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无虞虽然在修道上教不了他什么,但平日里也会教柳南舟一些强身健体的操让他练,那操做起来慢吞吞的比乌龟爬快不了多少,往往柳南舟抬起的腿都酸了才换第二个动作。
祈无虞说这操实战中打起人来厉害着呢,柳南舟反正是完全没看出来,不是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吗?就这慢腾腾的样怎么跟别人打架?催眠吗?
虽然柳南舟不懂,但还是听话地照着练了,他重心不稳,腿也没力,祈无虞就让他天天扎马步。
于是祈无虞看见柳南舟的时候,他要么在树下看书练字,要么扎马步打拳,要是累了就跟瑞雪玩一会儿,总之看起来非常无聊。
祈无虞仔细一想,他来了快半个月,好像连风省梧桐都没怎么出去过,更别提去找师兄师姐玩了,这孩子也太能待了,不怕长蘑菇吗?但看着柳南舟好像还挺开心。
还真让谢咏道给说着了。
祈无虞躺在躺椅上看柳南舟在一旁写字,看了半天他都觉得无聊了柳南舟还在写。
祈无虞往嘴里扔了一颗蜜饯然后站起身,把柳南舟的笔抽走:“别写了,有什么好写的,为师带你出去玩。”
柳南舟:“我不去。”
祈无虞说:“那你当陪我行吧?”说完不等柳南舟反驳就拽他走了。
柳南舟只好叹了口气跟他走了。
“去哪?”
祈无虞说:“去菱湖捉鱼,晚上给你做鱼吃好不好?”
柳南舟一听警惕地看他,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祈无虞第一次领着他去捉鱼,翻船了,他也是在那次学会了游泳。
祈无虞说:“诶呀,这次不坐船,就在边上好了吧。”
祈无虞时常带着柳南舟玩,下湖捉鱼、乘舟采莲、捣花酿酒或者去山里找灵兽,偶尔在征得柳南舟同意后带着他去别的长老那里串门。
而柳南舟也算是见识到了祈无虞在闯祸方面的天赋异禀。
湖里翻船显然不是什么稀奇事,他摘沈悠试验种的花酿酒,第二天浑身通红,被沈悠三碗药才救回来。
找灵兽就更不用说了,一不小心弄丢了一只灵兽的蛋,被蛋妈妈追的满山跑,最后虽然找回来了还是被拍了一巴掌,在床上躺了七天。
柳南舟有时候觉得心累,分不清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但祈无虞完全不觉得,反而一直乐在其中,在他看来小孩儿该享受童年的时候就该享受童年,天天在案牍跟前那不坐成书呆子了?
反正他也不求柳南舟将来有什么大出息成什么大英雄,人生在世还不是开心最重要吗?
祈无虞还领着柳南舟种地,他常年自己住在风省梧桐,所以风省梧桐的田其实并没有很大,更像是自家的小菜园,平日里祈无虞闲得无聊会种些水果蔬菜,但一般情况他比较懒都是蹭别人的吃,如今柳南舟来了,倒是可以帮帮他,省得荒废了。
他没有放任柳南舟自己在田里瞎忙,而是束起衣袖跟在他身旁:“山上灵气充沛,种出来的东西比普通田里的更好吃,熟得也更快。”
柳南舟面色凝重地刨土,祈无虞看了看他,觉得明天应该给他准备一个小号的锄头。
“其实种地和练功也很像,没准你能多有体悟。”
柳南舟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没觉出来这两件事哪像。
祈无虞笑了一下,没多说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可以种,到时候你就可以吃你自己种的东西了。”
柳南舟听了他的话仔细想了想,他没什么喜欢吃的,以前他没资格挑食,任何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他都吃。
来到天遥派后他吃了很多以前从来没吃过的食物,它们无疑是好吃的,但要说喜欢,柳南舟搜肠刮肚只能想出他刚来那天晚上,祈无虞递给他的半个红薯。
“红薯。”
“啊。”祈无虞琢磨了一下,“红薯好像不适合现在种了。”
柳南舟的眼睛微微垂了下来,祈无虞看了他一眼:“不过可以试试看。”
柳南舟眼睛又亮了。
于是柳南舟在万卷楼借书的种类又多了,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重生之植物也疯狂》看得津津有味。
祈无虞还以为他在看什么奇怪的话本,拿过来看了才发现这只是一本介绍蔬菜种植的书,不知道哪个鬼才起的破名。
后来祈无虞特意给他做了一把小号的锄头,让他用起来更顺手一些,而祈无虞自己则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摇椅上扇着扇子喝茶,偶尔给瑞雪喂些山上结的灵果。
他光在一旁看还不行,时不时还要指点两句。
“那里的土再松一下。”
“这边耙歪了。”
柳南舟发现了,这人浑身上下最拿得出手的是脸,最勤快的是嘴,便只好拎着锄头重新去整地。
祈无虞掏出一只玉笛,在一旁给他伴奏。
柳南舟心心念念自己种的红薯早日冒头,天天勤勤恳恳地去看自己的小苗有没有长高一点。
看着小种子没有反应,他有点急,想去找沈悠要点肥,路上正遇上赵翊卖菜回来,赵翊拎着镇上刚出锅的烤鸭把柳南舟拐走了。
晚上祈无虞回来进屋发现柳南舟居然还没回来,他便出去找。
路过弟子房的时候听见屋内吵吵嚷嚷,他推门进去,看见几个弟子手忙脚乱地把牌收了起来,起身尬笑着跟他问好。
祈无虞进屋就闻到一股醇香的酒味,他用手指虚点了他们几下:“好啊,聚众喝酒赌博是吧?”
几个弟子连连求饶:“没有没有,清安长老,我们再也不敢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祈无虞本也无意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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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吓唬他们玩,他往床上一瞥,床上躺着的人有点眼熟,整个天遥派这么小的也就一个人。
祈无虞走过去一看,果然是柳南舟,小孩躺在床上,脸有些红,看着异常乖顺。
弟子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祈无虞。
“你们喂他酒了?”
赵翊赶忙摆手说说:“没有没有,今天我从山下带了只烤鸭回来,我们就想给小师弟尝尝,邀请他来玩,他拿错了酒杯以为是水,喝了一口,就一口,就.....这样了。”
褚明河赞同地点点头:“对对对,我们真没让他喝。”他可怜巴巴求情说,“长老,您可千万别告诉我们师尊。”
祈无虞轻叹了口气:“这次就饶了你们,再发现你们就等着去万卷楼抄书吧。”
几个弟子点头如捣蒜,他们就知道祈无虞不会罚他们,几位长老里,祈无虞是最好说话的,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见祈无虞生过气,好像他就不认识这两个字似的。
祈无虞摆了下手:“行了,还杵着干嘛,该回去睡觉的都回去吧。”
几个弟子出去回自己房里了,祈无虞轻轻拍了下柳南舟:“小舟,起来回去了。”
柳南舟丝毫没反应。
“他就喝了一口?”
赵翊确定地说:“就一口,真的,我们哪敢给他喝酒啊。”
祈无虞叫不醒他,便把他单手托起来,柳南舟靠在他肩膀上睡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清安长老慢走。”
“您放心您放心,一会儿我就把牌扔了。”
褚明河帮祈无虞开门,把他送了出去。
祈无虞抱着柳南舟,捏了下他的鼻子:“行不行啊你,一口酒就喝成这样,这可不像我徒弟。”
柳南舟皱眉哼唧一声。
祈无虞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背:“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睡吧。”
祈无虞把柳南舟抱进屋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发现柳南舟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
“爹,娘,别扔下我。”
柳南舟好像很久没有梦到过他的爹娘了,他甚至快忘了自己曾经也是有爹娘的。
“我不饿,也不想吃饼了,你们别走......”
在梦里,他的爹娘的身影也离他越来越远,他曾无数次梦到这个场景,以往只有他一个人无助地站在路边哭喊直到把自己哭醒。
可是今天不一样,他梦见一个人走过来,那人身形挺拔,腰间挂着个酒壶,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温柔地擦干了他的眼泪,跟他说:“跟我走吧,我领你回家。”
“师尊......”
祈无虞听着柳南舟呢喃的梦话,隐隐有些心疼,他有规律地轻拍着柳南舟的肩膀,安抚他:“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