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迟迟》 第1章 给老板倒咖啡 “若水，这些文档就是我的交接了，这几天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林姐，谢谢你，这次你高升，一切顺利啊！” 林姐露出一个笑，“以后咱们助理办公室就你一个女生了，还会有新人来，不过你也知道，咱老板要求多，新人待不待得住还不一定， “到时候你们肯定得多忙忙，不过忙点也没事，老板一向都会给底下人机会，你看这几年留下来的人老板都根据每个人的特点调到合适的岗位，升职加薪也少不了，苦是苦了点，但最起码到手的好处少不了。” 凌若水人如其名，笑起来也如水一般清澈柔和，“林姐，我明白的，不然也不会一毕业就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林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顺着凌若水的话想，“没想到啊，你都五年了吧……” “……”凌若水笑容一僵，有些无奈，这个具体的数字让她怀疑时间的准确性，五年也不是一个短的年份了。 凌若水是A大商务管理专业的学生，毕业之后不想听父母的考公考编考研，自己拿着简历找了不少工作，终于在内推简历后经过了C轮面试到最后也就是现在她老板宋延君的终面，才拿到这个offer。 助理办公室现在有七个人，包括凌若水。 凌若水主要负责日常文书起草，老板的商务行程安排，跟随老板参与各项会议并纪要编撰，最后还要老板安排的各种事项。 当然凌若水还有一项工作，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给老板倒咖啡…… 老板的嘴刁得很，天气好无论心情怎么样咖啡就要10°的美式，天气阴凉心情好就要70°的玛奇朵，天气阴凉心情不好要10°的美式，不好不坏的天气他喜欢常温30°的玛奇朵，还有几天可能大姨夫来了，就喜欢喝凉白开，或者花茶。 本来这项工作不是凌若水的，只是上一个干这活的被老板看到她长长的美甲，老板恶心了大半宿，骂人的话都没说出来，直接没过试用期就走了。 另外几位要么适应不了这里的工作强度，要么就不想干这样琐碎的活，要么就是觉得老板龟毛，所以该走的都走了。 这项给老板倒咖啡的工作轮来轮去又变成她的了。 为了干好这个活，她刚入职没多久的时候，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揣摩老板今天的心情，现在已经发展到了老板眉眼一动甚至不需要他什么表情，只需要看到他的神色还有今天走路动作那些微的变化她就知道他今天心情怎么样。 凌若水看着正在运转的咖啡机，脑子里正在规划今天的工作任务，今天没什么大事，琐事也不多，趁着心情好，她索性用咖啡机给老板拉了个花，今天天气转凉，很是舒爽的天气，这天气不好不坏，她做的是玛奇朵。 拉花这手艺还是她学生时代看英剧，有一个咖啡拉花的场景，为此入了迷，所以才学的。 她估算着时间，做好咖啡端进了老板的办公室，手里还有今天老板的行程安排。 老板宋延君和以前一样，一进来先拿起今日行程扫了眼，然后端起咖啡抿一口。 就在要入口的时候，宋延君余光发现今天咖啡不一样，他把视线转过去，看到上面是一串葡萄的图案，还有一串串叶子，画得很逼真。 “这是你做的？”宋延君看了眼正在一旁站在听吩咐的凌若水。 “是，今天的奶泡比较合适，所以就顺手做了一下。” 宋延君点了点头，没再说其他。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凌若水马上打开今天要起草的文书，上午做完，下午跟着老板去开会，两点钟的会议，按照以往三点半可以结束，半小时内把会议纪要发出去，再跟进一下之前的项目进度，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可以准时下班！ 这么想着，凌若水整个人心情也好起来了，准时下班她就要先去公园逛逛，现在六点半下班天还没黑，正好接触一下大自然，然后去今天的舞蹈课，晚上十点钟可以到家，十一点就可以睡觉了，今天可以睡个早觉。 就在凌若水美滋滋畅想下班的时候，总助周齐跟一阵风一样进来，最近他总是见不到影子，忙到飞起，好像是老板安排了重要的活，“等会儿有个临时会议，若水你跟我和老板一起去，其他人把公司这五年的财务报表做出来。” 凌若水一听，第一反应是公司出什么事了，第二反应就是今晚不能准时下班了…… 等到开会的时候，凌若水才知道原来底下有人欺上瞒下，进行贪污受贿。 而老板很明显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 现在只是等着一个个来清算而已。 第一个就是市场部刘经理了，他一张脸已经红了，嘴唇也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老板宋延君偶尔敲一下桌面，凌若水坐在他边上盯着电脑，假装自己正在干活。 可老刘依旧一副不愿意承认的模样，宋延君虽然还是原本那副坐着的样子，可跟着他这么久的凌若水早就看出来他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的狂风暴雨，看了老板心情越来越差了，今天来的时候都还好。 眼看着老板嘴唇稍微有点干涩了。 和周齐示意过后，凌若水去给老板倒了一杯花茶，他现在心情很不好，10°咖啡最适合，但是今天老板已经喝了一杯了，而且一般老板心情不好喝10°咖啡的时候都是他在办公室的时候，那时候他需要这个自己缓解心情。 可现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他要把控全场，温度刚好的花茶，口味微甜带着微苦，最合适。 果然，凌若水把茶端过来后，宋延君眉头松了一点。 周齐隔空给了凌若水一个赞许的眼神。 老刘还是不肯说，最后老板只能采取法律的手段了，这时候老刘要想还有余地，那是不可能的。 今天忙到了八点才算告一段落。 周齐请了大家喝奶茶。 “若水，明天老板那你还要多盯着点，我发现老板对你最有耐心，咱们这几个都被老板骂过，就你没骂过了……” “……？”凌若水表示很怀疑，“我没被骂过？开什么玩笑，我被骂的时候你没看见而已。” 说完，凌若水就拎着包下班了。 她有一辆代步车，落地二十多万，通勤很方便。 这个时候去上舞蹈课也够时间，和老师约了之后她就直接过去了。 凌若水小的时候学过芭蕾和古典舞，现在工作了也只是每周去跳舞而已，顺便和一起跳舞的人沟通聊天。 “你们上班每月领工资真好！”杨舒心看着凌若水做着基本功突然说道。 凌若水闻言马上通过镜子看向她，细看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苦恼，“还不是打工牛马，挣份生活费而已，” 她打量着杨舒心的神色，又说，“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你现在这个工作室不也很好，每天有学生就上课，没学生的时候时间就全自由安排了，哪里不好吗？” 杨舒心一噎，最后只能感叹一句，“都是围城呐。我们这一行有学生才有钱，没学生哪来的钱，但你们坐班的就不一样了，怎么也旱涝保收……” 凌若水只觉得又无力又想笑，“你都知道是围城了，你看我今天约的七点半的课，但是我八点才到就因为突然有活要干。我们拿这些钱是耗费了每一个工作日，有时候还会耗费休息日才拿到的钱。” 杨舒心一听，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也还行，大家都有自己的烦恼，索性也不管了，“得了得了，就这样吧，还是跳舞吧，流汗吧，流汗了就舒服了！” 说着，杨舒心一个起步，free了一段。 第二天，例会的时候，凌若水敏锐地发现今天老板心情不好。 但他眉眼没有昨天的狠厉，说明今天的事不严重，只是仍然让他觉得这事办得不应该而已。 凌若水进去的时候给他倒的是10°的美式。 “这就是你们拿出来的方案？你们也好意思拿出来！”宋延君说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整个会议室沉默了好几秒，宋延君突然看向了凌若水。 “你之前做过一份崇I的项目方案？” 凌若水抬起头，迎面就是宋延君漆黑的眉眼，她思绪转了转，弯起她最公式化也是最平易近人的嘴角弧度，“是，去年九月份的，目前这个项目已经开始收尾了。” 末了，凌若水又加了一句，“大概在下个月中旬结项，我会在结项后两个工作日内把报告整理出来。” 宋延君听着没说话，看着现在这个会议室里唯一的女性，她就坐在自己的下首，也是自己最好的助手。 每次他要什么，她都能及时拿出来。 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扩展事业的时候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工作这么多年以来，就算刚进来时是一张白纸，但是工作起来从来没有出过错。 就是太过于不争不抢了，不过也很不错，每次他看到这样一个不骄不躁的人在自己身边工作，他心里也很舒坦，再不好的心情也开始转变…… 宋延君没再继续看凌若水，抬眼扫了一下做方案的林鹏，“希望下一次你交上来的方案可以有崇I这个项目的一半好。” 林鹏在这里工作了大半年年，看着宋延君离开，他终于松了口气，可这气还没松到底，他就过来凌若水那边了，“若水姐，你做的那个项目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凌若水看他忐忑又有些疲倦的神情，扬起自己招牌笑容，“当然可以，我回办公室就传给你。” 林鹏被这个笑容弄得一愣，他一直知道同办公室的凌若水好看，但是看起来就是一个清冷的人，而且整个人看起来就很讲究还有钱，她每天的打扮都很得体，跟人说话也是温和的，新人不懂的问她她肯定会仔细告诉你，没想到她笑起来也那么好看。 第2章 看见她的身影 其实凌若水并不是一个天天脸上挂笑的人，她经常扬起嘴角弧度只是因为以前有不止一个人跟她说觉得她是一个高冷的人，第一次见面都不敢跟她说话。 但凌若水并不觉得自己是个高冷的人，她觉得自己就是普通大众一样的人。 所以慢慢地，她对着镜子练出了自己最温和的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可以提升自己的亲和力，这样自己工作的时候可以方便一点，当然她也不是经常笑的，她是助理办公室的，很多时候跟进度都不能那么温和，只要她不笑，那么大家还是会惧怕她，而不是插科打诨。 今天是真正的准点下班，可惜了，到停车场的时候恰好和老板迎面撞上，她马上调出自己公式化的笑容，“老板好。” 宋延君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没停下脚步直接离开。 凌若水跟着他的身影看了过去，唔，转弯了，这次她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她收回视线边走边跟朋友聊天，身后传来车子开过的声音。 她正低头回复自己朋友的消息。 宋延君坐在车后座老远看见她的身影。 挺直瘦削的背，普通的衬衣，一条黑色的西裤，还有一条细腰带，衬得她这人腰很细，她一走动就能看到那裤子的顺滑和流动，包裹着的身躯尽管一点也没露出来，却可以让人明显地知道这人身材绝对不赖。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她脚踩高跟在地上发生的声响，车里是听不见的，但今天她来办公室的时候他听到了这一声声清脆的声音……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的宋延君，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合理怀疑最近自己是不是太闲，这也关注？ 再一抬头，已经出了停车场，他合眼休息了会儿，放空自己的思绪，但还是有点不得劲，平日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工作，今天他也没这个**了。 “转道去新光天地。” “是，老板。” 宋延君平日里除了工作最喜欢的就是做饭，这是他解压的方式，刚刚他思绪有些乱了，所以就来超市逛逛，买点菜做个饭。 他一样一样看，慢悠悠地，也算是他非常享受的时刻了。 看着看着他到了水果区，一眼就看见葡萄了，他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昨天咖啡上的拉花，就是葡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拿起来了放进自己的推车里了。 宋延君一愣，想了想又多拿了几盒。 第二天，凌若水照例给老板汇报今天的行程出来之后就看到了桌上一盒葡萄一盒菠萝蜜。 她看着办公室的人，“这是谁拿来的。” “老板给的，咱办公室每人都有，你看这葡萄998一盒，菠萝蜜也差不多两百块，这点量，葡萄也就一斤。”一个新来的助理不由惊叹道。 凌若水也是一惊，这些居然是老板给的？确认上面的标价之后，想着刚刚老板的神情，挺高兴的，今天他这么高兴？ 给大家买了这么多东西！ 998，再加上178，差不多1200，她多少钱一个月来着，差不多七万，摊下来日薪三千，她干一天也就只能买这么三盒水果…… 十点的部门会议需要凌若水做会议纪要，她跟着宋延君一起。 以往都是凌若水注意着老板的动向然后跟上去就行了，路上一般没有什么话要说。 可这次冷不丁，她居然听到老板问她，“吃了吗，好吃吗？” 她迟钝了一秒，马上收回思绪，“好吃，一大早得到老板的投喂，大家伙都热情高涨。” 宋延君露出一个笑，开门进了会议室，转眼又变成了一个严肃的老板，好像刚刚他露出的笑只是若水的一个幻觉。 凌若水也瞬间收起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专业。 这次的会议只是对各部门的工作开展进行汇报，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只是中午需要跟着老板去参加一个商业局。 一般老板不会带女生去饭局，就算带了也不会让女生喝酒或者成为桌上其他人玩笑的目标。 这次周齐有其他事，而其他助理只有凌若水最得他心，有时候他也在想，可能这就是自己亲自教出来的吧，不然为什么就她在边上最舒心呢，其实有时候就算是周齐，也没有凌若水在他身边那么安心。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有时候有些事周齐做得更周到，他也更方便，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世上女人和男人在社会上还是有区别的。 他把这个不同归结为两个人性格不同，周齐更有领导力，凌若水很有亲和力也很耐心，从不出错，周齐都曾出过错。 这次的饭局只是一个普通的饭局，凌若水在一边也没什么作用，主要就是充当绿叶以及在适当的时候做一个补充，当然有宋延君在，这个补充的机会也是很少的。 这次的饭局老板喝了两杯白酒，尽管老板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但她也知道老板刚刚没吃上什么。 “老板，刚刚我已经联系了司机，现在你看是回公司还是？” “回公司。” “好，老板，这是我刚刚准备的牛奶，喝完酒后可以喝一点，我给您点餐，到了办公室就可以吃。” 宋延君垂着眸子看了一眼这牛奶，又抬头看了眼凌若水，这的确是他助理要做的事，以前周齐也是这么做的，可这一会儿他心里不免有些异样，有点波动。 他接过牛奶，直接上了车。 凌若水则上了副驾驶。 宋延君感受到人去了副驾驶，突然心里有点不得劲，刚刚来的时候他都和她一起坐后排，是因为现在没什么事要跟自己报告了吗？ 而这时候的凌若水也敏锐地感受到老板心情似乎变了，看来老板这几天有些阴晴不定，这几天上班都小心一点了。 一路都非常安静，餐也非常及时，几人到了公司餐也到了。 凌若水把这些准备好就端进了老板办公室，“老板，这是你的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工作。” 等了好几秒凌若水只看到宋延君的头顶，就在她要开口再问一句的时候，宋延君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等凌若水离开之后，宋延君隔着老远看向自己的餐，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过去吃。 虾皮白菜，素三鲜，西蓝花，鲫鱼，还有米饭，很符合他胃口的几道菜。 以前好像也是她做的这些事，可为什么最近总是在意起来？ 临近下班的时候周齐从老板办公室出来。 “若水，你过来一下。” 凌若水把最近的事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便到了周齐位置上。 “若水，明天开始你就负责起草还有项目进度沟通这事了，还有他们的项目方案都先过一遍你那里。” 凌若水点点头，“嗯好。” 周齐皱着眉，看凌若水在等自己的下文，便说，“以后老板的日常行程还有每天给他弄咖啡也不用弄了。” 这倒是出乎了凌若水的意料，“那这些工作是交给谁？” “林鹏。” 凌若水看了眼边上的林鹏，没说话。 不是她不愿意把活给别人，主要是这活太看老板心情了，林鹏还没有历练好，不过转念一想，她也这么过来的，那时候是老板亲自带的她，现在林鹏刚来两个月正好干这活。 “我让林鹏找你交接。” “好，那我先回工位了。” 果然没多久，林鹏就过来了。 “若水姐，齐哥说以后给老板倒咖啡还有他的日常行程安排都是我负责？” “嗯，是，我也是刚接到消息。老板的日常行程这个你应该会吧？”这一项工作是每个助理都必须会的，因为总会有人离开，这项工作是必不可缺少的。 林鹏点点头，“这个一进公司就有训练，只是我从来这明天第一次自己跟老板汇报，若水姐，你明天可以帮我把把关吗？” “可以，明天我可以帮你把关一下。” “若水姐，那给老板倒咖啡有什么讲究吗？” 这就难说了，因为凌若水给老板倒咖啡也是摸索了很久的，而且这个得熟悉老板，对老板的情绪有掌控，不是一下子就会的，就算她说了，他现在也学不会，而且很多时候老板什么心情靠的是一种感觉。 第3章 待会儿得当心了 “老板口味偶尔多变，但这几年也有几个固定的饮品。比如老板喝咖啡，像现在热一点的天气，他喝10°的美式，天气凉爽一点就喝70°的玛奇朵，偶尔也喝花茶或者凉白开。具体什么时候喝什么，一般早上来到这是咖啡，花茶和凉白开喝得少，” 想了想看了林鹏这迷茫的样子，她又安慰道，“老板很好的，我那时候也不懂，一般就直接问他想喝什么，他会说的。” 至于什么老板心情好想喝什么心情不好喝什么，凌若水就没说了，因为这相当于揣摩圣意，尽管他不是圣，可现在他是她老板诶，再说了，他的心情好不好一般都是凌若水自己猜测的，哪能当真理传下去呢，要想做好，直接问老板想要喝什么最实际了。 林鹏拿着笔记本小心翼翼地记着，末了，还让凌若水检查了一遍。 “基本上是这样，不过老板每天想喝什么也不一定，这也只是个大概的规律，你要是拿不准早上就端10°的美式，他喝这个最频繁。或者直接问他也是很好的方式。” 林鹏点点头看起来有点郁闷。 凌若水倒是开心，她来了这里这么多年，终于不用倒咖啡了，尽管她已经习惯了，但是活能少一件就少一件吧，至于那过方案，一般了说有方案她向老板报告的时候也是要看的，只是现在看得要更仔细了而已。 为了庆祝不用像小丫鬟一样给人端茶倒水了，她下了班特意去犒劳了一下自己。 朋友没空，于是她便一个人去吃火锅。 这是她最享受的事情了，有朋友一起是一种快乐，独处也是一种快乐。 一整个牛油火锅，猪脑，干贡菜，虾滑，豆芽，冷锅鸭血，鲜黄鳝，耙鸡爪，还有好几样她喜欢的，但她知道自己胃口的大小，先这样吧。 等菜上齐了，手机先吃，然后一个个发给自己的朋友。 接着放下手机，开始真正独享。 不巧的是看到了老板和他朋友，这位朋友她也是见过的，好像老板和他家是世交，也是好兄弟。 只是没想到老板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来吃火锅，这家店是一家社区店，非常有口碑，但老板更喜欢吃清淡的。 在凌若水看到老板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正好也看过来，这家店每天都需要等位，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 她看见老板朋友跟老板说了些什么，然后老板向她点头示意后跟着服务员去了他们的桌位。 幸好不是看得到，不然她一个人独享火锅就有点尴尬了。 另一边，宋延君和江寅一坐下，江寅就开始说话了， “那不是你助理吗？以前看起来挺清冷小美女一个的，站在你后面一本正经的，刚刚那嘴都吃红了，一脸懵逼地看着你，太反差了，诶，你助理感情生活怎么样？” 江寅话题很快，没等宋延君回答又问，“刚刚你突然笑了一下是在笑什么？” 宋延君脑子里本来就还在想自己刚刚见到的画面，那个画面怎么说呢，他一看就觉得像一只布偶猫一样，可爱，所以忍不住心情舒畅了。 这会儿一听到江寅的问话，马上理智回笼。 最近他怎么了，压力太大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那是人家的私事。” 江寅也没打算从宋延君这里听到答案，只是听到他的回答江寅马上学着他的语气捏着嗓子，“你管这么多做什么，那是人家的私事~” 宋延君锐利的眼神直接射过去，旁边来吃火锅的客人也听到了江寅这作怪的声音，偷偷发出一点笑声，还暧昧地在两人之间逡巡。 凌若水吃了一个多小时，吃了个大满足，为了自己的健康考虑，她特意到家之后在楼下的小公园里散步，吹着凉爽的风，把刚刚在火锅店的燥热都吹走了，抬头还能看见圆圆的亮亮的月亮，星星倒是没几颗。 现在大城市能看到的星星是越来越少了，到处都是霓虹，星星的光已经被遮挡了，完全没有以前小时候暑假去爷爷奶奶村子里看到的满天繁星，那时候没有路灯，但是在月光下，路是清晰可见的，还经常能看见萤火虫，现在这些都是遥远的回忆了。 第二天一早，凌若水和以前一样提前十分钟到办公室，刚想起身做咖啡，突然看见林鹏慌慌张张地去了，顿时凌若水心里一松，是了，这项工作不是她做的了。 还有点不习惯。 不过怎么也算件好事，她给自己泡了杯茶，啜了一口，颇有点老干部风味，她看见对面洗手台镜子上的自己顿时觉得有点违和。 今天她穿了一件银灰色色丝质衬衣，黑色包臀裙，裙子不短，到她小腿肚的位置，虽然她手里的杯子只是简单的白色黑边瓷杯，但自己这啜一口茶的动作显得自己跟都市丽人有点子差别。 不过没关系，谁管她杯子里是什么呢。 凌若水不用每天都在老板跟前了，心情舒爽得很，只有一些会议要跟着老板参加，其他时候都是在自己工位上了。 一整天凌若水都挂着笑，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她对镜练出来的公式化的笑。 今天她特意关注了一下林鹏给老板煮的咖啡，不错，10°的美式，估计这工作也不用再继承到她手里了，林鹏虽然没啥经验，但是细心啊，做事小心呐。 没什么事了，她就喜欢品一下茶，就在她又一次端起茶杯抿一口这白茶的口味时，余光瞥见老板出来了。 吓得她马上放下茶杯，双手搭在自己的键盘上。 老板倒是目不斜视。 不过看起来他今天心情一般。 凌若水马上稍微低头，争取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到了下午，凌若水工位的内机响了，正在摸鱼的她顿时心死了一会会，心里的小人也翻了个白眼。 最后还得以无可挑剔的工作态度去找老板。 “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吩咐吗？” 宋延君正在看文件，他手里拿着的是空咖啡杯，一听到来人的声音顿了下，抬头看了眼。 是了，昨天刚换了人倒咖啡，难怪今天喝起来感觉变了一样，但一想起自己换人的原因，便只轻声说，“你让林鹏过来。” 凌若水视线轻撇过老板的杯子，顿时明了，不过她也只是说，“好的，老板。” 她一出去就喊了林鹏过去。 果然，他进去没多久，就端着老板的杯子出去了。 再一次庆幸这个活不用她干了。 而拿到喝着新做的咖啡的宋延君就有点难受了，他其实也不是一个挑剔的人，只是突然觉得这咖啡味道不对劲了。 细微的差别，却也让他不习惯。 宋延君只喝了一口就不喝了，反而喝起了凉白开。 林鹏第二天上班看到老板桌上剩下的咖啡和凉白开，顿时心头一跳，不会是没做好吧。 这么想着他拿着今天给自己买的早餐放到了凌若水桌上， “若水姐，吃早饭了吗？这是我家那边一家店的烧麦，特别好吃，你尝尝！” 凌若水看了一眼，她曾看见过好几次林鹏在这吃早饭，这人也不是什么特别会来事的，她看了眼林鹏的工位，空的，这早饭肯定不是专门买给她的。 不过她也装不知道，露出自己常有的笑容，开心地接过来拿了一个烧麦再把剩下的还给他，“好，多谢你了，不过我尝一个就好了，今天吃了早饭过来的。” 她吃了一口，点点头，“嗯，还不错喔，”说着她看向林鹏，“今天来这么早，已经去了老板那了？” 凌若水眼见他松了口气的感觉，“若水姐，是这样的，我今天去老板那，本来想给他准备早上的咖啡，但是我看他昨天的都没喝，喝的是水，所以我想问问以前老板也会这样吗？” 倒好了的咖啡不喝，这个情况还是有的，但比较少见，而且中途喝水这个情况也是比较少的。 她转了转思绪，“一般都会喝完，偶尔剩一点，剩个十分之一的样子，这次是剩很多？” 一听到这个林鹏的面色就难看了起来，“我看老板那杯只喝了十分之一，可能就一两口。” “……”昨天凌若水开心得很，哪里关注老板心情的细节了呢，再说了，尽管她对老板心情有点掌握，可毕竟不是他本人。 “我以前也比较少遇到这样的情况，要不你今天倒好咖啡后问问老板他觉得怎么样吧。” 林鹏见凌若水也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只能等见到老板的时候再问问了。 凌若水看着离去的林鹏，突然有点心酸，自己以前也是这么揣摩老板心思的…… 因为这事，凌若水今天上班的时候又仔观察了一下老板的神情，今天老板脸色淡淡，但是眉眼舒展，看起来心情不错，今天天气也舒爽，看来老板想要玛奇朵。 她转头看向林鹏的工位，没人，估摸着已经去煮咖啡了。 “若水，今天要把这个项目报上去给老板看，还有这两个之前出了点问题，记得跟进，今天老板要知道进度，还有他们做的方案，你看了吗？” “在看，有些小问题我已经让他们改了，那两个项目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正在推进。” “好，那你把这个项目整理一下吧，十点半有个会，这个等会儿要用。” “嗯，好。”凌若水马上拿出自己工作的状态接过文件先翻了下，心里有数之后才开始把自己刚刚看文件时的思路一个一个展现出来。 十点二十五，凌若水拿着报告跟着老板去开会，乍一看到他，凌若水就发现老板心情不好了。 她朝周齐看过去，只见他也是一脸小心的神情。 好吧，待会儿得当心了，老板心情不好，等会开会可能会比较压抑艰难了。 第4章 账记我这 老板的开会风格还是一如既往，平铺直叙，说话不留情面，再加上今天可能老板心情不好，所以今天开会还多了点低气压。 周齐暗地里给凌若水使眼色， 都是合作几年的搭档，对方一个眼神什么意思她明白得很。 她看老板现在想喝冰美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老板想喝什么不适用她之前发现的理论。 于是趁着中途休息的空挡，凌若水便询问宋延君，“老板，我给您倒杯水，你看今天想喝什么？” 宋延君看着这个杯子，他脑子里浮现的是冰美式，但是今早上就是冰美式，他并不想喝。 “玛奇朵吧。” 凌若水把宋延君的思索都看在眼里了，她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和以前一样笑得柔和，“好。” 她不知道，她走了之后，宋延君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在想什么，尤其是刚刚，刚刚她得到自己的答案时，看着自己笑，她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尤其眼睛里像是有万千星辰。 这样的她，他看过很多次，他还记得她来面试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双眼，那时候的她还有点青涩。 现在的她笑起来已经变得更加从容也更知性了。 宋延君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有病，难不成真是到了自己想女人的时候了？ 还是因为她在自己这里待了太久，对她太熟悉了。 凌若水煮咖啡已经有一手了，看着还有时间，她给老板的咖啡又拉了朵花，今天的比较简单，就是一片树叶而已。 宋延君悄悄观察凌若水，发现她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顿时心里这口气像是卸了又像是没卸。 按道理他应该高兴自己的下属专业还没有异心，但是他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舒服，所以大家都一样是吗？ 这个会的下半程，老板明显没那么低气压了，最起码没再气场全开。 不过凌若水还是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为她感觉出来了老板心情依旧不好，只是他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而已。 会议结束后，宋延君走在前面，想着他后面的安排，还没过脑就已经喊上了，“若水，你再……” 凌若水抬眼望去，就看到了老板的手虚虚地指向了茶水间。 她没多想，“好，老板，这次想喝点什么？” 宋延君张了张嘴，“花茶吧。” 说完，他就进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板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周齐和凌若水落在后面，悄悄说。 凌若水摇摇头，“不懂，老板的心思你别猜，猜不中，算了，我给他倒茶去。” 周齐看着凌若水离开的背影，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看法，以后这倒水的工作不会又回到她身上吧。 想到这，他轻笑了一声，摇摇头回了工位。 近几天，老板来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少，除了必要的会议他都没有出现。 周齐身为第一特助，自然一直和老板保持联系。 “若水，明晚老板要去参加一个晚宴，就正常商业晚宴，你跟老板过去吧，明天我爷爷大寿，实在走不开。” 这不是什么难事，以前她也偶尔跟着老板一起出席晚宴。 “好，你把晚宴信息给我就好了。” 这种晚宴不需要特别的穿搭，但也不能太简单，会给自己老板自己公司丢面子，给人一种不专业的面貌。 所以她挑了一件黑色船领连衣裙，上班不会显得太隆重，参加晚宴也不会太掉份。 到时候她再补一个妆，就很合适了，恰好履行自己助理的职责。 倒是宋延君，凌若水注意到他看了自己好几次，每次眉头都有点似皱微皱的，原谅她看不懂他这个表情。 她跟着老板坐在后排，也是为了跟老板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进度。 详细分条把事情说完之后，老板点头表示知道还把一些需要做决定的事敲定了。 但他眉头还是皱着，最后直接闭上了双眼休息。 凌若水连呼吸都放轻了，就担心影响老板，也不知道老板最近干啥了，这么愁。 “宋总，好久不见，这位怎么没见过啊，以前那位周助理呢？” “王小姐，这位是我的助理，平日里比较少跟着我出来。王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想跟宋总喝一杯。” 来人非常美艳，尤其那双媚眼，凌若水跟在宋延君后面，看着大美人巧笑倩兮，只觉得养眼。 奈何宋延君不近人情，“不了，今天不方便喝酒。” 说着，他就想离开。 “诶，宋总，”大美人没有半分不开心，反而继续说，“不方便喝酒，那我们一起跳支舞吧，顺便说说西江那个项目。” 宋延君一个示意，凌若水就知道自己该上场了。 “王小姐，这是我的名片，西江这个项目可以找我对接。” 大美人一个眼神都没给凌若水。 可惜宋延君也不想继续纠缠了，转身就走。 凌若水拿着名片，带着温和的笑，“王小姐，如果西江这个项目有什么需要，请跟我对接，我会如实跟老板汇报。” 大美人收起了自己的笑容，上下扫视了凌若水，示意自己的助理拿过名片，也转身走了。 等凌若水再看到宋延君的时候，他正在跟一群大佬聊着，这时候她也不方便过去，只能找个好位置，既能坐着也不会影响她等待老板的召唤。 旁边有一个同样是助理的人。 “今天周齐周助怎么没来。” “他今天有事，”这人凌若水认识，是他们老板好友江寅的助理，蓝成。 这时候不知道看到什么，他笑着说了句，“你们宋总和我家江总性格真是一南一北，你看看我家江总又缠着你家宋总了。” 凌若水望过去，还真是。 但她可不能这么说，而是似笑非笑，“你这么说你家江总真的好吗？” 蓝成呼吸一滞，马上大夸特夸，“你说什么，我老板好得不得了，平日里奖金多假期多福利也好，你看我们老板就知道了，那就是一个没有架子的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跳个槽？” 凌若水看过去，一如既往的笑容，“假期多？上次周齐不是说你连着上了一个月班吗？” 蓝成一噎，嘴里不服输，“周齐乱讲，哪有连着一个月，最多连着半个月，再说了我们加班都有加班费，周末都是三倍薪资。” 草。 一种植物。 凌若水承认自己被伤到了一秒钟，周末都是三倍薪资，嫉妒。 “哇，你们待遇这么好，攒了不少钱了吧，腰包都鼓了吧！” “若水。” 宋延君的声音传过来，一转头就看见老板正朝着自己走过来，边上还跟着江寅。 两个打工人顿时收起了笑，略过刚刚的话题。 “若水，好久不见呐，谈男朋友没有，你看看蓝成怎么样，他还没对象，要不然你俩去那一起跳个舞。” 江寅乐呵呵的，一脸戏谑地看着两人。 凌若水一听这话顿时升上了警惕，这江寅究竟是表面意思还是开玩笑，还是觉得自己和蓝成在这里说话说多了？ 蓝成跟着江寅很久了，知道他就是这么个人。 “老板，哪有的事，我这胳膊腿也跳不成。” “！”凌若水淡淡瞟了眼蓝成，张嘴解释，“江总说笑了，没想到江总还记得我。” “那当然，”江寅看了凌若水一眼，想起刚刚他注意到宋延君的眼神，顿时起了心思。 “老宋，你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了吧，要不然我邀请你助理一起跳个舞，我好久没跳舞了，现在有点心痒。”这话他说的光明磊落，好像真的想跳舞一样。 宋延君眸色深了很多，听到江寅要和她跳舞那一瞬间心里的不爽达到了顶峰，他知道这个情绪太过莫名了，于是压抑着语气，“你喝醉了，让蓝成送你回去吧。” 江寅心里暗笑，嘴里却不饶人，“我今天可就喝了一口，要不然你去跳给我看！” 宋延君知道他这是开始耍无赖了，但是可耻的，他刚刚居然心动了，对他的提议。 “若水，今天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她自然跟着自家老板。 一路往外面走去，凌若水自然感受到了老板的低沉气压，现在也没什么事需要汇报了，她便坐在了前排副驾驶。 宋延君看到前排落座的人，他鼻尖似乎还有刚刚她坐后排时那若有若无的清香，不是香水的味道，是一种很好闻的清香还有点甜。 只是看到她坐在了前排，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顿时心里隐隐不快。 他把这归咎于刚刚江寅的不礼貌。 很快，国庆假期来到，宋延君最近也有些烦闷，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除了家里长辈明里暗里的催婚，还有一件不可启齿的事。 这几天他没去公司，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心绪自己的猜想，只是没想到，白日里他是没想什么乱七八糟，可这人居然晚上跑到他梦里。 依旧是他印象里那个笑起来似乎眼里全是你的人，她穿的清凉，却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此时的她像往常一样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可却没有走，他梦见她用嘴喂他喝，末了还用那温软的舌尖卷走他唇上滞留的液体，眨着一双带着雾气却充满真挚的眼睛，用她那清冷又蛊惑的声音，轻轻问他， “老板，好喝吗？” 他一下子就醒了，他从大学接手公司以来就没有茫然过，但此时，却无比茫然，更让他表情碎裂的就是他还出现了自成年以来就没有出现的梦遗。 “怎么回事啊你，说来喝酒的你就坐在这发呆，酒喝不喝了，你这人怎么最近奇奇怪怪的。”江寅跟看猴子一眼盯着宋延君，他俩是发小，他记忆里可从没看过宋延君这副样子。 宋延君没搭理他，拿起酒杯，没什么心思地喝了一口。 江寅回忆着最近的事，一时没有头绪。 “你家催你相亲，你项目有问题？你家出事了？” 宋延君一开始摇头，后来见江寅越说越离谱，抬眼冷冷看着江寅。 江寅马上止住话头，“既然都不是，那你是干嘛，你看看你，找我来喝酒，就啥也不说，酒也不喝。” “……”宋延君觉得自己脑子坏了，非得喊江寅喝酒，这种事他哪能跟他说，跟他说了除了嘲笑就是嘲笑。 “我先走了，账记我这。” “我……”一种植物。 江寅气愤地把酒一口喝掉，跟着追出去。 不过就这么一杯酒的时间，他居然见到宋延君一个人慌慌张张地，那脸上的焦急，一点不像作假，眼看着他撞到几个人，却依旧不停脚步，眼神乱窜。 “老宋，你找什么呢？”江寅追到他面前，狠狠拍了一下宋延君的肩膀，刚刚喊了他好几声，他愣是没听到。 宋延君一下子回神，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 他再次环顾了四周，没发现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走了，刚刚他明明听到了她的声音。 想到这他连忙拨通了凌若水的电话。 两声忙音后对面就响起了他刚刚听到的声音。 “老板，国庆快乐，我是若水，今天给我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在打电话的时候宋延君就已经往安静的地方去了，这时候他听着电话那边安静清冷的声音，整个人的心绪也平复了起来。 第5章 你有男朋友了吗 宋延君脑子飞快转动，总不能说自己刚刚好像在酒吧看见她，后来她马上又不见了，他有点担心吧，“奥，刚想起有份文件，不过现在找到了，你休息吧。” “……好的老板。老板你也注意休息。” 刚想着老板要挂电话的凌若水过了两秒也没有看到挂电话的声音，她刚想问一句，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句深沉的嗯。 看着挂了电话的界面，凌若水有些不明所以，老板什么时候会在放假期间找自己了，而且还没什么事情，不过可能着急吧，但是放假前着急的事不是都做完了吗…… 没想通的凌若水也没继续想，她今天在家看电影，正是精彩的部分，刚刚电话突然响起，她冷不丁按了暂停，现在得倒回去几秒继续看。 江寅看着做了一系列动作的宋延君，脑子里从上次晚宴到现在发生的事，他突然理清了一件事。 正在这时，宋延君危险的眼神看过来。 江寅头皮一紧，正想开溜。 “再喝两杯。” 江寅脸上的表情变得那叫一个快，刚刚想着开溜，现在脸上只有看见八卦的喜悦！ 眼看宋延君喝了两杯了，还没开口。 江寅那为数不多的耐心也没了，要不是觉得有大瓜在，他早就揭竿而起了。 但他还是委婉了说辞，“有什么事你就说，这不是有兄弟在嘛！” 宋延君怎么会看不出江寅的小心思，但他真的没处说了，只能斟酌着说出口。 “如果，你发现一个人以前你好像不在意，好像只是……”说了一半，宋延君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第一次见凌若水的时候，其实凌若水知道的终面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更早之前，那时候他刚接手公司。 刚接手公司繁琐的事务很多，那天他出来松口气，看到了身为志愿者的她，她给每一个路过的女性科普女性知识，科普生理知识，那时候她的笑很纯澈，也很漂亮。 等了半天的江寅就等到这一句，顿时气到无语，他都要抓心挠肝了。 “然后呢，你倒是说啊，你说一半我哪里知道。” “……”宋延君瞥了他一眼，端起酒杯，突然又想起了这几年来她给自己倒咖啡倒花茶的场景，还有那晚上的梦。 “嘭。” 这声音把江寅吓了个够呛，他直接抖了一下。 “你干什么？我做什么了吗？你放个酒杯还放出火了！” “算了算了，回去吧回去吧。”宋延君直接起身，他不想说了。 江寅早就受够了，结果还没听到结果，那火蹭蹭就到了顶峰，一点也不顾及自己江总的身份，扯着宋延君不让走。 “你要说就说嘛，哪有你这样的，再说了，你要是不说就憋在心里，我跟你讲，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无论什么事都有涉猎好吗，俗称万事通，你不说你问题咋解决。” 宋延君顺利停下了脚步，不过不是因为江寅说的话，而是想起了江寅诸多的情史。 看到回到座位上的宋延君，江寅也露出一个深藏不露还有隐隐八卦的眼神。 “如果你发现你总是想起某个人，就算没见面，也想起她，而且是不受控制地想，这是为什么？” 江寅压着自己即将破功的嘴角，脑子里只有挖出宋延君这件事，于是开始胡说八道，“女的？这能为什么，老宋啊老宋，你坠入爱河了。” 宋延君听到这话没有什么意外，反而有种踏实了的感觉。 江寅刚想大声嘲笑他，就看见他默认的神情，顿时更激动了，他收起脸上的笑，认真地问，“你看，你总是想起她，没见到她也想她，并且经常担心她是吗？” 宋延君回忆起刚刚他慌乱的模样，讷然地点点头。 “说明你在乎她，在乎她的一切，在乎她的安危。你认识她多久了？”这是他故意问的问题，就是确认是不是他猜想的那个人，其实他知道刚刚和宋延君通电话的就是那人，只是他没听到对方的声音，所以没法判断。 “有几年了，”这么说着，宋延君又纳闷起来，“可是我以前不会。” “……”江寅哪里知道这些，他谈的恋爱都是别人追的他，不过这时候可不能说自己不知道，“以前你不是一直工作吗，你看那时候你刚接手家里的公司，多忙啊，哪里有心思弄这个，现在一切都在正轨上了，你这迟钝的感情出现了，那不是很正常。” 看着宋延君沉默思考，江寅又加了点猛料，“你看，以前你对这些不感兴趣，说不定你在这方面比较晚熟，正好就是现在熟了。” 宋延君瞪了江寅一眼。 “你要是不确定，那我还有一个办法。”江寅神秘兮兮的，冲宋延君挑了挑眉。 “你快说。” 终于看到宋延君急了，江寅满意了，也没藏私。 “爱和欲是共生的，你既然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她，那你对她有**吗？” 江寅的眼睛迸发出精光，“你看你，身边也没女人，你对那方面也没什么**，但你总归不是禁欲的和尚吧，你就看你对那人有没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如果有，那你就是栽了，如果没有……” “没有怎样？” “没有那就不好说了，可能你就是……欠？” 宋延君白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觉得他不靠谱这话，因为江寅这话确实解答了他的疑惑。 又喝了两杯，宋延君这下是真要走了，“我真走了，你要是想玩找别人来喝，记我账上就好。” 江寅也没继续拦人，今天他已经得到了一个爆炸性消息了。 唯一不太确定的就是对方是不是那个小助理了。 国庆假期结束没一个星期，林鹏辞职了。 理由是这与他职业规划不同。 也没人多说些什么，只是倒咖啡的工作又回到了凌若水身上。 连不怎么开玩笑的周齐也难得开了次玩笑，“看来这活是若水命中注定啊，不然怎么每次换人后最后还是到你手上？” “……其实也不定就到我手上，你看，给老板端茶倒水是多好的机会啊，接触老板多，以后有什么机会也方便，怎么样，有没有谁对这个感兴趣的，每天倒个水也不费什么事。” 助理办公室的人各个都摇头或者低头不和她的视线对上。 “……”看来大家都知道老板不好伺候。 得了，给老板倒咖啡去，不然他又要不开心了，不开心的老板就会影响她的下班，突然想到朋友给她发的，把老板当做是自己上班养的宠物，看，多好，和她多像，每天观察今天宠物老板的心情，他不开心了就哄一哄，开心了你就逗一逗。 想着，凌若水忍不住笑了。 这个宠物真是不错，平常不会随便骂人，虽然看起来高冷，但是月薪七万呐，月薪还是小头，大头是年终，他们这个岗位年终最少都有6个月的工资。 最多就是周齐的了，18个月的工资，再然后一般就是凌若水的16个月的工资。除了第一年她到这里拿了9个月工资，其他时候都是16个月。 每年年终攒一笔钱。 老板这个宠物，她还是可以继续养的，不就给他倒咖啡，简单。 久别的倒咖啡，在宋延君看见凌若水进来的时候，他莫名有些紧张。 这个画面除了她衣服不一样，神态不一样，其他的好像都一模一样，“老板，这是你今天的行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柔和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他脑子里的是梦里她倚在自己身边，轻轻在自己耳边说的。 只是现在她站在办公桌对面，神情自然知性。 宋延君清咳了两声，“就这样，若水，你，”他思绪转了又转，决定委婉点，“你跟在我身边已经五年了吧。” 凌若水心里一跳，这个开头，是要给她转岗？调去分公司？ “是啊，我毕业就来这里，还是老板亲自带我的。” 看着对方脸上他见过很多次的笑容，他突然有些不得劲了，她好像对自己一点那意思都没有，而且自己带她的，感觉自己莫名大了一辈分。 “没事，你别紧张，咱们就当聊聊天。”宋延君走到沙发上，并示意凌若水也坐下。 “若水，一直没有关心过你的私人问题，你有男朋友了吗？” 老板什么时候关心这个了？林姐调去分公司的时候也会被问这个？看看自己稳定性？ “暂时还没有。” 宋延君一喜，不过没表现出来，“怎么还没有，没考虑过这事？” 凌若水观察着老板的神情，斟酌着用词，“主要是顺其自然，可能缘分还没到，我更相信缘分和水到渠成，当然现在更重要的是工作嘛。” “水到渠成。”宋延君细细品味这四个字。 凌若水不明白老板的意思，只觉得他眼里全是深意，这深意是什么，她没看透。 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没事，我就随意问问，你先回去吧。” “……好的，老板。” 这个谈话过后并没有什么其他不一样的动静，好像这次谈话就只是老板随意问问而已，但据凌若水的直觉，这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第6章 那咱俩去看 宋延君思考了几天，觉得还是得循序渐进，慢慢来，不然容易把人吓退。 “若水，把这个文件处理一下。” “若水，帮我倒杯茶。” “若水，X项目的进展如何。” “若水，还没吃饭吗？今天中午吃什么，” “若水，我请大家喝下午茶，你来看看想吃点什么。” “若水，最近感觉工作怎么样？” “……” 这段时间凌若水要对老板的声音ptsd了，不明白为什么一天到头他那么多破事，以前也不这样啊。 周齐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若水！” 凌若水一激灵，现在对别人喊她若水都要抗拒了。 “周助，怎么了。” 看她没再继续以前那副公式化笑容而是有些忧愁的样子，周齐不厚道的笑了，“别生气，我这有两张越剧票，这周五的，本来我是买到想和我女朋友一起去看的，但是我女朋友前几天和我分手了，给你吧，你找你朋友去看呗。” 凌若水一喜，这可是最近老火的小生了，她想看现场很久了，只是总抢不到票，她也不想养肥黄牛这个产业。 “周助理，你也太好了吧，天呐，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周助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你放心，我一定一马当先！” 周齐看着这个和印象中大相庭径的同事，顿时有点惊奇还有点好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 宋延君这段时间除了把凌若水叫进办公室就是自己出来晃悠，这会儿一出来看见的就是一男一女，男的低头，女的仰头，两人对视，女人的笑还是那种惊喜的笑，那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的。 有一股怒气就涌上来了。 “周齐，这是做什么？” 凌若水的肩膀下意识抖了一下，实在是最近被这老板使唤得应激了。 “老板，你怎么在这，是有什么事吗？” 宋延君眼睁睁看着凌若水的表情从惊喜到惊讶再收起变成那副无懈可击的公式化，顿时有些气。 “这是什么。” 凌若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里的两张票，“这是周助理给的两张越剧票。” “你们俩要去看越剧？” 这话在这情景好像没什么毛病，但周齐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尤其在对上老板的眼神之后。 “不是，周助是把这两张票给了我。”凌若水小心看着宋延君的反应。 “哦？是吗？你约好人去看了？”说着，宋延君还把她手里的票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时间地点。 “没呢，周助刚给我，”凌若水揣摩着老板心思，觉得他也挺感兴趣的，“老板，要不然这给你去看，刚刚周助也只是问问我而已。” “行啊，既然你还没约好，那咱俩去看。”说着把另一张递给了凌若水。 看着老板远去的背影，还有手里那有些烫手的票，凌若水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干嘛。 她悄悄把这票又往周齐那边递，这下周齐连连摆手，“都说给你就是你的了，你不是喜欢吗？再说了，不是你说的吗，跟老板近一点，机会多一点，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升职调岗了呢。” 凌若水觉得这是个假话，并且十分肯定。 和老板一起看越剧这事，反正她不知道其他打工人怎么想，她是有点抗拒的，尤其最近老是被使唤。 但她偷偷搜了一下这场戏的谢幕，顿时又被感动了，算了，看越剧重点是剧，管他身边是谁呢，老板总不能在看的时候跟自己说话或者问自己工作上的事吧，看越剧得闭嘴。 这张票印得特别好，宋延君嘴角含笑已经看了它很久了。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约会。 就在明天。 明天穿什么衣服好呢。 宋延君破天荒地站在了自己的衣柜面前，全是正装，还有角落里几件休闲西装，他拿出了几件，一一摆在面前。 这件太闷了，约会不合适，这件有点正式，去看越剧太奇怪，这件有点休闲，他不确定好不好看…… 放在一旁的手机嗡嗡了两下，他拿起来一看，江寅那东西发出的信息。 [明晚君盛，不见不散。] 宋延君：[没空] 随后传过去几张图片。 江寅：[黑人问号脸] [帮我看看我穿哪件合适。] 江寅把手机拿近了一点，反复确认这是宋延君的号没错， [报个暗号来，你是真的老宋吗？] [……你是脑子有毛病了吗。] [赶紧回答。] 江寅直接一个电话过去了。 “我说你咋回事啊，挑衣服？你要干嘛去。这不同场合用的衣服也不一样，你应该早熟悉了吧。” 宋延君难掩欣喜，语气都有点雀跃，还有点炫耀心理，“约会。” “！”江寅嘴里的水都要喷出来了，如果他嘴里有水的话。 “你什么有……不对，你上次问我的事那么快有结果了？人家答应你了，你现在不是单身了？” 这一个个问的，宋延君有点头大，他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最近他表现得也挺明显的了，不过看来她还是老样子，甚至有些躲避他，可能她也意识到了，最近正在考虑这件事？ “先回答我的问题。” “行行行，你先说你们要去哪里，怎样的场合。” “就是去剧场看个剧什么的。” “什么时候。” “问这么多，你到底说不说哪件好，不说我就挂了。” “休闲那件，不是你都那么有钱了，只有这么几件衣服吗？要是这几件里挑，那就那件浅色休闲的，显得你好说话还阳光，现在不都喜欢那种血气方刚大学生那种的吗，你穿上就特像，阳气十足的学长。” “……真的这件好看？” 江寅反复确认了一百遍宋延君才心满意足选好衣服挂掉电话。 但第二天上班他并没有穿那套，还是穿往常上班的衣服。 到了下午，他早早回了家，还洗了个澡，换上了昨晚上精心挑选的衣服。 另一边，江寅已经到了宋延君公司。 “老宋呢，咋没看见他人？”江寅今天是特地来看宋延君这个孔雀打扮成什么样的，顺便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江总，老板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周齐主动去应付这人。 “不在，上哪儿去了？” “早一个小时就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江寅也没指望从周齐那得到答案。 不过倒是看到了他的怀疑对象，可这人怎么还在这上班呢，宋延君不是都走了吗？ “若水啊，好久不见，上次跟你说的一起喝一杯，今晚有空吗？” 上次？凌若水看着这人撒谎不打草稿。 “江总，您还记得，不过真是不好意思，我今晚有安排了。” “有安排？”江寅眼里的光茫一闪，“真的假的，不会是忽悠我吧？” “江总，您说我忽悠你干什么呢，今晚是真有安排了，您要是有事，到时候我跟老板汇报一下，如果需要，我再来约您。” 凌若水当然知道老板跟江寅是发小了，只是现在她的身份是打工人，自然只能站在老板下属这个位置干活了。 江寅也知道继续问下去就不礼貌了，可是他心里不得劲得很，哪里都没有得到答案，世上什么事情最难受，就是你知道那里有个秘密你却不知道！ 送走江寅后，周齐有些不放心，“若水，他经常这样吗？” 凌若水神色纠结，她能说这人总是不着调，也不知道天天想干什么吗？ 不过周齐也没想要得到她的答案，他小声说，“以后还是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凌若水看出了周齐的关心，“好，谢谢。” 周齐也并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只是两个人共事这么久了，双方什么脾性都清楚，周齐也算是看着凌若水成长起来的，自然也多了一些爱护之意，更何况这只是几句提醒而已。 宋延君把一切收拾好后，终于让司机回到了公司楼下，才五点四十，他担心待会儿晚高峰，特意提前来的。 但他也不打算上公司去。 掐着时间，他给凌若水发了一个他删删减减琢磨了很久的信息。 [我路过公司，等会儿下班你直接到停车场，咱们一起去。] 收到消息的凌若水，真死亡啊，下了班还要见到老板，也许只有今晚的剧能够治愈她了。 [好的，谢谢老板] 凌若水觉得自己的回复太过冷血，挑来挑去没有哪个表情包适合发给老板的，于是挑了个可爱的表情发过去。 宋延君收到这个表情，只觉得好像是她朝着自己笑，那双眼里也只有自己。 司机看着老板自己看着手机傻乐，顿时千百个想法涌上心头，但他不敢说。 凌若水等到下班就直接到了停车场，她今天开了车，因为想着要去剧院，没想到老板顺路，这就不能太抗拒了，不然老板一个不高兴了怎么弄，反正她住的很近，她也只是偶尔开车。 临要到了的时候，凌若水才决定坐在后排，因为毕竟一起去看剧，尽管算是意外拼单的组合，但怎么也是一起看剧了，坐在前排有点不太尊重。 “老板，久等了吗？我刚忙完就下来了。” “没呢，我刚到，最近工作量很多？”宋延君看着她就想挨得近一点，但他不敢。 “还好，是正常工作范围，只是刚刚那个文件着急要，就弄了一会。”才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打工人不都这样，难道还能让老板觉得自己工作不饱和或者自己工作效率低吗？ 第7章 最近他的口味变化很大 “先去吃饭，七点半开始，够时间，想吃什么？” 凌若水觉得挺玄幻的，这不应该是她身为助理安排的吗？ 现在从老板嘴里说出来她有点说不出的怪异，还有点爽。 “我都可以，不挑，老板，你按照你的口味来。”这饭肯定不是她付钱，那老板说吃啥就吃啥。 宋延君抿着嘴，他看出了她的疏远。 他直接挑了个私房菜。 凌若水也不知道这老板怎么突然又不开心了，这宠物不好养呐。 “你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凌若水观察着宋延君的神情，心下思考，先点了几个老板喜欢的，又加了个自己喜欢的。 宋延君看着凌若水点的酸辣柠檬鸡，又翻开刚刚她多停留了几秒的那一页，“再来个爆炒黄鳝。” 凌若水瞳孔一缩，这不是她刚刚多看了两眼的吗？ 因为她的朋友基本都不喜欢黄鳝，所以她和别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很少点黄鳝，没想到今天倒是吃到了。 她很确定老板不喜欢这类的食物。 但她也不能轻易就说这是老板特意给她点的。 饭吃了一半，她状似无意般说，“老板，这个爆炒黄鳝挺好吃的，你不尝尝吗？” 下一秒她就看见宋延君夹了一块，这道菜口味偏重。 宋延君一入口就觉得有点重口还有点辣，连忙喝了口水压一压，压了之后倒也觉得味道很不错。 “嗯，不错，喜欢就多吃点。” ……好吧，确实是老板专门给她点的，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老板嘛，老板一向耳听八方，难怪那么多人跟着他，也不仅仅是钱那么到位。 “谢谢老板！” 宋延君觉得老板这个词有点太正式了，想着让她改一改，但又觉得操之过急。 两人这么不咸不淡地吃完饭，看着时间进了剧场。 完全不知道边上剧场外有个无聊人开着车到处晃悠，这不，眼尖，就看见了。 为此，他还跟做贼一样，拍下了他所谓的证据。 凌若水看这剧泪目好几次，难怪网上那么多人夸，现场的演员太厉害了，完全沉浸式的感受。 一直到了回家的路上，凌若水还在回味这个表演。 “这个表演很出彩。”宋延君试探着说话。 但一下子就让凌若水打开了话头。 “是啊，男主角刻画得太棒了，故事到最后一种命运使然的结果，每个人都用尽全力可是每个人都没有得偿所愿。” “你相信命运？相信命运使然？” 凌若水沉默了一下，这话就有的说了，和老板讨论这种命运类的东西跟面试也差不多，不是想要自己真实想法，而是要让老板觉得很棒。 “我觉得客观命运是存在的，比如出生，年纪小时的成长，那时候基本都是家里长辈做决定，慢慢长大到少年成年，最后完善自己的思维，这时候就开始形成自己的运了。当然最近不是有个电影特别受大众喜爱吗？ “主角就说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看到宋延君微微点头赞同的意思，凌若水的笑意更深了，看来她这养宠物哄宠物的本事还是见长的。 宋延君见若水愈加真心的笑容，自觉和她已经更进一步，都聊到这思想上的事了。 “那你人生中有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事例吗？” 还上难度了？ 凌若水没说以前的事，继续抓着在这上班的事说，“我刚毕业时我家里其实给我安排了未来的路，以前我可能会跟着父母安排走，但就是很巧合，那天我看到公司招聘心里一动，投了简历，就进来了，这个心里一动就是我的转变，就是由我的事。” “在公司这几年应该觉得都不错？有没有什么不舒心的地方？” “……”老板为什么要在这时候问这个呢，可能老板就喜欢这样吧。 “挺好的，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老板你呢？你对今天的剧有什么看法？” “我跟你一样，这剧很现实但也没让人觉得失望，给人很多思考。” “……”凌若水没继续说话，转头看向窗外，她也不是很想跟老板聊这种天。 幸好很快就到家了。 “老板，谢谢你，您路上注意安全。” “好，你上去吧。” 说完，凌若水站在单元楼下等了几秒，没发现老板离开，正当她弯腰打算问问的时候，车窗开了。 “你先进去，我看着你进去。” “……好的，谢谢老板，那我先进去。”凌若水就这么有点如芒在背地进了单元楼。 宋延君对第一次约会打了个90分，还有10分是没有跟她多说几句话，还有她依旧对自己有些疏离，不过水到渠成嘛，慢慢来。 到家之后，凌若水摊在沙发上，有些疲惫。 正好闺蜜董珏来给她发了信息。 [怎么样，看完了吗？好不好看，快点把你的观后感告诉我，我也好想看，快让我解解馋。] 她捏着手机噼里啪啦把自己对这部剧的所有感想跟闺蜜分享，末了又加了一句。 [唯一可惜的就是回来的时候我老板问了几个问题，让我又有一种在上班的感觉，还是面试官和面试者。] 看到董珏追问之后，凌若水把大概的对话说了一遍。 [你说，刚看完这个剧，本来应该留点时间自己单独一人好好深思一下的，或者找能够同频的人一起探讨一下，你看，都没有，就老板一个人，感觉就很那啥，你懂吧？] [懂，我可太理解这个感受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老板怪怪的，虽然这是你同事的票，可是他一个老板也跟着看，总感觉不符合他这种老总的身份。] 凌若水其实也有这样的疑问，难道他也很喜欢这剧？今天看他确实有点兴趣的样子。 凌若水斟酌着猜测， [可能他对这个剧也很感兴趣？] [可已经这个身价的老板，想要一张票不是容易得很吗，干嘛跟你们员工抢，我可不是给你上眼药或者觉得自己这次没得去觉得难受，虽然我确实觉得可惜，但总感觉你们老板怪怪的。] 凌若水看着这消息，这也是她疑惑的点。 很快手机又嗡嗡地震动了两下。 除了闺蜜的消息，还有一个就是老板的。 老板：[到了吗？我已经到家了，安全到家。] “……”这年头不安全也没那么容易吧。 [我也到家了呢，老板，早点休息，祝你周末愉快。] 宋延君还想多说点什么，就看到了这近乎于拒绝聊天的信号。 [你也是！] 凌若水想了想还是回了个嗯嗯给老板，不然要是下次老板觉得自己对他的消息没有句句回应开始发难怎么办。 发完她就继续回到和闺蜜的聊天页面。 这么一会儿，董珏已经发了不少了。 [你老板年纪多大来着，是男的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心思吧。] [我说你长这么好看，身材也这么好，他不会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吧。] [他结婚了吗，有孩子了吗，情人多吗？] 凌若水看着有些无言以对，又明确知道闺蜜是关心自己。 [我老板是男的，比我大4岁，他的感情生活我并不知道，虽然我在那待了五年，但确实没见他跟哪个女生很近，当然可能因为我只在办公室见他。] [另外，我觉得我老板应该不是那种看到女生就好色的那种，不然我都待五年了，何必呢？而且之前我跟他去过几次晚宴，那时候他见到的女生基本上都是拒绝了的。] 发完这些，凌若水躺在沙发上开始慢慢回忆和老板的相处，以及他对待身边女性的态度。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算了，随便他吧，管他想干什么，只要不关我事那就无所谓。毕竟拿工资呢，当养个要求多一点的宠物吧。] [笑死，我感觉你是不是把你老板当宠物养还得到了快乐？！] “……”不得不承认，把老板当宠物来看待确实开心不少。 这段时间，凌若水发现自己老板的要求有点太多了，但也不是什么难的要求，就是有点龟毛，而且她感觉最近有点猜不透老板的心思了。 比如说倒茶，最近他的口味变化很大。 不过这个也可以解释，就是她喜欢喝白牡丹茶，经常泡来喝，有一天老板看见了，让她也给他泡一杯，慢慢地他就不喜欢冰美式了。 这也没什么要紧，换个口味嘛。 只是他经常自己到助理办公室来，但好像又没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查岗，可这不是完全没必要吗。 除此之外，他还经常请大家喝下午茶。 比如现在。 他竟然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凌若水，“看看想吃什么，自己下单，包括办公室的。” 老板请客固然是好事，只是最近也有点频繁了。 “老板，你想吃点什么呢？” 宋延君沉思一会儿，“跟你一样。” “……？” 凌若水想再问点什么却下意识觉得不合适，再加上现在老板已经在忙着了。 她根据前几天的下午茶份量和金额，大概点了一些。 “老板，你看看这些怎么样。” 宋延君抬头看了眼，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这样吧。” 凌若水拿起来一看，是上次她和老板一起吃饭的时候吃过的蛋黄炸鸡。 “好的，谢谢老板，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宋延君沉默了一下，他挺想和她待在一个空间里的，但一抬头看见她希冀的眼神，就明白她想回去了，他也不想她不高兴，便轻轻嗯了声。 凌若水到了自己工位上之后还觉得有些纳闷，最近老板实在太难以捉摸了。 “老板又请客啊，真是大方，都要把我的胃口养刁了。” 第8章 车上，后面还有人跟着 凌若水看着他们拿零食笑了笑没理会这话。 倒是悄悄找到机会问周齐。 “诶，最近你跟着老板，有没有发现老板哪里有奇怪的地方啊？感觉他最近做事什么的和以前很不一样……” 周齐咬着一块炸鸡，眨巴了下眼睛。 他看出来了，早在老板拿走那张票的时候。 如果那时候还不明显的话，那后来就更明显了啊，时不时出来一趟，也没什么事，但那眼珠子就放在若水身上了，虽然好像表情没什么大变化，但他跟老板那么久了，那么点微小的变化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周齐忍不住又看了眼正在等自己答案的凌若水，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或者担心被发现来试探自己？ 不过也有可能是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说呢。 “我也感觉到了，感觉他跟有喜事一样。” “喜事？你有内幕不？”天地良心，凌若水只是好奇一问。 周齐倒是忍不住了，他凑到若水耳边小声说，“我觉得老板可能有点思春了，可能长大了吧……” “……”这个形容，老板这个年纪，还能用这个词？ 凌若水张大了嘴，这算是大瓜吗？ 突然一声清咳打断了凌若水的思路，顺着同事的视线一看过去，老板出来了。 她刚想把老板那份送进去，没想到老板就出来了，而且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怎么透着股奇怪，身上莫名其妙带了些低气压。 周齐敏锐度也不是盖的，早就老板出现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老板的情绪变化，顿时他就远离了凌若水一步，后来索性假装去拿吃的。 他亲眼见着老板的脸色好了很多。 顿时，他觉得他破案了，之前还只是猜测，现在就是断定了。 “老板，这份是你的，我刚想给你送进去。” 宋延君看着面前这个带着温和笑意，眉眼弯弯的人，心头顿时舒展了。 他想跟她一起吃，不过她应该不太愿意，“我就在这吃。” 整个场面有一瞬间的安静。 “老板，您坐。” 凌若水吃着眼睁睁看着老板把自己那份的蛋黄炸鸡夹到自己这里，“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 一瞬间，凌若水感觉到整个办公室更加安静了，老板这是什么意思，纯粹觉得自己喜欢就夹给自己吗？ 她有点承受不起，可炸鸡已经到她这里了。 她只能露出一个笑，“谢谢老板，没想到老板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她只希望不要陷入什么奇奇怪怪的氛围中。 可宋延君似乎对她的话很受用。 不过唯一的优点就是老板没再继续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等老板离开之后，全部人都有些奇怪的看过来，一个要好的同事忍不住过来八卦。 “若水，老板最近是怎么了？他和你……” 凌若水当然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什么，可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但她只能摇头，“我也不知道，最近老板行事都有点奇怪。” 那人不太信，“老板怎么知道你的口味。” “那时候周助请假了，有个临市文件要弄，我弄完就八点了，老板也下班，看见我然后说请我吃饭，我点了这个。” “那今天的下午茶是谁点的？”老板？这俩字他没说出口。 “我点的，老板让我点的，他出钱。” 来人像是戳破了的皮球，“这样啊，我说老板最近奇了八怪的，若水，这几天下午茶都是你点的吗？” “也不是，这次是我，上次的蛋糕是我，还有一次水果沙拉。” “若水姐，要是下次有机会点下午茶可不可以点这家店的蛋挞啊？” 凌若水凑进去看哪家店，“这很好吃？” “是啊，非常好吃，外皮酥脆，咬一口下去喷香。” 凌若水好笑地看了眼他，这人原来喜欢吃这个，“行，要是下次有机会我点的话。” 另一边的周齐早暗戳戳把跟凌若水有关的事都调出来了。 其实要说老板是最近才变的，那也不是，因为自从若水进来后，只有若水没有被骂过，单独在一起被说应该也是没有的，而且每次开会，老板情绪不好的时候，只要若水在，总能很好的安抚住。 当然也不能否认若水的能力，只是还有一点，一般同一件事，要是别人思绪断了一下，老板就要皱眉头了，可要是若水思绪断了一下，老板更多的是看向她然后向她点头示意鼓励。 还有每次看到若水，老板凛着的气压肯定马上就会收一点。 抓取到的细节越来越多，周齐就越激动。 这可不是因为若水是个女生，所以老板容忍性更强，就比如已经升职调任的林洁，她也是女生，但是也被老板劈头盖脸说过几次，这次调任也是因为她合适再加上她老家离那里更近，她自己也争取了。 所以老板对待若水的不同跟她是个女生没什么关系，那么只可能跟她这个人有关系了。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老板现在开始了？ 周齐喝着饮料，又看了眼斜对面的若水，可能，也许，老板真的长大了，开窍了？ 最近老板异常这事凌若水也渐渐放在了心里。 不过她没跟别人说。 倒是董珏发现她最近有心事问了一嘴。 “咋？你公司有事？” 凌若水摇摇头，随口说了句，“想谈恋爱了。” 董珏刚还摊在沙发上，马上就起来了。 整个人靠在若水身上，“咋？有目标了？” 凌若水白了她一眼，看着她脸上的激动，悠悠地说，“没，可能阴阳不太协调了。” 董珏切了一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嗐，还以为你有目标了呢！” 凌若水想了想，“最近可能姨妈要来了。” 董珏递给她一个秒懂的眼神。 “有一种玩具，你要不要？” “……算了吧，我听几遍大悲咒就行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 董珏无语但还是把小玩具的链接发给她。 “你就没想过和谁谁谁一起发生点啥吗？” 凌若水一愣，“谁？” “这谁不是一个具体的人，就想问你，你要是不结婚啥的但你就不那啥了？” “不知道啊，但我虽然身体上有这种**，可我有时候也觉得和一个男人这样那样挺恶心的。” “……”董珏其实也挺认可，“那你就是喜欢爱和欲一起的呗，不过我想问，要是一个男人很好很优秀，可你俩没爱，你会愿意吗？” 凌若水还真仔细想了想，“这我真不知道，我觉得我脱单太难了，而且一想到脱单很有可能就会发生这事，我就觉得不想脱单，可有时候又挺想的。 “如果一个男人很优秀，我觉得可能会愿意但很大可能不愿意。不过很重要一点，和我一起的男人必须很干净。” 董珏点点头，“我男朋友倒也挺好的，不过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和他走下去，算了，不管了，就这样吧。” 凌若水也没再细问，两人继续摊在沙发上看电视玩手机。 这是她们俩最喜欢做的事。 十二月，马上就到了年关，公司有一个合作出现问题，需要老板出国处理。 这次出差随行人员，除了周齐就是凌若水，还有几个其他部门员工。 那里安保挺好的，也是暖和的地方。 凌若水带了几身无论是去公司还是参加宴会都不会出错的衣服就跟着一起出发了。 “若水，昨天给你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周齐问了句。 “都准备好了，已经抄送到你和老板的邮箱里了，可以看一下。” “行。” “这次估计会有晚宴，到时候应该需要你跟老板过去，我这边老板有其他安排。” 具体什么安排凌若水心知肚明，这次来这里本来就有两个目的，她和老板只是明面上的，剩下非明面上的就是周齐和另外一个同事要去弄的事了。 “好，明白。” “到时候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凌若水觉得既然是光明正大参加晚宴又会有什么事呢。 不过万事小心是没错的，“好，知道。” 晚上，凌若水跟在宋延君身后，尽职尽力地做好一个助理的工作。 这次的工作有点棘手，也不知道对方会使出什么手段。 为了预防万一，凌若水一口东西都没吃，包里还放了两瓶水以备不时之需。 老板拿着酒杯也基本没喝，实在不行就抿一口。 差不多两个小时，晚宴也快结束了，宋延君突然整个人伏在凌若水身后。 他的整个背都贴在若水身上。 呼吸也很烫。 要不是熟悉的气味，她差点忍不住把人踹一脚了。 她整个后背被老板附上的位置都烫得很，今天她穿的裙子后背还是稍微有点露的。 “若水，你听我说，现在扶着我。”宋延君说话声带着隐忍，还断断续续的。 他的嘴基本上贴着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差点让她受不住，冷气开足的场地也愣是让她冒出了热汗。 “好，老板，我扶好了，现在咱们从最近的位置离开吗？” 宋延君艰难地点头。 凌若水知道今天要危险了，一点也不敢耽搁。 扶着老板就往外走，幸好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坐上了司机的车，她才看到一伙人出来，明显就是出来找人的。 看着老板满脸潮红，偶尔还发出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她顿时目不转睛连看一眼都不敢。 “去医院，快点，尽快。” 司机是本地人，操着有口音的英语，凌若水只来得及听懂，现在不能去医院，可眼看着那些人要来了，她马上让司机先开。 这次出差没有预料到要去医院，她连忙拿出手机搜索这里的入院注意事项，同时打电话给周齐。 “医院？可是这里的急诊很慢的，绝大部分都需要排队，而且现在是晚上，晚上医院没人上班。” “……那怎么办，老板怎么办？” “你们现在在哪？” “车上，后面还有人跟着。” 这时候司机也开始问是不是有人跟着，且露出怀疑的眼神。 凌若水一紧张，马上解释自己和老板是一起的，但是老板中招了，为了证明这个她还拿出了自己和公司的证明。 这位司机也是有点意思的，立马一个油门加到最大，震得她差点整个胃吐出来。 老板也面露难色。 看老板正在解自己的衣服了，为了老板清誉，她拿出自己包里的两瓶水，打开一瓶就往老板脸上倒。 一边倒一边还要跟周齐沟通。 “现在老板意识都有点不清醒了，这边晚上真的没有医院吗？” 冰凉的水拂过脸上的时候，宋延君也清醒了过来。 他示意若水把电话拿过去。 “周齐，记得把事情干好，这边你先不用操心，弄好了之后及时赶回来。” “……”听到这话的凌若水愣了，老板这是不顾自己死活还是不顾她的死活。 那边挂完电话，他压抑着身体的躁动，“喝水。” 凌若水听懂了，马上把没倒完的水喂给他，他喝起来很急，等把剩下的小半瓶喝完之后，凌若水又把另一瓶开了，又喂老板喝了半瓶。 “若水，听我说，现在回酒店，进去了就别出来，然后现在打电话给江寅。” 第10章 她那相当于一年半薪资的年终奖呐 昨天发生那么多事，后来还那么多运动量，她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等伸手想起身的时候，她恍然想起昨晚的事。 凌若水整个身子不可控制的颤抖了一下，僵直了脖子缓缓转身。 “呼……”没人，吓死了，幸好没人。 不过身体的异样是实实在在的。 她放轻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点，似乎听到外面有人的谈话声。 她只能竖起耳朵听，却听不仔细。 “哒”门开了。 凌若水和开门的人四目相对。 尽管昨天的事一开始只是用手，但最后确实真刀实枪了，而且最后那会儿她的有意放任也是一个原因，所以她自己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无辜。 希望老板不生气吧，她可以接受不做这份工作了的。 反正干了五年，也腻了。 只是马上过年了，她那相当于一年半薪资的年终奖呐。 宋延君看见坐在床上的若水心里先是一愣，很快他就关门进来了。 “怎么样？还难受吗？”宋延君坐在床边，给她整理了一下睡乱的头发。 这么温柔，他知道最开始是说帮他用手吗？ 凌若水还没摸清现在的情况，只是躲开他的手摇了摇头。 宋延君的动作一顿，看着床上的人低着头也不看自己。 他的喉结滑动了几下。 让若水躺下，又帮若水把被子掖好，“对不起，委屈你了。你先躺一会儿，我让医生给你看看。” “……？不用。” 一出声，凌若水就被自己的声音给惊到了，什么声音啊，怎么那么沙哑，一想到昨晚，她的脸又烧了起来。 宋延君就这么看着已经躺好的女人一下子起来，杯子从肩头滑落，堪堪挡在胸前，也暴露出精致的锁骨，还有那丝丝痕迹，无一不再提醒他做了什么。 “抱歉，是我疏忽了。”宋延君倒了杯水过来。 凌若水一手抱着被子，一手伸出来接，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也有点点红痕，顿时就缩进去了。 宋延君怎么会不知道这事呢，他醒来之后整理床铺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 这时候看见她的动作，眼里顿时多了些笑意。 “来，我喂你。” 宋延君这话说的暧昧，让凌若水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该往哪里放。 只能紧盯着杯子，好几秒后她才开口喝了起来。 也许实在是太缺水了，这一杯很快就喝完了。 “我再倒一杯？” 得到点头后，宋延君又去倒了一杯，这杯若水只喝了一半。 “现在好点了吗？” 凌若水清了清嗓子，“好点了。” “那我现在找医生给你看看，你先躺着？” “好。”宋延君再次帮若水掖好被子，除了脑袋全都掖得紧紧的。 进来的是江寅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你进来干什么？”宋延君语气很不好。 “我是学医的好不好？我从小学把脉，再说了杜今域是我喊过来的。” 凌若水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一沉，所以老板也是生气的吧，毕竟昨天一开始是江寅提出的建议，刚刚他的语气那么不好。 一走到床边，几人都默契的闭嘴了。 凌若水偏过头，试图让头发遮住自己的脸，她觉得有点难堪。 发生这种事，尽管她一开始也有杂念，可是现在这么多人，她在被子里未着寸缕，非常没有安全感。 甚至开始后悔。 宋延君敏锐察觉到若水的情绪，坐在床边，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问，“怎么了？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凌若水只是觉得难堪而已。 但现在给他安全感的居然也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把头往宋延君那里靠，宋延君也随着她。 “若水，我现在把你的左手拿出来，让医生给你把把脉好吗？” 凌若水闷闷嗯了一声，将左手伸了出去。 宋延君看着她的左手，非常快速的把除了需要把脉的位置露出来，其他的地方又被他盖住了。 江寅：突然有点眼疼怎么办。 不过这时候他倒是没多说什么。 杜今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检查完就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心绪不稳。” 最后几个字是看着宋延君说的。 宋延君一听心里也是一沉。 等其他两人都出去了。 宋延君才拥着凌若水看向她的眸。 “若水，是我委屈你了，你别害怕，也别多想。” 凌若水转开视线，嗯了声。 “我知道了，老板。我的手机呢？” 宋延君还想说些什么，只不过现在满足若水的需要比较要紧。 “在这，早上拿去充电了。” “嗯，好，谢谢老板，我想洗个澡。” 宋延君没有什么拒绝的，“好，要是有事就喊我，我就在外面。” “老板，” 宋延君的脚步一顿，“怎么？” “我……我想要避孕药。” 宋延君眉头猛地一皱，一想昨晚上他中了药，确实不适合要孩子，“好，稍等一会。” 若水收拾好自己之后，一出去就看见坐在沙发上，边上放着工作电脑的宋延君。 “……”真得是老板啊，难怪那么富有。 听到动静的宋延君已经转过头来了，他露出一个笑。 “来，吃饭吧，应该饿了？” 凌若水过去一看，这是国内的早餐吧，清粥小菜，当然还有明显的避孕药。 她喝了口粥，就先把避孕药吃了。 吃完避孕药才比较放心。 “老板，全都处理好了，要定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国吗？” 周齐目不斜视，一点都不敢屋里的场景。 凌若水只觉得嘴里的粥不香了。 “若水，你还好吗，需要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还是……” 没等他说完，凌若水马上回到，“现在就可以，早点回去吧。” 宋延君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周齐。 “知道了，老板。”说完，他想着要不要回答若水，毕竟这是若水的意见，可就是这么思考的瞬间，已经错过了说话的时机。 于是径直离开了。 “若水。” 屋里的安静被这个熟悉的声音打破，听得凌若水心都跟着抖了一下，现在该是老板说这事处理结果的时候了。 “嗯。”她看向老板，脸上又挂上了自己招牌微笑。 宋延君直接过来挨着她坐下。 他穿的是西装裤，凌若水穿的是大摆长裙，两个人的衣服就这么相交，只要有人轻微动作，衣服就互相摩擦交叠，让凌若水又不自在了起来。 还有老板的手，看到他的手她就想起昨晚上就是这双手在自己身上肆意。 “昨晚的事情经过我已经知道了，公司的事也处理完了，那些使用不正当手段的人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宋延君看着凌若水白里透红的脸，不经意就和昨晚上的她交相辉映，突然有种冲动，但想着还有更重要的事，就忍下了。 “你，我知道这件事对女孩子很重要……” 要开始说但是了吗？ 凌若水听到这句话就猜到了宋延君想说什么，她本来就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要体验一下而已，老板样样不差还干净，她不吃亏，但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不想听宋延君说一些什么但是什么我给你钱你别闹之类的话。 她扬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 宋延君看着那盛满星光的眼睛里只有自己，顿时也弯起了嘴角，看来若水真的也在意自己。 “你真的愿意？” “……”凌若水控制自己的表情不崩，“当然，老板，我跟在你身边那么久，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也很清楚。” 宋延君点点头，心里的雀跃此时根本没法形容，本来还想循序渐进，现在意外来了，但结果也还不错。 若水一直都是这样温和，整个人似乎有种把人吸进她身边的魔力。 他有些意动，既然他们都在一起了，是不是可以亲个小嘴什么的。 这么想着，他就行动了。 不过鉴于等会儿要回国，还有昨晚上的辛苦，他也担心自己自制力不行，本来冲着嘴去的，最后关头硬是把吻落在了凌若水的脸颊上。 得到了一吻的宋延君马上满足了，脸上挂着满意的笑，说话温柔，眼神还黏黏糊糊的，“还饿吗？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但凌若水感受到脸上那个留有口水的吻，顿时对老板有了新的看法。 所以老板也不是她见到的那么洁身自好，也有烂男人有的烂德行？ 有了一晚上就够了，现在知道不用他负责，什么都不用他承担，自己还不会去闹，所以变本加厉了？ 可这几年的了解让她又怀疑自己这个猜测…… 看宋延君嘴角一直挂着笑去倒水，凌若水还是没明白宋延君在想什么。 一直到了飞机上。 凌若水的位置就在老板边上，其他人的位置则距离远点。 以前跟着老板出差，他们这种助理也基本上都是跟着他一起坐商务舱的，因为随时需要给老板提供一些资料文件，可现在坐在他身边，他竟然不工作了。 还在对她嘘寒问暖。 “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在他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之后，凌若水再次挂上了自己公式化的笑，“好的，老板，不过我现在有点困了，想睡会儿。” “好。” 宋延君想着应该让她对自己改个称呼了，只是现在不急，等她适应会儿。 回国之后就是周五了，马上就是周末了。 这几天发生太多事了，凌若水只想好好回家躺在自己床上。 “若水，这周末干什么去？” “……？”老板什么时候这个也问了。 不过凌若水是专业的，她扬起笑脸， “老板，这次出差有点累了，我周末打算在家里休息。” ……好吧，他其实想跟她一起的，但她想休息，那他也休息吧。 “我记得你住在公司附近？” 凌若水不懂他的意图，“是，就在公司边上的公寓。” 没等宋延君继续说出他的意图，就收到了父母还有爷爷催他回家的事。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送你回去。” 凌若水没拒绝，反正都是公司的司机。 因为不想应付老板了，若水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个情况，宋延君也很识趣地闭了嘴。 第11章 我请你出去吃饭 目送着凌若水回去，宋延君让家里的管家挑了不少礼物比如吃的喝的还有衣服送到凌若水家，他自己就先回老宅了。 还是老样子，无非就是在D国被下药的事被家里知道了。 “要不是江家那小子突然过去，我们都不知道出了这事。你说你，这么大的事是不是也不准备跟家里说？”宋爷爷的拐棍在地上敲得砰砰响。 “现在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我也是想着不让爷爷您担心。” “你不说难道我们就不会担心吗？现在不也是担心？” “爷爷，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幸好是没事，对了，是打了镇定剂好的？现在药性都过了吧？” “过了。”若水这事是宋延君让江寅杜今域瞒着的，江寅虽然好八卦，但是正经事也没有拖后腿的，杜今域更加不会说别人的事。 而宋延君不想让家里知道这事也是因为他担心这事对若水有不好的影响，他心知肚明在这件事上若水是受害者，可是这个圈子里其他人就不会这么想了，他们会以最坏的恶意去猜测别人。 宋延君不想刚和若水在一起就让她陷入这种情境中。 “这几天没什么事了吧，在家里住几天。” 宋延君也明白爷爷的意思，“好，在家里陪爷爷下下棋。” 周六上午十点，凌若水的公寓门铃被人敲响了。 “哪位？” 她正好起来活动活动，声音也慵懒。 “凌小姐，我是马国良，小宋老板让我过来给你送点东西。” “！”宋延君他要干什么。 等她开门，就发现一堆的东西。 “凌小姐，这是老板送给你的，我放在这？” “宋延君给的？” “对，小宋老板。” 等人离开，凌若水还收到了宋延君的微信。 [醒了吗？吃早饭了吗？还难受吗？] ……这人到底想干嘛？ 她放着没理，先看了看送过来的东西，几身衣服，还是很合身的那种，包括内衣裤，还有燕窝茶叶糕点。 凌若水咔咔拍了几张图片给宋延君， [老板，谢谢你的礼物，让您破费了。] 本来凌若水还想说以后就不要这么弄了，但想想应该也没什么以后，就把这句话删了。 宋延君正在花园里跟爷爷下棋，听到自己设置的专属铃声马上就拿起了手机。 一看到是心里想的那人的消息，顿时笑容就溢出嘴角。 [不算破费，应该的，你喜欢就好。] 发过去之后，他又打下几个字。 [刚醒？] 刚收完人家礼物不理人家也不好，而且不出意外下周还得上班呢。 [是的。] 宋延君看着只有这两字的回复悄悄蹙了下眉，但他没在意，继续问。 [现在在做什么？] ……？老板这么闲了吗？ 凌若水不想理他了，自己翻了翻冰箱打算煲汤喝。 趁着煲汤的空挡，她打开电视随便调个台，就开始在屋子里到处闲晃活动，也算是一种运动了，偶尔还到阳台看看外面的风景。 宋延君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凌若水的回复，他有些坐不住了，是没看到自己的消息还是出了什么事吗？ 宋爷爷直接拿着自己的拐杖在他身上打了一下。 “身上长痱子了？” 宋延君一噎。 宋爷爷调侃道，“等谁的电话呢，女朋友？” 宋延君索性也不装了，摸出手机一看，确实没她的消息，至于其他的消息他不想看。 宋爷爷一愣，呦，真是啊。 “臭小子，有女朋友了？怎么不带家里来玩？” “爷爷，刚在一起呢，她会害羞的。等再处一段时间我带她过来。” 宋爷爷以前还急，现在见孙子已经有人选了，倒是不催了，害怕催急了，这个又黄了，“行，你尽快吧，你看看翻年就30了，到时候就老了，老男人没人要的。” 这话宋延君不爱听，他哪里老了，若水跟着他五年，她毕业的时候才21，现在26，他30，也差不多，正好相配。 这么一想，这个年纪他也不在意了。 宋延君看着手机，突然很想若水，“爷爷，还下棋吗？” 宋爷爷哪能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行行行，赶紧走吧，记得赶紧把我孙媳妇带回来！” “好嘞，爷爷。” 宋延君到凌若水公寓的时候，她正穿着睡衣喝着鸡汤。 “老板，你有什么事吗？” 见到若水的那一刻，宋延君心里的那丝丝满足感达到了顶峰，他终于体会到了那些相爱的男女为什么一刻也不想分开了。 尤其是在看到若水穿着睡衣整个人充满了生活气息的时候，他好像发现了她隐秘的角落。 踏进她的屋子之后，他好像正式进入到了她的生活。 “没，我看你怎么了，你怎么没回我信息？” 凌若水看老板这么风尘仆仆的样子，还以为工作上有什么事，连忙找到自己的手机，刷新了好几次，可对话还是那句[现在在做什么？] 她不确定的把手机举到老板面前，“老板，你是说这个消息吗？” 看宋延君认真地点头，凌若水有一瞬间怀疑人生，老板这是要干嘛。 不过没关系，她是助理，他是老板，遇到事情得先认。 “可能刚刚在煲汤，没看见，抱歉，老板。” 宋延君看不得若水略带歉疚的眼睛，这本来就是件小事。 “没事，你在煲汤，什么汤？” “香菇炖鸡，老板要来点吗？”她发誓她真只是随口一说。 “好，谢谢，在哪里，我自己盛。” ……真自来熟啊。 凌若水哪里敢让老板自己盛，再说了这是自己家，自己才是主人。 她按照老板的吃饭习惯给他盛了一碗，就看见宋延君在客厅里逡巡，跟视察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要不是他是老板，她就开始赶人了，“老板，你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我先去换个衣服。” 宋延君看着她一身舒适的睡衣，没说什么。 尽管两人在一起了，但是现在就穿着睡衣两两相对有些太快了，她说了的，喜欢水到渠成。 凌若水想着今天是周六，也不想穿什么职业装，一穿上班的衣服总感觉在上班，索性拿了一条牛仔裤，还有一件紧身T恤，宽松的短袖她很少，因为平常很少穿T恤，就算有宽松的都被她穿成了居家服，而且这个居家服基本上都是好几年了，全是她习惯了的，那些布料和她的皮肤都要融合了，才不舍得换，当然穿到外人面前就有点不体面了。 宋延君从来没有见过若水穿过这样的衣服。 尤其是她徒手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扬起的脖子又让他想起那个晚上，他曾埋在她的脖颈上轻声安抚她再悄悄用力，听她嘴里溢出的呻吟，感受她的紧致热烈。 她鬓角的碎发也自成一个弧度，把她的脸勾勒起来，更加生动了，比以往他见到的若水更加灵动、漂亮。 “老板，你吃饭了吗？” 宋延君看着她目光一点也不想移开，“没有。” “……”凌若水今天也只喝了鸡汤，她只吃这个是因为她不想换衣服出门所以就煲了个汤，但现在衣服也换了，老板也没吃，点外卖吧，她不太想，而且也不想和老板在自己家里吃外卖。 “老板，要不我请你出去吃饭？” 宋延君一喜，这算是他们两个人的约会了，而且还是在一起以来第一次约会，他应该先邀约的，不能让女生来约自己。 “好。” 两人一起出去，乘着电梯都有点无言，“老板，你想吃什么？” “你想吃些什么？” “……”火锅俩字还没说出口，她就看到了老板今天穿的白衬衫黑色西装裤，这一身看起来简单，可穿在他身上怎么就有种制服诱惑感，以前上班的时候不觉得，只觉得老板严肃。 而现在一看，这身衣服包裹着的身材，凌若水好像都能想象里面是什么样。 要是穿这衣服去社区老火锅，有点扎眼。 “老板，粥底火锅怎么样？你想吃吗？或者私房菜？” 宋延君一听就知道她想吃前一个，“粥底火锅吧，你有推荐的？” 说起这个凌若水就来劲了，她有一家私藏很久的店，只要有人问她推荐美食，这家店肯定上榜。 “有，老板，我有一家吃过很多次，很棒的粥底火锅店，这是我的私藏哦，这次我带你去尝尝！” 原来她还有这么活泼精彩的一面。 “好。”宋延君看着她的手想牵，没想到电梯直接开了，她也转身示意他往前…… 因为是和老板一起吃，若水专门订了一个包厢，就两个人，还有一个服务生，他帮着下菜。 若水本来就是为了吃饭的，也不排斥有人在，而且人家还把煮好的盛过来，轻声告诉你可以吃了。 宋延君有些不自在，他想的是只有两个人，两个人自己动手，到时候就有可能两个人的手碰上，或者说些两个人可以说的话，现在这个服务员在这，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可明显若水吃得开心，他也就没提让人下去的事。 吃完饭，介意没有多跟若水多说几句话的宋延君有些郁闷，尤其是看到路边的男男女女们，那些人要么牵着手要么挽着手，有孩子的男人抱着孩子，女人在一旁跟孩子互动玩闹…… 身为研究了他几年情绪的凌若水很快就感知到了现在老板不开心，她仔细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事吧，唯一做的事就是吃饭了，“老板，刚刚的粥底火锅不合你胃口吗？” “没有，那家店挺好吃的。” ……看你表情可不像，凌若水暗地里吐槽。 一抬眼，宋延君就看到了对面可以照出人的橱窗，里面就是两人现在的样子。 若水还是那身打扮，鞋子是一双红色玛丽珍，高高的马尾配上白色紧身T恤，还有阔腿牛仔裤，多么鲜亮明媚啊，再看看她旁边的自己，这么正式的衬衫和西装，严肃的脸，一看跟差了辈一样，难怪没有情侣样。 “若水，我想去买衣服。” ……啊？老板今天到底发什么颠，她还想着已经吃完了饭，怎么找借口各回各家呢。 不过她心里这么想，脸上确实无懈可击的柔和笑意，“好啊，楼上就是男装，我们去看看？” 宋延君露出一个笑，“那你帮我挑挑。” “好的。”这该死的嘴啊，老板提的要求就这么习惯性答应了，现在的老板也太难伺候了吧，他到底想干什么？ 还没到楼上凌若水就开始问了，“老板，你想要怎么样的衣服呢？” 宋延君看着和自己距离一臂远的若水，有点心塞，看来她还是不习惯和自己近距离。 “想要休闲一点的。不要像这个那么正式。” 老板思想转变了？不想穿正装了？要换风格了？ “好，老板身材这么好，什么类型的衣服都能驾驭，就看哪个更好看了。” 话一出口，凌若水就知道自己逾越了，老板身材什么的有些私人，她要谨慎一点。 宋延君嘴角悄悄勾起，看来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满意的。 “不用喊我老板了，喊我名字吧。” “……好。”凌若水张了张嘴，最后闭了嘴，可能在外面，自己老叫老板，而两个人又在逛商场，这看起来是有点诡异，行，那尽量就不叫了。 “先生小姐你好，欢迎光临本店，这次是想挑些什么呢？” 凌若水主动出来沟通，“他想挑些休闲一点的衣服，有合适的吗？” “请随这边来。” 服务员搭配了好几件，“如果喜欢可以让模特试穿。” 凌若水转头看宋延君的意思。 “你觉得哪一身适合我？” 第12章 我送你 “……” 凌若水扫了一眼，挑了身清爽的给他，眼见清爽那身边上有一身酷酷风格的，也一起选了，这头一开，她就觉得很多衣服都好看，都挺合适的。 “要不先试试？” 服务员很上道，“先生您是要自己亲自试还是让我们的模特来试，您来挑？” 宋延君沉思了一下，“我进去试，你在这等我？” 这下凌若水是真的开心了，漾起一个笑容。 “好，那我在这等你。” 董珏：[姐妹，周六，出不出去？] [已在外面，没空。] [？？？你有别的狗了？] [我说加班你信吗？狗头] [……真加假加啊……对你们公司无语了，无良。算了，不找你了，我找别人去，拜拜。] ……凌若水这个软件看看那个软件看看，就是没什么事，闺蜜也不和自己闲聊。 正好宋延君换好第一套出来了，他一个190的衣架子站在她面前，看着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老板，凌若水眼里的惊喜更深一层。 当然她没忘记自己打工人的身份。 “老……”板字没出口就想起刚刚他说不要喊他老板，而且想想自己等会儿要说的话要是自己喊老板，在这么多服务员的面前下显得自己过于谄媚。 “这身衣服很好看诶，和你以前的风格很不一样。”说着，凌若水看见他肩膀那边似乎有褶皱，伸手抚了抚，“你觉得呢，你觉得穿起来怎么样？” 这件衣服是丝质的，在凌若水刚刚触碰到的地方留下了她的温度，宋延君不自觉地想起那天她的手抱紧自己腰的时候，顿时喉头滚了滚。 凌若水还在看着镜子里的老板，完全没发现身边这人眼神的变化，和那微红的耳根。 “嗯？你觉得穿起来舒服吗？合适吗？我觉得挺好看的。” 宋延君被凌若水胳膊一碰，马上收回视线，他只觉得刚刚被碰的手臂也开始热起来了，“嗯，合适，这件留下。” “好，那你试试那件？” 宋延君没有二话，拿着凌若水指的那件就进去了。 凌若水有种诡异的感觉，老板居然指哪件穿哪件，这种感觉有点爽。 正在搜寻中，她突然看见了一件粉色衬衣，也是丝质的，而且是那种皮粉灰粉类似的，光泽度很好，但是色调并不饱满，中和了它强劲的光泽。 她眼里迸发出光彩，老板愿意试试这件吗？ “诶，这件可以搭什么？” 服务员马上挑出一件白色西裤。 “那位先生身高体型都很适合这身衣服。” 凌若水看着手里的衣服，想象着老板穿上的样子，笑容都快溢到耳根，如果不是她死死压住的话。 “那件酒红的呢？”凌若水的目光已经被那件酒红的吸引住了，天呐，完全想象不出要是老板这么冷静理智的人穿这样骚气的衣服会怎么样。 OMG，凌若水看着试衣间焦急地等待，要怎么说服老板试穿一下这两身衣服呢？ 宋延君一出来就看到在等着他的若水，嘴角情不自禁地就翘起了。 “哇，这身也好好看啊，这些衣服简直是为你而生。”才不是，这件和上一身差不多，她就是为了铺垫后面这两件骚气的。 “你还想尝试一下其他风格的吗？” 看着若水亮晶晶的双眼，他狐疑了一下，但想想这些衣服以后主要穿给她看，她的意见最重要。 “什么衣服。” 服务员很有眼色，马上把那两身拿过来。 “我觉得这个颜色非常好看，也是你以前没有尝试过的风格，你穿上我觉得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面对着若水的眼睛，他压根说不出拒绝的话，尽管这种颜色从来没有出现到他的衣柜里。 “那我试试。” 凌若水也不玩手机了，就等着老板出来。 今天的奇迹老板真的好玩。 他一出来服务员夸赞的话都真心了几分。 天呐这是什么男妖精。 宋延君主要就看若水的反应，看她盯着自己不眨眼，他就明白了，“这些都包起来。” “！”老板英明。 “去看看你的衣服。” “我的？” “嗯，今天上午给你送过去的喜欢吗？” 凌若水下意识说了句还行，这是她身为打工人的习惯，一般需要她说的都给中性的答案。 上午他送过来的衣服都是简单大气的款，很宋延君风格，也是她平日里上班会穿的衣服。 但现在宋延君看到若水帮自己挑的衣服，发现其实她也不像外表那样简约，或许也喜欢丰富一点的？ “正好在这，去逛逛。” 那谁付钱？ 他自己的衣服自己付钱，现在说要去看自己的衣服，那谁付钱？若水也不敢问不敢说。 路过一家颜色偏莫兰迪系的店，宋延君直接跳过往那边一家颜色多样的店去了。 这家店是偏小礼服性质的。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说实话，她挺喜欢的，她其实很喜欢这种稍微有点花里胡哨的衣服，只是上班不适合穿，她有很多这类的衣服，公主裙啊，露背的啊，贴身性感的，超短打歌的，她都有，只是穿出来机会少而已，不然这些年薪资都花在哪里了呢。 不过这种有暴露的衣服今天还是不要挑好了，她上去挑了一件小碎花裙，这件衣服的版型非常好，腰边细节特别好，而且胯那边的褶皱掐的也正好，领口是方形的，小露背，搭一双小高跟非常好看。 “这件挺好看的，你觉得呢？”凌若水下意识问身边的人，一出口就感觉不对。 但宋延君已经开始认真看了，“我也觉得，要不试试？” 凌若水想了想，今天她穿的内衣不合适，但还是问了句，“有我的码数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她便直接说， “就这件吧，不试了。”她有类似版型的裙子，知道自己肯定合适。 宋延君爽快付了钱，这条裙子八万多。 凌若水看到这情况，眨了眨眼，没说话。 两人逛完之后已经下午五点了。 若水不是很想继续逛，本来想着早点回去，但现在老板破费了，那她请吃个饭？中午的时候说她请最后还是老板付的钱。 “老板，饿了吗？去吃饭还是再逛逛？” 宋延君猜测若水提出这个建议就是因为她饿了。 “吃饭吧。” 若水想着中午吃了粥底火锅，晚上就吃点简单的吧，但因为是自己请，也不能太简单了。 “老板，你有没有想吃的，我看前面有椰子鸡还有湘菜馆或者私房菜？” 宋延君思索着这几个选项哪个是她想去的，“你呢，你想吃什么？” 老板这是这几个都不想吃？ “那边有江西菜，还有粤菜，江西菜有些辣，粤菜清淡点。” 宋延君琢磨着若水的口味，“江西菜吧。” 他明确看到了若水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一分。 “好，老板，今晚这顿饭给我机会让我请呗，中午本来说好我请，你都没给我这个机会。” 宋延君看到这样的若水有些好笑，“好，你请。” 反正最后他付钱就是了，哪有让女孩子跟自己出来还要女孩子付钱的道理，她请他付钱，分工合作多好。 两人吃着饭，凌若水临时去了躺卫生间，当然主要是为了结账，她刚刚看出来了老板压根没把她说的她请客当回事。 刚回来没多久，宋延君就知道了若水已经付了钱的事。 看到他脸色不好看，若水悄悄翻了个白眼。 “老板，你嘴里说要给我机会的。” 宋延君一噎，这叫什么机会。 不过她想请就请吧，“我就是觉得跟我一起出来你不用花钱。” 凌若水脑海里缓缓出现了一个问号。 “嗡。”智能手表震动了一下，凌若水一看，是闺蜜给自己发的信息，是一个图片。 屏幕太小，她连忙掏出手机，就看到那张放大的图片，一大段话马上就发过来了。 [你不是说加班吗？这就是你说的加班？] 凌若水惊恐地张望。 [别看了，我在那男的背后。] 宋延君也发现若水的异常，他跟着一起四处张望了一下，“怎么了？” [姐妹，挺会啊，哪里钓来的，这么大个事怎么不跟我说？] 凌若水根本没法说好吧，而且这事刚出没多久，她昨天才从国外回来。 可对面的消息一个接一个。 [哎呦，还什么我觉得你跟我出来你不用花钱，我天，这男人还算可以了，现在网上全是那种一杯奶茶还要AA的了……] [这男人声音还不错，长得怎么样？] [我偷偷摸摸坐在这里，都看不到他！！！！] 凌若水无力地回了几个句号。 [等我回去跟你解释好不好？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发完之后她也不管了，收起自己的表情。 “老板，昨天出差刚回来，今天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先回去休息？” 宋延君知道这是个借口，她可能有事，没事，慢慢来。 “也行，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手表又震动了一下。 [别啊，你让他送啊，以后跟我说也行的，我很识趣的，你和他一起，快和他一起！] “这怎么可以，你要去哪里吗？去哪都让司机送呗。” “好，那谢谢老板了。” 两人离开之后，不出意外的又有信息进来。 [姐妹，刚刚我好像听错了还是怎么着，你喊他什么？老板？是我知道的这个老板吗？] 凌若水没回。 她现在也没搞懂老板想干什么，想补偿她？可是补偿也不是这么补偿的吧？太闲了？没人陪他玩？ 第13章 怎么个累法？ 到家之后，凌若水终于可以躺在自己的沙发上了。 虽然今天也没干啥，但是感觉加了一天班。 十二月了，晚上穿短袖有点冷了，她掏出一件外套出来。 说实在的，今年是个暖冬，以前十二月怎么也穿上外套了，今天她还在外面穿短袖。 不知不觉，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是被手表震动吵醒的。 一醒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董珏一连串的消息。 她挑了个回复。 [没有在外面住，已经回家了，很早就回了，有点累，刚睡着了。] 董珏：[累？怎么个累法？坏笑] [……逛商场累啊。] 凌若水懒得继续打字，一个电话过去。 “我说宝啊，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我当然信你啦，但是我不相信男人好吧，快给我说说那男人！” 凌若水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一下宋延君这人，当然出差两人那啥的事就没说了。 “那你老板也太奇怪了吧，是不是就是最近老是各种要求的那个？” 若水跟董珏说过前段时间老板总是鸡毛蒜皮的事找她的事。 “是他。” “你老板真的对你没什么想法？我感觉他今天就有点想泡你的感觉，什么跟我出来不要花钱，还有你说的老找你麻烦，他不会是想潜规则你吧？” 凌若水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要是让董珏知道自己和老板已经睡过了，那怎么办。 “应该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你还是多想点吧！” 其实凌若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毕竟和老板发生了关系，她也不可能真的当做没发生过，而且老板行事奇怪，谁知道他想干什么呢？现在已经十二月了，马上年底，年终奖也要发了，反正无论如何年终奖得拿到吧。 实在不行那就换个公司？ 这么想她也这么说了，“年底了，先拿到年终奖再说。” “也是喔，你们年终那么高，一年多的工资，这笔钱一下来又是小富婆一个了。” 凌若水也笑了起来。 有了这笔钱想干什么不行呢？ “不说了，今天累了，我要好好泡个澡。” 周一，凌若水和往常一样准时到了办公室。 开始每天的工作事项。 老板的行程，老板的咖啡，哦，不，老板现在喜欢喝茶。 她的白牡丹茶。 她端着杯子的时候正好看到周齐进来。 两人视线一相接，就默契的移开了。 凌若水是有些不好意思，周齐是觉得自己是知情人，现在还不知道两位正主想怎么办呢，他只能装傻了。 “老板，这是今天的行程。” 从凌若水进来，宋延君的眼神就已经追随着她不动了。 凌若水自然也是有感觉的。 “嗯，今天你要做什么？” 凌若水愣了一秒，老板以前可从来不问。 “今天由我跟着你参加十点的会议，剩下的时间我这边要过一下新交上来的方案，老板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宋延君皱了皱眉，有些不喜欢这样的沟通，太正式了，显得两人一点也不亲近，但他能理解，若水是自己一步步走到这里的，她一直安分守己，做事认真，现在肯定也想认真干活。 想到这他的眉头稍微松了点，“没有，如果累了就休息，有问题来找我就是了。对了，今天中午吃什么？” 老板吃饭经常都是他们订餐的， “今天应该是您常吃的私房菜，还是老板想换个口味？” 宋延君拉住凌若水的手，“我知道这里是公司，但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正式？” “……？” 看着若水迷茫的脸，他微叹了口气，捏了捏手心的手。 起身将人圈进怀里，慢慢靠近。 凌若水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老板这是想做什么，这是在办公室，而且他这次应该没有被下药吧？被下药了还算有理由，现在算什么？ 她悄悄后退，可后面就是桌子，她退无可退。 宋延君深深吸了口气，他实在太贪恋她身上的味道了。 “咱俩都这关系了，我理解你可能还没准备好让别人知道，但是我想在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咱们可以像周六那样。” 周六哪样？什么关系？睡过的关系？ 难道因为自己周六对他没那么公式化，来不及多想，她害怕再没有动作，老板要做一些她不敢想的事了。 “好，老板，那这样可以吗？”她试图找到周六时对待老板时真诚的模样，或许老板想要的是自己夸他？或许他看出来自己的笑容不真诚？ “……也行，但以后没人的时候别叫我老板了，喊我名字。” 宋延君依然圈着她，深邃的眉眼直视若水。 “……延君？” 宋延君在凌若水唇角落下一吻，就退回自己的位置了。 “好，那准备一下十点的会议吧，要是觉得累了直接来找我。” 看着笑得春风得意的老板，凌若水心里升起一种惊悚的感觉，不过幸好他退回了安全位置。 一出来又对上了周齐的视线。 周齐也是，奇奇怪怪的。 可这事周齐不也知道是老板被下了药吗？难道他以为是自己爬床了？好吧，要是她处于周齐的位置也会这么想。 可老板呢，老板又是在干嘛？ 她忽略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难不成老板觉得和自己睡了，所以想继续保持这种可以睡的关系？ 那天晚上滋味确实不错，可他们毕竟是老板和下属诶。 她就是个下位者，她不喜欢这样的关系。 况且尽管那天晚上确实也有她愿意的成分在，可也不想因此背上这样没有道德的名声，主要是她不确定老板究竟只是一时兴起，还是想一直下去。 一时兴起，短短几个月是没关系的，她觉得老板还是可以多睡几次的，因为感觉真的很好。 可这是没有未来的，幸好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早拿完年终奖走人咯，最晚应该明年春夏也走人了？ 凌若水脑子里想着事，也没注意到周齐时不时的关注。 其实对于那天出差发生的事，周齐知道的很清楚。 因为在半路的时候江寅也给他打了电话，让赶快回去，担心凌若水心里防线太高不愿意碰，用手也不愿意。 为此，江寅还说了要是周齐帮忙了，屈X项目直接让他做，直接给他开一个公司，或者他自己提要求。 他可耻地心动了一瞬。 后来等他到了的时候他想了想要不然还是买个飞机杯什么的，最多他扶着，反正不能脏了他的手。 可是没想到等他到了的时候，只听到里面啧啧的水声。 还有怎么也找不到的若水。 他早就看出来老板对若水的心思了，而且也觉得挺搭的。 现在只是想着以前和一起揣摩老板的同事，以后可能就要成为自己的老板娘了。 不过怎么看着若水有点郁闷烦恼的样子呢？ 这是从来没见过的。 开会的时候，凌若水保持着自己的专业，认真做会议纪要。 而宋延君眼神时不时略过凌若水，看到她认真的模样，他又有些心动，以前怎么没发现若水这么好呢。 为了符合若水的意思，他刻意掩饰自己的眼神，尽量让自己的眼神不那么直白。 可看一次好说看两次好说，频繁地看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能到这一步的人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什么来。 “若水，有没有喜欢的歌手，今年年会的歌手还没定，有喜欢的我们看看人家有没有档期。”宋延君努力找着话题，就想和若水多说几句话。 年会策划在上个星期就开始了，这时候已经定了。 前几年年会也邀请歌手来唱歌，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歌手。 “余溪，这个人可以吗？还有黄其深。” 这两个都是最近火起来的歌手，参加了很多音综，每次带来的歌曲都会带来惊喜。 “行，我让商务去对接，还有吗？” “老板，你看看你有没有喜欢的歌手，光看我的干嘛？” 宋延君听到这声老板眼神危险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因为这次邀请歌手的事，若水明显开心，看她刚刚跟自己说话音调都是往上扬的。 “你喜欢的先邀请，这些歌手也不一定每个都有档期，可以每个都邀约一下。” 凌若水点点头，又说了几个唱歌好听知名度高的歌手。 “今天周五，今晚吃什么？” 凌若水不明白这句话代表的意思，周五晚吃什么，是想表达什么？ 最近老板对她总是很亲密，比如说在办公室拉拉她的手，偶尔亲亲她的脸，微信也每天跟她说早安晚安。 她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面的处变不惊。 她怀疑老板想睡她，但她没有证据，而且她也不排斥，睡几次，也算满足了自己隐秘的爱好，最重要的是她决定明年辞职了，到时候这里的事只有她知道老板知道，还有他身边的几个人知道。 她说了个保险的答案，“还不确定。” “那今晚一起吃饭。” “好，你定还是我定？”这是凌若水的一种试探。 “我定，你跟我一起就好了。等会儿下班你跟我一起下去，别总是跑那么快。” 凌若水心虚了一下，前几天跑那么快还不是老板吓人，她也还没想清楚，现在已经决定要辞职了，那还管他呢。 正好也看看老板是不是真是自己想的那样。 第14章 你家有套吗 “那停车场见？”尽管决定了，可是她也不想这些事被别人知道，省得闹得沸沸扬扬的。 “好。” 公司六点准时下班，六点到七点半都会有人离开，凌若水害怕被看见，在工位摸鱼了一会儿，到了六点半才走。 停车场人比较少，她看着没人的时候才上了车。 宋延君早在她出现在停车场的时候就看见她了，看她一路做贼心虚的模样心里也乐了，起了逗弄的心思。 凌若水提心吊胆地上车，刚卸下心房，她的后背就贴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凌若水挣扎着要出来，这人真是的，在自己耳边说，还吹气，故意的。 宋延君看着她变红的耳根，也担心她真要生气。 “我也没那么见不得人吧。” 凌若水上下扫了他两眼，略过这个问题，“嗯，去哪里吃饭。” 宋延君笑了一下，“泰餐，可以吗？” “可以。”凌若水不挑食。 到了后，凌若水习惯性跟在宋延君后面。 他有些不开心，拉住她，十指相扣。 “！”还真是大胆呐，她有点担心今晚了。 凌若水被他拉着，也稍稍落后半步，她看着老板的侧脸，发现他微勾的嘴角，最近老板总是笑，难道老板日常就是这样？ “不合口味？” 宋延君一直观察着凌若水的动作。 她顺着宋延君的视线看过去，“没有，我只是接受不了香茅草的味道，不过这个鸡肉挺好吃的。” 凌若水其实不怎么挑食，葱姜蒜香菜折耳根都吃，而且很愿意尝试新菜品，可就是吃不了香茅草。 那个味道一吃起来她就难受，当然泰餐里面只要没有或者很少香茅草她都会吃。 宋延君有些难受，他没有注意到这个。 凌若水看见他招来服务员。 “有什么菜没有香茅草吗？” “您是不吃香茅草吗？如果不吃，我们这边可以备注做的时候不加的。” “我已经快吃饱了，而且我更喜欢这个菠萝饭。”凌若水看他不赞同的样子，“我还想留着肚子喝奶茶。” 宋延君这才歇下心思。 “你还有什么不吃的吗？下次我们出来就避开，不能总是你迁就我。” “……”行吧，如果真的要继续发展一起睡的关系，出来吃饭确实不能只迁就他。 “我其实真的不怎么挑食，绝大部分食物我都会吃，不过我不喜欢吃干巴巴的东西，比如饼干，面包一类的，这一类的我都不喜欢吃，因为吃起来太干了我咽不下。” 凌若水看着他认真的双眼，忍不住补充，“我不觉得现在是我迁就你，虽然香茅草我确实不喜欢吃，但我们点的菜里有我喜欢吃的，这里也有你喜欢的吧？” “嗯，我喜欢吃这个牛肉。” “……”凌若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会是他们两个其实都不是很喜欢泰餐吧，不过就是都能吃，有的话可以吃，没有的话也不会想来吃。 看，来到这老板每样菜也只吃了一点点而已。 她急于验证自己的想法，“老板，这个冬阴功你觉得好喝吗？” 宋延君瞟了一眼那汤，“还行。” 这表情已经太明显了好吧！ 这还在别人店里呢，这饭也没什么错，只是两个人都不爱而已。 于是吃饭下半程，凌若水都挂起了笑脸。 宋延君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可一看到她高兴，他也开心起来。 等到两人吃完之后，凌若水才扯了扯宋延君的衣袖。 宋延君顺势把人拉到自己身边，让人挎着自己手臂。 “怎么了？” 两人慢悠悠地在河边散步。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泰餐，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吃，反正就是如果不吃也不想的那种？” 宋延君一愣，这倒是，今天这个泰餐也是因为他看到这家店是情侣必来餐厅的其中一家，他以为若水会喜欢的。 “所以我发现我们口味其实蛮相同的，你看你不喜欢但你也不算讨厌，我也是，我不喜欢也不算讨厌，至于香茅草我确实吃不惯那个。” 宋延君忍不住乐了，若水真可爱，“那咱们可真像！” 见他附和，还是笑着的，凌若水顿时有种自己被嘲笑的感觉。 “再笑不理你了。”说着一阵风吹来，凌若水有些冷，挽着宋延君的手更紧了。 “好，不笑了。”说着，把整个人揽进自己的怀里，“是不是冷？” “有一点，你不冷吗？” 宋延君的不字在嘴里转了个圈吞了回去，“有点，再抱紧一点。” 凌若水环住他的腰，“这样够不够紧？” 宋延君眸色深深，把她手里的沙冰果茶拿走，“如果我说不够呢？” “……”凌若水的手微微放松，下一秒就被宋延君扣得更紧。 “回去吗？去我家还是去你家？” 凌若水眨眨眼，“我要是想你回你家，我回我家呢？” 知道她是在逗自己，但他也没那么没人性，“一切以你的意愿为主，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今晚我们的目的地一样。” 他低着头，看着仰头看向自己的女人。 海藻般的头发，黑曜石般的眸，他有些忍不住了，一吻落在她眉眼上。 他最喜欢的就是她这么看向自己的时候。 司机来接两人的时候，还是相拥在一起的。 “你家有套吗？”凌若水的眼睛好像会说话，脸蛋也带着点粉。 “我前几天准备了。”宋延君低沉着声音，好像在蛊惑。 回家的路上，凌若水靠在宋延君的身上，手也被宋延君牵着偶尔揉一下，尽管什么都还没做，但两人之间那杂糅的暧昧因子却怎么也散不去。 上电梯时，两人倒是分开了。 宋延君也不急，反正到家后有的是机会。 凌若水则想着这是第二次，而且是两人都那么清醒的情况下。 她也没想过一直以来循规蹈矩从来没有什么过界行为的她居然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做这样的事情。 上一次已经是她这么多年想尝试的因子占了上风，这次则是食髓知味，还想拥有。 她有种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在这样的**下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可身体告诉她，她想。 这么多年被称为乖乖女，也只有毕业那年没听从家里的话考公考编找一个稳定的工作，而现在则是有点叛逆期的意味。 真的只是叛逆吗？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凌若水就被拉进只开了玄关灯的屋子。 这么一盏小小的灯，却可以把两个人的表情都看清楚。 你来我往中，两人隐秘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更让人面红耳臊。 凌若水有些受不住抓紧了他胸前的衬衣。 一吻结束，两人只能感受到到对方起伏的胸腔和遮不住的渴望。 凌若水使力推了他一下，却没想这力气在这里小到可怜。 她低着头，声音微哑又带这些妩媚，“我想喝点酒。” 其实对于这个，她心里还是有点担忧的，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那天晚上可以说是大胆至极。 “红酒可以吗？” 凌若水点点头，在玄关换鞋。 一双粉色拖鞋印入眼帘，她有些愣怔，心脏也跟着紧缩。 “你穿这双粉色的，看看合不合脚？” 凌若水犹疑着，看这鞋没有穿过的痕迹，她不动声色，“你买的？新买的？” 宋延君似乎在笑，“是，前几天买的。”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和套一起买的。” “……” 她来过这个公寓两次，这是第三次。 但是第一次进来。 前两次都是因为有事需要给老板送文件，送完就回公司了。 她四处逛了逛，这里的风格和平日里老板展现出来的一样，都是简约大气的模样。 宋延君醒酒的时候视线也不忘追随若水。 看她和自己一样第一次去她家都在四处巡视，给自己占地盘，感觉自己正在被自己心上的人占有，顿时噙起一抹笑。 两人轻轻碰了杯，凌若水现在思绪还有些混乱，看着这红酒，缓慢喝了一口。 宋延君一动不动看着，看着红色的液体流入她的红唇，看着她的红唇变湿润。 他空着的那只手扶着若水的头，直击那红唇。 红酒摇晃，在应付宋延君的同时还精神紧张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红酒。 宋延君注意到她的不专心，松开她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完。 再在凌若水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将她酒杯里所有酒倒入自己口里。 “唔……” 滚烫的吻，微凉的酒，凌若水觉得自己有点上头。 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她在宋延君手下逐渐迷乱。 “别，套。” 宋延君喘着气从她身上起来，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带着浓重的**。 他直接抱起若水往房间走去。 一个完整的包装放在若水手上，“帮我。” 凌若水也急得很，尽管再次见到，她依然羞涩。 第15章 这男人是不是……很脏？ 事后，两人收拾干净又躺在床上。 宋延君就像只大狗，整个人又黏上来，好像只要看到凌若水他这个人就想一直跟着似的。 在他黏上来的一瞬间，凌若水有些害怕。 宋延君像是感受到她的意思一样，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似乎在安抚。 “睡吧，已经一点了。” 听到这句话凌若水也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动作了，便把他当成玩偶，整条手臂环过去，再找了个自己舒服的位置。 没几秒，宋延君就感受到了怀里的人绵长的呼吸。 他就着壁灯，细细勾勒她的眉眼，只觉得心满意足。 尤其是腰上紧紧环着的手，他只觉得幸福，原来她这么在意自己这么依赖自己。 清晨，外面已经大亮。 凌若水比自己的生物钟晚起了一个小时。 卫生间有一些水声。 宋延君出来的时候看见已经清醒的凌若水似乎有些意外，“还累吗？” 凌若水怀疑地看了看他，很在意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宋延君有些心虚，他的错。 “要再睡会儿，还是吃早餐？” 再睡会儿？怎么睡？算了，这男人说话不算话。 一日之计在于晨，今天已经晚起了，还是吃早饭吧。 “吃早饭。” “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有吗？” “只要是现在这座城市有的，都有，如果没有，那么需要时间等一下。”末了，宋延君突然想起一句情话，“或者，我也行。” 凌若水猛地下床，昨晚后她穿的一件宽大的T恤，一看就是宋延君的。 这件衣服他穿合适，凌若水穿就有点太大了，领口也大，而且她还没穿内衣。 可她也害怕继续在床上，面前这人不当人。 只是一下床她也后悔，最后只能循着离宋延君远的路线，猫猫祟祟地往卫生间走。 宋延君看她一系列的动作，顿时脸色有些黑，他有那么不做人吗？ 可他身体的反应自己最清楚，本来他还真只是说说而已，现在看她穿着自己的衣服，他的思绪确实偏了。 见若水一副警惕的模样，他还是放下了这个心思，先把人肚子喂饱吧。 进了卫生间的若水马上用门把自己挡住，只露出一个头，她有些尴尬又有些埋怨，“我穿什么呢？” 宋延君没说话，去了衣帽间。 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条大红色的裙子。 这条裙子裙摆飘逸流畅但是很大，一看就用了很多布料，意外的是这条裙子很轻。 凌若水也没说什么，幸好他也拿了内衣裤。 “吧嗒。”凌若水把卫生间从里面锁住。 宋延君差点把鼻子磕到。 他无奈笑了笑。 “若水，你还没告诉我早餐想吃什么呢？” “……馄饨，我要小馄饨。” “行，我马上去点。” 凌若水后知后觉，今天老板真听话，她要啥他就屁颠屁颠去。 一切收拾妥当后，凌若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真合身呐。 而且这颜色很衬她，衬得她更加唇红齿白。 宋延君穿的就简约多了，黑色西裤，白衬衫，一成不变。 可是人宽肩窄腰大长腿啊，这么简单的穿着却最勾引人。 凌若水以为自己看得隐晦，没想到宋延君眼神一直没错开过，他甚至知道，他在做什么动作的时候若水嘴角的弧度更大。 “小馄饨这就好了？” “好了，牛奶还有一些面点，你看着吃。” 她胃口不大，一碗小馄饨足以，但也没有质疑老板的举动。 这些面点她也挑了一个意思意思吃了一个。 吃完，宋延君打开了电视，说是上午在家休息，下午出去玩。 “……”凌若水看着他给自己拿的衣服还有他身上的衣服，既然下午才出去，那为什么上午就穿得那么精致。 不过也没事，穿得精致对待生活就精致嘛。 凌若水打开了电视，随意看看听听声音，她自己则是拿着手机刷。 宋延君拿出电脑处理了几个文件。 她看着有些心虚，老板在干活，她在玩，不过她不说，她吃饭的家伙又没带。 宋延君处理的是昨晚该处理的跨国邮件。 这些事都是一些他国外的资产，还有一些是和他朋友一起合作的。 现在国内的公司是他从家里继承的，这些员工虽然都是他自己的，也是他培养的，但是对他国外的业务并不清楚。 不过等国外的业务都顺了之后，以后直接告诉若水就好了，也不需要她做什么，自己的女朋友应该好好休息的，操心这些做什么。 处理完这些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最开始凌若水还频频看两眼宋延君，后来就自己玩手机了，和朋友家人们联系一下感情，偶尔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宋延君看过来的时候凌若水正在和朋友聊得起劲。 这个朋友就是董珏，两人是高中同班同学，后来才发现原来初中两人是隔壁班的。 所以话题多得很，现在就是在八卦一些以前同学之间的情侣们，还有一些同学的近况。 凌若水毕业之后基本上没有在班群里活跃。 当然偶尔也有几个以前的同学会来试探一下近况，不过那种什么在不在，最近在干什么的消息她一般都不回。 毕竟这些人也都不熟。 渐渐地，也没人找她了，同学聚会她更是一次也没去过。 这没什么可去的，那么久没见的同学，在同一个教室里的时候就不熟，现在过了那么多年，一起吃饭也只能聊一些过去的事情，要不然就是一些国家大事或者打探别人的近况。 不过，凌若水是不喜欢这样，但她喜欢八卦。 宋延君看她这么认真的模样，一时有些泛酸，她在和谁聊得那么开心。 但又觉得没什么，人总是要有自己的空间，他不能总是想要她在自己身边。 凌若水双腿交叠斜靠在沙发上，裙摆散落在一旁。 那截白嫩的小腿，细细的脚腕。 他不禁喉头一紧，想到昨晚上就是这么一双腿紧紧环着自己的腰。 还有那修长的颈，他记得她颈边左侧颌骨那里有一颗小痣，把她亲得仰头时才看得清楚…… 宋延君没忍住坐在了若水边上。 凌若水没在意他，挪了挪屁股给人留位。 宋延君些微不满，他就是想跟她挨着，而且他过来了她还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要是现在凌若水看过来的话就可以看见一个垂着眉眼形似大狗狗的老板宋延君了，可惜她被八卦迷乱了双眼。 眼角突然多了一个湿漉软和的吻，她打字的手一顿，眸光微转。 这人怎么又发情，这副模样要干嘛？ 凌若水马上把手机放在一边，身子往另一边移。 可奈何宋延君早就防着了，伸手一拉，把人拉到自己怀里。 “你忙完啦？”凌若水声音柔软，她整个人陷在他怀里，鼻尖都是他身上的气息，腰被固定着，不算很大力，但她也不敢乱动。 总不能现在又…… 事实证明，是可以的。 这条裙子很漂亮，掐腰大摆，不好脱。 凌若水似乎能看到自己散开的裙摆里的景象。 宋延君急得很，偏偏嘴上很君子。 “这样可以吗？这样呢？” 凌若水肩带已经散落，幸好这件掐腰，也有软鱼骨支撑，不然的话，她自己都能看见自己的波浪了。 只是这样也只是缓解而已。 宋延君从下面回来，细密的吻落在胸口，留下点点红痕。 似是嫌弃这身衣服的复杂，眉头皱皱的。 “会不会不舒服？” 都这时候了，还问这问那。 凌若水有些气不过，手环着他的脖颈借力，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又喘息着在他耳边咬牙。 “你做都做了，这么墨迹干什么？” 话音一落，凌若水感受到一股刺激从尾椎骨传来，她的手差点脱力，要不是宋延君扶着的话。 凌若水眼神迷离，看着衣领有些散乱的宋延君，还有他那被**沾染的双眼，心底生起一丝快感。 更加抱紧他。 “睡一会儿，等会儿起来吃午饭。” 凌若水累得已经不想说话了，只能微微点头。 宋延君也跟着一起。 凌若水不想跟他挨那么近，他却不满足，非要抱在一起。 “赶紧睡，不想睡是想继续吗？” 凌若水马上闭眼。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三点了。 宋延君衣冠楚楚坐在屋里的小沙发上，手上还拿着本书。 凌若水在床上一弄出点动静，宋延君的视线就追随着过来了。 “醒了，喝点水？” 凌若水连连摆手，“我先换衣服，你出去等我。” 看她坚决的眼神，宋延君也只能出去，“我帮你拿衣服，或者你和我去挑。” “挑？” 宋延君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进了衣帽间。 入目除了他的日常西装，还有一些居家服，居然有一排全是女装。 凌若水表情惊疑不定。 这男人是不是……很脏？ 宋延君正看着衣服也没注意到若水的表情。 “这些都可以挑，你看看你喜欢哪个？都是前几天一起送过来的。” “前几天一起送过来的？”不会是特地给她的吧？ 这么想她也这么问了。 宋延君好笑又有点气，“不是给你的是给谁的，我还能穿吗？” 凌若水心里倏地高兴起来，但还是嘴硬，嘟囔道，“也不是不行。” 宋延君掐了若水的脸一把，“想要哪件？以后我再让他们送点你喜欢的过来。” “……”送过来？她过来的时候穿吗？像上午一样，穿着和他那啥？这狗东西，真能玩。 不对，现在换好了衣服要干嘛。 “换好衣服干嘛去？” “等会儿出去玩，你想去哪里，去南山看夜景还是去剧院，今天有个舞剧。” “南山吧，可以直接上山。” 凌若水挑了件纯色内搭，又加了件针织外搭，晚上在山上可能会冷。 吃完饭歇了一会儿就出发了，已经四点多了。 “对了，我的衣服呢？” 宋延君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哪件？” “我昨天穿过来的啊，等会儿我要回家，得把我衣服带回去。” 第16章 你是想起谁了 宋延君有些气，“明天周日，明天再回你家呗，再说了你衣服被我送去洗了，得明天送回来。” “……”凌若水不敢想，今晚还住一起会怎么样，昨天晚上来这里的，凌晨才睡，一早醒来又开始运动，看他依旧精神满满的样子，她有点担心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怎么样。 但她可不会这么说。 “老板，本来周末就两天，我周五一下班就跟你一起了，等会儿也和你一起，那晚上我想回自己家了。” 宋延君思索了一下，“行，那就回你家。” 看着宋延君松口的凌若水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她停住脚步，试探地说，“我想我回我家，你回这里。” “……” 宋延君猛地看向他，好像还带了点幽怨。 “就这么两天你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宋延君这人到底在发什么颠，以前从来也不这样啊。 “这不是想休息嘛！我有点累了。”凌若水软下声音。 宋延君也觉得自己奇怪，好好的生什么气，她本来就喜欢慢慢来，今天昨天已经够多了，是他不够满足。 但他也不想就这样分开，“那这样我去你那，你放心，今晚不做，你累了就休息。” “……”是这么回事吗？ “老板，我那里小，要不还是回你这吧。”既然拒绝不了那就这样吧。 小？那公寓确实不大，到时候让人看看有没有更适合的地方搬个家好了，当然搬来和他一起住也很好，但看她刚刚抗拒的模样，他识趣地没提。 “好。” 眼见宋延君答应了，凌若水马上提出自己的要求，“但明天下午我就一定要回去了。” 宋延君就算再舍不得也没办法，他再犟她就要生气了。 别看若水平日里温和知性的模样，但这几天相处下来，他才发现若水也是一个女孩子的性格，也喜欢撒娇也是一个有自己小脾气的女人。 当然他很喜欢，尤其是撒娇，亮晶晶又略带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只觉得每一处都正好是自己心里的模样。 幸好这座山不高，而且半山腰有停车场，只需要走一半就好。 凌若水几个快步往上走，宋延君跟在她后面，这里的路很小，只适合一个一个通过。 他看着前面那个身姿妩媚的女人，才知道自己原来也不是朋友嘴里什么不好女色冷淡的人，现在他觉得自己挺龌龊的。 尤其那截细腰，她穿的是贴身的内搭，当然也是短的，走路的时候总有一小节细腰若隐若现。 他还能闻到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眼见有人目光时不时停留在她身上，宋延君不动声色追上前，给凌若水整理了一下衣服。 那人见状马上低头离开。 “怎么了？” “没事，看你衣服上掉了片叶子。” 南山上有一座风雨亭，古朴的样式，亭子周围都是绿色的植被，山顶上的风很舒服。 若水张开双臂细细体会这风。 宋延君忍不住拍了几张。 没多久，凌若水就搓着手躲到宋延君边上。 “是不是冷了？”宋延君今天外面是一件风衣，很大，他直接用风衣把若水圈进自己怀里。 “还要等夜景吗？” 凌若水看了眼手表，六点半刚过，七点灯光就会开始，就等个二十来分钟而已，“等。” 两人拥在一起也不会很冷。 “我上次来的时候是夏天，大晚上的，这边路灯小还隔得远，还是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的路。” 宋延君听着有些不太赞同。 “这里虽然是市区，但是也会有坏人的。” “……”凌若水仰头看了眼他的表情，总感觉他是在对几岁小孩说的。 “我又不是自己一人来看的。” “和谁？”宋延君不想承认自己有点酸，她和谁先来看夜景的。 “和办公室里的人啊，那时候刚好项目结束，大家说放松一下，晚上吃完饭就来看夜景了。对了，那次吃饭还是你请呢，不过你没来吃，就我们几个助理出来吃的。” “……”好吧，他确实经常出钱让他们自己出去吃饭，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有这意思呢，而且也不知道他们吃完饭还有其他活动。 “你们一起聚餐一般都会有其他活动？” 凌若水摇头，“一般吃完饭就散场，那次是突然决定，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来了，就我，周齐，还有林洁。” 宋延君心口的酸气散了一点。 “那咱们这次算是你第二次来看？” “……”也不是……他问这个干什么？计较什么？第几次很重要？ 宋延君感受到她的沉默，也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凌若水有些不好意思，“这很重要吗？我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只来过这里两次。” 宋延君理智上觉得是对的，但是感情上他还是希望这是他俩的专属，难道自己太霸道了？ 凌若水觉得老板这样子有些诡异，他好像对自己起了占有欲。 占有欲有一点点其实挺好的，她也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她也不希望这个占有欲太强，因为现在他俩的关系，要是他突然起了强烈的占有欲那对自己是不好的，到时候要是他占有欲太强，她怎么脱身呢，她可不想最后因为这事玩脱。 “老板，你以前来过这里吗？和谁？” 宋延君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有种自己被喜欢的人管着，喜欢的人介意自己以前事的暗爽感觉。 他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没有，我以前早上经常来这里跑步，后来公司忙起来了，我就很少来这里了，基本上在家里的健身房。” 这里跑步？ “你自己一人吗？” “嗯。” 这声嗯好像带着点骄傲又好像再说看，我就自己来的，快来夸我。 “那你有没有在这里看过夜景？” “没有。” “你喜欢看夜景吗？” “挺喜欢的。” “那你一般在哪里看？” “我家。” 凌若水脑子里显现的就是老板现在的住处，她怎么不知道老板现在的住处有夜景呢？不过昨天她也没细看。 “不是昨晚住的那里，是我大学住的地方，那里是高楼层，晚上从窗外就可以俯瞰大半个S市。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去那里看过了，下次咱们去那里待几天。” 待几天？不是为了看夜景吧，凌若水脑子里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觉得脸上有点烧。 话说完没多久，对面几栋大楼的灯亮起。 地上的路灯也一盏盏争先恐后，顿时整个S市就被霓虹点缀。 凌若水离开宋延君的怀抱，倚在栏杆上。 宋延君跟上，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微风吹过来，吹散了他的燥热。 却也让他更加看清自己的内心，他喜欢身边这个女人，很喜欢很喜欢。 可此时此刻他却看见她的脸上带着些悠远带着些茫然，似乎在思念着什么，那是他从来没在她脸上见过的神情。 “怎么了？” 凌若水马上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 她摇了摇头，“想起一首歌。” 宋延君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自己离她很遥远一样。 “什么歌？可以跟我分享吗？” “一首很小众的歌，叫《hello》,不是搜索页面最前面的那首哦。” 凌若水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机和耳机，递给他一只，“我的耳机都是干净的，或者我可以……”外放。 话还没说完，宋延君就已经把耳机戴好了。 很低沉沙哑的男声。 “当城市的灯火又亮起， 有一道电波会记住我和你， 最爱这一刻轻轻的呼唤， hello!” 听着凌若水就跟着哼了起来。 “但愿你能听得见， 永远有多远， 我们找寻着答案， 今夜你讲的故事令我很温暖， 总感觉你在我身边。” 宋延君想问她，你是想起谁了。 可又担心这个人在她心里的份量很重，不然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神情呢，有些难过又有些释怀的样子。 “你看刚刚城市的灯光就是这样亮起的！” 若水的声音依旧和以往一样温和，但却带着点坚定。 “嗯。”宋延君忍不住又揽住了她。 凌若水也贪念这份温暖。 永远到底是什么呢？她有一段时间常听着这首歌入眠，她经常想什么是永远，她也在思考，不过也许某一刻带给自己深刻印象的就是永远了吧，那是不是也就变成了永恒呢？ 凌若水看了看搂着自己的男人，那么这一刻的永远，这一刻的我和你是不是自己和宋延君呢？ 两人都沉默着，看着远处的灯光和车水马龙。 “若水，现在有些晚了，要不先下山？” “好。” 天已经很黑了，山上的灯光也开了，和以前一样，灯光不亮，需要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宋延君拉着凌若水的手一边开着手电往前走。 凌若水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可能今晚的永远和今晚的我和你就是自己和他吧。 不过注定只有今晚了。 周一就又是专业的总助了，她可以放任自己一时半会儿的沦陷，却不可以放任自己一直沦陷，□□是自己享受的，可是其他的不行。 第17章 给我点好处 宋延君有感觉到凌若水在思索着什么，但他想着应该是以前的事吧，所以没有去打扰她，只是替她看着脚下，拉着她小心下山。 “饿了吗？今晚想吃什么？” 一到山下，那个经常见到的若水又回来了，笑得很漂亮，眼睛也亮闪闪的，整个人温和又美丽，看人的时候好像眼里只有你。 宋延君松了一口气，随心地露出一个笑，“你想吃什么？” “吃鱼吗？”她挺喜欢吃鱼的，老板也喜欢吃。 “好。” 凌若水很喜欢吃鱼，当然也怨恨讨厌鱼刺，倒不是被卡过，只是太麻烦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宋延君直接带着她来到一家她从来没见过的店。 据说这家只做熟人生意，所以外面基本搜不到。 而且都是富贵人家。 是在一个闹市中的小巷里的店，里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家。 宋延君熟门熟路，进了一间包房。 吃鱼的时候居然一点鱼刺都没有。 “这是什么鱼？怎么没有鱼刺？” “这里的鱼会先挑去刺，防止客人卡到。当然要是喜欢有刺的提前说明就是了。”宋延君笑着给凌若水盛了碗鱼头汤，“我记得你也不喜欢刺？” “是，我喜欢吃鱼但不喜欢鱼刺。” 凌若水家里不算什么太差的家境，她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但也是以前老一辈一点一点自己爬上来的，不过市面上她想要的她基本上都可以拥有，她爸爸是数学教授，拥有很多项目，他还是做大数据模型的，家里的条件足够了，但完全没有像宋延君这样。 凌若水把这些心思压下，没再继续想下去，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她已经决定了未来怎么做。 现在就好好享受一下不用吐鱼刺的鱼吧。 吃完后也没继续其他行程，直接回了家。 宋延君现在住的地方也是一个很好的地段，窗户外面就可以看到S市的地标建筑，除此之外，距离公司也很近。 “你这里的夜景也不错喔。” 宋延君递过来一杯温水。 “嗯，和山上不一样的感觉，一个旁观者，一个局中人。” 凌若水惊喜地看向他，没想到他的想法竟然和自己一样。 山上的夜景是星星点点的，很远很小，自己好像是这个城市的外来者。 可是在这里，地标就在眼前，低头就是街道，可以清晰看到一辆辆车，甚至可以看到骑电车的外卖员，每个人似乎都很生动。 而她也是其中一个，也许有人也在窗台，看到了同样在窗台的她。 喝完水，凌若水拉好窗帘，“我要洗澡了。” 宋延君看懂了凌若水的警告，连连表示自己一定安安静静什么也不干。 他也确实做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实得很，只是怀里的是自己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喜欢的人，怎么会没有冲动呢。 只是想着她累了，她今天不想，所以就忍着了。 凌若水很无语，既然忍不住干嘛要一直抱着自己。 她也没说什么既然你都这样了，那就来吧什么的，多心疼男人受苦的就是自己了。 她心安理得的睡了觉。 宋延君看着她心里泛着甜又有些无奈。 周日一早，凌若水跟着自己生物钟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 看他一脸清爽的模样，“你醒来一次了？” 何止是醒来一次啊。 “嗯，刚刚去健身房了。” 真勤快啊，体力真好啊，这么高精力，难怪是老板。 “早。”凌若水说完这句话就打算起来，可身子却被宋延君按住了。 顿时一种危险的感觉溢出来。 宋延君看着他的眼神脸色一黑，他有那么急色吗？ 但感受到自己的冲动，这确实不得不承认。 “给我一个早安吻就放你走。” 凌若水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含含糊糊地说，“我还没刷牙呢。” “你嫌弃我刷牙了？” “……”懒得理他，凌若水推开他跑进了卫生间。 等收拾好出来后，宋延君就等在卫生间门口。 “……你低下头来。” 宋延君一本正经，很是听话。 若水看着他的嘴角想着落下一吻就够了，没想到还没碰到，宋延君就咧开嘴角笑了，她的吻最后落在他的下唇边。 顿时他的笑一僵，“就这样啊？” 凌若水走得极快，“刚不是说吃早饭吗？我饿了。” 宋延君摇了摇头，摸摸自己的唇，又跟在若水后面。 一起看了部电影，又深吻了好几次，很快就到了中午，明明感觉什么也没干。 下午午休的时候，宋延君抱着她，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一醒来，就是他在自己身上，手也正在不正经。 “你干嘛~”声音出口是凌若水难以想象的娇媚。 尤其是宋延君居然吻住那的时候，她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栗。 她忍不住迎合，双腿盘在他腰上。 手上也不停动作，把宋延君身上碍事的家伙一件件扒除。 事毕，太阳已经要落山了。 凌若水挣扎着爬起来，看，又过了一天。 “怎么了？饿了？我已经点餐了，等会儿就送到。” 凌若水点点头，“我洗漱一下。” 她等会儿一定要回家了，再待下去她可能要虚。 宋延君听着卫生间的水声，只觉得这日子可真好啊，感叹了一会儿，他马上去摆弄晚饭了。 得让若水吃好喝好。 凌若水穿着送回来的衣服出来，头发也梳好了，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两个人的迷乱。 宋延君一看就知道她马上要回去了，顿时心里就难受起来。 凌若水才不管他现在的情绪怎么样，以前盯着他的情绪是因为她刚入职后来是因为她要工作，现在周末，还跟着老板就算了，虽然在那事上大家都很爽，可总不能这时候她还要关照老板的情绪吧。 吃完饭，凌若水擦擦嘴巴，脸上依旧是熟悉的笑容，“老板，我先回去了，明天就周一了，我还要回去收拾一下。” 宋延君没有拒绝的理由，但他不死心，“就不能住我这吗？我每天也要上班，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疯了吗？天天跟老板在一起？ 而且他是老板又是男性，这个社会对男性就是更加容忍的，她在这方面天生就是弱势。 “不了，我习惯住在我那了，而且咱们一起去也不合适。”凌若水委婉地表明两人的关系。 宋延君以为是没公开，所以不敢。 “那以后他们知道了可不可以？” “……”凌若水猛地瞪大了双眼，知道什么？知道她和老板睡了？然后她脸皮就这么厚，被知道了索性直接跟着老板上班？ “不不不，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 宋延君不太理解，为什么若水这么排斥公开两人的情侣关系，但看她惊恐的模样，他还是采取了安抚措施。 “我只是说以后。” “以后也不行，老板，我们就先这样不行吗？” 宋延君不太高兴，但也尊重她的想法，不公开就不公开吧，以后结婚了自然就可以公开了，可能是现在她还没有安全感，水到渠成嘛，是他太急了。 “当然可以，你觉得这样更好那就这样，只是咱们总会被看见的啊。” “……”是啊，纸是包不住火的，周五她下来的时候就那么紧张。 以后呢？ 凌若水知道两人肯定还会有这样的时候的，还有半个月就年终了，然后就是春节，看来自己在这个公司真的待不远了，上班的第一个公司，还有点舍不得。 “那以后你在公司不要表现出来了，还有不要在停车场等我了。”说着，凌若水又想起这几天他总是似有若无地关注自己的模样。 “老板，你知道了吗？”凌若水看见他脸色不好也知道他不高兴，可这事没办法，她还想再挣扎一下。 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好不好嘛？” 宋延君瞬间破功，“你真是。”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脸，“不给我点好处我怎么答应你？” 凌若水就知道他吃这一套。 亲一口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亲过。 她的唇贴上去啵啵地亲了好几口，每口都亲出了声，马上把脸色有点黑的宋延君弄成笑容满面了。 看凌若水亲完就要走，他连忙拉住她一个深吻下来。 明明他之前亲吻还不算熟练，经过这几次已经熟练得不行了。 吻毕，凌若水眉眼好像含了水，湿漉漉的。 “老板，我真要走了。” 宋延君尽管很不舍，但刚刚都答应了。 “我送你。” 凌若水知道现在再拒绝他肯定要生气，而且有人送也方便，便没拒绝。 晚上，凌若水躺在床上睡不着，今天下午睡了一觉，而且这两天的事让她有点不真实感。 [！！！你怎么回事，这两天干嘛去了，不回我信息。] 凌若水脑子有点乱， [在我老板那。] [啊？加班？周六周日两天诶？真无良你们公司] [不在公司。] [那在哪里？]手机这边的董珏看着自己闺蜜的消息顿时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脑子里出现了好几个猜测。 [他家。] [！！！]董珏手上飞快打字，后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问比较好，马上撕掉自己脸上的面膜，直接一个电话过去。 凌若水对闺蜜一个电话过来一点也不意外。 “所以怎么回事，你给我速速招来！” “……你在哪，旁边有人吗？” 董珏不自觉地捂住了话筒，左右张望，“我在家呢，就我一人，等一下我去关窗户，” “……” “等会儿等会儿，我先去洗个脸，我刚还在敷面膜呢，你现在在哪在干什么？” “我现在在家里，躺在床上呢。” 话筒突然一片安静，对面说话声也小心翼翼起来，“你家里应该只有你一个吧？” “……那当然，我肯定一个人。” 董珏呼了口气，“好了，我洗好了，也回到房间了，你赶紧说吧。” 凌若水张了张嘴突然觉得不知道从哪说起。 “这么难以启齿吗？我来问吧，你老板是不是就是我上次在饭店碰上的那个？” “……是。” “那他是不是对你意图不轨，还是……你们已经？” “嗯，已经。” “！！！” 话筒里好几秒没有声音，凌若水都能够想象自己闺蜜的表情。 “这周的事？” 第18章 那你先亲我一口 “不是” “不是？”对面突然拔高了声音，“凌若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居然瞒着我，这么大的事。” 凌若水太心虚了，隔着手机都压低了声音，“你小点声小点声。” “行，我小声，你说，我听。” “你可别跟别人说。” 对面的音量顿时加大，“我什么人你不清楚？我是喜欢八卦，但是我一向都是听别人的八卦，从来不讲自己的好吧，你是我自己人。” 凌若水已经开了口，这时候再说也不那么难了，于是把上次在国外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 久久没有得到董珏的回应。 “我觉得我不应该现在在家里，我应该在你边上听你讲。” 说完这句话，董珏又继续说，“所以国外的时候算你老板强迫你？还是说你老板被强迫你？” “这……算也不算吧。一开始是我帮忙，后来他清醒了一点，但我俩还是那什么了。” “所以就是我见到你们那次了，那次就是回国的第一个周末，那时候你们也在一起？” 凌若水摇摇头，但想想隔着电话她看不见。 “没有，那天他是来找我了，但是去逛商场，给我买了条裙子。然后就是这周末了。” “他一个大老板带你出去就给你买条裙子？那你们这周末干啥了？” “能干啥，就那什么呗。” “所以你们俩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若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这周末是强迫你的？” 凌若水还是摇头，“不是，这是我愿意的。” “啊？”董珏觉得不可置信，她这个闺蜜是最乖的，读书的时候没谈恋爱，刚开始的工作的时候眼里只有工作，经常加班，也没什么合适的人，也没谈，现在也没谈，而且她一看就是很乖的类型，经过这几年工作打拼也只是从乖到了温和知性而已。 “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嘛，我也不例外。所以不是强迫，我一直都是清醒的。” 董珏顿时张大了嘴巴，“姐妹，我觉得我应该更新对你的认知了，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小女孩了。” 凌若水没说话。 “姐妹，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你和你老板的关系？对了你老板现在感情怎么样？” “他单身，没见过有什么女人，”为了避免话说得太满，她又说了句，“不过也有可能是我不知道，但目前来看是没有的。” “那你是想和他发展吗？” 凌若水沉默了一下，不可否认的是她有一瞬间犹疑。 “我觉得我跟他不合适，而且他也不一定对我就有那种感觉。” “可他不都……” 凌若水还是沉默。 董珏想想也是，现在男人贱得很，“姐妹，那你们每次有保护好自己吗？” “这个你放心，我们每次都有安全措施的。” 过了一会儿，凌若水说起了自己的打算，“我是觉得我有这个需求，他也有，所以同意和他，但是毕竟我是他公司的员工，他是老板，我也没有那种破坏别人的意思，现在只是他没有，但像他这样的以后肯定要结婚生子的， “所以我想着就先这样，我也算享受了，不过我在这家公司已经五年了，过完年再过段时间就六年了，所以我想明年辞职。” “啊？可是这不是你的错啊，一开始不是你老板中了药吗？你这份工作你当初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啊，而且那个月薪，还有各项福利。” “我知道，但我也不能一直在这个公司吧，我也想做点其他的事，也想休息一阵子了，而且这件事我还是希望在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之前解决。” “可他现在不是还没结婚感情上也没人吗？” “是，但是我给自己的时间只有这几个月，可能也是我贪心，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干净的还不错的男人，还跟他有同样的需求，而且感觉也还不赖，所以我想给自己一段时间，不过最晚就是明年上半年。” “嗯，行，你决定了就好，反正我是你闺蜜，肯定站在你这边。”董珏沉默了会儿，突然好奇起来。 “姐妹，你不是说他感觉还不赖吗？是不是很不错？怎么样你的第一次还有这几次是不是很不错？” 要是董珏在凌若水面前，她一定能看到她脸红了。 “好了，别问了，要是感受不好我给自己的时间就是拿完年终了。” 电话里一阵坏笑传来，“行，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庆祝一下你终于体会到性的快乐。” “……再说吧，看工作安排。” “哎呦，我说你就是劳碌命。” “……这叫忠人之事。” 和闺蜜说完之后，凌若水的心里才没那么茫然压抑，也终于睡下了。 周一，又是上班的一天。 老板喝白牡丹茶，和她一样，自己的也能顺便一起泡了。 凌若水端过去的时候，保持了她身为打工人应有的态度。 宋延君又不开心了。 因为还有事要忙，若水又出去了，他就没说话。 年关将至，很多事要做。 各部门本年度的汇报，还有两个项目需要推动，一个合作事宜要敲定，下属公司的各项报告都要汇总。 周齐比她忙，他还要看公司内部各部门的管理运营，最后还有今年的升职述职，这事老板也需要参加。 一整天，凌若水累得很，一件件事忙，忙完之后还要汇报。 到了六点半，凌若水抽空看了一眼手机。 [姐妹，今晚有空吗？九十点钟出来吃夜宵啊！] 凌若水揉揉自己酸痛的脖颈，回了个好的。 再翻了翻信息，还有老板的消息。 也是找她吃饭的消息。 正好是半小时前发的，说是六点半等她。 凌若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文件，还有一份，估计需要半小时处理完。 [抱歉，今晚可能不行了，我还有一份文件没处理完，而且今晚有约了。] 什么文件？今天她的工作量这么大？有约？和谁？ 他有些坐不住了，本来在下面找了个地方等了半小时，没想到现在她没空。 周齐刚从下面的商场回来，他也很忙。 “若水，我给你带了个三明治还有牛奶，你将就吃一点，今天应该快忙完了吧？” “快了，你的呢？” “我还有三份没处理完，今天有个部门出了点岔子，耽搁了时间。” 凌若水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 没多久，凌若水咬着三明治的时候就看到由远及近的老板过来。 正在处理文件的周齐也眼尖看见了，顿时注意力就到了老板身上，眼见他越来越近，然后就看见他和自己猜测的一样站在若水面前。 凌若水看着面前的这一道人影，呆了呆，然后极度惊恐地左右看了看，幸好办公室只有她和周齐，其他人今天都不在。 没多久，她就看见周齐的头也低下去了，明明他正常坐着的时候她可以看见他的头的。 “叩叩。” 宋延君不满她这幅样子，敲了敲她的桌子。 “还有什么文件没有处理完？” 凌若水也马上切换自己打工人的模样，“财务部的年度报表。” 宋延君直接拉来一张椅子，“我和你一起看。” 凌若水没法拒绝，看了几眼又跟老板汇报一下情况，或者把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圈起来。 宋延君就坐在边上点头。 凌若水处理这些文件很快，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嗯，周齐，明天让财务部的人一早过来一趟，看他们交上来的是什么东西。” “好的，老板。” 说完，宋延君就拉着凌若水走了。 凌若水心慌得很，直接甩开他。 宋延君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她昨天刚说了不想的。 “刚刚没人。” 看他小心翼翼地说，凌若水心口的气要下不下的。 “反正你以后别这样了。” “好，我今天就是有点着急。” “你急什么？” “你晚上就吃三明治？” 凌若水摇头，实话实说，“没有啊，我约了我朋友吃夜宵。” 宋延君看着她期待的样子，突然有些气结，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可他现在正是想黏着她的时候，哪里愿意把她分享出去呢。 “那我呢？” “啊？” 宋延君一噎。 “你今天陪你朋友，不陪我，那你要不要安慰安慰我？” 凌若水对这样的宋延君真的半点都招架不住，这么一个190平常雷厉风行的老板，现在像个委屈的大狗狗一样看着你，你就说你心软不软吧。 “那你想我怎么安慰你？” 宋延君想了想，亲一下肯定不够，那啥肯定不行。 “那明天陪我。” 凌若水一噎，“明天我也有事。” “明天你又要陪谁？”宋延君皱眉。 “……我明天要去舞蹈室，这是我每周都有的行程，明天的已经约了。” “那后天。”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有点气鼓鼓的。 凌若水也觉得再不答应就不好了。 “行，后天。” “那你先亲我一口。” 凌若水顺着他，在他脸上吧嗒一口。 一松开宋延君这只大狗狗，她马上和董珏发定位。 [还以为你今天要加班到九十点呢，没想到才八点半，老地方，你过来就知道了，角落里的桌子。] [好的] 宋延君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终究还是问，“你去哪，我送你。” 凌若水想了想，那边就是个大排档，而且离他家那么远，送来送去多麻烦。 她摇了摇自己的车钥匙，“我自己开了车，你放心吧，先回去，乖。” 她不免带了些哄闺蜜家小狗的语气。 而宋延君就吃这一套，一听这声音，他下意识就顺从了。 第19章 阳光普照都没有 被拒绝的宋延君又偷亲了若水几口，“记得给我发信息。” “好，我先走了。” 凌若水开着车就往大排档去。 还没走近，就看到闺蜜伸出手摇晃，“这里。” “你今天上班不忙？” 董珏摇摇头，“别提了，这破班真的是一点都不想上了，周末还要团建，说是年终。” “周末？去哪里？” “隔壁市，听说还有各种游戏，算分的，哪个组拿到分多就拿一个一万块的红包，逗谁呢？” “一万块，一个组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你真是想得美喔，一个组，每个组的人数还不一样，最多的有五十多个人，最少的是十个。” “那这也不公平啊。” “管他呢，听说这里面也有黑幕。” “……”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怎么样？哎呦，我远远看着你感觉你这气色都不一样了！啧啧，果然呐，尝过了是吧。” “小点声，咱们在外面！” “我小声了呢。行行行，再小点。” “就我昨天跟你说的那样，也没其他的了。马上就年会了，年终也快发了。” “今年你的年终有多少，去年你是不是……”董珏凑近偷偷说，“一年半的薪资，今年呢？” “不知道呢，你们呢，你们年终呢？看老板心情？” “咦，反正我觉得应该不会太少。我今年给公司创造了不少大单，估计也有半年的薪资。” “那你这也不错诶。” “嗐，到时候发财了咱们一块儿出去玩。” “没问题，这事咱们都说了多久了，一直都没实现过。” “那不是时间不凑巧吗？每次你有时间了我没有，我有时间了你没有。” “希望可以尽快有。” “不过话说回来，宝啊，我觉得你如果真的决定，就你老板那事，我觉得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因为我了解你嘛，你虽然做了决定，但是肯定也会有纠结的时候，我认识你这么久， “我一直相信一句话，世上那种纯洁的人，有一种是魔鬼看了会想要毁掉的，还有一种就是魔鬼看了也会想要守护的。你在我眼里就是那种魔鬼见到了也会想要守护的，所以我昨天听到你说这件事，我其实挺担心你的，虽然我也确实八卦啦。” 凌若水戳了戳自己桌上的串，沉思了会儿，“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给自己定了时间，刚刚我们不是在说我们一直约好出去玩却没有去吗？到那时候我离职了就有时间，那时候你得空出时间来跟我一起去。” 董珏该说的也说了，她的心也稍稍放下，“没问题。” 这边欢声笑语，另一边就孤独寂寞冷了。 宋延君一个人回到家里总觉得不得劲，尤其看到阳台上那条红色的裙子。 正常来说这些衣服第二天就会被送去洗，可是他不想这件也拿去洗。 因为这件是有他和她的□□的。 这件衣服经别人的手，他心里总是不舒服，所以他自己悄悄洗了。 现在看到他迎风飘荡，又有点想若水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消息0，刷新了一下，还是零。 宋延君无所事事，翻开周六拍的照片，缩小看看，放大再看看。 这么一磨蹭，就半个小时过去了。 打开微信，若水的信息，还有空白。 这都要九点半了，还没结束么？ 他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消息删掉，算了，她说了会联系他就会联系的。 就这样，他洗澡洗漱，还看了会儿新闻，又看了看国外的项目。 十一点了。 新信息倒是有，全都不是她的。 宋延君稍微一思索，直接一个电话过去。 这在敷面膜的凌若水看见来电，吓了一大跳。 这么晚，还打电话，有急事？ 也只有以前公司很忙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时候，不过只有两三次，都是非常紧急的，而且后来老板也会给调休。 直接揭开面膜，出口就是正经专业的声音，“老板，我是若水，现在给我电话是工作上有什么事吗？” 宋延君一噎，这么官方，这么正式。 “不是说了叫我名字吗？有别人在你想继续叫我老板没关系，但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可以喊我名字。” 发什么颠。 “好的，延…君。”结结巴巴，还有中断。 宋延君倒是满意了，“现在在干嘛？” 看他舒适的声音，凌若水就知道他没事。 顿时也松了口气。 “洗漱打算睡觉呢，你呢，洗漱了吗，什么时候睡觉？怎么现在给我电话啊？” 不提这个这事也就过去了，现在她提了，他就不得不说了。 “今天你走的时候不是答应过我给我发信息的吗？你都没发。” “……！”这不就是随口一说吗？ 但是她一般不这么回答，这是老板，脑子也已经准备好了答案，“我以为有事才找你，才给你发信息。” 凌若水清晰地听到了对面呼吸一滞。 “若水，咱们之间哪里需要计较这个，你有事就找我，没事也可以找我啊” 难道你不想我？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隐约知道答案，只是又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 “……好，我会的。”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 凌若水觉得老板除了想和自己睡，还想从自己这里汲取情绪价值，还是情侣那种，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想要退回以前老板和员工的状态，又有点想更进一步。 但现在她又下意识觉得现在不行，于是她打破了平静，“延君，你今晚吃了什么？刚刚在干嘛？” 宋延君听着话筒里传来自己的名字，每一个字在她嘴里好像打了个转一样，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这么宛转。 “今晚吃了面，普通的素面。刚刚看了会新闻，你呢，今晚和朋友什么时候结束的，吃了什么？” “我们吃的大排档，点了些串和烤鱼。十点多到家的，刚洗完澡，准备休息了，你今天累不累。” “不累，你呢，今天工作是不是很多，对了，要不我再请个秘书吧，本来给我倒茶……”宋延君本来想说倒茶和他的行程安排应该是秘书干的活，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很优秀的助理了，他不想这些琐事再捆住她，但转念一想，这是在公司他们最光明正大每天可以见面的机会了。 “嗯？” 宋延君掩下自己的心思，他不能因为私欲就让她那么累。 “我想着要不再招个人进来分担你们的工作，比如行程规划这些，这些一般都是秘书做，你是我的助理，是管理岗，你的价值在这些琐碎的事上不能发挥到最大。” 老板是要给自己准备升职加薪机会了？ 凌若水就开心了一秒钟，又想起自己的计划，顿时有点难过，果然就不能和老板发生这样的关系，要不然你就没道德，要不然就像这样纠结了。 “都看你吧，我其实觉得这些工作量还好，现在只是年关比较多事，能找合适的话也挺好的。” “那先不招？等以后你觉得累了再招？或者直接把这个活给其他助理，他们干的活也没你多，没道理行程安排这些活干不了。” 凌若水点点头，这个活她干只是因为一直都是她在干而已。 “好，那谢谢老板了。”话一出口就知道对面又要拿称呼做文章了，她马上改口，“谢谢延君，阿君！” 另一边的宋延君嘴角压根压不下去。 “这次原谅你。” “…”凌若水故意甜甜腻腻地说，“好的，谢谢阿君原谅我。” 她没想到没恶心到宋延君反倒把他钓成了翘嘴。 年会这天，凌若水穿的是正常上班的衣服，本来就是下班后举行的活动。 这次年会除了请了几个歌手，还有就是发红包抽奖，当然也有员工自发表演的节目。 他们这里不会强制部门一定要有节目，这都是属于个人的，一些人喜欢唱歌跳舞想在这样的场合上表演，有一些也可能是为了在这样一个场合下认识老板。 所以还是有不少节目的，当然这些节目都是直接报到助理这里。 先到先得，报得晚就没有了。 一般这种节目也可以很快报满。 助理办公室的人一般都不会参加这样的活动，他们没有那么活泼的人，而且大家基本上天天都能见到老板。 这次的抽奖设定了85%的人可以拿到奖，这些奖都是现金，占比最大的是阳光普照奖500块，有将近70%的的人可以拿到，剩下的一等奖一万块，一个人，二等奖6000块，五个人，三等奖3000块十个人。 还有一些小礼品，比如一些智能家具啊什么的。 要是实在运气不好，不在这85%的人里面，那就只能拿个礼盒回去，礼盒里面是价值300块的保温杯。 最开始抽的就是小礼品，凌若水周齐还有一些部门经理坐在一起，老板和个别懂事以及分公司经理坐一起。 “若水，咱们助理办公室怎么没谁抽到奖啊？”周齐盯着这个奖已经很久了。 “刚刚小林不是抽到了吗？小礼品，好像是一千多的什么家具？” “马上抽到二等奖了，不知道能不能抽到咱们。” 凌若水好笑道，凑近他小声说，“你什么薪资啊，还羡慕这个？” “你不羡慕？” “……” “羡慕，但这也不是看运气吗？” “所以你是平衡了吗？一直没抽到你？” “……那不然咋办？后面就还有两个二等奖，还有一个一等奖没抽了，你觉得你能抽中吗？” 周齐小小叹了口气，“吃饭吧，中不中的难讲，不饿肚子才是正经。” 很遗憾，直到最后凌若水和周齐两个人都没有抽中任何一个奖，而且其中还加上了老板加码的十个奖，五个五千块，三个六千块，两个一万块。 同桌的最起码都能抽到一个阳光普照。 “咱俩连阳光普照也没得，年会除了听歌就是吃饭了。”凌若水看着别人拿奖还是羡慕的。 “得了吧，吃吧。” 凌若水看他绝望干饭的模样顿时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