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的生活逐渐发生了变化。
以前我在班里的存在感很低,有些老师也记不住我的名字。而现在我成了新任课代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别人眼中经常进出办公室的一员,偶尔跟碰面的熟悉的老师打个招呼,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就是在相处中,我发现谭相怡并没有那么冷淡,相反的,她对我很好——或者说是对女孩子们都挺好。
这感觉源自一次联考。第一场是语文,后面的自习场她是监考,而我一向热爱语文,悄咪咪地溜到她旁边问题。
那张试卷的作文不是很好写,天南海北的三句话,问引发了你这样的感想。我边抱怨边跟她说着我写的内容,委屈的不行。一抬眼看见她笑眼盈盈地看着我,听我说话,像个温柔的姐姐。
不应该是“像”,我自己反驳自己。她本来就是个很温柔的人。
所以被这么温柔的眼睛注视着我也很是荣幸,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后面的话,它们明明就在我的嘴边,喉咙却锈住似的忘记了怎么说话。换句话说,那时候我愣住了,因为她那双眼睛,我的心脏狂跳。
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打小时候起我就喜欢看漂亮姐姐,却常常不敢跟她们对视。她们散发出的成熟的气息吸引我,却又无不提醒我彼此的差距。所以我不喜欢跟别人对视,不喜欢自己眼里的情感被别人看见,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不喜欢暴露自己。
但是与她的对视猝不及防,意外的没有引起我的反感,反而希望这双眼睛能注视我久一点,为我停留最好。
但毫不相干的人怎会为我停留?我想自己大抵是病了。
开考铃吵醒了我,提醒我身在何处。我慌忙避开她的眼睛,有点心虚。
“老师……我先回座位上去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神,只想先离开这里。
她点头,但没让我立即离开,说等下。然后单手取下耳边的发夹,示意我靠近她一些。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无条件地相信她,看见她把我领口打个褶然后别上发夹,才意识到是这件衣服的领口有些大,刚刚讨论题目正起劲,内衣带子露出来了也没有注意。
好尴尬,我咬住嘴唇,嘟囔着道了声谢谢。她笑笑:“没事儿,以后注意一点就好。”
她说话时候耳边的头发散了下来,遮住了半边眼睛,衬得她更加动人,真真像一轮皎洁的明月了。
于是我复发刚才的心悸。
匆匆跑下讲台回到座位上,低头盯着翻开的书本,不在看书,也不敢看她。光回忆就会心跳加快,扑通扑通,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我的躯体绽放。
心里隐隐有冲动,却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因为她的身份是老师,神圣得不容亵渎。
远远望着就好了吧,我自我安慰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