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与玫瑰》 第1章 Chapter 1：面具之下 酒吧的灯光像融化的霓虹糖浆，黏稠地涂抹在舞池里扭动的人群身上。林小满咬着吸管，百无聊赖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直到DJ突然切换了音乐。 低沉的电子前奏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呼吸，缓慢、危险，带着蓄势待发的张力。 然后，她出现了。 ——黑色皮质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和一抹红唇。她穿了一件暗红色丝绒衬衫，领口敞开至第三颗扣子，锁骨处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 看到她的一瞬间，林小满的心脏就开始狂跳，吸管也掉在了地上。 台上的女人随着节奏缓缓扭动腰肢，动作慵懒却精准，像一把出鞘的刀，优雅又致命。她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脖颈，滑至胸口，再顺着腰线一路向下——周围一片尖叫声 林小满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喉咙烧得发烫。 “喂，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看。”简爱撞了撞林小满的肩膀，笑得促狭，“喜欢？这可是''夜色''的头牌Ehco，妈妈级别的，出了名的难搞！” 林小满没回答，但她的笔已经在餐巾纸上无意识地勾画起来——那个女人的轮廓，她的腰线，她转身时衬衫下摆掀起的一瞬，露出的那一截冷白的皮肤，以及她无名指上反光的素戒。 “去帮我要微信嘛，爱爱~。” “？干嘛不自己去啊，哪有追求人让我去要得？” “我害羞，求你了，我的好爱爱。” 简爱翻了个白眼，朝着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边走边吐槽："知道自己怂还非要口嗨..." 另一边程砚秋跳完最后一支舞，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她习惯性地抬手，指尖触碰到面具的边缘，想到什么又立马放了下来。 今晚是她在「夜色」的第三个月，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来这里跳舞。 她走向吧台，要了一杯冰水，顺势揉了下自己的脖颈。 然后，她注意到了吧台另一边坐着的女孩。 ——圆脸，杏眼，耳骨上打了一排耳钉，手腕上缠着五颜六色的手绳。她正用一种近乎直白的目光盯着自己，像只好奇的猫。 程砚秋皱了皱眉，移开视线。 “嗨，小姐姐！”简爱笑嘻嘻地凑过来，“我朋友超喜欢你跳舞，能给个微信吗？” 程砚秋头也不抬：“不加。” “别这么冷淡嘛！”简爱不死心，指了指林小满的方向，“她画画的，说你跳舞特别有艺术感，想请你当模特！” 程砚秋终于抬眼，目光越过简爱，直接落在林小满身上。 林小满猝不及防和她对视，心脏猛地一跳，马上把头迈了下去。 “模特？”程砚秋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玩味，“画**的那种？” 简爱大笑：“那得看你想不想！” 程砚秋没笑。她沉默了两秒，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从吧台抽了张纸巾，写下一串数字。 “只加工作号。”她冷淡地说，“不闲聊。” 简爱得寸进尺：“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朋友很会追人的！” 程砚秋终于露出一丝不耐烦。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林小满一眼，丢下一句： “不喜欢小孩。” 然后转身离开。 “哝，你要的东西，但人家说了不喜欢小孩，估计对你这种不感冒。” "你居然真去要微信了？"林小满抢过写着号码的纸巾，(这字迹，也太好看了)。 “爱爱，你是我的神！你怎么要到的啊？林小满兴奋的跳了起来，“没事有联系方式我已经很满足啦，慢慢来呗！” 简爱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接问她要得啊，不是我说林小怂！你真的别太怂行吗!” 简爱喝了口酒接着说到 ”那女人冷得像冰块，还说你像她死去的猫！” 林小满毫不在意简爱说了些什么，拿到纸巾后，立即打开wx搜索，出来一个小猫头像的账户，便发送好友申请：我可不是小孩。“哎呀，这不是有你在嘛~，我的好爱爱~，今天就到这把，我先回去啦。”林小满快步离开桌子，朝着门外走去。 简爱没再说什么只是朝着林小满走的方向竖了中指。 在出租车上，林小满翻开了速写本。 最新一页，是戴着面具的程砚秋，红唇微张，眼神冷淡。 她在旁边写了一行小字： 如何追一个不喜欢小孩的大人我又不是小孩（鬼脸） ------------- 程砚秋跳完最后一支舞，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她快步走向后台更衣室，反手锁上门。 镜子里的女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冷白的脸。她抽出一张酒精湿巾，用力擦拭左手腕内侧的Σ纹身，直到皮肤发红。 （这该死的纹身......） 她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壁纸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女人站在黑板前，笑容温柔，黑板上写满复杂的数学公式。照片角落标注：苏雨晴，1997.4.12。 程砚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动，点开加密相册。 一张学术举报信的扫描件跳出来，署名处被刻意模糊处理，但依稀能辨认出"林"字的轮廓。 （三年了......） 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微微发抖。 更衣室门突然被敲响，”Ehco，你猜我在桌上捡到了什么，有人在纸巾上画你耶，你别说画的还挺好看的嘛。” 程砚秋将面具扣回脸上，指尖在照片边缘收紧。 第2章 Chapter 2：第二次见面 凌晨两点，林小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 对话框显示”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她点开Ehco的朋友圈——三天可见，背景是一张模糊的数学公式照片，配文"收敛性待验证"。"搞什么啊，这么学术..."她嘟囔着。 -------------------------- 林小满把黑色吊带裙往身上比划的时候，室友正啃着苹果点评："你看起来像偷穿妈妈衣服的高中生。" "要的就是这种禁忌感，你不懂。"林小满往脖子上喷了点香水，又觉得太刻意，赶紧用湿巾擦掉。 （酒吧「夜色」） 今晚的程砚秋带着红色的面具。 她穿了一件深V领的丝绸衬衫，锁骨完全暴露在灯光下，那道疤痕像岁月留下的某种痕迹，诉说着她的往事，性感又迷人。林小满躲在角落，一边偷画她，一边注意着她周围的动静。 十分钟后，一个西装男端着酒凑了过去。 "一个人？"男人把酒杯推到她面前。 程砚秋连眼皮都没抬："不喝酒。"她随意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由于播头发的动作，手腕内侧的纹身Σ若隐若现。 "那跳舞？" "不跳。" 男人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这么冷淡？给个机会？" 程砚秋终于抬头，眼神像冰刀："你身上有我最讨厌的三样东西——古龙水、婚戒，和自以为是的表情。" 林小满一直盯着程砚秋那边的情况，看到纹身时明显楞住了。（这个纹身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这时听到程砚秋说的话，差点把柠檬水喷出来。 男人悻悻离开后，林小满鼓起勇气走过去，还没开口，程砚秋就瞥了她一眼："今天没带速写本？" "你记得我？"林小满心跳加速。 程砚秋指了指她的耳骨："上次你耳钉掉了一颗，是我捡到的。"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色耳钉，"还你。" 林小满愣住："你...一直带着？" "顺手而已。"程砚秋移开视线，"下次别穿这么短的裙子，容易着凉。" （回宿舍后） 林小满给程砚秋的工作号发了第一条消息： 【耳钉是我前女友送的，但早就分手了】 三分钟后，回复弹出： 【与我无关】 林小满咬着被角傻笑——她回了！她居然回了！哈哈哈哈哈！她肯定超爱我！ 心里这么想，但是林小满发过去的消息确是很冷淡的【哦】 ----------------------------------- 教师公寓的浴室里，程砚秋单手握着牙刷，另一只手划着手机。 屏幕上是林小满的朋友圈——最新一张自拍里，女孩对着镜头做鬼脸，背景是满墙的涂鸦。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照片上停留了几秒。 （幼稚。） 她正要退出，左手突然一滑，沾着牙膏的拇指误触了对话框。 【？】 消息已发送。 程砚秋皱眉，立刻锁屏，把手机扔到洗手台上。镜子里映出她绷紧的下颌线，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白色泡沫。 （该死。） 她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啦地冲着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三秒后，手机震动。 林小满秒回：【失眠？】 Ehco：【嗯】 林小满发过去一张刚画的涂鸦：一只高冷的黑猫被小奶狗缠着要抱抱。 Ehco：【不像】 林小满：【哪里不像？】 Ehco：【猫不会回复陌生人的消息】 林小满笑得从床上滚下来。 Ehco：【为什么喜欢美术？】 林小满：【因为数学太烂了】 Ehco：【多烂？】 林小满拍了一张自己的高数补考成绩单发过去：【38分，教授批注"建议转系"】 Ehco：【确实该转】 林小满正沮丧，下一条消息弹出： 【但画得不错】 附带的是一张照片——程砚秋的冰箱上，贴着林小满上次落在酒吧的涂鸦纸巾。 第3章 Chapter 3：课堂初遇 开学第一天的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痛。 林小满咬着吐司冲进教学楼时，简爱在后面喊：“高数重修班在302！别再走错了！” 她推开教室门，里面已经坐了大半学生。讲台上，一个女人背对着门口调试投影仪，西装裙包裹着笔直的腰线，黑色细高跟鞋像两把锋利的匕首。 ——有点眼熟。 林小满皱了皱眉，但没多想。她和往常一样溜到最后排坐下，掏出速写本，继续画昨晚没完成的草稿：戴着面具的酒吧舞者，红唇微张，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程砚秋开始点名，当看到名单上出现的林小满时，她呼吸快了几分 “林小满。” 突然被点名，林小满手一抖，铅笔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到！” 讲台上的女人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冰锥般刺过来，看清楚来人后，顿了一下，语气严厉了几分：“第三次重修？那做到第一排来，因为你可能还有第四次。” 全班哄笑。 林小满尴尬地合上速写本，拿着东西挪到了第一排，东西放下后这时才真正看清她的脸。 冷白的皮肤，眉骨很高，嘴唇很薄，右眼尾有一颗几乎不可见的小痣。 ——太像了。 跟Ehco带她的感觉完全一样。 但怎么可能？那个女人穿丝绒衬衫跳舞时像一团火，而眼前的人……林小满看着程砚秋一丝不苟的盘发和禁欲系的西装裙，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上课前宣布纪律。”程砚秋的声音像淬了冰，“我的课不允许迟到、早退，以及——”她的目光落在林小满手中的速写本上，“画画。” 林小满："教授，您是不是对我特别关注啊？" 程砚秋：“在油嘴滑舌，你就出去！” 程砚秋故意用最严厉的语气，故意走过林小满身边时停留了两秒——闻到那股熟悉的柑橘香水味时，程砚秋差点捏断粉笔。 ——耳骨上一排闪亮的耳钉，右手腕缠着五颜六色的手绳，和三个月前在酒吧里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模样分毫不差。 （居然是她...） 这个认知让程砚秋胸口发闷。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柯西收敛准则”，笔迹比平时重了三分。 （课后） 林小满收拾书包时，发现速写本不见了。 “找这个？” 程砚秋站在讲台边，手里正翻着她的本子。最新那页，酒吧舞者的面具被画得栩栩如生。 林小满冲过去：“还给我！” 程砚秋抬高手臂——这个动作让她的衬衫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一小片皮肤。 （没有纹身！还好！） 林小满愣住。她记得那个舞者手腕上有Σ的纹身…… “画得不错。”程砚秋合上本子递还给她，声音突然放轻，“但上课要专心。” 转身离开前，林小满似乎看到她嘴角极快地扬了一下——像酒吧里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此时的教师公寓里，回想起今天上课的场景，故意让林小满难堪，她笑嘻嘻回击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苏雨晴——唯一敢质疑她公式的人。 思绪拉近，程砚秋将林小满在酒吧落下的纸巾塑封袋，标签上写着：【A-林小满】。书架上，《Σ理论》的扉页被刀划得支离破碎。 为什么没人看我的文，呜呜呜[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Chapter 3：课堂初遇 第4章 Chapter 4：有个和你很像的人 夜晚，宿舍的灯光昏黄，林小满盘腿坐在床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又删掉。 林小满：【今天遇到一个跟你很像的人，有一瞬间我都以为那是你哎。】 发出去后，她盯着聊天框上方的“Ehco”，心跳莫名加快。 三分钟过去，对方回复了一个：【？】 林小满咬着下唇，继续打字：【就是她带给我的感觉，和你很像。】 Ehco：【哦】 冷淡的一个字，连标点符号都透着疏离。 林小满撇撇嘴，把手机扔到一边，仰头倒在床上。 （果然还是酒吧里的Ehco比较有趣。） 她翻了个身，脑海里闪过今天高数课上那个教授的脸——程砚秋，黑色西装裙，金丝眼镜，声音冷得像冰。 （是挺漂亮的，就是说话太刻薄了！） 林小满闭上眼睛，却莫名想起程砚秋讲课时，垂落的发丝扫过书本的样子。 （……WTF真的有点像Ehco。） 她猛地坐起来，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Ehco虽然也高冷，但是一点都不死板，那么慵懒随性，而程教授却像个行走的数学公式，冷冰冰的毫无人情味。） 她重新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又发了一条： 林小满：【不过她没你好看，也没你有趣。】 这次，对方连“哦”都没回。 林小满叹了口气，算了先关灯睡觉！ 程砚秋坐在书桌前，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被她察觉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左手腕上的Σ纹身，那里被遮瑕膏盖得严严实实。 （不，不可能，她并没有见过我，只是巧合吧...） 她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教案，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但林小满的消息像一根刺，扎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跟你很像的人”……） 她想起今天课堂上，林小满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跟在酒吧的眼神一样，像只好奇的猫，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挠她一下。 （太危险了。） 程砚秋闭了闭眼，把手机调成静音，扔进了抽屉里。 第5章 Chapter 5：冰毛巾与巧合 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林小满缩在教室第一排的座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速写本的边缘。随堂测试已经开始十分钟，她却连第一道题都没看进去，思绪回到了两个月前... "爱爱，你都不知道那个程砚秋有多变态！"林小满把叉子狠狠插进沙拉，"每天盯着我交作业就算了，还要我写1000字的课后总结——" 简爱：“程砚秋？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老师嘛？” “漂亮？呵呵，没有我的Ehco万分之一好看。“ 简爱咬着吸管翻了个白眼，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她为什么停职三年吗？" "啊？" "听说跟一个姓苏的老师有关。"简爱左右看了看，"那人跳楼了，就在数学系天台。" 林小满的叉子停在半空："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吧，好像..."简爱突然顿住，"等等，你补考名单上是不是写着''林小满''？" "废话！" "完了。"简爱脸色变了，"我听学生会说，举报苏老师学术造假的...好像也姓林，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你可能就是被针对了，近期最好老实点。" "啪嗒"—— 一滴鼻血毫无预兆地落在试卷上，在微分方程的题目上晕开一朵小小的红花。林小满慌乱地仰起头，手指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纸巾。 "别动。"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带着若有若无的苦橙香气。程砚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冰凉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后颈，力道恰到好处地按压在颈动脉上。 林小满浑身一颤。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三个月前在夜色酒吧，她因为低血糖差点晕倒时，那个叫Echo的舞者也是这样掐着她的后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 "抬头。" 程砚秋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林小满乖乖仰起脸，看见教授的金丝眼镜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镜片后的眼睛像是深秋的湖水，平静得看不出情绪。 冰凉的毛巾贴上她的额头，林小满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程砚秋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银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和Ehco的戒指一模一样...） "专心考试。" 程砚秋突然松开手，袖口擦过林小满的脸颊，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林小满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教授用的什么香水？" 空气瞬间凝固。 程砚秋的手指微微僵硬，腕表下的皮肤似乎绷紧了。林小满的拇指正好按在她的脉搏处，感受到那里的跳动突然加快。 "医学院的基础课。"程砚秋抽回手，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按压颈动脉可以快速止血。" 她转身走回讲台，白大褂的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林小满盯着她的背影，注意到程砚秋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边缘——那里本该露出一个Σ纹身的位置。 窗外的雨声渐大，林小满低头看着被鼻血染红的试卷，突然发现程砚秋的钢笔还留在她桌上。银色的笔身上刻着一行小字：To Σ,1997.4.12 （这个日期...） "林同学。" 程砚秋不知何时又回到她身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没有涂任何颜色，但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和Echo弹琴时的手指一模一样。 "你的试卷。" 她抽走那张染血的纸，重新放了一张干净的。林小满注意到她的袖口沾了一点红色，像是颜料，又像是...口红？ "谢谢教授。"林小满故意拖长音调，"您真体贴。" 程砚秋推眼镜的动作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再走神就判作弊。"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林小满的后颈莫名发烫——就像那天晚上Echo在她耳边说"小孩子不该来这种地方"时一样。 第6章 Chapter 6：暴雨中的疑问 图书馆的灯光昏黄，林小满趴在角落的桌子上，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Ehco的侧脸渐渐在纸上浮现——微扬的唇角，垂落的发丝，还有跳舞时张扬有热烈的身影。 "闭馆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手一抖，铅笔在画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林小满抬头，看见程砚秋抱着一摞书站在她身后，金丝眼镜上还挂着雨滴。 "教、教授也来借书？"她手忙脚乱地合上速写本。 "还书。"程砚秋的目光落在她压住的本子上，"《高等数学》看完了？" 林小满的耳根发烫："在...在研究函数图像..." 程砚秋突然伸手抽走了她的素描本。林小满的心跳几乎停止——那上面全是Ehco的画像，最新的那张甚至画了Echo半敞的衬衫领口。 "画得不错。"程砚秋的声音平静得出奇，"但学生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她的指尖在画像上停留了一秒，恰好按在Echo锁骨处的疤痕上。林小满突然想起今天课上，程砚秋弯腰捡粉笔时，领口露出的那道若隐若现的痕迹。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带伞了吗？"程砚秋合上本子还给她。 林小满摇摇头，看着雨水顺着程砚秋的发梢滴落，在她深灰色的西装外套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我送你。"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雪松混着苦橙的香气萦绕在密闭的空间里。林小满偷偷瞥向驾驶座——程砚秋的左手搭在方向盘上，腕表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手腕，但那枚素银戒指在仪表盘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和Ehco的戒指一模一样...） "地址。"程砚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 "你宿舍地址。"程砚秋侧过脸，雨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滑落，"还是说，你想去别的地方？" 这句话的语气太过熟悉，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上个月在酒吧，Ehco也是这样问她："小孩子想喝什么？还是说...你想喝点别的？" "学、学生公寓7栋。"林小满结结巴巴地回答。 程砚秋的嘴角极轻地扬了一下，转瞬即逝。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林小满注意到程砚秋的右手无意识地跟着节奏轻敲方向盘——和Ehco弹琴时的手指动作如出一辙。 "到了。"程砚秋停在宿舍楼下，"周一交一份《函数连续性》的读后感。" "这不是数学作业吧？"林小满瞪大眼睛。 "惩罚作业。"程砚秋推了推眼镜，"为你偷画我的时间。" "我没画您！（我靠，她果然还是看到了，画她的那张‘恶魔教授’被她看到了） 话一出口林小满就后悔了。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程砚秋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指节泛白。 "是吗？"她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那真是...太巧了。" 雨幕中，林小满看着程砚秋的车尾灯渐渐模糊，心跳如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捅破了一层危险的窗户纸。 第7章 Chapter 7：办公室的意外发现 周一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322办公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小满攥着那份《函数连续性》读后感，在门外徘徊了十分钟才敢敲门。 "进来。" 程砚秋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沙哑。林小满推开门，发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直到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从屏风后传来。 "教授？我交读后..." 屏风后的身影突然僵住。林小满鬼使神差地向前一步，正好看见程砚秋背对着门口，左手拿着酒精棉片，右手腕上的Σ纹身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她正在擦拭遮瑕膏。 空气瞬间凝固。 程砚秋的动作顿在原地，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林小满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道纹身上——深青色的Σ符号，边缘有些褪色，下方还有一行极小的数字：1997.4.12 （和钢笔上的日期一样...） "读后感想放桌上。"程砚秋的声音冷得像冰，左手迅速拉下袖口，"出去。" 林小满的视线却黏在了办公桌上——那里摊开着一本《非线性代数》，扉页照片里年轻的女教授手腕上，赫然有着同样的Σ纹身。 "苏教授也..." "出去！" 程砚秋突然转身，钢笔"啪"地砸在地上，墨汁溅在林小满的小白鞋上。她的眼眶发红，胸口剧烈起伏，左手死死按着腕上的纹身。 林小满弯腰捡起钢笔，指腹擦过笔帽内侧的刻字：【To Σ, 永远收敛】。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这和Echo在酒吧留下的杯垫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教授，"她鼓起勇气抬头，"您认识夜色酒吧的..." 程砚秋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林小满吃痛地皱眉，却看见教授的眼神变了——那种在酒吧里见过的，危险又迷人的光芒。 "好奇心会害死猫，林同学。"程砚秋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尤其是...对老师产生不该有的好奇。" 她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林小满的脉搏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林小满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程砚秋的睫毛——和那天晚上Ehco俯身给她点烟时一样近。 "我..." 尖锐的下课铃突然响起。程砚秋如梦初醒般松开手，转身时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林小满的小腿，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苦橙香。 "读后感重写。"她背对着林小满整理袖口，"明天交。" 林小满走出办公室时，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发抖。她低头看着被程砚秋握过的手腕，那里已经泛起一圈淡淡的红痕——和Ehco上次在酒吧拽她手腕时留下的位置分毫不差。 第8章 Chapter 8：天台的对峙 午夜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林小满蜷缩在天台的角落，手机屏幕上是她在素描本画的那天在程砚秋办公室场景——Σ纹身，素银戒指，还有那本《非线性代数》。 "夜不归宿要记过。" 熟悉的声音让林小满差点摔了手机。程砚秋不知何时出现在天台入口，白衬衫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她手里拿着一个酒瓶，月光下酒瓶反着光。 "教、教授也睡不着？" 程砚秋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栏杆边，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林小满注意到她的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着那枚素银戒指——和Ehco思考时的小动作一模一样。 "三年前的今天，"程砚秋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苏雨晴从这里跳下去。" 林小满的呼吸一滞。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闻到程砚秋身上淡淡的酒精味混着雪松香。 "您和她..." "她是我最好的学生。"程砚秋的指节泛白，"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一阵强风吹过程砚秋的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那道细长的疤痕。林小满突然想起Ehco在酒吧跳舞时，那道若隐若现的伤痕。 "所以您去酒吧是为了..." "忘记。"程砚秋突然转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泛着水光，"医生建议的——用音乐和酒精，忘记过去，忘记她，忘记……"她的声音哽住了。林小满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轻擦过程砚秋的眼角——那里有一滴未落的泪水，温度烫得吓人。 "Ehco。"林小满轻声唤道。 程砚秋浑身一颤，却没有否认。月光下，她的素银戒指闪着冷光，内侧刻着的【收敛函数存在唯一解】清晰可见。 “你就是Ehco对嘛，但为什么是Σ？"林小满鼓起勇气问。 程砚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纹身上："因为这是她最后的求救信号。" 林小满实在是不懂，以为她只是喝醉了；只是在被抓住手腕的那一瞬间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加快，在这寂静的夜里跳动的声音更加清晰，同时她也感受到那个符号在程砚秋的脉搏处跳动，滚烫而鲜活。夜风卷着程砚秋的发丝拂过她的脸颊，带着熟悉的苦橙香。 "现在你知道了。"程砚秋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所以你也要举报我吗？林同学？" 林小满并没有听清，像是被纹身给吸引了，没忍住踮起脚尖，轻轻吻在Σ纹身上。她感受到程砚秋的脉搏骤然加速，像一只被困的蝴蝶。 “教授的心跳很快呢。”林小满抬头望向程砚秋，嘴角带着狡黠的笑，她试图转移程砚秋的注意。 程砚秋只是看了看她，随即轻笑了下挪开了手。 ---------- 回宿舍的路上，林小满的脑海浮现的都是天台的画面 （教授真的是Ehco，我那天的感觉并没有错；可是！真的太匪夷所思了，明明是两种感觉，如果不是纹身和戒指，真的很难相信这俩是同一个人） 她倒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 （啊啊啊我居然亲了教授！她一定觉得我疯了……） 她抓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条消息： 林小满：【到家了嘛】 程砚秋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盯着自己手腕上的Σ纹身。那里还残留着林小满嘴唇的温度。 （是醉了嘛？她居然亲了这里……真是疯了..） 她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啦地冲着手腕，试图浇灭那股莫名的燥热。 手机突然震动。 林小满：【早点休息】 程砚秋没有回复。她走回卧室，从抽屉里取出那封泛黄的举报信，目光落在模糊的署名处。 （林小满……） 她闭上眼，耳边却回响起林小满那句带着笑意的—— "教授的心跳很快呢。" （登徒子） 第9章 Chapter 9：界限与试探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林小满猛地从床上弹起——我靠！今天有程砚秋的高数课。 她抓起手机，昨晚的对话还停留在自己发的那条【早点休息】，Ehco，或者说程砚秋没有再回复。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白天当冰山教授，晚上当酒吧神秘舞者的啊？） 林小满一边刷牙一边对着镜子傻笑，泡沫沾到嘴角都浑然不觉。直到简爱推门进来，一脸嫌弃："你中邪了？笑成这样。" "你不懂！"林小满含混不清地说，"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什么秘密？" "……嘿嘿保密，暂时不能告诉你。" 简爱翻了个白眼："该不会是和那个Ehco有关吧？" 林小满差点被牙膏呛到。 ------- 教室里 林小满特意选了第一排正中间的座位，一抬眼就能看到讲台上的人。 程砚秋走进教室时，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盘发、金丝眼镜、黑色西装裙，连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节奏都像精心计算过。 但今天，林小满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更直白且具有侵略性。 （原来她戴眼镜的时候，眼角那颗痣会被镜框遮住一点……她拿粉笔的姿势和Ehco拿酒杯一模一样耶....还有那个皱眉的小动作，啊啊啊啊太犯规了）林小满撑着脑袋，看着程砚秋思绪越走越歪。 "林小满。" 突然被点名，林小满猛地回神。程砚秋站在她旁边，指尖点着她的课本："这道题，你上来解。" （……绝对是故意的！） 林小满硬着头皮走上讲台，接过粉笔的瞬间，她的指尖"不小心"擦过程砚秋的手指。 程砚秋的呼吸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林小满背对着全班，嘴角偷偷扬起。她故意写得很慢，还"不小心"写错一个符号，然后转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教授，这里是不是该用Σ求和呀？" 程砚秋的睫毛颤了颤。 "擦掉重写！"她的声音很冷，但林小满看见她的耳尖微微泛红。 --------- 办公室里，程砚秋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她拉开抽屉，取出那封举报信。三年过去，纸张已经泛黄，但那个残缺的"林"字依然刺眼。 手机突然震动。 林小满：【教授，今天的课后总结要写多少字呀？】 附带一张吐舌头的表情包。 程砚秋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回复：【2000字，明天交。不许再发无关消息。】 发送后，她立刻将手机反扣在桌上，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 收到回复的林小满撇了撇嘴。 （装，继续装！） 她翻出速写本，画了一张程砚秋在讲台上的侧脸，又画了一张Ehco在酒吧跳舞的背影，然后在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等号。 拍照，发送。 林小满：【教授，您觉得这两个人像吗？】 程砚秋没有回复。 但十分钟后，林小满的宿舍门被敲响。 她拉开门，程砚秋站在门外，手机显然是林小满发来的图片，脸色冷得吓人。 "林小满，"她的声音很低，"我们谈谈。" （终于不躲了？） 林小满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好啊，教授——或者，我该叫你Ehco？" 第10章 Chapter 10：界限与越界 林小满侧身让她进来，嘴角还挂着那抹狡黠的笑："教授深夜造访，不合适吧？" 程砚秋没理会她的调侃，反手关上门，将手机拍在桌上——那张并排画着"程砚秋"和"Ehco"的草图被翻到最上面，中间的等号刺眼得过分。 "忘掉它。"程砚秋盯着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锋利如刀，"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从明天开始，我只是你的教授，你也只是我的学生。" 林小满挑眉："哦？那天在天台，教授可不是——" "那天只是老师和学生普通的闲聊罢了。"程砚秋打断她，声音压得更低，"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在发抖。） 林小满突然注意到，程砚秋垂在身侧的手正微微颤抖，尽管她的表情依旧冷硬。 "为什么？"林小满向前一步，"因为苏老师？还是因为……"她故意放慢语速，"你怀疑我是举报苏老师的人？" 程砚秋的呼吸一滞。 （情绪爆发） "够了！"程砚秋突然提高音量，一把抓起速写本，"你以为这是什么游戏？画几张画、发几条消息，就能——" 林小满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按在书桌上。速写本"啪"地掉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 "这样呢？"林小满逼近她，鼻尖几乎贴上程砚秋的，"也是游戏？" 程砚秋的背脊僵直，胸口剧烈起伏。林小满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苦橙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精味——和Ehco在酒吧后台时一模一样。 "放开。"程砚秋的声音已经不稳，"否则我——" "否则怎样？"林小满轻笑，"给我挂科？还是再让我写两千字检讨？" 她的拇指摩挲着程砚秋手腕内侧的Σ纹身，感受那里急促的脉搏。 "程砚秋，"她第一次直呼其名，"你明明也心动，凭什么要我假装？" 下一秒，她低头吻了上去。 程砚秋的唇比想象中软，却冰凉得不像话。林小满故意咬了她一下，听到她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呜咽。 （原来教授的睫毛这么长……） （原来她紧张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攥紧我的衣角……） 程砚秋的手抵在她肩上，像是要推开，却又在最后一刻犹豫了。林小满趁机加深这个吻，舌尖擦过她的唇缝—— "砰！" 程砚秋猛地推开她，后背撞上书架。一本《高等数学》砸下来，正好翻到"Σ求和公式"那一页。 "到此为止。"她喘息着整理衣领，声音沙哑，"下次再越界，我会直接向教务处举报。" 林小满舔了舔嘴唇，笑得放肆："好啊，那我也只好告诉大家，数学系的程教授晚上在''夜色''跳——" 程砚秋突然掐住她的下巴。 "你赢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但别以为这意味着什么。" 她甩开手转身离开，却在门口顿住。 "明天交三千字检讨，"她没有回头，"关于''尊师重道''。" 门被狠狠摔上。 林小满蹲下身，捡起散落的速写本。其中一页被程砚秋攥得皱皱巴巴——那是她昨晚画的，Ehco在月光下流泪的样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程砚秋的触感。 （明明心跳得那么快，嘴倒是挺硬……） 手机突然震动。 Ehco：【三千字，手写】 林小满笑着回复：【遵命，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