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文“呀呀”两声,上手抢回枣花手中的酒罐子,眉宇紧皱:“少喝点儿,少喝点儿!”
佟武笑笑:“好不容易见到悦悦,她高兴,让她喝吧。”
“大哥,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答应过牛婶子,好好照顾枣花,醉酒伤身,女孩子家少喝点儿。”
容悦和佟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我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牛枣花灌了半坛子酒,依旧脸不红心不跳,步伐稳,咬字清晰。
“来来来,敞开了喝,我这酒量得练,被枣花碾压的直不起腰身!”容悦给众人倒满,枣花有点热,前去打开窗户透气。
吹了会风,她低头一瞧,惊呼:“呀,天子脚下,以多欺少,悦悦,快来看热闹啦!”
容悦八卦之血上涌,连带着佟文佟武一同挤到窗户边儿,争先恐后看热闹。
这一看不打紧,容悦“嗷”一声,撒丫子往楼下跑。
醉仙楼下,几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正围着二皇子嬉戏,让他舔鞋钻裤裆,还让他学狗叫。
“二傻子,你学几声狗叫,我就告诉你的悦妹妹在哪里?”
“傻子,来来来,钻爷的裤裆,只要你钻了,爷爷给你糖吃。”
“傻子,你是不是傻呀?杵在那跟木头似的,你没听爷说,乖乖照做有吃糖,傻子别傻了,快钻吧!”
也有同行的公子哥儿比较清醒,小声道:“这傻子衣着不俗,锦袍绣着蟒纹,不会是出宫开府的二皇子吧?”
那人仰长脖子狂妄:“胡说八道!二皇子出行,乌泱泱一群人跟着,怎可孤身一人跑出来?你那什么眼神儿,明明绣的是鱼鳞,偏说是蟒纹,真当夜色黑,老子看不清啊!”
一群人继续羞辱楚沧,甚至有人嚣张指着地上的狗屎让他吃。
楚沧捏紧拳头要走,不打算理会这些人。
悦悦说了,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儿生气,他不跟这群喽啰计较。
偏偏几位公子哥儿拦住他,甚至有人施展拳脚、比划着要打他。
“看本公子螳螂拳,蛤蟆神功!”
“本公子拳打东南幼慈院,脚踢西北孤寡园。”
那人鼓着腮帮扑上去,楚沧忍无可忍,咬紧后槽牙一拳挥了上去。
都说傻子力气大,一拳下去,那人直接以抛物线的形状飞入上空,随后重重坠地,“噗”喷出一大口鲜血。
刚刚赶到的容悦目瞪口呆!
二皇子竟然力大无穷?
也是,二皇子智力不高,医学上俗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好比鲁智深,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好比李元霸,傻不愣登力气大,使用800斤重的擂鼓瓮金锤。
当然这都是话本子传说,锤子是否真有800斤,有待考究。
紧接着,楚沧如同愤怒的小鸟,双眼喷火,使出傻子王八拳如鼓点般朝他们乱揍。
那群公子哥们被打的哇哇乱叫。
二皇子虽力气大,却不懂得暗箭难防,有位公子哥掏出袖口暗箭,面色狰狞阴狠,朝二皇子射去。
“去死吧!”
千钧一发时刻,容悦双目微凛,左脚在地上猛的一搭,身子轻盈一跃,飞身将暗箭回旋踢。
只听噗嗤一声,箭矢调头,直直插入放箭公子哥的胸口。
他只觉得胸口剧痛,低头看时,泛着寒光的冷箭直直插入自己胸口,鲜血如泉眼般潺潺流出。
枣花和文武兄弟赶来,一人一拳,将那群公子哥撂倒在地。
京城养尊处优、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公子哥,哪是宁古塔披甲人后代能比的。
且不说他们身形高大,单单拳头就有沙包那么大。
一位公子哥捂着腹部大叫:“放肆!知不知道老子是谁,你们竟敢打人?”
话音刚落,容悦旋身飞起一脚,叫嚣的公子哥随着重重坠地声,声音淹没在尘埃里。
枣花鼓掌惊呼:“悦悦,你武功造诣愈发高超。。”
佟武眉眼惊艳:“都说女子不让须眉,我们悦悦又美又飒,打抱不平护弱小,将来我要随你倚剑走天涯!”
“去去去,谁同你走天涯?本姑娘要上战扬杀敌,你好好考秀才吧!”
楚沧扁扁嘴,神色委屈不悦:“悦妹妹,他们是谁呀?”
容悦拍拍佟文,介绍道:“他叫佟文,我朋友。”又看向佟武:“他叫佟武,和佟文是双胞胎兄弟。”又指着牛枣花介绍:“她是我好姐妹儿牛枣花,在牛马村相识。”
佟文佟武和枣花齐刷刷看向二皇子,目露疑惑。
容悦介绍道:“他是二皇子楚沧,是我的……”她垂眸赧然:“我未婚夫婿。”
二、二皇子?枣花瞪大双眸,天呐!都说京城一棍子能打死一片官儿,她出门就遇到皇帝的儿子。
她出息了!
佟文佟武行礼:“草民见过二皇子!”
悦悦什么眼光?竟然看上一个傻子?
除了身份贵重力气大,长得有点可爱外,二皇子一点都配不上悦悦。
关键,二皇子比悦悦大这么多!
这么老,又傻,悦悦怎么看上他?
未婚夫婿几个字儿着,实取悦了二皇子,他高昂着头颅,挺直腰身儿,道:“对,我是悦悦的未婚夫,各位朋友,你们好呀!”
“你、你好!”枣花结结巴巴,头一次见权贵,还是皇子,她紧张。
佟文佟武不卑不亢,行礼规矩,任人挑不出错处。
二皇子跑出来了,纨绔公子哥被打跑了,容悦也没兴趣同枣花他们饮酒作乐。
她必须将二皇子送回府。
回去的路上,楚沧捂着胳膊嘶哈嘶哈。
容悦皱眉:“怎么了?受伤了?”
楚沧看着她,委屈的扁扁嘴:“他们拿石头砸我,还让我吃狗屎,呜呜呜,我才不要吃……”
他哭的一抽一抽的,委屈可怜的模样令人恻隐心大动。
容悦掏出随身携带的跌打损伤药膏,扯着二皇子来到偏僻处,借着微弱的光,拨开他的衣裳为他上药。
她每日练武,身上淤青不少,跌打损伤的药膏必不可少。
二皇子咽了咽口水,有些慌张不安,僵硬着身子任由她上药,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以后,不能自己跑出府,万一出事儿,宸妃娘娘要心疼了,府中下人也要受罚。”
容悦顿住动作,抬眸看了二皇子一眼,像知心大姐姐般说教着。
二皇子眨巴眨巴眼,问出心中疑惑:“我出事儿了,悦儿妹妹心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