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校门后我们就再次被贴上标签,偶尔出神时我总会想起那短暂的时日,恐怕会记上好久。但后来我没有再发烧,自然失去了去找她的机会。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不吃药,创造多见她一面的可能,但一想到她关切的眼神,总是过意不去。
我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信这么任性。
只是近来流传起了一个八卦——说是办公室里某年轻的男老师在追求谭相怡。
本来以为这只是传言,但偶尔几次我去她那里蹭吃蹭喝,总能在她桌子一角看见新鲜的花束,且多是玫瑰。但谭相怡从来都不说,也没有其他女老师一样关注这玫瑰的枯萎与否。
有次小休我来找她聊天,那时候办公室里没有多少人。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着最近的趣事儿,她也不时附上一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甜。
那八卦的主角,年轻的男老师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明明已经冬月末了,气温下降得厉害,他却依旧不怕冷似的穿着正装。
假正经,我暗暗骂了他一句,对他没有一点好感。那双筷子似的细腿真的不会被风吹断吗?看着还有没女孩子的腿有力气。
可事实证明,他这种“小白脸”的装扮着实戳中了某些女老师的心,隔着老远我都能听见两个女老师低声的兴奋。
那“小白脸”又带来了束花,还有杯冒着热气的奶茶。他自顾自地把东西放在桌子角——之前的那捧花已经枯萎被别的老师丢掉了。
“谭老师下午好啊。”他清了清嗓子道。
嗓子有毛病就去治,别传染了我们家谭相怡。我在心里怼了他一句。偷偷往谭相怡那边瞟了一眼,还好,她在看一本摊开的书,没有把视线分给那男的。
“我不喝奶茶。”明明是拒绝,那男的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怎么?是谭相怡第一次跟你说话吗?那多不好意思啦,我跟她不光说过好多话,还一块儿睡过觉来,那时候还没有你这号人呢。你又算哪根葱?
“这样啊。”谁知道他还是不罢休,好像谭相怡的拒绝给了他力量似的,“那就留给你的学生喝吧,小孩子们不都喜欢喝这个吗?”
咋滴又扯到我身上来了?还特地强调我是小孩子,自己就很大了是吗?不过是打了我几岁,长了我几年的阅历,说起话来怎么这么难听?
“她也不喝。”谭相怡冷淡地帮我拒绝了。之后可能看见了我糟糕的脸色,安慰似的拍拍我的手背,说:“你之前不是说要去看看那几只猫宝宝吗,还去不去?”
欸?我有这么说过吗?疑惑地望向她,她对我眨了眨眼睛,盈着笑意。
那一刻所有的愤怒都消之云散,管他什么“小白脸”的。谭相怡是在意的我,光这一点就足以让我开心了。
“去。”
我瞬间来了兴致,握住她伸过来的手逃出这逼仄的房间,也不管那男的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再难看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