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碧,你可愿......嫁与我吗?”
李桓声音嘶哑,听起来像是钝了的锯子,林成碧吓一跳,边往后退边说:“你发什么疯?”
前几日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林成碧打量着他,发现他的胸口有一道极深的刀口,若是常人怕是早死了。
这......这到底是人是鬼啊?
林成碧腿有些微微发抖,扶着桌子勉强站稳。
“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不愿嫁我?”李桓问道。
“不喜欢,我真的不喜欢你。”
“那你当初为何救我?”
“你倒在我家门口啊大哥!”林成碧说道。
两年前,李桓家乡遭逢旱灾,粮食颗粒无收,百姓无存粮,只能离家逃荒,李桓便是在那时来的井桃镇,他饥饿难耐,晕倒在林家门口,刚巧碰见林成碧出门,就把他捡了回去,算是捡了条命。
林成碧万万没想到,自己发一次善心,居然引来这样的祸患!
李桓像是没听见林成碧的回答一样,自顾自地说:“若不喜欢,你当初为何帮我写家书?”
林成碧纳闷地问:“不是你让我帮你写的吗?”
李桓身体好了之后觉得总住在林家不好,便想去投靠亲戚,他想写信问问亲戚的境况,可他大字不识,只好求林成碧帮忙代笔。
林成碧大手一挥,不就是写信么,小事一桩,便帮李桓写了封信寄了出去。
李桓继续忽视她:“你为何还要给我钱帮我租房子?”
林成碧简直要疯了,她无奈道:“那是你管我借的啊!”
亲戚在信里得知李桓的遭遇,凄切地表示同情,但是对于李桓想要投靠的想法,亲戚说自己这几年过得也很惨,自己都顾不过来自己,恐怕帮不了什么忙。
林成碧觉得这亲戚实在不是什么好人,说话冠冕堂皇,根本就是不想帮,还扯什么自己过得不好。
李桓也知道亲戚靠不住,便想在井桃镇安顿下来,找些营生赚些钱,林成碧说他可以留在林家做工。
李桓却不肯,只管她借了些钱,林成碧也没强求,看他还有点上进心便给了。
谁能想到自己做点好事在他眼里成了对他别有用心?
林成碧震惊不解地看他,李桓长得很普通,身材很普通,家世、学识样样也都普通,甚至连普通都算不上,林成碧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地想法是哪来的,怎么自信成这样?
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好看的、有钱的、有才华的,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比他强?怎么会喜欢他?
李桓仍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来缓缓抬起手:“你明明喜欢我......”
林成碧觉得要疯了,一花瓶砸在李桓的脑袋上,花瓶应声而碎,李桓的额角渗出血来,顺着脸颊淌下滴落到地上。
李桓像是没有痛觉一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猛地用力,一只手捏住了林成碧的脖子,狠声道:“你为何还要嫁给吴惊朝?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
林成碧只觉得呼吸困难,她张口呼吸,却因为脖子上禁锢的手而不得喘息,她痛苦地捶打李桓的胳膊,闹心地想着,自己今天该不会要交代在这儿了吧?要真这么憋屈的死了,她必化成厉鬼找李桓算账!
李桓并不打算掐死她,而是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扔到了床上:“我哪里比不上他?”
林成碧喘了几口气狠狠地“呸”了一口:“你连他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李桓阴冷地笑了一声:“没关系,你很快就是我的了。”
林成碧感觉一阵恶心,她紧紧地盯着李桓怒火中烧,也想好了,她打不过他,但是他要是敢碰她一下,她就一头撞死在床上,化成厉鬼跟他打。
就在李桓的手要碰到她的瞬间,一柄剑挑开了他的手,李桓躲闪不及,胳膊被划了一道血口子,黑血顺着胳膊流出。
柳南舟拿着剑立在一旁,抖落了剑上的血。
林成碧见有人来,连忙爬下床,跑到柳南舟身后。
“大侠,救我!”
李桓杀气腾腾地看了一眼来人:“你是谁?”
柳南舟面无表情道:“你爹。”
林成碧:“......”
大侠好气魄!
李桓却不生气,他刚要说话,方旬和褚明河便紧随而至,褚明河看着李桓眯了眯眼把柳南舟和方旬护在身后:“小心点,他身上有魔的气息。”
方旬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林成碧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是来救我的?”
方旬道:“是。”
林成碧欣喜道:“太好了大侠。”她指了指李桓,“他.....他就是个疯子!”
李桓收回看着柳南舟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对褚明河说:“今天谁也别想带她走,她必须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林成碧往后缩了缩,柳南舟白了他一眼:“有病。”
李桓伸手朝林成碧抓去,褚明河格挡下来,两人很快打成一团。
方旬问:“你可认识这人?”
林成碧点头:“认识,我之前救过他,不过那时候他不这样,看着挺正常的,谁知道他......”
方旬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他可说过什么?”
林成碧想了想说:“有,他刚看见我的时候说了一句‘他果然没有骗我’,是什么意思?”
方旬了然:“那便是了,他该是被魔附身了,而且与魔达成了某种交易。”
林成碧震惊地看着李桓:“啊?那他......是已经死了吗?他胸前有一道很深的刀口。”
方旬说:“也可以这样理解。”
说话间褚明河已经李桓擒住,吴惊朝带着人喘着大气跑了进来:“成碧!”
橘青惊喜道:“小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林成碧看见吴惊朝,一晚上的戒备终于松懈下来,眼泪夺眶而出:“你们怎么才来啊,吓死我了。”
吴惊朝把她揽进怀里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吴惊朝转过头看见被褚明河压住的李桓:“诶,他不是那个......”
李桓还在挣扎,他死死地盯着林成碧:“你若不喜欢我,那这两年的相处算什么?你对我的好又算什么?”
林成碧气不打一处来,朝他吼道:“算我眼瞎,算我倒霉!”
李桓难以相信,林成碧帮了他那么多居然真的只是出于好心。
褚明河抿了下嘴角说:“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
话音刚落,褚明河并指画了一道符打进了李桓后心。
“出!”
李桓周身被黑雾裹挟,他挣扎了两下,倒在地上不动了。而后一股黑气从他身体里窜出,顺着洞口飞了出去。
褚明河偏头说:“方旬,你带着师弟和他们先离开这。”
说完便提剑追了过去。
李桓倒在地上,呼吸浅薄,他嘴里呢喃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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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答应过我,他答应过我!”
李桓挣扎着站起身,眼里的偏执与愤怒一览无遗,他窜到林成碧面前,吴惊朝把他拦住,柳南舟拽住他的后脖领,让他不能往前。
“他答应我要把你变成我的,你是我的!”李桓疯喊着,他偏头盯着方旬,“你们不能这样!”
方旬道:“你可知他是魔?”他看傻子似的看着李桓,“你敢与魔做交易?”
李桓执迷不悟道:“他是魔又如何?他能给我想要的,你们这些名门正派能吗?”
那时他刚知道林成碧要与吴惊朝成亲的消息,他去找林成碧表白心迹,林成碧拒绝了他,他心中怨念四起,魔就是在这时候来找他的。
魔最擅蛊惑人心,三言两语便得了李桓的信任,达成交易,李桓给了他几滴心头血,他帮李桓得到林成碧。
柳南舟瞟了他一眼,又骂了一句:“病得不轻。”
说完就拎着李桓的后脖领扔到地上。
方旬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人无知就算了,还能毫无防备至此,脑子长着干什么?
“可他也并没有给你想要的。”
李桓怒道:“还不是因为你们!他没骗我,也没害我。”
方旬恨铁不成钢地说:“还没害你?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还有人样吗?你现在还能活着就谢天谢地吧。”
李桓这样已经算不错了,一般被魔附身的不死也要大半条命,他现在还能这样跟他们吵,可见精神头还是不错的。
然而下一瞬他胸前的伤口突然泛出黑气,黑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淌出,李桓似是痛极惊呼一声。
柳南舟上前查看,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李桓便没了声息。
林成碧被吴惊朝护在身后还没反应过来,问道:“他......死了?”
“嗯。”柳南舟在他身上探查了一番,“死了。”
方旬摇了摇头:“活该。”
他拿起腰间挂的环形玉佩敲了一下,玉佩发出微微亮光,褚明河低头看了看,听见玉佩里传来方旬的声音。
“师兄,那魔似乎受过伤。”
褚明河道:“好,我知道了。”
那魔跑得飞快,褚明河追出来时竟已经不见了踪影,褚明河搜寻了一番,并未有任何发现。
褚明河觉得纳闷,那魔受伤了按理说不可能把他甩掉,除非有人把他救走了或者那根本只是一个分身。
想到这,褚明河皱了皱眉,这可不是小事,得赶紧回去禀告给长老。
褚明河回到客栈,向祈无虞和应念岭说明了情况,柳南舟和方旬也已经回来了。应念岭背着手站在窗前:“我知道了,你们没事吧?”
褚明河摇摇头:“无事。”他问道,“长老接下来怎么办?”
应念岭沉默了片刻说:“明日我先给金阙谷送信,然后加快脚程,不能再懒散了,这里是金阙谷的地辖,让他们去管。”
祈无虞喝了口茶:“不早了,小宁和赵翊也回来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几人行了礼便各自回了房间,应念岭说:“最近几年魔族异动越来越多了。”
祈无虞道:“确实是憋得太久了。”
应念岭叹了口气:“可别封印了一个单苍柯又跑出个什么李苍柯、王苍柯。”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祈无虞哈哈笑道,“走了。”
应念岭看着他出门,嫌弃地“啧”了一声:“呸呸呸,臭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