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月姑娘惜命,又在意自己腹中的孩子,肯定不会做出伤害自己性命之事。”
乐善鹊赞成的点头,随后又轻叹一声,“要是你兄长也能有一份惜命觉悟就好了,去年秋天的一身的伤还未养好,昨日又带着新伤来见我。”
南知微这才知道昨天下午,南鹤归原来是去找乐善鹊医治伤口。她心里有点怨南鹤归不明说去哪,要是跟她说是去医馆,她绝对不会担忧的扯他衣袖。
南知微昨日跌倒在地擦伤的膝盖隐隐作痛,惹得她怨气更胜。
她不咸不淡道:“乐公子医术高明,兄长的伤经乐公子之手我也不用担忧。”
“我又不是菩萨,他这伤上加伤,肯定得留下伤痕,希望鹤兄日后的娘子,不要嫌弃我鹤兄身上的丑陋疤痕。”
南知微心想,南鹤归有那样一张脸,关了灯他娘子只会满脑子想着他的脸,肯定没工夫留意他身上有没有疤。
再说了,品德教养,能力才华,各花入个眼,女子可不像世上大多数男子那般,只看的懂皮囊一副。
“兄长未来的娘子,肯定不是仅看中兄长样貌,乐公子不必担心。”
乐善鹊大多时候都在医馆忙碌,很少有机会能交友闲谈,今日遇见有共同熟人的南知微,话匣子一下打开了。
他兴致勃勃道:“除了样貌,知微姑娘还看出鹤兄身上的哪些优点?”
这一下给南知微问住了,她既怕说的太浅,让乐善鹊误会南鹤归在她眼中是肤浅之人,又怕说的太深,让外人觉得她王婆卖瓜,过于夸耀自家兄长。
她细想了一下,简单说了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兄长读书刻苦,是勤勉之人。”
乐善鹊没听到自己喜闻乐见的答案,大眼睛转了半圈,有点不怀好意道:“知微姑娘,你站在你们女子的角度评判一下,你兄长南鹤归,跟蘅王之间,哪个更有魅力?”
南知微轻笑一声,她听出乐善鹊话里没别的意思,纯属无聊找乐子。
她笑道:“世上女子万千,不同女子有不同的看法。就比如我若是轻月姑娘,便只看得见蘅王殿下的魅力,若我是圣珠公主,那自然是南公子更胜一筹。”
不过南知微觉得现在圣珠公主会会偏向景世子。
南知微见乐善鹊听的津津有味,想逗一下这位温润又有点好玩的公子。
她打趣道:“而我南知微觉得乐公子比兄长开朗,比蘅王殿下稳重。”
既然是三兄弟,那不能单独让其中一个没人夸。
乐善鹊被南知微夸的露出压不住的笑意,低头道:“哪有,知微姑娘真是谬赞。”
里屋传出几声咳嗽,紧接着柳母疾步出来,激动道:“大夫,我闺女醒了。”
她腿脚不便,幸亏乐善鹊及时起身扶住,才没踉跄倒地。
乐善鹊温和道:“老婆婆您小心些。”
他算着时间,柳玉醒来时,柳玉的姐姐柳金也将药煎好端进里屋。
她坐在床前,小心翼翼地将药吹温,送到柳玉唇边。
但柳玉没张嘴,闭上眼睛将头转到一边。眼泪滑落,五官痛苦的皱在一起。
柳玉虚弱又绝望道:“别救我,我不想活了……”
柳母走到床边,握住柳玉的手,声泪俱下道:“女儿啊!你是娘的心头肉啊,娘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没命……”
“小妹你受了什么委屈,你跟姐姐说,姐去给你出气,你别拿自己身子出气啊。”
母女三人的手紧紧相握,泪如泉涌。
乐善鹊是一副菩萨心肠,南知微见他也跟着红了眼眶,装作揉眼睛,实则偷偷擦眼泪。
只有南知微注意到那碗一口未动的汤药,在柳玉姐姐的左手里晃荡。
她向前接过柳玉姐姐手中的碗,“柳玉,我是画楼老板,你先将这碗药喝下,养好身体。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一定还你公道。”
柳母撒开手,擦了把眼泪,“对对,先喝药,玉儿,来,娘喂你。”
柳玉睁开泪眼朦胧的双眼,看向南知微的目光带着不确定和胆怯,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往下流。
南知微心疼的安抚道:“都会好的,你相信我。”
柳玉点下头,这才张口喝了一小勺混合着眼泪的苦涩汤药。
见柳玉服下药,南知微才放心的将乐善鹊送到柳家门口。
南知微掏出钱递给乐善鹊道:“多谢乐公子,这是出诊的药费。”
乐善鹊看了眼柳家有点贫寒的农家院子,没拿药费。
“柳玉姑娘这次伤着气血,她还怀着身孕,身体需要进食滋补,这些钱我不收了,替我给柳玉姑娘家人,让她们多买些大鱼大肉给柳玉姑娘补充营养。否则容易留□□弱之症,后期很难哺乳孩子。”
乐善鹊压低些声音,“知微姑娘,我见柳玉姑娘有轻生之举想跟你说,那个柳玉姑娘如果不想要腹中孩子,你可以带她来医馆找我,我愿意承担风险,还柳玉姑娘自由之身。”
南知微没想到乐善鹊竟然如此深明大义,惊讶的看着他。
“医者仁心,我却想着扼杀胎儿,不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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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姑娘不理解。我只是觉得,相比于期待一个还未成熟的生命,真实活着的人更重要。”
南知微将钱塞到他手里,“乐公子安心收下应得的药费,柳玉姑娘这边我会照顾。我认可乐公子的做法,如果柳玉姑娘不想要孩子,我一定不会勉强劝她留下。”
“好,那我不推脱喽。改日再见,告辞。”
“乐公子慢走。”
乐善鹊上了马车,马夫刚要挥鞭走,乐善鹊又从轿子的小窗处探头。
“知微姑娘,你回家有空,替我交代你兄长一声,自己上药的时候有点耐心,虽然他不怕疼,但不刺激伤口,会更利于伤口恢复。”
“我知道了乐公子。”
南知微想到自己屋子里,还有安圣珠带来给南鹤归赔礼的东西,等处理完画楼的事,她要尽快回府,派人给他送去,顺便把乐善鹊的交代也一并传达。
南知微再次回到柳玉床前时,她已经将整碗汤药都喝完了。
南知微掏出银钱递给柳玉姐姐,“麻烦柳姑娘,您拿着这些去集市,买只鸡和人参,回来炖了给柳玉姑娘补身体。”
“不不,请大夫已经让您破费,怎好再让您出钱,家中有鸡,人参我用自己钱来买。”
南知微知道几亩薄田的农户挣不到多少钱,院中几只鸡鸭肯定是留着下蛋卖钱买柴米油盐。
她将钱递给身边的碧雨,“柳姑娘不必客气。碧雨,你陪着柳姑娘去集市,挑选人参母鸡汤的用料。”
“是,姑娘。柳姑娘,人参的品质好坏有点难辨的,我陪您一起去,两个人一起挑拣。”
柳母怕自己在,女儿有些话不好意思说,便借着送碧雨跟女儿的借口,跟着出去。
南知微语气温柔道:“柳玉姑娘,大夫说你有了身孕,衙门已经派捕快围了画楼,要按照大商律例,找出欺负你的男子后,将他惩处流放。”
说到衙门、捕快,南知微捕捉到柳玉脸上的慌张。
柳玉一个柔弱姑娘,没见过太多世面,否则也不会因为怀孕,就被逼到轻生。
南知微语气多些坚定,向柳玉保证:“我也不会坐视不理,你受的委屈,我都会替你主持公道讨回来。还有你爹娘、姐姐,我们都站在你这边,不要怕。”
南知微神情肯定,“柳玉姑娘,你的人生真的没有到山穷水尽那一步。”
柳玉刚刚止住的眼泪,在南知微这番安慰下,又大颗大颗滴落。
不过这次的泪水中不再仅是痛苦绝望,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后怕、激动、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