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关,灼热的气息贴上来。
晏烛哑声:“难受。”
“难受还喝。”
“我不知道他会那样,我只是想帮那个服务生。”
大爱无疆。
帮完这个帮那个,无条件没头脑地爱着所有人,无一例外。
赵绪亭刚有些迷离的眸光变得沉静,将披肩和腰带抽开,一览晏烛惑人的姿态。
呼吸不是呼吸,是在喘,温柔的声线抛却清醒,只剩下兽性。嘴唇咬肿了,比平时更有肉感,更粉红。全身露出的皮肤都浮着不正常的潮红,肌肉线条漂亮地起伏着。
赵绪亭却没有趁人之危的喜好,也没有重修旧好的打算。
凭什么?
他要是跪下来求他,再好好哭一场,说不定还可以考虑。
她抬起指尖,伸到晏烛面前,看着他仰起脸,蝴蝶面具因闻嗅小幅起伏。
赵绪亭淡淡扬唇,越过晏烛,从后面的金属盒内抽出几张纸巾,丢向他。
“我现在要去泡澡,你自己解决。”
纯白而柔软的纸巾翩跹环旋,一晃而过的间隙,赵绪亭撞进一双过于深沉的眼。
不知为何,她在里面看见非常扭曲的——怨恨。
最后一张纸落下,晏烛轻轻咬住。
错觉消失,神色依旧无辜,含糊不清道:“说好帮我的。”
赵绪亭收回眼:“嗯,给你提供一个好的环境。”
“房间隔音很好。”
说完就头也不回走向浴室。
晏烛牢牢盯着纤瘦单薄的背影,直到听见玻璃门关合,冷嗤着吐掉面巾纸,踩在脚底。
水声响起来。
晏烛拿出手机,发送消息:顺利进行。
他闭眼,水花与肌肤相触的声音愈发鲜明,在药物作用下一声比一声暧昧。
赵绪亭简单地淋浴,坐进浴缸,接起秘书的电话。
“蒋副总来了,正在下面教育,承诺这个月底会来会所的慈善拍卖私下赔罪。”
“据蒋肆交代,那个药就是普通的壮-陽药,他们一群刚成年的小孩拿来装腔的,对身体健康无害。”
赵绪亭撇了撇嘴,拂走水面上最近的一瓣花。
秘书叹气:“来慈善拍卖洒洒水,没有设法让您对蒋肆改观,看来这个弟弟在蒋总心里也不那么器重。”
赵绪亭:“只是不器重,不是不重要,找人盯着蒋肆,有玩过火的迹象立刻汇报。”
“是。还有刺杀的事,警局请您抽空过去一趟,有新的进展。”秘书压低声音:“似乎与英国的黑-幫有关。”
赵绪亭倦怠地靠坐在嵌入浴缸里,抿了口花茶。
门外忽然响起粗重的喘息,越来越近,她交代几句,让秘书挂断通话,隔着虚化的玻璃朝外看。
晏烛影影绰绰,很长一条人,喘着。要不是赵绪亭刚刚获知这是壮-陽药,几乎要以为他被下了烈性春-藥。
“我……”晏烛声音晦涩,“我出不来。”
赵绪亭支着脑袋:“哦,还是要我帮?”
低喘停了,不知想到什么画面,深深地呼吸,嗓音又哑一分:“可以吗?”一边这样问,一边打开了浴室的门,于是他们只相隔一道全透明的玻璃隔断。
赵绪亭抬手,缓缓抹去水雾,湿润沾在指尖,被手指划过的部分透出一副碍眼的蝴蝶面具。
晏烛的嘴巴微微张开,欲拒还迎,纯洁又引诱。
赵绪亭拉过屏风,站起身披上浴袍。
水花落下来,激荡在两个人耳边,淅淅沥沥,像前奏,一触即发。
晏烛眼皮轻颤,清亮的眸倏尔变深,砰地拉开玻璃门和屏风,热气扑涌,他看上去口干舌燥,似乎眼前只有赵绪亭湿润的皮肤,被水沾潮后半松垮半贴身的丝绸浴袍,向前倾斜。
赵绪亭压着他肩膀,推开。
按下去。
赵绪亭力气谈不上大,相反,可以说是很小,也难怪被苏霁台曲解为猫。
可猫的爪子是锋利的,不是没有人被挠到血肉绽开。赵绪亭指端下陷,从领口探入,指甲深掐晏烛皮肤里。
晏烛没有反抗,就这么跪了下去,胸肌蓬勃,中心将衬衫左右撑起,双腿打开。
赵绪亭向下一扫,淡笑了声:“这么兴奋。”
晏烛仰着脸,紧盯赵绪亭浅浅挑起的薄唇:“因为中药,让您见笑了。”
屈辱的姿态,充满谷欠望的眼神。
赵绪亭又看向那条稠绿色丝带,原本缠着她的腰,现在紧紧绕在他手上。
她不太懂壮-陽药的效果,好像是真的很难受。
那太好了。
赵绪亭在浴缸边沿叠腿坐下,把花茶端过来,喝了一口:“没关系。”好心提问:“你想要我怎么帮呢?”
晏烛双腿又打开了点,挺着腰抬头看她:“……用脚就可以。”
“你好变态。”赵绪亭说,然而毫无负担地伸出叠在上面的那条腿。
晏烛肌肉绷紧,眼神又是一暗。
赵绪亭有一瞬愣怔。
不是“好像难受”,应该是“非常..非常难受”。
不合时宜,赵绪亭想起十余岁时去伦敦郊区的孤儿院做公益,陪小孩子吹长条形的气球。小孩子没有分寸,她不怕,都肆无忌惮地往里吹气,粉红色的气球鼓胀起来,每一秒都在爆炸边缘。
“可以吗?”
晏烛低下头,闭眼抿唇:“嗯……”
“很好。”
呵呵。他还评价上了。
赵绪亭懒洋洋:“够了吧?”
“再……”
“差不多就好了。”赵绪亭收回脚。
“不,”晏烛粗声,“不够。”
赵绪亭轻嗤了声,没有理睬,收腿叠在另一只腿上夹紧,指关节用力扣在浴缸边缘,抑制自己的呼吸。
晏烛忽而抬眼,闪过一丝野兽般的凶光,不待赵绪亭反应过来,猛然抓紧她的脚。
赵绪亭想要挣开,奈何力量悬殊,她一蹙眉,捏住他下巴,把剩下半杯花茶灌了进去。
“给你下下火。”赵绪亭用指腹抹去晏烛嘴角边流下的湿润,抹在他薄粉色的下唇瓣,“清醒点了吗?”
晏烛眼睛忽明忽暗,松开手:“嗯。”
“那就好。要我帮你,就要听我的。”
赵绪亭悠悠闲闲地晃了晃脚,向前时才若有若无蹭到晏烛。
他看上去又想抓了,指关节刚动,赵绪亭冷肃命令:“手背到后面去。”
晏烛手一僵,紧咬着唇,低着眉眼看不出神色地照做。
赵绪亭:“你把我脚腕都抓红了,说不定要肿,还怎么帮你呀。”
晏烛跟着她一起望下去。
赵绪亭并没夸大,她金尊玉贵,皮肤和纸一样又白又薄,捏一下就留下他手指粗细的红痕。
晏烛大概后悔极了,青筋毕露,松开唇微微张开,发颤,语无伦次地自责:“对不起又把您………都怪我。”
赵绪亭总觉得他的自责里带有藏不住的兴奋。
这药还能改人的思维方式?还是离开她这几年,他真的变态了?
赵绪亭眼眸一沉,酝酿出一个主意:“用手好不好。”
晏烛猛地止住呼吸,这下赵绪亭确定他是真的兴奋。
她无声吞咽,弯下腰,淡淡的热乎乎的水汽从背后涌上来,经过她流向他。
晏烛腰部紧绷,下巴轻轻颤动,短哼着;即将变成克制的长哼时,赵绪亭毫无征兆把手移去身后的浴缸,拨动、搅洗。
晏烛迷茫震惊地看着她。
赵绪亭也看着他,淡淡地:“你怎么这么没用了。”
这才不到十分钟吧。
赵绪亭了然地逼近:“是太久没有过了吗?”
晏烛的眸闪了闪,压下不满足的痛苦,青筋再次绷现。这回倒和兴奋无关,无端有许多怨气。
赵绪亭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却轻快:“不是挺受欢迎的么。”
晏烛定定凝视她几秒,冷笑了声:“哪里比得上您?”
赵绪亭眯眼:“你这是什么语气?”
晏烛深吸一口气,变回她熟悉的温柔懵懂,还不乏落寞的模样。
“只是觉得,您才值得受到所有人欢迎,我算什么呢。”
赵绪亭一顿,咬合后齿几秒没有动作。
他是这么想的?因为觉得她会很受欢迎,他不算什么,有没有都一样,所以轻而易举就可以离开。
那还回来做什么。可怜吗?担心吗?像保护帮助所有别人一样,也这样对她吗?
难怪。
-用脚就可以。
-不能麻烦您。
新的名字。
划清界限。
赵绪亭冷冷看着晏烛,看他隐忍压抑的姿态,被药物驱使的动物谷欠望,浮起一个幽深的笑:“回答问题,答完了就给你。”
“现在,”赵绪亭扫视晏烛每一寸露出的肌肤,最终回到他湿漉漉而十分可憎的眼,“你是谁?”
眸光闪烁。
“晏烛。”
“哦,晏、烛。”赵绪亭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余光里他又抬了起来,她没有在这个破代号上纠结,接着问:“为什么在这里打工?”
晏烛没有说话。
赵绪亭伸出手,按住他嘴唇,微微分开。
晏烛看着她,任由手指伸进去,撬开牙关,拨动舌尖。
赵绪亭面色阴沉:“你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会所。销金窟。花天酒地的奢靡世界。如果不是因为苏霁台需要这里,赵绪亭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浪费人生。拥有他这张脸蛋来这里,又没有身份地位,简直是羊入虎口。
晏烛含住赵绪亭的手指,吮了一下。
“知道。”
知道个什么。赵绪亭有点生气了,晏烛突然舔舔她指腹。
“有你的地方。”
舌头带着很小的粗糙颗粒,在赵绪亭指端的软肉留下湿润触觉,躁动的火苗,从药物顺着酒精挥发在晏烛体内,又蔓延到赵绪亭的神经末梢。
“能见到你的地方。”
赵绪亭怔了一下,晏烛握住她手腕,对准腕骨轻咬下一小圈红印,注视它消散时反问:“提问完了吗?到我了。”
“电话里的黑-幫是什么。”晏烛眼神冰冷,“是谁要杀你,利益纠纷还是旧仇?”
赵绪亭看了他两秒,加了一根手指进嘴里。食指中指并拢,像枪管,搅动一番。
“你在乎?”
晏烛没回答,口腔被占有也回答不了。赵绪亭用指腹当作枪口摩挲他的上颚,滑着碾进去。
“你也配?”
赵绪亭缓慢感受指腹上的颤抖,晏烛嘴唇生得很美,唇珠隐没,两端微微扬起,因此总像若有若无挂着笑,温情、内敛,现在温情和内敛都没有了,剩下亮晶晶的张开的嘴巴,还有被搅乱的绵密的水声。
曜石般的眸却浸着大片冰蓝,像碎冰漂浮的海,阴森森的。
看上去真的像是很在乎。很在乎她,在乎谁要害她,就好似想要为她报仇一样。
赵绪亭手指摩到最里,牙齿抵在她的虎口。像过电,她又有了痒意,双腿并拢,慢慢地说:“西方商界对东方向来不认可,抓典型宣泄怒火的失败者而已,这次已经是强弩之末,两国警方处理就好。不过……刺杀当天,我确实和那个在我私人服务团队潜伏多年的人有短暂交流。”
“他当时本来逃跑成功,又被我的保镖抓了回来。”赵绪亭向上点点晏烛的上颚,“你看,既然注定要重新回来,为什么要逃走呢,是不是好笨。”
对视。
晏烛抬了下唇角,含糊不清应了一声。看着是挺乖的。
“知道我是怎样审他的吗?就像这样,把他的枪拿来插进喉咙里,磨了一嘴的血,什么都招了,比你还没用。”
赵绪亭抽出手指,牵出两行银丝,语气有点抱怨:“嘴里怎么这么多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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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