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吃饭，七点半开始，够时间，想吃什么？”
凌若水觉得挺玄幻的，这不应该是她身为助理安排的吗？
现在从老板嘴里说出来她有点说不出的怪异，还有点爽。
“我都可以，不挑，老板，你按照你的口味来。”这饭肯定不是她付钱，那老板说吃啥就吃啥。
宋延君抿着嘴，他看出了她的疏远。
他直接挑了个私房菜。
凌若水也不知道这老板怎么突然又不开心了，这宠物不好养呐。
“你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凌若水观察着宋延君的神情，心下思考，先点了几个老板喜欢的，又加了个自己喜欢的。
宋延君看着凌若水点的酸辣柠檬鸡，又翻开刚刚她多停留了几秒的那一页，“再来个爆炒黄鳝。”
凌若水瞳孔一缩，这不是她刚刚多看了两眼的吗？
因为她的朋友基本都不喜欢黄鳝，所以她和别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很少点黄鳝，没想到今天倒是吃到了。
她很确定老板不喜欢这类的食物。
但她也不能轻易就说这是老板特意给她点的。
饭吃了一半，她状似无意般说，“老板，这个爆炒黄鳝挺好吃的，你不尝尝吗？”
下一秒她就看见宋延君夹了一块，这道菜口味偏重。
宋延君一入口就觉得有点重口还有点辣，连忙喝了口水压一压，压了之后倒也觉得味道很不错。
“嗯，不错，喜欢就多吃点。”
……好吧，确实是老板专门给她点的，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老板嘛，老板一向耳听八方，难怪那么多人跟着他，也不仅仅是钱那么到位。
“谢谢老板！”
宋延君觉得老板这个词有点太正式了，想着让她改一改，但又觉得操之过急。
两人这么不咸不淡地吃完饭，看着时间进了剧场。
完全不知道边上剧场外有个无聊人开着车到处晃悠，这不，眼尖，就看见了。
为此，他还跟做贼一样，拍下了他所谓的证据。
凌若水看这剧泪目好几次，难怪网上那么多人夸，现场的演员太厉害了，完全沉浸式的感受。
一直到了回家的路上，凌若水还在回味这个表演。
“这个表演很出彩。”宋延君试探着说话。
但一下子就让凌若水打开了话头。
“是啊，男主角刻画得太棒了，故事到最后一种命运使然的结果，每个人都用尽全力可是每个人都没有得偿所愿。”
“你相信命运？相信命运使然？”
凌若水沉默了一下，这话就有的说了，和老板讨论这种命运类的东西跟面试也差不多，不是想要自己真实想法，而是要让老板觉得很棒。
“我觉得客观命运是存在的，比如出生，年纪小时的成长，那时候基本都是家里长辈做决定，慢慢长大到少年成年，最后完善自己的思维，这时候就开始形成自己的运了。当然最近不是有个电影特别受大众喜爱吗？
“主角就说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看到宋延君微微点头赞同的意思，凌若水的笑意更深了，看来她这养宠物哄宠物的本事还是见长的。
宋延君见若水愈加真心的笑容，自觉和她已经更进一步，都聊到这思想上的事了。
“那你人生中有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事例吗？”
还上难度了？
凌若水没说以前的事，继续抓着在这上班的事说，“我刚毕业时我家里其实给我安排了未来的路，以前我可能会跟着父母安排走，但就是很巧合，那天我看到公司招聘心里一动，投了简历，就进来了，这个心里一动就是我的转变，就是由我的事。”
“在公司这几年应该觉得都不错？有没有什么不舒心的地方？”
“……”老板为什么要在这时候问这个呢，可能老板就喜欢这样吧。
“挺好的，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老板你呢？你对今天的剧有什么看法？”
“我跟你一样，这剧很现实但也没让人觉得失望，给人很多思考。”
“……”凌若水没继续说话，转头看向窗外，她也不是很想跟老板聊这种天。
幸好很快就到家了。
“老板，谢谢你，您路上注意安全。”
“好，你上去吧。”
说完，凌若水站在单元楼下等了几秒，没发现老板离开，正当她弯腰打算问问的时候，车窗开了。
“你先进去，我看着你进去。”
“……好的，谢谢老板，那我先进去。”凌若水就这么有点如芒在背地进了单元楼。
宋延君对第一次约会打了个90分，还有10分是没有跟她多说几句话，还有她依旧对自己有些疏离，不过水到渠成嘛，慢慢来。
到家之后，凌若水摊在沙发上，有些疲惫。
正好闺蜜董珏来给她发了信息。
[怎么样，看完了吗？好不好看，快点把你的观后感告诉我，我也好想看，快让我解解馋。]
她捏着手机噼里啪啦把自己对这部剧的所有感想跟闺蜜分享，末了又加了一句。
[唯一可惜的就是回来的时候我老板问了几个问题，让我又有一种在上班的感觉，还是面试官和面试者。]
看到董珏追问之后，凌若水把大概的对话说了一遍。
[你说，刚看完这个剧，本来应该留点时间自己单独一人好好深思一下的，或者找能够同频的人一起探讨一下，你看，都没有，就老板一个人，感觉就很那啥，你懂吧？]
[懂，我可太理解这个感受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老板怪怪的，虽然这是你同事的票，可是他一个老板也跟着看，总感觉不符合他这种老总的身份。]
凌若水其实也有这样的疑问，难道他也很喜欢这剧？今天看他确实有点兴趣的样子。
凌若水斟酌着猜测，
[可能他对这个剧也很感兴趣？]
[可已经这个身价的老板，想要一张票不是容易得很吗，干嘛跟你们员工抢，我可不是给你上眼药或者觉得自己这次没得去觉得难受，虽然我确实觉得可惜，但总感觉你们老板怪怪的。]
凌若水看着这消息，这也是她疑惑的点。
很快手机又嗡嗡地震动了两下。
除了闺蜜的消息，还有一个就是老板的。
老板：[到了吗？我已经到家了，安全到家。]
“……”这年头不安全也没那么容易吧。
[我也到家了呢，老板，早点休息，祝你周末愉快。]
宋延君还想多说点什么，就看到了这近乎于拒绝聊天的信号。
[你也是！]
凌若水想了想还是回了个嗯嗯给老板，不然要是下次老板觉得自己对他的消息没有句句回应开始发难怎么办。
发完她就继续回到和闺蜜的聊天页面。
这么一会儿，董珏已经发了不少了。
[你老板年纪多大来着，是男的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心思吧。]
[我说你长这么好看，身材也这么好，他不会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吧。]
[他结婚了吗，有孩子了吗，情人多吗？]
凌若水看着有些无言以对，又明确知道闺蜜是关心自己。
[我老板是男的，比我大4岁，他的感情生活我并不知道，虽然我在那待了五年，但确实没见他跟哪个女生很近，当然可能因为我只在办公室见他。]
[另外，我觉得我老板应该不是那种看到女生就好色的那种，不然我都待五年了，何必呢？而且之前我跟他去过几次晚宴，那时候他见到的女生基本上都是拒绝了的。]
发完这些，凌若水躺在沙发上开始慢慢回忆和老板的相处，以及他对待身边女性的态度。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算了，随便他吧，管他想干什么，只要不关我事那就无所谓。毕竟拿工资呢，当养个要求多一点的宠物吧。]
[笑死，我感觉你是不是把你老板当宠物养还得到了快乐？！]
“……”不得不承认，把老板当宠物来看待确实开心不少。
这段时间，凌若水发现自己老板的要求有点太多了，但也不是什么难的要求，就是有点龟毛，而且她感觉最近有点猜不透老板的心思了。
比如说倒茶，最近他的口味变化很大。
不过这个也可以解释，就是她喜欢喝白牡丹茶，经常泡来喝，有一天老板看见了，让她也给他泡一杯，慢慢地他就不喜欢冰美式了。
这也没什么要紧，换个口味嘛。
只是他经常自己到助理办公室来，但好像又没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查岗，可这不是完全没必要吗。
除此之外，他还经常请大家喝下午茶。
比如现在。
他竟然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凌若水，“看看想吃什么，自己下单，包括办公室的。”
老板请客固然是好事，只是最近也有点频繁了。
“老板，你想吃点什么呢？”
宋延君沉思一会儿，“跟你一样。”
“……？”
凌若水想再问点什么却下意识觉得不合适，再加上现在老板已经在忙着了。
她根据前几天的下午茶份量和金额，大概点了一些。
“老板，你看看这些怎么样。”
宋延君抬头看了眼，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这样吧。”
凌若水拿起来一看，是上次她和老板一起吃饭的时候吃过的蛋黄炸鸡。
“好的，谢谢老板，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宋延君沉默了一下，他挺想和她待在一个空间里的，但一抬头看见她希冀的眼神，就明白她想回去了，他也不想她不高兴，便轻轻嗯了声。
凌若水到了自己工位上之后还觉得有些纳闷，最近老板实在太难以捉摸了。
“老板又请客啊，真是大方，都要把我的胃口养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