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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初露端倪

作者:画楼听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几日后,韶光院。


    “公子,如意赌坊的胭脂姑娘派人送信来了。”梧桐从闪身到门前的墨雨手中接过信笺,往屋里走去。随着梧桐转身的刹那,身后的墨雨眨眼间便失去了踪迹。


    薛子翛百无聊赖地半躺在窗边的美人榻上,脑海中还响着前日里薛老夫人与她说的话。


    “子翛啊,你成婚也已一月有余,祖母知道你喜欢那孙家丫头,但姿姿既然已经入了我薛府的门,你也不能待她太过冷淡。要想后院安稳,总要一碗水端平、雨露均沾才好啊。”薛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着,顺势拍拍薛子翛的肩头。


    当时的薛子翛心头一震,倒是没想到祖母连她的房中之事都要管。可“孝”字当头,她也只能乖乖低头道了一声“好”,心中却想着要将掌家权一事尽快提上日程。


    或许,还需找个机会,将院中肃清一番才好。


    薛子翛如是想着,却被梧桐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她伸手接过信封,眼神中带着还未敛下的气势直视着梧桐,梧桐竟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跪倒在地。


    至此薛子翛仿佛才反应过来,起身将梧桐扶了起来:“抱歉,想得太过入神,吓到你了。”


    梧桐福福身,一脸乖顺。


    薛子翛看着信封上鲜红的印记,心绪沉了三分。那是她与胭脂约定好的暗号,代表着其中放着的信件,特别重要,非本人亲启不可。


    “没想到啊,我原本只是想请胭脂姐姐帮忙派人盯着二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把柄来对付他,没想到姐姐居然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薛子翛放下信纸,满面红光,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薛子翛将信件放在桌上,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种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梧桐,你去告诉墨雨,让他这几天去盯着二叔,让暮山去盯着林家,我倒要看看他们二人究竟有什么关联。”话音刚落,薛子翛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蹙着眉头,“真伤脑筋,能用的人手不够……我这些年,怎么就光顾着读书,没有好好训练一些暗卫呢,真是失策失策。”薛子翛满脸的遗憾,连连摇头。


    那头梧桐已经领命出了门,这边的薛子翛又坐回了书桌后,拿起那封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胭脂传来的信中所言,她受薛子翛所托,派人留意薛健的踪迹,这日日跟随打探之下得出一个结论:薛健与林家家主林风啸,似乎关系匪浅。


    而且,看起来有所筹谋。


    再进一步的消息,胭脂的人便难以得知了。


    “可是,这林家的戏份似乎有些多啊,简直哪哪都有他。林家主与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义结金兰,甚至关系好到要定娃娃亲,二叔与林家主来往密切,甚至那沉寂多年的盗神也选择光顾林家来复出江湖。林家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这林府之中,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薛子翛心中一片激荡,难以平静。


    似乎有什么东西遮在她的眼前,一切看得不那么真切,只等她掀开迷雾,找寻真相。


    窗外不知何时竟开始下起了雨,已经秋末的天气,一场秋雨便更冷一分。秋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薛子翛不由打了个寒战,心想着明日该添衣了。她走到窗边,关上了窗。


    次日,雨还未停,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薛子翛没等到墨雨传来薛健的消息,倒是先等来了暮山,带来了一个有些意料之外,却又有几分意料之中的消息。


    “你是说,你昨夜在林府看见了一个,轻功极好的黑衣人?”薛子翛将暮山所言总结了一番,确认道。


    “是的公子,那人的轻功简直就像是墨雨老大形容的那样,叫什么来着……踏、踏雪无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哪怕在房檐上疾行,也毫无声响。属下在外候了许久,才见他从林府中出来,好似……好似往咱们薛府的方向来了。”暮山单膝跪地,将昨夜所见一一讲述。


    薛子翛陷入沉思,虽说她对府里那“女侠”的身份有所怀疑,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若是对方打死不承认,她也不能以此身份为由做文章。


    思来想去,薛子翛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她挥挥手:“暮山,你先回去,继续盯着林府,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不露出马脚。”黑衣人的事,她打算先放一放,毕竟眼下还有两间铺子的事,更需要她的关注。


    暮山低头:“是,公子。”言毕,从门外闪身离去。


    整个书房又恢复寂静,薛子翛将珍宝斋的账册拿出来又仔细翻看。


    前些日子,她和梧桐带着印鉴去了铺子,在掌柜诚惶诚恐的态度下,仔细盘点了一番珍宝斋的库存。果不其然,库房里的东西和账册上的根本对不起来。若依账册所记录,不过是销售不好,除去房租人工的开支,入不敷出罢了。


    可盘点过后证明,实际情况根本不是这样,有许多宝物不知所踪。账册上毫无记录,掌柜也是一问三不知。


    薛子翛并未错过掌柜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明了所言并不完全属实。可那掌柜不愿开口,她也不能强逼人家开口。那掌柜在这珍宝斋已有数年,想来对这货不对册的情况必定是清楚的。


    于是薛子翛便安排墨雨趁夜去那掌柜家中一顿找。果然,在柜子的深处找到了另一本账册,上面清清楚楚记录了这些年铺子中物件的去向。


    而那本账册,便是眼下薛子翛正在翻阅的那本。


    按那账本上所记载,那些物什虽然还谈不上价值连城,可若是正常出售,这珍宝斋也不至于会变成如今这难以维持的地步。


    可话又说回来,大户人家又怎会为这点小利而置自家名声于不顾呢?想来,必是有人以此行大方之事,换取其他的利益。


    这人是谁,薛子翛心中了然。毕竟,这薛家上下,除了二叔薛健,也无他人经营商铺了。


    “二叔究竟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觉得我太过废物?居然就将这间铺子毫无顾忌地交到我手中,是觉得我一定发现不了这些事情吗?还是留有后手,觉得即便我发现了,也对他无关紧要?”一切发生的太过顺利,薛子翛心中反而有些多虑,“该不会又是一个圈套,让我往里钻吧?”


    想到此,薛子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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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自主想起了前世万家酒楼之事。当时便是因为二叔时常在她耳边念叨,万家酒楼是一间值得入手的酒楼,名声远扬又有成熟的管理,趁着东家急需要钱的时候低价转手,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于是,当时想做出成就证明自己的薛子翛,想都没想就顺着薛健搭好的台子爬了上去。可直到她接手后才慢慢发现,万家酒楼早已只剩一个空壳,不仅后厨之人早已离去,甚至还欠了许多外债、月钱。以至于薛子翛掏空了私库还不够,只能硬着头皮找叔父帮助。


    出师未捷先欠债,族老们纷纷摇头,只觉得薛传的儿子,看来也并无什么经商之才。与其让薛传打下的江山被亲儿子败完,不如让薛健继续经营,毕竟二人也是亲兄弟。


    “不过,既然眼下这珍宝斋归了我,那之前不论二叔与他们有何说法,都作不得数了。”薛子翛嘿嘿一笑,“二叔啊二叔,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薛子翛出其不意地处置了珍宝斋的掌柜,将其告上了大理寺,那本从掌柜家中找到的账册,便成为了物证。


    大理寺少卿李铭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眸炯炯有神,两条眉毛乌黑浓密飞入鬓角,整个人器宇轩昂不怒自威。他身穿深红色官袍,头戴着一顶乌纱帽,正襟危坐。


    掌柜倒是忠心,咬死了无人指使,是他自己仗着东家不常巡视,偷偷将库房里的东西当成了向其他大家族示好的敲门砖,换取一些好处。


    面对掌柜满是漏洞的说辞,大理寺少卿李铭皱着眉头,对堂下之人十分不悦。可是这东家知不知情之事,无从证明,也只能到此为止。


    少卿判处掌柜收监,那账册上的各家需按卖价支付差额。并嘱咐薛子翛,若是对方不愿付款,可来府衙请穆玖帮忙。穆玖,便是大理寺巡捕的头儿,是办案审讯的好手。


    薛子翛笑吟吟地应下了。


    薛健听到消息时,正在汪姨娘房中喝茶,享受着对方的温柔小意。


    “父亲,出事了,出大事了。”薛子清恍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平日里教你的东西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吗?遇到点事就如此惊慌,不堪大用。”薛健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站在薛健身后捏肩的汪姨娘心中一紧,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父亲恕罪,孩儿实在有些担心才一时失态。”薛子清躬身行礼,“父亲可知,珍宝斋的徐掌柜已被大理寺收监,少卿大人下令让他们将货款吐出来。”


    薛健一惊,随手将杯盏放在身旁的桌上。可不知是心慌还是怎地,竟连杯子都放不好,打翻在地。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珍宝斋?那家铺子怎么会到了他手中!”


    “乒铃乓啷”。


    薛健将桌上的瓷器尽数拂到地上,碎了满地。


    汪姨娘一抖,提着裙摆就跪到了薛子清身旁,不敢抬头。


    “父。父亲,那铺子,不是你亲自、交到三弟手中的吗?”


    薛健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紧闭双眼似不愿面对,咬着后槽牙道:“薛、子、炀,你这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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