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鱼有点不耐烦地瞧着他,她带着耳机,没听见他说的什么东西。
许恒然连忙给她拿下来:“小鱼,来斗地主,让这小子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呦呵。”程珩抬起右腿,手臂搭在膝盖上,笑得漫不经心,“不会是你知道自己赢不过,请了个救兵来吧,菜鸡。”
“我菜鸡?”许恒然扭头和乔欣鱼对视,“你听,他说我是菜鸡。”
乔欣鱼脸上烦躁的神情逐渐被不屑取代,主动转过来身子,上下打量了程珩一眼:“口气这么大呢,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打他的脸就等于打我的脸。”
“啊?”许恒然越听越不对劲,凑近乔欣鱼耳边低声说,“你什么时候比我高出一个辈分了?我让你给他吃点苦头没让你夹藏私货……”
程珩不以为意地笑了:“这么狂?虐你两次看你还能不能说的出来这些话。”
乔欣鱼推开许恒然:“来,谁怕谁,虐不死你。”
像是害怕被逮到,身后两排打扑克牌的没整出多大动静来,在温折春听来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有谁激动了压抑着嗓音叫出一声,对她还没有多大影响。
她两只手抓着复印了后半张演讲稿的纸,嘴唇一张一合,小声地念着稿子,读着读着,突然顿住。
温折春轻咳一声,扭头看了一眼宋屿,把自己这份稿子递过去,指着上面两个字:“我觉得……我们能不能把这两个字换掉?”
“不能。”宋屿淡淡瞥了一眼,神色在她看来有点居高临下。
“凭什么?为什么你说了算,我就是觉得这个词不好,我也可以提出修改意见,这是两个人的工作。”
宋屿侧过去脸,看她如同海胆一样动不动就对他炸毛,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
“你还知道是两个人的工作?”
温折春反应过来,突觉理亏,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辩解:“但是我只是觉得这个词用的不太好,换成别的或许会好一点吧……”
“不换。”他依旧坚决。
温折春不服气:“稿子是你写的,你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想法吗?”
真有意思。
宋屿说:“嗯,不然呢。”
温折春张了张嘴想力争什么,又闭上,说:“就换,我就按照我改过的背。”
宋屿默声了半晌,最后只能耐心和她解释:“这个词和前面内容有关联,换了不好。”
“那……”她顿了顿,“换成它的同义词不就好了?”
同义词?
既然都同义,还换它干什么。
宋屿垂下眼帘,重新看了一眼她手指的地方。
他面上依旧平静,但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你是不会念吧?”
“……什么?”温折春一张小脸上闪过不太好看的颜色,“不是,我会念,我只是觉得……”
“圭臬,guinie。”
宋屿还不等她狡辩完就先替她念了一遍,还用拼音拼了一遍。
“我说了我会念!圭臬圭臬圭臬……可以了吧?”
温折春有一种被识破心思的难堪,她羞愤抓着稿纸抓回来,纸张都被搞皱了,可怜巴巴的。
她真的会念,只不过是和他讲话之前查过了字典……
她担心到时候当着众人的面演讲会一时想不起来,所以才想着干脆换个好记的词。
有点后悔了,对于他们好学生来讲,这种有点生僻的词是不是和普通词没什么区别?
是不是就相当于,有人在她面前说“一加一等于几”这种弱智问题?
该死的宋屿,最近怎么总是打顺风局?
天天让她吃瘪真是受够了!
“王炸!赢麻了!”程珩忽然从座位上弹起来,一把甩下去几张牌,兴奋叫出声。
一时间,这惊天动地的动静惊动了整个教室的人,引得旁人纷纷注目。
许恒然脸朝后,甚至都不知道后背多了那么多道目光,还在因为输给了眼前这轻狂小子而感到泄气。
“怎么,服不服?”程珩甩甩手,同时对着两人说话,春风得意:“叫爸爸。”
这个傻逼……运气好而已。
许恒然颓丧安慰自己。
“你装什么!”
还是乔欣鱼先注意到了班里的异样,连忙揪住许恒然的衣服,使劲把他往回扯:“小点声,别人都往这边看呢……”
她不小心和坐在讲台上维持自习课纪律的闻姝音对视上,迅速低下头,恨不得低进衣领里去。
闻姝音就这么盯着这边盯了好几秒钟,突然放下了做题的笔,起身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
“赶紧转过来啊你,弱智!”
乔欣鱼还想再好心地拯救一下许恒然,只可惜他太过投入,根本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不肯认输的情绪让他等不及要再来上一局。
而程珩虽然知道,但却是毫不在乎,懒散地仰着身子,在手中不紧不慢地洗牌。
“手下败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大话。”
“拿来。”
闻姝音朝程珩伸出手,嗓音清冷犹如山泉,没有一丝感情。
她眉眼间神色疏离,背着窗外打进来的光线,仿佛被其勾出一圈金色的朦胧的轮廓。
直截了当地掐断了他们之间的交互。
许恒然赶紧扭朝前坐。
程珩盯着面前的闻姝音看了几秒,手臂搭在椅背上,神情吊儿郎当,嘴角的弧度还没敛回去,将扑克牌往桌子上一丢,低声自语:
“真败兴。”
闻姝音没有同他计较,从桌面上抄过来那摞纸牌,转身回讲台上去了。
“再讲话记名字了。”
没了能玩的乐子,四周也安静下来,程珩愈发看不顺眼这间教室,坐在屁股底下这把凳子上如坐针毡。
“诶诶……”他分明碰了碰前面的许恒然和乔欣鱼:“转过去干嘛,转过来啊,咱们玩个别的不就是了。”
“啧,你别碰我。”乔欣鱼往一边躲闪,不打算和他玩了,已经把闲书掏出来准备看了。
许恒然看了眼闻姝音,又回过头:“不玩了,等会儿我要是被记名字了,我妈会知道的,我前两天刚被她教训过。”
“怂货。”程恒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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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鼻。
许恒然“呵呵”冷笑两声:“你装你爷呢,你有本事,裤子脱了上去跳个舞给我们看。”
“等着,下课就把你裤子扒了。”
“我等着呢,看是谁先扒谁!”许恒然咬着牙说,一扭头发现闻姝音正在盯着自己,立马低下了头,伪装成读课文的样子。
程珩下巴抬起点了点讲台上的人,眼缝微眯起:“那人谁啊,管那么宽。”
“班长啊,不然为什么坐上面。”
“班长……?”
程珩抬眼望过去,闻姝音正低头认真写着东西,握着的笔来回晃动,高系着的马尾从一侧肩膀处伸到胸前,娴静清雅。
她笔尖落到难题上,凝思了几瞬,不知道是出于习惯还是察觉得到了前方遥远的目光,她轻轻抬起了头。
程珩毫无防备就跌进了她澄亮的双眸,敛了下眉头很快挪开眼,突然觉得好像浑身都变得不自在了,他来回动了几下,干脆腰一弯,趴到桌子上睡起觉来了。
真不明白怎么哪都有这些所谓的班长班委学生会什么的,狐假虎威,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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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
上课铃刚打响,全体绕着操场跑了两圈,已经将近十月份,大太阳还是照得很炙热,两圈跑下来之后,额头上的汗从上到下流了下来,打湿了衣领。
前后站位按照从高往低排,大个儿在前,小个儿在后,温折春和乔欣鱼身高差不多,都不算高,很幸运地被排到了倒数第二排,还挨到了一起。
“我感觉现在我的汗和我就像烤盘上滋滋冒出来的油和肉……”乔欣鱼两指捏着衣领弹,些许凉气透过领子钻进去,却也只如隔靴搔痒,除了心理上的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
温折春抹了把头上的汗:“想回教室去吹空调……想去洗个凉水澡。”
“想去泡一个冰块澡。”
温折春伸长脖子往前看,温度热得要命,他们还面朝太阳,一个个的皮肤都被晒得泛红。
“体育老师这个老登,光顾着自己背着太阳了,也不看看他面前五十多号人眼睛都睁不开。”
前面不知情的体育老师在前面喊话。
——“咱们同学跟着做一遍热身体操,第一节,扩胸运动……”
“真是……我刚才出来前没感觉这么热,所以就没涂防晒,后悔死我了。”
距离他们大概一百米的位置还有一个班级,是全年级唯一一个体育班,貌似只有前排六七个女生。
个个穿着透气凉快的运动短袖和短裤,脚下的五颜六色,露出来的皮肤在常年的暴晒下呈黄黑色。
“老师好!”
雄厚浑圆、霸气侧漏、慷慨悲壮的男声碰撞在一起,声响很大,直接盖住了剩下几个女生的声音。
“……”
这与众不同的动静听得温折春莫名有点想笑,她赶紧去看乔欣鱼,二人一对视,心照不宣,“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第二节,体转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温折春压低嗓音,学着刚才听到的样子,嘴里跟含了口饭似的:“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