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游龙!”
我手持那柄从采花贼手里抢来的破铁剑,在农家小院里腾转挪移。九岁女童的身躯虽显稚嫩,但一招一式间已隐约可见前世“青瑶仙子”的风采。只可惜——
“嘎!”一只肥鸭子大摇大摆从我剑锋前踱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气得一剑劈向旁边草垛:“连畜生都看不起我!“
自打用那淫贼的飞剑换了这柄凡铁,我每日鸡鸣即起练剑。虽说现在修为低微,但千年剑道感悟尚在,重新凝聚剑意并非难事。只是这具身体终究是凡胎,练上半个时辰就手臂发酸。
“师姐...”小天揉着眼睛从厢房出来,手里还抱着我昨晚给他的《太虚炼气诀》。这孩子自从玄阳圣体觉醒后,饭量见长,个头也蹿了一截,就是脑子还是不太灵光。
我正要训他偷懒,突然感应到一阵灵力紊乱——这小子居然在走路时偷偷运转周天!
“停下!“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却为时已晚。小天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蜷缩着栽倒在地,周身灵气如脱缰野马般乱窜。
“要死啊!”我急忙盘坐运功,将神识探入他经脉。果然,这傻小子把灵气运行路线记岔了三分,此刻正疼得浑身发抖。
“林、林师姐...”他嘴角渗出血丝。
“闭嘴!”我咬牙调动全身灵力,像拆线头般一点点解开他体内错乱的灵气。这过程堪比刮骨疗毒,小天终于撑不住昏死过去。
待收功时,我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但更让我心惊的是——这小子修炼的根本不是前世师父传授的《青灵诀》!
“有意思...”我眯起眼睛,看来上辈子那个种马男主藏了不少秘密啊。
“所以你是边喂鸡边练功?“我戳着小天刚养出点肉的脸颊,“然后被突然窜出的野猫吓到就走火入魔了?“
躺在床上的小家伙耳根通红:“我、我想早点突破...”
“蠢货!”我弹了他个脑瓜崩,“知道什么叫''欲速则不达''吗?凡人突破时都要闭关七七四十九日,你倒好,在鸡窝里就想冲关?”
看他瘪着嘴要哭的模样,我叹口气从储物袋摸出块饴糖:“记住,修行如逆水行舟,该稳时绝不能急。”这话从我这个急着报仇的人嘴里说出来,着实有些讽刺。
趁他吃糖的功夫,我翻出他当初那个破包袱:“上次说要看你娘留下的物件,被那采花贼打断了。现在正好瞧瞧。“
包袱里滚出三样东西:一支白玉簪、一柄檀香扇,还有个灰扑扑的石臼。我瞳孔骤缩——这不就是血剑真君后宫里,那个鼻孔朝天的正宫娘娘整天显摆的“寒玉簪“吗?
“这是你娘的?”
小天点点头:“娘说...戴着它就不会冷。”
我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簪上。玉簪顿时光华大放,化作三尺青锋,寒气逼人。
“玄阶上品!”我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这可比采花贼的破烂强多了,难怪那女人当年嘚瑟得要命。
小天却盯着我流血的手指发呆,突然从怀里掏出块洗得发白的手帕。
“师姐...包、包扎...”
我怔了怔,心头莫名一软。胡乱裹好伤口后,又拿起那柄檀木扇:“这是飞行法器,等你筑基才能用。“最后摸向那个看似寻常的石臼——
“嘶!”指尖刚触到表面,就被一道无形禁制弹开。我眼睛一亮,这种级别的禁制,至少是元婴老怪的手笔!
“伸手。”我捏着银针坏笑。在小天惊恐的目光中,我扎破他手指,将血滴在石臼上。
霎时间天旋地转!再睁眼时,我们已置身一处秘境:碧空如洗却不见日月,三亩灵田环绕着半亩见方的灵泉,正中还有间茅草屋。
“洞天法宝!”我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这可比什么储物袋高级千万倍,放在修真界足以引发血战!
刚推开茅屋门,一道黑影突然从梁上扑下:“小娃娃,老夫等了三百年终于——”
我眼疾手快一把扯下梁上挂着的墨玉吊坠,神识如刀刺入其中:“老东西,想夺舍?”
“且慢!“吊坠里传出苍老声音,“老夫乃药王谷......“
“闭嘴吧。”我冷笑,“不就是个被困在养魂玉里的残魂?装什么大尾巴狼。”说着就要施法封印。
“师姐!”小天突然拉住我袖子,“他、他好像很痛苦...”
我翻个白眼。得,未来种马男主的圣父属性初现端倪。正要训他妇人之仁,却见桌上摆着两枚玉简,旁边石碑刻着“道法二选一”四个大字。
“老规矩。“我冲吊坠狞笑,“把禁制解开,否则...”神识化作尖针抵在养魂玉表面。
残魂骂骂咧咧地解除了禁制。我同时将神识分作两股,如饥似渴地阅读起两部功法——《太乙青囊书》与《玄阳焚天诀》。前者是医毒双修的顶级丹道传承,后者赫然是专门配合玄阳圣体的绝世功法!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难怪上辈子血剑真君进阶神速,他根本就没练过师父传授的普通功法!
正当我记忆到关键处,眉心突然剧痛。过度使用神识的后果终于爆发,我眼前一黑向前栽去。最后模糊的视野里,是小天惊慌失措扑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