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雪落挽着迟漫的胳膊，一直在说晚会的事情
白雪落说的比较多，迟漫在一旁听着
说到一班的舞蹈时，迟漫不自觉地认真了些
甚至搭上了话
“漫漫，隔壁班帅哥确实多”白雪落总结“今天上台那五个，就帅的不行”
迟漫脑子里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是许书铭凑近的脸“确实好看”
白雪落“是吧是吧”
“而且一班的人，学习也厉害，尤其是那位叫徐岁安的，分数高的不像人考出来的”
迟漫想了想，“他的脑子肯定比咱们的好”
“许书铭的脑子也好”
白雪落“同感，他也就语文比较平易近人”
“咱们用的处理器都不像是同一个系数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拿上书包回家了
元旦之后，许书铭开始有意识地疏远迟漫
他强迫自己不去关注迟漫的一举一动
但是记忆里面已经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很难视而不见
迟漫一直拿许书铭当普通朋友，遇到了也会上前打招呼
只是偶尔许书铭会看不到她扬起的手
渐渐的，两个人的交际就少了，他也从迟漫的朋友序列里面下落到了边缘地带
高二下
上一届高考结束，高二成了这所学校里面距离高考最近的一批人
迟漫从白雪落那里听了很多八卦
说是上一届考完之后很多人表白成功，还带动了高二一批人
迟漫当个稀奇听完，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直到晚自习课间，迟漫自己一个人出去透气
她最近压力有些大，绕到了艺术楼后面的那条隐秘小道
迟漫面对着斑驳的墙壁，脚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墙角
许书铭和陈晓龙晚自习逃课在三楼空教室打游戏
中场休息，许书铭望向窗外放空，恰巧就看到缓缓走过来的迟漫
他本来是要收回视线的，但是鬼使神差地就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入了神
陈晓龙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你这是看上人家了？”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这谁呀，看着还是咱们年级的”
“滚一边去”许书铭推了他一把，视线又不自觉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迟漫像是在面壁思过，她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陈晓龙笑嘻嘻地回来，“怎么会有人来这儿面壁思过？”
他来了兴趣，和许书铭在窗边看着楼下迟漫的一举一动
陈晓龙先发现远处又走来一个男生
许书铭沉默着转身出了三楼教室，去到二楼，距离迟漫更近一些的位置
再靠近窗户的时候，正巧看到迟漫被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陈晓龙认出了楼下的两个人，“我去，二班语文学霸和四班的池方”
迟漫好像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些警觉
“我是池方，咱们初中一个班的，不记得我了吗？”池方先进行了自我介绍
迟漫像是在思考，初三他们班确实有一个叫池方的人，不过和她并不熟悉
“记得”迟漫语气认真，“你找我什么事吗？”
“这不马上高三了”池方挠了挠后脑勺“我能和你约定去一所大学吗？”
迟漫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初中的时候，我一直在默默关注你，一直到现在都﹍”
迟漫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表白了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实在抱歉，我近几年都不考虑谈恋爱这件事”迟漫说的委婉，但是语气认真
池方好像也料到了这个情况
他轻笑了出来“可以给抱一下吗？毕竟喜欢了这么多年”
迟漫不喜欢陌生的肢体接触，她向后退了小半步“不好意思”
拒绝的很是利落，许书铭在楼上都能感受到她态度的坚决
“那好吧，提前祝你高考顺利”池方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他若无其事地把手背在身后“虽然提前的时间确实有些早”
“谢谢”迟漫说完便没有过多地停留，她越过池方，往教室走去
池方站在原地，拿出手里的纸张，喃喃道“果然，根本就不记得我是谁”
他说的苦，笑得也很苦
池方站了一会儿也往回走了
许书铭和陈晓龙站在二楼看到两个人隔了很远的背影
“太惨了”陈晓龙惋惜，“池方各方面也挺不错的，没想到会表白失败”
“迟漫看起来都不认识他”许书铭轻笑，不知道在笑什么，“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陈晓龙觉得许书铭刚才的举动挺奇怪的，平时他是不会主动凑这个热闹的
“没想到逃课出来，还能看上好戏”一副假兮兮的样子
“走了，回去写作业”许书铭径直往门口走
陈晓龙觉得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怪在哪“哎，你等我一下”他反映过来，许书铭已经出了教室门
许书铭回到教室路过二班教室
迟漫趴在课桌上面，没有拿胳膊垫着，双手抱在头上面
白雪落在赶晚上的作业，偶尔会伸一只手顺顺迟漫的背
许书铭觉得胸腔里面的空气被挤压，心脏也在传递一种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痛感
迟漫不开心，他心中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许书铭闷头把剩下的作业写完，开始发呆
被压下去的闷痛感再一次出现
许书铭提前出了校门
他在校门口徘徊，在超市里面买了一瓶营养快线
这个饮料很甜，但是他之前见迟漫买过，她有的时候会喜欢这种糖分超标的东西，尽管过多摄入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下课铃响起许书铭走过迟漫常去的那个公交站台，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走
有几次，许书铭见到迟漫会去上一站坐公交
他的脚步逐渐放缓，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外面看
过了接近半小时的时间，迟漫依旧没有出现
可能，今天就没有那么凑巧吧
许书铭起身向外走去
开门瞬间遇到了正要进店的迟漫
她低垂着头，没有注意到往外走的许书铭，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许书铭下意识地伸手虚虚护住她后仰的头
迟漫往后退了一步，仰头看他
“好久不见”她笑得有些勉强“我想进去买点东西”
许书铭站在门口正中间，迟漫找不到合适的距离进到里面
“你要买饮料吗？”许书铭收回手，并没有让开，只是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嗯”迟漫点头
“我之前说请你喝奶茶，可以用营养快线抵押吗？”许书铭把身后的营养快线拿出来给她看
迟漫露出疑惑地表情，她不记得许书铭什么时候欠自己奶茶了
“去年运动会，你帮我打了掩护”
迟漫勉强记起那件事，她以为那只是口头上的客气
“我都忘了有这回事儿了”
许书铭面上带笑“这不今天正好遇到，就想起来了”他把手里的营养快线向着迟漫那边递了递
迟漫微微抬头看向许书铭的脸，并不像开玩笑
迟漫伸手拿过营养快线，转过来看了看，原味的，“谢谢”
她转身向外走
许书铭也跟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