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打颤的双腿忽的被踹了一脚,暖洋洋的灵译包裹着我的皮椅,传音同时入脑:
再抖就把你冻成教具标本!”彻说。
门口,一张彩色糖纸正被女人抓在手中,“早啊各位!我又有新发明了!”话音未落,彩色糖纸在她手中炸裂,破碎成一个个粉红色气泡,某颗直扑自己面门——
是弗里德希。
森伯纳含笑残破气泡,彩泡炸开满室草莓香,粉红色雾气在主任头顶凝聚成几串字符:
“研发备案提交戒律庭了吗?”
弗里德希开朗一笑,“主任,‘真心话泡泡咒’!还不错吧?”
“某些人总爱用规章当枷锁。”棕发副主任随手甩出火焰学,炎热的火舌缠绕着灰色议程框,“那倒不如直接禁了创新部!”
周围人被议程框上的火星吸引着目光,我不动声色地端洋着每个人的面疣:除了记忆中的正副主任和才过的弗里德希,以及星枢院图书馆馆长伊斯顿·海恩和坐在一旁看杂志的空间灵译学教师玛蒂尔达·起司,剩下的三人倒是很面生啊....
森伯纳指尖轻点,触灭的火随着指尖流出的灵泽在边框上构筑出亮桔色花朵:“提案很有趣,但需克反噬报告——修老师,周四前给我?”
彻将提书拍向桌面:“监视用的反光镜片?我这都是什么鬼提案!”他看向森伯纳,“用来监视学生?我反对!”
羊皮纸却被森伯约的以太体温柔卷走:“提案第7条已经驳回了”
主任这招“温柔打脸”堪比邮件撤回...
我偷笑两声,但彻耳红了喂!
果然,偏头看向他时,暴起的燎集红藤吓了我一跳:“伪善者!”
火焰却精准绕过森伯纳袖口,反噬着他的视角。长着一双阴沉眸子的男人却突然将手中的黄铜罗盘对准彻:“副主任,昨日12:03您用火焰咒焚烧《戒律补充草案》的事...是否该给个交代?”
森伯纳忽叹一声,引水咒浇灭火焰,顺带修复对方的衣地;浅灰色灵泽却扑向另外一人,黄写针瞬间被冰晶冻结。
“伊斯顿·海恩,好歹是个检察员,别弄得大家都不好看。”主任盯着那人,“那草案本就是我让小彻销毁的废案。”
检察员?这家伙居然是戒律堂的检察员?就论这秃顶鹰钩鼻…和主任温柔的气质一对比…啧啧啧……
话说,小彻?主任这护崽子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哎呀,烧了就烧了嘛!”弗里德希笑得灿烂,随手捞过监察员面前的文件,“反正有备案在不是吗?”。
她手腕一抖,变戏法般地将手中纸替换成一张黑桃A。
伊斯顿“腾”地站起,眼中是隐忍着的怒火。
“《金币悖论》,那可是孤本。”他眯着眸子,“赔钱还是赔命?”
话音未落,一只通体漆黑的书虫从弗里德希半束着的袖口钻出;瞄准她的手腕就要一口咬下。
不是,大哥!你家书虫是吃书还是吃人啊??
眼前,紫红色的灵评流包裹着二人,我偏头看去,只见一直看着杂志的玛蒂尔达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指尖,再回望时,书虫已稳稳落在伊斯顿左肩。
“您会那么大方将孤本带进寒院?“这我倒是不信的。”玛蒂尔达收回手指,气定神闹地将杂志翻过一页,“海恩馆长,最好看住您的小家伙,再见面时已成了索亚特老师的标本收藏也说不定。
闻言,她身旁一位黑色短发、戴着金丝半框镜片的男性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别说,这稀有的纳灵期书虫我倒真想做成收藏!”
伊斯顿瞥了他一眼,嘴里嘟哝了句什么,快速将肩上的书虫了起来。
嘶...看口型像是“疯子”?
“利顿先生,您看这些提案是否满意?那么...”
森伯纳微笑推回:“坎德拉去年用此技术勒索冰脉院教授的事,需要我在会上重播吗?坎德拉集团的代表——邓巴先生”
坎德拉集团?没想到我校还受集团投资啊……
我回头看向满脸雀斑的小透明少年,他摊在桌上笔记本正疯狂记录着:
戒律庭VS坎德拉财团,第7回合,主任胜。
“这孩子是…?”我说到一半就住了嘴。
大佬打架,最好还是别掺和了…
“哦,他是我们院的实习生”,彻开口道,“金流院都800年没找过实习生了~怎么这次…”
咚!咚咚!咚咚咚!!
“主任!利顿主任!!”
当佐治亚跌跌撞撞冲进会议室时,森伯纳正用以太体凝结的笔批阅文件。听闻"金流院学生私斗"的消息,他指尖的冰笔骤然碎裂。
"坎德拉家的少爷和帕纳斯??"
深紫色的灵译混着以太在他镜片上蔓出蛛网般的裂痕,声音却平静得可怕:"看来有些人忘了,灵译学院的戒律庭不姓坎德拉。
“不…不是的”,佐治亚双腿有些发颤,“他们被人堵了!”
什么!?
我突然拍案而起,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森伯纳——他正疑惑地盯着我。
简直是社死现场……
“他们是我班上的学生…我去去就回。”
说着我就被佐治亚拉着衣袖用力拽走。
后来我才知道,那之后——
“这家伙是忘了自己的译力有多弱了吗……”,彻撇撇嘴,很无语的样子。
“随他去吧”,笑容温和的主任道,“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修老师,麻烦你去处理一下这件事…”
弗里德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主任!”
我和佐治亚一路狂奔到小巷,那时的尤特恩·帕纳斯还不是后来那个张扬肆意的金流院天才。那时候的他,黑发微卷,绿瞳总是低垂,习惯性地把情绪藏进沉默里,因为母亲是坎德拉家的女仆,所以总是与辛迪加锋芒相对。
当他抱着从图书馆借的藏书路过小巷时,右臂上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父亲醉酒后的"教育"总是特别深刻。
"就凭你们这点金流术也配威胁我?"
熟悉的傲慢声音让尤特恩猛地停住脚步。巷子深处,三个高年级学长正用金流锁链勒着辛迪加·坎德拉的脖颈。那个总是穿着骚气衬衫的贵公子此刻金发凌乱,但眼神依旧轻蔑,手中攥紧了牛皮纸袋——那是他父亲交代他带给查尔斯的那一袋现金。
"你母亲今天又去我家擦地板了吧?"辛迪加突然对着空气冷笑,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要不要我让她带点剩饭回去?"
尤特恩的指节发出"咔"的声响。
这个混蛋…
尤特恩冲上去时根本没用灵译——贫穷使他比这些贵族更熟悉肉搏。他一口咬住学长的手腕,在对方吃痛松手时把辛迪加拽到身后。
"帕纳斯家的野狗?"学长擦着手腕血迹轻蔑一笑,“你母亲没教过你——”
尤特恩的拳头打断了这句话。
但现实很快碾压了他们。三道金流同时袭来时,尤特恩用身体挡在辛迪加前面。他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恍惚间想起今早母亲红肿的眼睛。
啊…母亲,我真没用。
“两个下等人!"学长的金流化作刀刃。
“搜他身!”刀尖抵住尤特恩锁骨旧伤时,佐治亚正抱着猫粮缩在垃圾桶后——他本是来喂流浪猫的。
混混撕开尤特恩校服的刹那,佐治亚的猫粮罐脱手滚出。
“谁?!”混混的刀转向阴影处。
“住手!都住手!”
佐治亚·比金颤抖的声音像道曙光。尤特恩模糊的视线里,看见自己胆小如鼠的同桌正拽着查尔斯·霍里克的衣袖。
查尔斯站在巷口,指尖凝聚的冰雾稀薄得可怜。我此刻却正在心里疯狂吐槽:
见鬼!我的译力连片雪花都冻不住...森伯纳主任怎么还不来?那个金流刃要是劈下来,我是该先护住学生还是先护住脸?
佐治亚这孩子抖得比我的冰雾还厉害…
“学院禁止私斗。"我强作镇定地推眼镜,"需要我通知戒律庭吗?”
尤特恩突然暴起咬住混混手腕,?像昨夜反抗醉酒父亲那样不要命?。
“我、我已经通知了森伯纳主任!”佐治亚撒谎时耳尖通红,强装镇定地扶了扶眼镜,但意外地有说服力。
弗里德希踏入巷口的瞬间,地面凝结出荆棘熔岩纹。三个贵族学长僵在原地,金流回路被强制冻结。
“用灵译欺凌未觉醒者?”她拾起辛迪加被撕破的制服碎片,冰雾中浮现昨夜尤特恩母亲在坎德拉家擦地板的影像,“多么优雅的贵族做派。”
我的视线扫过尤特恩断裂的肋骨,冰蔷薇在少年伤口处绽放——是基础治愈术“冰脉抚痕”。
虽然以译力微弱,但总比没有更好……
当学长们逃走后,辛迪加立刻甩开尤特恩的手:“谁要你多管闲事?”他拍打制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父亲随便就能——”
“买下整个贫民区?”尤特恩吐着血沫冷笑,“包括我母亲擦的那块地板?”
天啊这什么狗血八点档!
我现在应该训斥他们还是叫医护?
佐治亚突然小声说:“尤…尤特恩,你还在流血...”
森伯纳主任最终判决:
涉事学长停学,家族需赔偿帕纳斯家医疗费。
辛迪加罚抄《灵译伦理》三百遍(我偷偷减成了三十遍)。
佐治亚获"勇敢见证奖",奖励是森伯纳私人藏书权限。
这倒是个好结果。
这章是大肥章~
彻:老登你干嘛!(呲牙)
森伯纳:摸摸,消消气
彻:草!一种植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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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忆④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