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宁.归故乡》
第1章 少女鼓皮1
皇宫
宫折雨透过铜镜,描摹自己的春光,又随手拿起旁边不起眼的红绳子,戴在白嫩纤细的手腕处。
想起路念桉,路家小姐的婚事,也不知丞相打的什么主意,见路念桉还是十年前,九皇子围猎与人比武为博颜一笑,小人清冷,确实生的极美,跟她比起来倒显得她生的过于平凡,可生在皇家国戚怎能有丑的,宫思明,她的哥哥,自打九皇子离开后便换了一个人,宫里的事也不掺和,连自己的婚事也不上紧。
今日听下人讲:“丞相在朝阳殿请了婚事,素日跟九皇子交好的臣子,大抵都知道丞相求取何人,原本以为高座上的人不会答应这桩婚事,没想到高位上的人竟应声“好”婚期定在烟火三月,开春就是科举,科举……
顾尘辞一整日都待在流萤胭脂铺里,翻翻找找,翻出了好几本账本,之外也没再翻出其他重要的什么,手指无意捏着帐本皮,发觉不对劲,全部将账本堆放在桌子上,一本一本拆开。
果不其然,大约有五六本,账本里面放着王大娘子跟不同人交往之间的书信,书信为以金鱼符号为术语,五分书信皆由贸易往来,最后一封也是两年前之前,便断了联系,顾尘辞拿出笔圈圈勾勾画画,找出书信中提到的地方,圈出十几个,后来删来删去,留下:“京师,嘉州,璜州……”
顾尘辞呢喃,停什么东西在嘉州,望向四周带着打量,也没发现自己先前有遗漏的地方,王大娘子的消失,京师,定远,嘉州的奇案,他像是错过了什么,他觉得背后有一张无形的手一直推动着他们,不,只有他一个,他晕倒后,王大娘子说了什么,让二人联手,桩桩件件,他竟毫不可知。
顾尘辞将几封书信连带着账本一同离开,又去嘉州最大的酒肆提了两壶天子笑,提在手里。
客栈,顾尘辞敲着锦思尽的房间,“叩叩”锦思尽此刻手里捏着玉板转来转去,听见敲门声,将玉板收拾好再去开门。
顾尘辞晃着手里的酒壶,笑嘻嘻的,二人走进,还未来得及将酒放在桌子上。
桌椅瞬间从中间破裂,房间四面八方黑衣人四起,风从耳边刮,直直刺向锦思尽。
顾尘辞顾不了那么多,抽起剑开打,锦思尽也不闲着,拿起客栈里的东西就往黑衣人身上砸,黑衣人这次也是做足了准备,人越聚越多。
两人被围在中间,锦思尽偷偷准备好迷药,待到他们迅速走进,“晃”一声袖口迷药四周弥漫开,他抓着顾尘辞往外跑,那可是他特制的迷药。
黑衣人露在外面的眼不甘愤怒,却又无可奈何,昏睡过去,直到他们醒来时,两人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有几人不服冲头嚷嚷:“就让他们这么跑了?”
“那还能怎么办?”
“该听的也听了,回去复命”
“是”
通往璜州的路,顾尘辞行的小心翼翼,后来阿娘取信说:“行商在璜州”顾尘辞也便放了心,大摇大摆,一路上,马儿在林边吃草。
顾尘辞啃着野果,掏出账本,递给锦思尽,示意他:“看看”“一路上,咱们分别去京师,定远,嘉州……那日,王大娘子同你讲了什么,让你笃定她不是凶手,包括大牢里的她,今日那些杀手,定是冲着这封信来的”
锦思尽也不瞒着他,二人给他讲的故事,全数讲给顾尘辞,顾尘辞听后也是内心不好受。
锦思尽轻笑:“杀我们的凶手呢,是为了你手中的书信,也是为了我手中的玉板,这些书信中,有玉板的下落,王大娘子的消失应与黑衣人有关,他们的背后背后都在指向一个神秘的家族南宫。
从前,存在一只强大,聪明的南宫一族,世代行商,有见过南宫一族的百姓留传:“只要娶一位南宫姑娘,得到手里的玉板,从此高枕无忧,玉板一共有五个,宫,商,角,徵,羽,前二个已显现,一个在边垂小镇,一个在我手中,集齐五个玉板,号令南宫军队,颠覆王朝”
顾尘辞越听越蹙眉,野果抵在唇齿之际,停顿片秒,又嚼了起来,吞咽声清晰可见:“家族,生的好,子女养得康健,生的不好,伤人伤己,有很多报仇的方式,却选择搭上自己的性命,今后怎么办?书信中我们已经去了三个地方,京师,我们没找到,边陲小镇??如今我们来到了璜州,玉板的最后一个地方”
锦思尽思考片刻:“京师的玉板,应该还是没没找到,至于边陲小镇早已被拿走,接下来璜州”
顾尘辞叹气,情势不容乐观了啊:“杀我们的人,可是羽幕”
锦思尽捡起脚边的树枝,缓缓的吐出:“看来,有人要借羽幕之手来做一场豪赌”。
“郡主,你再好好想想”小丫鬟玉琢着急的脸都红了,声音急切切的。
宫折雨赶忙捂住玉琢的小嘴:“嘘,小点声,行不行,哥哥要是听到了怎么办,再说我是去路姐姐府里小住几日,又不是跑出去玩,真是的”
玉琢轻哼,用手扒开,晃着宫折雨的手撒娇,祈求:“郡主,那你带上奴婢好不好,奴婢可会照顾好郡主”
宫折雨一口否决,暗自的想:“玉琢,要是跟上来,她还怎么去找温言,她的人她要自己去追”
宫门打开,宫折雨宫裙被风吹起,似乎在告别,马车哒哒驶向路府,没一会儿,路府便出现在眼前,马夫“吁”一声,停好马车“郡主,到了”
宫折雨撩起车帘:“好”下了马车,路老爷子路念桉等一众人等在门外,几人寒暄片刻,路念桉引着宫折雨去了自己的院子,院子也没多余摆设,一棵古老的桃树秋千,至于其他,宫折雨大概也没多看,只觉没意思。
各大商户每年都会向朝廷上供,今日,离上供之日不足两日,顾家的贡品早已清点完毕,运营在路上,顾家,江南首富,也亦是首府,只要是知晓是顾家的布匹,不到一个时辰便可断货,今年,故家一共上供给朝廷十五匹布,下人正小心翼翼做最后的检验,两三只绿色苍绳,停留在最底下布匹,生了蛹,趁下人还未清点完毕,一溜烟飞了出去。
黄昏,残阳拉长了二人的影子,牵着马匹,从远方走来,璜州,赫然出现。
璜州喜逢故人,令顾尘辞喜不自胜。
“阿娘,你怎么在这?”顾尘辞小嘴鼓得满满的,还不忘问自己的阿娘。
茶涂放下碗筷“我原本呢也不是非常想到这个地方,但是听小道消息说璜州的鼓响誉中外,又顺便看看能否在这儿也开一张铺子”茶涂,岁月带走了昔日的风华绝伦,却依然带来了一种浓墨的故事感。
顾尘辞环顾四周,看着破败的院子,难以置信:“这便是你要找的店铺”
茶涂点头:“喽,就是这个,虽然此处是落败了点儿,但是嘛,为娘相信经过我的手,它会变得让人眼前一亮,没想到呀,顾尘辞,你行走在江湖中竟然有了玩伴儿?”
顾尘辞听出阿娘话里的调侃:“娘,你什么意思啊?我顾尘辞可是正人君子”
茶涂哈哈笑着:“是,锦神医吧?公子长得倒跟九皇子有些像,那时啊,我记得初入皇宫,我带着这小子一同,这小子不知又
到哪里疯玩,我找到他时,他满脸通红,后来才得知,有夫子给九皇子授课,这小子放着家里好端端的夫子不听,非得偷跑到皇子苑听人家夫子讲,还被夫子抓到,夫子见小家伙听的认真,问起《说苑.建本》中:“仓库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夫谷者国家,所以昌炽,礼义所以行,而人心所以安也,为何意”
“嗯……,夫子”顾尘辞垂着脑袋,脸红到脖子根不安的站在众皇子面前,四周充斥着皇子的哄笑声,愈演愈大,这时,一阵童声传来,不大也不小,却停止了这场笑剧“粮仓充实,百姓才会懂得礼节;衣食富足,民众才会知道荣辱。粮食,是国家繁荣昌盛的根本,是礼义得以推行的基础,也是民心安定的保障。”
年少的司锦意因看不下去才出手相助,少时的他也不会想到二人以后也会有交集,且是生死之交……
司锦意推着食碟,蹙眉盯着少时顾尘辞:“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顾尘辞双眼噙着泪,鼻尖微红,吸踏着鼻子呜咽着回答。
茶涂越说越觉得好笑,后来这小子才得知救他之人便是九皇子司锦意,一直将此事记在心里,经常同我念叨:“若是今后那九皇子想要什么,包括皇位,我必倾囊相助,若是他想倚剑仗天涯,我便生死相追,可惜的是,他连九皇子的面都没见上,就以剑毁人亡”
“阿娘”顾尘辞在旁制止,脸红加尴尬,自己的小秘密瞬间暴露出来莫名感到火热。
自打上回竹子之后,温言开始怀疑,“羽幕”是否参与九皇子风波,一首一首调查始终毫无头绪。
“羽幕”内部连成网,一环紧扣一环,先前他主管到现在的二少爷君延,其核心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动,藏书阁中关乎于十年前皆是零星一点,几乎没有任何踪迹,寒毒至今无人知晓,看来不得不要以少主的身份回归了。
“锦思尽,我们要到哪里去寻找第三枚玉板呢?”
顾尘辞走在璜州街上发问:“书信中唯一有用的信息,只有“璜州”这一地名”
锦思尽背着药箱,径直的往前走:“不知道”
顾尘辞:“……”
恰好,璜州,街边有一老妇人摆弄着红绳,平安锁,顾尘辞定住脚跟,伸手拿起一个精致中间系有铜钱红绳,:“婆婆,这个几文钱”
婆婆笑眯眯的回答:“公子,一文钱一个,我的这红绳可是找佛祖开过光的,保平安,长命百岁”
“好,就买这个”
锦思尽莫名的想笑,他怎么还信这个,谁知,顾尘辞将刚买好还没捂热的红绳系在自己手腕上,手腕被细细红绳所捆住,倒有几分阿婆所说的保平安。
“你还信这个?顾神探?”
“锦神医,信还是得信,人总要有个念头,你可不能轻易就解开”
锦思尽抿唇苦笑,这让顾尘辞心中危机四起,但无从察起。
右相府,桃花树上,紫衣少年束发,啃着手里的桃子,靠在树上假寤,管家忧心忡忡,:“公子该下来了,老爷回来了”
少年未动,睁开眼“嗯”依旧我行我素。
管家刚要开口说话,丞相拉住管家,示意自己来,管家替少年叹了口气,去干其他的事。
丞相站在桃树底下,瞅着自家儿子开口喊道:“小子,还不下来,国师告诉我,锦意,还活着”
少年终于动了,轻功快速飞下,落到丞相旁边,不可置信的问:“真的?”
右相点着头,摸着胡子:“真的,我还骗你不成”
少年露出唇角,接住落在空中渐落的花瓣,小声说着:“真好”
茶涂,夜逛夜市,夜市繁荣,四周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个个笑容满面,蒲扇,团扇,糖人……每一代的代表品精致保存至,使人叹为观止。
京师
“路姐姐,你当真要嫁给季丞相吗?”
宫折雨荡着桃树上的秋千,小腿一荡又一荡,心情苦闷。
路念桉荡秋千的手仍旧慢悠悠荡高:“真的,人总该要满足长辈们的希望,况且丞相大人也是品行良好之人,实属良配,而且嫁给他对路府有加成”
“那,司皇哥呢?”
路念桉目光滞沚,泪花似乎想要从眼眶夺出,心被针扎着,呼不出气:“年少时,看他吊儿郎当,我总是对他说男子汉要拯救苍生,可是真的有一天,他要去拯救苍生了,我却不想,他生前那么骄傲张扬的人,硬生生被人折断了翅膀,十年前,我没能帮上他,如今我有何脸面去面对他呢?”
九皇子是骄傲的,他的傲是他一出生,便知他是天下第一,懂得民生疾苦,家国情怀,你若说九皇子吊儿郎当,倒不如说他在路念桉面前是那样,只是当时她不懂。
九岁,便能向陛下提出治理嘉州,减少赋税,休养生息政策,那年的嘉州,祸乱四起,官吏横行无理,天荒地灾,赋税又重,老百姓交不起赋税,只能卖儿卖女,九皇子秘密出京,严地考察,官吏以为朝廷配了个小娃娃便不当回事,谁知,这一轻视,使百姓们减轻了赋税,嘉州,成了名城。
宫折雨明媚的眸子望着天边,缀满了星辰,两人的千言万语只能化为尘埃。
鹤妃自打皇宫出事,开始不管后宫之事,她无子,也就不理后宫夺嫡之争,反正谁当政都与她无关,后宫,她也是受够了,包括那皇位上的帝王,自古帝王薄情寡淡,他宠她,不过是为了护叶柔,使朝中大臣全身心的将后宫花花肠子用在自己身上,也难得这几年寂静了。
季羽书,华服加身,空荡荡的丞相府,徒留他一人,那边暂无消息,只是让人盯紧宫中,寻找玉坂下落,下人清点聘礼,聘礼单厚厚一沓:“明日该去路府一趟,以及城外百姓那儿”
雨轻落落滴在璜州,花儿挺着腰肢贪婪的吞咽着。
璜州府邸,茶涂一早起身开始整理夜市卖的鼓,鼓皮精致,不易磨损,轻敲一声,响彻天空:“果然好鼓,不过周围为何如此多的红蚁,个个体头大,应该是昨晚的雨让小家伙们聚在了一起”
好一会茶涂只觉身上疼痛,扯开衣袖,胳膊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伤口周围迅速发红,肿胀,伴随着灼热感和刺痛,部分伤口处还在渗血”再看看脚边,红蚁排旋,茶涂心口一遭,此蚁,食人肉。
顾尘辞听下人讲今日之事,推开房门,见郎中仔细观察伤口,让下人们打些水用盐水冲洗,以减少毒液的蔓延,在用冰块冷敷一刻钟,开了几副汤药以及药膏,嘱咐“未涂两次,内服一次,伤口不要挠”茶涂唇色浮白,微点了点头,身上的伤口又疼又痒,但却不敢用力挠,奇怪,这地方什么时候开始的,顾尘辞同茶涂说了好些话,兴许是茶涂觉得累还是烦顾尘辞太吵打发了顾尘辞。
马车一路从丞相府到路府,今日,季羽书穿戴青衣,头发被高高挽起,高挺的鼻梁,握着书卷,仔细的瞧着书卷。
路府,路念桉拉着宫折雨的手,不放心的又问一句,明明自己已经嘱咐好几次,却始终不放心这丫头:“确定今日就走?”
宫折雨点头:“今日走”
“好,路上小心”
季羽书,从路府将二人接到马车里,向城外驶去,说实话,宫折雨不得不感叹季羽书的体贴与君子风度,他跟路姐姐还是很般配的。
第2章 书信1[番外]
“吾儿,见信如面 ,吾儿有苍生之,为娘甚是骄傲,传闻虚假,吾儿受苦,幼时,吾儿小小一团,如冬月白雪,赐于为娘这深宫里的宝物,其父甚慰,赐予青龙玉佩,御:“锦意”"锦意"二字如一幅流光溢彩的织锦,愿人生既有锦绣华章的灿烂,又藏妙意天成的灵韵,每一针每一线都绣满如意吉祥。
–叶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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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书信2[番外]
众位近来可好?在下锦思尽,过往云烟,虚无飘荡,浅问冬安,近来天寒,不知是否添置新衣,京师的冬梅该开了,尘辞,是在下唯一挂念之人,尘辞性急,但却心细,思想周到细腻,小孩儿聪明,且有我指导,不出几年便可是风云人物,还望江湖众人见尘辞有难时助之一力,若今后,尘辞穷困,顾家有难,尘辞有玉佩,可去嘉州,嘉州定助渡过难关,思尽在此谢过。
–锦思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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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信3[番外]
“锦思尽,最近还好吗?初见你时,你还是游医,我从未见过你意气风发之时,我却能想象到年少模样,诺大的江湖,我竟找不出与你相似之人,我知你活在痛苦中,却无能为力,我走过很多地方,去问很多人,他们都没见过你,你在哪?我将我们的故事写成了话本,我希望无论今后,但凡遇到白衣,亦或是背着药箱,大家都会记起,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你,还有你都不知道,温言那家伙,有多毒舌,算了,你肯定不知道”
–顾尘辞
第5章 番外2[番外]
年少的锦思尽
华服惊忧闺中鸟,一笑绝尘天子笑
皇帝的疼爱到几位哥哥的喜爱,司锦意从小被养的很好,没体验过深宫里的勾心斗角,纵使会有一些明面上的阴谋,也都会被母妃轻松化解
他与路念桉的相遇,不是在一个平常的地方,儿时路念桉作为将门之女,背着剑想要出去和人比武,奈何家中念及年幼以及武将出生有功底怕把其他人伤着,便不了了之。
谁知,路念桉竟然想到爬墙出走,还没到与伙伴相约之地,被人打晕在地,装扮成红衣小红娘,进献给州官。
恰巧司锦意也要彻查此人,装扮成商贾,带着珠宝,州官眼珠都快掉在地上了,扒拉在手里,设宴在府中,并借机抬小姑娘入府,他听别人说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好。
这天,路念桉手被一寸宽的红色布条绑住,同一众姑娘跪坐在地上,州官也是酒醉,见大家都是弟兄,喊着一起去采洲岛见美人,采洲岛沙布弥漫,莲花悠然开放,风景怡人,帘被风吹动,姑娘眉目若隐若现,
州官一看乐了,喊来小厮要来布条,要求大家都戴着,便急不可耐的跑进去寻美人。
司锦意饮了酒脑袋昏沉沉,被小厮牵着,到地方后,小斯要求众宾客将布条蒙住眼睛,周围一切模糊。
路念桉被人推着搡着,逐渐向司锦意靠拢,她被下了药,浑身软绵绵,州官哄笑声历历在耳。
忽然,一只手附在司锦意手中,卷开,轻轻写下:“带我走”
司锦意点头,纱布看不清姑娘容貌,州官越来越近,想要碰到路念桉,司锦意将姑娘扯在怀里,虚抱:“抱歉”
用轻功飞出喧闹的地方,扯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想起怀中还有姑娘,赶忙松开,喊出周围暗卫:“出来,给我绑了”
四周的暗卫“是”一声,迅速靠拢,州官还乐在美人乡里,浑然不知周围姑娘全没,微笑着抓住暗卫,发觉不对,一把扯下,变慌了神:“你们是什么人?”
司锦意快步走上来,手中扯下的红绸全不知在哪,也无心过问,路念桉抓住空中飘荡的红绸,望向一步又一步走进彩洲岛的司
锦意。
“你还想知道什么”司锦意吊儿郎当的怀笑,拍着州官的肩,咬牙切齿:“自然是收你命的人,来人,押入朝中,对了,将这些姑娘说是宫中柔妃设宴,特来赏花,一个个安然送回去”
“是”
路念桉离得有些远,听了个大概,后来听其他姑娘说起,原来是九皇子,她们本是庶女,被人送来铺路,没料到会遇到贵人相救。
第6章 少女鼓皮2
叶珺书从小便有个疑问:“娘,为什么阿姐不用干活呢?”娘总是笑笑不回话。
关于儿时,他只记得问的最多的便是:“姐姐为什么吃的比我们都好啊,为什么每次我受伤了,你们都只管姐姐,娘为什么啊?”
叶珺书皱皱巴巴盯着自己的双手,叹着气,吃力的挑着水,而他的姐姐似乎像提现的皮影玩偶,眼神空洞,看见他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欣喜,他说什么,她总是回答的很潦草,他自小便知晓他的姐姐不喜欢他。
后来,璜州,有一年闹簧灾,天气火辣辣的,没有一丁点儿雨,阿姐消失了,消失的也包括他们村里跟阿姐年纪相仿的少女,他只知道家里的茅草屋又上了锁,我阿娘从来不让他过去,说那地方有不好的东西,他见了,好运全都会被吸走,他那时也傻,一心只想读圣贤书,考取功名,全然忘记夜晚少女们的哭泣与绝望的叮咛,她们一个个被活生生剥开了皮,割了舌头,扎聋了耳朵,少女娇好的皮肤便是制成那全天下最好的鼓,一年一度的村节,村长命几位长老,拿出好鼓,一一敲打,鼓声震天,福气延绵,消病消灾,或许真的是感动了上天,在阿姐消失的第二年,果然,璜州的天变了,不再是火辣而是有雨,地里头的庄稼已不再是狗搂的身子残喘苟活,他,高中状元,骑着高头大马,火红的状元服穿在身上,映照在璜州,他做了璜州的知府大人,遇到了一位让他足以护一生的姑娘易星瑶,没想到,他来璜州第二年,城中发生了水灾,百姓们立刻慌了,长老们私下又想出儿时的方法,不少少女又被牵扯进来,易星瑶心神不宁,每次跟他用膳食时,同她讲水荒问题,时不时的发呆,雨又下了一夜,我站在府里等了星瑶一晚,天蒙蒙亮,落魄失魂的易星瑶跌跌撞撞冲进府里,扑到自己怀里,呜咽的哭泣,后来他听星瑶说:“她,原本是一家商户的女儿,父母疼爱,在她十六岁时,他被自己的父母关在暗无天地的草屋里,整整五日,没有水,没有吃的,她陷入了昏迷,待到她醒来时,她发现她被人带到庙里原来,庙里头早些来的姑娘,都被割了舌头,听不见声音,取皮时巫医会在女孩儿头骨处扎一个洞,从洞口将水银一点点灌进去,填满骨头的缝隙,进入血管,肠胃,流到每一个神经末梢,当水银充满女孩儿体内每个缝隙,最终皮肉分离,没了皮肉的女孩儿,敲下头盖骨,相对粘合成鼓的主体,腿骨则会被分离出来,做成鼓槌,她逃了出来,他比任何人都幸运,至少父母是爱她,因为那些听不见声音的姑娘原来是很早就听不见。
叶珺书拥着易星瑶入眠,白天治理水荒,晚上偷偷调查人皮鼓,一开始,未有什么新发现,不出两三日,长老按耐不住,庙宇又开始了所谓的祈福,他带着官差抓了个现行,可当他真的进入庙宇时,不由得战粟,未制成鼓的人皮……,笼子里的狗,眼里充满着血红色,新制的鼓堆放在角落,闪闪发光,蜷缩在角落里的部分少女,早已心如死灰,等待死神的降临,看到官差出现的一瞬间,眼里带着光,跪倒在地上,说不出话,听不到声音,一次又一次的磕头,红色官服的他,怒吼:“来人,将长老们拿下”。又亲自扶起长跪带头的少女,轻声安抚:“没事了”少女们晶莹的泪珠从眼底滑下。
叶珺书带着官差一个个登记死去的少女,被制成鼓的,他翻了璜州生薄,登记在石碑,石碑上黄金色的字幕是少女们的眼泪,庙宇残破,他逼着自己看完所有,一尊佛像后面的小物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弹弓,他少时缠着姐姐做了好久都没完成的,弹弓表面光滑,刻着他的字,20年前的答案有了结果,他的阿姐从来都没有忘记他。
想想都可笑,倘若少时他去看看屋子里关的是什么,他去问问阿姐为什么不能说话,他的阿姐不该被活生生做成鼓,叶珺书坐在庭院,灌着酒苦涩的笑蔓延眼角,又走进书房,借着酒疯横扫书架上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继往之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哈哈哈……”
锦思尽听着璜州鼓的传说,少时,在京师,他倒能记起叶珺书模样,顺着人们的脚步,锦思尽,顾尘辞两人走到碑文,碑文密密麻麻刻着名字,幸存的姑娘,早已年华逝去,手里牵着孩子,泪眼婆娑,两人心中怅惘颇深,人们的愚昧与无知造成了时代的悲剧,没有人能体谅到女人何其艰难。
羽幕,里面由外庄和内庄组成,外庄种粮,供应内庄生活,内庄经营生意,掌控中心,培养杀手,收集情报,藏书楼,一人黑色绸缎,流英光华,从下往上,公子玉如玉,站在藏书二楼,听着下面的人汇报的事物,一排四五个身着黑衣,蒙着面,跪倒在地:“任务失败,还请公子恕罪”
君廷像是没什么情绪,淡淡说了声:“嗯,下去吧,余然留下”
众黑衣人哗然:“谢公子”起身行礼离开,楼中只余两人,不等君延开口,余然主动将此事全部禀告:“公子,我们在客栈发现玉板时,他出现在一个江湖游医身上,属下打听此人并不会武功,但经我过招,属下发现此人会武功,但是中了寒毒,属下觉得他倒像是一位故人”
“像九皇子”楼里一片空寂,君延冥想,又想起叶书:“公子,此番大公子忽然回归,属下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听下人说,大公子将藏书楼里所有有关10年前九皇子一案以及羽幕等书却全部一一阅览,且连续访问大战留下的遗孤,老将,包括寒毒,还有,属下打听到,大公子在江湖时,同两位公子浪迹一段时间,一位是顾家公子,顾尘辞,另一位是神医锦思尽,无丝豪背景”
“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余然点头,君延叫余然起身,两人来到书案,余然提笔,做刺客需得样样精通,其中包括容貌速画,但凡是出现过一次必须要记下来,否则也就不可能出现如今还存在江湖中的杀手组织羽幕,约莫片刻,余然停笔:“公子,好了”一张画有锦思尽的画像栩栩如生,如同那日,君延顺着标记,找到放在楼里所有官员以及皇子的画像,一个个寻找自己要找的人,取下九皇子,画卷顺着君延缓缓打开的手扑卷而来,少年英气,头戴玉冠,一支剑吊儿郎当倚在肩上,痞笑,两张画像被放在一起,大概有些神似,却又有些不同,顺着光照,君延将两张画像重叠在一起,一瞬间有了答案。
余然见主子神情,也便猜到了答案,一切尽在不言中”。
“余然,让大公子查,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故事让羽幕,大凉不得不动手联手杀一个人,顺便将我们所知道的消息放出去”
大凉
风从远方呼呼而过,殿内,烧伤的手臂时时刻刻在提醒他的过去。
关于“阿姐鼓”是到网络上所查,其实写到这儿的时候,我还是比较害怕,害怕写这犯事儿[眼镜],有读的朋友,轻点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少女鼓皮2
第7章 红蚁杀人案
黑夜中的璜州,适合阴冷爬行的人,有未打烊的酒肆,茶楼不少碌碌无为,没什么本事的人,喝的烂醉,仍旧不停咒骂自家娘们无能为力:“呸,我家那娘们,平日里没本事,惯会骂我,连买猪肉的银两都同我要,哭哭啼啼,全然不知我们男人为这个家做了多大的事”一人附和:“就是,我家娘们也这样,我不就是爱赌钱吗,这个家还不是我说了算,哈哈哈哈,娘们,只配是千人骑,万人睡的贱种,娶她还不是为了留后……”酒肆的笑声愈发大,一男子哆嗦着:“周围的鼓好像在动”一壮汉朝男子脑门呼了一巴掌:“动个屁,我看你是八成打了媳妇把脑袋打坏了,好端端的鼓怎么会动”。
旁边的人插嘴,害怕的捂住嘴巴:“你看,它真的会动”大家瞬间警觉,吞咽清晰可见,慢慢的,空气中传起拨浪鼓的声音,周围安置的鼓,鼓皮炸开,一个个身姿巨大的红蚁爬出,周围的伙伴赶忙叫醒哄睡的人逃命,刚被叫醒的人晃着脑袋恶哼哼的喊:“干什么,干什么,难不成那娘们跑来了,我不是都说了……”
“咱命都没了,还媳妇儿呢”吵闹声被红蚁全部盖住,众人还未反应,一人竟朝着红蚁跑去,边跑边喊:“好大的五花肉啊”
鲜血四溅,刚刚还要吃五花肉的男子,顷刻间只剩骨头,壮汉明显害怕到了极点,红蚁从四面八方慢慢聚集,众人被围在中央,没了平日的嚣张,只有对自身感到渺小而微不足道,一个个双眼圆瞪,桌角残留的肉从一大块变成一小块儿,最后只留下油昧。
次日
“听说了吗?红蚁大人又吃人,吃了好几口人”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他们那是自作孽不可活,但凡对自家媳妇儿好一点儿,都不会这样,看来老天长了眼,收了他们的命,他们一个个为了赌,卖孩子,打媳妇的,无论媳妇儿怎么劝都不听,也是活该”
院中,陆长空挑眉坐在窗子前,看着日子一天天的变快,接过风吹下的树叶:“快了”
顾尘辞叼着水果,伸着懒腰,缓缓打开门,思考外面传来:“死得其所”的原因,关好门,准备去门外问问,阿娘旁的小婢女倒着药渣,有只红蚁爬到药渣上,“啪”婢女似乎是吓急了,连药罐都扔了,迅速站起身,用手抖着衣服,不管上面是否有无红蚁,猛的,小婢女看见公子,低着头,害羞加懊恼一瞬间整得有点脸红“公子”
顾尘辞关切的问:“没受伤吧?”
小婢女:“没,公子,公子可要小心红蚁,城西红蚁吃人,奴婢看见红蚁害怕之际直接摔了罐子,吓着公子了”
顾尘辞在众多话里,只听着了:“城西发生了命案?”
“是呀,今早有人目睹官差大人带着人手去了城西”顾尘辞一听,快步走出院落,当他找到锦思尽的时,锦思尽手里拿着绿叶,绿叶上面稳稳安置着一两只红蚁,吃着糕点碎屑,认真观察,顾尘辞大步流星,从手中抢过,不带丝毫拖泥带水,放在绿草地上,红蚁四处逃窜。
“锦思尽,你是真嫌自己命大,不知道这小家伙食人肉?”
锦思尽别着嘴,委屈的模样,收回空中的手,站起身:“走了,去城西看看”
街上,人比前二日少了些,但终归还是热闹的,一人疯疯癫癫,头发散披,赤脚狂奔于街头,后脚身后跟着女人,拼命追着,街上的行人倒不觉得意外,往回收了,收摊子,继续卖东西的卖东西,嗑瓜子的嗑瓜子,他们似乎早已看惯了这里的一切,但是人们依然记得书未读好,疯了的人,他们自然想不明白疯人为什么会疯,他们钻不出自己心里的一道沟,家财万贯,动动手指就可要来这世间珍贵宝物,以及做官的权利,而他们却可以靠着他们玩乐的钱,温足一辈子,明明是一个时代的人,却有如此不同的命运,他们每天面临着巨大的精神压力,精神崩溃,什么都没了,只有一副空壳子,这副空壳子被卸了力,灌了铅,陷入自己的心里世界,并不是他们的世界有多好,只是他们没想通自己,将自己活活逼疯。
城西的街头,少了平日混吃等死的男子,妇人个个坐在家门口挑拣着粮食。
顾尘辞与锦思尽二人走进酒肆,酒肆惨不忍睹,到处都是血和残破的衣衫,尸体骸骨,倒戈的酒水,血腥中混着刚烈的女儿红,饭菜更是洒落一地,连酒肆的老板大概也没逃不过,酒肆里有一姑娘,穿着简单,干净利索,腰间附着仵作所用的工具,从远处小心翼翼搬来尸身,重复的比划着,面纱遮住了少女的面庞,只留给二人忙碌的背影,姑娘似乎察觉到有人,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又继续认领尸身,或许是太忙了,或许是无心理会,两人倒也不恼,她干她的,他们两个看案发现场,桌布混乱,酒坛碎片满地都是,有打斗痕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促使这无一活口,四周断臂横生,从伤口痕迹来看,倒像是互相残杀,两人分别从一楼走到二楼,一楼是喝酒的地方,二楼则是储藏酒水,刚上楼,映入眼帘的是壮汉跪倒在地上,从手到脚被四面八方铁链锁套住,风从窗梢处遗漏,光线透过,血迹从南到北,直到跪在血泊里的壮汉为中央,像蜘蛛网,风吹起凌乱的发梢,壮汉怒目圆睁,眼神中充满着不甘与绝望,顾尘辞唏嘘,二人走到中央,锦思尽倒没什么表情,上前一步,手指轻轻拔弄铁链困住的脖颈,紧紧的勒痕泛着青紫,脚,手腕处,哪哪都是,皮肉被刀割开,中央血泊失血过多而死,四周则是铁链活生生拖拽拖出来的血痕,锦思尽脑中一副昨日景象:“凶手先是将楼下几人互相残杀,接着引诱壮汉,让壮汉主动带上铁链,慢慢享受自己的死亡窒息的痛苦,不过他是如何做到让所有人主动赴死残杀,如若是食用了离魂草便可说的通,锦思尽与顾尘辞相视而笑,顾尘辞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顾尘辞走到柱子,将柱子旁的灯具扭了扭,四周的铁链哗哗震动,刚刚还跪在血泊里的人瞬间起身,在空中被拉成大字形,铁链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依旧缩短铁链,壮汉的尸身拧拉着,发出咯咯骨头崩裂的声音,“刷”银针插入机关:“说了让你们别动”
顾尘辞“……”
尸身缓缓落在地上,仵作走上前解开铁链:“此人,是本案中唯一完整的物证,你们是什么人?”
顾尘辞来的干脆从腰间坠出令牌丢过去,问锦思尽:“你说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心狠至极,今日官差有人报失踪人员或者认领尸身吗?”
锦思尽摇着头:“或许,有些仇恨比爱还长,当经历了背叛,信任之后你便会懂得”
……
仵作听到后:“未曾,只有平常收泔水的李老头报案,说城西有命案,官差过来时,却都被里面的情境所吓吐,既然二人都是江堂的人,定能联想到尸身为何会被分成七零八散,从伤口处来看,皮肤出现撕裂,挫伤,边缘不规则,肌肉僵硬导致伤口周围收缩,血液沉积在身体底位,失血过多处呈现深紫色,他们既不是被红蚁所撕咬,而是被同类所啃食”
仵作蹲下来验尸,其他的都正常,只不过酒水不对。
“怎么不对?顾尘辞边走边问,径直走向酒坛,用剑将坛子挑开,坛子里的酒随着空气散味在空间内,顾尘辞瞬间恍惚,站在他面前的红衣少年,望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锦思尽叹气,又中了离魂,在穴位处远用内力化开,红衣少年消失,离魂,离魂为何在这?
仵作收拾好尸身:“是不是秋月白里面掺了离魂?”
索性顾尘辞舀了一壶,端过来,让众人闻,锦思尽白色衣裳,称得愈发苍白与俊美,看着递过来的酒水却早已什么也闻不出来,好在自己先前偷偷拿小动物尝试,小动物晕头转向,也明白掺和了离魂草。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跟小仵作看完所有,准备离开,小仵作先前命人去通知官府将尸体运回,人还未到,刚走出酒肆不久,酒肆被火所吞噬,先是小火,火越来越大,三人急忙赶回,却也无济于事,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以及一股难闻气体,周围的人拼命扑水,大概也都知晓味道来自哪里,三人风风火火救完火,附近的官差抓耳挠思:“仵作姐姐,你快去府衙,凶手归案了”锦思尽不语,怀疑。
赶到府衙,府衙内挤满了人,水泄不通,连里面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三人挤进人群拼了老命的往进挤,终于到了大堂,只见一妇人,挺正腰身:“大人,民女认罪,民女杀了他们也杀了酒肆老板我的夫君,你就让我死吧”掏出认罪书,血书一字一言认自己的罪,随即起身撞在柱子上,额头鲜血直流。
大家都傻眼,高位上的大人:“何苦啊?他是清明,他可以去调查这件事”血书被呈到面前,字字诛心:“民女十五嫁为人妇,奈何命薄无子,难产一生一死,夫怨,母渍,我心难安,二年,又喜,夫有处遇,夜不归家,若归家,非打即骂,有一子诞与冬,夫起外遇名“夏”又二年,夫占酒肆,养外遇,外遇闹,夫痛,杀儿休妻,我怨,于酒水中加离魂,杀之,可谁还知采玲,年少时也可如男子一般,嫁与人妇,心血注于家室,却如今今日这下场”
妇女的尸身冰冷的躺在担架上,盖满白布,人群中四面八方冲出十几个妇女,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大人,民女有罪,民女也亦有罪,民女杀了我们的丈夫,我恨他们,恨他们软弱无能,却自以为是,恨他们,不当我们是人,随意发卖,恨他们三妻四妾,恨他们……”豆大的眼泪早已滚落唇角,声音哽咽,泣不成语:“我们一起杀了他们,只有杀了他们我们才能活,我们才能活啊,我们也认命”
这时,老婆子从人群中跑出来声音尖锐:“杀人偿命,你们都该死,我的儿子啊,你们这群小贱人”上前拼命拉扯自家儿媳,死命摇晃好像在让她赔自己的儿子,儿媳苦笑,慢慢勾出笑容:“好,我还给你们,我们俩清了”簪子入不脖,身体慢慢消失,事情发生的突然,官差总是慢一步,比起冲突,妇女似乎也想到杀人偿命,对着人群:“你们今日听着,我将命归于你们,我们天各地一方,什么狗屁男权,只不过是些凡夫俗子,为了控制女子说的屁话,今日我等,杀人者偿命,一命顶一命,换知州大人误杀九族”磕头跪谢大人。妇女们出发前便知今日无论怎么都难逃一死,都饮毒酒,如今个个嘴角带血,表情十分痛苦。
这一瞬间没有人能从呆愣与震撼中反应过来,锦思尽藏在袖中的玉佩还末拿出,他们以自己的性命归于这起案件,所幸,锦思尽的血可以救人,将症状较轻的救活,但是与愿违,他还是无能为力,花似乎又开了一朵,天愈发冷了锦思尽感觉。
锦思尽在璜州休息了五日,顾尘辞也对璜州失去了游逛的兴趣,了解此案的原委,原来他们嫁于人妇之前,个个身怀绝技,其中一女子制机关,杀了自己的丈夫而其余则为饮了酒,产生幻觉,以为是红蚁,杀同类,可真正的凶手却是那些男人,只不过背后之人始终未曾出现,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能力竟能推动所有案件的发展。
有时候,顾尘辞在想:“他真的是一个好刑探吗?为何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得到一个真相”终归是一个想不通的问题,选择放空自己,寻找玉板,结果不如意,玉板早已被仵作所取走下落不知。
…………
顾尘辞坐在台阶上,手撑着膝盖,握着树枝画来画去:“锦思尽,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该去找找药材”
温言坐在藏书阁里,手翻阅典籍,头埋在书中,听着竹子说:“羽幕,在追杀一名江湖游医,还有牢中有一姑娘宣称与你相识,还称她是少主夫人……”夫人还跑过去专门去瞧,现在正在星月阁里吃茶。
星月阁,宫折雨金色薄纱坐在凳子上点茶,一旁夫人眉眼弯弯,越看越顺眼,小丫头不仅长得好看,还会很多,也不知温言这小子怎么追上的,小丫头在牢中,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忽闪忽闪,诉说着温小子的相遇一哭一啼,他带回来多好啊,羽幕,多一抹笑容,温言与宫折雨已经五年未见,五年之久,沉淀了很久,大约一两日,宫折雨穿着天边粉红色的彩云衣衫,抓着院中的蝴蝶,他恰好从书阁路过,停顿片刻,又继而行走。
有时他也会在院中,看着少女和他旁边的人讲话,问着有关他的喜好,偷偷准备。
在所有人不站在他这边时,宫折雨快将他护在身后,她明明那么害怕剑,但却勇敢的将他护在身后。
可是他不敢靠近,他们之间隔着很多东西。
宫折雨,你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
你值得更好的,不应该在我这儿。
我不希望我梦中是真的,比起得到你,我更害怕失去你。
好不好觉得没意思,会不会觉得很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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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红蚁杀人案
第8章 春节
幽州,王大娘子西域着装,站在高楼处,风吹而过,吹起青丝,望着天边,不知在想什么……
司音,满眼都是王大娘子,坐在轮椅上,回忆往事,如若尚书是王大娘子之偶,他则是白月光的存在,少时,他遇见王大娘子,在青楼,少女手持琵琶半遮面,在屏风后面弹唱,少女的眉眼美艳,叫人想忘都忘不了,一双狐狸眼摄人心魂,他是二皇子,在宫中极不受宠爱,偷偷跑出来,青衣打扮身无分文,就连简简单单的饮酒钱都掏不出,妈妈叫来打手,要将他赶走,动静闹得大,整个青楼都看着他们,他的耳朵瞬间泛红,羞耻感不由而生,真的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谁知,弹琵琶的姑娘却将打手拦了下来,两人的相遇算不上完美,但却是他第一次见她,果真如传闻中的美丽,后来两人逐渐相熟,他以穷破书生为身份,答应他科举中举之后,赎身,她亦答应她,不再接客,他记得画本子里面有一个故事,话本中的男子拔智齿作为诺言,也作为信物,忍着痛拔掉智牙,在那之后,他努力提升自己,终于让父皇看到他,有了赏赐之物,可惜,当他再一次踏进青楼,她依旧弹唱,也依旧接客,两人的诺言早已成了泡芙,不甘,愤怒浇灌着身心,他去逼问,可当他打开柜中抽屉时,抽屉里有很多的智齿,也包括他的,看到那么多的智齿,他的身心好像被电击过,两人的缘分也算是到了头,终究于心不忍,给了她自由,置办了庭院,后来他从未见过她,只知晓她已嫁人,伤心是挺伤心,但他也知足,相比于得到,他更希望她幸福,可是,有些东西注定是在生活中会被磨灭,善良与和解,而他早已被仇恨占据了双眼,耳后身上的烧伤,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当年发生了什么,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又颠了这皇权。
深冬,愈发寒冷,人们出门儿一说话便哈出白气,皇帝的身子终日不见好,朝中大大小小都有左右丞相代理,宫思明裁决,皇帝的九个儿子,流落各地,徒留老八老七在宫中却也无心皇位,大皇子经商,早已没了争权之事,二皇子在为游玩,游走各国,誉小古之位,三皇子一生致力于读书,只有老四,老五,老八争相知,却也斗不过暗处之人,婚事将近,路府已在手中,季羽书倒也放了心,路念桉早已相熟相知,至于其他,细水长流便可。
路念桉在桃花树下荡着秋千,手里拿着九皇子的画象,眼神哀伤:“原来你走后,就再也没有人给我推秋千了,也没有人还哄着我”
宫折雨一呆羽幕,便是好几个月,从暖到冷,从一片绿叶到到处白茫茫,白乎乎的斗篷围在身上,身上瞬间暖和,白皙的小脸被风吹到透红,撑着伞,茫然的望向远方,映红跟着身后,着急劝道:“小姐,我们进去,好不好?外面太冷了”
宫折雨手微微伸出,雪花落在手里,看不清形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说,温言讨厌我吗?”
温言依旧无视宫折雨的存在,但却也让下人不准带利器出现,宫折雨,不碰还好,一碰就伤,流血不止。
………………
“宫折雨,你我背负的太多,你贵为郡主,我们不是一路人”宫折雨倒不在意:“和尚,我都追到这儿了,你认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嗯?我可以不顾俗世,何况你也不是真和尚,我不打扰你,可不可以让我留在你身旁?”
“不能,开了春送你回京师”
雪花飘落在手中,零零散散,孤零零融化在手中,宫折雨一滴泪划过,滑际在空中。温言站在远处,手不自觉的紧扣手心,他问宫折雨:
“恨我吗?宫折雨”
“不恨”
“那忘了我吧”宫折雨不答,一双眼睛湿润润的看着他,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什么,少女很美,唇红齿白,当她吻向他,他睫毛轻颤,缓和几分,他想推开她,她却愈加深吻,吻是甜的,也是苦的,他无奈放任她吻,但却不能深陷,他可以跪众生,但却不能跪给她,就像他可以给全天下一个交代,唯独不能给她一个交代。
顾尘辞,有事无事搜刮天下好物,全都打包给锦思尽,也不知为何锦思尽身体一直不见好,整日待在房间不出门,一呆便是一整天,他莫名有些无聊,无聊,冬日的大雪,无事可干,也回忆自己破案种种,有时想到以前的乐事也可以高兴一整天,年关将近,先前在璜州,阿娘见日子快到了,叫他不准去疯玩,跟他一起归家,带上锦思尽,他们想想天寒地冻,锦思尽也该缓缓了,于是决定待在家里准备春节。
茶涂,在家里忙上忙下,年,越来越近,在外经商的的人,也慢慢的往回走,准备一起过大年。
一大早,顾尘辞被吵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将被子把自己包住也无济于事,坐起来,伸了伸懒腰,打开房屋,未免似乎没有先前的冷凝,雪也不在下,小厮面上洋溢着幸福,踩在梯子上挂着红色灯笼,管家指导着下人,将新物件放在各屋,红色灯笼被小苏整齐挂好,风一吹,年味便扑鼻而来,小孩子们穿着新衣,唱着童谣,追逐打闹,平日不见的锦思尽,依旧淡色衣衫,只不过比常人穿的更厚,他歪头想:“他应该是第一次在北方过节”瘦了,瘦了整整一大圈,比璜州还瘦,血气也少了,看来,光都是偏爱他的,平日他不出来时,不是飘雪就是阴沉,今确实挺好的天气,锦思尽单薄的身子,融在景色里,眉眼弯弯,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四周,像是把所有都要印在脑中,剑眉星目,望见他时,他笑了,他也笑了。
君延斜坐在椅子上,玩转扇子,玩累了,丢掉扇子,找了个最舒服的睡姿,假寐。
君延连名字都在回忆温言,君延苦笑,好不好,他也是七皇子,要不是他母妃是羽幕安插在皇帝旁边的人,他也不可能在这儿。他那九弟弟,十年前,伤那么重,如今,还要参与棋子当中吗?他们九个,年少过于美好,才会导致现如今,不知他们几个是否聚在一起,玩闹,喝酒。
大皇子,趴在伏案,清单帐单,当下人笑着说:“快过年了”他才惊觉时间可以这么快,小九还没有回来,上等的玉再也找不到可以送出去的理由。
二皇子并没有打算回小古,此刻的他坐在温暖的火堆边,小孩子们跑来跑去,笑嘻嘻的夸耀自己收到了多少压岁钱,他恍惚了,不知其他弟弟是否收到压岁钱,早年间的小九也是这样,拿着压岁钱,到处炫耀。
三皇子不知不觉早已将春节礼准备好,他是读书人,每一年,他都会画出他们九个人的样子,如今,他们的样子,只能想象。
四皇子喝着闷酒,坐在外面,皇宫墙头早己没了老五,老六,老七的笑声,只有老七养的猫呼呼大睡。
五皇子平日最喜欢吃喝,所以众皇子知道在五皇子这可以吃到天下美食,每次春节时,热热闹闹一大桌,现,桌子上的人早已不是那一群人,饭桌上的饭菜也不再可口。
六皇子抚琴,眉目间,早已不再年少,记得每次抚琴,小九都会舞剑,如今,曲在,舞剑的人早已不再。
八皇子叹着气酒不再好喝了,他的酒可是一酒难求,再也没有人喝了。
九皇子坐在屋顶上,喝着酒,忍不住嘀咕:“酒不好喝哎”。
怀念吗?
挺怀念的。
他们还没来得及告别。
到现在相见难别亦难。
只有思念,回忆。
支撑。。。。
第9章 第 9 章
查明事情真伪是好事,当事情原委和盘托出,是否能承受住,却是另一码事,温言心中预感越发强烈,十年前,羽幕,有人花高价购买寒毒,家主原先不为所动,后不知为何既不要金银就可拿走,自打那日,羽幕中藏有的中原人士不为所踪,杳无音信,羽幕日益从四大家中占据王位,无人敢侵犯,或许,羽幕,间接杀害了九皇子,并且也将自己陷入了江湖风波中,以他人利益换取自身平安。
顾长安,首富,洄洲,事多生意大,春节,顾长安带着家丁架了十几辆米,粮,送冬灾受害的平民,平民见到顾长安,眼里的激动溢于言表:“我们的衣食父母,顾首富,我们以为你都不来了,今年虽闹冬灾,但俺们乡亲们准备了一点点薄礼,还等着您呢”
顾长安也没拒绝,先前拒绝过,老百姓还是会将粮食偷偷放车上,只好笑着接受:“挂念你们呐,我们做生意的人也需要关心民生啊”
除夕夜的团圆饭,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大家都会接受,齐乐融融坐在一起,顾家家大业大,声誉好,每年过节时都会有人带自家最珍贵的东西偷偷放在顾家门口,茶涂也会登记,贵的不收,其他的也通通接受,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有拒绝过,认为收礼不对,可老百姓们赌在门口,一脸担忧的等她出来,拥上前,声音哽咽:“夫人,是不是我们送的太寒酸了,夫人不好意思收啊”自打那一日起,顾府开始收礼,并将收到的礼用来救济老百姓。
茶涂每一年都会包饺子,今年一向不凑热闹的顾尘辞也加入其中,弄得满脸都是面粉,不过相比较于顾尘辞的狼狈,锦思尽倒显得非常的成熟与熟练,饺子包的既小巧又可爱,茶涂忍不住夸耀:“锦神医,你还会这个?”
锦思尽捏着饺子皮,语气平淡:“先前学过”
茶涂明白,都是为了生计。
顾尘辞一脸皱巴巴的,侧过头,同锦思尽悄悄的问:“你这个是怎么包的?”
锦思尽噙着笑,包饺子的动作明显比平时的吗,一步一步教顾尘辞,顾尘辞非常认真的跟着学,从一开始的不熟练,到后面的非常相像,锦思尽感叹:“聪明”
顾家一大桌子,吃了年夜饭,顾长安包了非常大的压岁钱,给了顾尘辞与锦思尽。
烟火划过满天星斗,留下灿烂之尾,烟火映照在人们脸上,在欢快的景色面前,人们总喜欢看向自己所喜爱的人,小孩子捂着耳朵又忍不住去点烟火,四周热闹,人声鼎沸,锦思尽在人群中欢笑,侧耳听着顾尘辞所说的话:“锦神医,有什么愿望吗?”
锦思尽摇摇头表示没有,顾尘辞轻笑:“新的一年,长命百岁,岁岁无忧”锦思尽目光停顿,侧头去看身旁之人,身旁的人却早已不再说话,目光停留在空中,烟火悄然而逝,又被下一个补上,如此反反复复。
快乐的时光像开了发条机,匆匆而过,有人淡然出走,有人困在回忆,常常回忆往事最难出来,锦思尽身体赢弱,回忆像河流,时不时喷涌而出,十年时间,该受的苦也受了,该痛苦的也留在心里,有时分不清现实还是回忆,说不痛苦那是假的,五感正在慢慢消失,他有时候连顾尘辞都看不见。
皇帝司毅先前最爱的要数柔妃,爱到骨子里,帝王怎肯爱一人入骨,只不过是薄情,自古帝王薄情,柔妃死于皇帝的猜测,或许,他早已知晓他的妃子是何人,相识,相知,相爱却抵不过他人一句猜测,他爱别人,但更爱他自己,锦意出事,压垮了一个女人活着的最后一根稻草,女人嫁于男人,男人爱自己,地位会好,男人若不爱,女人被伤透了心,孩子便是唯一一个可以控制女人的方法,司毅每年都会让制衣局,顾家布料做成衣,亲自放在柔妃暮前,今年,布匹已送到京师,可制衣局迟迟未肯做出衣裙,江无命人打听,谁知,制衣局掌事姑姑跪在龙颜之下,磕头行礼:“陛下,不是臣不出啊,实在是顾家不皮出了问题,布匹上生了虫,难以制衣啊”
一般是可糊涂,唯独此事不可,皇帝龙颜大怒,加之顾家占据洄州多年,富甲一流,命皓衣卫将顾家人捉拿归案。
先前,陛下命季羽书的考卷已完成,今日,文官早早集合在一起,等待季羽书的出现,季羽书亲自监考,文官们刷刷的写,写完后,个个垂头丧气,考试为期三天,文官们个个抓耳挠腮,恨不得将所有学的都写上了来弥补不会写的,宫思明,也是看乐了,坐在丞相府的主坐上,哈哈大笑:“季羽书呐,你不简单”
季羽书:“……”
日子还剩很多,顾尘辞拉着锦思尽问了好些关于他住在边陲小镇的故事,故事归故事,他非常的好奇锦思尽在那里的生活,反正时间也多,洄州这里是冬季,而边陲小镇那里还是炎热的夏季,顾尘辞决定去边陲小镇,他想去看看那里,锦思尽也是没了法,两人决定回边陲小镇。
赶了两三日的路程,天气从寒到暖,不过风景依然伊人,锦思尽的身体比早年些好了点儿。
待到他们赶到边陲小镇,小镇上的人热热闹闹,自从锦思尽离开,思华钫也就没有打开过,不过这里的人心善,每日都会将里面的粮面填的满满当当,希望有朝一日,锦神医来时可以不会饿肚子。
小镇上的人,看见锦思尽从马车上,下来,一脸的不可置信,让旁边的妇女掐了掐自己,旁边的妇人真的是下了手:“阿”一声,响彻整个小镇,人们一拥而上,看病的看病,闲聊的闲聊,整个思华钫热闹极了,顾尘辞只能远远的坐看,看着人群堆里的锦思尽一个又一个的治疗,思华钫,应有尽有,既有看病的地方,也有休息的地方,甚至还有种蔬菜的地方,蔬菜一个比一个的大,夜晚,锦思尽端着烧好的饭菜,二人边吃边谈,不过大多数都是顾尘辞在说话:“锦思尽,你一直会做饭吗?”
锦思尽摇头:“之前不会,有时候做出来的饭狗都不吃,后面我啊,非常刻苦,即使菜做的很难吃,仍旧不肯放弃,慢慢懂得了门道,你看啊,我那边左边的第二排就是我编的书”
顾尘辞眼睛亮晶晶的,佩服的五体投地:“那这些蔬菜呢?”
锦思尽听到这里就想笑:“早年间,买不起菜,就决定自己种菜,结果,第一年,播种的菜,一个都没出来,我又种了一次,出来了两三个,但是,身上的银钱不够,我就把所有值钱的都当,又买了好几种菜种,慢慢的,菜破土而出,开始茁壮成长”
烟火三月,顾家从未听到过朝廷捉拿顾家人的消息,京师人来人往,客栈住的满满当当,街上青衫众多,个个背着行囊,春风拂面,夏眠探着脑袋,在人群中寻找陆长空,按理说,陆长空已经到了呀,怎么还没见到他呢。
路府,路念桉最后一个夜晚,路府上上下下都被喜悦所包裹,路念桉莫名难过,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似乎在告别,告别年少的喜欢,告别年少的自己。
丞相跟路将军之女婚宴盛大,京师的姑娘个个心痛万分,丞相大人还是娶了妻,高头大马,季羽书穿着红衣,面上的笑容更是让众女子为之倾倒,头戴玉冠,骑着马儿走在迎亲队伍的前面,花童散着零嘴,银钱,百姓们哄笑抢着,花轿里的路念桉,更是美到极点,身上的金钗到婚服,各个用料华贵,无不彰显着主人对新婚的喜爱与尊重。
––“落轿”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一声锣鼓,院外的花落了,宫思明看到这不知在想什么,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夜晚,月亮格外的圆,季羽书被灌的大醉,被兄弟推上进婚房,婚房娇人静坐在床上,婢女偷偷笑着,识趣的走了出去,房中只剩二人,季羽书虚晃着身子,拿起婚杆挑起盖头,少女抬头,小鹿,季羽书昵喃:“好像小鹿啊”
“什么小鹿?”路念桉仰着脖子发问,季羽书红着耳朵,桃花眼微眯,弯下腰身,一手轻捏少女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吻,很温柔,路念安睁着眼,看着放大的季羽书,心怦怦跳,觉得整个身子都不是她的,酥酥麻麻,像一滩水。
不知过了多久,季羽书放开路念桉,用手轻轻擦拭着因吻而逃出来的胭脂,两人一同走到圆桌旁,剪发互系,和合欢酒,圆房。
一夜**,娇人作伴,一夜好眠。
鸡鸣声响起,季羽书亲着怀里的小人,一脸不情愿的松开,起身,上朝,走时又吩咐婢女不准打扰路念桉,婢女明白,也高兴夫人和少主圆房了,昨日的声音可大,原先他们听着听着,后来实在听着不好意思,便悄悄跑了出去。
顾府,皓衣卫拿着令牌冲进顾家,吓坏了周遭的人群,围在前方的皓衣卫于愧高声喊道:“来人,将顾府所有人押往京师”皓衣卫迅速跑向各个地方,顾长安冬日整日劳累奔波,落下了风寒,家中只剩他一个,此刻的他还不知晓未免发生了什么,嘴唇发干,脸色蜡黄,捂着胸口咳嗽,门突然被人踹,于愧走进来,仗着今日可以将顾府全盘扳倒,语气硬了几分:“顾老爷子,好久不见啊,今个押您回京”
躺在床上的顾长安:“回京,回什么京?”
于愧邪然而笑:“你说回什么京,你顾家竟敢欺满陛下,拿贡品作文章,陛下令我等追查此案,来人,将老爷子扶起来,上路”
第10章 回归1
于愧邪然而笑,目光似笑非笑:“你说回什么京?顾家欺君罔上,竟敢拿贡品做文章,陛下命我等追查此案,来人将顾老爷子扶起来,上路”
事发突然,茶涂原先出门观察铺子,后面有小斯勿勿赶过来:“夫人,快回府,老爷被皓衣卫的人带走了”茶涂眩晕感瞬间袭来,脚步生风的往回走,珠钗打在脸上,竟有些疼,顾长安的身子骨不太好,加之近日劳累奔波感染了风寒,究竟是怎样的事让皓衣卫亲自来此,看来宫里出事了。
顾家院中,于愧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茶杯,等待着其他顾家人,一柱香时刻,茶涂风风火火赶过来,被院中的场景所震惊,院中大大小小的箱子,装满着金银珠宝,茶涂稳了稳心神,声音冷冽:“不知于大人进我顾府有何贵干?于大人若想要珠宝,我必倾尽所有,若于大人想要闹事,我顾家奉陪”
于愧继续把玩着杯子,语气颇有些不满:“顾夫人,微臣奉陛下之命,捉拿朝廷重犯,看来顾夫人没听说,顾家布匹出了问题,皇帝龙颜大怒”
茶涂一听就笑了,眼里尽是讽刺:“我看哪是顾家布匹出了问题,只不过是皇帝要找个由头来打压顾家,看来我们的好陛下,已经忘记了当年的承诺”早年间于愧跟顾长安结下梁子,此番归京注定坎坷,果不其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于愧也是听说了顾长安的好名声,将顾家布匹有问题特意散布出去,又将顾家人用绳子绑起来,像串起来的珍珠,一拉,珍珠便向前涌,他果真卑鄙,拿顾家人的钱,赌皓衣卫的嘴,换取一个用来折磨顾家人的秘密。
顾尘辞前些日子心疼的厉害,眼皮一直跳,心里不安,两人决定回洄州。
当二人来到顾府门前,顾家大门紧闭,锦思尽疑惑:“为何一个诺大的顾服空空如也,街道上的行人也猫着腰偷瞄,却不敢出声,北方中抵不过南方,风刺骨,推开门,府中一片萧条,杂草乱生,藏在故父的小丫头看见来人:“是公子”跑出来跪倒在地:“公子你可得想想办法啊,朝廷的人将老爷带走了,老爷还生的病,他们连一件衣服也不让多拿,也不让坐马车,他们用绳子捆绑着夫人的手捆在他们的马后面,要不是夫人,奴婢都跑不出来,前几日朝廷来人说顾家供品生了虫,陛下大怒”
顾尘辞将此事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恐怕不单单这么简单,顾家占据江南多年,皇帝没有疑心那是不可能,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两人安顿后婢女,拍马赶往京师,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于大人你说顾家主真的没事,这一路上一直咳嗽不止”于愧骑在马上,无所谓:“你觉得陛下会让顾家人安然无恙,他死在路上陛下也不会过多苛责,洄洲,商贾众多,可真正占主导地位的是顾家,顾家只是个开始”
树沙沙作响,顾尘辞握着剑挡在于愧前面“于大人,把人放了,我保你不死”于愧坐在马上,吐了吐口水:“小子,你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今日若是伤了我,便是抗旨,你今若是伤不了我,我便押你回京”
“看剑”顾尘辞同于愧打在一起,四面八方朝歌四起,黑衣人从远到近,逐渐往过来靠拢,锦思尽心想糟了,从地上捡起木棍,奔向后面的顾家人,皓衣卫拨剑,抗敌,顾家人疯狂逃跑,家之故长安病疾未好,赶路匆忙,神志早已不清,顾家人将顾长安围在中央,疯狂砍杀黑衣,看来这次又是玉板,顾尘辞咬着牙龈:“于愧,这次先放过你,一同杀黑衣人”于愧背对着顾尘辞“小子,话别说这么狂”飞踢杀人,两队人马,部分伯仲,眼见顾长安周围人一个倒了又倒,而茶涂也被困在其他地方,锦思尽管不了那么多,飞身,挡剑,将顾长安护在身后。
空中传来啪啪鼓掌声,君廷忍不住夸奖:“九皇子,好身手,十年了,好久不见”
锦思尽冷笑:“十年了,还玩儿这一套”
看来画本子上说的是对,之前有人隐瞒身份,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没想到有朝一日被人设局,身份被识破。
两队人马停止打斗,黑衣人逐渐退往君延身后,顾尘辞呆愣,脑子轰一声,远远望着两人对峙中的素衣少年。
“你打不过我”锦思尽挑明
君延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打不过你,难道你们没感觉到心口灼热,我打不过你,我不会下毒吗?”
君延刚说完,大家这才感受到心口确实灼热,顾长安吐出好一大口鲜血,整个人陷入昏迷状态。
锦思尽恶狠狠的讲:“你可真卑鄙”
君延也乐在其中“我卑鄙,是挺卑鄙的,只要你交出玉板,我将解药给你们”
锦思尽从怀中掏出玉板,丟给君延:“接好了,解药要给我们”
君延十分守信,抛着解药,给他们,识趣离开,走之始还不忘记锦思尽:“不要感谢我,我将你的身份揭开”
锦思尽:“我真的谢谢你”
君延走后,于愧命手下清点好物品,打马上路,九皇子不肯轻易放过他,还不如自己命人赶快收拾,顾尘辞拦住于愧,:“我爹都成这样了,你还想着上路,况且你也刚刚解了毒”
于愧现在张口闭口,只重复一句话:“臣奉旨而来,捉拿朝廷重犯”
锦思尽走上前,周围的气场一下子令人想到十年前的九皇子:“于大人,好大的胆子,今日见了殿下,还不下跪,放了顾家”
于愧不情愿地跪在地上:“微臣,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九皇子在这,还望九皇子恕罪,九皇子的命令恕臣不能遵守”
“顾尘辞,带顾伯伯回洄州,既然你不敢,那我回京师,我倒要看看高位上的那个人想要什么”
于愧:“……”
树林,顾家人在树林一旁等着顾尘辞,而顾尘辞站在锦思尽面前面色沉的可怕:“你为什么要在这暴露身份,为什么要回京师?”
锦思尽无奈的摇头:“傻小子,总有事情你得自己去负责,总有一些孤魂要回家,他们得回家,我答应好要带他们要回家,骗你身份呢,我只是不想去承认少年时期的自己,况且,京师原本就是我的家,生我养我的地方,如今,顾家面临分崩离析,你得回去掌权。
第11章 回归2
锦思尽到京师时,已到科举之际,烟火3月,往事涌出,至于于愧锦思尽还不想回去,丢给他青龙玉佩,回去复命便足够了,季羽书是今年的主考官,初试,中试,殿试,三关,几百号人逐渐变成二十几人,只不过后来却只有一人入围殿试,其余二十几号人皆是替补官员?为什么呢?或许是季羽书留给小古江山一点用人的希望,旧皇朝满是贪官**之气,正直的人少之又少,都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颠覆王朝的机会。
陆长空做了朝廷命官,夏眠整理这陆长空的官帽,正好,眼前人即心上人。
幽州,十万兵马整装待发欲要剑指京师,司音自己倒也不着急,四个玉板只差一个,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人马兵分两路:一路入京,另一路攻打皇城,而他回京拿回一切。
马车笃笃,驶向洄州,锦思尽早已看过顾长安的身子骨,坚持不了多久,熬药时,滴了几滴自己的血,可保住元气,后施针时加以内力运转回活,身子骨倒也比先前好的多了,茶涂看出自家儿子心神不宁,看来是在想刚刚的事,主动开口调节:“怎么,之前不是一直想要见到九皇子吗?今日,见到了怎么还不开心?”
顾尘辞心里憋着一口气,没回话,茶涂心知顾尘辞什么样的性格,死要牛角,竟然不知怎么笑出了声,顾尘辞发闷,委屈出声:“娘,你笑什么?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何不告诉我”
“孩子,你先前不是说过,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都追随吗?他生在皇家,勾心斗角,十年前,毁了双翼,十年间磨平了棱角,谣言四起,百姓们都忘记了九皇子曾经的庇护,只知道九皇子盗玉玺,屠城,他既然已经放下,选择回京,也便清楚此番归京的后果,况且,朝廷内乱,他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顾尘辞无奈地扯着嘴角,眼神里的失落,怎么掩都掩不住,他既然已经放下,为何还要回归,他放不下执念,他要带孤魂,要带他的兄弟回家,他该是这样的人。
十年布局,要的是有朝一日能够窥探真相。
羽幕,“阁主”
“那边来信,已动身,需要我们拖住公子,以防公子去帮九皇子”
“咳咳”老人咳嗽“九皇子还活着?”
君寒浑浊的眼睛压不住心里的震惊,他老了他就还活着。
“是,现在已到京师”
“君延呢?”
“二少主在寻第三枚玉板,现在以寻到”
君寒叹气:“大凉也是处心积虑,一个御王还不够,还需要一个七皇子”也罢,也罢,该是羽幕还债的时候,只不过我们看好小女娃,君易秋(温言)跑不了。
“是”
宫折雨,闲来无事浇浇花,种种草,有事没事的跑到阁主夫人那,温言无法带她出羽幕,他傻温延也傻,如果真想带她回京,不用到阁主夫人那儿,他也可以带她回京。
温言摆着手里的卦,倒扣在伏案,眉毛拧在一起,难以置信的昵喃:“凶卦”卦象为凶,锦思尽你的卦我算不出,后来温言才知晓他一生算过两次卦,一次十年前,一次十年后,他的人生锦思尽消失的完完全全。
锦思尽是残缺的,他失去了神力,堕入凡间,困在凡尘,他不爱这个世界,他爱的人全部离开,孤独,回忆,内疚,惭愧早已积淀,他只是靠着一副躯壳,想着带他们回家也得自己回家。
梦碎了,也该醒了。
不知不觉中,万中的白莲已快悄然绽放。
还记得他们之前饮酒,好像早已是十年前,司锦意正意气风发,眉目间全都是信仰,现如今,人依旧,只是那样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
……………………………………
宫思明,一连好几天都发觉不对劲,他在丞相府经常往来,但却经常没有见过他的妹妹,那他的妹妹去哪儿了呢,经过逼问玉琢。才得知:
东宫,玉琢低垂着脑袋,不敢看高位上坐着的人,宫思明也不说话,静静的玩着自己的笛子,他在等小婢女说宫折雨一会儿就到,左等右等,见不着人,他不着急,可玉琢心如油焦,不说也不是,说了也不是,她该怎么办,忽然,宫思明叫了一声:“玉琢”
玉琢扑通一声:“殿下,受罪,郡主,郡主去找温言了”
“什么?”宫思明瞬间不淡定,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玉琢更害怕了:“殿下,奴婢知错,奴婢不该隐瞒,郡主去找温言了”
“你……来人,给我把丞相找来”宫思明这回真的生气了,脸一直拉着,玉琢也不敢起身,跪在地上呜咽着哭。
宫思明来回在动,情绪早已收不住,此刻全数爆发,怒骂:“季羽书,你是不是脑袋抽了?如今什么时候,三月,烟火三月,宫折雨年前便跑去追臭和尚,现在你才告诉我,不,还不是你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你说,我该怎么向宫里交代,折雨体质特殊,她要是伤着了怎么办,你怎能担得起”宫思明今日是真的很气,加之丞相府做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甩袖摘掉季羽书头顶上的乌纱帽:“看见你我就来气,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当真我不知晓,你是为了小古效力,还是为了那远在天边的大凉效力?”殿内气氛如同草原上的野火,熊熊燃烧,东院的婢女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宫思明,心头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季大人,也真是的,殿下只有一个妹妹,季羽书神情不卑不亢,眼神紧盯着宫思明:“殿下想看臣露出什么表情?露出震惊还是臣这样,如果是臣这样,那倒让殿下费心了,臣是臣,抛去乌纱帽,还是小古子民,殿下怀疑臣居心叵测,臣助郡主是臣欠考虑,殿下惩罚,臣该受”
御书房,皇帝摩挲着于愧呈上来的青龙玉佩,声音中厚却极具有穿透力:“江无,锦意还活着,他在哪儿呢?”
于愧跪在下方:“陛下,殿下说此玉佩是他放顾家的筹码,至于见不见,陛下九皇子说时机未到”
上方,司毅神情疲惫,失望涌上心头:“好,好一个时机未到,下去吧”
御书房里又传来阵阵咳嗽声,江无也是纳闷,陛下的病治了多年了,为什么还没好,古廷清不是挺厉害的一个御医吗?
不知从何开始,民间又开始传流言,有人称看见九皇子回京,也有人嚷嚷:“我说呢最近我家不太平”不知又过了多久,谣言愈演愈烈,甚至又牵扯到了淮北,多年的玉玺又被人拿出来做文章。
文官们个个借此机会,上奏给陛下,希望陛下明察此事,陛下心知此事,随便打发打发,只不过他们不知玉玺如今好端端的放在御书房,只是无人敢确定它是否为真。
城东,锦思尽找到母妃留给他唯一的亲人,阿嬷,在王府那段日子里,阿嬷回家省亲,归来时,母妃,他坠崖后下落不明,至于其他下人,皇帝送出宫归家,可真正能归家的又有几个人,十年光景,阿嬷早已衰老病死,只留一个香囊,病死时要孙女小心保护好,直到主子回归,现如今,锦思尽接过手里的香囊,针线细小,花纹精致,淡淡清香。
铁骑踏破国门,小古江山终究被动摇,雨夜淹没了白昼,宫中的禁军,早已被不清不楚的偷偷换掉。
距离上一回收到御王的信已是一年前,这次是:“司锦意回归,想办法引出九皇子,让众大臣审判多年罪行,以及散步小古正统御王”季羽书烧掉书信,叫来属下:“听闻九皇子的配剑掉落在雾青,散布消息,说拿玄冰者,称霸武林”
季羽书安排好一切,走近路念桉的院子,路念桉坐在秋千上,婢女永夜推着秋千,看到丞相过来,主动退后,离开,季羽书在身后也没说话,静悄悄的推着,路念桉附上推秋千的手,声音温柔:“怎么了?”
“宫思明说你了?”
季羽书“嗯”了一声,语气十分憋屈,路念桉也是事情的推动者,不过他也头一次看见丞相受瘪,没忍住笑声,笑了出来,季羽书轻捏脸蛋:“你呀”
次日,京师热闹非凡。大家都凑在一起,说今年谁能拿到九皇子的剑。
雾清,先皇开天辟地练兵之处,后来因毒症众多已不适应军队扎营,所以荒废已久。
锦思尽同一众人走进雾清,顷刻间像是进入另一个空间,四周迷雾大起,风簌簌而过,吹起散落的树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越往里迷雾越多,机关越进,稍微一踩错,藤蔓蔓延,缠绕,刺成刺猬,相较于旁人,锦思尽到显得尤为轻松,将后面的人整整拉了一大圈儿,殊不知身后两人仿着他的步子,丝毫未受伤。
雪纷飞而下,寒气直逼心口,昔日故人大雪处饮酒,锦思尽站在正中央,先前听闻雾清仙人众多,没想到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此证为虚度,分为四个阵眼,且都在回个方位……看来今日费此阵需要一些时日,身后的张三李四不敢上前,隔着老远,周围大风直起,他们拿着袖子挡风,眯着眼睛,对其旁边的人讲:“此证为虚度,阵法中最为凶险,而它的阵眼正是玄冰所放之处。
风吹起锦思尽头发处的铃铛,当当作响,风太大锦思尽只好闭着眼,疼痛撕裂全身,心中只有一个想:“头快炸了”幻境中:“淮北军一个个怒目直视:”逼问他为何弃军投靠大凉,而军中最小的怀兴,跪在血泊中哭泣,锦思尽上前,想要拉入怀,怀兴拿剑,直刺心口,百姓的质疑,讽刺,谩骂,母妃的离世,父皇的满眼失望。
叶柔自打生了司锦意身体便一直不好,宫里上上下下都瞒着司锦意叛变,被大凉军抓到大凉,叶柔出奇的想要出去透口气,没想到,刚走到御花园,婢女们的议论声砸进耳里,“没想到啊,九皇子竟然叛变,我说呢,怎么柔妃可以拒绝陛下,原来他们早就预谋”叶柔听后,长病不起,御医诊冶之后,说是静养,实则,那日陛下来过,娘娘自尽了,柔妃宫中的宫女大大小小全部换了一遍,事情也成了迷。
他跪在他们面前,绝望以及对死的渴望,他想死!他想死!他想死在这!死在痛苦的深渊里,地上的剑晃晃震动,聚集在一起,快,中,狠,插在心口,血喷涌而出,砸向地面,香囊滚落,符纸显现,叶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锦思尽哭着像个小孩儿,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母妃,母妃”
叶柔蹲下身,手抚在锦思尽的脸上,长大了:“孩子,母妃,知你有苍生之志,母妃甚是骄傲,幼时,你小小一团,像玉娃娃,母妃无数次感恩上天,上天给母妃赐了个宝物,孩子,蒙冤多年,受苦了,如今看见你,已成人,母妃甚是欣慰,真相,总有一天会来到,母妃的死,还请我们小意放过自己,为证儿清白,母妃的死值得,孩子,你该走了,这不是你的归宿”锦思尽晃着脑袋,不要,不要,心脏被人紧紧攥着,紧紧拉着叶柔的手不放,低低的祈求:”母妃,母妃,你别走,好不好?你再看看意儿,看看意儿瘦了没有?”叶柔轻弹眉间,慈祥的摸着锦思尽的小脑袋,哄着:“孩子,母妃留不住你,你应在那展翅的高空……”
“不要,不要”锦思尽怒吼着,一遍又一遍抓着空中消散的身影,哭着。
“将军,我们永远跟随你”战士脸上充斥着笑容,挥手告别。
朝阳殿,皇上旁边的江无匆匆跑进殿内:“陛下,雾清,有人闯进去了”
司毅点头表示明了,紧接着江无又说:”陛下是九皇子,闯进去了”
司毅猛的放下奏折:“什么?胡闹,他为何要进?”
“为玄冰”
雾清,张三李四嘴巴张的能放入一个鸡蛋,他们看到了什么,处在正中央的人是九皇子,九皇子为什么在这,不对,不对,一定是风太大,他们看错了。
锦思尽屏气凝神,内心的想法早已不再动摇,食指抵在唇角,施咒:“破”政法从中波及四周,引得落叶飞速下降,张三李四被阵法波及了老远,晕倒了过去,阵中,玄冰破出,孤零零悬在空中,“噗”一口血涌出,锦思尽才发觉身上很疼,虚度看似是阵法,实则是窥探人心底内心最害怕之处,但凡在此阵中,所受的伤,现实中也会有,直到你能打破内心害怕之处,方为破。
红色豆粒大的血珠,顺着皮肤没落,一滴一滴从手腕滑至中手尖,一滴还未落完,一滴又一滴的紧接着,锦思尽用尽全身力气,将玄彬插在自己前方,屈膝而坐,玄冰晶莹剔透,血从指尖顺着剑柄流直剑身,风打在锦思尽脸上,身上,发抖,他似乎有些看不清远方究竟是什么样子,他试图重新睁开自己的眼睛,但却始终看不清,叹着气,索性接受现在的样子,盍住眼睛,“咚……迷雾散尽,锦思尽身影显现,白衣化尘,散飘在外,铃铛响动。
这一次,皇帝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满身是血,屈膝而坐,朝阳殿,今日齐聚,文武百官孟今日不知听了谁的言,齐刷刷的恭候在殿外,季羽书带头,谢安其次,说来也巧,谢安今日第一次上朝,却见得了年少之人,众人哗然,皆指指点点:“大胆,昭阳殿也是此人该来的地方”另一人眼尖,指着玄冰:“大人,你可看仔细了,此公子可是今日取件的魁首,那可是九皇子的配剑,玄冰,常人一般碰都碰不到”说完此话,文武百官皆沉默“玄冰,此剑是玄冰,难道此人是九皇子?”在此刻心中但凡有一点想法,就会成为事情的真相,宫思明盯着此人,又回想季羽书:“恐怕丞相早已知晓,此剑,就是要引出九皇子,为什么,无人知晓罢了”为首的丞相,心如止水,站在百官中,静静看着,少年将军,先比众人一步,向锦思尽方向跑去,不管他是谁,只要像他,他便救,众人未动,都在等谢安,锦思尽神志渐渐回归,手上的血依旧在往外滴,缓慢而又虚弱的睁开自己的眼,视线迷雾,似乎有一则水雾在眼角中,令他无法看清眼前人,他任命似的仰头去看,眼前人蹲下身来,紧紧抱住他,小孩似乎在哭,他的手无法动弹,很疼,心口也很疼,疼的他眼泪花都冒出来了,他无法回于拥抱,他的手在流血,不能弄脏小孩的衣服,小孩儿哭着,字里行间诉说找他的辛苦:“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司锦意你让我好找啊”锦思尽喉咙发干,试着动了动嗓子能说话:“咳了咳,谢安,你羞不羞啊,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
“我才没有哭呢,你肯定是听错了,天下谁死都不可能是你死”谢安松开拥抱,又转而看见衣服上到处都是血“怎么这么多的血”左翻翻,右翻翻,到处都是血窟窿,锦思尽被谢安翻来翻去,伤口疼的厉害,用另一只手拍着谢安的脑袋:“快扶我起来,这是哪”
谢安恼火,既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多年来的亏欠:“都这样了,你还打我脑袋,少时就经常打,害得我现在就只能当个将军”锦思尽靠在谢安身上,谢安将玄冰轻松拿起:“要不是常拿你这玄冰,否则我今日便拿不起它了”锦思尽胸腔中发出笑声,两人像少时一样,一步一步踩在金砖地面上,跟年少的自己撞了个满怀,年少的自己,身后束着发,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12章 回归3
陛下注视自家儿子,多年来第一次相见,却是如今这般,他在十年间发生了什么?
百官中踹出一文官,“嗯?”文官趟趙,小心扶着官帽,跪在陛下面前,高呼:“陛下,请陛下重查多年玉玺丢失一案”。
头伏在青砖地面,不肯抬头,谢安闷哼,真想一巴掌抽死此人,聒噪,陛下都未说什么,他们到着急了,不管他们怎么闹他都要带他离开,锦思尽拍拍谢安,示意谢安停下,抽出玄冰,一瞬间玄冰滑到文官脖颈,文官只觉得背后冷汗直流,头埋在地上说啥也不抬起,百官倒吸凉气,缩着领子往后躲,锦思尽撑着身子,往上走,手臂上的血一滴一滴,随着脚步而移动,玄冰又回到手中,若是他猜的没错,此人还参与十年前,声音清冷,面上没有丝毫温度:“大人?可有证据?若我说,玉玺还在宫中,大人,你觉得还能不能活?”
文官满头虚汗,眼神求助,望向陛下,陛下不理他,他只能一鼓作气,吞吞吐吐往外冒字,:“还请九皇子拿出证据,证明玉玺在宫中多年未消失”
“哼,这倒也好说”锦思尽笑容玩味,转头盯着江无,声音里透露着不容拒绝“那烦请江公公去御书房去拿”江无迟迟未动,皇帝摆了摆手去拿吧,江无才任命去拿,心里叹气:“该在这里结束了”
当玉玺被江无拿出一瞬间,百官都傻眼,合这十几年的玉玺都是闹着玩儿的,锦思尽他看出来了,局是设给他的,没好气的说“玉玺,自从我寻回时,它是真的,后来,它也是真的”
他们的陛下,放了好大的一把棋,棋局之上,谁是执棋之人,谁是棋子,无从得知,锦思尽倒是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没什么兴趣,戏己唱完,掉头就走,谢安紧追其后,陛下累了,解散众人,回朝阳殿,谁也不见。
羽幕,温言双眼赤红,手握成拳,一拳打在木桩上,心里的闷气无法出“寒毒是被宫中的人卖走,经过陛下的手,在九皇子淮北时随着茶水进入胃,蔓延整个身体,而羽幕的条件是:“中原人安插在羽幕的眼线消失”而多年前,羽幕和大凉秘谋攻打小古,羽幕半道收手,大凉记恨在心,羽幕为了今后的安定,一直与大凉保持联系”
又是一夜春雨,温言赶马走京师,走时吩咐竹子带一众守卫护宫折雨回家。
锦思尽回到谢安府发了一整夜的烧,加之寒毒,锦思尽脑袋乱哄哄,身体濒临崩溃,次日,烧退了,只是身子还未大好,丫鬟称谢安上朝同皇帝商议攻打大凉王所占小古江山,还未归来,躺在床上,锦思尽试着动了动胳膊,无大碍,为何大凉偏偏选择军队之盛时放弃攻城变为守城?小古江山究竟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他们如今在暗,而我们在明,玉板只差一枚,具体在哪儿呢?
洄州,顾尘辞拜别父母,北上直抵京师。
宫思明握着暗黑色萧,尾系红绳,望着远处的风景,心里百感交集,多年来的玉玺就这样解开了,有多少人十年间为了玉玺争夺之,又有多少人丧命于黄泉。
谢安从朝阳殿走出,心情不大好,今日议事又有人开始参淮北一案。认为今日之局,是九皇子回归的代价。
“陛下,臣认为今日之局,应派九皇子收回小古丢失的城垒,如今流言四起,百姓认为九皇子勾结大凉,如若是九皇子收回城垒,谣言便会不攻而破”
“朕再想想”告一段落。
后谢安留下来,陛下决定让他去。
丞相府。
谢安同锦思尽讲了今日所发生的事,锦思尽倒也不吃惊,十年前早就这样,更何况十年后,他们又能有怎样的变化呢,慢悠悠的说:“臣子们不这么做,我都不适应,生于斯,长于斯,生在皇家,该去担我的责任,黎民百姓不该陷于水火中,我们统治了天下,受万人敬仰,我们也应以己之力,护万千黎民”
谢安看着眼前人,说不出的欣慰,还是心疼:“难为你想的这么开,淮北一案怎么回事?”
锦思尽摇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多年来,一直查不明白,有人送信,淮北一岸不能行军,我被人困住,将士们看到兵符,副将带兵攻打,赶去支援,淮北军全军覆灭,追赶到大凉,大凉设计囚禁,后来我趁乱逃了出来,大凉早已撤兵,说九皇子大胜”
谢安了然:“我觉得此事不简单,不过你回来就好,我希望你可以留在京师,京师得有人稳大局”
锦思尽点头,不放心的交代嘱咐:“这次出征,与以往不同,多加小心”
谢安眼睛亮晶晶扯着唇,拍着胸脯:“我是谁还不清楚吗?放心,我有准备”
夜晚,灵魂的归处,无论身处黑暗还是心怀不轨的人,始终都安稳入睡,只不过无人知晓他们究竟是睡着了还是辗转难眠,此刻的陛下被深深梦淹所淹住,梦中的叶柔含恨而死,锦意端着茶盏一饮而尽,殊不知此查有毒。
次日清晨,谢安黑色盔甲带兵直上,不少行人来践行,谢丞相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身后是亲人,国家,身前是未知,险方,我儿一定要安稳回归。
宫折雨眼神空洞的坐在马车里,听着耳边马夫打马声,想心头之事。
顾尘辞风尘仆仆赶了一夜路,拉住马儿,停在京师城门口,马儿脚蹄,踏来,踏去,忽而“吁”一声,紧接着温言也牵住马,两人相视一笑,一同打马,马儿奔扬,京师,我们来了。
等待他们的是一场未知。
整整五日,谢安带着五万兵马驻扎城外一公里,接连几日,大凉均不迎战,将士们先前憋着一口气到如今的水土不服,如若再是如此拖延,军中粮食告急,朝廷中无法紧急送来,那么这一战便是背水一战,茫茫月色,遣城攻打。
大凉,高座上的男子闭目养神,静听周围人商量攻打战略,不由得笑出声:“很快小古便是我乌托扎尔手里的一壁江山,御王,哼,还想用兵,他不过是我大凉养的一条狗”
今日,早朝,御王的事又被人提起,不过是一小官,似乎叫陆什么,事因:“宫中有传闻,二十年前,宫中御王大火,不知是天灾啊,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御王,身中重伤,连站都站不起,少时,陛下和御王同如手足,二人母妃不同,随着二人的长大,两人的差距愈发大,无论御王如何努力,先皇子看到陛下,陛下不会骑射,先皇下完朝,摸着陛下的头,牵着马儿,亲自教学,如若是哪一天闲来无事,便会找陛下解闷,陛下自小聪颖,无论是剑术还是六艺,一听就会,这种人不想让人嫉妒都难,御王,少时也会发脾气,弄出动静吸引先皇的注意,只不过先皇从未在意过,笑着点了点脑袋给予一个肯定,御王自暴自弃,却又不甘现实,宫中一场大火,御王再其中,毁了容,性情更加沉默,一年冬,宫中又一大火,御王藏身火海,先皇年迈,伤心过度,病逝,传召给如今的陛下,民间的谣言,说是现如今的陛下皇位手段不清楚,杀死御王。
自从锦思尽回京师,服饰头饰愈发金贵,精美,合掉书籍,凭记忆似乎只能想到宫中疯掉的疯妃子,再无其他,关于御王,了解颇少,从未有人讲过此人,今日听说丞相府来了两位贵宾,顾府的事陛下也没计较,命人去京城商户挑了最好的布制了成衣,算来算去,顾尘辞也该到来的时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
第13章 告别1
皇宫,柔妃的祭辰,皇宫生院里除了陛下,算是无人记起宫中有一位妃子,锦思尽苏绣刺绣点缀的白衣行走在深夜皇宫里,没有惊动任何一人,就算是惊动了待卫,待卫也选择回避,陛下都没说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叫板,推开叶柔住的宫殿大门,记忆中的景似乎慢慢清晰起来,秋千,桃树,纸鸢,桃木剑……他缠着阿娘做的每件事,锦思尽向前拍了拍桃树,故作轻松:“原来你还在啊,都长这么大了”又转而摇起秋千,秋天荡起,冬日,叶柔会第一个早起,折一枝梅,集一壶冬雪,温一壶茶,锦思尽牵强的扯出笑容:“母妃,你还没看过我舞剑吧”
玄冰,天下至寒之物所铸,有人称是上古遗留的宝物。
锦思尽站在桃树底下,挽剑,剑意冰冷,雪花纷飞,漫天大雪,在春季悄然绽放,锦思尽用了一场大雪来思念他最亲爱的人。
路念桉撑着伞,雪花布满伞身,又落下,伸出手,雪花安稳落在手心,随后消失不见化于手心:“真好,你回来了,司锦意”季羽书在远处远远的看着,心里十分难受。
宫里宫外因一场雪,无人安稳入睡,人们不得不感叹九皇子武功之高,可以呼风唤雪,次日,早,似乎昨夜一切都未发生,只有锦思尽靠在树旁,喝闷酒,不知不觉中寒毒早已压制不住,面上敷上冰霜,晕迷,江无忧心忧虑,皱着眉陪陛下写字:“陛下,奴才好像看到御王殿下”陛下转着指环上的玉板,醮墨:“他该是来的时候了”江无不懂,后来江无才明白,陛下早在二十几年前便开始布局,两人的恩怨只是明面上没展开,“噗”血喷口而出,刚写好的字,被血迹晕染而开,明明刚还健谈的人突然晕倒,吓到江无凭着本能的反应喊:“陛下,陛下,来人,请御医”
古延清整理好衣袍,就等着陛下传自己。
顾尘辞蓝袍花纹绸缎,一口气推开门,飞速穿过,踏起白雪,扶起树下斜靠的锦思尽,倚在肩处,快到宫门口,一人黑色华服,上前拦住,只见此人黑色系有红绸,手持一笛,不用瞧,来人是宫家东院少主宫思明,顾尘辞警惕抬眼,用剑挡在面前反问:“不知宫少主所为何意?”宫思明也不隐藏,直接挑明:“顾小公子,觉得出的去吗,今早丞相大人命人封锁了宫门,说陛下病重,宫中不安,借以保护,你看,守城门的将士”将士们看似不注意他们,可当顾尘辞看过去时,眼神却偏向其他地方。
宫思明的聪明在于他多年住在东宫却相安无事,从未被怀疑,生心存隙,他无心朝事,陛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养到如今,早些日子,季羽书借五年前临安私铸价币之事,关押朝中大臣,轻则押院,重则老臣高龄病卧加身,医治不好便只能死在家中,而宫内控制宫中,禁军早已全部被御王的人所调包,进不来,出不去。
夏眠,今日穿了一身粉色衣裳,少时,阿娘很喜欢粉色,常常在她的小辫子上编一些粉色的小布条,她缠着问阿娘为什么:“阿娘会塞给她杏干,因为我们的眠儿像蝴蝶啊”
夏眠十分高兴,陆长空还在等她回家,耐心期待他面前的黑衣人说出她亲身父母在哪,谁知,黑衣人甩袖银针飞出,直刺脖颈,针直接贯穿脖颈,镶嵌到身后枯树,夏眠到死时,也还未反应过来,依旧挂在脸上,黑衣人冷笑:“蠢才”夏眠身子直直往后倒,一抹泪从眼角流出,随着身子的跌落而落下,没有泛起丝毫波澜,夏眠伸着手想要触摸天空,却又因生命的消逝至于无法抬起,回忆儿时走马灯,一桢一桢:“陆长空,要留他一个人了,她怎么可能会想不到任务完成后成为废棋,原来我跟父母的相遇是黄泉,她恨:好似在这个时代我们这一群蝼蚁怎么活都活不了,就好如疯掉的公子:“你看,无论我多努力”“我都考不上状元”
陆长空初上京师,不懂达官贵人处世之道,只懂世事真理,世间万事万物,只有一个真相,真理,夏眠有时会着急经常劝陆长空,圆滑,陆长空不肯,夏眠便替陆长空打理人情,而陆长空也会帮他查临安私铸介币之事,他们二人缘尽,可是夏眠还不想死……
路念桉总觉得最近莫名心神不宁,今日愈发严重,连平日不打交道的尚书夫人,御史夫人都来丞相府,说要一起赏花,也不知和由头,路念桉打发丫头不见客,先前几位夫人依就不肯离开,后来听小Y环讲是丞相大人打发了她们,路念桉太难受,点了点头,又继而休息。
“怎么回事?”顾尘辞面上附上狠毒与制问,有些着急,看着桶里面容依旧带有冰碴,一点也不见退的锦思尽。
宫思明眼神晦暗不明,透露出清澈的难以置信:“不应该啊”
顾尘辞无语看着宫思明:“我就不应该相信你”
宫思明:“……”
两人无声对视,宫思明能清楚感受到顾尘辞的担忧,那么他刚才问题有了答案,“寒毒”不过他乐意看这小子干着急。
“诶”宫思明坐在屋内台阶处,对着顾尘辞说:“别渡内气了”
“为什么?”
“因为你救不了他,准确的说你就不活他”
顾尘辞依旧:“为什么?”
宫思明提了好几口气,决定说还是不说,最终还是开口,只不过声音低哑:“他中了寒毒”
顾尘辞有片刻的慌神,倔强的渡气,反倒是怨起他:“你为什么不早说”
宫思明哑口无言:“我的问题”
顾尘辞都快哭了,整个脸拉了下来,无论他度多少内气,锦思尽脸上的冰无任何变化,内心焦急:“锦思尽,我还能怎么办?寒毒”
宫思明站起身,走到锦思尽跟前,刚想从水里捞出胳膊查看,却被顾尘辞喝制住。
“顾小公子,请你看看锦意的手腕”
苍白的手腕白莲,还有半朵成朵,其余四瓣血液染红,血红血红刺的眼睛生疼,宫思明心凉了半截,手把着脉,又敷上额头,水对于他来说还是冷的,就他的唯一方法只有鹤妃宫中的温泉,但这只是缓解,并不能根治,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那我们走”顾尘辞坚定的说
“我们出不去,丞相大人可是在外头等了我们好长时间”宫思明认真回答。
屋梁处有人跳下来:“那可不一定,丞相大人也有治不了的人”温言拂拂衣袍:“宫少主,好久不见”
宫思明扯唇扯的牵强:“是呀,好久不见”
屋外以丞相为首的禁军包围了整个东院,季羽书倒没什么神情,一开口就令人讨厌:“宫少主,陛下今日遇刺,臣奉陛下之命,前来追拿刺客,有待卫称刺客在东院消失不见,臣,特来捉拿刺客”最后为尾音咬的极重,话语间完全笃定刺客在东院。
“哦?丞相大人好大口气,如此笃定我这藏人了?”
季羽书冷嗤:“宫少主,可否让我等进去搜查”
“好”
季羽书挥手示意,示领禁军向前冲,而他自己则勾笑,手扶在腰间腰带处,大步往院外走,院外,顾尘辞裹着皮袄里的锦思尽往鹤妃宫里走,温言在前方开路,路念桉一身红衣,手持丞相令牌扫路障,忽然,路念桉站住脚跟,盯着面前的季羽书,恍如隔世,路念桉轻唤:“季羽书,你想让他死吗?你究竟找的是刺客还是九皇子司锦意?”
季羽书好似没听见一般,想要上前走近摸摸她的手:“冷不冷啊?嗯?”身子又被令牌挡住挡,两人互相看着彼此,比谁先动摇,风还是冷的,路念桉身子骨弱,清咳起来,季羽书泻了气,手扶住路念桉,给路念桉取暖,路念桉冲着顾尘辞喊:“快走”
禁军从院内快速往出跑,冲出东院,想要追顾尘辞,半中央,季羽书拦住:“别追了”
鹤妃,听清几人的来意,没什么犹豫瞬间同意,顾尘辞这才带着锦思尽去了温泉,温泉四周水雾弥漫,确实有治疗之效,只不过锦思尽的情况更糟,只能让其苏醒。
鹤妃,也是多年未见锦思尽,他确实长得像柔妃,转眼间不过尔尔。
笛声悠悠,曲调婉转,却仍穿不透皇宫深院,鹤妃满眼失落惆怅:“皇朝,大多身不由己,想活的活不了,想死都死不了,并一直困在笼中,如笼中鸟。
鹤妃轻轻站在宫思明旁,没有过多打扰,静静欣赏笛声,吹完一曲,宫思明放在嘴角却不知要吹什么,放了下来,没再吹。
“为什么不吹了?”鹤妃还沉浸在曲中。
宫思明回答:“不吹了”
鹤妃听完嗝嗝直笑,晨光暖哄哄透出宫院:“在担心陛下?听人说,宫折雨那Y头去追温言了?”
宫思明点头,自打父亲隐退后,皇帝是他唯一的亲人,也亦是他启蒙的先生,如今,宫中这般,也是他考虑不周。
“温言,是不是那个和尚?”鹤妃询问,如若是那个和尚,那倒是长得不错。
宫思明思绪被拉回,不免有些咬牙切齿的:“是”
军营中,谢安指挥者将士们训练,巡守的将士,一圈又一圈守护着仅剩不多的粮草,自从初来夜袭首捷之后,大凉迟迟未有动作,莫不是京师出事了,但又转头一想:”锦意在京师,他在那,京师不会乱”他命人将小古粮食所剩不多的消息,透露给大凉,目的是逼大凉出手,眼下,便是时间问题。
怡春院,季羽书身旁莺莺燕燕,胭粉飘香,几位大人堆着笑互相敬酒给丞相,美人在伴,酒水飘香,“丞相,请”一位大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另一位大人对着美人挤眉弄眼,美人了然于心,手扶在肩处,缓慢往上移,捏着软哄哄的嗓子:“大人,让奴服侍服侍你”季羽书将美人的手从肩上移走,放在手里轻捏,坏笑:“姑娘说笑了,姑娘如此貌美,嫁于臣倒有些马头不对驴嘴,况且臣已有家室,家里的那位可不好惹”
美人不死心,整个人都盯着季羽书手里的小手,只觉自己像是在天上飞,且不论成功与否,给丞相做通房丫头她也愿。
几位大人哄堂而笑:“我们敬大人”后来,季羽书只觉清净,除了倒酒偶尔能碰到其他,再无什么,几人说说笑笑,眼看气氛到这,御史忍不住,搁下酒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丞相大人,不知宫中出了何事,叫我等出来商议”季羽书醉翁翁,指着御史憨笑,浑身散发着酒气:“我就知道”
御史大人附和,哈哈大笑。
“你们可知玉板,浑身通白,中间一抹血红,宫中陛下遇刺,刺客竟如此大胆偷了柔妃留给陛下的念想,陛下命我私自搜查,今日之事,切莫告知其他人啊”丞相哈着酒气,吊儿郎当
“玉板?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刺杀陛下”御史刚说完,脑中炸响,等等,谁遇刺了?陛下遇刺了?季羽书头疼,起身按住震惊的御史:“嘘”
御史捂住口,一幅我懂,众人商量好,谁都不说,只不过玉板无人见过。
浑睡的丞相被是为扶出怡红院,刚进马车,季羽书便睁开眼,掏出手帕擦拭手指,抬起眼,对着侍卫说:“杀了”
“是”
顾尘辞同温言一起对奕,他执白,温言执黑,很明显眼下,此局早已胜负已定,只不过是温言苦苦牵强人罢了,宫思明走近轻笑,慵懒的坐着,一眼望去,一人独前,两人对弈,还颇有一幅美感,宫思明引诱顾尘辞你想知道我和司锦意的事吗,顾尘辞难得诧异,放下棋子,示意他说:“我记得那年冬天,格外寒冷,鹤妃得罪了陛下,叶柔生了好一场大病,陛下始终未曾请太医来医治,并且也不去看叶柔,司锦意一个人跪在大雪里,一跪就是跪好几个时辰,可是,陛下丝毫未有心软之心,鹤妃撑着伞来给陛下送膳食,雪,下的愈加大,不知压坏了多少树枝,他就一个人孤零零跪着,任雪打在身上不皱一丝眉头,鹤妃心疼的看着司锦意露出来的肌肤早已冻得没了温度,说出了一句至今让我无法忘记的话:“司锦意,你起来,我找御医,我不怕陛下”当时的叶柔处境极其艰难,无人会帮助一个不看陛下脸色,自视清高的人,司锦意急忙询问:“真的”鹤妃点头,谁知,司锦意足足嗑了二次头,可把鹤妃给吓坏了,当我第一次直视司锦意的眼睛时,我发现他是世上顶好之人,鹤妃命我将司锦意扶起来,我能清楚感受到衣服之下他的肌肤早已冻得麻木,如同枯死的树枝,那时候我在想帝王的无情,展现的淋漓尽致,我原先可是看不起司锦意,以为他备受宠爱,很刁蛮,直到我们二人熟络之后,为人看似高高在上的九皇子,心情不快时也会喝闷酒,被人称作天才的背后是无数次舞剑的艰辛”
第14章 告别2
温泉,锦思尽意识逐渐清晰,眼皮缓慢睁开,看来猜的没错,背后之人要的是如此之局,他的这副躯壳,早已油尽灯枯,只希望可以撑到一切尘埃落定,他西游。
宫思明吃葡萄的手一停,扬起下巴,“喽,醒了”顾尘辞嘴一抿,不爽,端起宫思明手里的葡萄跑到锦思尽旁,宫思明傻眼,慢悠悠走过去,温言紧紧跟着。
“锦思尽,你怎么样?”顾尘辞急切的询问。
锦思尽示意自己没事。
顾尘辞怄气,恼火:“这还没事,寒毒,你中的寒毒,你知不知道”顾尘辞手指头擢着锦思尽眉心。
锦思尽故作轻松:“我这不好好的嘛,话说,宫中怎么样?”
温言插话:“如你所想”
顾尘辞,宫思明:“?????”
锦思尽冲温言点头,表示聪明与肯定,整个人依旧在温泉里,解释:“背后之人,要的就是九皇子出事,宫中内乱,谢安出征,皇帝病重,如今他们想要的都得到,现在就差最后一枚玉板,最后一枚玉板至今未出现,我猜测在皇帝那,我们现在要等御王出现,只有御王出现,才能让我们的陛下说出这几年的布局”
午膳过后,顾尘辞被锦思尽拉到柔妃宫中散食,锦思尽,依旧穿着很淡,眉眼依旧熟悉,只不过他的头发有些竞开始花白,粉色的花瓣时不时的落下来,顾尘辞心里装着事,但是他不想在锦思尽面前暴露出来,装做什么也都不知道,指了指树下:“你看那,你当时晕倒在那儿,不过,我没想到你是九皇子,但我先前有一丝猜测”
锦思尽明眸皓齿,笑意直抵心里:“我就说你很聪明吧,想拿起玄冰吗?只教一遍”
玄冰握在手里,锦思尽将生平引以为傲的剑法全数舞给顾尘辞,顾尘辞暂时先握不住玄冰,只能握着自己的剑,用记忆照着锦思尽的样子复刻一遍,坐在秋千上,锦思尽轻轻荡着秋千,望着树下的小人舞剑,思绪万千:“这是他教小孩儿最后一课,他希望有朝一日玄冰可以护他,保他一命”
温言端着茶水浅抿一口,十分淡定的接受宫思明的打量,宫思明莫名嗤之以鼻搁下茶杯,开口咄咄逼人:“折雨呢?”
温言心知肚明,此事他理亏,算了算时间,她也快到京师了,:“我命人送到京师”
宫思明点,算他识相,叫来暗卫小心护送。
两人再没说话,望着远处宫墙的风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车停在丞相府,季羽书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一股酒味儿还有胭脂,莫名皱眉,眼巴巴看着顾谦,顾谦叹气,命人偷摸,备衣,烧水,浑身被温水所包围,季羽书渐渐放松下来,闭着眼欣赏片刻宁静:“还能拖多久了?季羽书不知道,他只想要一个真相,穿戴好,季羽书换了身衣身衫,抽出短刀,狠狠划向自己的手心,血瞬间从手心流出,随意包扎几下,去了路念桉的院子。
婉屏宛,脚刚踏进,未来的及走下一步,剑便悬在脖颈处,月亮高高挂起,桃花弥漫,路念桉面色如霜,今日被季羽书气到了,没想到他不仅没哄她,还跑去怡红院,开口直呼大名:“季羽书,你答应我的不准伤害小古以及司锦意,撤兵”声音没有往日的亲昵,只有坚决,季羽书心里头不是滋味,侧头,盯着路念桉,反问:“夫人,怕什么?”手指抵在剑身,试着剑刃,挺锋利的,放下手,身子向前抵在剑刃,白嫩纤细的皮肤瞬间出现一段红痕,流着血,语气宠溺:“夫人拿着我送的剑杀你的人,舍得啊?嗯?”路念桉不说话,谁也不服谁,罢了,路念桉败下阵,收回剑,紧接着季羽书得寸进尺,扯下路念桉腰间红绸,系在脖颈处,路念桉傻眼,急忙护住腰身,懊恼红晕一股脑冲昏脑袋,大骂:“季羽书,你混蛋”
季羽书心里这才好受,刚刚受到的一点儿不平,很快被抚平,坏笑:“我混不混蛋,夫人难道不知晓?!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路念桉翻着白眼,姑且信他一回,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内,也不等季羽书一起,谁让他欺负她,季羽书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手扶在红绸,顶了顶后槽牙:“一点儿也不轻啊,嘶,疼”
皇宫守卫森严,连一只苍蝇也很难进入,皇帝仍在昏迷,江无揪心:“这可怎么是好,陛下一连几日,昏迷的日子越来越多,而醒来的日子却越来越少,丞相大人竟在如此之□□宫,众皇子也都不在朝中,只有九皇子,他也听说了九皇子身中寒毒的事,怕也是无济于事,唉”
皇宫深院,气氛诡秘却又合乎正常,锦思尽喝着酒坐在宫墙,温言走过来碰了碰杯,扬起手中的酒杯,神情颇有些郁闷,猛喝一口:“你一点儿也都不担心?”锦思尽勾唇一笑:“担心什么?等着御王来,便是了”温言一开始不解,后来一想到这家伙这么厉害,能住在这这么多天,肯定做足了准备。
温言坐在其旁边:“锦思尽,你不恨那些人吗?”
锦思尽喝酒的手一停,身体往后靠了靠,放眼一宽,说了一个字“恨”,静静观察温言神情,又转而下一句:”恨什么,你看这繁华似锦的京师,人们安居乐业,和和美美,一生一世一双人,哪里容得了我祸祸,人之常情罢了,或许放在十年前,我会带着玄冰杀回京师,去要一个结果,时光的使然,跌落悬崖,我来到了一个边陲小镇,刚开始什么都不懂,连吃的都买不起,于是我决定自己做饭,种菜,没想到这两者比剑还麻烦,不是做糊了,就是不能吃,你知道吗?刚开始我种了满园的蔬菜,结果它只出现了一两棵,大概是那的人看我可怜,一步步教我如何种菜,有时候穷的吃不起饭,他们会偷偷将米缸填满,十年没有什么放不下,人不能因事不公而变怀,我不担心陛下,因为我相信背后有人推波助澜,他想要什么得陛下活着”
温言低垂着眼眸,昵喃:“对不起”
锦思尽疑问,似乎看出了他对寒毒依旧耿耿于怀,宽慰:“对不起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对不起误会我的话,还是对不起羽幕下的毒”
温言面上痛苦浮现:“两个都对不起”
锦思尽晃着酒壶,空中传递瓷器相撞的声音,“诺,碰碰杯就当一切都会发生,寒毒无解,不要浪费精力了,替我好好感受一下世界,去追追风,去看看自己从未看过的风景,不要在过去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温言喝着闷酒,一句话未讲,这样安静的日子又会持续多长时间呢,锦思尽你当真一点儿也不想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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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叫锦思尽呢?
锦思尽回忆,大约是坠崖之后,他想到:“锦书难赴思君意,笔下赴近心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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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王握着朱砂,圈画名字,从皇帝向外扩散,构成密密麻麻的圆圈,勾勾画画,被勾画的人要么是下一个对象,要么已死,轮道司锦意眼神中莫名的轻柔,停顿片刻,选择搁笔,快见面了。
谢安仗打的漂亮,城中士气高,将士们猛灌酒水,庆祝每天为了麻痹对手而少吃的粮食,甚至晚上命人作稻草人挑着担,里面放着假粮,偷偷运往城中,大凉的人在黑漆漆的夜晚里,不敢上前,害怕有诈,每天射来,射去,始终射不完,反而越来越多,军心不稳,他们趁机一网打尽,谢安也不例外,从今到晚嘴角便没平过,他们这一仗简直釜底抽薪,大凉退无可退,这时,一位将士骑着马,快步跑过来:“将军,城中百姓不对劲,他们中毒了……”谢安倒吸一口凉气,十分气恼:“怎么回事?”
将士也是没想到:“早晨,弟兄们发现百姓大多捂着胸口咳嗽,不一会儿咳嗽的人大多都断气”城中大夫瞧过说是:“瘟疫”
“哗”一声,酒碗破碎,人群沸腾起来:“这可恶的大凉,卑鄙”
谢安下令封锁城池,紧急去寻找医师,搭建帐篷,趁瘟疫还未大范围传染,将它控制在一个范围。
瘟疫起的事发突然,药草早已被用光,郎中只能用煮完的药渣再重新熬一次,直到它完完全全失效,谢安急在心里,眼看城中百姓们越来越多的人感染,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城外的药草他不是没有去收购过,商贩皆是摇头表示没有,看来大凉真的是做事做尽了,果真卑鄙奸诈,将人命视于草芥。
直到大凉要他一人换城中百姓平安,他应允,军师们却极力阻挠:“将军不可啊,我们都无法知大凉是否欺骗”军师的胡子早已花白,苦心劝阻。
谢安丢下手中剑,兵符,放到军师手中:“军师,兵交给你了,如若我回归,谢安给您养老,如若我今日去,不归,请军师带将士们归家”军师愁怅着谢安离去的背影,浑浊的眼睛满是担心。
谢安骑上马,孜然一生,奔赴大凉,将士泪流满面,深知这一走,归家变很难,很难啊。
“在吹笛?”锦思尽出生打断宫思明思绪,少年早已出落的不同于年少,宫思明压着嘴角:“在担心谢安,如今宫中封锁,关于谢安的消息一丁儿也传不进来,不知道如今是何情况?”
锦思尽拍着肩:“相信谢安,我不在了,替我守护好小古”
……………………………………
“在等一天,等大战结束,一切尘埃落定。”
锦思尽大约猜到情形会愈发难,他做好一切准备,只希望不要如他所想。
第15章 告别3
如果说寒毒无解,最受打击的莫过于顾尘辞。
在璜州的日子,他翻过很多医书来寻找锦思尽寒症根治之法,他甚至以血为养盅,但却舍不得下给锦思尽,他怕自己少时学过的蛊,忘记某种技法,而是事情发展到不可控制的一方面。
锦思尽卧床,整日不出门,他会在门前练剑,练累时睡在雪地里休憩,也会因晚上的流星依靠在柱上抱着剑,望着天边的风景而心里想着他怎么样了,他也依旧会因郎中一句万年灵芝而奔波万里,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如今的情绪,他好像淹没在黑暗里,苟且残喘。
离大战还有1日,四周的宫墙密布透风,除了东院,其他的出都出不去,听着宫女小声议论:“好多大人都死了”顾尘辞出鞘,练剑。
雍华宫,锦衣卫紧紧护着宫殿,如若是陛下真的有事,那么皇位究竟传给谁?恐怕谁都不知,江无,守在陛下面前。
御医古延清一勺一勺喂着药,旁边的江无问古延清:“古大人,陛下何时醒来?”
御医古延清放下药碗:“最快明日”
江无拧着眉,嘴里念叨着:“明日?该是一场恶战”
不知是谁传出消息称最后一枚玉板在陛下手中,只不过前几日陛下昏迷,连同手上玉本也都消失不见,御医传出消息,说陛下明日可清醒一段时间,过了此段时间又会陷入昏迷,御王弯着唇,明日去皇宫,看看他亲爱的皇兄最后一眼。
锦思尽年少时曾应一姑娘,要将玄冰取一块,制成簪子,婚嫁之时当做聘礼,今日为期三年的发簪,星月阁以制成,依旧送往丞相府路念桉手中。
后半夜,锦思尽交代完所有事情,趁夜深人静,提一壶酒坐在院中,喝着,今日的他,穿了华贵的黑色香精流苏衣衫,头饰也是十分贵重,望着月色,不由得苦笑……
大凉,谢安双手被铁链捆绑在柱子上,大凉王恶狠狠的瞪着被绑的谢安,嘴里说不出的狠毒:“谢将军,可谓好良将,我大凉,1万骑兵接折在你手中,哦,不,还有九皇子,不过他可比你惨,你现所遭受的一切还没有他的百分之一”
谢安喘着粗气,睁开眼:“呸”一口血水,“你可真卑鄙”
大凉王哼一声,心情极好的掏出帕子擦掉脸上谢安吐的血,手拍着谢安的脸:“你可要好好活着,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你将是我大凉唯一救命草”
锦思尽跪在蒲团上,看着上方叶柔的灵位,轻轻拜别。
前几日,他曾见过御医古延清。
“陛下病情怎么样?”古延清倒是实诚,实话实说:“糟糕”
锦思尽思来想去,以血为药引,他的血是南宫血统,可包治百病。
城外,五里之外,副将收到密信,紧急调动军中士兵,连夜小心前往,救驾,保护皇宫
这一晚,没有人能睡得着,只是无人说而已。
城门攻破,御王浩浩荡荡,不费吹灰之力,踏着铁骑,杀进京师。
京师中的百姓们紧忙拉着,欲探出脑袋去看的小孩,捂住嘴巴:“嘘,叛军来了”小孩儿似懂非懂,眨着眼睛对着紧张无比的阿娘点头。
城中百姓们个个掩好窗口,竖着耳朵听叛军是否杀入家中,如果进,他们便会拿起菜刀,剁也剁死他们,来保护他们的血亲。
朝阳殿,从左至中间,温言,顾尘辞,宫思明,锦思尽,个个神情紧张,抽出剑警惕望着前方,轮椅上一个滚动着车轮缓缓过来的御王,从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
宫中的瓦墙垒的极高,直到御王走近,身后乌泱泱的禁军犹如蚂蚁,守护着他们的王,御王倒也不着急,还有一刻钟,他将取而代之。
“这位仁兄,到了这一步,可否以正面貌示人?”锦思尽盯着他,他选择不点破此人身份。
御王勾唇一笑,声音却不自觉的轻软:“锦意,你还是如此”
殿里,皇帝撑着虚弱的身子,要求江无更衣,他要收一场残局,幕后古延清手握全局,随时准备杀。
顾尘辞听出此人话里有话,阴阳的喊道:“不知仁兄可是当今御王殿下,如若不是,那可要是杀头之罪,看来,你今日要是颠了这皇城不成?”
御王舔了舔后槽牙,手指摩挲着食骨上的第一个关节:“小娃娃,话别说的这么狂,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锦意,你可知你身上的寒毒?呵,你肯定也不知你身上的寒毒,可是你亲爱的父皇亲自下的,我倒是没想到他对自己的亲儿子也可以下这么大的毒,还有你不知道你的母后怎么死的吗,我来告诉你,你的母后是死于你亲爱父皇的猜忌……”话还没说完,朝华殿的宫门打开一声怒喝“住嘴”,打破所述的真相。
陛下明皇的身影,一步一步往下走,身子看似虚弱时则否认
御王依旧不肯不饶对着锦思尽的方向继续:“淮北一案,你以为是谁可以操控大局,是你的好父皇,他知道我在哪,他为了除掉我,还有大凉,不惜以你为局,做了一盘局,没想到啊,你还信你父皇,并愿意保护他,丞相一案,还没长记性啊,换骨,你的好父皇,哦,还有他旁边的御医古延清,淮北,你父皇命古延清换成宫老将军,假意送信,目的就是引你上钩,你在大凉所受的苦,所受的一切,皆来自你父皇,也是可怜了你的母妃,成了一枚废棋,死于棋局之手”大殿之外,一片沉寂。
“咣”玄冰早已拿不住,从手中脱落,锦思尽不知该用怎样的眼光去看待自己的父母,他无法来形容此刻现在的样子,泪早已从眼眶流出,他一直所要的真相到头来是他的好父皇设的一枚棋,身体因巨大的痛苦所致颤抖,心脏似万蚁噬心。
皇帝皱眉,心疼的想要伸出手去拉自己的儿子,内心深处总有一人控制他不该这样做。
御王显然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满身伤痕的手缓扯下面具,露出同陛下一模一样的容貌,众人骇惊,为何此人同陛下模样如此相似?
君延坐在离朝阳殿十米的瓦上,手撑着剑,吊儿郎当的望着,朝阳殿的一举一动,以及他们所讲的话,心跟着沉了沉,如今的陛下好计谋,下了一盘十年的棋,也不知究竟谁是真正的司毅,不过眼下倒能看出两人区别,也是可怜了他的九弟弟。
御王表现的十分得意,他想要的东西快要到手了,他要攻了这城池。
锦思尽想亲耳听听到他父皇的辩解,但是当他的父皇无任何言语,静静听着自己的亲弟弟多年遭受的苦以及他犯的罪,他的脸上似乎有了动容,但他是一国之君啊,一国之君怎肯认错?他的模子似乎有万千世界破碎,徒有少时念想。
江无被人用匕首劫持而出昭阳殿,只见一人红衣珠钗罗裙,顾尘辞侧身看去:“此人便是尚书案件中消失的王大娘子”,转而望向前面的人,眼神中充满了心疼与了解真相的痛心,他多么希望他可以安然无恙。
御王身边的人知道此人对御王的重要,不免有些着急,偷偷溜出去,他是大凉的人凉,大凉王交代,他如果御王不听话,那便不得不要将它斩草除根,不过今日也是杀陛下的好时机,站在高处,从腰间摸出弓箭,拉弓,弓射向如今的陛下,他不管,那么多,他只要陛下死。
御王没想到王大娘子他会出现在这儿,他需要南宫一族血脉,不过他早已准备好,早在他出发之前,他已命人将王大娘子送往安全的地方,她为什么不肯乖乖听话,王大娘子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今日只想保护好最后一枚玉板,御王自然读懂了他,觉得可笑。
不过还没来得及谈判,忽然,被劫持的江无冷笑,抽出刀,狠狠的刺向王大娘子,江无,笑容浮现,抢过王大娘子手里的玉板,向后推去。
箭从空中划过,事发突然,锦思尽想也没想飞升挡在陛下面前,顾尘辞眼睁睁看着,箭直刺锦思尽,而他只能喊着:“锦思尽”温言,宫思明,瞬间冷汗直流。
御王,早已飞身接住王大娘子,而江无扯下面具,露出大凉将军,阴险的威胁御王要玉板,否则王大娘子无尸骨,御王,直接从怀里掏出,大凉将军,一把夺过手中三枚玉板放在一块儿,弹下一滴血,装入瓶中,趁着混乱逃出深宫。
箭,直直从锦思尽肩处擦过,幸亏,箭从锦思尽擦过,否则难以想象。
宫门外,谢安留下的兵马直入宫门,杀进皇宫。
手下人问君延是否夺玉板,君延摇头望着黑影:“再看看……”
御王抱着王大娘子,王大娘子血从口里流出,望着御王,声音短而小:“司音,玉板是南宫军为保护南宫家族而编制的美梦,我不希望你活在悔恨中”手指轻轻抚上司音的脸,泪从眼角流出,不知不觉中,早已闭上了双眼。
御王,泪眼婆娑,温柔又卷恋,原来一切都是笑话,小时候的不幸,到长大依旧会痛,所以他会在锦思尽失意,时选择以陛下的身影护之。
御王的人渐渐失了下风,直到谢安副将沈卿文,丞相季羽书带兵俘获御王等人。
二人皆跪倒在地:“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陛下,摆手,一纸圣书宣告十年期间的罪诏。
第16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何其荒唐啊十年。
锦思尽的病愈发严重,一连几日寒毒毒发,一开始温泉还有效,到后来无功,顾尘辞回想御王所述,亲自去牢中看望御王。
御王,在牢中倒不显得潦草,一切似乎结局已定,看淡生死,对于他的到来,倒不显得差异:“你是为了锦意?”
“你想知道他在大凉遭受了什么?”
“他在大凉遭受了世间所有苦,妇人唾骂,孩童哭闹,以及梦中深处心魔……”
顾尘辞先前早已建设好心理准备,当他听到他所遭受的一切,犹如雷从身上劈过,跌跌撞撞,他走的匆忙狼狈,到忘记了御王提醒:“小心顾延清”
宫思明为池子里的鱼,心不在焉的想:“御王的模样同陛下相似,他没理由不回忆早年间的陛下是否同一个人。那么古延清来之后,直到今日陛下古怪,却又说不出哪里的古怪,看来背后是他在捣鬼,古延清他究竟是谁,为何十年间他没发现任何有关他的踪迹?”
直到五日后,有人在城外水中找到古延清,早已吞金自尽,至于何人下落不明,有关他的一切,伴随着他的死消失的一干二净。
早年间,陛下头痛,一民医揭告示入宫,并称可治好疼痛,不知不觉中陛下头痛自豪,却没想到他用秘术,控制陛下,让陛下替他做事,才有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一卷圣旨:“淮北一案,奸人陷害,误九皇子清白,现昭告天下,淮北将士子女,有才学者皆可入朝为官,钦此”
深夜,月依旧是月,丞相大人来回踱步,谢安的是他早已听说,宫中他走不开,归乡是何时”
剑刺破皇宫窗户,直射柱子,箭矢一书信,锦思尽拔下,展开:“想救谢安,九皇子孤身一人入大凉”
书信燃尽,锦思尽想也没想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殊不知,这一走,再难回故乡,今夜,他要将谢安带回家。
次日,所有人寻找九皇子,已下落不明,直到后来他们到谢安所扎营的地方,大凉军直抵城门外,马后驼这一位少年,双眼失明,损伤严重,城门打开。
锦思尽一身白衣,换失明少年,两人相遇时,锦思尽抱了抱谢安,趁无人之际,投喂药,“谢安,我带你回家了”
谢安的头靠在锦思尽身上,只觉有人说了什么。
宫折雨的马车到达时,见情势紧张,命人先带众人赶往京师,谢安病危,她则带领全军将士,回京师复命。
到京师时,雨骤然落下,滚滚落在竹伞,城门,温言,宫思明迎之。
宫思明看着他的妹妹策马奔驰而来,她今日男子打扮,远远望去像是谢安那小子,直到少女被箭刺穿,血红一幕,坠马,他才意识到他的妹妹要死在京师了
“折雨”无人应声。
原来大凉做了一笔,他要的是两个都是,只不过折雨做了替身。
谢安醒来时,他用手摸着自己的眼睛,眼睛似乎还未好,他不知道他是如何来到京师,大凉怎肯放过他,直到后来:“地牢,谢安双眼尽毁,血从眼角流出,大凉王笑容十分傲娇,恶心的话更是充满了整个地牢:”谢将军没想到吧?本王才是最后的赢家,待到明日九皇子一到本王,便率兵踏破京师,多亏了谢将军”谢安头靠在柱上,无奈苦笑,大凉王似乎觉得谢安的笑讽刺,冷哼,大摇大摆的离开。
锦思尽双脚被铁链牢牢套住,眼,耳早已听不清,看不明,连腿上天都不放过,不让自己站起来,他尝试无果,从怀里掏出银针推入腿部,耳部穴位,最后一枚银针入骨,用以内力,耳目皆通,望着环境,锦思尽摇头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伤他最深的地方,他犹如困兽,混沌,红着双眼,挣扎着出逃,到如今尘埃落定,他要看看大凉要干什么。
皇帝的病自打古延清的离开大不如从前,五皇子被皇帝下诏回宫,宫思明摆乱陛下好意,推了摄政,提笛入江湖,他要寻锦思尽,宫中再无他牵挂之处。
大凉以及随从入定远,走到回山,锦思尽白发如雪,又再一次看见他的弟兄,大凉王将玉板放在墓穴中相应位置,中间滴入瓷瓶鲜血,机关转动,门被打开,大凉王开心跑进去。
十年前,他曾与九皇子打赌,他要去攻京师,九皇子不信,他要他今日亲眼看到南宫军,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家破人亡,只见:“里面奇珍异宝,两边的神秘的壁画,宣誓了一个时代结束,南宫军终是一场大梦,人们所斗了一辈子的权利,无非是南宫皇族为了保护族人编织的梦”
大凉王满眼失望,悔恨,既然得不到,那便毁了所有,锦思尽收回目光,终是一场梦,看不穿,透不破。
墓穴里的财物,金光闪闪,大凉王双眼很快被财遮蔽,指挥随从搬宝物,随从欢喜的手抓来抓去往怀里抱,却不知墓穴里的蛇悄悄跑出来,趁其不备,一口咬在随从脖颈,刚刚还穿金戴银的随从一脸震惊,捂住脖颈,不甘倒地。
大凉王似乎也没想到,急忙抽出刀,却无济于事,身后的蛇早已悄悄爬到脚边,轻咬,错樗的表情来不及收,墓穴倒塌。
锦思尽想要去拉大凉王,谁知林杭景将他紧紧曳出,身子往前走,望着倒塌的墓穴,他的视线越来越远:“是天命吗?因果报应吗?”他的弟兄随着这一切也该归于尘土。
手臂的莲花开成朵朵寒莲,闪着寒光。
“锦思尽,你等等我,好吗?”
顾尘辞一次又一次的呢喃,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一切还来得及。
“说好带你们归家”
“那说好了,你带他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真好,又一年夏,我来接你回京师,回边陲小镇,回我们初遇的地方”
白绸遮住泛着血珠的双眼,耳早已听不清外界的声音,牙齿冷得打颤,只有嗡嗡嗡耳鸣声,再无其他,残废的双腿,早已借不住力,寒毒,深入肺腑,疼痛静脉全身,吞噬身心,这一刻全世界安静了。
顾尘辞不敢相信面前柱着拐杖,血衣之人,便是数月之前跟他破案的神医,双手颤抖,手脚凉到极致,口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悲凉,不知所措,难以置信涌入心头,“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对他这样”
锦思尽听不到任何声音,凭着意识漫无目的行走,忽然,有人将他扯入怀,伏在耳边:“神医,我接你回家”
“好”一字落耳,道尽无数相逢,怀中的人似乎睡着了,声音很轻,只有二人听见,却也足够了。
“锦思尽,你还好吗?我很想你”
–顾尘辞《夏》
“你又骗我,你叫南宫”
–顾尘辞《夏》
“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记得带我回家,外面不适合我,我应该回到我的家,我的家在那繁华温暖的边陲小镇”
锦思尽,我将我们的故事写成了话本
我希望无论今后
旦凡遇到白衣
大家都会记起你
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你
还有你不知道温言那家伙
有多毒舌”
“算了”
“你肯定不知道”
–顾尘辞
元和一年,皇帝病重,退位。
全局终
第17章 少年终究是没敌过岁月[番外]
月下,顾尘辞喝着酒,因酒喝着过多,整个脸红扑扑的,酒醉吐真言,顾尘辞很委屈,他的锦思尽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九皇子,他高兴吗?一点儿也不,可是九皇子受的苦太多了,心头上的苦太多了,他要是一直是神医就好了,没有受那么多的苦。
司锦意穿回了以前年少时自己的衣服,像是过了很长时间,早已没了年少肆意的模样,司锦意笑容里充满着苦,他倒是希望自己是神医。
殊不知顾尘辞看不到的地方,司锦意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他这一生太痛,太苦,死是解脱,他的灵魂早已在淮北。
十年前死了,要不是凭着要查出背后之人,他早已归天,而顾尘辞不一样,他年少,有看不完的风景,饮不完的酒,在这几年光景,他教的每一件,给的每一件,认得每个人,都是他不在时保护顾尘辞的人事物。
目光缓缓落在手腕处的红绳,红绳底下捆着白莲,解下,趁着酒醉,偷偷系在顾尘辞手腕处,轻敲眉间,舍不得放下,顾尘辞眼巴巴盯着。
“夜深了,回去吧”
第18章 终不似少年游[番外]
所有事情水落石出,一座皇城看似人满为患,但只有宫里人觉得这是座空城。
谢安养好伤,安排好一切,只留下:“我生性自由,便要去追风,要去人们口中肆意的江湖,皇帝老儿,江山我替锦意护住了,剩下的交给你老”
一向不合的季羽书同陆长空,一同站在宫门口,两人相视而笑,穿着红色官服,互相谦让“请”季羽书并没有想过归隐,如今,小古江山社稷危在旦夕,用人才的地方太少了,将以前留下的二十几人放在不同的官位。
宫思明胳膊枕在脑后,倚在树上,翘着二郎腿,风吹起衣袖,怀中的笛悄然而放,却无丝毫想要吹起它。
寺庙中,温言沉默的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手指一粒一粒转动佛珠,却不知将手腕处的红绳小鱼饰还有不知何时的小铃铛。
又一年冬
路念桉鼻尖飘落的雪花轻轻敷在鼻子上,很快融化,什么也都没有,季羽书牵着小小的季雪梨和季嘉树,望着路念桉的身影,呆萌的眼睛眨巴着,询问旁边的兄长:“兄长,阿娘在看什么呢?”
兄长顿时紧张:“嘘!爹在这呢”
季羽书:“……”
顾尘辞怀里抱着玄冰,金贵的衣衫倒有些故人之姿,静静躺在思华钫,一年又一年,总有一个人的身影狐独,又凄凉。
第19章 少年[番外]
其实顾尘辞比谁都清楚锦思尽是否还活着
锦思尽最后是死在顾尘辞怀里
只是顾尘辞不愿相信,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忽然消失
所以在顾尘辞视角
他一直不知晓锦思尽已经死了
所以他一直在等轻弹脑阔的锦思尽
有没有觉得锦思尽对顾尘辞之间动作格外熟悉
因为锦思尽在他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她的八个皇兄如同他对顾尘辞那般对他
只不过,人长大,注定会失去很多,他再也没感受过哥哥的疼爱。
2024.12.10大雪
2025.6.28夏,晴
第20章 锦思尽还活着吗?[番外]
锦思尽生还是死?
"我始终相信世界的尽头是玄学″
不管是锦思尽也好,还是小古第一司锦意也罢。
他们都真真确确存在过纸片世界里,
故事的走向也是必然的
或许有一天顾尘辞会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坑人却又心善的锦思尽″
我不知道该不该是否将锦思尽写死,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直到有一天我明白人物是活着的,他们不受我的控制,他们是自己,有自己的灵魂,有自己的血肉,有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是天下第一,也是顾尘辞温言顶顶好的朋友,皇城负了他,天下也亦是负了他,十年沉寂了所有,他从至尊无上的九皇子沦落为江湖游医,江湖迷团紧踪,玉玺一案又被扯出,神秘的黑衣人,板指重现江湖,朝中重臣接连出事,江南首府以及四大家也奇怪出事,小古危在旦夕,锦思尽是否会帮助小古渡过难关?极限拉扯之间,也幸好身边有人护他成长,一步一步揭开谜题,也一步步窥探人心。锦思尽身中寒毒,真相浮出水案,他早已命不久矣,也正如:"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他是否最终是生还是死,无人知晓,或许他还活着,或许他已经离开了这人世间,他活的太累了。有人问:“故事的最后顾尘辞找到锦思尽了吗?”我想他应该是找到了,在一个桃花树下看见斜卧在树下一身华服白发飘飘,面容皎好提着酒壶的锦思尽,说起了他隐退江湖后发生的事情,两人也如同之前卧坐,说着“要一起闯荡江湖”
文中取名也有韵意,温言冷酷无情的和尚,但老和尚希望温言,温暖而又言语多,成为天下最自由的小和尚,锦思尽则取意“锦书难赴思君意,笔下赴尽心中情”这也成就了他的一生,默默承担着天下责任,"尘辞一生,清平无忧″名顾尘辞,而书中也有很多这样的名字,例如"第二章的夏眠,陆怀瑾,意夏天将与世长眠″″怀瑾″则有美玉之意。
可能书中有些细节我无法写出,这可能是我的遗憾,初次写这一类文,挑战还是蛮大的,尤其是悬疑之类的,致使人物不太鲜活,但我还是会努力努力学习学习,好好把文章弄好,锦思尽是我的最爱,文中的其他人物也是,他们是我笔下的青春,是我的人是我的心血,他们存在于这世上,文中的女子并未依靠男人而活,而是选择自己立足于这天下,″女子立世本就不易,她们摆托了世俗,活在了这人世间,可谓女真豪杰″可能文中顾尘辞过于相信锦思尽,什么事都不问,但是他始终相信锦思尽,不会伤害他,他知晓案件,所以也便没有过问,这是我要做出的回答,长安宁里面也没有什么女主人公,路念桉属于锦思尽白月光,因一些事两人无法走到一起,路念桉属于锦思尽白月光,因一些事两人无法走到一起,路念桉“希望他可以保护苍生,可是后来她却不希望他去保护苍生了,他是她的英雄,但却被人硬生生折了翅膀,那时候他该有多绝望″这可能是我心中意难平,难平归难平,但这生活中何尝不是遗憾呢,或许遗憾跟意难平才是世间常有的。
2023.12.31
好啦,故事到这里结束了,写完文的那天大雪,真好,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看到,我希望当我们意识相遇时,是美好的,谢谢[烟花]从此长安宁系列全部完结![猫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锦思尽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