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吃了一惊。
“你送的?”她问,“送我蛋糕做什么?”
“为我那天的不礼貌赔礼道歉。”
司南哑然失笑:“好吧,谢谢你的赔礼。不过我把蛋糕都分给同学吃了哦,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傅令唯顿了顿,“你不喜欢吃蛋糕?”
她摇摇头:“太甜了。”
她从很多年前就开始控制糖分的摄入了。
傅令唯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又不……”他抑制住说教的冲动,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我是不能理解你们小姑娘,明明是代谢最好的年纪,吃点蛋糕还束手束脚。”
司南:“没办法,以前吃胖过,所以再也不敢贪吃了。”
“吃蛋糕吃胖的?”
“不是,就是吃家里的饭菜。”
“哇,你家里人的厨艺这么好?”
司南一怔。
她望着他,露出恍惚的神情,但也不过几秒,很快就笑了出来:“是啊……他,做饭很好吃。”
她说的是“傅令唯”。
上一世,他天天回家给她做饭,她吃得太开心,一不留神就丰腴了不少,这才下定决心开始减肥。
但这些跟眼前的傅令唯没什么关系。
再怎么相似,他也不是那个人,她亦不会把他们搞混。
“傅老师,我先走了。”司南笑笑,“还有,谢谢你的蛋糕,但以后不要再送了,毕竟我们还是陌生人。”
傅令唯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用那么绝情吧小司同学,我好歹还是你们班的实习老师呢。唉,你走吧,为师默默心碎去了。”
-
终于弄清了蛋糕的事,司南身心俱疲。
她走出学校,看见校门口停了一辆劳斯莱斯。她记得这是邵美美喜欢的车,便定在原地看了会儿,直到后排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人。
一个熟悉的人。
“嗨,是你呀!”钟清玉惊喜地朝她挥了挥手,“你们刚放学吗?”
“你来找沈姜戈?”
“对呀,他不会已经走了吧?”
司南摇摇头:“不清楚。我先回家了,拜拜。”
“嗯嗯,拜拜拜拜。”
钟清玉也不介意她颇为冷淡的态度,又或者说她压根不在意她是什么态度,因为她满心满眼都是找人。
满心欢喜的少女站在校门口,一个劲儿地往里张望,巴巴地从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
她本来就长得漂亮,又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浑身上下都是精致打理的痕迹,譬如白皙的肌肤、莹润的美甲和柔顺的长发,无一不彰显着这是个跟普通学生有天壤之别的娇贵公主。
以前的司南跟她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她还要折腾。她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直至今日以旁观者的视角看,才发现有钱确实能让人变得显眼。
也许正是因为太显眼,钟清玉很快就引来了保安的询问:“哎,美女你有事吗?”
“大叔,能让我进去吗?我找个人,一个高二的学生!”
“不行!你有进校凭证不?”
“没有。”她试图争辩,“但我也是学生呀,我是另一个中学的学生。”
“你是学生怎么不穿校服?”
“我们国际高中不会强制要求穿校服……”
司南听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她去旁边的便利店买热饮。正值放学,人多得要命,连结账也要排队。司南排在队伍中缓慢移动,目光随意乱飘,飘到窗户时,正好看见钟清玉在和沈姜戈说话。
哦,她居然真的等到了沈姜戈。
少女的表情依然是雀跃的,欢喜的,仿佛在说什么很高兴的事。沈姜戈倒是没什么表情,看上去也没怎么说话,更多的时候是在倾听。
过了会儿,他点了点头,嘴唇开合,似乎也说了句话。
司南想分辨他的唇语,却被收银员打断了目光:“你好,一共四块钱。”
她结完账,拿着热饮走出便利店,看见钟清玉已经坐上了她的劳斯莱斯,而沈姜戈已经背着书包、双手插兜地走到了公交站。
司南见状扭头就走,宁愿在天寒地冻中走回去,也不愿跟他上同一辆公交车。
南方的冬天真的好冷,湿冷湿冷的,凉气几乎要钻进衣服里啄掉她的肌肤。
司南刚走到主干道就后悔了。
苍天啊,她斗什么气呢?同一辆公交车就同一辆公交车呗,她都忍过十年了,怎么还在这种小事上犯倔。
司南懊恼地敲敲脑袋,只能呵着气往前走。这时,一辆轿车慢悠悠地停在了她的旁边,车窗降下,露出了一张帅气的脸:
“小司同学!”
她停下脚步:“傅老师?”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司南犹豫了。
怎么办?她刚刚还跟人家划清界限,说什么“毕竟我们是陌生人”,现在却要灰溜溜地钻进他的车里?
这个念头让她脸颊发烫,冻僵的指尖都蜷缩起来,拒绝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可她一张嘴,冰冷的空气就钻进肺腑,冷得她喉咙被冻住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
“不用觉得难为情,快上来吧,这儿不能停车。”
司南抖抖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开门上车。
一上车,融融的暖意瞬间捕获了她。
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傅令唯的车不便宜,落地价起码要150万左右。不过他是李天赐的发小,想必家境也不会太差,这点倒是跟前世的他有天壤之别。
前世……
司南晃晃脑袋,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过去,便随便找了个话题:“傅老师,你不是在北城读大学吗,怎么回来实习了?”
傅令唯的食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是啊,学校给我们安排了北城的实习,但我家里有事,就申请回家实习了。”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怎么表情这么严肃?我也没比你大几岁吧。”
司南:“我在想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哇!”傅令唯露出了夸张的表情,“别搞我啊,我现在是你的老师,要遵守师风师德的。”
她被他逗笑了:“别慌,我开玩笑的。”
“是因为那个蛋糕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没有。”司南捂着脸,“打住,别说这茬了,显得我自恋得有些尴尬。”
此时恰好遇到红灯,傅令唯踩下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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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视前方,语气说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小司同学,是这样的,有人托我在生活中关照你。但是我嘛……散漫惯了,又很直男,不知道你们小女生喜欢什么。如果有冒犯到你的地方,我很抱歉。”
司南听得一头雾水:“谁让你关照我?”
“保密。”
“李天赐?”
“不是。”
“那还有谁,总不可能是沈姜戈吧?”
傅令唯轻笑,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我就说那天看到你俩不对劲儿……还真的不对劲儿啊?”
司南拒绝回答他的回答。
好在他也没追问,绿灯一亮就踩下了油门。
他看了眼导航,屏幕上显示还有两百米抵达目的地。他问:“你们家的小区物业允许外来车辆入内吗?”
“老破小,没物业。”
“好,那我直接送你进去。”
轿车开进小区,一路驶到了司南家的单元楼下。她解开安全带,低声道:“谢谢你。”
“不客气。”
司南下车后,担心这里的通道太窄,傅令唯倒车时会发生剐蹭,所以没急着上楼,而是站在原地帮他盯倒车。幸好他的车技不错,很快就把车开了出去。
司南松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
沈姜戈走了过来,依然是冷淡的神色:“他怎么会送你回来?”
司南移开目光:“要你管。”
“你那么相信他的人品?他作为老师,本就不该私下与异性学生接触。”
“沈姜戈,”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你不会吃醋了吧?”
他一愣:“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和傅令唯的关系好在意啊,成天问问问,问问问,不是吃醋是什么?”
“你也追问过我和钟清玉的关系。”
“对啊!”司南十分坦然,“我那时喜欢你嘛。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原本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走下去。”
她一点也不在意说出这件事。
喜欢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对婚姻的确没什么期待。沈姜戈的性子很冷淡,冷得令人发怵。但司南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块冰雕她也得上去躺躺。
她心惊胆战地步入婚姻,却发现前路并没有那么糟。
沈姜戈比她想象中好,而且是非常模范的“好”。
他会默默帮她修改项目建议书,会在她胡吃海喝胃病发作时,沉默地递来温水和药片,守着她一整夜。
人的脾气都是被惯出来的,司南也不例外,但沈姜戈总能满足,甚至对她过于宽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她害怕生孩子,他就去医院做结扎;她和朋友约好去国外旅行,结果出门前被鸽了,她第一反应就是给沈姜戈打电话,哭唧唧地要他过来陪她。
其实她只是气上头了,故意跟他撒娇而已,却没想到他真的推掉所有工作,飞过去陪她玩了半个月。
所以,对于那三年的婚姻,司南实在挑不出任何错处,以至于到现在,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回想起来还是会微微鼻酸。
她吸了吸鼻子:“上楼吧,杵在这儿怪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