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的事,华同志有什么想法?"任爷爷开门见山。
华父放下茶杯,斟酌着词句:
"任老,我们家的情况您也了解。
青烟能遇到锦居这样的好青年,是她的福气。只是..."
华父低声道,"我们的成分恐怕..."
任爷爷淡定道:
"华家为组织做出的贡献,组织上都有记录。"
又压低声音,
"再说了,锦居他大伯在组织中心工作,你们家也是有功的低调点,应该没啥大事。"
华父眼中闪过兴奋,了然的微笑。
难怪任家如此有底气,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关系。
"爸,"任锦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这是青烟的档案和户口本,华叔叔已经带来了。"
任卫国接过翻了翻,点点头:
"青烟今年十六,按规定还得等两年才能领证。"
他看向华父,"不过可以先订婚,把关系定下来。"
任锦居在旁边给自己爸点了个赞,
“还是我爸知道我的心思,订婚了媳妇儿就八九不离十了。”
"这个自然。"华父点头,又犹豫道,"只是青烟现在没有工作,这可能要下乡..."
"这个不用担心,"钱朵朵插话道,
"锦居在纺织厂有熟人,这是锦居就可以办,找机会买个工作。"
华母一直安静地听着,这时突然开口:"钱同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钱朵朵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下,脸上的笑容没减。
她绿茶小脸娇笑道,
"啊?应该没有吧?我一直随军在北方,前年才调回来。"
华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但华父的目光在钱朵朵脸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蹙。
任奶奶适时地打破了沉默。
任奶奶拉住华青烟的手,笑着说:
"这孩子,手真软和。"
任奶奶从蔸里掏出个玉镯子,
"来,奶奶给你个见面礼。"
白玉镯子,温润如水。
华青烟虽然年纪小,但也识货,这玉镯质地纯净,一看就是传家宝级别的物件。
"这..."华青烟迟疑地看向父母,不敢伸手。
"拿着吧,"任奶奶不由分说地把镯子套在她手腕上,"现在不能戴就收着,等以后..."
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孙子,"等以后风声不紧了,再戴。"
钱朵朵也拿出个金灿灿的镯子:
"青烟,阿姨也有礼物给你。"
金镯子在阳光下发着金光,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缠枝花纹。
华青烟这下真的受宠若惊了,在这个破四旧的年代,黄金首饰可是稀罕物,更别说做工这么讲究的了。
"谢谢阿姨,这太贵重了..."华青烟声音都有些发抖。
"不贵重不贵重,"钱朵朵笑眯眯地给她戴上,
"就当是补上这些年的压岁钱。过后要收好了啊!现在不能见光。"
任锦居站在旁边,耳边响起一个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
“主人,小美在和妈妈说你心理年纪大,笑话你老牛吃嫩草。”
是小冰,他的掠夺系统。
任锦居脸微黑,偷偷看了妈妈一眼。
小冰继续八卦:
”妈妈还说,您这辈子18岁就拐了个,16岁的小姑娘,简直是禽兽不如。“
任锦居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回击:
"告诉小美,再乱说我就把妈妈偷藏茅台的事告诉爸!"
小冰忠实地执行了主人的威胁。
钱朵朵脸色微变,不再跟小美吐槽儿子了:
"青烟啊,尝尝这个桂花糕,妈的拿手点心..."
这时,王姨端着茶盘走进客厅,给每位又添了茶水。
这位在任家伺候了二十年的老保姆,看着小少爷带回来的姑娘,欢喜得像是自家闺女要出嫁。
"华同志,请用茶。"
王姨恭敬地将青瓷茶盏放在华父面前,又给华母奉上一杯,
"这是今年新摘的龙井,老太太特意留着待客的。"
华父连忙起身接过,抿了一口,茶香清冽,确实是难得的佳品。
任爷爷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朝华父举了举茶杯:
"华同志,别拘束,就当自己家。"
"任老客气了。"华父微微欠身,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客厅另一端。
那里,他的妻子和女儿正被任家两位女主人团团围住。
午饭时分,王姨和另外两个警卫员端上来八菜一汤,摆满了整张红木圆桌。
红烧鲤鱼、东坡肉、清炖鸡...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样一桌菜足以显示任家对这次见面的重视。
钱朵朵热情地拉着华青烟坐在自己身边,
"青烟,坐这儿。"
任奶奶立刻占据了另一边。
任锦居只能眼巴巴地坐在对面,隔着满桌菜肴望着自己的心上人。
"来,尝尝这个鱼。"
任奶奶夹了一大块鱼腹肉,放在华青烟碗里,细心地挑去了刺。
钱朵朵夹了一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
"还有这个,妈特意为你做的。"
华青烟的小碗很快堆成了小山。
她小口吃着,不时回应两位长辈的问题,举止得体得不像个十六岁的少女。
"青烟在高中毕业了?"
"平时喜欢看什么书?"
"喜欢吃什么菜?"
每一个问题,华青烟都对答如流。
甚至在被问及家务时,她还透露会做几样家常菜。
任奶奶和钱朵朵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
这姑娘不仅长得俊,还知书达理,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媳妇。
任锦居在对面,看得目瞪口呆。
他记忆中的华青烟明明,
“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小冰在任锦居耳边尖叫:
“主人,根据我的探测,华青烟小姐在说谎。”
小冰=在他耳边警示:
“她根本不会做饭,昨天还把厨房烧了。”
任锦居差点笑出声。
“原来这小妮子在装模作样!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华青烟表演,越看越觉得可爱。”
“她真是爱惨了他,为了和他在一起,为了给他家人留个好印象,居然这么拼。”
饭桌上,任爷爷一锤定音:
"订婚就定在七天后吧,"
"正好是个黄道吉日。"
华父有些迟疑:
"会不会太仓促了?"
任卫国放下筷子:
"华同志,现在这形势...宜早不宜迟啊。"
他意味深长地说,
"先把关系定下来,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华父会意地点头。
“确实。”
"那就这么定了。"
华父举起酒杯,
"七日后,我们全家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