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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6

作者:彦非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天晚上德布劳内没有睡太安稳。早上起来梦的内容记不清了,他拿了两片面包骑上自行车准备去比赛。


    从他住的街区到亨克俱乐部的训练场要骑40分钟,中途会经过一条树林边上的土路,很宽敞,但不太好走。


    德布劳内骑车来到这条路上,走了大概10分钟,能看到边上分出来一条狭窄的岔路。他从来没有走过这条路,只知道是通往这里那座著名老宅的。


    也就是塞缪尔家。


    骑行的速度慢了下来,德布劳内注意到在岔路和主路的交口处多了一个很新的路牌。


    上面写着:前有塞缪尔·邦迪的房子。星期六/星期日派对举行,已除杂草,此处可通行。


    牌子的下方还附有一个简易地图。


    德布劳内看了一下,从这条岔路下去,中间的位置是塞缪尔家,而尽头还会回到主路,并且就在亨克俱乐部训练场的偏门旁边。


    但要多骑20分钟。


    停了一会儿,德布劳内还是决定从这里走一次看看。能直接到训练场小门的路就是好路。而且还能顺便看看那老宅长什么样。


    他一直就挺好奇的。


    5分钟后,德布劳内见到了传说中的老宅。


    它确实很旧了,即使翻新过也能一眼看出两个世纪前的风格。靠近道路这一侧有两排带尖刺的围挡,连接着一扇铁门。后院看上去荒废得更久,并且近期也没有任何种植计划。


    这种德古拉式的‘城堡’倒是适合塞缪尔,他想。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见塞缪尔带着一块新的路牌从里面走出来。


    哦,该死。


    就在德布劳内面无表情地骂了句想要赶快骑走的时候,塞缪尔也看见他了。


    “早上好,凯文。真巧。”塞缪尔对他打了招呼,“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来帮我布置派对的?”


    “我去训练场。”德布劳内说。


    等了半秒,他又补了句:“——早。”


    “嗯,我想起来了,你今天有比赛。”塞缪尔笑着说,“对不起,昨天我……”


    『昨、天』


    德布劳内感觉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脑子里同时以闪回的方式播放了昨天下午发生的一切。


    画面停在他丢下塞缪尔落荒而逃的那刻。


    “没什么。”他直接打断了塞缪尔的话,“你什么都没做错,没必要道歉,你还受了伤——你的手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塞缪尔说。


    他向德布劳内展示了自己重新包扎好的左手,德布劳内注意到在他虎口的位置,绷带打了个不太寻常的结,像军队里的。


    “我的管家处理外伤也很厉害。”塞缪尔又说。


    德布劳内看了他一眼,感觉他还想说昨天科学课的事,于是继续岔开话题。


    他问:“这么早你出来干什么?”


    “这个,我得来提前插好。”塞缪尔指了指路牌,“我跟你说过的,这两天我要在家举行派对。”


    “嗯。”


    “毕竟这里挨着树林,晚上也没什么灯,要是迷路就不好了。”塞缪尔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笑了笑又继续说道:“谁知道荒郊野岭会遇上什么呢。”


    德布劳内皱眉,不明白他在暗示什么。


    塞缪尔笑了。


    “恐怖电影里不都是这样吗。大家出去玩,房子在树林中央,没有邻居也没有信号,结果遇上杀人魔。”他耸耸肩说。


    “……”


    无聊。


    德布劳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正要走,塞缪尔叫住了他:“你晚上还回来吗,凯文?”


    “什么?”德布劳内回头看他。


    “我是想说,你比完赛回来还走这条路吗?”


    我为什么还走这里,


    因为喜欢多骑20分钟吗?


    但德布劳内耸耸肩,说:“看情况。”


    似乎这句话给了塞缪尔希望。


    “那既然你还会路过这里,为什么不进来和我们一起玩呢?”他再次邀请德布劳内来参加派对,“我保证会很有趣。”


    有趣个鬼。


    德布劳内心里暗骂一句。


    “那很晚了。”他说。


    “是啊,所以大家都会在这里过夜。”塞缪尔说,“我家很多房间可以用。”


    不知道为什么,德布劳内想起塞缪尔脸上带血的样子,紧接着他幻想出塞缪尔脸上带血手里拿着解剖刀站在他床前对他微笑的样子。


    呼吸突然加重。


    然后,德布劳内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太好了。”塞缪尔笑起来。


    如果让学校那群人看到他现在笑的样子,估计又会在背后几个人偷偷凑在一起尖叫啊啊啊他真迷人吧。德布劳内心想。


    “晚上我等你。”塞缪尔又说,“相信我,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房间。”


    德布劳内轻轻点头,骑上车飞速离开。


    *


    耽误了半个钟头,凯文·德布劳内终于来到训练场。


    “早啊凯文,这么早就来训练了。”某位助理教练隔着老远对他打招呼。


    他没回话,只是挥了下手。


    我平时都来得很早,你怎么没注意我今天来晚了呢。这种人竟然是青年队的助教,真是见鬼。


    德布劳内心里发泄着,带上一颗球来到场内。通常情况下他不会这么做,即使是在心里他也只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不是辱骂看到的一切。


    这都是谁的错?


    反正不是我,他哼了一声。


    因为下午有比赛,所以上午的训练不会太费力,只是简单的热身。


    德布劳内站在距离球门25码的位置,对着门前一排假人练习任意球。


    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训练他都做得不好。


    昨天的画面还萦绕在他眼前。


    真是见了鬼。


    就不该绕路去看那老房子,不然也不会碰到塞缪尔进而又想起昨天下午的事。


    该死,他又想了一遍。


    塞缪尔坐在校医院的床上,


    塞缪尔低头缠绷带,


    塞缪尔被他捏着下巴擦脸上干掉的血迹,


    塞缪尔捧着他的手摸自己的头……


    ‘哐当’一声。


    德布劳内踢出的球重重砸在横梁上。


    “凯文你今天的传球有点用力哦。”旁边的队友看不下去了,凑过来对他提醒道,“稍微轻一点吧。”


    德布劳内看了他一眼:“有吗。”


    “嗯。”队友点头,“再轻一点。不然到时候你万一把对面门将踢死了怎么办,我们会被直接扣3分的。”


    “哈哈。”德布劳内故作轻松地笑起来。


    但他内心毫无波澜。


    一点都不好笑。


    *


    晚上8点,比赛结束了。


    亨克青年队4-0大胜了对手,德布劳内进了1个球,还给队友助攻了2个,拿到了一笔不小的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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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们的门将也拿了零封奖,赛后还感谢了德布劳内的贡献。


    回程的路上那高个子门将似乎还想和德布劳内聊点什么,但德布劳内的心已经飞回了郊区。


    等他赶回去已经是深夜了。


    塞缪尔的老宅灯火通明,德布劳内好奇他能把派对办成什么样子。


    进到现场后,他承认他有点失望。


    鼓点很强的音乐,闪烁但不明亮的彩灯,拿着酒杯假装自己很放松其实很臭屁的青少年男女……


    派对标配,没什么新奇的。


    就这?他竟然敢说我一定会喜欢。


    德布劳内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很快,不少人注意到了德布劳内的出现,开始窃窃私语。


    ‘这家伙怎么来了?’


    ‘他从不参加任何派对。’


    ‘怪人怎么也在?’


    ‘……’


    德布劳内不在乎这些评价,他只觉得无聊。又转了几圈多看了眼塞缪尔家的布置后,德布劳内打算走了。


    这不是他应该在的地方。


    但就在这时,他转身撞在了塞缪尔身上。塞缪尔手里拿着两个杯子,被他这么一撞其中一杯洒出来不少。


    “嗨凯文。”塞缪尔说。


    因为音乐很吵,德布劳内只看到他的嘴在动。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德布劳内抱怨,“住在德古拉的地方不代表你就是德古拉。”


    “嗯?”


    塞缪尔凑过去,却只听到了后半句,于是笑着问:“你觉得我像德古拉吗?”


    “这不是——这不是夸奖。”德布劳内对着塞缪尔的耳朵说。他不喜欢被人靠他太近,所以在他主动的时候也要拿捏好分寸才行。


    刚才开口他就没掌握好距离。


    “在我看来这是夸奖。”塞缪尔也转过来对着德布劳内的耳朵说,“德古拉深情又专一,还是永生不死的。”


    永生…我现在就快热死了。


    德布劳内站远了一点,又觉得太远不好,于是退回去半步。


    他不想再继续什么吸血鬼的话题了,指了指塞缪尔手里的杯子问道:“这是什么,汽水?酒?”


    “是掺了酒的苏打水。管家不肯给我纯酒精。”塞缪尔笑笑,把满的那杯递过去,“来,这杯是你的。”


    德布劳内没接。


    他扫了一眼塞缪尔的两只手,抬抬下巴:“给我那杯。”


    “可是它被我喝过了。”


    “嗯,给我。”


    “好吧,既然你想。”塞缪尔把另一杯给了德布劳内,“我们干杯。”


    他们拿着各自的苏打酒学着大人的样子碰了个杯。


    德布劳内觉得这蠢透了。


    他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一股辣劲顺着嗓子直达胃部。


    “咳咳咳——”


    “天,凯文。”塞缪尔过去扶住他,轻拍他后背,“你喝得太快了,缓一缓。”


    德布劳内瞪着塞缪尔,“你说它掺了苏打水。”


    “是掺了,但还混了两种酒。”塞缪尔说,“你一定没怎么喝过这种东西。要我扶着你吗?”


    德布劳内挡住了塞缪尔的手。


    “我自己可以。”他说。


    塞缪尔还想说点什么,但就在这时,雷蒙德突然出现在二楼的露台上。


    他暂停了音乐,然后醉醺醺地大声对所有人说:“游戏时间!都到这里集合,我们今天玩个新游戏——‘我从来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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