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拢上衣裳,笑嘻嘻道:“悦儿妹妹肯定心疼我,也会保护我,才不会让我出事儿。”
“油嘴滑舌的小傻子!”
到了沧王府,下人们乱作一团,整个王府鸡飞狗跳。
暗卫出去一波又一波,愣是没找到人。
突然看到楚沧,管家激动的热泪盈眶:“奴才的王爷诶!您终于回来了!”
他摸了摸头颅,暗暗松了口气,脑袋保住了,真好!
将人安全送到府上,容悦要告辞了。
楚沧扁着嘴,眼神依依不舍。
容悦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你是君子,君子不能留姑娘在府中过夜,还有啊,以后不能私自跑出府,若想出去玩儿,必须有人跟着,不然的话会有大老虎吃人,血盆大口张开,将你囫囵个吞下!”
楚沧吓得瑟缩,却强忍着惧怕鼓起勇气:“我、我力气大,我打老虎,不让他吃我!”
容悦:……
还挺难吓唬!
容悦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有什么能吓退他,干脆双眼一棱,佯装生气道:“你不听悦儿妹妹的话啦?”
楚沧点了点头,有些紧张:“我、我听话,悦儿妹妹别生气。”
“既然听话,就答应我不许乱跑,谁骗你出府都不行,就算别人打着我出事儿的名义引你去危险的地方,你也不能去,知道吗?”
楚沧被欺负这事儿,引起容悦警惕。
丽妃谋算落空,肯定会打歪主意,楚沧出了府,宫外危险重重,万一有人打着她的名义引诱楚沧涉险,一旦楚沧出事儿,宸妃和皇上会怪到容家头上。
未雨绸缪,未知危险她须得提前预防。
这是二哥教她的道理!
楚沧点了点头,像哈巴狗一样乖巧:“我知道了,不会被人骗的。”
……
皇家举办狩猎,作为皇亲国戚,容家获得参加资格。
在绥州时,赵灵儿教过姜念骑马,骑马对她来说不算难事儿,唯有狩猎,她不擅长。
箭矢很重,姜念举不起来,索性躲在帐篷里,同赵灵儿、陶卓唠嗑。
这两位怀了身孕,一位擅长骑射,一位是将门之后,听说皇家举办狩猎宴,纷纷蠢蠢欲动。
奈何,孕期未过头3月,不能剧烈运动,骑马狩猎更不行。
容悦去狩猎了,容亓同楚澜一起,负责保护二皇子。
在野外搭帐篷,颇有种露营的感觉。
两位孕妇饿了,一人举着一盘糕点狂炫,姜念灵机一动:“我虽不擅长狩猎,但我会捉野鸡,你们想不想吃叫花鸡?”
“叫花鸡?”陶卓双眼放光:“是你们流放路上吃的那种叫花鸡吗?”
姜念点头。
球球农扬的鸡肥了,她馋了,想尝尝味道。
她趁着做陷阱的功夫,从球球农扬捉了几只色彩鲜艳的大公鸡。
让下人拔了毛,去除内脏和稀泥,随后腌制。
采摘荷叶、刨坑,烧火,自有下人代劳,姜念只需动动嘴皮子,半个时辰后就能吃上香喷喷的叫花鸡。
陶卓闻到香味儿,对赵灵儿道:“你想吐吗?”
赵灵儿摇了摇头:“怀头胎时,我闻到荤腥呕吐不止,这一胎,不仅丝毫没有呕吐之意,反而想吃。”
“都说怀男孩不吐,怀女孩儿吐。”陶卓皱眉思索:“也不对呀,你第一胎生的是男孩儿,不也吐吗?”
江家祖上禹州,世代从医,到了江衍祖父这一代,竟然祖上冒青烟,不仅到宫中为太医,还被长平公主看上,从此弃医从文,立于朝堂。
江家不从医了,书房里却库存着许多医书,她闲来没事儿翻阅,得知把脉能诊断出胎儿是男是女。
她偷摸给自己把了几次脉,啥也没摸出来。
看来学医得从娃娃抓起,她这半路出道的,顶多熬煮养生茶,打套太极八卦拳,给人看病是不行的。
赵灵儿摸了摸小腹,眉眼弯弯:“说不定,我这胎是女孩儿。”
女孩?陶卓想到自己,闻到荤腥不吐反而想吃,莫非怀的是女孩儿?
她眨巴眨巴眼,她想,她大约知道胎儿是男是女了。
女孩儿好呀!女孩娇软可爱、贴心乖巧。
今日赵灵儿和陶卓难得没有拌嘴,两人兴高采烈出帐篷,来到火堆旁。
姜念指使下人将叫花鸡扒拉出来,敲开叫花鸡的那一刹那,赵灵儿和陶卓纷纷伸长了脖子。
“哇!这是叫花鸡呀,闻着就很香,一定很好吃!”陶卓两眼放光,她想这口很久了,奈何醉仙楼没这道菜。
等她学会了叫花鸡做法,做给江衍吃。
姜念还准备了叫花蛋,叫花鱼,这吃法在平常估计得捏着鼻子嫌弃,但是在野外、在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贵族眼中,无异于美味珍馐。
几人吃的满嘴流油,连仆人丫鬟也沾了光。
正吃着吃着,火堆噼里啪啦响。
“什么东西炸了?”
“有刺客袭击?”
赵灵儿和陶卓大骇,警惕看向四周,丫鬟仆人纷纷围成一团儿,势必将主子护住。
姜念举起柴火棍儿,在火堆里扒拉几下,扒拉出几个烤糊的蛋。
众人松了口气。
原来是炸“蛋”呀!
姜念选出几个烤好了叫花蛋,嘶哈着敲开后,露出烤的微黄的蛋白。
她咬了一口,烫的噎人。
人啊,养尊处优久了,连细糠都吃不下去了。
想当初流放,烤鸡蛋可是好东西,蛋黄囫囵个吞下去,除了香,还是香,噎人不存在的!
叫花鱼出炉,配上小咸菜,还有事先准备的肉干儿,辣白菜,虾仁酱,还有烤的焦香的馒头,周围的贵妇小姐们都馋哭了。
几人围坐在四四方方的布上,吃的满嘴留香。
姜念惬意的呀了一声,又回到从前露营的时光。
刚吃饱,就看到容悦气喘吁吁跑来。
“嫂嫂,沧王受伤了,太医们束手无策,您帮帮忙。”
沧王?姜念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是二皇子。
“怎么回事儿?”
悦儿双眼通红,捏着拳头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原来,沧王摔下马骨折了,容亓和楚澜因此受了罚,遭到皇帝严厉斥责,如今还跪着反思呢。
容悦怀疑,楚沧摔断腿,定是有人设计陷害!
宫中擅长骨科的太医不多,姜念在宁古塔学过,那里天寒地冻,时常有人摔骨折,治疗骨折对当地大夫来讲,简直是小儿科。
姜念却觉得事情不寻常。
她家夫君腹黑狡诈,心眼儿比筛子还多,楚澜更不用说了,阴险疯批,一肚子坏水,两大疯批加一块儿能被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