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所外围的铁丝网通了电,每隔十米就挂着"高压危险"的警示牌。祝知跟着队列缓慢前进,看着前面的人逐个接受检查。
"姓名?年龄?职业?"登记处士兵问道。
"祝知,20岁,大学生。"
士兵在表格勾选了几个选项:“识字?”得到肯定答复后,祝知的名字被圈起来,"E区16组,洗衣房工作,每日6积分。"
身份证件被换成塑封的二维码腕带,扫描时发出"嘀"的一声。这声音让祝知恍惚想起大学图书馆的借书系统,只是现在借阅的是生存权。
她的床位在第三排第七列,邻床是个织毛衣的中年女人。"林玉芳。"女人主动伸手,掌心的茧子硬得像树皮,"洗衣组?明天五点集合。"
黄昏的配给处排着沉默的长队。扫描腕带后,祝知领到:300ml水,一块压缩饼干,维生素片,以及印着明日工作安排的清单。队伍尽头有个易物角,有人用小说换袜子,用电池换针线。
"新来的?"发食物的士兵多给了她半块饼干。
洗衣房是三个相连的军用帐篷。早晨五点,祝知和二十个妇女站在蒸汽弥漫的塑料盆前,学着用最少的肥皂洗最多的床单。林姐是组长,"这样省力。"林姐示范着,手腕灵活转动,"省下的力气能多洗两桶,多挣0.5积分。"
中午休息时,护士站的喇叭突然响起:"洗衣组来个人收手术服!"
医护区的帐篷明显更干净。祝知抱着脏敷料出来时,听见两个护士在隔间说话:
"听说周三要抽调更多人..."
傍晚的集体广播准时响起:"今日新增幸存者47人,无感染突破事件,配给消耗比预期节省8%..."
巡逻兵催促所有人回到床位。月光下,铁丝网的影子在地面织成牢笼的纹路,而远处北门的探照灯每隔三十秒就会扫过某条隐没在黑暗中的路。
第二天一早,祝知打听到了申请救援的受理点。
行政处的帐篷散发着油墨的味道。祝知第三次调整呼吸,才敢敲响印着"行政官"字样的门板。
"进来。"
办公桌后的男人比想象中年轻,他面前摊开的文件夹里露出一角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北郊某个位置。
"我想申请救援行动。"祝知把准备好的纸条推过去,"我朋友在城东引开感染者,可能还活着。"
行政官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蓝光映在他镜片上:"姓名?特征?最后出现位置?"
"夏以宁,20岁,女生,黑发,身高168左右。"祝知的指甲陷入掌心,"在机关路交叉口分离。"
键盘声停止。行政官从抽屉取出标着"人才清册"的活页本,快速翻阅后摇头:"没有匹配记录。现阶段我们无法为单人组织搜救。"
"但如果有新消息,可以到登记处更新。"他的笑容像张贴上去的面具,"你叫什么名字?"
“...祝知”
“好好表现。”行政官玩味的笑道。
“我还有工作,就先离开了。”祝知匆匆离开。
个人搜救请求需满足以下条件...一、确切存活证据;二、GPS定位;三、预付200积分。
开什么玩笑,先不说手机早已没电怎么进行gps定位。200积分才能援救,等攒到200积分再去救人这还能救什么?
就知道救援是不可能的,祝知下定决心,这里没有夏以宁那她就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