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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作者:7propo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7章


    “我们是来这边旅游的...”


    简平安口中,她们是来自驾游,遭遇冰雹的倒霉旅游客,无路可去,想借助几天,等天气好了再走。


    老头不为所动,直言:“遇到困难,你找警察啊,找我们干什么”


    俗话说得好,遇困难找警察。


    问题在于,高速路上的警察不一定活着。


    而她们姐妹俩再不休息,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她正要继续说什么,周粥突然出声,“我们给钱”


    脑子迟缓地转了几圈,简平安:对哦,还有这个办法,脑子烧糊涂了。


    连忙附和,“对,我们给钱”


    老头:“...多少”


    简平安:“一晚上一百怎么样,吃饭另给”


    “不行”老头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几个人,要住就一人二百”


    “酒店都没这么贵”简平安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们是大学生,没啥钱”


    “没钱你旅个屁的游,一人二百,少不了,爱住不住,不住我睡觉去了”


    简平安:...


    老登你嘴真会说嗷。


    她忍住脾气,拉着周粥,压低声音似乎在讨论。


    没一会,简平安十分勉强地说:“二百就二百吧,先住一个晚上”


    老头的脑袋又从窗户冒出来,谨慎地说:“现金”


    “行,现金!”简平安没好气地从简乐包里摸出六张红票子。


    等了一会,来个老太太开门,看见简平安红肿的脸,先嘀嘀咕咕不知道在骂什么,要先收钱才肯放人进去。


    拿了钱,老太太仔仔细细,翻来覆去数了三遍,确认是六张没错。


    然后才伸出一双枯树杆似的手开门。


    进屋。


    一楼前面是两间大屋,左边的大屋有厕所和通往二楼的楼梯,右边不知道布局如何。


    气味怪难闻,一股猪圈味。


    连通两间屋子的木门关着,时不时有哼哼唧唧的动静传出来。


    简平安:“阿婆,你家猪在屋子里啊?”


    “下冰雹了你知道跑,猪不知道逃?猪棚都塌了,不放屋子里放哪里,还大学生”


    不愧是夫妻。


    简平安:...


    得,她就不该说话。


    上到二楼。


    二楼有4间住房以及厕所,厨房。地板桌子啥的干干净净,看得出来老太太爱干净。


    “要动厨房里的东西要提前说,我心里有数,可别想着偷偷用”


    老太太一路絮絮叨叨,领着她们到并排的三间房,中间的那间,嘟囔,“床单柜子里有,自己换。可给我注意点,要是家具弄脏了,弄坏了照价赔偿”


    简平安不愿多说话了,只求放过,真的太累了。


    “是是是,我们保证不弄坏”


    老太太慢腾腾地走了。


    周粥反锁门,转身对简平安说,“你还好吗?”


    “不好,我感觉我的脑子在颅骨里做离心运动”


    被老头老太太一顿呛,更难受了。


    简平安有气无力地回答,发烧烧得她浑身酸胀无力。


    可能身体感知到终于能休息了,病情一下迅猛起来。


    脸疼,身体软。


    “那你歇着,我来弄”周粥掀开床单,看见里面铺的电热毯,先打开。


    手脚麻利地换了灰尘霉味二合一的床单。


    在简平安同意下,把简乐的衣服脱了,头发尽可能弄干,然后裹进被子里。


    这儿没有饮水机。


    周粥轻手轻脚地去厨房烧水,水刚架上,外面注入明黄色的光,将屋子照得通亮。


    几声喇叭响起。


    她探头看,撞见老头不耐烦地走出房间,瞥她一眼,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到窗边,“滴****,找死啊”


    下方响起年轻男声。


    一模一样的流程,给钱,砍价,失败,入住。


    水烧开了,客厅进入5个人,周粥带着保温杯出厨房,偷偷看一眼,快步回房间。


    屋内,简平安勉强撑开眼皮,小声问:“来新人了?”


    “嗯,5个人,三男两女。有个男的好像跟另外4个不是一起的”担心隔音不好,周粥小小声说,“涨价了,变成三百一个人”


    简平安:“妈呀,一晚净赚两千一,老登以前高低是个地主”


    吃了药,简平安躺在铺了床单的桌子上,昏昏欲睡。


    眼看即将睡着了,门外爆发激烈的争吵,又醒了。


    她烦躁地皱巴脸,压根不想听他们在吵什么,偏偏屋子隔音差得要死,全都听见了。


    年轻的男声说:“让俩女孩住一个屋,咱三男的住一屋,男女混住像什么样”


    老太太搭腔:“不能男女混,谁知道你们晚上会干啥”


    “阿婆你想啥呢!”


    另一个男的:“我付钱,我说了算,我一个人一间,不住就滚”


    吵来吵去,随着一声巨大砸门声,世界安静了。


    简平安迫不及待地闭合双眼,躺桌子上光速入睡。


    她这人睡觉不老实。


    要是睡在床上,极有可能压到简乐的腿。


    因此,周粥睡床,她睡桌子。


    临睡前,周粥布置好警报装置(在门把手上挂杯子),裹裹毯子,蜷缩成一小团,扭头看看距离简乐有‘十万八千里’,并且简乐的手被绑在床柱子上了,她勉强放心,闭眼睡觉。


    ---


    早。


    周粥在一阵叮呤咚咚的敲打声中睁开眼睛,额头抽痛,不得不半坐起来,揉揉脑袋。


    缓过劲了,她环视一圈,姐妹俩还在睡。


    她们生病了睡得着,她睡不了一点,心脏和脑袋难受,去摸手机,还是没信号。


    不知道妈那边怎么样了。


    对妈妈的担心像一根刺,扎在肉里,忙起来了顾不上。


    可一旦闲下来,这根刺凭空放大几倍,扎得鲜血淋漓,无法忽视。


    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又哭过一场。


    屋外,老太太扯着嗓子大喊:“吃饭,早餐12。过了这村没这店”


    隔壁屋子骂声渐起,听见一男声没好气地说:“阿婆,大家都睡觉呢”


    “睡觉?这都几点了还睡,年纪轻轻的...”老太太声音拔高几个度,一顿说教。


    男人说一句,老太太回他三句。


    一句‘你要是嫌弃就走,没人求着你住’,结束战斗。


    大早上听了场单方面碾压的骂架,周粥心里那点悲伤情绪散没了,擦把脸,看看简乐的情况,伸手简乐的额头,手下的温度降了许多,再掀开被子一角看腿,腿乌青乌青的,像放坏的茄子。


    她也不懂是不是伤到了骨头,只知道她的腿被赵凯云用石头砸了。


    眼下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在心里祈祷两句,起身走到桌边。


    简平安躺在桌子上扭得像被捆在小猪,额头的头发都湿了,眉头锁死,断断续续的词句从嘴边溢出。


    “赵..”


    这个字一出来,周粥心下一沉,僵在旁边半晌不动作。


    没事的,只要她不说,她不说。


    没人会知道。


    过了好一阵,心里的擂鼓平息了,她摸过简平安的额头,不烫手,再抬手轻轻推。


    简平安眼皮颤了颤,半天睁不开,叫也叫不醒。


    老太太在外面嚷,催得急,仿佛要债一样,不吃也得吃。


    害怕去晚了没吃的,周粥把简平安向里推推,拿上一百块钱出门。


    客厅。


    老太太捧着碗斜楞周粥一眼,见她脸白身段细,撇嘴:“这个点才醒,以后嫁人了还得了”


    老头双腿岔开,呼噜呼噜喝粥,可大声。


    喝完碗放桌上,气成丹田,‘heitui’,抹抹嘴,顺手擦衣服上,转身朝厕所走。


    “死老头,邋遢死你得了”老太太用力瞪他,离垃圾桶远点,随即看向周粥,“你等会把厨房的垃圾放楼下去,省得生蚊子”


    周粥不搭话,低头说:“三份早餐36,给你100,退我64”


    和昨天一样,老人拿了钱,翻来覆去看,手搓,对光。


    完了,倒腾两双颤颤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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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的腿,返回房间拿几张皱巴巴,可以拿去报废的零钱来。


    这钱还掉渣,住人家里,周粥不好说什么,只不过没让老太太舀粥,端着三碗装满米的粥走。


    老太太在身后骂,她不管,耳朵聋了听不见。


    自始至终,另外5个人没出现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的房间。


    外面那么大声,简平安醒了,半眯着眼,气若游丝,“骂你呢?”


    “没”周粥摇头,扶人下桌子吃饭。


    “我自己来”简平安接过碗,伸长脖子看看简乐的情况。


    周粥:“她烧退了点,腿还那样”


    寡淡的粥,惨淡的人生,简乐悲从心来,猛灌一口,拍拍胸口强咽下去,龇牙:“等我歇会,我开车出去找医院”


    她不懂医,不知道简乐的情况正不正常,担心耽误出事来。


    “嗯,你慢慢喝。外面下冰雹了,现在也走不了”


    周粥掀开窗帘,让她看白霜霜一地的外面,补充道:“冰雹没昨天大,指甲盖大小,车应该没事”


    她们住的房间面朝阴气沉沉的森林。


    简平安的视线从林子转到封细铁网的窗户下面,看见下方有个盖着木板和棉被的三轮车。


    她咳嗽两声,“那个,之前打你一巴掌,对不起,你打回来吧”


    “没事,也是我糊涂了”


    那时候简平安要真被她拦下来了,她恐怕活不到现在。


    关于此事,两个人都不愿意多说。


    简平安缩在椅子里,歪头打量周粥,似无意随口一问,“你会开车吗?”


    她有一双圆圆的,大瞳孔眼睛,虹膜颜色浅,认真看人的时候像圆眼睛的猫,微微发发亮,充满好奇。


    前提是周粥没见过她拿刀威胁人的样子。


    周粥不仅记得,还记得非常清楚。


    在雨天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珠像两颗冰冷的石头,一瞬不瞬地锁住赵凯云,让猎物倒映在她瞳孔中央。


    恶寒攀附上暴露的皮肤,周粥尾指轻轻抽动,习惯性低头,说:“不会,学费太贵了”


    “啊,确实,我家那边四五千”


    简平安收回视线,裹裹毯子。


    接下来,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等简平安吃过药睡去,周粥后背发凉的阴冷感褪去,她如释重负一般拎着脏衣服出门洗。


    老头在捣鼓收音机。


    一开始周粥还竖着耳朵偷听,指望老头倒腾点声音出来,结果啥也没有,没信号就是没信号。


    气得老头扭身回屋抽旱烟了。


    照俩老人的表现来看,这儿应该没出现过怪物,他们还在照常过日子。


    周粥悄悄呼气,回家的念头愈发强烈。


    ----


    白天吃了两顿粥,说是生病的人胃口不好,吃粥正好。


    说是粥,其实就是热水泡冷饭,最多加点青菜。


    榨菜腐乳另给钱。


    老太太长记性了,后面两顿饭死死把住饭桶,不让多装。


    一天下来,喝的水比饭多。


    简平安气得直锤床,说没见过这样的人,说要是世界末日了,这俩老登都不需要适应,越活越回去,搞得像古代粮食不够吃的日子。


    周粥见过不少这样的老人,没说啥,悄悄把自己碗里的米倒给她。


    简平安光顾着生气,而且没周粥高,看不见人碗里的样,也就没发现。


    夜晚。


    周粥腹胀要上厕所,出门前喊醒简平安看门。


    周粥来到厕所前,还没进去就一股尿馊臭。


    她屏住呼吸,打开灯瞧了一眼,眼睛脏了,马上转身朝楼下走。


    二楼是马桶,一楼的蹲厕应该干净点。


    开了走廊灯。


    她探头看下面,一楼室内的木门就用个桶挡住,露出一条黑缝,猪圈的臭气从中溢出。


    旁边摆着一袋饲料。


    周粥快步下楼梯。


    一楼的蹲厕果然干净,没被男的糟蹋。


    周粥反锁门,推两下,推不动,这才准备脱了裤子解手。


    门突然前后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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