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林小满缩在教室第一排的座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速写本的边缘。随堂测试已经开始十分钟,她却连第一道题都没看进去,思绪回到了两个月前...
"爱爱,你都不知道那个程砚秋有多变态!"林小满把叉子狠狠插进沙拉,"每天盯着我交作业就算了,还要我写1000字的课后总结——"
简爱:“程砚秋?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老师嘛?”
“漂亮?呵呵,没有我的Ehco万分之一好看。“
简爱咬着吸管翻了个白眼,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她为什么停职三年吗?"
"啊?"
"听说跟一个姓苏的老师有关。"简爱左右看了看,"那人跳楼了,就在数学系天台。"
林小满的叉子停在半空:"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吧,好像..."简爱突然顿住,"等等,你补考名单上是不是写着''林小满''?"
"废话!"
"完了。"简爱脸色变了,"我听学生会说,举报苏老师学术造假的...好像也姓林,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你可能就是被针对了,近期最好老实点。"
"啪嗒"——
一滴鼻血毫无预兆地落在试卷上,在微分方程的题目上晕开一朵小小的红花。林小满慌乱地仰起头,手指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纸巾。
"别动。"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带着若有若无的苦橙香气。程砚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冰凉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后颈,力道恰到好处地按压在颈动脉上。
林小满浑身一颤。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三个月前在夜色酒吧,她因为低血糖差点晕倒时,那个叫Echo的舞者也是这样掐着她的后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
"抬头。"
程砚秋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林小满乖乖仰起脸,看见教授的金丝眼镜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镜片后的眼睛像是深秋的湖水,平静得看不出情绪。
冰凉的毛巾贴上她的额头,林小满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程砚秋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银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和Ehco的戒指一模一样...)
"专心考试。"
程砚秋突然松开手,袖口擦过林小满的脸颊,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林小满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教授用的什么香水?"
空气瞬间凝固。
程砚秋的手指微微僵硬,腕表下的皮肤似乎绷紧了。林小满的拇指正好按在她的脉搏处,感受到那里的跳动突然加快。
"医学院的基础课。"程砚秋抽回手,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按压颈动脉可以快速止血。"
她转身走回讲台,白大褂的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林小满盯着她的背影,注意到程砚秋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边缘——那里本该露出一个Σ纹身的位置。
窗外的雨声渐大,林小满低头看着被鼻血染红的试卷,突然发现程砚秋的钢笔还留在她桌上。银色的笔身上刻着一行小字:To Σ,1997.4.12
(这个日期...)
"林同学。"
程砚秋不知何时又回到她身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没有涂任何颜色,但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和Echo弹琴时的手指一模一样。
"你的试卷。"
她抽走那张染血的纸,重新放了一张干净的。林小满注意到她的袖口沾了一点红色,像是颜料,又像是...口红?
"谢谢教授。"林小满故意拖长音调,"您真体贴。"
程砚秋推眼镜的动作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再走神就判作弊。"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林小满的后颈莫名发烫——就像那天晚上Echo在她耳边说"小孩子不该来这种地方"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