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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红蚁杀人案

作者:墨寓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黑夜中的璜州,适合阴冷爬行的人,有未打烊的酒肆,茶楼不少碌碌无为,没什么本事的人,喝的烂醉,仍旧不停咒骂自家娘们无能为力:“呸,我家那娘们,平日里没本事,惯会骂我,连买猪肉的银两都同我要,哭哭啼啼,全然不知我们男人为这个家做了多大的事”一人附和:“就是,我家娘们也这样,我不就是爱赌钱吗,这个家还不是我说了算,哈哈哈哈,娘们,只配是千人骑,万人睡的贱种,娶她还不是为了留后……”酒肆的笑声愈发大,一男子哆嗦着:“周围的鼓好像在动”一壮汉朝男子脑门呼了一巴掌:“动个屁,我看你是八成打了媳妇把脑袋打坏了,好端端的鼓怎么会动”。


    旁边的人插嘴,害怕的捂住嘴巴:“你看,它真的会动”大家瞬间警觉,吞咽清晰可见,慢慢的,空气中传起拨浪鼓的声音,周围安置的鼓,鼓皮炸开,一个个身姿巨大的红蚁爬出,周围的伙伴赶忙叫醒哄睡的人逃命,刚被叫醒的人晃着脑袋恶哼哼的喊:“干什么,干什么,难不成那娘们跑来了,我不是都说了……”


    “咱命都没了,还媳妇儿呢”吵闹声被红蚁全部盖住,众人还未反应,一人竟朝着红蚁跑去,边跑边喊:“好大的五花肉啊”


    鲜血四溅,刚刚还要吃五花肉的男子,顷刻间只剩骨头,壮汉明显害怕到了极点,红蚁从四面八方慢慢聚集,众人被围在中央,没了平日的嚣张,只有对自身感到渺小而微不足道,一个个双眼圆瞪,桌角残留的肉从一大块变成一小块儿,最后只留下油昧。


    次日


    “听说了吗?红蚁大人又吃人,吃了好几口人”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他们那是自作孽不可活,但凡对自家媳妇儿好一点儿,都不会这样,看来老天长了眼,收了他们的命,他们一个个为了赌,卖孩子,打媳妇的,无论媳妇儿怎么劝都不听,也是活该”


    院中,陆长空挑眉坐在窗子前,看着日子一天天的变快,接过风吹下的树叶:“快了”


    顾尘辞叼着水果,伸着懒腰,缓缓打开门,思考外面传来:“死得其所”的原因,关好门,准备去门外问问,阿娘旁的小婢女倒着药渣,有只红蚁爬到药渣上,“啪”婢女似乎是吓急了,连药罐都扔了,迅速站起身,用手抖着衣服,不管上面是否有无红蚁,猛的,小婢女看见公子,低着头,害羞加懊恼一瞬间整得有点脸红“公子”


    顾尘辞关切的问:“没受伤吧?”


    小婢女:“没,公子,公子可要小心红蚁,城西红蚁吃人,奴婢看见红蚁害怕之际直接摔了罐子,吓着公子了”


    顾尘辞在众多话里,只听着了:“城西发生了命案?”


    “是呀,今早有人目睹官差大人带着人手去了城西”顾尘辞一听,快步走出院落,当他找到锦思尽的时,锦思尽手里拿着绿叶,绿叶上面稳稳安置着一两只红蚁,吃着糕点碎屑,认真观察,顾尘辞大步流星,从手中抢过,不带丝毫拖泥带水,放在绿草地上,红蚁四处逃窜。


    “锦思尽,你是真嫌自己命大,不知道这小家伙食人肉?”


    锦思尽别着嘴,委屈的模样,收回空中的手,站起身:“走了,去城西看看”


    街上,人比前二日少了些,但终归还是热闹的,一人疯疯癫癫,头发散披,赤脚狂奔于街头,后脚身后跟着女人,拼命追着,街上的行人倒不觉得意外,往回收了,收摊子,继续卖东西的卖东西,嗑瓜子的嗑瓜子,他们似乎早已看惯了这里的一切,但是人们依然记得书未读好,疯了的人,他们自然想不明白疯人为什么会疯,他们钻不出自己心里的一道沟,家财万贯,动动手指就可要来这世间珍贵宝物,以及做官的权利,而他们却可以靠着他们玩乐的钱,温足一辈子,明明是一个时代的人,却有如此不同的命运,他们每天面临着巨大的精神压力,精神崩溃,什么都没了,只有一副空壳子,这副空壳子被卸了力,灌了铅,陷入自己的心里世界,并不是他们的世界有多好,只是他们没想通自己,将自己活活逼疯。


    城西的街头,少了平日混吃等死的男子,妇人个个坐在家门口挑拣着粮食。


    顾尘辞与锦思尽二人走进酒肆,酒肆惨不忍睹,到处都是血和残破的衣衫,尸体骸骨,倒戈的酒水,血腥中混着刚烈的女儿红,饭菜更是洒落一地,连酒肆的老板大概也没逃不过,酒肆里有一姑娘,穿着简单,干净利索,腰间附着仵作所用的工具,从远处小心翼翼搬来尸身,重复的比划着,面纱遮住了少女的面庞,只留给二人忙碌的背影,姑娘似乎察觉到有人,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又继续认领尸身,或许是太忙了,或许是无心理会,两人倒也不恼,她干她的,他们两个看案发现场,桌布混乱,酒坛碎片满地都是,有打斗痕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促使这无一活口,四周断臂横生,从伤口痕迹来看,倒像是互相残杀,两人分别从一楼走到二楼,一楼是喝酒的地方,二楼则是储藏酒水,刚上楼,映入眼帘的是壮汉跪倒在地上,从手到脚被四面八方铁链锁套住,风从窗梢处遗漏,光线透过,血迹从南到北,直到跪在血泊里的壮汉为中央,像蜘蛛网,风吹起凌乱的发梢,壮汉怒目圆睁,眼神中充满着不甘与绝望,顾尘辞唏嘘,二人走到中央,锦思尽倒没什么表情,上前一步,手指轻轻拔弄铁链困住的脖颈,紧紧的勒痕泛着青紫,脚,手腕处,哪哪都是,皮肉被刀割开,中央血泊失血过多而死,四周则是铁链活生生拖拽拖出来的血痕,锦思尽脑中一副昨日景象:“凶手先是将楼下几人互相残杀,接着引诱壮汉,让壮汉主动带上铁链,慢慢享受自己的死亡窒息的痛苦,不过他是如何做到让所有人主动赴死残杀,如若是食用了离魂草便可说的通,锦思尽与顾尘辞相视而笑,顾尘辞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顾尘辞走到柱子,将柱子旁的灯具扭了扭,四周的铁链哗哗震动,刚刚还跪在血泊里的人瞬间起身,在空中被拉成大字形,铁链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依旧缩短铁链,壮汉的尸身拧拉着,发出咯咯骨头崩裂的声音,“刷”银针插入机关:“说了让你们别动”


    顾尘辞“……”


    尸身缓缓落在地上,仵作走上前解开铁链:“此人,是本案中唯一完整的物证,你们是什么人?”


    顾尘辞来的干脆从腰间坠出令牌丢过去,问锦思尽:“你说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心狠至极,今日官差有人报失踪人员或者认领尸身吗?”


    锦思尽摇着头:“或许,有些仇恨比爱还长,当经历了背叛,信任之后你便会懂得”


    ……


    仵作听到后:“未曾,只有平常收泔水的李老头报案,说城西有命案,官差过来时,却都被里面的情境所吓吐,既然二人都是江堂的人,定能联想到尸身为何会被分成七零八散,从伤口处来看,皮肤出现撕裂,挫伤,边缘不规则,肌肉僵硬导致伤口周围收缩,血液沉积在身体底位,失血过多处呈现深紫色,他们既不是被红蚁所撕咬,而是被同类所啃食”


    仵作蹲下来验尸,其他的都正常,只不过酒水不对。


    “怎么不对?顾尘辞边走边问,径直走向酒坛,用剑将坛子挑开,坛子里的酒随着空气散味在空间内,顾尘辞瞬间恍惚,站在他面前的红衣少年,望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锦思尽叹气,又中了离魂,在穴位处远用内力化开,红衣少年消失,离魂,离魂为何在这?


    仵作收拾好尸身:“是不是秋月白里面掺了离魂?”


    索性顾尘辞舀了一壶,端过来,让众人闻,锦思尽白色衣裳,称得愈发苍白与俊美,看着递过来的酒水却早已什么也闻不出来,好在自己先前偷偷拿小动物尝试,小动物晕头转向,也明白掺和了离魂草。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跟小仵作看完所有,准备离开,小仵作先前命人去通知官府将尸体运回,人还未到,刚走出酒肆不久,酒肆被火所吞噬,先是小火,火越来越大,三人急忙赶回,却也无济于事,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以及一股难闻气体,周围的人拼命扑水,大概也都知晓味道来自哪里,三人风风火火救完火,附近的官差抓耳挠思:“仵作姐姐,你快去府衙,凶手归案了”锦思尽不语,怀疑。


    赶到府衙,府衙内挤满了人,水泄不通,连里面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三人挤进人群拼了老命的往进挤,终于到了大堂,只见一妇人,挺正腰身:“大人,民女认罪,民女杀了他们也杀了酒肆老板我的夫君,你就让我死吧”掏出认罪书,血书一字一言认自己的罪,随即起身撞在柱子上,额头鲜血直流。


    大家都傻眼,高位上的大人:“何苦啊?他是清明,他可以去调查这件事”血书被呈到面前,字字诛心:“民女十五嫁为人妇,奈何命薄无子,难产一生一死,夫怨,母渍,我心难安,二年,又喜,夫有处遇,夜不归家,若归家,非打即骂,有一子诞与冬,夫起外遇名“夏”又二年,夫占酒肆,养外遇,外遇闹,夫痛,杀儿休妻,我怨,于酒水中加离魂,杀之,可谁还知采玲,年少时也可如男子一般,嫁与人妇,心血注于家室,却如今今日这下场”


    妇女的尸身冰冷的躺在担架上,盖满白布,人群中四面八方冲出十几个妇女,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大人,民女有罪,民女也亦有罪,民女杀了我们的丈夫,我恨他们,恨他们软弱无能,却自以为是,恨他们,不当我们是人,随意发卖,恨他们三妻四妾,恨他们……”豆大的眼泪早已滚落唇角,声音哽咽,泣不成语:“我们一起杀了他们,只有杀了他们我们才能活,我们才能活啊,我们也认命”


    这时,老婆子从人群中跑出来声音尖锐:“杀人偿命,你们都该死,我的儿子啊,你们这群小贱人”上前拼命拉扯自家儿媳,死命摇晃好像在让她赔自己的儿子,儿媳苦笑,慢慢勾出笑容:“好,我还给你们,我们俩清了”簪子入不脖,身体慢慢消失,事情发生的突然,官差总是慢一步,比起冲突,妇女似乎也想到杀人偿命,对着人群:“你们今日听着,我将命归于你们,我们天各地一方,什么狗屁男权,只不过是些凡夫俗子,为了控制女子说的屁话,今日我等,杀人者偿命,一命顶一命,换知州大人误杀九族”磕头跪谢大人。妇女们出发前便知今日无论怎么都难逃一死,都饮毒酒,如今个个嘴角带血,表情十分痛苦。


    这一瞬间没有人能从呆愣与震撼中反应过来,锦思尽藏在袖中的玉佩还末拿出,他们以自己的性命归于这起案件,所幸,锦思尽的血可以救人,将症状较轻的救活,但是与愿违,他还是无能为力,花似乎又开了一朵,天愈发冷了锦思尽感觉。


    锦思尽在璜州休息了五日,顾尘辞也对璜州失去了游逛的兴趣,了解此案的原委,原来他们嫁于人妇之前,个个身怀绝技,其中一女子制机关,杀了自己的丈夫而其余则为饮了酒,产生幻觉,以为是红蚁,杀同类,可真正的凶手却是那些男人,只不过背后之人始终未曾出现,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能力竟能推动所有案件的发展。


    有时候,顾尘辞在想:“他真的是一个好刑探吗?为何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得到一个真相”终归是一个想不通的问题,选择放空自己,寻找玉板,结果不如意,玉板早已被仵作所取走下落不知。


    …………


    顾尘辞坐在台阶上,手撑着膝盖,握着树枝画来画去:“锦思尽,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该去找找药材”


    温言坐在藏书阁里,手翻阅典籍,头埋在书中,听着竹子说:“羽幕,在追杀一名江湖游医,还有牢中有一姑娘宣称与你相识,还称她是少主夫人……”夫人还跑过去专门去瞧,现在正在星月阁里吃茶。


    星月阁,宫折雨金色薄纱坐在凳子上点茶,一旁夫人眉眼弯弯,越看越顺眼,小丫头不仅长得好看,还会很多,也不知温言这小子怎么追上的,小丫头在牢中,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忽闪忽闪,诉说着温小子的相遇一哭一啼,他带回来多好啊,羽幕,多一抹笑容,温言与宫折雨已经五年未见,五年之久,沉淀了很久,大约一两日,宫折雨穿着天边粉红色的彩云衣衫,抓着院中的蝴蝶,他恰好从书阁路过,停顿片刻,又继而行走。


    有时他也会在院中,看着少女和他旁边的人讲话,问着有关他的喜好,偷偷准备。


    在所有人不站在他这边时,宫折雨快将他护在身后,她明明那么害怕剑,但却勇敢的将他护在身后。


    可是他不敢靠近,他们之间隔着很多东西。


    宫折雨,你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


    你值得更好的,不应该在我这儿。


    我不希望我梦中是真的,比起得到你,我更害怕失去你。


    好不好觉得没意思,会不会觉得很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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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红蚁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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