纤长的睫毛。 调皮地捏住他英挺的鼻子,在他诱人的唇瓣上戳了几下。 宋栀恩脸上挂起狡黠的笑容,低头咬上他的鼻尖,坏心思地用小白牙磨了磨。 又玩闹般地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又一下,李昼锦喉结滚动。 翻身将宋栀恩压在下方,被李昼锦完全笼罩的她认怂了。 “昼…昼锦,我错了,不敢了……”嗯,这次不敢了。 李昼锦眸色浓得可怕,扑洒的气息灼热逼人,宋栀恩红着脸缩了缩脖子。 “还敢乱撩拨么?” 李昼锦凑到她耳边说道,声音慵懒低沉。 “你好烫!” 宋栀恩圈上他的脖颈,发现他的体温比平时高了许多。 “恩恩……” 李昼锦垂下眸子,遮住里面的汹涌暗色。 堵上那个小坏蛋的嘴,一室安谧。 “吃不吃桃荔冻酒?” 李昼锦温柔地理清宋栀恩额前的碎发,一把抱起还在大口呼吸肌肤粉红的人儿。 “吃!我想看你怎么制作的?” “好。” 被亲软而不自觉的宋栀恩,站起身就要走,身子不稳往前栽去,李昼锦长臂一伸将人捞回,揽住腰带入怀中。 宋栀恩脸通红,仿佛能冒出蒸汽。 “怪我。” 李昼锦秒揽责,嗯,怪他吻技太好。 李昼锦干脆抱起她,一起来到厨房。 他关闭节能模式,按下另一个开关,所有房间都亮堂起来。 宋栀恩眨下眼睛,大灯果然够明亮。 “恩恩要给我打下手吗?” “再好不过啦!” 嘿嘿,这得小可爱慢慢发现啦!会有一个属于小可爱眼中的姜姜~ 比心~ 给你小心心~haha~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论如何捡回前男友 第7章 论如何捡回前男友 “喂~,昼昼,我今天要跟新的伙伴见面啦!” 宋栀恩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在给她梳理发髻,她趁着这个间隙打电话给男朋友大人交流日常。 “嗯,带绿桂糕去犒劳我家的恩恩小盆友,怎么样?” 另一端的李昼锦笑容温润,右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左手翻看大腿上的资料。 宋栀恩闻言眼睛放光,嘴角梨涡徐徐绽放。 “咳…,还得加上男朋友亲手做的石榴汁!好不好呀?” “好。” 听到耳边李昼锦低沉宠溺的回答,宋栀恩心里甜滋滋的,心跳比之前也快了些。 脸颊微微发热,天然的腮红浮现在脸上,娇羞动人。 “辛苦昼昼了,等你来了,我给你独有的小奖励~” 李昼锦幽潭般的眼眸笑意愈浓,直到有人喊他,“恩恩,我先去忙,等会见。” “你快去吧,啾咪~” 李昼锦把手机和资料被放在座椅上,跟随几人进入房间。 宋栀恩坐在廊亭美人靠,有意无意地扇动手中的团扇,扇面绣花清雅小兔精巧。 她看着水中游弋的鱼儿,伸出另一只手百般聊赖地数着水中鱼。 手指白皙纤细,粉嫩的指甲像是凤仙花瓣,水袖滑落皓腕露出。 摄影师抓拍了几张,脸边丝丝笑意,想来很满意。 宋栀恩听见脚步声,转身回眸。 她脸上展开灿烂笑靥,欢喜地提起裙摆,起身奔向廊亭走来的人。 宽大秀雅的裙摆似水如云,飘逸摇曳。 廊亭的人好似也加快了脚步,他跑上前,向她敞开怀抱,接住似乳燕扑入的娇小人儿。 “我没想到今天的合作伙伴是你呀!我的亲亲男友~ 这么过分!居然瞒着我,哼~ 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太可恶了!” 宋栀恩抬手愤愤地对李昼锦的俊脸又捏又扯又拉,耶?!手感也太好了叭,真舒服啊~ 软软的,滑滑的,脸蛋居然如此丝滑,真是蓝颜祸水啊… 那佯装出来的生气也烟消云散。 “不气了,随你捏好不好?” 李昼锦低头,纵容地望着她。 宋栀恩哼哼唧唧地表示不生气,最后还是破功了。 “哈哈哈~” “你呀!” 对着莞尔巧笑的宋栀恩,李昼锦点了下她的小鼻子,对她毫无办法。 宋栀恩牵着李昼锦的手,发现自己原来对漫画手无法抗拒,“昼昼,你的手又长又白,真好看~” 又打量起他今天的装扮,石青色银线绣圆袍服,衬得他温文尔雅,沉稳竣毅。 简单的簪子束冠,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形颀长,好一个清风朗月的公子。 见宋栀恩小花痴的模样,李昼锦淡笑道:“不及你半分。” 宋栀恩悄然红了脸畔,瞄了他一眼。 看出他的认真,嗫嚅着说∶“在我眼里,也无人能及你半分风采……” 李昼锦的笑意不断扩大,眼瞳轻轻一扫,“恩恩,要工作了。” 宋栀恩看了眼周围,发现大家八卦的眼神,调侃的笑容,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我们过去吧。” 李昼锦牵起宋栀恩的小手,朝众人走去。 摄影师拍下不少照片,这两人如此契合,倒是让我省了不少心力。 宋栀恩甜蜜地回握,在众人揶揄的目光中,竟有些腼腆。 “没想到栀锦和锦昼是情侣啊!” “我猜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 “那咱们还误打误撞找对人了!本来只是想着上次他们俩的影响还不错,却不想磕到真的了。” “哇咔咔!” 〈公主与御厨〉第一幕开拍。 “孤听说你是新来的御厨,是江南那边的名厨,现孤这儿有条鱼,一道菜你能否做出五种口味来?” 宫苎坐在池边垂钓,身后站着几位宫女,或扇风,或撑伞。 “殿下想要哪五种口味?” 御楚一袭石青圆袍服,立于那里如松柏。 “红烧,清蒸,椒香,酥炸,炙烤。” 宫苎将鱼竿递给身旁的宫人,站起身,抚了抚衣裳。 转过去,看到御楚,略微惊讶。“你到不像是长于庖厨之人。” “孤也不是以貌取人者,若你能做出五味鱼来,你可有想要的赏赐?” “待臣烹调出此菜,赏罚听凭殿下。” 御楚宠辱不惊的模样落入宫苎眼中,她对他倒是多了几分赞赏。 许是看见了什么,亦或是忆起某件趣事。她忽然笑了,浅浅的笑容像是枝头娇嫩的花轻柔绽放。 御楚隐隐瞧着她微笑走来,华美飘逸的裙摆在身前停下。 “你唤作何名?” “御楚。御宇,楚水。” “是个好名字,好听好念,也极为衬你。” 御楚瞥见她伸过来的柔荑皓腕,白莹中尖尖粉荷,他下垂的眼睫如水波般微动。 “多谢殿下夸赞。” 宫苎倾身靠近,淡淡的花香送入,御楚身体微僵。 宫苎摘下他身后的艳丽芍药,置于鼻端轻嗅,芍药清香沁人心脾。 御楚站在原地,公主一行人早已远去,芍药花香依旧没能洗去那抹花香。 “昼昼,你真的要做鱼呀?” 结束单角拍摄,宋栀恩凑到李昼锦身旁,见他有条不紊地摆弄面前的食材。 “你想吃鱼?那只能回家再做了,这些是做云吞的。 下一幕是拍摄你半夜饿醒,来厨房觅食,恰巧遇见还在研究新菜式的我,就来了场夜半秉烛唠嗑,为你做云吞的剧情。” “哦。嘿嘿~,带薪恋爱,还能吃美食,乐哉乐哉!” 李昼锦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还入了戏,文绉绉起来了。” 看到李昼锦温柔的笑容,宋栀恩都没察觉到自己又撒娇了。 “哪有,我本来也就有文化嘛。是不是呀?” 宋栀恩抱着李昼锦的手臂,大眼睛布灵布灵地望着他。 “是是是,我家恩恩是个小才女。” “没,我家昼锦最厉害咯!”宋栀恩发自内心地说道。 〈公主与御厨〉第三十七幕开拍。 “御楚,此物赠予你,愿君今后不必忧思,红袖掌灯,孩提伴侧……” 宫苎放下锦囊,锦囊一侧留有玉牌,凉风起,落红飘零。 御楚没有回身,挽留不得,念不得,求不得,他不能…… 宫苎眸光暗淡,含着泪决绝离开,望安好。 御楚,我原想最后再瞧一眼你的容颜,也是不能了。 梦里她奉旨成婚,与他作别。 醒后,泪湿罗巾。 御楚喉咙干痒,急剧咳嗽的声音在月光铺满的室内响彻,仿佛要将肺腑咳出来。 臣想娶殿下呢…… 可是御厨如何能娶公主呢?所以他上了战场,想要博取功名,若平安归来,荣耀加身,十里红妆相聘,若不幸捐躯,也为她的安宁奉上所有。 至此,那个故人再不曾回见。 堂新燕,月相似,青灯伴,人已非,待魂归。 “昼锦,公主和御楚太可惜了……” “嗯,时代背景注定是个悲剧。” 李昼锦安抚地摸了摸宋栀恩的头,看她闷闷不乐,皱着小脸。开口道。 “我们不会的,…是不是?” 我会陪伴着你,而你也在身边陪伴着我,直到老去,我们依旧能牵着彼此的手,调笑对方白发苍苍的模样。可到了后面,他竟然也不安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也知道自己坚定不移的性子,可是他对宋栀恩却不确定,度过每个朝起暮落的人会是彼此吗? 宋栀恩怎能没察觉到他的忧虑,她抬眸认真坚定地看着李昼锦,抱住他,语气肯定。 “我肯定会抱着你一辈子不撒手,就赖上你了,烦也只烦死你一个人!” 李昼锦哭笑不得,弹了下她的脑门,“知道了,蠢狐狸!” “哼!我就不跟你计较,大方地允许你喊这一次,下次不许了昂。” 宋栀恩叉腰,神气地喵向他。 李昼锦看她努力活跃气氛的样子,被她可爱到。一把抱住她,眉开眼笑。 “好,听老婆大人的……” 李昼锦低头,耳语道。 小圈子今日话题。 #送礼夫妇的汉服你买了吗?# #不仅买了,还刷视频上瘾,现在的小短剧都这么虐心?!# #众筹一滴泪,侬罗裳家考虑两人再合作吗?下一部请甜死我,不就是买汉服吗?我买!# 李昼锦和宋栀恩合作的小短剧放出后,磕他俩cp的粉丝称呼其为送礼夫妇。 “昼锦,好多人磕我俩的cp欸!好开心~” 宋栀恩放下手机,笑眯眯地看向他。 “喝点水。” 李昼锦拿着水杯递到她嘴边,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 宋栀恩听话地含住吸管,咕咚咕咚~ 笑意爬上他勾起的唇角,灯光落在他碎发,他背着光,像是温柔的神明。 宋栀恩抬眸的瞬间,被眼前的画面蛊惑,呆呆地盯着李昼锦。 李昼锦拿走水杯,弯腰与她持平。抬手抹去她唇上的水痕,“蠢狐狸,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宋栀恩挣脱出美色的泥潭,有点羞耻,躲闪道来∶“没,就眼睛有点困了,发个呆。” 暼到李昼锦眼中的坏笑,宋栀恩恼羞成怒。腮帮子鼓起来,气呼呼地瞪向他。 李昼锦笑出声来,清朗悦耳。 宋栀恩更气了,耳朵红红的,连带着染红了脸颊。 正要伸出爪子抗议,下一秒怔愣,乖顺极了。 李昼锦低头忽地噙住她水润红唇,慢慢圈住她,手掌覆上她后腰,缓缓收紧。 阴影打在宋栀恩白嫩面庞,她和他的影子投在地上。 宋栀恩抱住李昼锦腰身,笨拙地回应他。脸颊愈发得红,睫毛紧张得轻颤。 李昼锦下巴搭在她肩上,眼底情与暗色交织,微微喘息,低沉的声音有几分沙哑。 “你总是撩拨我……” 李昼锦语气很温柔,蜷遣中有丝丝委屈。 宋栀恩用脸颊蹭了蹭他,“那也没你撩拨我的次数多!” 倏地,他们都笑了。他们都听懂了对方的所说。 “我要上去了,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明天见。” 宋栀恩说完,攀住李昼锦肩膀,在他面颊上亲一口。 “我走了,拜拜~,路上小心!” 宋栀恩走了几步,回头果然看见还站在原地的李昼锦,朝他挥了挥手。 “快回去了。” 李昼锦笑着点头,却没动。 宋栀恩无奈,心中却软软的,幸福值upup。 “昼锦——” 李昼锦正要转身离开,听到宋栀恩惊恐的呼叫,朝楼房飞奔而去。 楼道里,灯光微暗。部分楼层的声控灯坏了,楼上墙面的灯透出极弱的光下来,让人勉强看清台阶。 台阶上,突然出现的黑影将宋栀恩吓了一跳,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浑身戒备起来,直觉告诉她有危险。 拐角处的男人猛地冲她蹿过来,她吓得六神无主,惊呼喊道! 听到宋栀恩的叫喊,男人怕惊动楼里的居民,伸手想要捂住宋栀恩的嘴。 他步步逼压,用和蔼平常的音调说着道貌岸然的话。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就是喜欢你而已。我注意你好几天了,你看你一个人住也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叔叔也有个女儿,所以你不用害怕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宋栀恩慌忙躲开,拔腿想要往楼上跑。 “啊!” 男人张开双手朝她抓去,宋栀恩握紧手里的包带,慌乱挥舞手中的包包,对着他用力地打过去。 心怀不轨的男人面上张狂,毫不在意劈过来的包,步子灵活地躲开,箍住宋栀恩的手臂,想将她往自己身上拉。 宋栀恩抓住扶手,不让男人得逞,抬起一条腿踢向男人的下方,进行攻击和防御。 李昼锦跑上来,看到楼梯上的宋栀恩和一个猥琐大汉对峙,长腿一步跨多阶台阶,愤怒地冲向前。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送我。我男朋友马上来,你不想进局子,就马上离开!” “别骗我了,我都说了,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你哪来的男朋友。” 说着,男人也失去了耐心,抓住宋栀恩的手臂用力拉扯,恶狼般朝她扑过去。 宋栀恩反而变得冷静坚毅,她迅速拔下头上的钗子,眼神带着狠意。 李昼锦使出拳头将压向宋栀恩的男人打到一旁,他眸光凶狠,面色冰冷,充满戾气。“她不是说了,她有男朋友了。你还来找死,是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想去体验牢房的滋味!” “昼锦!”宋栀恩抱住他的胳膊,倒不是因为害怕,她担心男人恼怒,奋起反扑。 毕竟他身上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尚未可知。 男人差点被打翻在地,口腔血腥味弥漫来,他眼睛阴狠地对上李昼锦,又将视线移到宋栀恩身上。 李昼锦挪动脚步,挡住男人不安好心的目光。 宋栀恩看着身前的英挺背影,情绪泛滥,眉头蹙起,忧心意外发生。 李昼锦安抚地拍几下宋栀恩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他不会硬来。 宋栀恩稍微松下一点,从旁冒出半个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歹人,以免他突袭。 好在对方似乎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有所顾忌,也不敢再做什么。大概只是色胆包天,恶念丛生终于忍耐不住,以为宋栀恩独自一人,便想着下手。 “玛德,呸……” 男子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边走还边用不怀好意地目光飘向宋栀恩。 “栀恩,去我家吧。” 李昼锦拥她入怀,大手放在她后脑勺,顺着她细腻的青丝轻抚,不仅是抚慰她,也是宽慰他自己。 “好。” 宋栀恩放松下来,多少也有些发软,心中后怕不已。 她靠在李昼锦怀里呆了好一会,“我没事儿,你也不用担忧了,以后都有你呀!昼昼~” 宋栀恩也能感受到李昼锦的恐慌,露出一抹笑来,伸手牵住他的手。 软腻细滑的小手探进掌中,李昼锦狂跳的心脏才渐渐平缓下来,他握住她的手。 “嗯。我们回家吧。” 第8章 七夕小剧场 清晨的一缕阳光唤醒床上相拥而卧熟睡的人儿。 李昼锦睁开双眼,下一刻笑起来,满心欢喜,那样好看。 他伸手抚摸宋栀恩的秀发,在她额边亲了亲,温柔又宠溺。 “嗯~” 宋栀恩娇软轻吟,撒娇地在他胸膛蹭了蹭,像是粘人的小奶猫。 她探出手,搂住他修长的脖子,侧躺在床上,半边脸陷进软绵舒适的枕头,乌黑的发丝铺满。 眼睛都还未睁开,她扬起下巴,面带憨笑,晃了晃脑袋。 “喔!” 宋栀恩惊呼一声,睁开眼已经趴在李昼锦身上。 她娇嗔地睨了眼他,乖巧地用脸贴着他的。 “困~,再睡一会儿……” 宋栀恩说着,咬了下李昼锦的耳朵,示意他乖乖的。 李昼锦拉了拉被子,轻拍着宋栀恩的后背,哄她入睡。 “嗯。” 不知不觉中,他也跟着睡了个回笼觉。 “昼锦,今天天气好晴朗呀!” 宋栀恩深呼吸,清新的空气夹杂丝丝花草自然香。 天蓝云白,万物清晰可爱。 宋栀恩站在树下,头戴英伦风草帽,一袭云雾烟粉织染长裙,青丝随风摇曳。 她笑容灿烂明媚,对着李昼锦说道。 李昼锦铺好蓝格子餐布,将背包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摆放好。 赞同地点头,眉眼笑意那样温柔似水,只看着眼前的人。 “栀恩。” 一阵微风吹来,宋栀恩忙乱地抬手压住帽子,寻声望过去。 李昼锦按下快门,一张美照留在相册。 “很可爱。” 李昼锦站起来,笑着向还有些呆懵的宋栀恩走去。 “我也要拍昼锦!” 宋栀恩摊手,要相机。 看到那双白生生的小手,李昼锦笑容渐深,将相机放到她手上。 “好。” 她发现,李昼锦长得俊逸,随手一拍也是好看的。 不由自主地拍了许多张,李昼锦见她玩得开心,脸上的笑意不曾减少。 走到她身边,拿出纸巾擦掉她额头和鼻子上的汗水。 “要不要喝点水,休息会儿?” “要。” 宋栀恩坐在铺了餐布的草地上,小口喝着柠檬薄荷水。 “呀!忘记带充电宝了!” 宋栀恩突然想起,昨晚光顾着调戏李昼锦去了,没给手机充电…… “先用我的,我去买一个。” 李昼锦将手机递给她,“里面有你喜欢的游戏,和看剧的软件。” “嗯!我最最最喜欢昼锦啦~” 李昼锦无奈又宠溺地捏揉她凉软的耳珠,“现在就是最最最喜欢了,嗯?” 随即他凑近,“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宋栀恩害羞地推搡着他,“你快去,不然我手机要关机了。” “好,听老婆大人的!” 宋栀恩小脸一红,娇羞地瞪了他一眼,百媚丛生比花俏。 李昼锦轻笑出声,清朗如风,潋滟波光,宋栀恩不禁看呆了去。 “我去了。” “嗯…” 宋栀恩心不在焉地玩着游戏,时不时地望向前方。 忽然,她眼眸亮起来,笑得开心烂漫极了。 李昼锦捧着一束鲜花,在草地上奔跑,阳光宠爱地洒在他身上。 他笑容明亮,朝着眼中的那个人奔去,怀里的鲜花都不及他耀眼! 宋栀恩站起来,向着李昼锦跑过去,裙摆翩飞。 帽子掉落在地上,她无暇去顾及。 李昼锦和宋栀恩对望,微微喘息。他此刻如同腼腆的少年,将手中的鲜花送给自己心爱的女生。 “栀恩,喜欢吗?” “超喜欢!” 宋栀恩捧着花,熊抱李昼锦,踮脚吻上他的唇,比风还温柔。 李昼锦打横抱起她,俊美的脸庞出现与气质不相符的傻笑,抱起她,开心地旋转,发泄他的喜悦和满足。 “栀恩。” “嗯?” “云卷云舒,斗转星移,想见你;鲜花予你,美食为赂,携手白头可好?” “好。鲜花美食相赠,予我一辈子,怎能不心悦?” 相视而笑。 赏花赏月赏景,不如你清浅笑颜。 -〈七夕小剧场完〉- 七夕快乐~ 许个愿,不孤寡,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七夕小剧场 第9章 论如何捡回前男友 宋栀恩和李昼锦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矗立在房门口,水灵杏眸与黝黑星目互相瞪着,前者无辜后者懵然。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僵持片刻。宋栀恩表情扭捏,小嘴轻启,慢慢地吐出字。 “不…不仅如此,我,我还…还……”宋栀恩说到这里,脸都烫得能烧水壶了。 虽然他们是男女朋友,曾经也是,但是她竟然还是会羞于出口。 “嗯?” 李昼锦难得智商不在线,甚至思维有些发散。栀恩是想和我同床共枕?还是说…… 李昼锦耳朵悄摸红了,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淡雅。偷偷地觑向宋栀恩的唇瓣,饱满红润的唇被主人轻轻一抿,小弧度地一张一合,微微露出贝齿,粉舌若隐若现。 宋栀恩并不知晓李昼锦此时没在状态,声音细小如蚊,“我生理期到了……” “哦,你生理期…,你生理期来了!肚子是不是痛了?” 李昼锦上前一步,手掌覆上她小腹,温柔地抚揉,将手中的温度传过去,缓解她的不适。 “你还记得我第一天来这个,会肚子痛呀…”宋栀恩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可是我衣服…也没有。更别说是小翅膀了……”宋栀恩可怜巴巴地盯着李昼锦。 “我去买,你等我!” 李昼锦刚要离开,宋栀恩拽住他衣角,“已经一点多了,还有店铺开门吗?” 李昼锦牵起她的手,微微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他大掌将她小手包裹合拢,好捂热她的双手。“我去24小时营业便利店看看,如果没有衣服,就只好委屈你先穿我的了。” “嗯。穿男朋友衣服怎么会委屈嘛~”宋栀恩傻乎乎地笑,身体突然悬空,她抱住李昼锦的脖子。 李昼锦抱起她,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别!待会弄脏你床铺…”宋栀恩挂在李昼锦身上,不下去。 “没关系,换掉洗干净就好了。还有…” 宋栀恩疑惑看向他,李昼锦继续道∶“你再不放手,我的腰和脖子就要断了。” 李昼锦维持着弯腰放下她的动作,宋栀恩赶紧伸开手,也不努力往他身上攀了。 “你先躺会儿,我很快回来。”李昼锦将枕头放到宋栀恩后背,拇指在她的额头上摩挲几下。 “咦?你这么快回来了?难道…你有超能力!?”宋栀恩大概是痛得有点傻气,平时追剧的想象力冒出来了。 李昼锦觉得无奈又好笑,走到床边。把暖水袋放到她小腹上,“果然是蠢狐狸!” 宋栀恩不服气地看着他,“我都内分泌失调了,你还指望我聪明又漂亮!” 李昼锦的无奈都要变成无力了,最好不要跟生理期的女生计较,气坏了还不是自己哄。“我什么时候说还得你保持漂漂亮亮了?” 眼见宋栀恩还要争辩,李昼锦一把将还想喋喋不休的小女人搂进怀里。堵上她的小嘴,反正他之前就想这么干了。 “在我这里,无论什么模样的你,对我来说都是最令我心动的。” 宋栀恩羞答答地笑了,埋在他的胸膛。“昼昼,对不起。我无理取闹了,嘤嘤嘤~” 李昼锦眉宇间全是盎然笑意,“恩恩你可真是个活宝,你这么可爱,小心被一口吃掉。” 李昼锦还举起手,手指弯曲做出爪子抓人的动作。 宋栀恩被逗笑,“噗~,哈哈哈。” “昼昼你怎么这么可爱还兼具帅气啊?!我可.爱.你了!”宋栀恩忍不住扑过去,结果扯到了身体某处肌肉,肚子剧烈地痛一阵。 “呃——” 她眉头痛得皱在一块,嘴唇上最后一抹粉色也消失,额头上冷汗直冒。 李昼锦把她扶到自己身上,让她靠着自己。伸手按揉她的腹部,力道不轻不重。 宋栀恩也慢慢缓解过来,“昼昼,太难受了……” 她蔫了吧唧地躺在他身上,难受地在他颈肩蹭了蹭。 “嗯,我给你揉揉,你的手放在暖水袋上。等你好受点了,我再去买东西好吗?” “好…”,宋栀恩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眼睛半阖。 李昼锦一手敷在她湿凉的额头,另一只手按揉她的小腹。 看到宋栀恩如此痛苦,李昼锦的眉头也不曾舒展过,细细注视着她的面容,直到她面色好了些,他才停下来。 “我先去买东西,你现在肯定也不舒服,洗个澡换身干净衣物,也会好很多。”李昼锦拿出暖宝宝,贴在被褥上,盖在她小腹处。 宋栀恩乖乖地点头,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李昼锦心生怜惜,弯腰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我们视频,你还没听过我唱歌吧,嗯…最近刚学会的。” 宋栀恩双眼发亮,小脸上都恢复了几分红润。“要要要!” 昼锦唱歌欸,专门为我唱歌,太幸福了叭~ 宋栀恩躺在床上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歌声,低沉磁性的男声嗓音温柔,也许没有歌手唱的好听,却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歌。 “无法停止想你 思念作伴 清晨幻想你甜美睡颜 ……” 李昼锦疾步走在路上,进入便利店时也没有因为店员投过来的视线而停下歌声。 快速找到他需要的东西,在店员古怪的眼神中利落结账离开。 “你不要着急,走回来就好了,别跑了!不然,你别唱了,我马上就能见到你。” 听到李昼锦急促的呼吸,凌乱的声调,就知道他奔跑着回家。 “我只是太想见你了,就分开短短的时间,我怎么一想到要见你,和你待在一处,就抑制不住地开心呢?” 李昼锦笑着说道,他发现夜色温柔,灯光慈蔼,入目皆是如此美好。 他带着轻快的心情飞奔到家,宋栀恩一眼就看到他脸上耀眼的笑容。她也笑了,那样纯粹灿烂。 李昼锦抱住她,宋栀恩回抱他。 李昼锦收拾着刚换上的床铺,宋栀恩打开浴室门走出来,她头上包着浴巾,旁边掉出几缕湿发。 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粉色,她穿着李昼锦的灰色睡衣和休闲短裤,脚上是对于她来说过大的鞋子,显得她的脚更加秀巧白润,她双手环在胸前,抱住双臂。 李昼锦寻声望过去,耳朵瞬间染红,心跳如擂鼓。他佯装淡定地走到她面前,“我抱你过去。” 宋栀恩此时大脑已经停止运转,迷糊地点头。 直到躺在床上了,她的大脑才重新恢复运转。 “你你你…,我我我……” 宋栀恩浑然不知说些什么,觉得哪里不对,又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怎么了?” 李昼锦和宋栀恩面对面侧躺着,四目相对,他嘴唇向上弯起,幽深的眼眸富满生气。 “…没,没什么。” 宋栀恩稀里糊涂地回答,她脑子好乱,她还是睡觉吧,有啥事儿都明天再说。 李昼锦看着宋栀恩很快就入睡了,他等待了十几分钟。将身旁的宋栀恩揽入自己怀中,软绵绵的东西抵在他胸膛。 他难得的脸红了,他看了眼宋栀恩,见她睡得香,脸上的热度才散去。 嗯,他想起来了。不过,温香软玉在怀,真好—— 虽然让他有些蠢蠢欲动,但是他一点也不想松开。他手掌覆盖在她小腹上面,轻声道句“晚安。” 不知何时,他抱着她,也沉沉睡去。 宋栀恩刚睡醒,坐在床上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肚子唱起空城计,她下床从李昼锦衣柜拿了件衬衫,拿上新买的洗干净的贴身衣物走进浴室。 昼锦起这么早,肯定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嘿嘿~ 她走去厨房寻人觅食,看到厨房里的李昼锦,开心地扑过去。 抱住他的劲腰,撒娇地用小脑袋蹭他的后背,跟只小猫咪似的。 “昼锦宝宝~,我饿~” 李昼锦迅速转过身,搂住宋栀恩,将她毛绒绒的小脑袋摁在胸膛。方才惊鸿一瞥,她身着自己的衬衫,锁骨领口半遮半掩,修长美腿展露无疑。 “乖,别乱动。” 李昼锦宽大的手掌压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揽住她柔软柳腰,在她耳边低语。 “恩恩乖,嗯?” 他柔情似水,声音低沉又性感,却暗含霸道让人无法抗拒。 “怎么了嘛?这样太热了~” 宋栀恩抱着李昼锦,脑袋想要拱出来,但是听到他的话,还是按耐住了。 “先不要动,我这是为你着想。”李昼锦亲了亲她的发丝,安抚道。 “好吧…,听昼锦宝宝的。” 宋栀恩心想,昼锦也不像是情动的样子,难道是有什么惊喜? “真乖~”李昼锦鼻尖和她的蜻蜓点水地碰了下,眼底爱意流露,浓厚欢喜。 她开心地笑了,听话地一动不动,完全信任李昼锦。跟随他的动作向后退,哪怕看不见任何东西,她也不担心。 直播间的屏幕静止几秒,弹幕瞬间疯了般霸屏,整个屏幕密密麻麻的全是文字。 惊?!!! 红的绿的各种颜色的弹幕简直跟疯了一样,新涌进来的一脸懵逼。 还以为主播下播了,或者房间出什么问题了呢? 直到看了弹幕的内容,他们悟了! [那声音,那头发,那脖子,那肩膀,那手绝对是我栀锦老婆!!!] [淦!!!] [靠!什么时候同居的?!] [我老公那该死的勾人心魂的声音!啊~,好喜欢!] [雾草,没看错的话,我脑婆穿的主播的衣服!!] [老公好宠溺,好苏啊~] [我去,啥时候在一起的?] [吃瓜吃瓜!] [搬上板凳,前排围观。] 直播间的人数正爆炸式激增,为了看两人,所有观看者都十分默契自发地停止发弹幕。 他们发现,主播很鸡贼地将人护在怀里,遮掩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李昼锦圈搂着宋栀恩,带着她挪向客厅。出了厨房,李昼锦直接弯腰,打横抱起宋栀恩。 “哦么!” 宋栀恩本能地攀住他的脖颈,惊讶地望向他。 李昼锦躬身,把宋栀恩放到沙发上。手撑在她耳侧,嘴唇流连在她脸颊上方,温热的呼吸吹拂,近在咫尺。 “我在直播。” 李昼锦在说话前,掐掉了麦克风。 宋栀恩惊羞得瞪圆眼睛,脸色爆红,就像被蒸熟的螃蟹。下一秒羞涩地钻进他怀里,不肯出来。 李昼锦眉眼含笑,嘴角上扬。眼中的温柔和宠溺浓得化不开,纵容她像小兽寻庇护的鹌鹑行为。 宋栀恩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实在是太囧了!哭卿卿… “都怪你,你个大坏人!”宋栀恩闷闷地声音从他胸口传出来。 李昼锦摸摸她的小脑袋,将害羞的某个小女人揪出来。 宋栀恩躲闪着目光,不好意思看向他。 李昼锦捏住她的下巴,宋栀恩水瞳扑闪宛若秋波,略微不安。 他视线聚焦到她的樱唇,倾身攫取住那处心驰神往的诱人之地。 一吻结束,两人静静地平缓呼吸。 “恩恩,坐在这休息会儿。很快就可以吃了,填饱你的小肚子。” 李昼锦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肚子,将抱枕下的平板拿出来,放到她手里。“先追你喜欢的综艺,打发下时间。” 李昼锦又回到了厨房,弹幕早已再次占领屏幕。毕竟男女主人公都出画面了,他们也没必要再忍,不一吐为快,他们非得要憋死!! [鲨厨子,抱走栀锦老婆!] [厨子——,还我老婆来!] [老婆,你还记得网络另一端的买衣服的我吗?] [啊啊啊!我磕的cp成真了,太幸福了!] [祝99] [没想到风轻云淡的锦昼主播居然被叫宝宝,眼珠子都掉了…] [什么?!我失恋了!!] [我老公背着我和别的老婆结婚了……] [哇〒_〒,我的理想未来老公啊!你娶错人啦——] [哈哈哈,没想到锦昼和栀锦私下里是这样滴!哈哈,好宠!] “咳,还有两分钟就可以熄火,装盘。”李昼锦打开麦克风说道。 [主播,老实交代,你刚才去了三分钟,做什么去了?!] [前面的,何必自取其辱!你看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 [下接。还能是干嘛!肯定是啵啵了……] [心碎了!] 这句弹幕刷屏了一分钟,若不是太多糙话要说,绝不止刷屏这点时间。 此处省略N多弹幕… “好了,今天的直播结束。我家的小宝臧饿坏了,我要去喂食了。感谢粉丝的支持,明天见。” 李昼锦将菜盛入碗里后,笑着对屏幕说出结束语。 “雾草!” “艹” “淦,笑得那么荡漾!” 屏幕前,多少人直接爆了粗口。此时他们风中凌乱,心情如同哔了狗,无法言喻…… 李昼锦关了直播,宋栀恩也走了过来,帮着他一起把菜端上桌。 这个故事快要结束了,下个故事可能是古代世界,重生疯批太子爷。 应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论如何捡回前男友 第10章 论如何捡回前男友 “栀恩,我有几个本子想给你,你愿意跟我去拿吗?” 听到李昼锦的话,宋栀恩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了他的意思,她不敢笃定,怕只是自己的空欢喜。 “我都愿意啊!什么本子?”宋栀恩飞快咀嚼,咽下口中的饭菜。巧笑嫣然地望向他,故作淡定地回答,心跳早已乱了节奏,脑中也泛起浓重的云雾。 李昼锦暗暗松了口气,“回去拿户口本和房本。” “你是求婚吗?”宋栀恩眼中装着难以置信,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她即将成为那个合法占有他、拥有他的人了吗?真的吗? 李昼锦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血液仿佛都在此时此刻冲向头顶,他都怕对面的宋栀恩听到他如此剧烈的心跳声。 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发出声音,他感觉自己拼了命地发声,才挤出这个字来。“是!” 那一刻他从黑暗中跌跌撞撞冲出来,曙光照亮他整个世界,他依旧什么也看不清。 宋栀恩屏住的呼吸瞬间放开,心脏跳起了热烈的桑巴舞,她笑得明媚灿烂,眼睛弯成甜美的月牙儿,透亮的黑眸里好像有星星闪烁。 “我心底最亮的愿望实现了耶!!!” 宋栀恩站起来,高兴地手舞足蹈,小脑袋开心地左右摇摆,身体兴奋地扭动,小手也动个不停。 娇俏精致的脸蛋笑得那般开怀、夺人心魄,梨涡宛若开在她嘴角旁的小梨花,可爱得令李昼锦心动如初,甚至更胜从前。 李昼锦笑着向她走去,大掌覆上她的脸,宋栀恩仰头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她嘴巴微微嘟起,脸颊两团粉嫩软肉受到压迫可爱的鼓起。 宋栀恩抱住他的腰身,乖顺地任他压自己脸玩。李昼锦看她呆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这么惹人怜爱——” 手放下,改为搂住她,目光落在她的樱唇低头吻上去,满是喜爱地轻啄几下,眼神温柔似水,深深情愫缠绕。 他们互相拥抱着,抬着小碎步在地板上移动,像极了小企鹅走路。 “我们待会儿收拾下,跟我回家见见父母吧?” 宋栀恩闻言,立马变得紧张起来,仿佛已经到他家门口。“我…我,你爸妈会喜欢我吗?他们喜欢什么?我什么都没准备?那我应该穿什么衣服?” 李昼锦温声道:“我都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你是我喜欢的女孩儿,我爸妈自然也是喜欢你的。况且你还不相信你自己吗?” 宋栀恩抱紧他,“我真的紧张又害怕,同时也期待着,但是他们是昼昼的爸妈呀,我还是怕他们不喜欢我。我没有信心,我这辈子所有的信心和勇气都用在你这里了。现在看来,我真是很庆幸!” 宋栀恩说到后面,像只小狐狸,笑得开心又含着骄傲在里面。 李昼锦低头,额头抵着她的,眼神温柔宠溺,他眉眼如画,笑意清朗令人动容。 “那就相信我!” 宋栀恩重重地点头,抬手搂住他的脖颈,亲上他的脸颊。清脆的笑声落满室内,随后传来低沉的男声,再之后是女人滔滔不绝的话语,男人时不时地搭上几句。 “昼锦,你等等!我再做个心理准备!呼——”宋栀恩拦下李昼锦开门的手,紧张兮兮地看向他。 李昼锦没有任何的不耐,而是温柔地回望,鼓励着她。 宋栀恩牵住李昼锦的手,像是要奔赴战场的勇士。坚定地说道∶“我可以了,去见伯父伯母吧。” “嗯。”李昼锦握紧她的手,无声地支持和打气。 “爸妈,我回来了。” 李昼锦和宋栀恩大包小包地走进门,她虽然心跳得飞快,感觉要蹦出胸膛似的。但当她看了眼身边的李昼锦,却没有退缩的念头。 “昼锦回来啦!”李母很快迎了上来,眉开眼笑,显然是很高兴。书房的李父也不急不慌地走出来,没有李母笑得那样明显,可也能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爸妈,这是我未来媳妇儿——栀恩。我带她回来,看看你们。” “伯父伯母午好,我是宋栀恩。昼锦这么优秀,我早就想来拜访伯父伯母,今天来见到伯父伯母又激动又紧张。现在看到伯父伯母,我的紧张也都烟消云散了。” 宋栀恩此时觉着大脑已经脱离她的控制,她全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脑中一片空白,全凭身体本能。 “栀恩,果然人如其名,昼锦能带你回家,你不知道我刚才见到你的第一眼,心中有多激动。我家昼锦可算是开窍了,看到他身边有人陪伴,今后也是有家庭的人了,我很高兴! 我希望你们两个幸福安康地走下去,携手白头互相扶持。栀恩啊,我和昼锦爸对儿子心中总是很亏欠,我和他爸大半辈子都扑在了科研上,对昼锦他忽视了很多,我们一直希望有个人能陪伴他,抚平我们挽补不了的空缺。 没想到我和他爸在年过半百之际,能看到你们一起回家,能在晚年见证你们的幸福。你们都是好孩子,要珍惜彼此。” “伯母,我和昼锦肯定会幸福到白头的,我跟你说昼锦他……” 夜幕,宋栀恩和李昼锦回到了他们的小窝。她一反常态地黏着他贴着他,抱着他不肯撒手。李昼锦将叠好晒干的衣服放在衣柜上,转过身将挂在后背的她揽入怀。 “怎么了?从爸妈那里回来后,就格外粘我,你发现自己离不开我了?”李昼锦调笑她。 “我只是在想你怎么这么好,好到我心疼。”宋栀恩抬手捏住他的耳朵,并没有用力。 李昼锦从容地笑了,“那就心疼我一辈子吧,便是最幸运的了。” “那我的心每天都要疼了,哈哈哈~”宋栀恩笑倒在李昼锦身上,他看着她笑,看着她闹,笑意便占领了他整张脸。 生活中总免不了有眼红嫉妒的人,宋栀恩突然被这个圈的人谩骂讨伐,就连李昼锦也未能幸免。 一楼∶没想到栀锦真实人品这么差!亏她长得清丽脱俗的容貌,人就不怎么样了,水性杨花! 二楼∶啧!最令人惊叹的是圈子里的常青藤主播锦昼,居然喜欢收集绿帽子! 三楼∶哪里是绿帽子,分明就是青青大草原,爆料里不都说了,她就是在原先的公司里勾三搭四、睡遍男同事才被赶出去的。 四楼∶脸蛋和身材长成如此绝色,我也想被勾引。坏笑jpg. 五楼∶我是她前同事,可以说她的滋味真的巨特么美味~ …… 宋栀恩缩在墙角,面对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她就像黑暗中掉入泥沼的将亡人。前所未有的恶意全都袭向她,她以为在前公司遭受的已经够坏了,原来从没有最大的恶意,只有更大的恶毒,无底线的。 她以前是被冲昏头脑,做个一些错事,可是与网上什么所谓的前同事爆料的真实事情完全不同。莫名其妙的罪名和各种乱七八糟的全扣在她头上。 宋栀恩不敢出房门,她怕面对李昼锦,他会相信自己吗?不会的,我也确实不值得的。明天就离开这里,我犯下的错,昼锦不应该被我连累,为我买单。 宋栀恩最痛心的是网上那些人对于李昼锦的污蔑和诋毁,他是那么优秀温柔的人,却因为她被骂得这么惨,难听的、恶毒的话语攻击到他身上,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拽住。 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无穷无尽…… 李昼锦找到备用钥匙,打开门,发现蜷缩在墙角的宋栀恩。她头埋在膝盖上,身子微微耸动,没有哭声,但是他知道她哭了,很伤心很迷茫也很绝望,她需要自己。 李昼锦走到她身前蹲下,伸出双臂将她圈入自己的身边。宋栀恩这才察觉到他进来,抬头望向他。她眼睛红肿,泪流满面实在哭得很狼狈。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宋栀恩抽噎着问他,她心里问的不只是她现在的模样,还有她的内里。 李昼锦没有放开她,只腾出一只手来,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可她的眼睛就像闭不紧的水龙头,泪珠子掉个不停。 “恩恩,我想听那时的你如何想的?为何做出那些决定,你可愿意对我说?” 宋栀恩点头,声音带着哭腔。 “我那时候突然发现现实与理想之间巨大的鸿沟,听得多了,看的多了,我渐渐被浮华迷住双眼。同事的笑里藏刀,暗中针对,再加上爸妈之间的事情对我的影响。让我失去了本心,我对那些表面的喜欢和虚假追捧的态度也随之改变,对于示好,我对他们的态度也模棱两可起来,不拒绝不接受,甚至暗示和利用他们。 也因为我爸的事,除了你以外的异性,我都不太愿意有其他的肢体接触,本能地不适和抗拒。他们也不是真心的,没有任何实际的好处,自然也就不愿再捧着。 甚至会和其他女同事一起挤兑我,我后来也从公司离职了,我没有联系任何人,那一个月我做的最多的就是发呆了。 没有哪个时刻像那时那样讨厌恶心我自己,我竟然把我人生中的星子丢到了黑暗里,我想过就这么离开,我觉得活着好累,好难…… 我尝试过,可是我妈妈这辈子太辛苦也太痛苦,我至少得偿还她的养育之恩。 况且我还欠我的星星一个道歉,我爱过父亲,爱着母亲,爱上你,去爱自己。 我只爱过你,没有其他人。第一个喜欢的是你,爱的人也是你。爱你,唤醒了我自己,我想,我还是想能看着你,不管我们能不能在一起,走到最后,我都想看着你能幸福得还是那个惊艳的少年,笑得温柔纯粹。就这样一辈子。” 宋栀恩靠在李昼锦的胸膛静静地说着,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裳,他默默地抱紧她,脸庞贴在她发顶,轻轻触了触,像是回应。 “栀恩,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吗?我性子虽然温柔,但是却很疏离。你不是第一个向我表白的女生,却是第一个触动我心钟的人。 我看着你害羞又不安地将信递给我,我看到你很紧张很害怕,明明是胆怯的,却又小心翼翼地伸展出一片花瓣,颤颤巍巍地送出颗真心。 你是一株很漂亮的花儿,可你掩藏了自己的芳香,不敢盛开光芒,一展艳容,只缩成不算亮眼的花骨朵。 似乎我若是拒绝了,这朵合拢的花苞就要凋零了。 我忽然想照顾这朵花,看她在娇阳下无拘无束愉悦绽放,鲜活明丽。呵护她度过风雨,陪她看日出日落,春景夏阳秋丰冬雪。 我想我找到自己的宿命了。我的父母感情和睦,他们都是科研人员,热爱科研事业,爱着对方,剩给我的爱便不多了。 我并不常见他们,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长大,高中后就是我自己。大概除了我,就只有学习了,幸运地是我也挺喜欢学习的。 我最感兴趣的就是数理化生,学习、做题、做实验、参加竞赛,占据了我整个生活。 后来我遇见了你,明明是柔弱的,无害的,却偏偏误撞进来。你打败了它们,就这样攻下所有军队,占据了我的王国。” 那时候的宋栀恩经历过宋父输钱欠债,在外面乱玩染病,父母经常吵架打架。她大多数时候都在外婆家度过,要么在宋母时好时坏的日子里盼望着长大。她变得敏感自卑,面对男生就失去了脸的控制权,会变得冰冷不近人情,甚至对于男生的触碰会变得浑身僵硬不适。 唯独那次,偶然遇见李昼锦后,她出乎意料地不反感,甚至心似乎也松动了,而后越发的不可收拾。听着李昼锦的话,宋栀恩不免想起那段时光里的自己。 “昼锦,对不起……我太糟糕了!我……”她越想越难过,她和昼锦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她痛恨过自己,也恨过父母。 李昼锦弹了下她脑门,“没有谁是完美的,在我眼里你就是宝玉。所以……” 宋栀恩惶恐不安地看向李昼锦的眼睛,所以什么呢?我以前确实是做错了,意识到后我一直在努力变得更好更优秀想站在你身边,可我更想知道你的意愿。 宋栀恩垂下眼帘,睫毛投下小小的阴影,琼鼻沁出淡淡红。爱你我不后悔,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和珍藏。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幸福,你值得温柔以待。 李昼锦伸手抚摸她的脸庞,宋栀恩呆呆地低头看,眼中迷蒙一片。 滑腻的手感,李昼锦偏头亲上她鼻梁。 “所以你只能是我的,再敢丢下我,我就让你成为我的专属……”李昼锦凑在宋栀恩的耳边说道,她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语气。 令人头皮发麻,全身发凉。轻柔温和的嗓音压低,语调慵懒音拉长。本该是最动听撩人的声音,却说出全然不同的意味来。 李昼锦面上波澜不惊,心中紧张着,蛰伏着,恐慌着也期待着。 宋栀恩破涕为笑,扑上去抱住他,李昼锦险些往后摔倒。他懵然地抱稳她,就听到耳边传来她雀跃如百灵鸟的声音。 “那我可要被宠一辈子咯!” 李昼锦笑了,从心底发出的笑。他轻抚她的发梢,两人眉眼皆是明丽的笑意。 隔天李昼锦就打包宋栀恩回家,都见过我父母了,我也该上门提亲,见岳母娘了。宋栀恩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和李昼锦领结婚证,然后火速举办婚礼。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宋栀恩望向身旁男人柔和干净的睡颜,清晨的光将他笼罩,那张俊脸也多了分少年气,她面容露出浅笑再次睡过去。 “小垂野今天有乖乖听爸爸话,没有闹妈妈。等你出来了,爸爸带你骑大马,驮着你在公园飞奔,玩累了,妈妈就给咱们俩递上爸爸做的柠檬水和美食。” 李昼锦伏在宋栀恩高高隆起的大肚子上,对着肚子里的小家伙说话,大掌贴在上面,隔着肚皮和小家伙互动。 许是感受到了爸爸在和自己讲话,小家伙踢了下宋栀恩的肚子,只是轻轻地动了下,好似在回应李昼锦的话。 宋栀恩虽然经历过许多次胎动了,可每每还是会因此而激动,只是从惊喜讶然的大兴奋变为了小激动。“老公,宝宝他在回答你欸!” 李昼锦也高兴得呆立住了,几个月来还是小家伙头一次回应他们。他这模样,倒是让宋栀恩想起肚子里的小家伙首次和他们打招呼,李昼锦感受后也是呆呆傻傻的。 从那之后他就沉迷于和小家伙说话,给他讲故事,放音乐,胎教更是一次也没落下。可小家伙貌似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大都懒懒地动几下,只偶尔闹腾的厉害。 像现在这般回应般的动作,是从来没有过的。 “哈哈哈哈——,垂野宝宝他和我交流了!老婆,宝宝他在回复我!宝宝他知道我是爸爸,老婆,他知道是爸爸在跟他说话!” 宋栀恩看着激动得手舞足蹈,开心地像个小孩子的李昼锦,脸颊浮起温柔的笑容。“嗯,知道啦!” 小家伙感受到母亲的喜悦,在肚子里很是活跃,李昼锦按耐住澎湃的心,耳朵附在宋栀恩肚皮上,柔声说道∶“小垂野,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和爸爸妈妈见面了,爸爸妈妈给你准备了很多东西哦……” 余晖落进客厅,晚风吹起落地窗纱帘,米白色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貌美孕妇,她身前蹲着一个英俊的男人,他温声细语地和肚子里的小宝宝对话。 这天宋栀恩猛然一阵头晕目眩,她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 复又疼醒,出去买水果的李昼锦还没有回来,宋栀恩艰难地往浴室外爬去,手机在客厅茶几上。她脸色苍白,汗湿鬓发,咬紧牙关向前爬,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呼痛。 羊水破了,混合着鲜血在她身下拖出一条痕。 “老婆!!” 刚回来的李昼锦见到这幕,笑脸完全消失,手里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他目眦欲裂地奔向宋栀恩,害怕和恐慌将他淹没。怎么会这样?不是还有半个月,就能一家三口见面了吗? 他只是外出买个水果的时间而已,栀恩她怎么了? 李昼锦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将人送来医院的,他衣服上沾染了不少血渍,浑浑噩噩的他在手术室门口徘徊,仔细看能发现他嘴唇发白,身体都在颤抖。 “病人家属,产妇要见你。” 李昼锦脑中全是空白,他木然迷茫地走进去,不敢去触碰。见到刚生完孩子的宋栀恩那刻,心脏传来阵阵刺痛,他眼睛涩疼无比,眼眶和鼻子蓦然红了。他甚至不敢再迈出脚步,她躺在那里,面色灰败惨白,眼睛的光泽也失去了,似乎都在宣告着她随时将离他而去。 宋栀恩虚弱出声,看向他的眼睛蓄满泪水:“对不起,又让你难过了…,别哭…这里疼……” 她想将手放在心口,动用全身的力气也只是手指动了动。泪滴滑落进鬓边,泪水糊住她的视线,她努力想要看清站那里不知所措的大男孩。 李昼锦趴伏在床边,握住她微凉的手,泣不成声地在她耳旁哀求:“栀恩,不要离开我……,求你……你这么心疼我,就再多心疼我一下,就多一下…… 这是…你欠我的,为我留下来好不好?” 宋栀恩意识消失之际,耳畔是爱人压抑的呜咽,低低地痛苦哀嚎,传来的最后感觉是寒彻心扉的撕痛。 “锵锵走了。” “来了,姜姜!” 锵锵给昏迷的宋栀恩注入一丝半缕灵力后,跟上姜染知。 “姜姜为何让我给她一缕灵气?” “许是给予人间的温柔……” 锵锵心想,到底是给活着的人留下了一个念头,一丝希望。 它没再多想,急忙追上姜染知,消失在这个时空。 第11章 重生∶疯批太子上线 他身为太子纯良温谦,修身立命严己厚人,坚守本心持为君之道。不曾想弱冠之年,才知兄友情非真,风情月思亦是假,帝王父慈更是可笑。 皆弃他,骗他,疑他;步步相逼。赶尽杀绝还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由不得他选择。哈哈,可笑至极!可悲至极!可怜、可叹、可怨呐—— 唐雁楚心中悲怆凉寒,只觉他这一生当真荒唐至极,着实令人嗤笑。父兄要将他赶尽杀绝,暗中之人玩弄他的生死,供以娱乐。 含着无尽苦楚和痛恨,病榻缠绵的唐雁楚在这间幽囚折辱他十五年之久的小破屋合上双眼,散去他在此生此世的最后气息。 “池怀小公子。” 唐雁楚回身望去,是南国夫人。她身旁牵有一髫年女童,身后跟着数位侍女。 “见过南相夫人。”唐雁楚朝南国夫人作揖,南国夫人带着身旁女童行礼回应。 南国夫人与唐雁楚寒暄几句,便将女儿留在此处,想着两个小辈相处,总好过与他们这些长者随聚。 前世听闻南国小主子月安是个病弱美人,年仅二八年华便香消玉殒。虽自十周岁病重不起,卧于香阁,便无外人见过她,却依旧能美名远扬。逝世时数百种蝴蝶飞至王宫相送,更是被六国百姓呼为神女下凡,奉为河州仙,亦是文人墨客笔下人物。 犹记南国主曾以城池悬赏,觅寻神医,若有治好月安王女者,还可获黄金百两。今日一见,才窥以此言真假。方才七八岁,那身纯净空灵便已罕见,更不若说此时尚未长开的姿容已是犹怜俏丽。两者相兼,天下确无人能与之相及。 唐雁楚心中轻笑,许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岑央月低头走过去,朝他微微揖礼。便在亭下美人靠上落座,她趴在栏杆上,望向莲叶间戏水的鱼儿,柔风吹来荷花的香气。 她看见鱼儿吐出的泡泡,也瞧见骄阳中荷叶上圆滚滚亮晶晶的水珠。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过身,用澄澈水润的灰紫眸子张望着他。 唐雁楚适才发现她竟是瑞瞳,难怪南国君主如此看重宠爱她。先前她低垂着头,瞧着像是在闹小脾气,倒未曾注意到她的眼睛。 六国都知晓一个传言,据说天降紫瞳者,将预示出天下大一统的紫微星。唐雁楚不知岑央月是如何顶着紫瞳,却不曾流传出去半分。 “月安王女倒是生的一双好眼睛,也不知能否护得住?”唐雁楚右手撑着脑袋,姿态慵懒透着股漫不经心。 “你过来,我便告诉你。”岑央月略带稚气的嗓音轻绵像是羽毛拂过,她脸上神色好似一直淡淡的。很安静,像是夕阳照拂下吟风饮露的蔷薇。 既是变数,想来也不止这一次。唐雁楚长腿几步便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睨向她。岑央月小手拍了拍栏杆,唐雁楚撩起前袍,从容坐下。 岑央月自然无比地往他身上靠去,“我只说与你一人听。” 唐雁楚闻言,没有避开她的接触。岑央月软软地靠在他肩上,她体弱并不假,甚至比传闻更为虚弱。此时她已没了力气,觉着十二岁的唐雁楚是个很好的交椅。 “六国皆知的传言还有下一句,从前只有传出此言的前朝国师知晓,如今便只有我一人。”岑央月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风都能将它吹散。 但并不是为了保密而细声轻语,委实是她没了多少气力说话。 “传言罢了,作不得真。”听此,唐雁楚自然是知晓了那句并未流传开来的话,内心并无感触,平静得如死水。一统天下又如何? 但…也不是不可以…… 当初沦落至此,终归己因是主,既是要与这命争,何不附上这天下,届时诸事水落石出,我偏要那操控者亲眼见这四海是如何统一、升平的。 唐雁楚隐隐察觉到某些玄妙,至今世都迷雾重重的空间终得以窥探到一层面纱。有些东西在他重生的那刻便已悄然发生改变…… 近来比较繁忙,更新晚了些≡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重生∶疯批太子上线 第12章 重生疯批太子爷 唐雁楚背着岑央月前往居客殿休憩,她趴在他背上。说出的话让唐雁楚忍俊不禁,心想果真还是个稚儿。 “池怀兄长,紫微星者天生帝命,瑞瞳者注凤命。所以你背我,你也不吃亏,以后你我也是要在一起,况且你如今便知晓命中陪你一生之人,合该高兴的。与其他人相比,可谓之幸哉!” 唐雁楚不紧不慢地反问∶“你怎知与我共度余生之人便是你了?现下你我年岁皆算不得大,若其中发生诸多意料之外的事情,那便更不可能了。” 小小的岑央月却异常认真起来,“你我既然已经碰面了,那便就是你。不管如何,我已经是认定你,现在与将来你荣宠在身、或是平凡闲散,深陷囚笼、或是一飞冲天,都不会改变。” 唐雁楚内心有些无所适从,既抗拒又期待。曾经他也这样赤忱,真挚。若是可以,他倒是愿她心中的净土不被荒废,虽向来难能可贵。 “月安……” “池怀哥哥你不必唤我封号,唤我名字央月可好?”岑央月打断唐雁楚的话,她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和池怀哥哥都要好好的,她要保护他!她想着,若是能更亲近,便能护好池怀哥哥。 唐雁楚沉吟片刻,“你是在许诺,你可知?” 岑央月点头,知道他看不见。声音更加坚定,“我知晓,你也莫瞧我年岁小,便诓我。我可能辨别出你是否是敷衍于我,况且我也八岁了,也不算多小。” 唐雁楚并未放在心上,倒也没有怀疑她的话语。只是平淡地说出他的想法,“你怎知我便会选你呢?” 岑央月有些泄气,蔫蔫地伏在他背上。“那便不作数了,我也不愿你违背自己的心意。从心便好,也许结果不一定是好的,但也不一定那么糟糕。 就好像我听从心底的声音与你说出这些,你也婉拒了我,可我至少不用再耗费更多在这件事儿上。我学的可是拿得起放得下,珍惜所拥有的,忘却不该有的。” 唐雁楚久违地露出一抹浅笑,“你小小年纪,懂得倒是不少,有如此胸襟,也不愧身负凤命的瑞瞳者。这么一来,我若是不收下你的诺言,委实是亏了。” 岑央月眼睛一亮,瞬间又有了精气神。仿若久逢甘露的花草,一扫之前的萎靡。“那便说好了。” 唐雁楚听见她忽然的叹气,略微不解。心情变得这样快的么?“你又怎么了?” 岑央月有点点忧愁,感慨道∶“明日我便要回南国去,我本不能跟随阿母来此,还是因这边有我身体转好的机缘,我才能来此。 说来也奇怪,当时我父王想让我来此,却又似乎不太愿意。后来不知怎地,竟然准许我同阿母一起来了。” 唐雁楚多了一丝了然,看来瑞瞳和紫微星之说,不仅他和央月知晓罕为人知的那句,想来那人也有所了解。如此看来,这真的是第二世么? 第13章 重生疯批太子爷 岑央月体弱并未现身宴会,唐雁楚将她送回去后,她便昏睡过去,有些低热。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华灯初上。宫廷烛火明黄,夜幕繁星点点,瑰丽的暗紫渐变层层晕染。夜风微凉,惬意舒适。 烟花升空,硕大璀璨的烟花怒放,照亮金黄琉璃瓦和朱红色宫墙。 岑央月避开随身宫人,执了一盏灯便去寻唐雁楚。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使得她坐立不住,便想着去见一见他。也许她就安下心来,明日也可放心离开。 “池怀,许久未见你来找兄长蹴鞠,可是与兄长生分了?” 唐雁楚瞅见那人还是惨绿少年,眼中毫无阴霾,笑容温柔似春风,端的是宠溺弟弟的好兄长。 一切陡然失控,唐雁楚咬紧牙关,拳头死死撰住。他抬起头,眼神幽黑阴恻恻的气息溢出。嘴角勾起,邪凛又傲慢。 完全不是一个十二岁少年应有的模样,更何况是在父兄关爱下成长的少年。唐别意有些意外地瞧向他,瞥见池怀脖颈和手背青筋凸起,目空一切的眸光轻轻地扫向他。 转瞬就飞至他身前,扼住他脖子。唐别意心中大惊,脑中唐雁楚被人操控的念头一闪而过,运起内力想要打晕他。 唐雁楚蔑视地看着手下挣扎的蝼蚁,嘴角弧度向上,轻轻一提,唐别意双脚离地,蓄起的内力也被唐雁楚轻易打散。他与唐雁楚一同悬浮在空中,唐别意这时方才感到惧怕。死亡的阴影笼罩,谁又能坦然?更不外乎尚且十**的王室子弟。 唐雁楚欣赏着他涨红的脸色,狰狞的面目,以及眼中深深的恐惧,心情有了那么丝愉悦。 岑央月赶来便目睹了这一幕,唐雁楚甩头看向她。三千青丝被夜风吹起,衣诀翻飞。他随意地松开手,目视唐别意像一摊烂泥跌倒在地,狼狈地重重的大口大口呼吸。 由于大脑短暂的缺氧,唐别意小便失禁湿了襦裤。 唐雁楚似乎是嫌脏,一脚将他踹进了池塘。“扑通”唐别意落水,血从碧绿的池面晕开来,想必那一脚绝不会轻。 岑央月惊愣住,她从未见过这等场景。唐雁楚凶残的举动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突然不知自己是来做何的。 唐雁楚足尖落地,神情淡漠,语气低沉。“怎么?你也想试着玩?” 须臾,岑央月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谁?池怀哥哥何如?” 唐雁楚凑近她,瞧着她苍白的脸色,没有血色的唇瓣。他咬了下自己的唇,手指抹去上面的血珠。 指腹抹上岑央月的唇,那唇沾上他的鲜血,当真是好看呢。唐雁楚满意地舔了下嘴唇,腥味侵入口腔,令他有些小愉悦。“还是这样望着顺眼。怎地?你可是许诺我一生了,现下可是后悔了?我便是池怀,你待如何?” 唐雁楚盯着她的面容,想捕捉到她所有真实情绪,无论是哪种都将很好玩呢…… 岑央月呐呐道:“是你便好。”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环住他。唐雁楚本想掀飞她。可在她碰触的瞬间,他体内窜动的暴虐疼痛像是被安抚。 他怔怔地俯视身前小小的女童,见她眉头蹙起,额头冒汗的模样。正张口欲问:“你……” 话未说完,唐雁楚和岑央月双双昏倒在地,灯笼也随之滚落一旁。路过的宫女见此场景,急忙唤来众人和太医。三王子离奇落水,南国王女和池怀公子同时陷入昏迷。王宫一阵兵荒马乱,唐国主大怒,下令严查此事。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未曾查出,只好问责那群照看主子的侍从。三王子经此一事,精神便不大好了。 有意思,暗中阻挠下,那两人竟然还是相遇了。看来唐国池怀公子,果然是个不错的对手,着实好玩。 第14章 重生疯批太子爷 “听闻那惊才绝艳的池怀公子突患眼疾,素日里皆以黑绸覆目。传言唐王本想将太子之位授予之,哪料会有此变故,已经拟好的圣旨又给销毁了…” 岑央月闻言,心中惊疑。如今局势动荡不安,南国此时内忧外患。她不知该如何破解困局,或许是有法子的,只是她不愿去深想,不愿打破表面的安宁。 可眼下容不得她再逃避下去,岑央月从小径离开,香风浮动,裙摆摇曳。 凉亭那处,一蓝一白坐于亭中饮酒,好似并未注意到花园中有另一人来过。 “池怀,你!!!”唐旭本想责骂来人无半点礼教,竟堂而皇之地闯入他书房中,待瞧见那人是唐雁楚时,心凉了大半截。 尤其在见着他摘下了五年未曾取下的绸带,他浑身汗毛直竖。明明容颜胜过冠玉,风光霁月。神情却无端令人害怕,警觉全面拉起,眼前的人很危险。 唐雁楚无暇俊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王兄对不住了,我心情不好,想跟你切磋切磋。” 唐旭听完此话,面如死灰。除了王室中人,恐无人知道失明却仍旧绝世无双的池怀公子是何等得丧心病狂。 “唐雁楚你如此……”唐旭忍无可忍,各种情绪爆发下,开口斥责唐雁楚目无法纪,毫无尊卑和礼义的行为。 唐雁楚可没有耐心听他呵斥,抽出腰间鞭子直接甩了过去。唐旭惊慌之下,拔出挂在壁上的宝剑抵挡。竟是连人带剑一同撞到墙上,眉头紧蹙的人和华丽的宝剑跌落,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大口血。 唐旭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再次挥舞过来,带着磅礴之力的鞭子,各种情绪下气血上涌,直接昏过去。 唐雁楚鞭子一甩,落到了墙上,墙壁多了一道宽口子,碎屑飞舞。他喘着粗气,拳头紧握青筋暴起,汗水沁满全身。 理智回归,唐雁楚离开被破坏的书房。屋内瞬间多了一黑衣人,将唐旭送回他的后院。 仿佛灵魂深处的疼痛折磨,唐雁楚坐在越凉池,熬过时不时复发的病痛。前世也好,今世也罢,命运似乎从未放过他呢…… “殿下快走!!” 岑央月回望了眼元安,提起繁复飘逸的裙摆,朝密道奔跑而去。头上的精美步摇滑落,跌在地上,被慌乱中的人踩过。 元安拼命与黑衣人厮杀,为月安王女争取逃命的时间。他挥刀抵挡住数人砍下来的刀剑,身后有人举刀向他劈来。 岑央月并没有逃去密道,而是拐进某间阁楼,拿出了一把独具匠心的弩,偷偷躲藏在一处草木丛。时刻观察四周情况,眼见有人身后暗袭,元安不敌,她射出弩箭。 一只箭矢划破空气,射进蒙面人的身体。 “呀——”元安大吼一声,长剑与上方几把刀剑摩擦而过,火花四溅。上方的黑衣人飞旋,再次刀剑相向。 元安张开双臂,飞身后退,长靴擦过青石地。他长腿往后探,借助假山的反冲力,气势汹涌地迎上去。黑夜暗火里,只能瞧见刀光剑影。 岑央月躲在暗处,射杀那群暗杀她的人。几巡,她的藏身之处便被发现。她听着越发近的脚步声,放下□□。小手握紧了别在腰间的短剑,只待出其不意击向来人。 ‘噗呲’利器划入皮肉的声音,随之是物体倒下的声响。“殿下,元安护送殿下离开。”多谢殿下相救之恩。方才情势之紧急,他并无躲过身后袭击之机。 岑央月遭此劫难,虚弱的身体已是极限。看清元安的那刻,便昏迷过去。“殿下,得罪了…”元安背起岑央月,趁着夜色迅速遁走。 “昨夜南国大乱,系突发宫变,胜者竟是有断袖之癖的五王子岑仞溪。当真是令人惊叹!池怀公子有何见地?” 池塘凉风穿亭而过,拂过他的青丝和覆目白丝带。唐雁楚一袭水墨白袍,淡然坐于石椅。修长如玉的手指执起茶盏,茶香萦绕。白玉杯和那唇红肤白相比,倒是差了些风采。 “裴大人对南国有所筹谋?” 裴承挥扇笑了笑,温润的面容徒增几抹鲜艳。“瞧你仙气飘渺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我便想着拉你入烟火人间罢了,你怎能如此想我呢?那种野心哪是我们这种附庸风雅的人士所有? 我听闻那南国月安王女乃六国独一绝色,与你不正好相配?那天下美景总能与你二人相提并论,便是瞧着你俩,我也觉天下哪有难事可称!” 数着时日,也快见着她了。算算,也有六年未曾相见了,忆起那箱子书信,唐雁楚心下微微感慨。 前几日,收到她的书信,历经此些,虽成长许多,可那心性倒是未变。唐雁楚虽无甚变化,气息却柔和一瞬。 裴承却是察觉到了,饮下杯中清茶,浅浅一笑,这湖水今日格外潋滟雅致。 第15章 重生疯批太子爷 晚丛白露夕,衰叶凉风朝…… 岑央月望向窗外,蓦然想起曾经在书上读到的那首诗。她内心惶惶然,浮事若梦,恍然不已。她曾许诺,也从未后悔,却心有怀疑,她是否能护住。 唐雁楚来时,便见窗前美人忧郁迷茫,秀眉轻蹙愁思紧锁,美目凄迷盈盈水光,红唇微抿,鬓发垂下丝丝缕缕。 岑央月似有所感,抬眸看向大槐树下。忽然一切都放空了,他眉眼灼灼,姿容俊逸,正是风华绝代。风响影动,落叶飞旋,他迈动步伐,负手走来。 她徐徐展颜,笑靥如花带着温柔和纯真。她心神一动,爬上窗沿。唐雁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眼前的人却笑得那样明媚,少女清丽婉转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池怀哥哥,数年未见,可安好?今日重聚,我竟发现我原也是这般肤浅之人。”岑央月从窗户跳下来,唐雁楚伸手扶住她。 “嗯?” 岑央月在他身前站定,“虽说红颜枯骨,容颜易改,皮囊外相不足挂齿。可……池怀哥哥令我见之心若脱兔,倒是挪不开眼了。” 唐雁楚眉头带上淡淡轻松,少女亭亭玉立,巧笑倩兮,水蓝长裙垂顺似有流光,精致刺绣增添华美贵气。与从前相比,就像笼罩在皎月上的云散去,光华尽显,熠熠生辉。 “原也是会娇羞呢?”唐雁楚清越的嗓音带有丝丝温和笑意,剑柄轻叩下她的鬓角。 岑央月白皙脸蛋上宛若沁出粉粉的花朵,她垂眸再抬眼,红晕仍在,羞涩却更加内敛,姿态落落大方。“池怀哥哥,竟也会打趣我!女子娇羞,又有何惊讶?” “呵呵…”唐雁楚轻笑,并未言语,只将手中的短剑递到她怀中。 岑央月眉眼弯弯,接过那柄短剑,细细打量抚摸,爱不释手。“谢过池怀哥哥!池怀哥哥不再覆目了么?” 她仰望着他,略微不解稍带好奇。 “你自个儿去想原由。” 覆目只是不愿见…,如今自是无需再覆。 “看来我没错过相会这一出!” 岑央月寻声望过去,来者轻揺玉骨扇,端的是翩翩浊世佳公子,如竹如清风。 “在下裴承,久仰月安王女芳名,今日一见,此生之幸!”裴承收扇扣于掌心,抱拳微行礼。 “见过公子,公子所言着实谬赞。”岑央月含笑回应,而后看向唐雁楚,悄悄朝他眨了下眼睛。 “你如何来了?”唐雁楚目光冷冷淡淡地暼去,复道∶“裴大人消息灵通至此,倒是池怀小觑了。” 裴承笑得如沐春风,“咳,实不相瞒。方才在茶楼之上,有缘窥得池怀身影,一时好奇心起,便跟来验证是否为心中所想。” 唐雁楚淡漠的话语射向裴承,“原来那道随行的猥琐窥视,阴飕飕的不轨之感皆来自裴大人,也好,不用再唤暗卫。” 裴承眉头跳了跳,“池怀真是说笑,想我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的美臣兮。怎能如此形容在下,分明是敏锐的预示视之。月安王女且说道说道,是与不是?” 岑央月故作思索,露出苦恼的表情。“这…”她难以言喻地睨了眼裴承,又正正经经地打量下唐雁楚,欲言又止。 随后她狡黠一笑,莞尔道∶“裴大人虽是风度翩翩,可也有云‘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言。如此自是池怀哥哥所言有理,裴大人也莫要再多说,要怪便怪裴大人不若池怀哥哥俊美似谪仙,气质清绝无尘。” 裴承心口一窒,被噎住顿时无话。沉吟一会儿,哀叹。“我竟自取其辱,怨不得,怨不得……” 岑央月掩唇笑出声,笑声清脆悦耳仿若溪水潺潺,几分清甜。 “你可是不大高兴了?”岑央月歪头,睁着水润多情的桃花眼,无辜地瞪着他。唐雁楚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淡红薄唇浅浅上扬,施施然走进屋内。 裴承扯出一抹笑来,“忽觉有些事儿并不是心中所想,美景或许适合远观、无意一瞥。近了许就伤人了,淡淡忧伤凉出心头,浮上眉头。” 岑央月一头雾水,裴大人这是打击之后,刺激得厉害,犯浑了,都开始说胡话,道不出平常话语来了?! 这般心境可不行,得多刺激刺激才好! 半月挂枝斜,屋内茶香盈满室,低低浅浅谈笑声飘向檐上脊兽。 第16章 重生疯批太子爷 沉沉浮浮,几时了然…… “池怀你可想过会有今日?”以唐别意和唐旭为首的几位王子立于堂前,手中长剑滴着鲜血。 唐雁楚不紧不慢地饮下杯中清茶,茶水微苦,入口之际茶药花香交织入喉,唇齿留甘,舌尖淡淡清冽席卷肺腑,身心仿若水中柔柔伸展的茶叶,宁谧轻愉。 这茶是岑央月查阅古籍数月,又遍寻良久,炼制数次方才配成的御灵茶。“不过是我计划之中,只是你们打扰我喝茶,真是令人扫兴不已。” 血腥味多少有些扰人了,都清理掉罢!唐雁楚起身,拿起一旁的红缨枪。唐别意几人下意识一缩,意识到什么,愤愤厮杀上去。 金属碰撞,银光闪过,红影眼花缭乱。衣袍沾染上鲜血,呲啦——,血液飞溅。俊逸出尘的那张脸染上一串血花,邪气妖冶像是传说中的嗜杀魔头。唐雁楚眼中血光雀跃,比起提枪刃人,到更像是在割肉放血玩弄。 到最后,只见五个血人踉踉跄跄地提着剑,分不清东南西北,全身没一块好肉的血人,怨恨又不甘地倒下。 还剩唐雁楚一人持凌凌红缨枪站立,一半容颜似雪如玉仙渺翩然,一半容颜血色盘踞,似炼狱淌血恶魔。衣裳上血迹斑斑,分不清是谁的血液。 岑央月一身狼狈出现在门口,趴在门框上干呕不止。浓烈的血腥味沉重得令人窒息,她澄澈明亮的双眼头次出现惧意,对他的惧怕。儿时的一幕幕浮现脑海,与如今满是杀戮之人重合。 唐雁楚见到岑央月的那刻,清明有短暂的回归,可他瞧见了她眼中的害怕,他再次彻彻底底疯狂。浓稠的黑暗和血腥支配着他,无光无风无声,燥热焚烧伤人伤己。 唐雁楚缓步朝岑央月走去,一步一步踏在她的心间,引起一片震荡。她憋红了眼睛,羽睫沾上一粒粒晶莹。她咬紧牙关,止住干呕的**。 岑央月往他的方向迈出一步,唐雁楚松开手里的长|枪。眼神冷漠能冰住一切,他扯过岑央月的手臂,一只手揽上她的后背用力提起,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 他低头,凶狠地咬上那抹红润诱人的饱满,像是一头冷血的毫无理智可言的凶猛野兽。唇上传来撕裂的疼痛令她眉头紧锁,睫毛颤巍巍地掉落泪珠子。 他和她都尝到了血,她的血令他动作一顿。随后,他的双手向下,紧紧掐住她的纤腰,死死咬住她的肩颈,好似在宣泄。 如同野兽躁动又不知缘何,横冲直撞带着丝丝委屈,难受无力又不知何解,只能遵循内心本能。 岑央月痛呼出声,眼泪掉个不停,鼻子和眼睛都红彤彤的,与那被欺负得狠了的白兔一般无二。“嘶——”脖子也流血了,想她堂堂王女,未曾在暗杀下受伤流血,倒是在池、怀、哥!哥!这里流血受伤痛哭!! 感受到伤口那湿濡的舔砥,如同幼崽舔毛一般。岑央月僵住,轻轻柔柔地呼气洒在肌肤,她下意识地抓紧他胸前衣襟,思绪乱麻。 良久。 “央月,对不起,吓到你了……”唐雁楚放在她腰间的手没有松开,软软靠在她肩头未伤到的部位。清冷淡然的人,此刻心中却不平静。 岑央月沉默许久,唐雁楚心中的风暴愈发猛烈,低垂的眼睛似乎有些发酸。他想要放开怀中的人,手臂却更收敛几分。他挣扎着,与心底那头困兽斗争着。 “很疼……” 唐雁楚闻言,凉意包裹他整颗心脏,冰冷的灼痛。他张了张嘴,却不知晓该说些什么。就又听到她的话语,他怔愣住。 “我心有不平,池怀哥哥也得痛回来!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岑央月说着,一口咬住唐雁楚的锁骨,唐雁楚纵容地垂眸看她,是疼的,可是又好像没那么疼,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岑央月在他锁骨留下深深的牙印,没有见血。咬完人,她心中的怒气和惊惧也化为云烟。“我方才对你流露出害怕,我想你大抵也是被伤着了,便只咬你一口了。我还是很深明大义的,池怀哥哥你也不可再胡思乱想!” “好,听你的。”唐雁楚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满眼含笑道∶“我领襟那一小块都湿了。” 岑央月脸腾地烧起来,似漫天晚霞,绚灿夺目。她默默看着足尖,想起池怀哥哥先前举动貌似更加亲密逾矩,她耳朵也红得跟血玉般,可她是个女儿家,总是羞于开口,便不能同池怀哥哥那样直接道来。 她胡思乱想着,好转移此时的注意,不然池怀哥哥听见她的心跳声,又该取笑她了。 “对了!” “嗯?” “池怀哥哥,你每次不受控制时,是否疼痛难忍?” “为何这样问?” “我与这般的你相触,心口会很难受……但奇怪的是,每每之后身体更畅然。” 唐雁楚敛眉,身体深处噬进血肉,刻入骨髓的疼痛每每靠近央月,便会逐渐抚平,消散。 难道他们被种了蛊术? “痛……”岑央月后知后觉,疼痛再次来袭,她蹙着秀眉,眼里含泪要落不落,真的太痛了! 唐雁楚心疼地皱起眉头,打横抱起她。“我带你去太医院!你忍不住,便咬我吧。”唐雁楚运用轻功,抱着人直奔王宫飞去。 第17章 重生疯批太子爷 “裴大人为何你这般悠闲?池怀哥哥都很忙,已经数日未曾见到他了。”岑央月坐在石椅上,看着对面的裴承惬意地喝酒,叹息道。 “你池怀哥哥如今刚执掌王位,繁忙不是再正常不过!再者,央月妹妹你如此说话,榆林也是会伤心的…”裴承忽觉手中的美酒都没那么香醇了。 “那你身为臣子,也不该是这样闲适才对?”岑央月单纯的问话,却再次让裴承一噎。 裴承仰头故作忧伤,“央月妹妹不想榆林作陪,榆林这便走……”裴承嘴上虽是这么说,心中却想听岑央月软语抚慰。 谁知,余光瞥见少女眼睛澄亮,精致艳丽的小脸浮现欣喜。裴承哽住,不用回头,他也知来者是谁。 “池怀哥哥。”岑央月起身,步伐轻盈来到唐雁楚身前。裴承跟在其后,朝唐雁楚行君臣之礼。 唐雁楚眉眼柔和,抚摸她鬓边青丝。“央月,随我一同前往国寺如何?” 岑央月∶“此时?” 唐雁楚点头,暼了眼裴承。后者点头,先一步离开。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鸿了大师。”唐雁楚坐于窗前,岑央月在一侧。鸿了大师坐于对面,伸手接过君主递来的茶盏。 鸿了大师悠然深沉的声音在炉内香烟袅袅的禅房响起,像是一口老钟浑沉而又悠悠扬扬。 “君主乃天命所归,虽是天生君命,却遇贪狼,命犯运改,惨淡陨落,天降异象,时空倒流,星蕴缺损,明暗未定,可受命于天,汝命己定,紫微星现,星轨归位。” 转而望向岑央月,沉淀岁月的眸子好似蕴含万千道。 “月安王女既定凤后,引微星出,突犯七杀,星危光掩,终遭吞噬,气数散尽,神灵降世,引微星起,辅以紫薇,紫气东来,星官顺位,帝王星主。” 茶烟升腾,风送来春丽微凉。只听见鸿了大师继续道来。 “吾君灵魂有阙,明昏难,一线之差,万念之别。岑施主灵蕴太盛体不受,两者相碰,灵溢陨魂可修补,灵可趋平,合而利。” 走到国寺后山,空气带着丝丝湿气和万物生息,令人心旷神怡,感受大自然的生机盎然。 唐雁楚和岑央月并排行走在山径,树叶嫩绿春日野野,放眼望去,尽收眼底。 “池怀,终究是自己要学会与时光和解,无论是哪个时光里的你。轻快些好么?负重前行,总归是太累太沉重。 池怀哥哥你如今已错过少年意气,现正风华不该压抑着,让从前的种种将你困住,束缚在暗中某一隅,窥看这人生光景。过去已逝,来日可追。” “央月你……” 岑央月莞尔浅笑,“只是突然感慨,心疼你呀……”岑央月微笑着走向他,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他。“池怀哥哥,愿你心有所安。” 唐雁楚露出几分温柔,他回抱怀里的人儿。万千思绪都掩藏在他的动作里,眼中的星辰为她而亮,美得不可思议。 “央月可会一直陪伴在我身侧?你教我可好?” 岑央月抬眸,直直坠入他的星海,心绪轻若片羽,柔柔说道∶“池怀大概还不知晓,我心系于你,你乐我亦乐,你忧我亦忧,若我能让池怀放松心愉,我便数倍高兴了!自是要许一辈子的,届时日久你可莫要嫌我!?” 唐雁楚清越的嗓音低哑少了清冷,反而蜷遣起来,“怎会嫌弃,珍重都还来不及。”你不知,你之于我而言何等殊重。 “央月,唤我阿楚。”他垂目,俊美的面庞泛着柔和。怀中之人明明那么惹人心疼,却又这般乖巧剔透… 离寺至半山腰,听见寺里主钟楼敲响钟声,听钟曲是方丈圆寂才响起的乐钟声。 哀然笼罩山寺,如诗如画平添寂寥。 第18章 重生疯批太子爷 “等我归来。” 唐雁楚一袭战袍与岑央月作别,表情冷然肃穆,眼神幽深是浪翻滚后沉沉无声,平静的眸色下暗流汹涌。转身离开,消失在宫殿楼道。 岑央月眼圈透着胭脂色,琼鼻一点红。倏地,她提起裙摆追上去,青丝随着裙袖摇曳飞扬,眼中的水雾迷蒙,前面的人身影模糊。 唐雁楚听见身后的动静,他回头,望见泪眼朦胧,小脸抹红的绝美少女,似那风中婷婷袅袅的娇丽鸢尾,毫无保留地奔向自己。 唐雁楚握红缨枪的手收紧,他利落地将红缨枪掷入朱红木柱。岑央月停下脚步,捏紧手中的裙摆,微微喘息。 水润的桃花目直直瞧进他的眼里,泪水始终不曾落下。她倔犟地盯着他,似委屈似期待似害怕最终都化为坚定。 “回去罢。”唐雁楚叹息,他拔出红缨枪,不再看她,直接飞下楼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唐雁楚再次回望,而后垂眸敛下所有情绪。 五月,北国与唐国全面开战。唐国君主御驾亲征,率领众将士迎击。同月,月安王女归国,入宫前夕失去踪迹。 “杀!” 刀剑无情,不断有人倒下,四周血流汇聚成小溪,地上躺着的尸体堆成小山丘,分不开敌我。 唐雁楚一身狼狈,早已杀红了眼。浑身血煞之气浓厚,冰冷可怖不知疲惫般。北国将士碰上他不自觉升起一股惧意,毕竟唐国将士都无人敢靠近唐王。 战场上的唐雁楚全然不似朝堂上风淡云轻运筹帷幄的深沉君王,更像是喜爱杀戮和鲜血的恶魔,他肆意而又享受屠杀,哪怕身受重伤,也若无感。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模样,逐渐引起战场上流言蜚语,却都是对唐雁楚十分不利的惑众之论。 “王上如何?”裴承见太医治疗完毕,掩藏眉宇间的担忧,上前询问。 “榆林,吾身体无大碍。”又对着太医说道∶“你下去吧。” 裴承话语隐含怒气,“王上说此话前,先瞧瞧自个儿的脸色再下定论。若是央月在此……” 唐雁楚打断他的话,“阿月还没有消息么?” 裴承沉默下来,唐雁楚瞬间明了。起身穿好衣物,眼看着要出营帐。裴承立刻上前拦下,“王上是要做何?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去寻她?是想见她最后一面?弃唐国于不顾?” 唐雁楚气息冷冽,声色漠然。“既能动能思,何必躺在这里虚度。不说战事,且说眼下风言风语不待解决,怎地?留着后患无穷。” 唐雁楚处理方式简单粗暴,却异常有效。舆论很快反转,唐王乃天命所归,神佑我君主,助其天下一统! 唐雁楚终究是**凡胎,重伤未能将养也就罢,偏他一刻也不曾停歇。终是不堪重碌,赢了横山关这一战,还未抵达营帐就昏倒过去。 一阵兵荒马乱,好在将帅军师都是能人贤士,迅速做好一切措施。 “岑溪仞你疯了!?” 岑央月怒目而视,握住手中的短剑。时刻戒备,脑海里不停思索逃出去的办法。 “我没疯,三日后便是你我大婚之日,届时月安王女不复存在,世间只有南国王后溪安。”岑溪仞嘴角噙笑,抚摸桌上火红艳丽的嫁衣,英俊的脸上是势在必得的淡笑。 “我是你王妹!”岑央月无法冷静,昔日温柔淡雅的眸子此刻气得通红,全然没有王女的高贵典雅。 岑溪仞走近,俯身贴近。岑央月偏过头,他也不生气,凑在她耳边说道。“什么王妹?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劳什子五王兄!你王兄早就在七岁那年死了,取而代之的不过是我罢了!” 岑央月瞳孔一缩,震惊地望向他。“你是谁?” 岑溪仞趁她不备,在她耳垂亲上一记。岑央月拔出短剑刺向岑溪仞,岑溪仞轻松打落她手中的利刃,禁锢住她的手腕。 “我是谁?呵呵……我是你亲近了十二年的人……”岑溪仞目光在她脸颊、唇畔处流连。感觉被侵犯的岑央月更是拼命挣扎,与他拉开距离。 “你可知你心心念念的唐王要去见他死不瞑目的父王、王兄了?瞧我,你都在这里待了数日了,又怎会知晓……” 岑央月眼泪唰地掉下来,毫无预兆,快速滚落。“你休想骗我!放我离开!” 岑溪仞脸色冷下来,“怎么为他落泪,对我却怨恨至极!你若是想他死得更快,就继续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吧。我不介意同意北国的请求,支援他们…攻打唐国。” 岑央月心如死灰,她闭上眸子。再次抬眼无悲无喜,“我会听你的,三日后成为你的王后,从此之后再无月安王女,只有溪安。” “央儿你知道便好,我还有国事要处理,明日再来见你。”岑溪仞说完,抱着岑央月的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所有私情掩于眼底,不见踪影。 短短三日罢了,不过转瞬即逝。 岑溪仞瞥见梳妆镜前,一袭正红华美嫁衣的岑央月,他的呼吸都屏住了,太美了。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世间惊鸿不及尔半分颜色! 岑溪仞平复不下心跳,干脆放任之。“溪安,孤的妻,你真美!淑女窈窕,寤寐思服,终于能拥有你了……” 岑溪仞从身后抱住岑央月,下巴搭在她的肩头。看着镜中郎才女貌,仿若天作之合的两人,心情愉悦极了。 岑央月明艳清媚的面庞神情冷冷淡淡,那火红的衣裳衬得她肌肤比雪白皙,无暇的容颜如同九天仙子,清冷无情。 她娇媚一笑,镜中如画的仙子活过来般,仙气沾染上丝丝勾魂媚色,天底下有哪个人能抵抗,皆是束手就擒罢!岑溪仞自然也不例外,如此惊艳的画卷让他呆了神。 岑央月笑意笼了丝妖娆,偏生贵气不曾收敛分毫,看得人心痒痒,只想拉她入这浑浊黑暗的地泽,永永远远困在身边。 她抬起纤纤玉手,那手指细白得就似美玉精雕出来,无一不精致。岑溪仞视线落在她手上,随着她的动作而动。 岑央月素手搭在他肩上,倾身附在他耳畔。“那你献出生命拱手将王位送上可好?” 岑溪仞眼中有些许惊讶,而后是她清脆悦耳的娇笑。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的五感在流失。我还是想看你最后一眼,可惜……只有冷绝的背影,模糊不清的红色也看不见了…… 一国之主竟是他国细作,且潜伏十三年之久。震惊南国朝堂上下,好在假君主已伏诛,南国唯一王室血脉月安王女登位,有反对者,更甚有谋逆派,王女迅速下令镇压乱党,王女的追随者之一,南国前丞相之子——钟不晚领命,不过数日便将叛贼消灭殆尽,王女铁血手段传出,反对者与支持者各占一半,余下为中立者。同月,正二品文臣绥大人全府一夜之间惨遭屠戮,府尹上门办案,搜刮出绥大人疑证,经查实,绥大人竟也是渗透南国多年的奸细,其案牵连甚广,同党之众令人惊憾。文臣中涉及张大人、李大人等,武臣牵出王大人、陈大人等。女王震怒,肃清朝廷。 “王上已昏迷七日,现在情况如何?何时能醒?” 太医表情凝重,“王上持续发热,伤口也一直未能好转,何时醒来…不好说。” 裴承沉吟片刻,“你先下去。” 一旁的将军暴动起来,“裴大人,你说咱们需不需要换个医师?这什么太医?真真是无用极了!” 裴承刚要开口安抚,便听得小兵来报。“报——” “何事?”裴承和军中走出营帐,小兵跟在其后,进入旁边的营帐。 “南国女王亲临。” 裴承一怔,手握紧,又松开。是了,一个月前,央月登上南国王位,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南国也是历经一场大动荡,好在央月也不是无能之辈。不仅火速解决动乱,还雷厉风行的整顿了朝堂,可谓不破不立! 营帐内,独留岑央月和唐雁楚。岑央月看着昏睡的唐雁楚,眼睛酸涩不已,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她在他耳旁絮絮叨叨许久,不知何时睡过去。 两人相握的手掌,发出淡淡浅浅的亮光,丝丝缕缕如烟似雾。 第二日,唐雁楚便清醒过来。军中突然流传出月安女王是瑞瞳者,唐雁楚是紫微帝星的传言。 南国的加入,打乱了其他几国的平衡,为了防止一国独大。另外几个国家也乱了,战争无处不在,百姓流离失所,烽烟四起。 岑央月亲自领兵援助,浴血奋战中,裴承暗袭唐雁楚,岑央月挡之,暗器有毒口吐黑血昏迷。唐雁楚掷红缨枪,刺穿裴承身体,裴承艰难道∶“解…解药……”咽气而亡。唐雁楚手指颤抖,将解药放入岑央月口中。抱起她离开战场,双眼通红,凶狠异常,气息暴动紊乱,竟无人敢挡。 南国听闻女王乃唐国将臣所伤,生死未卜。军中暴乱,将士激愤,欲与唐国开战,大战一触即发。唐雁楚现身南国阵营,身后跟随月安女王亲信。唐雁楚以血盟誓∶“叛贼乃他国细作,已伏诛。吾将以江山四国为聘,迎央月为凤后,吾妻同吾共治天下,国玺为证,天地为鉴。众将士为判,若有违誓,见证者皆可取命。若吾亡,吾妻即我,若吾妻…殁,吾护其所护,兴其所有,以吾妻之名。”唐雁楚割破手心,以血敬天地,而后血为油墨于空白圣旨印上国玺。 八月,两大雄首显而易见。枫国隐世大家族之首的家主突然杀出,成为和国势一直强大的唐国的强劲对手。 烽火九月,唐雁楚终是与幕后最大操纵者正面迎战。久未有消息的南国女王现身战场,唐国有如神助,所向披靡。 之后的每场战争,都能在英姿凛冽的唐王身畔看见那抹绝色姝艳身影…… 暴风哭泣,第二个故事写崩了,之后有时间会大改。 ≥﹏≤ 下个故事,嘿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重生疯批太子爷 第19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一场意外,原江琰和汤夕迟春风一度。事后,汤夕迟发现自己怀孕了,对于突如其来的小生命下不了手,加之深受汤母催婚催生压迫毒害,汤夕迟决定生下孩子,顺便和孩子他爹结个婚。两家父母一拍即合,原江琰被迫和汤夕迟结婚。 原江琰当时有女朋友,不过尚未告知父母,女友得知此事后,也是当场提出分手。汤夕迟也不知其中发生的事儿,原江琰不待见她,她也乐得开心,反正她解脱了。 原江琰和汤夕迟的儿子原清野从小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照顾下长大,八岁时,不曾见过几次面的父母死于空难。原清野自出生就没感受过父母爱,人虽然没有长歪,但是产生了些心理情感障碍,无形中渣了不少女生,二十六岁时被其中一位女生捅死。 “姜姜,小清野太萌了!可爱的心都融成水了……”锵锵看着原清野三四岁的照片,如同找到了小伙伴。 锵锵握了下姜染知的手指,“姜姜,我们给小清野足足的爱,让他健健康康快乐成长!” “知道啦。”姜染知伸出纤白的手指,轻点锵锵的小脑袋。】 “乖女~,奶椰三岁生日你还是不回来吗?”汤母十分心疼自己的外孙,她后悔当初对女儿催婚催生,可怜她的乖孙哦! 汤夕迟急匆匆地话语传过来,“妈,我在赶飞机,先挂了!” “嘟嘟嘟~” 汤母叹气,看到沙发上睁着黑葡萄般水润大眼睛的乖孙,她心中怜爱泛滥。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精致娃娃,她家造孽的女儿和女婿怎么就那么狠心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奶椰~,外婆的宝贝乖孙哟!今天就三岁啦!”汤母抱起软乎乎奶香的小家伙,心都化了。贴在他软嫩白皙的小脸蛋香香,笑呵呵地逗他玩。 三岁的奶椰咯吱咯吱地笑了,露出小小的白幼牙齿,漂亮的大眼睛一弯,仿佛水汪汪的泉眼要激出水花来。 汤夕迟艰难地搬着行李上台阶,头顶响起低沉的男声。“我帮你吧。”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汤夕迟顺着手看过去,“谢谢您!箱子有点重,麻烦您了!” 汤夕迟有些不好意思,也感动有人愿意出手帮助自己。男人面容很俊秀,典型的东方长相和气质,笑起来阳光帅气。“不客气!况且也不重,异国他乡难得遇上同胞,怎能不举手之劳呢?” “嗯,不过还是很谢谢!” 汤夕迟和男人道过谢,拉着行李箱快步走进大厅。 过道,男人手中拿着飞机票,核对座位号。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咦,这么凑巧!” 汤夕迟偏头望过去,“哈哈,是挺巧的。你不会还刚巧坐我旁边吧?” 男人爽朗笑道∶“还真就这么巧!既然缘份使然,加个微信交个朋友怎么样?” “缘份都到这儿了,不交个朋友岂不辜负了。”汤夕迟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大方地掏出手机,互加好友。 汤夕迟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汤家只有零零散散的小灯亮着,光线很昏暗,鸦雀无声。汤夕迟以为大家都去休息,或者去外面给奶椰过生日了。 蓦然,另一间房亮起烛光,从门缝泄露出来,巨大的影子在晃动。紧接着,歌声和祝福语从屋内传出来。 汤夕迟放下行李箱,朝那间房子走去。几个大人围着中间的小奶娃和大蛋糕,一片欢声笑语,没人发现走进来的汤夕迟。 还是汤母见拍着手掌,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的小家伙忽然停止了笑声,直盯着一个方向看,大眼睛闪烁着好奇。 汤母看过去,竟忍不住湿了眼眶。何止是乖孙很久没有看见他亲生母亲,就是她也很久没有看到女儿了。 “爸,妈。我回来了,陪奶椰过生日。”汤夕迟对着汤父汤母,还有原江琰的父母喊了声,随后低头,温柔地看向瞪着圆溜溜水灵灵大眼睛的儿子。 她缓缓走过去,拿出给儿子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奶椰,妈妈给你亲手做的礼物哦~”她放到小家伙面前,奶椰只是歪头盯着她,仿佛在问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呀? 汤夕迟被自家儿子的歪头杀戳中了心巴,眼神更是似水温柔。她想要伸手摸摸儿子的头,刚抬起又放下,她害怕儿子拒绝。 两家父母在一旁看得心酸不已,两个来讨债的倒霉冤家,他们虽然在这件事儿上也做的不够对,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两人都是当父母的人了,一个比一个绝情,居然狠的下心将孩子丢给他们做父母的,也不多来陪陪自己的孩子。 “奶椰不喜欢吗?都不收下妈妈的礼物呀,妈妈好伤心的……”汤夕迟忍住落泪的**,微笑着和奶椰说话,声音柔柔的。 奶椰伸出圆乎乎白生生的小手,抱住汤夕迟送的礼物。“谢谢……妈…妈。”奶椰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教导下,是个礼貌可爱的小家伙。 妈妈两个字对于此时的他而言,就只是个称呼而已,他不知道妈妈是“什么”,大概类似于名字一样的存在。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漂亮温柔的“妈妈”,他眨巴眨巴大眼睛,灵动而软萌。 汤夕迟快速抱了下奶椰,“妈妈很高兴,奶椰要不要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奶椰拆开礼物盒,里面是一个陶瓷人偶,圆滚滚的脸蛋,布灵闪光的大眼睛,很萌很精美的卡通人偶。奶椰看到小人偶穿的衣服,还有胸口绣的名字贴牌。 “这是奶椰吗?我很喜欢!谢谢妈妈。”奶椰抬起头,视线从陶瓷人偶移到汤夕迟身上。他大大的黑色眼睛盛满了星光,露出纯粹的笑脸。 汤夕迟也跟着笑了,她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脸上多了一只软嫩的小白手,“妈妈不哭,哭了就是大花猫,可就不好看了哟。” 小奶椰一本正经地说着,小手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汤夕迟将奶椰的小身子纳入怀中,软绵绵的还有淡淡的奶味,她竟觉得很满足。 “妈妈见到奶椰太高兴了,这是开心的眼泪。”她温柔地向他解释,终于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小脑袋。 “开心也会流眼泪吗?”奶椰疑惑不解地看了眼面前的汤夕迟,又望向一旁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他看到外婆和奶奶好像也哭了,对着他点了点头。 “好吧……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快来切蛋糕!”奶椰很快就被桌上的大蛋糕吸引了注意力。 几个人抓拍了好几张照片,房间里还放了录制视频的设备,记录小家伙的成长。 二十九岁的原江琰比起三四年前更加沉稳富有魅力,俊美的容颜多了几分冷毅,英气的剑眉愈发硬朗,属于高位者的不怒自威内敛其中。 原江琰抬手揉了揉因宿醉而胀痛的脑袋,昨天是小家伙的生日,之前他也没有陪小家伙过生日,到底是迁怒在孩子身上。他昨天本打算回去给小家伙庆生,却被商业伙伴打乱了计划。 “喂,什么事?” 原江琰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屏幕,接听来电。 “琰哥,栗嘉昨天回来了。你不是一直没放下她?现在可是个好机会!话说回来,我一直很好奇,你这么爱她,当初为什么分手了?喂?喂?有在听吗?听到我在说话……” 原江琰结婚且育有一子的事儿,除了双方父母,便只有那个女人和前女友知道了。说实话,三年多过去了,原江琰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纠结些什么?何谈什么放不放得下?到了现在,恐怕也不是释怀与否的问题了。 原江琰在休息室的卫生间洗漱一番,直接离开了公司。 汤夕迟睁开眼睛,看到怀里香软玉雪可爱的儿子。心情如同雨后天晴,她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昨晚,奶椰和外婆睡着后,汤夕迟将小家伙抱到了自己房间。 奶椰趴在汤夕迟胸口,肉肉的小脸蛋像是压扁的白包子,红泽的小嘴微嘟,另一边脸蛋上微不可见的细小绒毛在光线下隐隐呈现金色。 呼吸深深浅浅,白嫩圆润的双臂扒在汤夕迟锁骨和胸上。软糯糯的小身子完全躺在母亲怀里,睡得香甜。 奶椰伸出小拳头揉了揉眼睛,半眯着眼秀气地打个哈欠,眼角挂着一颗泪珠,小嘴巴嗫嚅几下。“……”小家伙还有点迷糊,睡眼朦胧地望着床上的漂亮女人。 “妈妈?”小家伙有点不确定,犹疑地喊道。又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的那滴生理盐水也随之掉下。他懒懒地蹭了蹭,抬手慢慢地放在汤夕迟肩上,圈住她的脖子。 抬起下巴,乌黑水亮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你是妈妈?” 汤夕迟点头,温柔地梳理小家伙窜起来的软发。 奶椰环顾一下四周,“外婆和奶奶呢?”小家伙大都是跟外婆或者奶奶一起睡,对于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他也很是依赖惦念。 汤夕迟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奶椰想外婆和奶奶了?不想跟妈妈多待一会儿吗?” 小家伙没有说话,他想他是喜欢妈妈的,因为妈妈在身边的感觉他好喜欢。妈妈的怀抱香香的,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而且又温暖又柔和,好像太阳下懒懒的,困困的,有声音有香味。 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他也说不出来。 汤夕迟垂下眸子,再次看向小家伙,脸上扬起轻柔的笑意,“妈妈带奶椰洗漱,下去吃早餐就能见到外公外婆了,中午再去找爷爷奶奶玩好不好?” “好。” 原江琰回到家中,发现自家父母在侍弄花草。还有点点惊奇,居然没有和他儿子在一块,“爸妈,奶椰在汤家?” 原父原母仿佛发现了什么稀奇的物件般,讶异地看着自己儿子。“哟呵,我家的大忙人儿子什么时候还记起自己有个儿子了?” 原父原母对于原江琰和汤夕迟都有些怨怪,但最多的还是对自己儿子。毕竟儿子那时候也二十五六了,怎么还这么意气用事。小迟那时候正好大学毕业,出国读研也能理解,再怎么说保研是早就定好的,小迟又那么年轻,才二十一岁。 可自己儿子也那么不稳重,多少伤了他们的心。同时他们也是有些愧疚的,事后才知道原来儿子那时已经有相爱的女友了。可最让他们心痛内疚的还是他们的孙子奶椰,唉…… 原母还是明白的,不能打击儿子的积极性,方才也不过是这么多年来挤压的怨气说出来的话罢了。“昨天奶椰生日,我们一起在亲家那边给孩子庆生,还有晚上赶回来的小迟。” 原江琰听见汤夕迟的名字,眉头皱了下,很快就抚平了。“妈,那我先上楼休息会儿。” 第20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汤夕迟抱着奶椰下楼,两人还穿的她特意准备的亲子装。瞧见客厅里看报读书的汤父汤母,奶椰乖巧地打招呼。“外公外婆,早~” “早,外婆的乖宝贝!”汤母视线落在汤夕迟怀里的奶椰,又滑过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心中了然,笑得更加开怀。她家的乖女长大了,甚是宽慰啊! “乖女,你要不要和奶椰回原家?”汤母放下手中的汤匙,盯着汤夕迟的脸,想看清她的神情。 汤夕迟顿了下,看向自己的母亲。“嗯,过会儿就去,总归也是自己的爸妈,奶椰的爷爷奶奶。”汤夕迟说到这儿,满眼欢喜地低头望着乖乖吃早餐的儿子,伸手抚摸他细软柔顺的短发。 坐在车上,奶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汤夕迟。汤夕迟浅浅笑开来,她的宝贝儿子真的太可爱可口了!漂亮水润的大眼睛圆溜溜地瞪着她,小脸蛋鲜嫩精致,看起来又乖又萌。 她情不自禁亲了亲他软糯的脸颊,奶椰歪着头看她,软乎乎的小手攀上她的肩膀,支棱起小身子,凑到她脸颊上亲了下。 汤夕迟感受到脸畔的湿软轻绵,美眸闪过惊喜,而后眉眼弯弯如天上的皓月。她搂住奶椰的小身子,奶香扑鼻仿佛抱了一团棉花。 “奶椰,妈妈好喜欢,好爱你呀~”汤夕迟贴近奶椰的脸颊和耳际,像猫儿般蹭了蹭,温温柔柔的嗓音夹杂着开心。 “妈妈~”奶椰似乎有点小害羞,他将脸埋进汤夕迟的脖颈,小手紧紧地抱着她。 昨天和妈妈见面,但是他喜欢和妈妈在一起。他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呆在一块儿更多,可是…他偷偷瞄了眼汤夕迟,可是他愿意和妈妈一起。 汤家和原家因为奶椰的缘故,现在住的并不远,开车也不过十几二十分钟。车程很短,汤夕迟还在享受和自家儿子的温情时刻,就已经到原家门口了。 “奶椰,下车咯!” “嗯。”奶椰乖乖点头,顺从地趴在汤夕迟怀抱,搂住她的脖子。汤夕迟眼中的笑意都能溢出来,鼻子蹭了蹭小家伙的。 汤夕迟抱着奶椰进入原家,听到声音,原父原母惊喜地回头。见到儿媳妇带着孙子一起回来,他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小迟啊,你和奶椰一起回来了呀?真好,真好!”其实儿子儿媳,孙子都在身边,他们心中也很开心。 “爸妈。我从国外带了些礼物给你们,让小王去车上拿了。” “爷爷奶奶!” “好,吃早饭了没有?”原母接过汤夕迟怀里的小家伙,笑容慈蔼地询问。 “吃过了,我和奶椰中午和爸妈一起吃午饭,午休后,我带着奶椰出去玩一玩。”汤夕迟坐在原母旁边,伸出手指让小家伙握着,逗弄着他。 “那我和你爸去商场看看,你抱奶椰去楼上玩具房玩怎么样?”原母想着儿子还在楼上睡觉,再过一个小时也差不多醒来了,打着让小家庭多接触相处的主意。 “不用这么麻烦,家里应该都备了菜,就这样准备就好了。”让两个长辈为小辈们出门准备东西,她真的做不出来。 “没事儿,我和你爸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能总闷在家里,出去走走对身体更好。”原母说完,不等汤夕迟回话,拉着原父往外面去。 汤夕迟无奈地看着两人出门,低头看向怀里的儿子。“奶椰,要不要和妈妈去玩具房玩耍?” “要!”奶椰的小奶音清脆应道,抬起头望着汤夕迟,黑亮的大眼睛含了一汪清泉般,闪烁晃动着,圆乎乎白嫩嫩的小脸蛋异常认真。 汤夕迟眼眸闪过一丝坏笑,牵起小家伙的手朝二楼走去。她想看奶椰肉肉的小脸蛋走起路来微微颤动的可爱模样,看他小胳膊短腿爬楼梯的笨拙呆萌。 汤夕迟内心兴奋极了,牵着小家伙的小手,看他走路像只小企鹅,软萌雪白的小脸紧绷着,眼睛认真地看着前方,小腿一步一步倒腾。 走了一半,汤夕迟觉得是自找苦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弯腰走路,还是慢慢往前走,她感觉要直不起来了。 咬牙忍忍,等儿子爬几个楼梯,还是抱起儿子去玩具房吧。奶椰爬台阶时,嘴巴也抿得紧紧的,水灵的大眼睛稍稍眯起,可爱与严肃并存,这反差萌看得汤夕迟心里咕噜咕噜冒泡泡。 走了一半,她的腰传来抗议,用疼痛的方式。汤夕迟也满足了,利索地抱起只到自己大腿的小家伙。“奶椰,妈妈抱抱哟。” 奶椰点点头,软绵绵的小手臂抱住汤夕迟,趴在她的肩膀上,他还能闻到妈妈身上淡淡的香味,他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是他很喜欢,像奶糖一样喜欢。 “奶椰你不知不知道玩具房是哪一间?奶椰宝贝带妈妈去你的专属房子好不好?”汤夕迟心怀愧疚,手轻轻地拍抚小家伙的后背。 奶椰懒洋洋地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指了指其中一间房。“妈妈,奶椰知道!奶椰告诉妈妈!” “咔嚓”,门被打开。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原江琰握着门把手停在那里,汤夕迟抱着小家伙站定在几步之遥,奶椰侧过头,靠在她锁骨处,一眨不眨地看向原江琰。 “奶椰,我是爸爸。”原江琰上前,微躬起身子,睫毛纤长且浓密,锐利深沉的眸子也因此看似有情,徒添几分风流。 奶椰润嘟嘟的小嘴微动,“爸爸。”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说话了,就这么睁着大眼睛天真又好奇。他看着眼前的爸爸,良晌,他又看向妈妈,爸爸妈妈和宝宝都是在一起的。 想到这,奶椰有些低迷,他垂头不语。从他小小的身体看出了伤心和迷茫,汤夕迟一下就感觉到他情绪低沉。温柔询问∶“奶椰怎么了?” 原江琰混迹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自己儿子心情的不对劲儿。还是在见了他之后,他心中有种道不清的情绪酝酿,并且在发酵膨胀。儿子不喜欢自己,因为他没陪过儿子。 他抬眸暼了眼汤夕迟,她不也是如此吗?为什么儿子能这么快接受她,却排斥自己呢? “爸爸…妈妈…,还有奶椰,没在一起。爸爸妈妈和宝宝是生活在一起的。”奶椰情绪不高地说道,爱笑的眼睛也耷拢着,他有些想哭。 汤夕迟和原江琰明白了自家儿子的意思,汤夕迟眼睛一下子酸涩起来,鼻子也酸酸涨涨的。她努力平复自己,嗓音轻柔地对儿子说∶“奶椰,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会一直和奶椰在一起生活,奶椰会喜欢吗?” 奶椰蹭了蹭汤夕迟的脸庞,“妈妈,我喜欢,我想要你陪着奶椰。那爸爸呢?”奶椰转过头,与原江琰眉眼五分相像的小人儿全神贯注地望向他。 原江琰摸了摸儿子牛奶般肌肤的水嫩脸蛋,触感好极了。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涟漪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广。“爸爸也会抽空陪伴奶椰。” 原江琰直起身子,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瞬间给人以压迫感。他也看清了小家伙和汤夕迟穿的是亲子装,眼神沉了沉。 汤夕迟敏锐地察觉到原江琰俊美的眉眼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她起先不解,低眸瞧了眼儿子和自己。她有点明白了,心中无语至极。也不是个将儿子放在心上的人,有什么好不满的,觉得我抢了儿子?可笑! “奶椰要去哪?”原江琰对汤夕迟直接无视,本来两人也不是多么熟悉的‘夫妻’,就是有着合法关系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奶椰有礼貌地回答,“我和妈妈要去玩具房玩,爸爸要和我还有妈妈一起吗?” 第21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奶椰,爸爸抱。”原江琰伸出双手,柔和面庞神色,垂眸看向小家伙,棕黑色的眼眸专注地望着他。 奶椰睁着琉璃般的大圆眼睛与原江琰对视,眉眼几分相似,一个眼睛澄亮更圆一些,一个眼睛更狭长深邃,互相瞅着对方,莫名温馨又喜感。 汤夕迟本来有些不爽,她不想松开软糯奶香的小家伙,抱起来可舒服了。不过看在奶椰也要亲近父亲的份儿上,她心中那点不适倒也没有了。 “妈妈。”奶椰又看了眼妈妈,他有点难以抉择。妈妈的怀抱温软清香,他喜欢妈妈抱自己。可是他还没有过爸爸的抱抱,那是什么样的呢?我想要爸爸的抱抱,可我也舍不得妈妈的抱抱。 汤夕迟不知怎么,这一刻竟然看出了自家儿子的想法。她温柔地笑了,“奶椰想要爸爸抱抱,那就去吧,妈妈的怀抱随时随地都留着我的奶椰。” 奶椰眼睛在此时亮极了,汤夕迟想北极星也不及儿子的水瞳。她向前一步,胳膊动了动,方便原江琰抱稳小家伙。这个过程中,汤夕迟和原江琰不免有些肢体接触,原江琰略微僵硬地动作。 汤夕迟见原江琰抱好儿子了,就抽出手臂,和他保持礼貌距离站定。“爸爸。”奶椰侧躺在原江琰身上,肥墩墩的小屁屁坐在他健壮的手臂,软乎乎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颈。 原江琰低低应下,垂头看着怀里又小又软又脆弱还带着股奶香味的儿子,冷淡的脸上都多了些温度,他脑中万千思绪纷纷扰扰,最后心中略感无措地抱着身上的小家伙。 原江琰凌厉的剑眉捎上温情,不在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而是居家好爸爸的男人形象。汤夕迟乱想着,这样的原江琰还是挺加分的! 若说之前的原江琰是冷硬的俊美,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带了丝呆的温和俊美。 “奶椰,爸爸这样抱,可以吗?”原江琰干巴巴地询问,眼前怀中如同云朵团子的小家伙,他真怕弄伤了他。 奶椰点点头,“爸爸,奶椰可以。”随后他手臂用力,撑起小身子,凑到原江琰耳边说悄悄话。 汤夕迟听不到儿子和原江琰说了什么,只知道他抬眸看了眼自己,似乎还扫了眼某个地方。她不明所以,一头雾水。自家儿子和他爸爸说了什么,她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 原江琰收回视线,耳朵有微微发热,倒也不是他纯情,咳,可能是因为此时此情此景和身边的人吧。好在他神色淡淡的,对面的女人也不清楚他和儿子的秘密对话,以及他刚才闻言下意识看过去的目光。 嗯,从她略微疑惑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而且他扫回眸光时,确定瞧见了她眼中升起的好奇。“奶椰,玩具房在哪里?” 原江琰有些不自然,在自己家里,他不知道儿子的玩具房是哪间。真是羞愧,原江琰头次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他欠了儿子许多,过去的弥补不回来,他不能再错过现在和以后。 奶椰咯咯笑了,“爸爸和妈妈都羞羞,居然都不知道奶椰的玩具房,都要靠奶椰我带你们去哦~” 汤夕迟听见这话,红了脸颊。同时心中再次中了儿子无形中射来的箭,心痛!原江琰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人哽噎住,又酸又涨又阵痛的感觉从心脏蔓延开来,像是电脑程序中了病毒一样。 奶椰可没察觉到大人们的心思,“就在前面第二个房间的对面,我们快去!”原江琰抱着小家伙,抬起大长腿往玩具房走去。 奶椰抬手捏着原江琰的耳垂玩,“爸爸,原来爸爸的抱抱和妈妈的抱抱是不一样的……”“嗯?”原江琰偏头,想要听得更清楚。 “爸爸的抱抱是爸爸的抱抱,妈妈的抱抱是妈妈的抱抱。我想要有爸爸和妈妈的抱抱,每天都有!” 奶椰纯稚的话语对于原江琰和汤夕迟来讲,如同利刃射向他们的膝盖。奶椰高高兴兴地望向自己的爸爸妈妈,有些许迟疑地问道∶“爸爸,妈妈,奶椰可以每天都有爸爸的抱抱和妈妈的抱抱吗?” “可以。”原江琰和汤夕迟异口同声地回答,两个人诧异地瞅了眼对方,又很快错过视线,落到儿子的身上。 “那…爸爸妈妈可以亲亲我吗?”奶椰之前有看过别的爸爸妈妈和宝宝,他心里是羡慕和渴望的。他也想交朋友,和小朋友一起玩,他也可以有小伙伴,就像他也可以有爸爸妈妈。 汤夕迟没有犹豫地靠近小家伙,倾身在他幼嫩的脸颊亲了一口。她笑容灿烂而温柔,奶椰也笑了,眼睛弯成好看的明月。原江琰顿了下,在奶椰的另一边脸颊亲了下,耳朵的温度又上升了,隐隐透红。 “奶椰,我们玩这个好不好?”汤夕迟看到摆在垫子上的卡牌,询问奶椰的意见。 “好~”奶椰坐在垫子上,汤夕迟和原江琰各坐在一侧,形成一个三角形。 奶椰白嫩的小手肉肉的,他认真地给自己还有爸爸妈妈发卡牌,小手抓那么些张,就抓不下了,发了好几次,总算是都发完了。原江琰和汤夕迟全程注视,没有一点不耐烦。 “爸爸,我们让妈妈先出。”奶椰想,妈妈是女孩子,他和爸爸都是男孩子,要对女孩子礼让。 “好。”原江琰爽快地答应自己儿子。 “好。那我就出了,第一个卡牌‘高兴’,儿子你来接妈妈的卡牌。”汤夕迟眼里只有她家萌得她心都化了的儿子。 “嗯,……‘兴奋’!”奶椰找了找自己的卡牌,卡牌比较多,他的小手拿的又少,花了不少时间找卡牌,他也没有发脾气或者耍赖,而是很认真专心的一张张寻找。 许是之前奶椰和爷爷奶奶玩过,他有些卡牌还小小的分类了,不过因为地盘有限,小家伙只分了一小部分。 “到爸爸了!” 原江琰专心致志地翻看自己的卡牌,很快就锁定那张他需要的卡牌。“奋斗。” “妈妈!” “嗯,等会儿哦。……斗争。” “争抢。” “抢手。” “手掌。” …… 原父原母开心地下楼准备午餐,看来他们相处的很好,就不去凑热闹打扰他们了。 要吃午饭了,汤夕迟抱着儿子故意走在后面。她悄悄凑到奶椰耳边,神神秘秘地问∶“奶椰,你和爸爸之前说了什么?” 奶椰顺势搂住她的粉颈,神秘兮兮地贴近她的耳朵。奶声奶气的嗓音压得很低,“妈妈,我对爸爸说‘妈妈的抱抱香香的软软的,很舒服,我很喜欢。妈妈的抱抱就像是奶糖,我好喜欢。妈妈身上软乎乎的,好像棉花团云朵。’,妈妈,我告诉你了,你不要告诉爸爸,嘻嘻~” 汤夕迟蹭了蹭奶椰的额头,“好,不跟爸爸讲,你告诉了我你对爸爸说的悄悄话。”她心中对原江琰再次打上红叉叉,表面冷淡禁欲,实则男人都一样!哼… 那不是说…,他刚才扫的是自己的…,汤夕迟低头看了眼自己,抬头,对原江琰的背影耸了耸鼻子,鄙视。 第22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原江琰回头看儿子,就瞧见了汤夕迟古怪的眼神。察觉到原江琰的目光,汤夕迟敛下神色,只看着儿子漂亮的脸蛋。 “奶椰,妈妈亲亲。”奶椰不仅乖乖地睁着水润的大眼睛等待亲吻,还将嫩白的小脸蛋伸过去。汤夕迟开心极了,在小家伙的脸颊上亲了好几口。 从奶椰眼睛弯起的弧度可以看出他的愉悦,汤夕迟亲完,巧笑嫣然地凝视自家儿子。奶椰小脸透出粉,羞赧地瞄了眼他的妈妈,嘟起红润的小嘴亲亲汤夕迟的脸庞。 原江琰撇开脸,收回视线直望向前方。淡淡的眸色引起轻微波动,手指捻了捻。终是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等待某个人。 汤夕迟抱着孩子从他身旁走过,耳畔传来原江琰低沉磁性的嗓音。“奶椰,爸爸抱你下去好吗?” 奶椰看了眼妈妈,然后对着原江琰说道∶“好,爸爸抱抱。”汤夕迟有点心塞塞,儿子,妈妈也想抱你… 原江琰接过奶椰软绵糯弹的小身子,搂在怀里有些爱不释手。一股满足从心底升起,眉梢染上清清浅浅的笑意。 “妈妈累,让让爸爸。妈妈吃饱饱了,和奶椰一起睡觉觉。”奶椰想到和妈妈睡觉,偷笑的小模样像只小奶狐。 原江琰不显露的笑意都凝滞住,渐渐消散了。汤夕迟笑容明媚得不可思议,双手握住奶椰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温柔软语∶“奶椰,妈妈的宝贝儿,妈妈最爱你了!” 汤夕迟说完,淡淡地睨了眼原江琰,偏生叫人瞧出了炫耀的意味。原江琰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下有些闷。奈何是自己儿子,他也只能憋着了。 “爸爸,奶椰也想你陪着睡午觉~” 汤夕迟脸上的笑容僵住,儿子你在说什么?做什么?!同床共枕不可能的!呵呵…… “奶椰,爸爸吃完午饭,要去公司工作,挣钱养奶椰。晚上回来,爸爸给奶椰讲故事好吗?”原江琰耐心地询问奶椰,方才被儿子的话语惊到一下。 汤夕迟赶紧接话,反正做坏人的是原江琰,她乐得如此。“对呀儿子,爸爸要忙着挣钱,不过妈妈可以陪着奶椰哦~” 原江琰轻皱一下眉头,锐利的眼神扫向汤夕迟。汤夕迟笑眯眯地回望过去,反正他冷凝的眼神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原父原母看了很满意,嗯,儿子儿媳都有眼神交流了,进展不错,乖孙更给力!她就说嘛,这么美萌可爱乖巧的绝世孙儿,谁看了能不喜欢呢! 吃完午饭,原江琰去了公司,汤夕迟带着儿子午休。 奶椰的房间在玩具房的隔壁,卧室是星空和宇航员的装修风格。汤夕迟打量着房间布局和摆设,色系挺不错,适合小孩子,整体风格很童趣又简洁舒适。 奶椰爬上床,小手拍了拍软绒的月亮枕头,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汤夕迟。“妈妈,这个枕头你睡,奶椰睡旁边云朵小枕头。” “好,都听奶椰的。” 汤夕迟搂着奶椰躺在床上,奶椰抬眸巴望着汤夕迟,张圆了漂亮的大眼睛。小身子还往汤夕迟身上挤了挤,和她贴得更近,带着股亲密劲儿。如同撒娇的小幼猫,往你怀里蹭啊蹭,小脑袋轻轻拱几下。 汤夕迟爱怜地不行,迟来的母爱泛滥成灾。干脆揽住小家伙的身体,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奶椰要趴妈妈身上睡吗?” 奶椰小家伙一点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露出白白的牙齿,更加惹人喜爱。“嗯,睡觉觉~” 也许是怕汤夕迟后悔,奶椰搂住汤夕迟的肩颈后,立刻闭上眼睛,仿佛在说‘我已经睡了,你也快睡吧’。 汤夕迟宠溺地笑了笑,抱着奶香软糯的儿子闭上眼睛,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进入梦乡。 汤夕迟比奶椰先醒来一会儿,觉察到儿子似乎要醒了,她静静躺着装睡,想要知道儿子会是什么反应。 奶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小手握成拳头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长长的浓密睫毛上沾上生理盐水,小嘴巴吧唧了下。 睡眼朦胧地发呆,摸了摸手下微凉的肌肤。看向身旁的妈妈,他满足地笑了,笑起来萌萌的。他将脸贴在汤夕迟的脸上,撒娇般摩擦两下,小手捧住她的脸,在上面来了个啵啵。 “奶椰,起床了。” “嗯。”奶椰刚亲完,就见妈妈睁开了眼睛,温柔地唤他起床。他小脸蛋羞红,埋头不再看。 汤夕迟拿起手机看时间,瞥见有几条某信的消息,打开快速阅览完毕。 最后回复容澧的消息,直接点明自己此时此刻要做的重大事情。 容澧∶夕迟在干嘛? 容澧∶有个地方带你去看看? 汤夕迟∶不了,我要照顾儿子。 容澧∶我靠!你居然有儿子,你没多大吧! 汤夕迟∶24岁不算多大吧,不过确实有个三岁的儿子。 容澧∶惊掉我下巴!带出来我看看,我经常带我侄儿子,很有经验的,我知道哪些地方适合带小孩子一起去玩,出不出来? 汤夕迟∶哟,你也深藏不露呀。去,刚好我也要带儿子出去玩,正好纠结带奶椰去哪里玩呢! 容澧∶奶椰,名字很可爱,你颜值这么高,我已经控制不住想见奶椰的心了! 汤夕迟∶怪蜀黍泥奏凯←_← 容澧∶嘿嘿,淡定。那就唐海路新天地见。 汤夕迟∶ok 容澧,之前机场遇见的男人。汤夕迟和他在飞机上聊得挺愉快,可谓是志同道合,完全打开了话匣子,也了解到彼此的一些信息。加上那人性子开朗幽默,两个人倒是真成为了朋友。 汤夕迟放下手机,抱起直勾勾望着她的儿子。“奶椰,妈妈带你去梳洗,然后咱们就去玩好不好。还有个叔叔跟我们一起。” “好。”奶椰高兴地答应了,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是爸爸跟他和妈妈一起。随即想起爸爸去赚钱钱了,便将原江琰暂时抛之脑后。 “我在新天地南门甜茶咖啡店这里,你在哪儿?”汤夕迟一手抱住儿子,另一只手腾出来打电话,她想没几天她的臂力就可以锻炼出来了。 容澧走过拐角,看见了甜茶咖啡店招牌,“你站在那儿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过来。” “嗯,那先挂了。” 汤夕迟将手机放入包里,偏头询问奶椰。“奶椰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这会儿温度还是不低的,外面也还是有些热。奶椰点头示意要喝。汤夕迟有些困难地打开妈咪包的拉链,一个不小心,妈咪包从手上滑落。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掉落的抱,“要什么?”容澧自然而然地询问,拉开还剩一半的拉链。 汤夕迟从惊愣中回神,“水瓶。” 容澧熟练地拿出水瓶,打开盖子,吸管弹出来。容澧动作熟稔地递到奶椰嘴边,奶椰眼睛转向汤夕迟,无声询问。 汤夕迟笑着点头,奶椰乖顺地含住软吸管,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看模样着实是渴到了。注意到奶椰喝好了,容澧利索地收好水瓶,随手把妈咪包背在肩上。 “我们走吧,我车就在那边,要去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大概十三分钟左右就到,夕迟,你儿子果然跟我想象的没差,软萌精致且可爱到爆炸!”容澧注视着戴着小恐龙防晒帽的奶椰,他圆嘟嘟水嫩嫩的小脸蛋白里透红,乌黑水亮的大眼睛,卷翘浓密的长睫毛,鼻子小小的很立挺,嘴巴润润的透着健康的红色。纯真疑惑的凝望一眼,轻易就俘获他人的心。 “那当然,我家的宝贝自然是最漂亮好看且聪明的!”汤夕迟语气中骄傲满满,神色柔和得好似月光流水。 容澧好笑地瞧了眼她,他说的是实话不错,她就不能稍微谦虚那么一丝丝。不过奶椰确实值得毫不犹豫地肯定和夸赞,他突然有些好奇孩子的父亲是谁?儿子长得这般人见人爱,想必也极为优秀出色了! “咳,那个…你带着孩子和我出来,奶椰他爸爸知道的吧?”容澧走在最外侧,余光时刻留意着来往的人群和车辆。 “没有,不用在意这些。”容澧打开车门,汤夕迟抱着孩子坐进去,回答容澧的同时接过他手中的妈咪包。 “哦…” 原江琰合上文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修长白净的手指有规律地按压,他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滑过接听。 “喂,芷耀,什么事儿?” “琰哥,也到晚餐时间了,出来一起吃个饭?上一顿饭还是两周前,你可别拒绝啊?” “嗯,地点。” “南江居,106包厢,酒菜备好,你直接过来!” “行。” 天色渐晚,奶椰也玩累了,都没之前活泼精神。汤夕迟取下他头上的帽子,素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奶椰困了?” 奶椰打了个秀气地哈欠,搂住她的脖颈,小脸贴在她脸侧,奶声奶气地回答。“累累,不困,肚子饿饿,想吃饭饭。” “正好妈妈要带奶椰去吃晚饭,容叔叔已经约好了,咱们现在就过去。”汤夕迟说到后面,目光对上容澧的眼睛。 后者挂着温润的笑容,“奶椰饿了,叔叔把车开过来。”他弯腰,手指轻柔地刮了刮小家伙的脸颊。 奶椰一点也不吝啬软糯的笑,礼貌地说∶“谢谢叔叔!” 原江琰下车走了几步路,瞥见亭亭走来的女人。她穿着白色长裙,裸色细高跟鞋,身姿婀娜。齐肩卷发一半扎起,妆容精致脸蛋姣好。 “江琰,好久不见。” “栗嘉,许久不见。” 栗嘉漾起一抹笑容,语气随和。“走吧,想必也是芷耀约了我们。” 原江琰没回话,栗嘉站在他旁边,两人朝着南江居门口走去。 栗嘉对于蓦然停下脚步的原江琰有些困惑,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对面走来一家三口,在看见他们时,也驻足在不远处。 除了一家三口容貌都十分耀眼出众,引得行人想多看几眼外,她也并未瞧出其他不同来,原江琰为何停下呢?此时的她还没将两人或者说三人联系起来,概因前面的三位气氛太融洽。 容澧和汤夕迟自然也看到了对面气质斐然的俊男靓女,奶椰累了后有些犯困,倒是一时没有认出尚且一面之缘的原江琰。 容澧是随着汤夕迟的脚步而止步,他狗血地想到,不会对面看起来矜贵不苟言笑的男人是奶椰父亲,汤夕迟丈夫吧?长相是令人见之难忘,看那气势也知道地位不低,是谁来着?他好像听过,在哪儿见过,就这一会儿子,忽然想不起来了。 不过他身旁的美女,这是? 容澧和原江琰的朋友是朋友,不过容澧听说过原江琰,倒是没跟他有过交集。原江琰也偶尔从好友口中听到过他的名字,但因其主要在国外,也没见过。 国庆快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第23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原江琰眉头轻蹙,汤夕迟带着我儿子跟男人约会,脑子呢?她能养好儿子?爸妈他们怎么会放心她独自带孩子,她没有经验,人也年轻… “爸爸?”奶椰疑惑地歪头瞄向对面的原江琰,爸爸不是赚钱钱去了吗?为什么爸爸和身旁的阿姨出来?爸爸不喜欢陪着奶椰吗? 想到这儿,奶椰垂下小脑袋。长长的睫毛轻轻扑动,小鼻子微微耸动,小嘴抿了抿,圆嫩嫩的脸蛋好似也绷紧。 汤夕迟低头温声询问,“奶椰怎么不高兴了?” 奶椰仰头,黑黝黝的大眼睛含着清泉似的,可怜兮兮地要掉不掉。他抽了抽鼻子,失落地回答。“妈妈,爸爸不喜欢奶椰吗?为什么爸爸不和奶椰出来玩?” 汤夕迟暼了眼原江琰,目光从他身旁的女人滑过,落回小家伙身上。“没有,爸爸也是刚下班,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对不对?所以爸爸的朋友约了他吃饭,爸爸就出来和他们吃饭。 就像奶椰和妈妈还有叔叔一起来吃饭,吃完饭就会回家,爸爸晚上就回来陪奶椰。上午奶椰不是还和爸爸妈妈一起玩游戏,所以爸爸怎么会不喜欢奶椰。 最重要的是……妈妈特别!最最最爱奶椰了,难道奶椰眼里就只有爸爸了嘛?” 汤夕迟可舍不得自家如此乖巧可爱的儿子为他爸伤心,多不值当啊!不过原江琰还是要谴责滴,哼,居然有空和别人约饭,不多陪陪儿子。 “嗯。”奶椰搂住汤夕迟的脖子,趴在她脖颈,也不去看原江琰。他虽然不难过了,可是还是情绪不高。 原江琰被刺了一下,头稍偏。“我有点事儿,你先和芷耀汇合。”栗嘉点头,风姿绰约地从旁走过,进入正门。 容澧从惊讶中回神,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他没听错吧?他想他没听错!没见那男人昂首阔步地朝他们走来嘛! “奶椰。”原江琰犹豫着要不要摸摸小家伙的头顶,对着奶椰小小的背影轻声道。汤夕迟有点不太想理面前这个让儿子伤心的家伙,可人家是跟奶椰说话,她不能代替奶椰转身就走。 “爸爸…”奶椰恹恹地对上他,眼圈都隐隐泛红。他知道的,爸爸妈妈都会陪着自己的宝宝,他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出去玩时,他看见过的。如果没有,是不是爸爸妈妈不喜欢他们的宝宝? 奶椰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害怕,他好想有爸爸妈妈的。汤夕迟感受到儿子的情绪,轻声细语地询问。“奶椰,不哭。妈妈在,爸爸…也在。” 奶椰豆大的泪珠子唰地掉下来,他的奶音带着颤抖,“妈妈喜欢奶椰吗?会一直一直都好喜欢奶椰的吗?” 奶椰想,妈妈一直喜欢我,就会一直陪着我吧。就像现在妈妈和我,妈妈也说喜欢我。他下意识地搂紧汤夕迟,将自己的身体整个窝进她怀里。 “当然!妈妈很喜欢奶椰,好爱奶椰的!奶椰不哭哭,不怕怕…”汤夕迟腾出一只手,心疼地抹去他幼嫩脸庞上的泪水。 原江琰心里也不是滋味,到底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他第一次见到儿子哭成这样,是了,哪个孩子不渴望父母的爱?不期待父母的陪伴?不害怕被抛弃? 原江琰这次没了顾忌,他伸手将奶椰抱进怀里,顺势圈住了汤夕迟。他低下头,与奶椰面对面。“对不起,奶椰。爸爸不是不愿意陪你,爸爸刚刚下班,朋友请爸爸吃饭。爸爸吃完饭,就会回家陪奶椰。” 他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爸爸那天错过了奶椰的生日,都没有陪我的奶椰迎来三周岁。明天爸爸请假,陪奶椰玩,好吗?” 奶椰朝原江琰伸出手,他连忙抱住小家伙。汤夕迟也松了口气,方才为了安抚奶椰,她才忍住挣扎。倒也不是反感,就是说不出来是何种感觉,心里还有些怪怪的,和别扭吧。 “好。爸爸喜欢奶椰吗?我想要爸爸和妈妈…”奶椰紧紧地盯着原江琰,小脸蛋绷起来很是认真。他的心忐忑着,不安将他包围。 原江琰点头,“奶椰是爸爸的儿子,自然是爸爸的宝贝。我喜欢奶椰,也会多陪陪你。” 奶椰高兴极了,泪水洗过的眼睛明亮的不像话,因为高兴弯成水桥。他趴在原江琰肩上,声音小小的,充满了欢愉。“我也喜欢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也好喜欢的。” “嗯,爸爸知道了。”原江琰凝视片刻,在小家伙软嫩的圆脸亲了下。奶椰惊讶地睁着水灵灵大眼睛,小嘴微张。呆呆地偏头,抬眸看向他,小身子扑腾上去,重重地亲上原江琰的脸颊,响亮的一声。 原江琰木愣愣地搂住奶椰,免得他忽然的大动作伤到他的小身体。耳旁传来小奶嗓发出的清脆笑声,他冷毅的面容也松和下来,目光专注地看着小家伙,有什么从眼底晕开。 汤夕迟将两父子的互动尽收眸中,不知名的情绪袭上心间,无声息地侵占某个旮瘩角落,丝毫没有惊动她。 “一起进去?”原江琰抱着儿子望向汤夕迟,嗓音低低沉沉,给人以温柔的错觉。汤夕迟沉默点头,不动声色地给容澧递眼神。 汤夕迟敏锐地扭头,朝着原江琰扯出一抹淡笑。后者眼睛上下打量,抱着昏昏欲睡的儿子往里走。汤夕迟默默跟上,不停腹诽。 原江琰和那个漂亮女人有约,现在带走儿子,这不是让她难办吗?她是厚脸皮一直跟着呢?还是任由他和儿子还有别的人相处? “你们在哪间?” “嗯?…106包厢吧。”汤夕迟不太确定的说道,容澧好像是说的106吧?她转过头,问他。“咳,容先生,我没说错吧?” 容澧点头,“没错。” 奶椰半睁着眸子观察身边的大人们,原江琰闻言没有说什么。又走了一小段路,几人停了下来。汤夕迟看过去,是他们的包间。门打开,汤夕迟见到了之前的女人,她坐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她有些诧异,居然是同一个饭局!她眼神瞟过去询问容澧。“那是我朋友芷耀,张芷耀。我问他有没有吃饭的好地方推荐,他知道后,盛情相邀,我就只好答应了。不知道那家伙这么离谱……” “哦。”这解不开的孽缘,神特么巧合! 坐着的两人纷纷看过来,张芷耀起身,笑得合不拢嘴。栗嘉随后也一块向几人走来,五大一小集齐了。 “琰哥,你这是?还有容小子,你这又是什么情况?”卧槽,我两个兄弟什么时候都背着他有情况了,不应该啊?他还不够八卦,信息还不够快么?!他对这两人关注得不少啊,怎么一个个的这么让人出乎意料。 “我儿子,小名奶椰。”原江琰简单直白地介绍,没有一点废话,解释更是不存在的。 倒是一旁的栗嘉,像是被什么击中了。有些记忆被翻了出来。那么她就是江琰的妻子!难怪方才江琰会停下来,只一眼就注意到,瞧着他们了。 栗嘉细细端详立在男人侧后方的汤夕迟,五官精致明丽,脸蛋小巧白皙,气质优雅恬静;美目深处又不失天真烂漫,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 震惊在原地的张芷耀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又被容澧的话语给弄得云里雾里,待理清后又是呆立在那儿,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他那刻的表情。 容澧那小子说什么?!他身边的朋友是奶椰的妈妈,他陪着奶椰母子玩了大半天,碰巧在门口遇见孩子他爸和同行的栗嘉来此吃饭,又刚好他们一起在一间包厢停下…… 敢情琰哥和栗嘉分手是因为他结婚生子了,对象是容澧那小子旁边的女生。是挺年轻挺妩媚的,但这是琰哥移情别恋的理由?这不开玩笑!他琰哥可不是肤浅的人!所以到底发生了啥事?他现在是百抓挠肝,好奇的不得了。 况且眼下又是个神马情况,琰哥的老婆孩子,前女友还有情敌都在场呐!你说这究竟是谁挖谁的墙角呢?三角恋?四角恋?啧,错综乱杂的关系,他真是…… 喜欢得不行啊—— “那什么,先吃。别饿坏了小孩子,这水灵灵白嫩嫩的小家伙,你还别说啊,真比电视上那混血小模特还好看!可稀罕死叔叔我了,琰哥,让你儿子喊我声‘叔叔’呗!那个单子就当是见面礼了,更何况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居然瞒得忒紧,不厚道!” 张芷耀跟变脸似的,从菊花脸变成严肃脸最后笑眯眯地盯着奶椰瞧个不停,他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水,眼里心里都被原江琰怀里那个瓷娃娃似的小家伙占据了。 不愧是他琰哥的儿子!不知道能不能当个干爸爸,他绝对啥好东西都得送些给咱干儿子! 怪蜀黍模样的张芷耀委实白瞎了那张俊秀的脸,透露着些许猥琐,奶椰被他看得直往原江琰怀里缩。原江琰保护欲暴涨的同时,也初次体验到为人父的满足感。提醒地斜了眼张芷耀,让他收敛点。 “咱们小家伙叫什么来着?”张芷耀接收到好友的警示,收敛起垂涎欲滴的目光。 “我叫奶椰。”小家伙糯糯的小奶音从原江琰胸口传出来,张芷耀心都化了。 “琰哥,陇南那块地皮我送奶椰了。咳,让奶椰多个干爹不过分吧?多个人罩着他,疼爱他,送他东西多好啊!” 原江琰淡淡的神色愣是有几分自豪和嫌弃,自豪是因为奶椰,嫌弃是对张芷耀的。“喜欢?你自己生个不更好!我儿子缺你那点东西?不过…,这还是得奶椰自己拿主意。” “嘿~,行!到时候小家伙答应了,这事儿可就板上钉钉没得跑了哈!” “芷耀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容澧说到一半不说了,张芷耀觉得咋容澧这小子也变得忒不地道,话说一半留一半干啥?这不就跟那我裤子都脱了,你却把门关上了一样!!! 第24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有屁快…,有事就说,大男人怎么还吞吞吐吐起来了呢!”张芷耀对他的不满都溢出来了,看小家伙从原江琰怀里探出小半个脑袋,他声音不自觉地放平。粗口都不好意思爆出来了,影响多不好,有损他形象。 容澧憋着坏,藏住得瑟的笑容。缓缓道来∶“两个多小时前,奶椰小家伙已经认我做干爸了,所以你只能往后排了,干二爸,三爸爸什么的都可以。” 张芷耀咬牙切齿地望向容澧,“你小子想上天!你是太久没被姑妈修理,想念了是吧?好,我今晚就告诉姑姑…” 容澧也不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头衔压在他表哥之上更划算,毕竟这可是直到死亡都改变不了的,哈哈哈哈!什么叫农奴翻身把歌唱?这不就是! “来呀,表哥,咱们大不了互相伤害呗!” 没错,虽然张芷耀和容澧从未在外人面前表露过关系,一直以朋友模式相处,然本身也是是亲人是朋友的关系。 张芷耀撸了撸袖子,后牙槽摩擦作响。忽然笑得温润不已,他朝着容澧走过去。“小澧子,咱们兄弟俩也很久没联络感情了,既然今天聚上了,不如让表哥我瞅瞅你身体还健壮否?” 容澧心里虽然怂了,面上不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表哥你快看,奶椰打哈欠的小模样好可爱,软软的又奶又糯,想吸一口~” 容澧聪明地用奶椰转移他表哥的炮火,嗯,会不会成功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时他的眼中脑中心中全是小家伙犯困的怜爱样。 张芷耀果然也寻声回望,小家伙半眯着眼睛,小刷子般长且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白生生的小鼻子微动,红润润的小嘴张圆,小手蜷成拳头从人中擦过粉嫩脸颊,落在原江琰肩膀上。 张芷耀瞬间安静下来,扯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静静注视着小家伙的一举一动。 奶椰掀了掀眼皮,他想念妈妈温软香甜的怀抱。他好困,想睡觉觉,不想吃饭饭了。“妈妈……” 奶椰轻轻吐出这个让人眷恋的称呼,原江琰睫毛动了动,不动声色地看向汤夕迟,此时她身旁分别坐着容澧和张芷耀。 他和她的视线相撞,汤夕迟一直关注着自家宝贝儿子,她看见小家伙嘴巴嗫嚅两下,迷蒙的眼睛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不想与原江琰的目光不期而遇。 她率先垂下眼帘,而后扬起白净的小脸带着温柔的笑意。原江琰闻到身旁袭来的淡香,一双素手入了视野。女人轻柔的嗓音无尽绵意,“奶椰想睡了?妈妈抱吗?” 奶椰探出嫩乎乎的小肉手,小弧度地点头,汤夕迟顺势弯腰拥他入怀,小家伙小手自然地圈住她的脖颈,趴在她胸前睡着了。 “不好意思,奶椰睡着了。我先回去了,失陪。你们慢慢吃,容澧,下次再请你。” 容澧听见汤夕迟的话,正要起身送她回去,毕竟人是他叫出来的。余光瞥见原江琰的动作,他放下了抬起的脚。原江琰的背影快消失在门口之际,张芷耀急急喊道。 “欸!琰哥,菜刚好上齐呢!” “不了,你们先吃着,下次再聚,我请客。” 张芷耀转而对着另外两人说道∶“他们一家子走了,咱们三儿坐一块吃个饭。我呢和栗嘉大美人叙叙旧,给小澧子接风洗尘,栗大美人和我家小澧子也可以认识认识,交个朋友。唠唠嗑,好不容易相聚,别辜负了不是……” 一切声音远去,夜风习习,灯火通明五光十色,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夜晚喧嚣繁华,亦孤寥清凉。 “你…”一道阴影投下来,汤夕迟偏头看向来人,小脸浮现惊讶的神色。 “我不放心奶椰,走吧,车在那边……回家。”原江琰心中一番计量与挣扎,抬起手臂揽住汤夕迟的肩膀。 汤夕迟怔愣地盯着他,他手掌的灼热渗透进她的肌肤。汤夕迟大脑出现短暂的卡顿,随着原江琰的力道被他带着走。 车辆从旁边驶过,原江琰本能地收紧手臂。汤夕迟贴近他的宽阔胸膛,某处忽然松动,她偷瞄向男人,俊美立体的五官在灯光下更显柔和,像是西方神话中的神明。 她敛下眸子,眼中流淌的碎光也一并遮掩。原江琰分出几分心神在汤夕迟身上,他垂目望向胸前的女子。他结婚三年多的妻子,未曾仔细注意过的孩子母亲。 她低眉不语,精致漂亮的眉目泛着暖光,白皙的皮肤看不见丁点瑕疵,小巧的秀鼻和樱唇镶嵌在柔美的鹅蛋脸,长相娇俏明丽。 在他身前如此的温软娇小,淡淡的体香散发,说不清是洗发露还是沐浴乳的味道,亦或是她本身的独特香味。 原江琰收回视线,眼睛轻眨,目光微暗流转,最后停留在奶椰纯净香甜的睡颜。一声小小的惊呼传到耳畔,原江琰双手环住汤夕迟,眉头紧皱。 “小心点。” 汤夕迟没看清小半个台阶,光线和台阶颜色的缘故,让她不小心踩空了,差点摔倒。她惊魂未定地抱紧奶椰,靠在原江琰的身上。 她水眸带上害怕和恐慌,看着原江琰的眼睛没有聚焦。后知后觉听到他的话语,小嘴微张几下,却是没有说话。 “谢谢。”慢慢地,她也回过了神。 原江琰见她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暗暗放下心来。方才那一下,也把他惊吓到了。深怕一大一小都脆弱的生物受伤痛之苦,心仿佛被揪住,好在虚惊一场。 原江琰松开手,好在奶椰还在睡梦中,对此意外毫无知觉。“你站在这里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嗯。”汤夕迟点头,巴望着水润的眸子。原江琰脸庞柔下来,有种想捏捏女人脸蛋的冲动,浅浅的,修长的手指小弧度地捻了捻。 倒是有点小可爱,像是个软萌无害的小动物,又跟奶椰一般。 听到动静,坐在沙发上的原父原母瞧过去。竟是自己家儿子儿媳小家庭回来了,他俩心中欣喜不已,原母比原父表现得更为激动,眼中蓄上薄薄泪花。 原江琰自是将父母的神情尽收眼底,百般滋味蔓延开来。“爸,妈。” 原江琰和汤夕迟异口同声喊道,原母讶然一瞬,笑弯了眉眼。“好,今天怎么一起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爸妈吃过没有?”原江琰跟在汤夕迟身后,一同过去。 “我和你爸刚吃过,那我让王姨去准备。你们俩先带奶椰上去睡觉如何?” “好,爸妈,那我和…夕迟先上去了。”这次是原江琰跟原父原母说道。 “嗯,去吧。” “我来抱吧。”原江琰朝熟睡的奶椰伸出手,眼睛看向汤夕迟,似乎是询问又好似告知而已。汤夕迟没有拒绝,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小人儿递过去。 两双手揽着小家伙,汤夕迟和原江琰双手也不可避免地有了接触。没有僵硬,也没有其他的思绪,自然了许多。 奶椰嘤咛着揉了揉眼睛,迷蒙的水眸看着抱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开心地笑了。“爸爸,妈妈。” “奶椰,你醒了。要吃饭饭还是睡觉觉?现在奶椰和爸爸妈妈在家里哦,还有爷爷奶奶呢!” “饿了,吃饭饭。”奶椰摸着肚子,空扁扁的,他委屈巴巴地看着汤夕迟和原江琰。 汤夕迟眉眼宛若天上那轮皎月,她温柔浅笑细语。“那妈妈先给奶椰吃点小东西垫垫肚子,待会儿咱们一起吃饭饭,好不好?” “好!”奶椰高兴地点头,眼睛放光,刚睡醒的脸蛋白里透红,可爱极了! 原江琰深深的清目中含着笑意,那里不仅映入奶椰的小小身影,还有另一抹柔软亮色。 奶椰落入原江琰温暖硬朗的怀抱,他奶乎乎地蹭了蹭原江琰,小嫩手摸着他的耳垂,还带着睡意,乖顺地任他抱去客厅。 “咳……” 原江琰抱着奶椰走进卧室,方才奶椰要他陪着洗澡,小家伙孺慕地睁着大眼睛,写满了期待。他自然也是新奇的,伴随愧疚。他头次给儿子洗澡,有些手忙脚乱,头上身上都弄了不少水,便也跟着一起洗了。 一洗完,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回卧室,去找妈妈。原江琰看到盘腿坐在床上看书的女人,她盘了个花苞头,鬓边几缕青丝垂下,妍丽的五官展露无疑,纤白优美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让人挪不开眼。 米色花边睡裙包裹娇躯,嫩白素手捧书,正欲翻开一页。听见男人低沉的轻咳,抬头望去。俊逸清贵的男人抱着小孩儿,气息都温润了,明明成熟温和,偏生有丝矛盾的无处安放,像是笨拙诚挚的少年。 汤夕迟感觉到脸热,心跳竟也快上些许。气氛有些微妙,令人无所适从,不太自在。杵在门口的原江琰亦是如此,三人独处一室还将同床共枕,这是从未有过的,让他也有些莫名的紧张。 奶椰才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呢,兴奋地就要过去。原江琰怕他摔了,只好搂稳小家伙后,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 小家伙挨着床就爬了过去,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看得出他此刻愉悦的心情。他拉着原江琰的手,直往床上拉,原江琰拗不过,脱鞋坐上床。 奶椰爬到中间坐下,小手先是拍了拍右边的枕头,又拍了拍左边的枕头。“爸爸睡这儿,妈妈睡这儿。” 说完,他眨巴着葡萄般的黑亮眼睛,盯着原江琰和汤夕迟。某对夫妻只好硬着头皮躺在床上,像条僵死的咸鱼,若不是有奶椰小家伙在中间躺着,估摸着他俩能就地弹起来站床边,或者滚到床边立马站起走人。 第25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软乎乎的小手左右各拉一只手,奶椰滴溜圆的大黑眼睛炯炯有神,一下往左边偏头瞅一眼,一下又往右边歪头望一眼,水瞳里的碎金子都快掉出来了,小嘴咧开露出小白牙,笑得那般开心! 汤夕迟瞧见了,心瞬时软塌塌的。她爱怜地捏了捏小家伙的嫩鼻,纤细的手包住奶椰半边脸,往她那头靠,她用鼻尖碰小家伙的,一下又一下。眉眼温柔含笑,专注地盯着,眸中全是小家伙。 奶椰玩得高兴了,活泼又娇娇地翻身,趴到汤夕迟的身上,像只小奶狗嗅着妈妈身上的淡香,幸福地拱来拱去,湿漉漉的大眼亮晶晶地闪烁。 汤夕迟纵容小家伙发嗲的小行为,殊不知她睡衣的领口被奶椰蹭开了,露出大片洁白无瑕的肌肤。精致诱人的锁骨,秀巧的香肩和若隐若现的□□,无不在灯光下散发致命的蛊惑。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更是动人,何况此刻似水温柔偏又无限风情的美人。原江琰躺在一侧,侧目静静注视,凌厉峰眉剑目温和,暖光赋予令人动容的柔情。 瞥见泄露的春光,他耳尖温度陡然上升,周遭的因子似乎都躁动起来,身下是软绵舒适的温床,身畔是娇妻幼子,他似乎有些意动。忽觉手指传来的力道,是小家伙在拉他。 “爸爸睡过来点!奶椰都快抓不住你了!快过来呀,妈妈这边还有好宽的!” 原江琰嗓音低沉,在寂静的室内和小家伙清脆的奶音对比明显。“奶椰不是睡爸爸和妈妈中间吗?爸爸占了奶椰的位置,那奶椰怎么睡呢?” 男人嘴上虽是这么说,却也没拂了小家伙的意,健硕的身躯缓缓挪过去,侧躺着,目光和汤夕迟的对上,看见的是小家伙心满意足的笑容,和她似有还无的羞涩和紧张。 奶椰发现爸爸和自己还有妈妈还隔着小段距离呢,大概两个拳头的距离吧。小家伙用力地拉扯原江琰,整个小脸和牙齿都在用力,绷得紧紧的,用力到颤抖。 即使如此,小家伙也是拉不动原江琰这个成年男子的,但他不忍心,便凑近了。他闻到了她才有的淡淡香,看清了她颤动的羽睫,渐渐开在脸颊的淡粉。 汤夕迟触碰到他的肢体,灼热的气息侵袭,如同他人暗藏危险和强势。她尽量不去看他,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小家伙身上。 不过汤夕迟算盘要落空了,奶椰可是最喜欢和他的爸爸妈妈接触了,他喜欢这种感觉,幸福又安心,让他有无穷无尽的勇气和力量。他双手揽住爸爸和妈妈的脖子,趴在他们俩的身上,满足地闭上眼睛。 汤夕迟和原江琰的接触也因此变得更为亲密,两人都觉得相贴的地方仿佛能将自己烫着,又怕惊扰小家伙安睡,只好按耐住一动不动,为了奶椰睡得舒服,还得放软身体。 奶椰小小的手指本能地蜷了蜷,原江琰和汤夕迟感受到脖颈上的痒意,双方不约而同地转过头,视线相接,这次谁也没有躲避。 汤夕迟其实挺怕痒的,原江琰也发现了这点,他看见她轻咬嘴唇,眉头小弧度地微蹙,神色隐忍。他抬手包裹住放在汤夕迟颈边上的小手,正考虑将小家伙的手放哪里比较合适。 见汤夕迟目露惊讶,饱满红润的小嘴微启,方才察觉他的动作就像将身旁的的女人和孩子圈入怀中,他一本正经地揽住她的肩头,中间隔着奶椰软嫩的小手。 随后,原江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本就动听的嗓音便显得撩人了。“关一下灯。”他松开握住小家伙的手,关掉床头柜上的灯。汤夕迟见状,垂眸敛下所有神情,关掉她旁边的床头灯。卧室陷入黑暗,她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原江琰再次看向床上的一大一小,他看不清,只能听见两道浅浅的极小的呼吸声,他忽然想知道和妻儿相拥而眠是怎样的? 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伸出手臂揽住躺在他床畔的人儿。他似乎也疲倦了,双目合上,很快就陷入沉睡。 “你怎么了?”原江琰见助理浑身写着急躁,难得关心下属的情绪。助理也是怔愣住,止不住地慌乱。这老板是觉得自己工作态度不端正,要扣工资还是炒鱿鱼…… 助理内心哭了,老板以前也不见这么人道主义啊!“没,就是…就是我女朋友来给我送饭了,怕她等着急了……她特意为我做菜煮饭,送过来……” 原江琰低头看眼手表,已经快一点了,方才聊单子上出现的问题,一时没注意到时间。“你下班吧。” “好的,老板您午饭有安排么?”助理秉持着尽职敬业精神询问道。 “嗯。”原江琰翻看手中的文件,认真地工作,脑子在运转,却是一团浆糊,完美演绎什么叫心不在焉,还不被外人瞧出来。 助理一头雾水地退出去,“嗯”是什么意思?不愧是老板,说话高深莫测,还叫人看不透猜不出。 助理开开心心地去找女朋友了,“卿卿,辛苦了!”“不辛苦,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快尝尝,然后加油挣小钱钱,养我啊!”女生幸福地笑着,将手中的袋子递过去。 助理抱住女朋友亲了亲,眼睛里的爱意柔情溢满,“好!我家卿卿负责貌美如花和投食好不好?”他抬手摸了摸自家女票的头顶,数不清的亲昵。“况且,我家卿卿做的有哪一样是我不爱的!” 原江琰打算在内部食堂就餐,到了十二楼,看到助理和他女朋友吃饭的温馨场面。他站了一小会儿,抬步离开,突然没了胃口,和吃饭的心情。他回到办公室,坐在座椅上,看向窗外。天空、高楼还有太阳的光,铃声打破安静。 “爸爸!”刚接通,奶椰元气的奶音从听筒冲出来,兴致勃勃。 原江琰蓦然笑了,很浅的笑容,像风划过碧波。“奶椰,吃饭了吗?” “爸爸,爸爸!爸爸你想我吗?奶椰很想很想爸爸哦!”奶椰抱着手机,奶乎乎地表达自己。然后把手机往汤夕迟耳边送,原江琰听见自家儿子说话的声音。“妈妈,你也和爸爸说话,爸爸待会就说想我们了!” 汤夕迟和原江琰同时无奈地笑了,“好,妈妈说一句。”原江琰听见逐渐大些的温婉嗓音,“…原…江琰,我和奶椰快到公司门口了。” “爸爸,我和妈妈带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爱来看你哟!” 汤夕迟闻言笑出了声,婉转悦耳的笑声落入原江琰耳畔,像是玉珠掉落在白盘又弹进水中,他笑容加深,不知是因为奶椰的童语还是女人笑声的感染。 “奶椰等下爸爸,爸爸下来接你和妈妈。”原江琰利落起身,大步流星走出去。手机里不断传来小家伙的话语,“爸爸,你还没说想我呢?” “嗯。爸爸想你……”原江琰悄然红了耳尖,他按下一楼的键,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此刻心中揣怀的欣喜。只是有些羞恼,却又淡淡的释然。 “妈妈,爸爸说想我们了!”奶椰高兴地拍手,一不小心就把电话挂了。所以原江琰没能听到汤夕迟的回应,电梯终于下到一楼,他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走路带风。 午休时间,楼下的人并不多,前台还有一位值班人员。见自家总裁急匆匆地走出去,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没过一会儿,就看见总裁又走了回来,怀里还抱了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走路也变得不急不缓,从容淡定。 等等!总裁慢了一拍,她这才看见了总裁身后还有一个人。一个很漂亮精致的年轻女人,不、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好像看见总裁将手放在了女人身后,温柔绅士地带着人上了电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点开公司八卦群,天呐!如此惊喜怎能不让那群家伙知道,吃瓜嘛,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况且她心中的喜悦,总得有人来分享啊! “别睡了!错过总裁的大事件,你们会后悔的!” “啥事儿?快说快说!总裁的大事儿啊!刺激~” “秀儿,你咋知道总裁的事儿?” “前台…难道?难道是总裁的绯色桃花找上门!” 张芷耀瞬间想到了,就是不知道是栗嘉还是某人的隐婚妻儿?说起这个,他又生闷气了!琰哥也太不厚道了!好歹他们哥们几年啊,居然都不告诉他,瞒得这么好!! 潜进原江琰公司八卦群只为吃他瓜的损友张芷耀,这位优秀的奇葩对原江琰的八卦很感兴趣,爱恨情仇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下午茶你们请啊!” “行行行!别卖关子了,麻溜滴!” “总裁的老婆来公司了,长得超级好看,气质赛高,清婉明艳大美女!” “别逗了!总裁夫人你就确定是她了?” “那当然,总裁可是步履匆忙地赶去接她,两人一起上了总裁专用梯。可惜你们看不到,哈哈哈哈!!!” “可恶!手绢都要扯烂了,可她说的大实话,嘤嘤嘤…” “那也不一定是老婆啊!” “因为总裁抱了儿子呀!更气了吧?我可是有幸看到帅气成熟总裁抱娃的画面!一家子容颜爆表,巨养眼!以后我看的男女主角我就带入总裁和他老婆了。” 张芷耀确定了,他有点想去现场啊…… 第26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爸爸,你吃饭饭了没有?”奶椰搂着他的脖子,眼睛看向他,那认真的模样,能瞧出小家伙的关心了。 原江琰心中暖流涌动,“还没有,奶椰吃了吗?”“嗯,我和妈妈都吃过了,不过我留着半个小肚子,让妈妈也空半个小肚子,这样我和妈妈就可以陪爸爸一起吃饭饭了。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都有奶椰和妈妈陪着吃饭饭,爸爸一个人吃饭饭就不香香了!”奶椰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原江琰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小家伙,可把小家伙高兴坏了。 “爸妈他们让我和奶椰给你送饭,说你可能没按时吃饭,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胃,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小家伙也想你了,听到你可能会因此生病,着急的不得了!我便带着儿子来了。” 汤夕迟有些忸怩地解释,她昨晚带着奶椰和原江琰一起睡的,早上起来,原江琰已经出门上班了。她抱着奶椰下楼时,可没有错过爸妈揶揄的目光,还有深深的欣慰吧。没多久,她父母也知道了,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一起吃了午饭。 她还记得她母亲单独拉她出来谈话,泪眼婆娑地叮嘱,她明白的,母亲只是想让她有个好的归宿和依靠,也希望她这个小家庭幸福快乐。母亲说明明都有那么招人疼爱的孩子了,彼此也都是优秀的孩子,为什么不积攒幸福呢?为什么不去拥抱呢? 汤夕迟听进去了,也彻底断了心中的那丝念想,她不能一直错过,也不能一直任性,她抱紧自己的母亲。每个人都有过去,她想她要彻底放下了。 “我听妈说,这些都是你比较喜欢吃的口味,多吃点,我可不希望奶椰为你操心难过。”汤夕迟说完,赶紧夹一口菜,细细咀嚼。又给奶椰喂了一根青菜,奶椰冲着她灿烂地笑。 吃完后,用他的专属筷子给爸爸妈妈夹菜,惹得原江琰和汤夕迟爱抚地摸他小脑袋。根骨分明的大手和纤柔的小手重叠,两人都若无其事地放开。 原江琰给奶椰夹了肉片,看见落在白米饭上的豆腐,汤夕迟诧异地望过去,只见给她夹菜的某人淡定地吃饭。她夹起豆腐咬了口,眉眼弯成月牙。 原江琰眼睛闪过笑意,对着小家伙乱转的眼睛,他自然地夹起一片火腿递到奶椰嘴边,看小家伙张着小嘴,跟小兔子进食似地吃完了火腿。 刚收回筷子,就见碗里多了块排骨。抬眸见小女人笑语吟吟,“喏,奖励你的。”汤夕迟想,她大抵是了解原江琰的想法了吧。 “爸爸妈妈,给!”奶椰也不甘示弱,夹了蔬菜又夹肉,给爸爸夹了,又给妈妈夹,忙得不亦乐乎,谁也不落下。 “奶椰可真是天生的端水大师,不知这么出色的端水技术是遗传谁的?”汤夕迟看向原江琰,打趣道。 “别欺负孩子听不懂,明明是喜欢我们,你偏生要挑拨离间,小心儿子以后只偏向我,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原江琰深邃地眸子瞟向奶椰,却是给汤夕迟夹了些菜。 “行,我说不过你。你多吃点,这可是儿子给你带来的沉甸甸的爱。”汤夕迟笑得狡黠,给他夹了小山高的菜。 “对,爱!”小家伙听见爱,眼睛亮了亮,还郑重地点头。给原江琰小山高的菜又叠加几片青菜,紧接着夹起块排骨放进嘴里,脸颊圆圆地鼓起来,像只小松鼠。 “哈哈哈~”汤夕迟笑出声,开心地像个少女。 原江琰无奈地摇头,愣是多了几分宠溺的味道。 汤夕迟收拾完桌子,正要开口。瞧见原江琰抬手,白净的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禁声的动作。原来是小家伙躺在他怀里正昏昏欲睡呢,汤夕迟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原江琰哄儿子入睡。 原江琰瞧向那处坐着的人儿,见她神情柔婉,而后朝他嫣然浅笑,眸带温情。他瞳色渐深,心不规律地动了动。温热流转,他也不知觉抹上柔色。汤夕迟眸光微闪,再次望过去,水波潋滟。 奶椰许是舍不得睡觉,他可是头次来爸爸工作的地方,爸爸妈妈都陪着自己,他好开心呀!想着,他渐渐又来了精神。半眯的眼睛也完全打开,零星的睡意也隐藏起来。 小奶音细细的绵软在亮堂的办公室漾开,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到奶椰脸上。小家伙笑容灿烂可爱,看到桌上的文件,奶椰看向自己的爸爸,水润的眸子满是天真。“爸爸,工作作累不累?小钱钱能赚好多好多吗?” 原江琰抬手抚摸小家伙的脑袋,“本来是累的,听到奶椰的声音,爸爸便觉得不累了,还动力满满。”奶椰听后,发出脆生生的笑音,凑到原江琰的面前,在男人脸上重重地亲了口。 “爸爸,奖励,辛苦,赚钱钱!”奶椰搂住原江琰的脖颈,与他的眼睛对视,盛满了期许像是小星星,等待着夸赞和表扬的小模样,让原江琰的父爱如同尘封许久的酒酿被揭开,浓烈的醇香肆意蔓延, 他回亲小家伙的脸蛋,软糯糯嫩乎乎的触感如果冻,“奶椰困不困?”每天都午睡的奶椰已经养成习惯,被原江琰这么一问,他不自觉得打个小小哈欠,眼角一滴晶莹剔透的生理盐水,圆鼓鼓的脸蛋上细小极浅的绒毛泛着金色,红润的小嘴吮了吮。 汤夕迟见状,走过去,想要带儿子去睡觉。原江琰知道儿子本就是强撑着不愿睡,抱着他站起身,便要往休息室走去。见沙发上的女人披着阳光亭亭而来,清丽的眉眼温温柔柔,朱唇噙着浅笑。 “奶椰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带他去睡觉吧。”汤夕迟侧腰,低头看向脸颊粉扑扑的小孩儿,几缕青丝随着她的动作落下,滑过莹白纤长的脖颈。 原江琰低垂的眸中是女人轻抚孩子脸颊,轻刮奶椰的小鼻子。母子温情牢牢抓住他所有心神,全然不知晓自己此刻仿若发光体的女人,倾身欲接过男人怀里的小家伙,听见原江琰的话语,抬头看去,发现他正凝眉直视她,“一起去旁边休息室睡会儿吧。” 汤夕迟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原江琰抱着孩子,汤夕迟跟在他身侧。一高一矮并行,一柔美一沉稳,分外和谐。看到原江琰略微生疏、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到床上,轻手轻脚地盖好被子。 原江琰直起身,望向站在床尾的汤夕迟。她笑意盈盈的模样落入他眼中,撞上他视线的女人,他瞧见到她微闪的眸光,男人不动声色地弯唇。 他淡然地往她身旁走去,迈着慢悠悠的步子,优雅又充满魅力。汤夕迟看着男人明明是闲庭信步,可她却觉得危险,气氛都变得紧张,她干巴巴道∶“你也要午睡?” “你说呢?”原江琰深幽的凤眸上挑,多了番别有的气质。汤夕迟语噎,无意识地鼓起腮帮子,明亮的大眼睛瞪圆,“随你,我陪孩子睡。” 说完,不管身边的原江琰是何反应,她走到另一边,掀开被角,躺了上去。地上的鞋子,一只侧翻在地。原江琰上前摆好地上的鞋子,走进洗手间洗漱。 “不去梳洗下再睡吗?”听到耳畔低沉暗哑的嗓音,喷洒在肌肤上的温热气息,她转过头。鼻尖擦过男人的唇瓣,两人眼中都闪过讶然,原江琰一只手撑在床上,侧躺在床边,另一只手撑在太阳穴,浓密的睫毛眨动,和下方女人的脸不过分厘。 两人的目光胶着,望进彼此的眸中。周遭的空气好似也凝滞,潜意识屏住呼吸。脸上的热度不断攀升,美色在前,双方都有些招架不住。 “那…那个,我…我先去洗漱……”最终汤夕迟先投降,原江琰的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灼热的眸光紧盯在后背,汤夕迟加快了脚步。她的落荒而逃取悦了床上的男人。 原江琰躺在床上,抹去小家伙额头上的热汗,好整以暇地等着某个小女人。奶椰睡得小脸蛋红彤彤的,原江琰调低房间的温度,修长白净的手指抵在领口,慢条斯理地解开几粒扣子,露出好看的锁骨。 汤夕迟出来,看见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相似的面容,她的心跳声突然加重,她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跳,然后才慢慢挪过去。 原江琰睁开眼睛,掀开身旁的被子,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凝视蓦然小白兔一面的女人,不再那么冷淡的某男人,让汤夕迟有些些吃瘪。在他的视线中,她佯作淡定地走过去,脱鞋躺好,一气呵成。 “干嘛?”乍然覆上前的男人让汤夕迟惊了一下,炸毛地盯着他,满是戒备。原江琰轻笑,俊美的容颜笑起来杀伤力有点大,汤夕迟不争气地红了脸,目光躲闪,又看见某人诱人的锁骨,更是不知道看向哪里了,干脆闭上眼睛。 “关一下灯和窗帘而已,这么紧张做什么?”原江琰承认他是故意的,就是心血来潮地想要逗弄下某只小动物。效果嘛,他很满意,好看的皮囊某些时候出乎意料地好用。 汤夕迟气呼呼地睁开眼,这下还不知道原江琰是故意而为之,她就白读那么多书了。欺负她没谈过恋爱是不是!忿忿不平的她,此时诡异地升起某种胜负欲。 她猛地扑倒原江琰,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原江琰一时不查,被她得逞。索性躺好,看看惹急了的兔子会做点什么出来? 汤夕迟温柔一笑,细嫩纤白的手指猝不及防地猛戳某人的锁骨,原江琰心中一阵无语,无奈地伸出手捉住小女人的手,阻拦她的幼稚行为。汤夕迟挣了挣,被温暖的大手包裹住的手,根本就挣脱不出来,她不服,正要用另一只手继续戳原江琰这个讨厌鬼,原江琰抓住她的手用力往下拉。 汤夕迟倒在他胸膛,仍旧不甘示弱地瞪着他,挣扎着想要扭转局面。原江琰呼吸逐渐紊乱,一不做二不休,翻身压住不停作乱的小女人。 汤夕迟气急,眼睛都红了,又因为一番挣扎,脸上蒙了一层香汗,脸蛋白里透红。死倔地盯着原江琰,“你放开我!” 原江琰摇头,也不说话,就淡定自如地望着她。汤夕迟急中生智,白嫩的小鼻子一吸,漂亮的大眼睛瞬间蓄满了眼泪,控诉又委屈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个大男人还欺负我个弱女子’。 原江琰心颤了颤,忽然就有些慌乱了。“你,你别哭…,我错了……不哭……”他笨拙地安慰身下的人,汤夕迟本来是假哭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演变成真哭了。原江琰手忙脚乱地放开她,轻拍她的后背,还有他低低的安抚和认错声。 第27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唔……”汤夕迟与原江琰对望,她看见男人清幽眸子里闪烁的笑意,唇上相贴的温热无不昭示她此时被人亲了。 原江琰微松一口气,见身下的小女人终于不哭了,只是呆愣愣地望着自己,他嘴唇试探地轻吮,瞧着某人蓦然瞪大的水眸,他眼中笑意更甚。 不等他加深这个吻,汤夕迟一巴掌糊了过去。“臭流氓!”她脸颊羞得通红,奶凶的表情没有丁点威慑力,煞是可爱。手打过来的力道丝毫不重,原江琰受伤地垂下眼眸,不仅像是受了重伤,还仿佛被打碎了自尊。 不知情的汤夕迟自是被他炉火纯青的演技骗了过去,初出茅庐的她怎么可能是商场老狐狸的对手。真以为自己因为一时羞恼,下手没个轻重伤了人,她懊恼地咬唇,也就没能发现她的动作令男人眼中聚起的暗沉,更浓。 汤夕迟瞅了眼原江琰,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她搂住原江琰的脖子,眼睛一闭,小巧的下巴微抬,送上自己的红唇。原江琰嘴角笑容若春风相携,他低头迎上去。 “睡吧。”原江琰抚摸着汤夕迟的秀发,声线带了些许暗哑,温柔又磁性。怀中的人眉眼捎带风情,白皙的小脸两团酡红艳若桃李,嘴唇红润略肿。 原江琰移开眼,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微微叹息,汤夕迟听话地闭上眼睛,没办法她现在看见他便有些心跳不稳,所谓食色性也… 一室静谧。 原江琰睁开眼时,就见小妻子身旁的小鼓包拱了拱,小家伙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坐起来,隔着被子趴在妻子身上,小手拍了拍嘴巴,小脸蛋的婴儿肥红得像个小苹果,小脑袋轻轻蹭了蹭。 他一手压住被子,身子坐直。将小家伙抱到自己身上,凑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嘘,奶椰乖,妈妈还没醒,让妈妈再睡会儿…” 奶椰正要张口答应,想到爸爸说的话,他连忙捂住小嘴,小脑袋认真地点头。泛着水雾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原江琰,原江琰让自家儿子的小举动给萌到了,笑容浮现在那张俊脸上,温润如玉朗朗清风。 等汤夕迟醒来,发现身侧一大一小两个黑头发的脑袋,顶着相似面容的父子俩直勾勾地望着她,她先是有些羞意,而后心中一软。床上的两人像是个骑士,在他们专注的目光中醒来,似乎也不错。见她醒来,奶椰眸子亮如星辰,“妈妈,抱抱!” 奶椰扑到汤夕迟身上,撒娇地在她脖颈和脸颊蹭来蹭去,小身子在她身上扭啊扭,活像只毛毛虫。汤夕迟搂住眼前这个奶香软糯的小家伙,亲了亲他的脸蛋,“好,抱紧我家的爱娇包!” 奶椰疑惑不解地说道∶“妈妈,是奶椰!”“呵呵~~”汤夕迟悦耳的笑声传出,她温柔地揉上小家伙的小脑瓜。“好,是奶椰,我家爱娇的奶椰。” 奶椰满意极了,含了一汪波光粼粼泉水的眼睛弯成月牙,“妈妈,亲亲。”奶椰表达喜欢的方式之一,汤夕迟愉快地接受了自家儿子的香香。 “还有爸爸!”奶椰是个贴心不过的男孩子,就像他喜爱的奶糖一样,不会特别甜,也不腻人,而是浓香醇滑,吃一颗能品尝出幸福来。 他偏过半边身子,藕节似的手臂揽住原江琰,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原江琰感受到脸庞小片湿濡,却是很大地触动他的内心,若深处的水破土喷发,浇灌大片的土地。 他本能地反应,伸手搂紧了小家伙奶乎乎的小身子,有些热泪盈眶。他敛下眸子,浓密如扇子的睫毛遮掩他不平静的心绪。 汤夕迟动容展颜,心脏涨涨满满。偷偷拍下父子俩的照片,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起身去洗漱间,给一大一小的男人腾出相处的空间。 办公室,原江琰专注处理工作。汤夕迟坐在沙发上,双臂圈住孩子,端住原江琰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正在播放英文益智动画。奶椰看得认真投入,汤夕迟欣赏儿子的小模样,也很是起劲儿。 “叩叩” “进。” “原总,会议快开始了。”助理提醒原江琰去开会,余光偷瞄正被讨论得热乎的夫人和小公子。看得他心头一热,看来求婚得加快进程了!他也想和自家亲亲女友还有他们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助理虽然看得小心,但原江琰还是注意到他分出的一丝心神。他有点得意和自豪,中午他被助理炫了一眼,现在他也能给别人秀上一秀。嗯,心里舒坦啊! 原江琰走到因助理的话而放下笔记本的母子俩面前,他揉了揉小家伙柔软的头发,温声道∶“爸爸知道奶椰是最乖巧懂事儿的小男子汉,所以奶椰陪妈妈再等等,爸爸忙完就和你还有妈妈出去吃饭,好不好?” “好!可是,爸爸我们不回家吃吗?”奶椰水润的眸子写满疑惑,他不解地问爸爸。基本都是在家吃饭的奶椰,确实没有想过在外面吃饭,在他小小的脑瓜里可没生出这种观念来。 “嗯,不回家吃了。吃完饭,爸爸和妈妈再带奶椰出去玩。”原江琰拇指摩挲奶椰的额头,说出他的安排。 “好耶!爸爸妈妈,奶椰好开心~”奶椰高兴地笑出声,他此时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儿了!他好爱爸爸妈妈哦,爸爸妈妈肯定也是爱他的…吧。 原江琰轻笑,拿下放在奶椰头顶的手掌。等他和助理一同走出办公室,汤夕迟询问起奶椰来,“奶椰宝贝~,有没有想吃的?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有没有想玩的东西呀?” 奶椰眼睛亮晶晶的,他重重点头,如同小鸡啄米。“有!和爸爸妈妈拍照片,很可爱很漂亮的照片。有我,妈妈,爸爸!还要…还要和爸爸妈妈抓娃娃,抱着我们三个抓到的娃娃睡觉觉——” 闻言,汤夕迟鼻头猛地一酸。“那当然,爸爸妈妈不仅和宝贝拍很多很多的照片,还和宝贝一起抓好多娃娃回去,这样除了爸爸妈妈和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保护奶椰,还有很多的娃娃守护奶椰哦!” “哇!”奶椰惊呼出声,大眼睛瞪得圆溜溜,小嘴张成小O,白嫩嫩的小手张开举在面前。大大的灿烂笑容露出,奶奶的憨憨的,煞是可爱! “喜欢,喜欢,好喜欢好喜欢!超级喜欢!超级超级喜欢!妈妈我爱你!我也爱爸爸~” ……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汤夕迟有些好奇和惊讶,原江琰不是还在开会吗?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他呢? “请进。” 门外的人似乎有些惊愣,过了一会儿,她才听见开门的动静。“嫂子。”汤夕迟呆住,她很快反应过来,扬起淡淡的笑容。“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没记错的话,来人比她本本上的丈夫还要大一岁。 “嗯?好!” “二坝?”终于奶椰想起面前的男人是谁了,不就是之前一起吃饭的那位怪蜀黍嘛?他坐在爸爸怀里时,这个叔叔偷偷凑到他耳边,说他叫‘二坝’。 “欸!奶椰真乖,真聪明!二爸给你带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张芷耀笑眯眯地把礼物盒递过去,他本来说让奶椰叫干爸的,可是小家伙说干爸是坐在这儿的另一个叔叔。臭小澧子下手这么快,本以为他虽让小家伙认干爸了,但是奶椰这么小,应该不会想那么多,说白点就是好忽悠。 慢了一步啊!二爸就二爸呗,反正人家有个正儿八经的爸爸,我是个二爸也不奇怪。再次感叹他琰哥家的好基因,奶椰多精致软萌呀!当然,琰哥老婆也功不可没。看来他得多留意留意长相品性都很出众的女性,小澧子容貌也是相当不错的,让他快点结婚生个娃给他玩!嘿嘿,小澧子的孩子,他就不用担心把人小孩儿玩坏了。嘻嘻~ 等原江琰进来,就看见和自家儿子拼模型的张芷耀,而孩子他妈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温柔的眉眼凝望着眼前的人。原江琰的动作停顿,莫名有些不爽。张芷耀这没有正形的家伙,他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奶椰。” “爸爸!”奶椰水汪汪的眼睛张大,亮闪闪像是要掉星子下来。他倒腾着小短腿,从沙发上爬下来,噔噔噔地跑向原江琰,抱住他的大长腿。 张芷耀看到这幕,心中酸溜溜的。哀怨地看着奶椰,仿佛他是个花心无情的负心汉。 “哈哈~~~”汤夕迟瞧到几个人的暗流涌动,争风吃醋,忍俊不禁。“江琰你儿子都要被扣上渣男的帽子了!” 她温婉浅笑,如艳阳下抚弄娇花的凉风,令人心旷神怡。张芷耀有一瞬间的惊艳,原江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发现他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迷人绚灿,润物细无声般侵入心底。 “张芷耀收敛点。”原江琰淡淡地暼向他,眼中的嫌弃明晃晃,就差把‘你来干什么?’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奶椰也学他爸爸说话,“收…收敛点,二坝。” “嗯?”原江琰危险地盯着张芷耀,张芷耀心虚地打着哈哈,“那…那个啥,琰哥,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子了。” “嗯,你觉悟挺高,知道你来的很多余了。既然你也这么说了,我们一家去吃饭,就不邀请你了。下次请你来咱们家。” “得,我可记住了啊!那一起下去总还是行吧?” 第28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车内,汤夕迟温柔浅笑,奶椰看得弯了大眼睛,露出白白的小牙齿。母子俩不动声色地瞄向原江琰,见他闭目养神,无所察觉。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凑近,原江琰感受到有人靠近,他默不作声,静待母子俩的小动作。唇上湿濡粘腻让他睁开眼睛,车厢瞬间爆发出奶椰脆脆的奶音。“咯咯咯~” 面前是儿子放大的稚嫩脸颊,笑得像个小太阳,纯真无邪!白乎乎的小手拽着棒棒糖,沾了小家伙口水的糖正抵在他唇瓣,香甜的草莓味席卷感官。 汤夕迟纵容地看着,精致的眉眼笑语吟吟,含着少女的俏皮。原江琰浓密的睫毛轻眨,淡笑着对儿子提议道∶“乖奶椰,妈妈还没有尝过棒棒糖的味道呢?奶椰亲手喂妈妈的话,妈妈会很高兴的哦。” 原江琰说话时,唇瓣还抵着棒棒糖,糖果味跑进舌尖,甜味不断侵袭蔓延。话音落,他还故意舔了下莓红得晶莹剔透的糖。汤夕迟的笑容凝固,羞恼地瞪了眼原江琰,耳根泛红,脸颊两抹酡红晕开。 这厢,奶椰思索着爸爸的话,觉得爸爸说得很有道理。不厚此薄彼的奶椰,瞬间将棒棒糖递到汤夕迟嘴边,“妈妈,好吃,草莓味~” 汤夕迟还没来得及推脱,又听见那个让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奶椰,你妈妈是嫌弃爸爸和你吗?因为棒棒糖先被我们吃过了,上面有我们的口水。果然还是爸爸最爱奶椰了,都不嫌弃我们宝宝的口水,你妈妈不爱我们了……” 汤夕迟没忍住,又恨恨地剜了眼原江琰,气呼呼地张嘴含住棒棒糖,咬得嘎嘣嘎嘣响。仿佛咬得不是糖,而是原江琰的头骨。 “哎呀~,奶椰,看来你妈妈真是对我们爱的深沉呢,都吃光光了~~~” 汤夕迟气成河豚,可爱的模样弄得原江琰心痒痒。不爱吃亏的她,不安分地伸出小爪子,袭上男人劲瘦腰身,就要给他来点小教训尝尝,没成想刚碰上就被男人温热的大掌抓住,包裹得紧紧的。 原江琰早就摸清了某个小女人不服输的小性子,与她愠恼的视线对上。她倔强抬头瞪着他,他低头望她,神色不明。忽然,原江琰握住她的那只手使劲儿,她身体失衡,往他身上倒去。原江琰一手揽住奶椰的眼睛,一手扣住汤夕迟纤细的腰肢,吻住她粉润的唇。 被夹在中间的奶椰不明所以,又动弹不得。原江琰眼中笑意闪烁,汤夕迟眸中全是不可置信。震惊得她忘记如何反应,呆呆地让某人吃了好一会儿豆腐。 “爸爸,妈妈?”奶椰脸颊憋得通红,他艰难地吐出两个称呼。 汤夕迟迅速起身,脸色似灼灼桃花,明媚动人。“咳,奶椰怎么了?” 奶椰疑惑地问,“妈妈,你和爸爸刚才在做什么呢?奶椰被夹在中间都看不到!” 汤夕迟脸烫得不行,将锅又甩到原江琰身上,熟练地不要不要的。“那你就要问你爸爸了,什么时候喜欢偷袭了?脸皮还如此之厚!” 原江琰抱过奶椰,将小家伙放到自己大腿上。“好了,奶椰不要问了,这是大人们的事儿。等奶椰长大了,自然而然就会知道了。” “原—江—琰——”你在说什么呢?教坏小孩子! 瞧见汤夕迟眼中明晃晃的警告,他笑得肆意,明朗俊逸的面庞生动无比。“唔,奶椰,你就当是爸爸在欺负妈妈吧……” 汤夕迟放弃挣扎了,奶椰不解地追问,“爸爸你为什么要欺负妈妈?我们是男子汉不能欺负妈妈的,要保护好妈妈!” 汤夕迟闻言感动得泪眼汪汪,捧着自己儿子幼嫩的脸蛋,献上大大的香吻一枚,奶椰羞赧地笑了。 原江琰笑得意味深长,“嗯,爸爸不‘欺负’妈妈。奶椰想好先玩什么吗?” 说到这儿,奶椰双眼放光,激动得手舞足蹈地比划。车子行驶过红绿灯路口,又一个转弯,在一座大广场前停了下来。 原江琰抱着儿子下车,豪车加大长腿的组合很是吸睛,霸总带奶娃的既视感更是让周五晚上涌动的人群将目光投过来,好奇地探究。 原江琰伸出一只手,汤夕迟抬手搭在他手心,从车上下来。一家三口走进广场,“爸爸妈妈,奶椰好开心~”汤夕迟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宠溺地笑了。 “咦?是在拍短视频吗?” “不知道欸?” “真养眼,羡慕啊!又是抱怨女娲和月老的一天,唉……” “先去吃晚饭,你想吃什么?”原江琰偏头询问。汤夕迟想了一下,“吃火锅吧。” 原江琰尽职尽责地烫菜,服侍一大一小进食。汤夕迟满足地吃了一半,夹起一大块烫好的雪花牛肉,蘸上酱汁递到他嘴边。 原江琰张嘴吃下,手上的动作不停,笊篱里的牛肉、丸子和娃娃菜熟了五分。煮好后,又放进汤夕迟前面的盘子里。 奶椰也趁机夹起一块鸭血,兴致勃勃地递到原江琰嘴边。见他吃了,高兴得眯起眼睛,然后,嗷呜一口吃下汤夕迟喂给他的夹心丸子,小脸蛋鼓鼓的,像是藏食的小松鼠。 原江琰挑眉看向汤夕迟,汤夕迟心中无奈又好笑,夹起午餐肉放到他嘴边。紧接着,原江琰又享受来自儿子的爱,吃下他送来的菜。于是乎,这次火锅大家都吃得很满足,原江琰烫煮菜,汤夕迟和奶椰负责吃和投喂,以及奶椰和汤夕迟的互相喂食。 奶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妈妈,爸爸,奶椰肚肚饱饱,好次~” 汤夕迟屈指刮一下小家伙的鼻梁,“那…奶椰想好先去玩哪个了吗?” 奶椰伸出手臂求抱抱,汤夕迟轻笑着将他抱入怀中,奶椰窝在她怀里,露出餍足的懒意。“嗯,拍照片!”他又扭头看向原江琰,“爸爸你付钱钱了没有?我们快点去拍照片好不好?” “好。今天爸爸妈妈都听奶椰的,满足奶椰的愿望。”原江琰走过去,抱起赖在妈妈怀里的小家伙,奶椰吃这么多,估计她也抱不动。 奶椰顺从地呆在他怀抱,还不忘探出一只手要牵住汤夕迟。汤夕迟抓住小家伙软嫩的小手,跟着原江琰走。 从未拍过大头照的原boss江琰和老婆孩子拍了好几张照片,最丰富的莫过于奶椰的表情了。精致玉雪的脸蛋无论是什么表情,搞怪、惊讶、臭美……,都萌萌哒,可爱得你心软绵绵,两眼冒红心。 奶椰紧紧得抱着照片,像是护着绝世大宝贝。原江琰看了几眼照片,他的神情从僵硬面瘫,到柔和自然,有几张居然是他隐约含笑凝眸垂望她和小家伙。 汤夕迟神色温婉动人,柔柔的眼神全在儿子身上,偶尔抓拍到她眸若灿星地瞧向他,嘴角勾起甜美的笑。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抱着老婆,这感觉真不赖!汤夕迟掩笑看向他,趁奶椰不注意,快速在他脸庞轻吻。 见原江琰盯向自己,她笑容烂漫,做了个嘴型‘奖励’!原江琰在脑海中瞬间转换完毕,奖励=喜欢=多亲近陪伴她和儿子。他睫毛轻垂,挡住眸中的深深笑意。 “爸爸,不然还是让妈妈来吧!”奶椰着急地皱起秀气的眉头,爸爸太不会抓娃娃了,都抓了好久才有一个娃娃。刚才妈妈随意抓了下,娃娃就掉出来了。 原江琰听见自家儿子的话,眉头不自觉地拧起,男人怎么能被人瞧不起认为不行,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原江琰和娃娃机杠上了,奶椰就没那么多耐心了。“爸爸,奶椰也想夹夹娃娃!” 原江琰抱起儿子,让他操作。奶椰完全乱抓,偏偏他第一次夹就成功了!原江琰抿起唇瓣,这一幕对他而言不亚于核|打击。汤夕迟硬是在他淡漠的脸上瞧出了委屈和受伤,还有不甘心和怀疑。 她忍住笑,不能再在某人的心上插上一箭了。“其实,我刚才是运气好而已,奶椰随了我的好运气。再来一次肯定就夹不上来了,不信你看。” 汤夕迟正儿八经地凭感觉操控,下一秒就见男人瞬间黑沉的脸色。嗬,她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居然又夹出来了。这下,有点尴尬了… “那啥…那什么…意外意外,可能运气不允许吧,我真不会什么技巧,就随便凭感觉抓的。真的!” 原江琰郁闷地点头,接下来就更憋闷了。奶椰在他们说话的空挡,又夹出来一个。“爸爸,爸爸,妈妈你看!奶椰好厉害,又抓到了一个!” 汤夕迟迟疑地问道∶“要不…你再试一下,说不定就夹出来了。”原江琰点头,汤夕迟抱过孩子,两个人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操作。“江琰,加油~”“爸爸加油~” 不出意外,原江琰又失败了。浑身散发丧气的他,让汤夕迟都不好意思。没想到原江琰手气这么背,花了有一百多个游戏币了吧,居然一个都没抓到。 为了不伤害男人的自尊心,她摸了摸儿子的头,用眼神示意儿子去安慰安慰爸爸受伤的心灵。聪明的小家伙一下子就接收到了来自自家母亲的信号,软糯糯的小奶音格外认真。 “爸爸给奶椰抓娃娃的样子好帅帅,奶椰和妈妈最爱爸爸了!奶椰送兔子玩偶给爸爸!” “喏,我的小恐龙玩偶送你一只,将我的好运气分给你,再加上儿子的一半,你肯定能给我们抓到娃娃。” “嗯。” 接下来的原江琰果然跟开挂了似的,横扫全场,抓了将近二十个娃娃,这才意犹未尽地带着老婆孩子和满满的战利品回家。 原江琰从浴室出来,汤夕迟已经卸完妆,床上摆放着她的睡衣。她坐在梳妆台前,似乎在弄些什么东西。 “我洗好了,你在做什么?” 汤夕迟闻言,匆忙又不慌乱地遮住男人窥探的视线,将东西收进抽屉。“秘密!”所以不能告诉你。她起身,抱起床上的衣服,去了浴室。 随后探出头,水眸轻眨波纹漾漾。“不许偷看哦~”汤夕迟狡黠一笑,关上门。 原江琰敛眸,按耐下被勾起的小心思。咳,要是儿子不小心翻出来了,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他转身出了房门,去找正在玩具房收拾战利品,展示他们今天摘得的硕果的奶椰。 恰巧碰见从里面出来的原母,他略微不解,原母一脸严肃认真究竟是为何? “妈?” “儿子,奶椰说你欺负小夕了?咳,孩子还在旁边呢!也不多注意注意……” 原江琰无语又无奈,深知母亲是误会了,不过这种事儿也没必要与母亲分说明白。“…我会跟奶椰再解释的,妈你先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不然爸又要嫌弃我一早上了。” “好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还调侃起我来了!” 听到母亲远去的唠叨声,原江琰无奈摇头,哭笑不得。 童年无忌之洗澡篇 奶椰带着小黄鸭泳帽,顶着天真无邪的目光,大眼睛跳跃着兴奋的光亮。“爸爸妈妈,我们一起去洗澡澡吧!” 原江琰,汤夕迟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第29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爸爸,你看!”奶椰挺起小胸膛,眼神晶亮,展示自己身后一排的娃娃守护队。 “那两个怎么没有放在一起?”原江琰注意到单独拎出来的两个玩偶,询问自己儿子。 “爸爸,这两个最大的娃娃要陪奶椰睡觉,玩!妈妈说了,它们会和爸爸妈妈一样,保护奶椰宝宝~”奶椰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回答。 原江琰面庞柔和下来,他弯腰将小家伙抱起来,“奶椰是不是小男子汉?有没有跟小骑士一样勇敢?” 奶椰认真的想了想,他搂住原江琰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爸爸的脸上。“爸爸,奶椰是小男子汉,因为…奶椰会保护妈妈、奶奶和外婆,会变得爸爸和爷爷还有外公这么厉害!奶椰会勇敢的长大,勇敢的保护你们! 可是…爸爸,你和妈妈能不能在我长大之前,一直陪着我,保护我。这样我就知道怎么去保护你们,陪伴你们啦!我就会是勇敢的大骑士,要比爸爸还厉害哦~” 原江琰搂紧了怀中软绵奶香的儿子,“奶椰真棒,比爸爸和妈妈还要聪明,爸爸也要像奶椰学习呢。” 奶椰开心得瞪大眼睛,乌黑水亮的眸子星星闪烁。“原来爸爸妈妈也会笨笨哦,难怪之前连奶椰的玩具房都不知道,爸爸夹娃娃也要我和妈妈的…运…运气!妈妈好像是这么说的。” “那爸爸妈妈是去学习和赚钱钱,所以就笨笨地忘了奶椰,才没有出现对不对?”奶椰带着紧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原江琰,他还不明白一些情绪和事情,只是本能地反应。 “……嗯,奶椰会原谅笨笨的爸爸妈妈吗?” “什么是原谅?” “爸爸先跟奶椰宝宝讲讲‘原谅’,等你明白了,再告诉爸爸好吗?” 汤夕迟疑惑父子俩怎么还不回来睡觉,马上就要十点了。她放下书,穿上床边的鲨鱼拖鞋,朝玩具房走去。 “你们俩个还不去睡觉?已经十点了,奶椰到妈妈这里来。”汤夕迟蹲下来,张开双臂,温柔又无奈。 奶椰迈着小步伐跑过去,扑进妈妈的怀里。“妈妈,好困困,去睡觉觉咯~。爸爸,快跟上!”他回头,喊话坐在地上拿着积木的原江琰。 回到房间,小家伙一骨碌地爬到床中间,掀开被子两边的角角,熟门熟路地缩入被窝,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爸爸妈妈,躺床上来,一起睡觉觉~” 奶椰抱住爸爸妈妈,满足地闭上眼睛睡觉。一夜好眠。 原江琰在浴室洗漱,汤夕迟望着儿子红扑扑的脸蛋,睡得香甜,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珠。额际胎发也沾湿了,以为小家伙太热了。就将被子往下拉了拉,伸手擦拭奶椰头上的细汗,才发现温度高得烫人。 她猛地坐起来,眉头紧锁,心揪成一团,脑子麻乱空白。慌张地抱起发烧的小家伙,汤夕迟顾不上穿鞋,跑到浴室门口喊原江琰。 “江…江琰,儿子发烧了,怎么办?我们,快去医院——”汤夕迟急出了哭腔,顿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头也有些晕眩,她来不及在意。 原江琰脸都没擦干,额前碎发还滴着水珠。看到汤夕迟两眼红红含泪呼唤怀中昏睡的儿子,他揽住汤夕迟的肩膀,安抚道∶“我们送儿子去医院,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你不能先乱了阵脚。” “嗯…”汤夕迟心不在焉地应着,用额头贴着奶椰滚烫的脸颊。“奶椰,不要吓妈妈……,你听到妈妈的声音了吗?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好不好……” 六神无主的汤夕迟完全是在原江琰的镇定驱车带领下,才顺利地来到医院,看见儿子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缠着白胶带,原江琰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一点,又止不住地心疼,酸胀和松软无力袭击全身,他虽难受却没流露出来。 “小迟!!”原江琰接住身旁倒下的妻子,才发现她身上也烫得不正常。原江琰抱起人,放到旁边的病床上,急匆匆地跑出去叫医生。 原江琰拿着湿毛巾细细擦拭奶椰的身体,忙活完,他自己已是满头大汗,内衫也被汗水浸湿。他没停下来歇息,又端起柜面上的水杯,将棉签放入杯中润湿,涂抹汤夕迟干燥的嘴唇。 “爸妈,你们也过来了。”原父原母离开医院没多久,汤父汤母闻言也赶来医院,看望自己生病的女儿和外孙。 “小琰,奶椰和我闺女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汤母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汤夕迟的额头,倒是没有很烫,脸颊和耳朵还有些发红。 “嗯,已经好些了。之前奶椰醒来喝了点粥,夕迟应该也快醒了。” …… “爸妈,你们都过来了。奶椰怎么样?烧退了没有?放心吧,我已经没事儿了。”汤夕迟睁开眼,发现一大家子都在病房。 原江琰将她扶起来,把枕头放在她身后,让她靠得更舒服。“奶椰还在睡,还有一点低烧,你刚醒来,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汤夕迟摇头,她现在真没有胃口吃东西。 夜半,汤夕迟醒来,睁着水润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原江琰。原江琰心疼又好笑地轻抚她的肚子,“饿了,但是你现在只能喝点粥哦,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明天吃你想吃的好不好?” 汤夕迟委屈兮兮地点头,鼻子一吸,有气无力地道∶“饿…难受……没力气……” 原江琰怜爱地扶住她的头,弯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极致温柔。“我让人送了小米粥过来,应该快到了,要不要先喝点热水?” “嗯。”汤夕迟发出浅浅的鼻音,原江琰在床边坐下,让她靠在自己胸膛。拿起桌上的保温板,修长的手指拧开上面的水杯盖,温水倒入杯中。 汤夕迟乖乖低头,小口小口地啜饮。一开始水入口嘴巴发苦,慢慢地竟喝出甘味来。 原江琰说很快就到的粥,确实来得挺快的,汤夕迟刚刚喝完水,粥就送到了。 原江琰不甚熟练地喂着粥,后来倒是越发熟练,甚至还贴心地递上漱口水和一次性水杯,得心应手地照顾生病中的汤夕迟。 扶着汤夕迟躺下,原江琰去了盥洗室。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感受到身旁的动静,像是依赖的小动物挨近原江琰,他也伸手一揽,眉目柔和温润,亲了亲怀中人儿的发顶,闭上眼睛休憩。 另一旁熟睡的奶椰许是退了烧,安静的睡颜透出香甜的气息。 病好后的一家三口似乎更亲近了,多了些从前没有的温情和默契。 奶椰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小拳头揉了揉眼睛,头顶几缕头发乱糟糟地竖起,肉嘟嘟的小脸蛋白里透红,他坐着发了会儿呆。他迷惑地环顾四周,爸爸妈妈呢? 厨房,汤夕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她走到厨房门口,扒住门框,探出一个脑袋。 “江琰…,江…琰…”她压低声音呼唤坐在偏厅的原江琰,原江琰听见她叫自己,放下手中的事情,向她走过去。 “怎么神神秘秘?”原江琰承认汤夕迟有可爱到他,他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汤夕迟端来一碗类似甜品的东西,她脸上是藏不住的激动和期待。她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 原江琰低头,与汤夕迟的距离越来越靠近,凉凉的,软软的,带着一股子甜香,分开后,滑润润的感觉从唇上浮现再慢慢消退。 “嗯,好吃。”原江琰直起身,眸子含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我就说会好吃的~”汤夕迟高兴地挖一大勺,送进嘴里,腮帮子鼓得高高的,眉眼弯成月牙,漏出亮晶晶的闪光。 “ok!可以喂奶椰吃了。”汤夕迟开心地端着碗,拿着小勺,转身就要上楼。 原江琰不大乐意了,握住她的手腕,使上巧劲儿,汤夕迟就被他搂到胸前,大掌牢牢扣在她后腰,一片灼热。 “怎么,我是咱儿子的大白鼠?”原江琰故意板正着脸,凝视着身前的小女人。汤夕迟紧张不已的眼神从有惊无险的碗上挪开,狡黠笑道∶“为了我们的儿子,你还有意见了,嗯?” “那我收点报酬也是合该的。”原江琰手臂收紧,低头吻上那抹粉嫩诱人的樱唇。汤夕迟羞嗔地瞪他一眼,“不害臊,要是被撞见了,看你堂堂原总的面子还在否?” 原江琰微微挑眉,淡淡的笑容从脸上化开,“老公和老婆亲近,合法又合理,天经且地义。”汤夕迟娇气地轻哼两声,“还好我的碗没摔了,不然你就和你的大道理亲近去吧!” “夕迟,我们快上楼给儿子尝尝你亲手做的美食。”原江琰用儿子岔开话题。“那快点上去,奶椰差不多也要醒了。”他无奈地看着兴致勃勃的小女人,捧着那碗吃的哒哒哒地跑上楼,把他抛之脑后,轻轻叹息。 第30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你…真的要带儿子过去呀?” 涂抹完口红的汤夕迟扭头看向对着镜子系领带的原江琰,修长白皙的手指漂亮地打好领结,他淡淡出声∶“嗯。” 汤夕迟欲言又止,原江琰从镜中看到她的表情,心情变得低沉。你这么不想让我和儿子出现在别人面前吗? 汤夕迟不知为何,敏锐地察觉到男人不悦的情绪,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神色也是浅浅的。“可…可是你穿的会不会太正式了点?我总感觉你像是去收购我们学校的,而不是陪我回母校。” 她说着,嘴唇向上扬,眉眼弯起来,笑容明媚柔软。原江琰心情刹时好转,压下隐隐勾起的唇角,他长腿迈向汤夕迟。弯下腰来,双手搭在椅背上,汤夕迟整个人被他圈在这个小范围里,他与她的眼睛平视,眉梢带着笑意,“那,夕迟你为我挑选搭配出今天的衣服好不好?” 和男人如此近距离的说话,汤夕迟心跳慢慢加速,卷翘的睫毛眨动,眼睛微微闪烁,语气带着羞意和娇软∶“好,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选衣服。” 原江琰被眼前的人撩拨起燥意,他倾身在她眼睑下方落下一吻。他眼里春意浓浓,眉宇柔和静静地看着她, 汤夕迟心脏重重地跳了下,她脸上开放粉嫩的樱花,温柔的眉目捎上风情,波光潋滟。她忍着羞怯,搂住原江琰的脖子,印上那好看的淡红色嘴唇。 “你方才为什么不开心?” 原江琰心中有些诧异,随即有些许开心。“想知道?” “嗯。”汤夕迟点头,她想身为爱人是要关心自己的丈夫的。 “我以为你不想让你的同学和老师知道我和儿子的存在。”原江琰淡定地说着实话,汤夕迟却是笑出声来。 “傻瓜…”汤夕迟笑得灿烂明媚,她心里蔓延开丝丝甜。 “你和奶椰先在学校逛逛?我过会儿再来找你们?”再次回到高中校园,汤夕迟内心也是充斥着各种情绪,看了眼教学楼和旁边的林荫道,心情颇好地询问父子俩。“嗯,到时候你发个消息,我和儿子在操场旁边等你。”原江琰点头,目送汤夕迟跟着礼仪小姐进去。 “爸爸,好多人呀!”奶椰看着偌大的校园,不停有人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奶椰,这是妈妈读高中的学校,这些人呢大都也是这里的学生,他们都已经毕业了,现在回学校看看,为母校庆生。” 奶椰似懂非懂地点头,“爸爸,我想看…看到读高中的妈妈,妈妈一定是最最最漂亮的…的……”奶椰揪着眉头,是什么来着? “学生。”听到原江琰的话,奶椰眼睛一下子亮得不可思议,“对!最漂亮的学生!” “呵呵~”原江琰笑着摸了摸儿子柔软的细发,晒得有些热,他抱着儿子走到林荫道下,奶椰睁着眼睛新奇地打量四周。 原江琰看着校园里的花草树木,林立的教学楼,零星几个人踢足球的田径场,安静的公寓楼,雕刻着人物故事的文化墙,历史人物的雕像,凉亭、白玉栏杆…… 脑海中浮现穿着校服,马尾高高扎起,抱着书穿梭在校园的汤夕迟。树影斑驳,轻风微燥,她鬓边的发丝与马尾轻扬,阳光亲吻她的脸颊,白里透红的肌肤纯净无暇,她脸上挂着俏丽的笑,小白鞋快速踩过灰色地板,她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楼道… “汤圆你来了!这里这里!”坐在教室第三排的女生见到走进来的汤夕迟,兴奋地朝她挥手。汤夕迟也认出了她,朝她走过去,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芝麻!好久不见!” 听到汤夕迟的话,芝麻幽怨地说道∶“是啊,某人一毕业就失联,这都几年没联系了。不过…,你还是那么漂亮,哈哈哈!” 汤夕迟已经习惯这样多变的芝麻,现在看到这样的她可谓是倍感熟悉。她乖乖认错,“你也知道,我没有那些什么号,还是毕业以后才有了记电话号码的习惯,我错了,芝麻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 芝麻开怀大笑,“好啦好啦,你还是那个能接上我的汤圆,话说,你怎么没有和庄枕菏一块来啊?”看到汤夕迟淡下来的笑容,芝麻瞬间明白了,正想要转移话题,就听到汤夕迟的话。 “我结婚了,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他们也来了,过会儿我介绍你们认识怎么样?”汤夕迟说起儿子时,眼神很是温柔带着浅笑。 “好啊!”芝麻高兴地应声,她心里其实超级好奇她高中好友的故事,可是她又怕会触及好友的伤心事儿。 汤夕迟看到芝麻的表情,怎么不明白这丫心里憋着的好奇八卦。她无奈一笑,反正都放下了,也没什么不能提的。 “你想问就问吧。” 芝麻眼睛瞬间放大,炯炯有神!“汤圆你没有和庄枕菏在一起啊?” 汤夕迟点头,“嗯,高考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了。” 芝麻皱起眉头,“咦?不应该啊,庄枕菏还回来找过你呢!”汤夕迟震惊地看着她,庄枕菏回来找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芝麻看汤夕迟的神色就明白了,合着汤圆根本不知道庄枕菏专门回来找过她。“是呀,应该是高考完半个月后吧,他问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然后就去你家找你了,后来听同学说,他在学校看到庄枕菏了,也是那几天。后来就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了,好像是考上了首都大学,据说现在过得很不错呢!人长得好看又优秀,还事业有成!” “那很好啊,而且是他的话,这些都很正常。”汤夕迟肯定地点头说道。 芝麻调侃地看向汤夕迟,“而且,我还听说……”她故意停顿下来卖关子,拉长语调,满满的打趣。 汤夕迟微笑脸,以不变应万变。最后芝麻还是败下阵来,“他大四的时候也回来找过你,去了你的学校,不过你好像是刚好出国留学了,就相差了十几天吧,你们两个就能见到了,说不定今天陪你来的就是他了哦~” 汤夕迟摇了摇头,神思有些恍惚,她柔柔地声线缓缓说道∶“其实,哪怕他早来十几天,我们见上面,也晚了。除非他还能来得更早些,也许我们就在一起了吧。不过,可能命中注定吧,高中那一次错过,便是永远的错过了。” 接着,她朝芝麻温婉一笑,“况且,我现在也很好。”芝麻看着宛若海棠的好友,她脸上的柔情,美目中的丝丝情愫,她也为之高兴,和谁在一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 “那这么说,你那时候就有男朋友了?” 汤夕迟还是摇头,“没有,人的生命中总是会有些意外不是吗?我的先生和儿子就是那个意外,现在想来是天赐的礼物。因为我怀孕了,所以提前去了国外的学校继续学习。” 芝麻有些顾忌地问,“你和你先生……” 汤夕迟腼腆地笑了下,伸手将滑落的发丝拨至耳后。“算得上先婚后爱。” “哇哦~”芝麻也笑了,随后脑洞大开地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和你先生是在你学成归来后才开始相爱的?” “嗯。”汤夕迟咬唇,有些些不好意思。 芝麻心里还是为汤夕迟和庄枕菏小小的可惜了下,依她对汤圆的了解,恐怕她也是那时候才真正的放下青春那段朦胧的感情吧。想当初她还是两人的西皮粉呢,咳咳,还写了两万字的言情小短篇,以他俩为原型…… “有些期待!能俘获我家汤圆的先生是何方神圣?哎呀,还有可爱软嫩的小包子~”芝麻摩擦摩擦手掌,好激动!淡定淡定~ “汤圆啊,庄枕菏会不会来啊?”芝麻突然想到,庄枕菏应该也会来,那场面可不就…… 汤夕迟看向门外,诚实地摇头,“不知道。” “你说你们那时候为什么没碰见啊?他去你家找的你欸!”芝麻还是有些不解,比起和其他玩得不太熟的同学寒暄,听上头无聊地讲话,她还不如和小姐妹咬耳朵,说悄悄话。 “我去外婆家了,手机还在火车上弄丢了。”汤夕迟回忆起那时候,有些怀念。 “难怪哦。你要不要去学校后山看看?带着你老公和儿子,我们一起啊,后山的桂花都开了,去走走呀?” “好,等这些环节都结束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反正同学聚会是在下午。” “汤圆,说实话,要不是他们将同学聚会放在母校一百周年庆这天,我是不会参加的,依你的性子想必也是,不然咱俩也不会三年形影不离了,嘿嘿~” “是,谁让我们两个是芝麻汤圆呢!”汤夕迟笑着附和。 汤夕迟和芝麻随着人群前往演讲和表演的体育馆,“汤圆,这一刻好想回到读书的时候,青春真好啊~” “嗯。”汤夕迟看着蓝天白云,翠绿树叶,熟悉的每一角每一隅。 汤夕迟和芝麻牵着手,在第八排和第九排的座位间穿行,汤夕迟正要坐下来时,耳边传来芝麻的声音。“庄枕菏,汤圆,是庄枕菏来了,不愧是功成名就的荷叶,这个时间点才赶来,真是辛苦他了,从首都到这儿不近呢。汤圆你说他是不是想着来见一见你?你看他朝我们走来了耶,而且眼神一直落在你身上。” 汤夕迟望着那个高大帅气的身影,他一步一步走来,时光没有搓磨掉他,而是将他打磨得更加耀眼。 “枕菏,你怎么还往后走呢!来来来,坐前排!”他也看到了后面落座的汤夕迟和芝麻,“嗬,夕迟,秦知你们怎么坐那么后面呢,快快快,过来,你们的位置在前面呢!” “真是,这几个优秀学子怎么尽喜欢往后面坐呢!”年级主任忍不住嘀咕。 汤夕迟和秦知瞧了眼,大概前面几排都是各年级优秀人物,“芝麻,老主任发话了,你从不从?” 秦知一把揽住她,“走吧,老主任还盯着呢,谁敢不从啊?按咱们的年纪和成绩,啧,放心啊,再怎么往前也是坐四五排去了。” 汤夕迟笑着点头。 第31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夕迟,我们,很久没见了。”庄枕菏深深地望着身旁的人,与少女时期的她变化不大,只是更加有气质,愈发漂亮。 “枕菏,是很久不见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呀!”汤夕迟微笑着说。 “喂,荷叶,我这么大个人你真没瞅见?老同学,不打个招呼!”秦知大大咧咧地出声,捏了捏好朋友的手,让她放轻松自然点。 庄枕菏俊朗的眉目一如从前,朗如星辰又杂糅一股子阳光的味道,像是小白杨清瘦坚韧,迎风向阳,笑起来尤为好看,恰似骄阳灼灼动人。 “芝麻不离汤圆,既然夕迟在,你必然也是在的,我还能忽略过你。”庄枕菏看向秦知,语气熟稔。 “知道知道,还是托了我家汤圆的福,能沾到大神的光。荷叶大忙人,下午的聚会还有时间参加?”秦知爽朗笑谈,眼睛一转,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庄枕菏余光瞄向旁边的汤夕迟,收到秦知打趣的目光,他若无其事地看回来,对上她的眼神和笑容淡定自如。汤夕迟悄悄松下来,丝丝不自在让她有些坐立不住。 “怎么?芝麻是有什么安排要带上我?” 听到庄枕菏的话,汤夕迟又直起身子,绷得紧紧的。偷偷望向秦知,眉头一皱,威胁地觑她一眼。秦知见状,心里笑得更大声。 她对着汤夕迟露出白牙笑,汤夕迟哪能不明白好友玩兴上头,直呼要完…… “嗯,要去学校后山赏桂花,一起,嗯哼?”秦知挑眉,笑得一脸坏意。 庄枕菏点头,“自然,也好几年没去看看了。不知道还在不在……”他的声音渐小,像是风温柔地呢喃,轻到恍若是幻觉。 “嗯?荷叶你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听清。”秦知目露疑惑。 庄枕菏摇头,“没什么。”他看向台上,“校长要上去讲话了。” 秦知安静下来,馆内安安静静,她此时若是还窃窃私语,那就太显眼了。 一套流程下来,庄枕菏大多数时候都在不动声色地看着旁边的那个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庄枕菏起身走向台上。 他从汤夕迟身前走过,光线昏暗一瞬。看着庄枕菏走上台,从容不迫地站定,眉眼如画声如清泉,侃侃而谈。一如多年前,汤夕迟此刻仿佛置身操场,坐在下面,听国旗下的少年清朗发言。 青春果真纯粹美好~ 之前嫌弃坐太久太无聊,可此时她倒有些可惜时间溜得太快了,不太想去后山赏桂花了,怎么破? 可谓怕什么来什么,只听得耳边的魔音响起,“汤圆,你们约定在哪里汇合啊?还是打电话,在电话里头说?我和荷叶跟着你一起,顺便让我见见让我抓心挠肝的未知人物!嘿嘿~~~” 庄枕菏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眉头不自觉地微蹙,却隐隐抱着侥幸的心理,一缕微弱的希望在摇曳。 汤夕迟无奈点头,眼神不离秦知这个小妮子,拿她没办法。秦知抱住她的手臂,没忍住向她讨好撒娇,汤夕迟睁圆眼睛,伸出葱白手指戳了戳某个家伙的脸颊。 秦知卖乖地朝她笑得灿烂,汤夕迟心中的微妙也消失无影踪。 汤夕迟和秦知手挽手走过林荫道,秦知不禁感慨道∶“好久没有这样了,感觉我都老了……” 汤夕迟闻言捏住她脸颊的软肉,往旁边拉边说∶“呀,这是谁家的小姑娘,这么水灵漂亮,也不知将来便宜了哪家啊?” 秦知噗呲笑出声来,“不愧是汤圆哦,好甜的!” “哈哈哈~~~” 紧跟其后的庄枕菏嘴角上扬,眼神落在身前的人那里,枯木逢春青春又回来见他了。 踩过一路光影,清风明媚相随。 贴住汤夕迟的秦知敏锐地察觉到身侧人儿眸光的变化,那移过去的视线,透出甜甜气息瞬间温柔的眸色。她顺着汤圆的目光,望过去,一个英俊挺拔抱着奶娃的身影映入眼帘。 只看清模糊的侧脸,依旧能瞧出那面部五官的立体,流畅的线条;气质清凛皮肤微白,站在那里就是吸睛的存在。似乎在和怀中的小孩子说话,神色认真柔和。越走近,秦知越发兴奋,她汤圆家的男人真是绝色,果然汤圆出手就知有没有,难怪能俘获汤圆! 庄枕菏自然也认出了男人,只是从来不知道他是夕迟的…丈夫吗?是的吧,夕迟的孩子,和她一般乖萌软糯。 原江琰没有错过站在他老婆后面的男人泄露的情绪变化,刚开始的惊愕僵硬,痛苦、敌意…落在奶椰身上柔软难过的目光。 随后,他就顾不上了。他老婆旁边的女人猛然冲过来,抱走他怀里的儿子,他刚要有所动作,怀中忽然多了抹温香软玉。 汤夕迟一头扎进原江琰怀里,原江琰文雅浅笑,淡然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汤夕迟不好意思地退出来,娇艳的绯红化在腮边。原江琰顺势将手放在胸口,捂着有些发疼的胸膛。那一下有点猛,有些闷疼。 在场的人倒也没发现他的异常,主要心神都被娇羞的汤夕迟给吸引过去了。等视线再转移到原江琰身上时,男人已经放下了手,仿若什么事儿也未曾有过。 汤夕迟佯装镇定,“刚才是个意外,才到一个小石头,身体不稳向前栽了去。”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差点就要重重地亲近大地了。主要是被秦知快如风的迅猛动作惊讶到了,若不是芝麻方才挽着自己,恐怕江琰都要以为她是人|贩子了! 然后她一时没有注意脚下,然后就…现在这尴尬的局面…… “原总,幸会。”庄枕菏主动上前一步打招呼,一只修长的手伸在空中。 原江琰同样好看的手握上去,“庄总,闻名不如见面。” 奶椰懵懂地睁着水润润的大眼睛,仿若含了一池波光粼粼清湖的小迷糊样儿,让秦知母爱大发,泛滥成灾,逮着那粉嫩白软的脸蛋亲个不停。 奶椰哭了,“哇呜呜呜呜呜………” 秦知慌乱不已,都怪她控制不住,吓到奶香的小包子了。汤夕迟熟练地接过孩子,轻拍小家伙的后背,柔声细语地哄着他。 奶椰窝在妈妈香软的怀抱,藕粉似地双臂牢牢搂住她的脖子,小脸蛋贴在她的颈窝,湿答答的眼泪落在她的肌肤。 奶椰一抽一抽的身子,依赖地趴在汤夕迟身上。原江琰心疼了,走上前揽住妻儿,低头温柔安抚小家伙,掏出口袋里叠好的小方巾,细致地擦拭他的脸蛋和眼泪。 “奶椰乖乖,男子汉不能轻易哭,知道么?”原江琰摸了摸奶椰已经红了的脸蛋,盈满爱意的眼神夹杂着心疼。 奶椰乖巧点头,“嗯,爸爸,奶椰不哭哭!奶椰要做男子汉。”他抬手肉肉的小白手,捧住他最爱的妈妈的脸,“妈妈,奶椰只想给妈妈爸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亲亲。” 汤夕迟听到儿子难过委屈的小奶音,她亲了亲奶椰的眼睛和脸颊,“奶椰,妈妈亲亲了哦~”奶椰羞赧地抱住她的肩膀,在她胸前蹭了蹭,埋首偷偷看向不认识的人,怪阿姨和陌生的叔叔。 “汤圆,我被你儿子嫌弃了,我好伤心好难过好委屈好可怜………”秦知哭丧着脸,向汤夕迟倒酸水,宝,秦知阿姨都被你的箭射成刺猬了—— “奶椰,那个是芝麻阿姨,她是妈妈高中时就玩得很好的朋友。旁边那个叔叔是荷叶,是妈妈的同学兼朋友。” 庄枕菏的心又堵又阵阵地疼,好像坏了,凉意像是诡异的藤蔓爬遍全身,困住他生出可怕的倒刺,猛地扎进他的血肉,如饥似渴地吸食,周遭一切都变得安静。 “芝麻阿姨,荷叶叔叔。”奶椰礼貌地喊人。秦知眼里的小星星都堆满了,庄枕菏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芝麻,夕迟,我先走了。”庄枕菏艰难地发出声音,舌尖莫名苦涩,停顿过后,继续道∶“有一份几年前就送给你的东西,在后山那棵空心的桂花树下……” “妈妈?”奶椰疑惑地看着似乎不在状态的汤夕迟。 “嗯?”汤夕迟回过神,只是不忍心…… 原江琰一直低头凝望着她,她这回神一抬眸,撞进了他的眸中。深幽的眼中涌起的情绪摄住了她,待她要看明白他眼底的情绪时,他垂下长长的睫毛。 汤夕迟嘴巴嗫嚅,可临了又不知该说什么。她有些茫然,下意识地牵住他的小拇指,轻轻摇晃,无辜地瞅他。 “走吧,去看看他送给你的东西。”原江琰挪开目光,大掌握住了那只试探的小手,另一只手接过奶椰,手臂稳稳地托住。 秦知早已经安静如鸡,不敢说话。大佬之间的气场太强,简单的对话和眼神的交汇,就镇住了她这个活跃分子。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此时也不在意被一家子忽略的她这么个大活人。 树下的铁盒子被挖出来,小锄头是秦知借来的。入目是依旧漂亮的鲜花、戒指和一沓明信片。她拿起一张明信片,翻转,少年隽永的字体跃然纸上。 小且精致的嫩黄桂花飘落,旋旋而下,停在黑字纯白面的明信片上,掉落在她的发间。 “妈妈,这是…?”奶椰觉得奇怪,为什么妈妈能从树底下挖出东西来? 两大一小陪着汤夕迟看完了这些明信片,最后她拿出包里的水笔和卡通风小手账本,走到另一棵树下,在纸上写下了一些话。 她将手账本和那些东西放在一起,铁盒子再次被合上,里面的东西沉睡在黑暗中,它们如同尘封在桂花树下的记忆碎片。 新年快乐,兔年大吉!愿新春以后,吉吉利利,百世都如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第32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汤圆……”秦知唤出声,一时不知感慨遗憾还是幸而如今。 汤夕迟眼神聚焦,清风送来桂花,拂面花香,青丝动。她露出微笑,“我们走吧。” “妈妈,抱抱~”奶椰在原江琰怀里小睡了会儿,此时他想要妈妈软香的怀抱。 汤夕迟张开双手,“好,妈妈抱抱我的宝贝儿!”原江琰和她的距离也因此拉近,汤夕迟忽视不了头顶灼人的视线,只好注视着奶椰,装作无知无觉。 小小的奶椰已经被她抱住,男人却没有松手。这下她也不得不面对,浓密的眼睫轻颤,她仰起白净的小脸,目光撞进他的眼眸,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牢牢锁住,隔着薄薄的屏障,暗中的恶兽蛰伏在四周,随时冲破屏障对猎物发起攻击。 这番景象落在秦知眼里,就是俊男美女含情脉脉的对视,郎情妾意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喂,你们俩当着我和小宝贝儿的面秀恩爱,真的好吗?!” 汤夕迟闻言移开视线,莫名有些怂。虽知秦知误会了她,她也没有出声解释。主要是秦知的话,貌似让她身边的某个男人散发的危险气息给收敛起来。 “妈妈,爸爸?”懵懂的奶椰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瞅瞅汤夕迟又看了看原江琰,搞不清楚状况。 “嗯,奶椰乖。”原江琰抬手摸摸奶椰细软的头发,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自然而然地搂住汤夕迟的肩膀,汤夕迟抱稳孩子,略低着头。 秦知扬唇,好心情都写在脸上。啊~,她好友一家子真赏心悦目~ 桂花飘香,怎么觉得有些子甜,唔,想来是该要谈场草莓味的恋爱了! “你的戒指呢?” 汤夕迟僵住,她眼中全是震惊。倒不是原江琰的问话,而是他凑到自己耳边说话,还…还咬了下她的耳朵。 原江琰见身旁小女人白皙幼嫩的耳朵一下子红得滴血,如同血红夕阳,美丽得残忍。他有些愉悦地弯了弯唇,手指摩挲着。 她下意识地朝秦知看过去,发现她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她放松下来,偷偷捏住原江琰腰间软肉,咬牙切齿说道∶“忘记带了!” 原江琰不动声色地握住腰间使坏的粉拳,不顾小手主人小弧度的反抗,紧紧牵在手中。“嗯。”汤夕迟还没搞懂他单音一个“嗯”字什么意思,无名指就被什么东西给套住了。 低头看去,大手与小手交叠,无名指上精美的戒指,是有那么些好看。汤夕迟不好意思地看向前方,神色有丝懊恼,她居然被自己和男人的手给吸引了!! “你松开…我一只手快抱不动了…”汤夕迟压低声音对着原江琰说,秦知看几眼他们,又四处打量,她是免得汤圆害羞,毕竟她家汤圆面皮薄,所以就不那么光明正大地看了。 原江琰放开她的手,反正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不牵手也无妨,不是还可以揽着嘛! “秦知!枕菏怎么突然走了?阿光说看见他仓惶离开的背影,出什么事儿了吗?你怎么一个人?不是说汤夕迟和你一起的吗?”班长一看到秦知,拔腿快步上前,噼里啪啦询问好几句。 秦知正要回答,班长看到教学楼拐角走来的汤夕迟,惊讶地嘴巴微张。两三步走到他们面前,“汤夕迟你的家属?什么时候结的婚?孩子都有了?真是一点风声也没漏啊!我还以为会是庄……”后面一句话小声得基本听不见。 “嗯,我老公原江琰先生,我儿子奶椰。” “叔叔你好~”奶椰主动喊人,班长听到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叫他,心里软软涨涨,喜爱之情根本遮掩不住。 “欸,奶椰你好!”他想着,再过几个月,他也可以和老婆肚子里的小孩儿见面了!愈发得迫不及待了,小孩子真是可爱~ 原以为他在这批同学里已经算是结婚生子蛮早的了,原来不是哦… “抓住风的尾巴~” 原江琰从汤夕迟怀里抱过孩子,汤夕迟摸出包里的手机。“小迟同志救我!”一接听就传来容澧着急忙慌的声音,似乎是偷偷打地电话,嗓门压得很低。 “?”汤夕迟差点以为接错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屏幕上是容偶尔靠谱澧。“你,玩角色扮演?” “咳咳,江湖救急,我在茉莉餐厅,记得带上奶椰啊——” “叮~” 电话一挂断,容澧立刻发来了定位。汤夕迟发几条信息询问他什么情况,毕竟她现在也不是空闲的人。结果,都石沉大海。 “怎么了?”原江琰抱着孩子,垂眸凝望,看着汤夕迟眉眼流露出的情绪,从接到电话那刻表情便在不断地细微变化。 汤夕迟不自觉地轻咬下唇,“是容澧,他让我带孩子过去…”说到这儿,她看着原江琰忽然微蹙的眉头,她略微停顿,“江湖救急…” “如果你要去帮他,不介意带上我,嗯?”原江琰眉头松下来,俊朗深邃的眼眸随他似调侃的语调而显得生动张扬。 汤夕迟摸不清他的想法,不过他说的也不是问题,她点头同意。秦知不再当背景板了,“汤圆,也不介意捎带我吧?”比起同学聚会,她更喜欢和汤圆在一起,更何况荷叶也走了,聚会更是没必要去了,她来这里,也就是想和他们两人重聚而已。 “好,那我先和班长说下。” 容澧有点傻眼,夕迟怎么把她老公那个大杀神也带来了。那他可怎么办…… 咦?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看来是夕迟的朋友,看来我还是可以再抢救抢救,挣扎挣扎的! 顶着原江琰极具压迫的视线,扯住汤夕迟的衣服把她拉到一旁。“夕迟,你旁边的朋友跟你一样人美心善乐于助人不?” 汤夕迟挑眉,然后看了眼秦知。“那位坐着的女性,就是你喊我来救你性命的原因?” 容澧小狗点头,“咳,夕迟你看……” 毫无边界感的容澧为了防止密谋被人听见,就差凑到汤夕迟耳边说话了。还没等来汤夕迟的回答,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横插过来。 原江琰揽住汤夕迟的肩膀,另一只手抱着奶椰,直接往门口走去。汤夕迟认为身为秦知的好友,为她脱离单身出一臂之力是很有必要的。她朝后面眨眨眼,温柔地笑了笑。 愣了会儿的秦知收到汤夕迟的消息,“芝麻,那个青年叫容澧,就交给你了,救他苟命一条,胜造七级浮屠!” 这边容澧也收到了短信,“看在奶椰的份儿上,我好姐妹秦知借你用一下,要是我收到来自她的差评,你懂得!” “你好,我叫容澧。” “你好,我是秦知。” 原江琰瞥见汤夕迟发的信息,慢慢说道∶“张芷耀中毒太深,自己不想结婚生子,就打起容澧的主意,想要他生个孩子来玩。据说容澧爸妈,张芷耀以及他的爸妈,给容澧安排了一本子的女性相见。” 汤夕迟身感无奈,“没想到你身边还有这么不靠谱的朋友。” “嗯。”淡淡的声音传来。 汤夕迟嘴角勾起,笑容挂在脸上。 回到家,奶椰已经睡着了,原江琰将他放到了儿童房的大床上,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汤夕迟坐在书桌前,不知是看书入迷,还是在出神。纤白的手指搭在泛黄的纸页,粉嫩的指尖滑过黑色字体停在留白处。原江琰顺手关上门,走到她身后,从后圈住她。下巴搭在她的肩窝,脸颊相触。“在看什么?” 微风吹动窗帘一角,窗外树枝轻晃。 “诗经。” 原江琰手臂用力将汤夕迟从座椅上抱了起来,汤夕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趴在他胸膛,小巧的手掌贴在结实的肌肉上。她抬头望过去,心跳越发的极速,一下重过一下,持续了好几秒。 “你……”汤夕迟觉得男人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原由,他似乎看起来又挺正常的。黑影压下来,汤夕迟睫毛颤了颤,闭上眼睛回应他。 “你,别…不要……”这下还不知道原江琰生气了,她就真的是蠢到家!“我不听……”听到原江琰委屈巴巴的话语,汤夕迟噎住,有些无语又无奈。 “是学校的事情?”汤夕迟语气虽是反问,眼神却很肯定。原江琰手肘撑在桌面,抚摸着腿上小女人的秀发,眼中是她风情娆娆眼波流转,粉面桃花晶莹泪滴微闪的绝美模样。 “嗯。”原江琰埋首在汤夕迟锁骨,手指细细沿摩她的耳垂。声音有些沉闷,带着丝性感。 “你写了什么?” 汤夕迟揉抚着男人柔顺浓茂的碎发,“看不出来你憋了大半天,忍者呢!”原江琰闻言,牙齿咬上细嫩瓷白的皮肉。 “嘶——” 原江琰没敢太用力,不过还是留下了小小的齿痕。汤夕迟也没有多疼,主要被惊到了。 “很疼?” “还好…” 沉默半晌,汤夕迟开口打破一室安静。 “是告别。每个人都有青春,而我也很幸运,有那样一个男孩出现在我的青春。你也是吧,你和她。” “嗯,我和栗嘉是大学相识,从而进一步发展为男女朋友关系。在一起两年,因个人规划不同,我们和平分手。几年后我们相遇,彼此都发现并没有忘记对方,便复合了。” 原江琰眸底的爱意流露,他凝视身下的人儿,轻抚她鬓边发丝至耳后,在她眉梢落下一吻。“我和她复合,是在我们意外之夜后两个月才发生的事儿,没多久就分手了。我和她,我们俩都有认真地爱过对方,我们也彼此放下释怀,到底是不同了。你愿意走近我,我自然是愿靠向你。你可知我下定决心,便在开始预谋你……” 原江琰的话恰似熔岩,落入汤夕迟心间灼得那方池水滚烫,“现在知道了,此时这般便是最好。”汤夕迟搂住他,扬起细白脖颈,轻啄他嘴角。 “少年恍若‘满船清梦压星河’,出现的忽然离开的匆匆,朝于晨曦沉于晚暮,如骄阳清风。像是夏季蝉鸣,繁茂枝叶,虽只那一季光景,然永远存留在我心房某个匣子里,就像照片。” 感受到腰间收紧的手掌,汤夕迟亲了亲他的下巴安抚。“后来你和奶椰就那样突兀又强势地闯进来,住了下来,到处都是你们的痕迹和气息。悄无声息地渗入,融入我的世界。” 原江琰满意地在汤夕迟头顶蹭了蹭,像只餍足的傲娇猫王。“你还没说你写了什么呢?” “好啦好啦,现在就告诉你。‘枕菏,你好!十五岁的夕迟、二十一岁的夕迟和二十四岁的夕迟有一个秘密,我知道十几岁的你,少年的你会知道,但是这个秘密也在二十四岁这年如同青春一同埋葬在深处。年少的你和我离开了,现在的我仍旧离开了。再见,枕菏!捧一怀星河清梦的少年,再见…’。我都说完了,你起来,这个姿势好难受。” 原江琰心中还是有些小别扭,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不爽利不舒坦。但是听到汤夕迟说难受,他还是起身调整姿势,不过仍旧没有放开汤夕迟。 汤夕迟见某人仍旧有些不虞的小模样,食指点着自己的小下巴说道∶“说起来还是我亏了呢,我和荷叶只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你的初恋和再恋可都是她呢!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可是你,还醋吗?” 原江琰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怀中的娇躯。温暖和淡香,熏得他如画眉眼柔情温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回忆,走过每个时期,从开始到结束再开始再结束。) 下章番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第33章 证上的那谁你别误会 幸与不幸从来不是绝对。——原清野 死亡来临的那刻,我竟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三岁生日那天,我母亲居然回来了。我在三岁的身躯里,以第三视角就这样见证了不一样的人生。 再次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四岁那年,我的手中有一条项链,是母亲给的。 我还记得另一个人生里,‘我’十八岁时,母亲准备了两份生日礼物,那个‘我’以为都是母亲特意给的惊喜。 他还记得母亲说了一段话,他没听懂。“嗯,这也是给我的奶椰的礼物,妈妈欠了奶椰一份成人礼,今天妈妈送给我长得帅帅的成年好大儿两份礼物!”母亲说到后面,狡黠地眨了下眼,那时笑起来的模样和少女般俏皮,随后踮起脚尖,眉眼弯弯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儿子,十八岁生日快乐,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 “不过,那个琉璃盒子里的礼物等你也做爸爸,孩子成年的那天,你再打开来看看,妈妈的儿子也还有成年礼呢!现在,咱们把它埋在那颗树下,快点。不告诉你爸爸,这是咱们俩的小秘密。”犹记得父亲找来时,见到母亲手上和脸上沾染的泥土,眼中无奈又蕴含宠溺的神情。母亲竟也如年轻时活泼,朝着父亲得瑟地吐舌头,轻哼一声,傲娇地转过头,看到‘我’的视线时,闪过一丝羞意,而后温柔地望着‘我’,这个‘我’习以为常的温柔,我却品出了一点不同。现在我知道了,母亲也许早已察觉到了吧。 父亲转过头来,欣慰地看着我,沉敛的温柔甸甸落在眼底深处。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忽然的拥抱像是小时候那样,沉稳有力温暖宽阔,哪怕父亲的黑发中几根银丝若隐若现,可拥抱依然充满安全感。 “好了,臭小子。又和你妈妈背着我弄些小秘密,所以礼物我就不亲手给你了,你自己去找去。总归是在这栋房子里,你小时候找宝藏那么厉害,总不至于长大后反而差了!” 父亲揽着母亲走去大厅,母亲娇嗔地瞪他一眼,父亲温柔地笑着,眼神的爱意那样柔绵。母亲抬手揉了揉父亲的耳垂,开心地像个小孩儿。父亲也如同顽皮的小男孩儿,凑到母亲耳边咬了咬她的耳朵,笑得像个胜利的将军…… “儿子,快跟上,去切蛋糕呀——” 父亲母亲齐齐回头,微笑着望向‘我’。“爸妈,我来了!” 没人知道我死了又活了,而且活了三世,三种不一样的人生。 第一世父母在时相见甚少,八岁时父母也不在了,有疼爱我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但我仍旧缺失部分感情,我不懂,看不懂,也体会不到。我拥有很多,也失去很多,别人羡慕着我,我也羡慕着别人。意外发生的刹那,仿佛身心都轻松无比。 第二世虽然我只能以‘我的’眼睛去看,什么也做不了,但我感受到了‘我’的所有情感。有父母陪伴,也有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的关爱,后来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从父母的孩子,变成大人,变成丈夫,再变为父亲,甚至是祖父,最后‘我’又成为了父母的孩子。 第三世,不知道项链是怎么还在手上的,‘我’在生命的尽头,是握着这条项链离开的,那一刻死亡也变得不可怕了,甚至‘我’又被小时候的温暖包裹。我的意识也陷入黑暗…… 再次苏醒,便是现在了,我想这是母亲的一个小魔法。我仿佛明白了,我想无论哪个世界里的母亲,都是爱着我的。而这三种人生是她给我的礼物!名为成长、陪伴和爱的魔法礼物。尽管回去的那个时间段父母已经不在世上,可我仍旧装满了所有的爱,我和之前的那个我看到的世界也不一样。我很幸运,看到了三个世界三种人生,而我都是主人公。 第一世我死在二十六岁,第二世我以第三人的视角在‘我’的身体,感受‘我’的情绪情感,过完一生,尽管也许无人知晓我的存在,但于我而言仍旧真实和满足。第三世我怀着第二世的记忆回到了第一世十四岁之时,走到人生尽头之际我很圆满。现在,此刻是我二十六发生意外之时,我不再是迎接死亡,而是爱的怀抱。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光,也许遇见抓住,也许一生也未曾,有幸我拥住了那团温暖。——原江琰 我结婚有几年了,有一个七八岁的儿子。小名叫奶椰,大名叫原清野。‘奶椰’是我妻子取的名字,“海晏河清,无羁无忧,似野草疯长,若野马驰骋。” 想来心底深处对于儿子是有着美好祝愿和期盼的,只是我一直没有察觉到潜意识里的本能的爱。一开始确实是放不下心中的怨恨与芥蒂,我抗拒突如其来强行闯入我生活中的一大一小两个生命体。 所以我选择了逃避,不去面对让我生活变得乱麻的元首。随着时间的流逝,某些东西也悄然或是忽然变化了,我不再厌烦母子俩的存在,可也不知该如何靠近了。 我的妻子有自己的生活和追求,她同我一样,并没有与儿子有多少接触。我隐约感受到她似乎也明白了对儿子的亏欠,这份迟来的爱,让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因为儿子好像并不需要我们了。 我和妻子都默默地关注起儿子的生活,我们学习如何成为合格的父母,学着怎样去爱孩子,照顾孩子。我们选择先偷偷地关心儿子,也许是送些小礼物,也许是做点美味的食物。我们失去了勇气,害怕儿子的抵触和拒绝,只敢暗暗地做些事情。等到某个时机,再告诉他我们一直爱着他,也许会更好吧。 我和妻子的距离仿佛也因此拉近了不少,彼此会交流各种话题,有时候也会打趣对方,偶尔温度上升,甜丝丝的开心袭上心头。 那天她要出国参加一个研讨会,我悄悄跟了过去,和她在同一个航班。 事故发生的刹那,我们紧握双手,泪流满面。不是因为惧怕死亡,而是来不及再守候儿子长大,让他的爸爸妈妈永远缺席在他的人生中;也无法承欢父母膝下,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们最后的愿望,是希望身为我们儿子的奶椰、原清野可以幸福快乐的长大,他有我们的疼爱,有爱他之人他所爱之人的爱…… 第34章 总裁世界手拿被逆袭剧本后 姜染知接收完关于人物身份夏橘的原剧情和现剧情,顷刻进入人物状态。 本世界没有祈愿人,夏橘已入轮回。 锵锵接受某世界心声所托,姜染知便来到这个世界,她将全权接管此身体,与之前几个世界不同,这次她不再是融入祈愿人意识。 在这一世任凭姜染知主导人生走向,而不是从旁引导祈愿人。 夏橘坐在老式小沙发上,双手撑脸,重重地叹气。 下个月就要交水电费,再下个月又要交房租,现在还要养宝宝。 太难了…… 趁现在孩子还没有醒,夏橘打算在附近看看有没有可以兼职的工作。 为了照顾孩子,原夏橘辞了工作,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收入来源,再这样下去她和孩子都要饿死了。 顺便再买些生活用品回来,夏橘想到手机里一千不到的金额,眼前一片黑暗… 走一步算一步吧,天无绝人之路。 一路走来,为数不多的几条招聘信息中,也都是招长期工。 夏橘也能理解,这片区域在城市郊边,还只是普通一线城市的郊区,自然需求不大。 兼职的工作更是少之又少,愁人呐! “没钱啊,不然就换一个好找工作的地方住了……”夏橘轻声嘀咕。 “夏橘?” 听到自己的名字,夏橘转身循声望过去。 “蒋煜文。”夏橘看到来人是他,眉头微蹙,很快就舒展开来。 “哟!真的是你啊,你现在的模样,让我差点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蒋煜文手臂随意搭在车窗上,戴着黑色墨镜,哪怕遮住了眼睛,表情仍旧嚣张又欠揍。 夏橘才不在乎那人的语气,径直朝他走过去。 走地近了,看到他副驾驶座上有位女人。 浪荡二公子蒋煜文,是男二号蒋煜诚的弟弟,算得上男四号。 也难怪会出现在这里了,原来是新交往的女生在这边。 “蒋少爷,可以借我点钱吗?”夏橘在旁边站定,似真似假地问道。 蒋煜文摘下墨镜,眼梢上吊,嗤笑道:“看来夏小姐这两年混得挺差的,张口就找人借钱!怎么着以前勾搭有钱人得来的东西耗尽了,又重出江湖了。” 夏橘温柔地笑了,“嗯,多谢你们几个的帮忙,让我体验到为钱所困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滋味……” 最后一个音被拉长,像是情人亲昵喃语。语气却嘲讽不已,如伤人的利箭。 蒋煜文开怀大笑,“举手之劳,何必客气。况且你的赃物,我们又没动。”言外之意,你混得这么惨,也只能怪自己大手大脚咯! 蒋煜文认定夏橘是坏女人,自然以为她从男人那里搜刮了不少好货,哪怕在工作方面有所限制,也不至于穷疯成现在的样子。 逮着个人就要钱,啧啧啧~ 蒋煜文桃花眼微眯,眼神犀利地射向夏橘,修长的手指搓了搓下唇,态度轻佻。 “既然蒋少爷这么客气大方,想必也不吝啬那几万块钱的借款吧?” 夏橘毫不气恼,不轻不重地反击回去。 蒋煜文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哈……,也不是不行呢,只是我心情不好,不想借给你呢。” 夏橘淡淡地回应,“哦,原来是没有得到满足啊……” 夏橘意有所指的话,让蒋煜文瞬间黑了脸,轻挑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危险。 夏橘可不管男人的脸色和恼火,抬起步子就要离开。 “站住!你不是想要借钱吗?我可以给你几万块,不需要你还。 你只要说上一句‘蒋少爷,求你施舍我点钱吧。’我就送给你了,怎么样?” 夏橘勾唇璀然一笑,果然是心高气傲的少爷财子,轻飘飘地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比起那几位,倒是稚嫩得有些可爱啊~ 侮辱人的招数真真是深入她心呐… 哄哄傻白涩而已,有什么难的呢?一句话的事儿,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尤其是像她这么穷,还要养娃的无业美人。 “蒋少爷,求你施舍我点钱吧。”夏橘抑扬顿挫地说了好几遍,笑眯眯地望向蒋煜文的眼睛。 “我说了六遍,想来财大气粗的蒋少爷,不会连五十万都舍不得给吧? 要真是——,那可就贻笑大方咯!堂堂蒋少爷可别玩不起啊!” 蒋煜文瞧了夏橘一眼,“倒是小看你了,两年时间而已,你嘴皮子溜了不少。 也是,如果不是嘴能说会骗,怎么会当上牧年哥的前——女友!” 夏橘清脆铃声般的笑音像是投入镜湖的小石子。“哈哈~,那这么说,还是你家牧年哥赚到了。 别人家的女朋友有我这么能说会道哄男朋友开心吗?唉,怪不好意思的~” 夏橘眨眸间风情流转,活脱脱的女妖在世。蒋煜文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自己没出息,有那么几秒,居然被面前心思深沉诡谲的女子所蛊惑。简直是奇耻大辱!!! 夏橘瞄到蒋煜文难看的臭脸,笑容愈发灿烂明艳。 蒋煜文更加不爽,“笑成这个样子,又想勾搭我?门都没有!你这女人,脸皮惯来厚得很,眼下倒是穷得丢了那恶心无比的巨厚脸皮,遇人就卖弄起风|骚来。” 夏橘笑容黯淡下来,“不好意思,我没有捡垃圾的爱好。谢谢你夸赞我的美,但对不起了,你还真不值我来勾引。” 蒋煜文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语伤到她了呢,结果是伤他自己了!!! 淦! 蒋煜文阴沉着脸,“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言外之意,你态度这么气死人不偿命!是求人借钱的样子嘛?啊!!? 夏橘无所谓地答道:“谁会跟钱过不去呢?除非是钱被恶犬叼着不放。恶犬口中夺钱,真是……” “你居然骂我是狗?!”脑海中浮现凶狠臭狗叼着一沓现金,湿漉漉的唾液沾染红彤彤的票子,口水滴答滴答砸在地面的场景。蒋煜文气急,咬牙切齿地蹦出这句话来。 夏橘无辜地耸了耸肩,眼睛仿佛再说‘你自己承认的,可不是我说的。’ 副驾驶座上做了许久花瓶的女人不干了,这么英(人)俊(傻)多(钱)金(多)的男人被半路杀出来的女人抢走了算怎么回事儿! “蒋先生,你要是想跟这位小姐叙旧,那就让我先回去吧。”女人以为蒋煜文会哄自己,顺带赶走车外站着的女人。 “那你下去。”蒋煜文正在气头上,身边的女人这时候给他甩脸子。他当然是脾气很冲地命令人下车了,捧了几下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你……”女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不耐烦的蒋煜文。 “你什么你,不是要走?怎么还不下车?还等着我给你开门啊!” 蒋煜文轻蔑地说道,语气中的不屑让女人脸黑得滴墨。 第35章 某n次剧情之青梅竹马还是天降 “池淮峖和林锦绵怎么要结婚了!?我记忆中感觉这俩不在一个辈儿呢?” “不是吧,阮大小姐你才知道啊?” “那不今天才宣布的池林两家联姻嘛~” “哦,差点忘了,你回国没两天。这事儿虽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但我们这个内圈子的都听到了点风声。” “对,听说是那林锦绵在得知池淮峖和女友分手后,就整出个割腕了,逼池淮峖和她结婚。他们两家父母交好,他俩是相差了个几岁,但也是一起长大的。这不,拗不过!” “我承认池淮峖长的吧是俊美好看,自身呢也是优秀中的佼佼者。可这林锦绵长得也漂亮耀眼,我还从老头子嘴里听过她,也是属于别人家的孩子那挂儿。至于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不!依我看呐就是男人接触少了!” “可不是,那池家跟她第二个家似的。要姐说啊,谁都比不上姐的身体发肤重要!那么美的人,多了道疤多可惜。” “虽然我也有些觊觎池淮峖美色,但是也不能让姐我放弃别的美男。” “你可直说吧,你就是好颜色!” “怎么?你不看颜色啊?!” “哈哈哈~” 几位富家千金团体小聚,娱乐放松之余不免各种海聊闲谈,八卦吃瓜谁能不感兴趣~ 另一处,昏暗厢房。 尽管打着给池淮峖办单身派对的名头,毕竟人马上就结婚了,跟他们这些没有成家的人来说多少会不一样了。 但玩着玩着,不免说到主人公身上,跟他玩得好的朋友还是不免问一句。 “淮峖哥,你真要跟你那个小青梅妹妹结婚了?你和白云画不是……”男人没说完的话,包厢里的人都明白什么意思。毕竟他们不仅知道林锦绵以性命相威胁,还知道池淮峖与白云画之间的情感。 池淮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嗯,那段感情到底说了结束,便是过去式了。”言外之意便是不用再提了。 池淮峖对林锦绵的情绪很复杂,他从小当妹妹照顾长大的人儿居然用命来逼婚!!?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原本他还是想为这段感情最后努力一次,毕竟他属于那种一旦付出真心和感情,就会认真对待,全身心投入的人。在一起几年,情感哪有轻易说断就能断了的呢! 他们分开的主因是家世差距,以及毕业后现实带来的观念摩擦。并不是林锦绵的原因,是两人自身的问题而已。 但他池淮峖既是做出了决定,那便会负责到底。不好说以后感情如何,但他会承担起照顾好林锦绵的责任。 “锵锵,这个男主也太惨了吧,不是在挨揍受伤的路上,就是在挨揍受伤。好在别人也伤得不轻,好怕他会身体出毛病,最后和女主be了!那样我会哭死!!不过男女主好好磕哦,阳光开朗小奶狗,坚定不移跟在你身后的深情小狗狗谁能不喜欢!还有女主又美又飒,香香软软的反差美人,跟男主一点点互动就让我磕得嘴角压不下来。” 林锦绵怀里抱着一只小猫咪,猫咪奶萌中带着帅气。一身顺滑的黑色皮毛,胸前和四只小爪子是白色的,像是戴了围脖穿了小鞋子的猫猫。 只听得猫猫“喵喵喵”甜腻腻的嗓音似乎在附和林锦绵的话,听得林锦绵埋在它身上蹭了又蹭,吸猫看剧两不误。 “女主拿枪利落飒爽,姿势帅气!当然男主的拳头也很厉害,男二和其他组员也相当不错~,热血又搞笑,完全停不下来!”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九点半,林锦绵追完了更新,哀嚎一声。在软绵有淡香的床上打滚,嘴里念念叨叨:“好无聊啊,就看完啦!又要等好几天了!我好像也该走走剧情了,走剧情系统又发来男主信息了。” 林锦绵拿起手机,找到池淮峖的聊天框。 绵绵雨:淮峖小哥明天记得来学校接我去领证试婚纱哦~ 看来她也是赶上学业爱情两手抓的潮流了,大三才二十多一点的她将来就是拥有毕业证学位证和结婚证几个含量极重本本的人了。 虽然吧,她这个爱情需要打个双引号,毕竟全是水分,没有一丝真情!不对,应该说全是她一个人的真情~~~ 池淮峖感受到口袋传来的震动,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消息,指尖轻触回了个“好”。 黑夜褪去,蓝天白云挂上来。 “绵绵,怎么这么快就大三了啊——,我甜甜的恋爱还没来呀!呜,我期待已久的纯纯校园恋情呐~” 林锦绵摸了摸无精打采趴在课桌上的小脑袋,“我记得有看到这个冒头的苗子的呀,怎么都被你掐灭了?” “还说呢,我感觉跟他们聊天,有种角色颠倒的感觉。绵绵你能懂我的意思吧?当然我可不是同时跟他们聊的,就是先后接触后,得出的结论。” “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没有给你看的那种男生宠女朋友的感觉,反而是你在宠着他咯?” “嗯呐!倒也不是我计较必须得是男生宠女生,但是也不能老是给我一种是我在照顾包容他的感觉,我都觉得跟无痛养了个好大儿似的!我还是想要那种可以双方都宠爱彼此,或者说有共鸣的地方。通俗点来讲就是总要有时不时戳到我少女心的时候哇!!”杨佳佳说到后面都有些郁闷了。 但下一秒她又双眼亮晶晶地看向林锦绵,“绵绵,你那个竹马哥哥你搞定了?感觉你这几天跟以往都不太一样欸!” “猜对咯,今天上午这节课上完,下午我和淮峖小哥就要去领证拍第一套和第二套婚纱,剩下的周末再去试。”林锦绵望向杨佳佳笑容又甜又明媚,开心地回答她。 “不容易啊,恭喜绵绵终于抱得美男归~”杨佳佳并不知道其中发生的事儿,但她由衷为她的好朋友高兴,她可是见证了这三年绵绵的辛酸暗恋史。至于为什么是三年,因为她们大学认识滴~ “绵绵你为啥叫他淮峖小哥啊?难道是因为看了某记?”杨佳佳疑惑。 “不是哦,还不是因为他把我当妹妹,觉得我小!那我就光明正大的叫他小哥,哈哈哈!” “那没办法,咱们还读着大三呢,而池大学长已经毕业两年了。不过不还是被我们的小仙女收服啦,可惜我不是你的竹马,不然我早就抵抗不住绵绵的美色攻击了~” “佳佳你这么可爱漂亮,相信你的理想型很快就要来临了。” “好好好,借绵绵吉言,咱们姐妹都脱单,尝尝甜甜的爱情!绵绵这么快就踏入婚姻的坟墓,真是便宜池大学长了。我的校花大人早早被他摘走了……” “上课啦~”林锦绵轻点下杨佳佳的鼻尖,温声提醒道。 下午两点。 林锦绵一出校门,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旁边。 “淮峖。”林锦绵本就精致漂亮,特意装扮后更是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池淮峖乍一听到林锦绵如此称呼他,他还有些不习惯。“哥哥改叫小哥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哥都不喊了?” 林锦绵俏皮地眨下眼睛,“淮峖可是忘记我们今天是要去做什么了吗?是领证哦~,怎么还把我当你的妹妹啊,我可是你即将拥有的妻子,你的老婆大人!还是说,淮峖哥哥喜欢我喊你哥哥~,嗯? 说到妹妹两字林锦绵是咬牙切齿,生气地不行!可是说到后面她语调那叫一个婉转缠绵,原来你喜欢玩这个情调啊~。 池淮峖僵了一下,“上车,走吧。” 静谧的车厢。 池淮峖清凛的嗓音落入耳中,“绵儿你真的想好了吗?婚姻不是儿戏,你还小,若是将来后悔了,一切都晚了。” 林锦绵心情瞬间阴沉下来,她娇媚的面容带着薄怒,“淮峖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早就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儿了,也分的清我对你究竟是哪一种感情。还是说你后悔了,后悔也晚了!都到这一步了,我是不可能也不会给你机会的!” 第36章 第n次剧情之青梅竹马还是天降 “绵儿,生气对身体不好。我知道了,不会再说这种话了。”修长的手指搭在墨蓝领结,池淮峖眉宇升起无奈,放在领带的手扯了扯,微微松开领口,语气温和安抚道。 林锦绵被他说的哑火,“哦。”并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低头干巴巴地看了眼手机。 想到方才池淮峖的动作,她侧过身抬手伸向池淮峖领带,细长白皙的手指灵活操作。“过会儿还要拍结婚证呢,刚才你弄乱了,我给你理理。” 池淮峖眸光落在身前娇俏的人儿,看着她认真的神色,浓密卷翘的睫毛轻眨,娇嫩粉润的脸蛋胶原满满,樱唇水光饱满。她指尖偶尔划过脖颈和喉结,带来丝丝氧意。 绵儿说的没错,她确实长大了,也不知在何时对他这个大哥哥生出了别的情意。他在心底叹了口气,绵儿跟小时候性格不大一样了。 “下午的婚纱拍摄改到周末吧,待会儿领完证回我家,我带点东西去你那里。淮峖不准拒绝,我这可是合法合理的要求!” 林锦绵微微仰头,睁着水润透亮的大眼睛对他说道,一副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的表情。 池淮峖浅浅勾起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说不同意,难道有效?” 林锦绵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无效!而且我还会告诉池妈妈,然后池妈妈就让你跪下,邦邦邦地打你,哈哈哈——” 池淮峖见她笑得得意开怀,实在没忍住去揉了她的脑袋。他没敢说她跟个小孩儿一样,不然又要跟他闹个天翻地覆了,令人头疼!!! 不过池淮峖还是遭到了林锦绵的一掌,气愤的林锦绵一巴掌打在他手背,算不得多重。“唉呀烦死了,头发都被你弄乱了,拍出来的结婚照不好看怎么办?那可是一辈子的!” 一辈子……,池淮峖的心乱了一拍。仿佛此刻才真正地切实地感受到他和身边的人领了证,那就是绑定一辈子了! 除非…,池淮峖看了眼林锦绵,要是某一天她想要自由了,他会放她离开,到底是从小宠到大的女孩,他是希望她幸福的。 “到了。” “淮峖,下车吧。” 林锦绵话落,她听到池淮峖低沉的笑声,不解地问出声,“你笑什么?” 池淮峖只是摇了摇头,俊美无俦的脸庞笑起来璀璨得令人挪不开目光。他真要是说了,某人又要恼羞成怒了! 他只是想起以前林锦绵看视频,他无意间瞄到的内容,可爱软萌的小女孩在电话里奶声奶气地说“喂~,是老公咩?我是你老婆呀~,妈妈说想要吃冰淇淋~,你记得下班回家的路上买一个哦~” 池淮峖有种荒诞却又真实的感觉,眼瞅着林锦绵眼中的小火苗越烧越旺,他怕人在民政局前炸毛发飙。赶忙开口:“咳,那个我是高兴,真的,我高兴。” 林锦绵狐疑地打量他神色,池淮峖面不改色,深邃的眸子不闪不避地望向她,不知情的人看过去,像是两小情侣在深情对视呢! “好叭,那进去。”林锦绵发号施令,原本她是稍稍走在池淮峖前面的,忽然她慢下半步,和池淮峖并排行走。 她余光瞥到一抹身影,林锦绵伸手抱住池淮峖的手臂,侧脸靠进他胸膛,她专注于将自己隐藏起来。自然没有注意到池淮峖低垂的视线,他余光扫了眼周围,一对对的人进去和离开,并未发现异常,他眸底深思很快闪过。 再次回到车上,林锦绵手上就多了两个红本本! 她将结婚证打开,举到池淮峖眼前,一脸嘚瑟:“看!郎才女貌,是不是很般配!” 池淮峖俊眉舒展,朗目含笑若星辉。也被林锦绵感染,不禁打趣道:“绵儿什么时候染上臭屁的小毛病了?” 林锦绵眉头一皱,小嘴一抿,白净的脸庞写满不赞同。“淮安,你就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看着这照片上的两张脸,你能违心说不好看?这很让人怀疑你的审美的?!” 林锦绵眼睛微微一眯,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还是说你觉得咱俩不般配?嗯?!” “咱俩岂止是般配,完全就是天作之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池淮峖眉稍一挑,一脸无辜说来,都有了几分少年气。 “嗯~”林锦绵扬了下小下巴,嘴唇微嘟轻轻一努,示意池淮峖。 池淮峖偏头看向她,眼里流露出不解。 信息接受失败,林锦绵瞪了池淮峖一眼。“淮安~哥哥~,你可对我上点心吧,一点心有灵犀的默契都没有……” 池淮峖都没意识到他此刻全然放松的身心,轻笑着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们相差着代沟。” 林锦绵咬牙切齿地挤出字来,“好啊,你就是嫌我小!我都不嫌你大!不公平!” 池淮峖还没想出要怎么顺毛呢,只见林锦绵眼珠子转了一圈,嘴角挂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眉目晕开恶趣味即将得逞的欢愉。 “老公~,貌美如花,明媚无敌的美少女你真的不喜欢么?亲爱的哥哥,老公大人~~~”林锦绵素手搭在池淮峖胸膛,手指缓慢摩挲着他衬衣领子,上身抬起倾向他,故意在他面前又娇又嗲地说话。 池淮峖灼热的大掌握住身上纤细的手腕,忽然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遮住了部分光源。林锦绵被禁锢在男人怀中,后背抵在车座椅没有一丝缝隙,气氛变得暧昧燥动起来。 林锦绵眨巴眨巴眼睛,没搞清眼前的状况。池淮峖却是一脸严肃正经,将她放才为了方便动作解开的安全带又扣上了,林锦绵这才反应过来。 “系好安全带,不要乱动。”池淮峖扣好安全带就坐回去了,内心因为方才接触到的温软滑腻和少女身上传来的清香而小小波动,不显山不露水。 “可是,我和我认识的其他人,我们坐后座都很随意的,不喜欢系安全带,不喜欢被束缚着。”林锦绵不以为意,继续之前想让池淮峖做的动作。 唉,既然池淮峖看不懂我的意思,那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她右手抓住池淮峖的手,让他把手摊开。池淮峖感受到不同于自己双手的绵软触感,视线跟随她的动作,顺从她的意思来做。 手掌上躺着他的那本红色亮眼的结婚证,林锦绵松开了牵住他的手,池淮峖拇指捻了捻手中的小红本。小刷子似的睫毛半掩,无法探知他的神情。 “淮安可要收好了!” “嗯。” 池淮峖:“那你也不能任性,就算是坐在后面也要系好安全带。知道吗?” “好的,老公~”林锦绵坐姿如小学生般端正,眼眸闪烁碎光,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咦,她就爱调戏一本正经的老干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