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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作者:7propo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8章


    周粥维持半蹲的动作,声线颤抖,“谁”


    厕所门是铁门,没窗,看不见外面的东西。


    话音刚落,门砰的一下,晃的厉害。


    屋子的窗户都关紧了,不可能是风,外面的东西是故意的!


    她属实被蛙人吓怕了,打开厕所的窗户,哭着大喊,“救命!”


    简平安听见了,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拿着扳手冲出去。


    隔壁屋开了门,一男的走出来,看她一眼,问:“怎么了?”


    简平安头也不回地说:“不知道”


    走道拐角处,肥头大耳的猪大摇大摆地啃撒了一地的饲料,另一头更小点的猪见了人,哼唧叫一嗓子,飞快跑回里屋。


    简平安还没来得及做啥,身后突然一声厉呵,差点松开扳手。


    “我的苞米!天杀的瘟猪!作孽啊!”


    老太太挤开简平安,风一样冲出下去,抄起大棒子,给还在吃饲料的肥猪一棍子,连踹带打,“滚,还吃,***”


    肥猪哼唧叫着跑进里屋。


    老太太看撒了一地的苞米,这些可是等天放晴了,要送去打苞米面的粮食。


    辛辛苦苦伺候的庄稼,人没吃上多少,全给猪糟蹋了。


    越看越来气,走进里屋,视线落在窝在角落睡觉的小猪,抬手一棍子,打得它昂昂直叫。


    “赔钱玩意,养你这么久,瘦不拉几卖不出去,死了算了”


    老太太一通无差别乱骂,完了弯腰收拾散落的玉米粒,看见从厕所走出来,脸带泪痕的周粥,狠狠瞪她一眼,“哭,鼻屎大点胆子,猪都能给你吓死。你下楼没看见门没关紧啊,眼睛长来干什么”


    周粥不吭声,眼泪婆娑地朝即将开口回怼的简平安摇摇头,上楼回屋了。


    屋内。


    简平安双手握拳,看周粥一眼,又看一眼简乐,在墙上垫枕头,咚咚撞墙。


    “诶!啊!啊!啊!”


    19年人生!从未被人指着骂(虽然没骂她),但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我没事”周粥柔声安慰,“说两句没什么,是我大惊小怪”


    她以为有人尾随她下楼,没想到是猪。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简平安也不好多说。


    “那小猪见人来了,害怕挨打先进屋了”她放下枕头,搓搓手臂的鸡皮疙瘩,问,“还是没能逃过打”


    “猪不是蛮聪明的吗?这么打不会记仇?”


    实不相瞒,她一直认为猪是一种聪明,好吃,恐怖的动物。


    简平安小时候不敢靠近猪圈,现在也不敢。


    “咚咚”门响了。


    简平安停下话茬,同周粥对视一眼。


    沙哑的女声,“你好,我朋友发烧三十九度了,请问你有退烧药吗?”


    简平安cpu飞速转动,伸手捞来书包,里面还有不少退烧药。


    “你好?我问了阿婆,她的药过期了,吃不了”


    怪不得刚才听见老太太嚷嚷,说‘能吃’‘金贵’


    犹豫一会,她取出一板药,扣到只剩十片,卷吧卷吧,背包掩好,走过去开门。


    门拉开一条细缝,简平安挡住门,轻声:“只有布洛芬,要么?”


    “要要要,只要能退烧”齐头短发女声眼巴巴看着她。


    简平安抿嘴思考一会,迟疑地说:“这是长效的,一片管半天。先给你四片。我门也只剩这点,要留点给自己用”


    “行”短发女看她手里铝箔板卷卷的,想是从家里带出来的,没有怀疑,说声谢谢后离开了。


    简平安关上门,耳朵贴上门板,等了一会,扭头对上周粥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今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


    以防万一,‘财’不外漏。


    再说了,药是简乐拿命换的,人到现在还昏着呢,不能随随便便瞎给。


    周粥点点头,“我知道”,侧过脸,遮掩住眼里的情绪。


    ---


    天蒙蒙亮。


    周粥侧躺在窗床上,泪珠一滴一滴地侧滑过眼角,注入下方的枕头。


    又一天过去了,手机还是没信号。


    这样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每天一睁眼,泡在昏暗浑浊的光线里,她感觉自己像从内部发霉的烂苹果。


    外面吵吵闹闹的。


    老太太,天没亮就醒了,在楼下咚咚咚剁烂菜叶喂鸡鸭。


    再过一会,老头也醒了,在客厅捣鼓收音机。


    ‘滋啦...咔哒’偶尔蹦出一两句破碎的女声,听不清说的是啥,下一秒转换成尖锐的白噪音,刮人耳膜。


    周粥有时候后悔跟着简平安。


    要是没跟着她们,她在警察的帮助下回家了也不一定。


    而不是像现在,呆了两天,现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像黑夜里突响的鸟鸣,猛地刺激她绷紧的神经。


    周粥弹起来,手指下意识抠紧床单,看向简平安。


    简平安经两天的修养,高烧退了,低烧持续。她从桌子上翻下来,抓起刀具,快步走到门边,大半身体贴住门,听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杂乱,有人问‘发生了什么’


    另一人说:‘不知道,下去看看’


    脚步声远离,隔壁屋的人应该下楼了。


    过了会,老头的咒骂仿佛要掀翻天花板,声太大了,搞得她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


    一阵吵闹后,房间门被敲响。


    敲门声又短又快,外面的人很着急。


    简平安后退半步,打开门。


    是之前来借药的女人。


    女人飞快瞥一眼室内,看见两个背包,说:“阿婆被猪撞倒,好像还被踩了,我们打算送人去医院,你妹妹去不去”


    简平安反问:“你朋友要去吗?”


    隔壁屋的人发烧到40度,还有个男的发低烧。


    一共来借了三片药。


    烧到这个程度,普通退烧药不管用,简平安昨天晚上听见他们计划等冰雹小点开车去医院。


    “当然”女人脸上带了几分焦急,说出真正的目的,“我们车油不够,你车有多少?”


    不给简平安开口的机会。


    女人接着说,“如果你们油也不够,我们可以抽油,两个车的油加在一起应该够了”


    说话间,一个男人抱着裹在被子里的女人跑过,嘴里催促着:“快点”


    简平安垂在腰侧的手攥紧。


    徐月个子比她高,视线像摄像头一样牢牢锁住她的脸,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眼瞅她嘴角下拉不情愿的样,不禁拔高音调,尖锐地质问,“人命关天,阿婆伤得很严重,况且你朋友也能去医院,你犹豫什么”


    “我的油还剩下一半”简平安抬起头,平静地说:“我们不去。车可以给你们,作为交换,你们的车要给我”


    昨天中午简乐的烧就退了,晚上还醒了一次,情况稳定,没必要跟着去。


    “什么?”徐月没听明白,“凭什么换车,你那车烂成那样”


    简平安:“嫌弃?那就开自己的车”,说完就要关门。


    “等等”


    旁侧插来新的男声,及时制止住她关门的动作。


    简平安双手抱胸,毫不客气地打量这位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摸出车钥匙,“给你”


    简平安没立刻伸手接,补充道:“有多少油”


    男人想了想,“一小格多一点,应该够开个五十公里”


    “行,我下去看看”她稍作思考,扭头给周粥使个眼色,跟着他们下楼。


    藏在袖子里的扳手沉甸甸。


    简平安努力保持淡定的表情,坐上车,发动车辆,油表亮起,的确是一小格多一点。


    待她确定完,男人接过她的车钥匙,快步走向破破烂烂的小轿车。


    徐月直嘀咕:“袁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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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她偷车?”,这小破车烂的脏眼睛,简直能拖去报废了。


    “怕什么,偷了也能找回来,现在是法治社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袁羽把钥匙交给徐月,对着蒋冬青说,“你瘦不占地,去坐后面,我坐副驾”


    蒋冬青一愣,放下搭在副驾门把手上的手,跟他换位置,开门进后排。


    两个男的,一个在发低烧,脑子不清楚,另一个眼镜坏了,看不清路。


    所以让徐月来开车。


    袁羽一屁股坐上副驾,脚腕凉飕飕的,以为是冰雹冷气,没在意。


    后排坐着骂骂咧咧的老头,哎哟哎哟叫唤的老太太,高烧不省人事的胡钰,以及没地方坐,蹲在间隙扶住胡钰的蒋冬青。


    简平安目送小破车消失,诚心期待他们能平安回来。


    最好是得到医疗救助后回来。


    目光转向他们的车,这车的确比烂轿车好点,只碎了一扇窗。


    她还在想事情,突然听见周粥在喊救命,脸色瞬间变了,飞奔上楼。


    快走到客厅门口,她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惊疑不定地打量室内。


    小楼里就剩下她三和一个长时间不露面的男的。


    袭击者只能是这个男的。


    周粥在她离开后锁门,而现在,房间门完好。却没看见袭击者。


    也就是说——


    一个人突然从门后边扑出来,简平安早有准备,后撤步躲开。


    对方劈空了,向前踉跄两步,转身横扫。


    简平安扭腰闪开,抽空给他膝盖一脚,趁他吃痛,退回到安全距离。


    她紧紧盯着面前的寸头男人,强迫自己和他对视,厉声质问:“你干什么!”


    这人二话不说上来就砍人,示弱没有用。


    无冤无仇,为何突然袭击她们。


    对方双目布满红血丝,声音发颤,“给我车钥匙!”


    拿刀的手也抖个不停。


    要钥匙?


    简平安不懂,视线不曾离开他,慢慢地后退,“你要钥匙干嘛?”


    回答她的是一声堪比野兽的怒吼“给我!”


    妈呀,这人疯了。


    简平安扭头跑进客厅,一溜跑到沙发另一头,扳手从袖子里滑出,握紧了。


    男人像只失控的野狗,举着刀冲来。


    简平安跑飞快,使出秘籍之秦王绕柱走。


    绕了两圈,两人又回到原点。


    “不是,你要干嘛!你拿车钥匙干什么,有话好”跑两圈下来,简平安额头分泌出汗水。


    她一直处于低烧状态,受不了精神高度紧绷的运动。


    “钥匙!给我!”男人的瞳孔一直在颤抖,脖子隆起青筋,似乎竭力压抑体内的恐惧,脑袋抽搐似的一点一晃,“等他们回来就来不及了!”


    他们?


    借车那几个?关他们啥事。


    要不是打不过,简平安真想给他两巴掌,让他冷静点,好好说。


    她抿紧嘴,掌心出汗了,扳手握在手里滑滑的。


    眼睛一刻不离对方手里的刀。


    身高,力量,耐力她都不占优势。


    怎么办,怎么办。


    除了耗着,她想不到别的办法。


    昏暗的室内,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


    两人几乎同时移动,简平安打算先绕圈消耗,同时抓起抱枕和烟灰缸丢他。


    又绕两圈。


    男人受够了这种无聊的戏码,后背抵住墙,单腿大力猛踹沙发。


    沙发撞上茶几,尖锐细长的摩擦声刮过耳膜。


    简平安暗叫不好。她大跨步跨过前一个抱枕,不料脚尖踩中后一个抱枕,向前滑一小节,摔倒了。


    再扭头,笔直的刀刃印进瞳孔,死亡的恐惧近乎要将她一分为二。


    她条件反射闭眼,不见证自己的死亡。


    “啊!”


    奇怪,他叫什么?


    简平安小心抬起一点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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