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新位置在倒数第二排靠窗,那个人也清走了东西,没有把桌子搬走,省了她挺多事。
温折春从人山人海里挤出来,历尽千辛万苦才终于来到了新位置前,东西随便放地下,坐到凳子上自顾自地歇了起来。
“你怎么也在这?”
许恒然大力搬着塞满了东西的课桌,艰难地一路避开所有危险走过来,终于得以撒手,歪斜着置到了温折春斜对角的位置。
桌腿下荡起一小阵尘土。
她顿了顿:“你……在这?”
“不是吗?”许恒然皱起了眉,担心自己搬错地方了,着急往白板上核查。
他扭过头对着一旁安静坐着偷偷看漫画书的乔欣鱼,问了一句:“同学,你是叫乔欣鱼吗?”
乔欣鱼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我就是坐这儿,”许恒然一脸得意模样,望向温折春,“你是不是原本还想着戏弄我来着,是不是想骗我坐错地方了,没想到会这么快被我识破吧?”
温折春满额头黑线:“你脑子有病吧……我就是问问而已。”
毕竟不太相信秦娇竟然愿意把她和许恒然放得这么近。
许恒然小声“嘁”了声,下一秒竟然变法术般的从抽屉里拿出来早上没吃完的煎饼,大咧咧啃了一口冷掉的饼子。
温折春无意间瞥到他凌乱得惊天动地的抽屉,不禁惊叹起来,她以为自己常年随手乱放的习惯已经导致自己桌肚很乱了,没想到还有胜过她的。
“你桌子乱得像屎一样。”她踢了踢脚,面无表情地说。
许恒然嚼着嘴里的东西,平静道:“没你说的那么干净。”
“……”
“你箱子,收回去。”
头顶突然传过来一道清冽如潭水的男声,有些陌生,温折春对此愣了一下,眸光转动。
来人也如许恒然那样,干脆利落地直接搬了桌子过来,握着桌边的手背上青筋隐现,腕间至小臂上的线条无声地含着力量。
他低着眼帘瞧她,眸色冷淡漆黑,在和她对视上的一刻往下划,停留在温折春强占了两方位置的收纳箱上,示意她让出来。
温折春没说话,抓着箱子一边塞到了桌子底下,把桌子与柜子紧靠在一起,这样一来,给他让出的地方更大了。
她想了想,干脆不歇了,掀开盖子收拾起来。
宋屿把桌子摆正,与温折春的桌子之间隔了半本书宽度的距离。
小道上走过来一个人,不小心撞到了许恒然桌子上,他意识到自己挡路了,放下了饼,把它往里搬动,与乔欣鱼的桌子紧挨在了一起。
“诶?”
他注意到前面一排的桌子诡异的摆法,有些好奇,想问问温折春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忽然想起来什么,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又俯身戳戳她。
“看来你日求夜求也不是完全没用啊,娇娇终于把舍得把这种黄金座位给你了,怎么样,爽不爽?”
温折春回过头,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后排靠窗,王的故乡。”
何止是爽,简直心花怒放。
教室里搬东西的动静逐渐减小了,讲台上维持纪律的闻姝音扬起脸看了一眼钟表。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各组小组长把每组值日分一下,写到纸上交过来。”
“小组长?谁是小组长?”许恒然前后左右环顾一圈,他根本没听,看不懂座位表上的暗示,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组的。
“我是咱们组的组长。”温折春撕了张纸转过身去,放到乔欣鱼桌子上,“你们把名字和值日的时候想做的任务写到这个上面吧。”
许恒然一脸震惊:“你是小组长?没和我开玩笑吧?”
乔欣鱼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在对应的那一行上写上擦黑板和讲台。
“我也很不敢相信,我还去问了秦老师,她说没有标错,就是我。”
“……真不敢想象咱们这个组会烂成什么样子,”许恒然笑着调侃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钟意的活儿竟然被人抢先一步了,“擦黑板这么抢手的吗?我就是说个话的功夫,你竟然已经给占走了。”
乔欣鱼像是生怕被他夺走,抓紧在自己名字下面写上序号二,才递给他:“不管哦,谁手快谁先选。”
温折春迅速把那张纸夺回来,圆眼睛不爽地眯起来,嘴里发出哼声:“你刚才说什么就烂了,看不起我是吧,你最后一个写,选别人挑剩下的好了。”
“我瞎说的,看你,怎么还开不起玩笑了。”
许恒然有些心虚,嘴角咧出一个笑:“你可是小组长,肯定要懂得谦让,让组员先选。”
“我就不,我可是组长,我先。”
许恒然探身去抢却没能成功,开玩笑说:“我要告老师,你这个小组长利用职权为自己谋私利。”
“那你快去啊,快去快去,我等着呢。”温折春无所谓摇摇脑袋,她知道许恒然最讨厌打扫卫生区,于是果断地替他写上了。
他曾经抱怨过很多次,觉得卫生区离得远,跑过来跑过去的很麻烦,还必须得赶在别的班前头去才能抢上好扫把。
“……你就这么狠心。”许恒然伸手捂着心脏,一副受了很大的伤的模样。
温折春扬着下巴转了回去,留给许恒然看的后背挺得直直的,看着很是傲慢,像一只骄傲的小鸭子。
她侧目往宋屿那边看。
他没有参与到三个人的小争执中,而是在安静地收拾书桌,他上面那个抽屉里的书放得很有规律,每一科的课本压在对应的练习册上方,另一边放着另外的学习资料,干净整洁。
都说差生文具多……
温折春看了眼宋屿桌子上摆的几支得力牌子的碳素笔,又看了看自己奢华繁琐的笔袋,以及里面塞得快要溢出来的笔,平日里光是拎起来都能有一吨重,难怪秦娇之前有一次上课,看到她拉开拉链的笔袋后,说她这是在学校开文具店。
她当时没听明白,竟然以为秦娇是在阴阳她,想说不好好学习以后就在学校里卖文具。
那时她还想,不好好学习怎么可能在学校卖文具,明明学校小超市一年的租金那么贵……
“你值日想干什么活?”她问他。
宋屿没有抬头,回了一声:“都行。”
都行是什么?
留给他们两个的就只有室内扫拖和室外走廊扫拖了。
温折春不喜欢拖地,可是好像无论选哪个都得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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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他都说了都行,那……
温折春又利用了一次小权力,直接把扫地和拖地分开了,在名字后面写上了“室内室外扫地”,将拖地的活通通交给宋屿了。
温折春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
“这样行吗?”她拿给他看。
宋屿简单瞥了一眼:“行。”
也就她有素质,通知他一声。
不行也得行。
毕竟她才是组长……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权力当然要用尽。
-
这天早上睡醒,和往常一样去浴室洗漱的时候,温折春被昨晚上洗澡留下的一滩混合了沐浴露的水滑倒,摔了个狗吃屎。
她盯着膝盖上渐渐肿起来的淤青,爬到床上拿过来手机,给秦娇拍了张照发了过去。
温折春手指尖摸着下巴思考,刚准备好好想想卖惨的话语去请假,手机叮当一响,对面跟时刻驻守在微信一样,快速堵下了她还没想好的话。
秦老师:【今天的体育课你可以不用上了。】
温折春:【老师,其实我是想请假来着,我的腿有点疼,走不了路,没办法去学校了。】
请假不用上课,想想都开心。
她点击发送后,紧张又激动地把手机丢飞出去,一连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之后才又拿起来。
秦老师:【看来挺严重的,你发个定位,我开车去接上你,正好准备出门了。】
温折春嘴角一僵,败兴把脸埋进枕头里,愤愤了好一会儿,才认命般颤颤巍巍地打下了几个字:
“不用了老师,好像也没那么严重,我可以自己去。”
秦老师:【那就好。】
整栋教学楼充斥着朗朗的读书声。
如前些日子一样,周正进来转了一圈之后从前门出去了,许恒然才敢拎着早饭风尘仆仆地跑进来。
依旧是同一家的煎饼果子,许恒然从小吃到大,早就已经对它有了深深的执念,别人做的煎饼果子都入不了他的眼。
一掀开塑料袋子,饼里夹的六根火腿肠的头露了出来,排成一排。
他戳了戳乔欣鱼的肩膀,她正靠着柜子窝着,头伸到地底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个……”许恒然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对方的名字,“鱼同学,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什么事。”乔欣鱼回过头,语气有点不耐烦,像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人打扰了。
许恒然掂起来手里的早饭给她看:“我能先和你换个位置吗,我坐里面吃个饭。”
乔欣鱼摇头以示拒绝,她把藏在底下的东西拿上来给他看,一杯紫米粥,一个茶叶蛋,还有两个肉包子。
“不换,我也要吃饭。”
许恒然两眼一亮,寻见了知音似的,忍不住乐起来:“呦呵,这个班里竟然还能找到同道中人,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喜欢早读吃饭呢。”
“你不是一个人。”乔欣鱼对着吸管喝粥,眼珠子往窗户外面瞟,身子更加往里面藏,“你坐正行吗,这样太明显了,你被看到我也就完蛋了。”
许恒然对自己充满了自信:“我不可能被看到,至今零失误,基本操作。”
他说着扒拉扒拉前发,坐得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