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王姨端上水果和茶水。
任奶奶拉着华青烟的手不放,钱朵朵则和华母聊起了家常。
任锦居终于找到机会,悄悄蹭到华青烟身边。
"累不累?"他小声问。
华青烟微不可察地摇摇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任锦居看华青烟,看得入了迷,直到被妈妈一声咳嗽惊醒。
"锦居,去送送华叔叔他们。"钱朵朵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
分别时,任奶奶和钱朵朵一直把华家人送到大院门口。
华青烟礼貌地向四位长辈告别:
"爷爷再见,奶奶再见,叔叔再见,阿姨再见。"
回程的吉普车上,华父一直沉默不语。
直到车子驶离军区大院,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青烟,"他转向女儿,"任家人...还不错。"
华青烟靠在车窗上,轻轻"嗯"了一声。
她兜里放着俩镯子,现在确实不是戴的时候。
任锦居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偷瞄华青烟。
“七天,只要再等七天,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任干事,"华父突然开口,"七天后..."
"华叔叔放心,"
任锦居立刻保证,
"我一定准时来接青烟。聘礼和订婚书都会准备好。"
华父点点头,靠回座椅上,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突然觉得这个春天格外明媚。
“女儿有了好归宿,华家也有了靠山,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吉普车在华家门前停下。
任锦居依依不舍地,看着华青烟下车,站在门口朝他挥手。
"明天见。"任锦居用口型说道。
华青烟微微发笑,点了点头。
直到吉普车拐出胡同,她才转身进屋。
七日后清晨,任锦居对着镜子系上最后一颗扣子。
崭新的军装衬得他越发挺拔,胸前别着的朵红花,他自己坚持别上的。
他在心里问道,"小冰,几点了?"
“上午七点十五分,主人。根据路况分析,建议您提前半小时出发。”
任锦居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丝绒盒子。
打开来,里面是一对银戒指。
这是自己偷偷做的。虽然这个年代不兴戴婚戒,但他家人结婚的好像都偷偷送戒指。
钱朵朵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锦居!"
"车准备好了!"
任家大院门前,警卫员张叔穿着军装站在车旁,见任锦居出来,立即敬了个礼:"任同志,恭喜啊!"
任锦居耳根发热:"张叔,谢谢..."
吉普车驶入华家胡同时,任锦居的心跳加快。
远远地,他就看见华青烟站在院门口。
一袭正红色连衣裙,两条麻花辫上系着同色丝带,在晨光中发光。
"锦居来了!"
华母发现车子,连忙招呼丈夫。
华父今天也穿上了压箱底的中山装,他打量着从车上下来的任锦居,满意地点点头。
这小伙子确实精神,配得上他家青烟。
"华叔叔,华阿姨。"任锦居规规矩矩地行礼,可眼睛总往华青烟身上瞟。
华青烟抿嘴微笑,脸颊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
任锦居顿时看得呆了,直到张叔轻咳一声才回过神。
"请、请上车!"他手忙脚乱地拉开车门,差点被自己绊倒。
华青烟轻盈地钻进车里,任锦居坐在她身边。
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太生疏,又不至于太亲密,毕竟华父华母就坐在前面。
车子驶向军区大院时,任锦居鼓起勇气,悄悄勾住了华青烟的小指。
华青烟没有抽回手,反而轻轻回握。
任家大院虽然没怎么布置,这个年代还是低调点好。
但是,任爷爷特意请了几位老战友来做见证人,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做在客厅里谈笑风生,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发着光。
"明远来了!"
任爷爷第一个迎上来,握住华父的手,
"今天咱们可是双喜临门啊!"
华父一脸茫然:"双喜?"
任爷爷神秘地笑笑:"一是两个孩子订婚,二嘛..."
他压低声音,
"你那事批下来了,组织上决定不予追究。不过以后要低调些生活,最好还是离开橸的躲躲。"
华父的眼眶瞬间红了。
这些年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松快点了。
订婚宴设在任家大厅。
红木圆桌上铺着绣有龙凤呈祥的桌布,摆满了各色点心菜肴。
钱朵朵拉着华青烟的手,一一介绍在扬的亲戚朋友。
"这是李伯伯,你爷爷的老部下..."
"这是王阿姨,妇联的同事..."
"这是..."
华青烟落落大方地向每位宾客问好,举止得体得不像个十六岁的少女。
轮到喊钱朵朵"妈"时,她微微脸红,声音轻得像羽毛:"妈..."
"哎!"钱朵朵高兴地应了一声,掏出个大红包塞到华青烟手里,"拿着,妈给的压岁钱!"
在扬的老将军们纷纷点头。
任锦居站在一旁,看着华青烟在众人簇拥下羞红了脸,心里都是满足感。
这个美好的女孩,即将成为他的未婚妻。
宴席结束时,华父悄悄向任爷爷使了个眼色。
任爷爷会意,起身道:"锦居,青烟,跟你华叔叔去书房一趟。"
书房里,华父从怀里掏出一叠地契,郑重地铺在红木书桌上。
"青烟、锦居,这是橸都的五处房产和六间铺面。"
华父指着地契上的位置,
"都在最好的地段,虽然现在归组织免费使用,但房子所有权还在我们手里。"
任锦居看着这些房契,要放在后世,价值起码上亿!
但是现在就是定时炸弹,烫手山芋。
更让他震惊的是华父接下来的话。
"这三处房子下面有地下室,"
华父声音压低,
"里面有些...老物件。青烟知道位置和开启方法。"
任锦居看向华青烟,后者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这才明白,华家这些年表面上把家产几乎都捐了。
但真正的宝贝,早就被藏起来了。
"还有这些。"
华父又取出几张股权证明,
"厂里的分红,虽然现在停了,但以后..."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任爷爷,"总有恢复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