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逐渐朦胧,像被一层薄纱遮掩,我缓缓从回忆中抽离,回到现实。
此刻,我独自坐在一间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窗外的风轻轻拂过,却带不走心底的落寞。
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脑海中浮现出与小鱼儿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那些欢笑、那些低语、那些无人能解的默契。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真正懂得我,哪怕再相似的人也无法替代。
又是一阵沉默,思绪却如潮水般涌动。
我和阿冉刚刚又争吵了一番,这样的场景似乎变得越来越频繁。
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
每一次争执后,我都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我的问题?是我太冷漠?还是我根本不懂如何经营感情?
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让我喘不过气来。
真的好难受... ...
可这些复杂的情绪,又有谁能真正理解呢?
——
台前准备的场景里,后台是一片忙碌与紧张交织的世界。
化妆镜前,我正仔细地描摹眉眼,灯光映照下,那些细碎的金色粉尘仿佛为我的脸庞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小鱼儿站在一旁,她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一刻不停地盯着我。
当聚光灯打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整个舞台仿佛都成了我的天地。
音乐响起,节奏感强烈的旋律充斥着空气,我的歌声如同清泉般流淌而出,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自信与洒脱。
台下的观众们礼貌性地鼓掌,他们大多只是来凑个热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并不算真正投入。
然而,在这一片敷衍的掌声中,有一个声音格外刺耳又温暖——那是她的声音。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用力拍着手,甚至跳了起来,嘴里喊着:“微生,你太棒了!”
她的声音穿透了人群,让不少原本懒散的观众纷纷侧目。
有人低声议论:“这人也太热情了吧?”还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估计是粉丝吧?”
但我不觉得尴尬,反而因为她的加油而更加卖力表演。
当我从舞台边缘瞥见她那张满是骄傲和喜悦的脸时,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更大的弧度。
后来她和我说,那笑容,比任何炫目的灯光都要明亮。
表演结束后,有几位观众走上前来索要签名,他们的态度有些随意,像是完成一种社交礼仪。
而小鱼儿却挤在前面,大声说道:“微生,你真的特别厉害!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演出!”
她的真诚让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有人小声嘀咕:“怎么还有这么狂热型的... ...”
——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我们脚下的小径上,光影闪烁,仿佛是时光在悄悄诉说着温柔。
阿冉就站在我面前,午后的微风轻轻撩动着她的发丝,那双曾让我无数次沉醉的眼眸,此刻带着些歉意与期待,直直撞进我的心底。
我的心微微发颤,深吸一口气,缓缓朝她走近。
当近到能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时,我伸出手,轻轻替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手指不小心划过她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颤。
“阿冉,”我的声音有些发涩,“以后我们别再吵架啦。”我注视着她的眼睛,里面藏着我无尽的眷恋。
阿冉的眼神变得柔和,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动人的笑意,轻声回应:“好,听你的。”
那一刻,仿佛周围的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感,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放松下来,靠在我的怀里。
我能感觉到她的温度,那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我无比安心。
我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再分开。
夜幕低垂,月光如洗,轻缓地流淌进我们的房间,为四周披上一层银纱。
烛火微颤,将阿冉泛红的脸颊映得愈发柔和,她那略显凌乱的发丝,在这一片朦胧中竟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妩媚。
空气里萦绕着一种无法名状的暧昧与温柔,我们四目相对,无需只言片语,便已从彼此的眼眸深处读懂了那份深沉而炽热的情意。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下一片银白,将房间晕染得如梦似幻。
阿冉慵懒地依偎在我身侧,她的肌肤泛着柔润的光泽,如月光下的白玉。
她轻轻抬起眼眸,那眸中似有盈盈水光,带着丝丝缕缕的眷恋与渴望,朱唇轻启,声音如呓语般轻柔:“还想要你多陪陪我呢。”
那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魅惑,如羽毛般撩拨着我的心弦。
我伸手轻轻抚过她的眉眼,指尖顺着她的脸颊缓缓下滑,停留在她的唇畔。
她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愈发迷离。我缓缓凑近,气息交织间,我在她耳边低语:“我一直在呢。”
她的手臂如藤蔓般缠上我的脖颈,将我拉向她。
我们的身体再次贴合,我能感受到她的温热与柔软。
她的手指在我的后背轻轻游走,带着丝丝痒意,却又似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
我的唇辗转落在她的肩头,轻轻摩挲,她轻喘着,身体微微扭动,似在迎合又似在催促。
我们在这月色温柔里,一次次沉沦,沉溺在彼此的爱意之中,让这份深情不断升温,编织出独属于我们的绮梦。
——
春日的午后,微风轻拂,天空湛蓝如宝石。
我和阿冉手牵手来到那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红的、黄的、紫的,像是大自然随手洒下的五彩宝石。
阿冉欢快地跑到一旁,拿起那只蝴蝶形状的风筝,眉眼弯弯地冲我笑:“快来呀,我们放风筝啦!”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幅绝美的画。
我快步走到她身边,一起把风筝举起来。“一、二、三,跑!”
随着阿冉清脆的喊声,我们在草地上飞奔起来。
风筝晃晃悠悠地升上天空,越飞越高。阿冉兴奋地大喊:“飞起来啦!看,它飞得好高!”
风筝在天空中肆意飞舞,我们放慢脚步,并肩走着,仰头望着。
阿冉突然转身,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你看,风筝多自由。”
听到这话,我猛地一怔,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鱼儿的模样。
可随即,我又清醒过来——不,她不是小鱼儿。
那熟悉又陌生的情感涌上心头,让我忍不住自嘲起来。
我究竟在做什么?
那些过去的错误还不够多吗?
难道非要一次次重蹈覆辙?
才能换来自省的觉悟?
我强撑着,笑着点头,伸手轻轻捋了捋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玩累了,我们便躺在草地上。阿冉侧过身,脸颊贴着草地,笑着问我:“你说,风筝会喜欢天空吗?”
我转头看向她:“会呀,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阿冉的脸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像天边的晚霞。
她轻轻推了我一下,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
海风轻拂,我与小鱼儿并肩坐在柔软的沙滩上。
夕阳缓缓沉入海平线,将整片海面映照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海!真希望可以永远留在这里!”她兴奋地说着,眼中闪烁着对这片广阔世界的憧憬。
“那可不行,”我笑着打趣,“你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饿了就抓鱼吃,渴了... ...”她歪过头,狡黠一笑,“不是还有你吗?”
我们嬉笑玩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余晖洒在她的脸庞,显得格外动人。
“小鱼儿,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看夕阳好不好?”我认真地问道。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呀,一言为定。”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的承诺竟显得如此天真。
最后一次来到海边,是我带着小鱼儿的骨灰,将它轻轻撒向波涛汹涌的大海。
毕竟从一开始我就说过。
我曾经放生过一条小鱼儿。
——
“我不嫁!我要上学!”余钰死死地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男人猛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筷轻轻跳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双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声音如惊雷般炸响:“读什么书!一个女儿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正经事!”
“我养你这么多年,花了多少心思、多少钱,你就不能争气一点,给我谋点好处回来?”
余钰倔强地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直视男人那双威严的眼睛,语气坚定而毫不动摇:“我不愿意成为您口中那些乖巧听话的姑娘,一辈子被困在厨房和孩子的世界里。”
“我有自己的梦想,我想读书,想走出这个狭窄的小县城,去看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
“难道您不知道吗?我一直都在努力争取奖学金,从未乱花过您的钱!”
“等我长大了,找到工作,我会把所有欠您的都还清——这难道不可以吗?”
余钰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进了男人的心脏。
他双眼骤然充血,脸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只听“砰砰”几声重响,他已经大步流星地冲到余钰面前,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一只粗糙的大手猛然伸向余钰纤细的胳膊,狠狠地揪住,毫不留情地用力摇晃着她。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看你还敢不敢顶嘴!”
话音未落,另一只手已高高扬起,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里炸裂开来,回荡良久。
余钰的脸瞬间偏转过去,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五指的红痕,鲜艳得刺目。
余钰挨了这一巴掌后,整个脑袋不由自主地偏向了一边。
她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甚至能感受到皮肤之下血管的跳动,嘴角也慢慢渗出了一丝血迹。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死死盯着父亲,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晶莹的泪珠映着微弱的光线,闪烁着令人心疼的光芒,但她却倔强地咬紧牙关,硬是不让泪水滑落。
“你个畜生!枉为人父!”
“谁是畜生?你再说一遍!我必须管教管教你!”父亲怒声喝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今天你要是不答应这门亲事,就休想迈出这个家门一步!”
话音未落,他手上的力道再度加重,余钰只觉得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
她低头一看,白皙的手臂上已经浮现出几块青紫的淤痕,触目惊心。
男人听了这话,怒火中烧,猛地抬起腿,一脚狠狠踹在余钰的腿弯处。
余钰只觉一阵剧痛袭来,膝盖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这样报答我?”父亲怒不可遏,一边说着,一边用脚不停地踢向余钰的身体。
余钰疼痛难忍,蜷缩成一团,双手慌乱地护着头,只能无助地哭泣。
此时的余钰早已筋疲力尽,只能瑟缩着承受这残忍的毒打。
她心里清楚,不管自己答不答应,今天都难逃被送去嫁给那个男人的命运。
“绝不嫁!就算死也不会嫁!”余钰双眼怒火翻腾,犹如两团炽热的火焰在燃烧,她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气息。
她的声音因愤怒和不甘交织而变得尖锐刺耳,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与反抗。
男人被彻底激怒了,脸上的横肉不住地抖动,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在宣泄着他压抑已久的愤怒。
他猛地向前扑去,粗壮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扣住她的胳膊,手上的老茧粗糙得像砂纸一样,磨得她皮肤生疼。
“今天由不得你!”男人的吼声如同惊雷炸响在余钰耳边,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那厚重的掌风携带着无尽的力道狠狠抽打在她的脸颊上。
她的脑袋瞬间偏向一侧,剧痛从面颊直窜至颅内,嘴里泛起一股浓烈的铁锈味,甚至能感觉到几颗牙齿在这猛烈的冲击下开始松动,似乎下一秒便会脱落。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人生!”
她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气,她猛然一挣,硬生生从男人如铁钳般的掌控中脱身,旋即如离弦之箭般朝门口冲去。
男人面色一沉,几大步追了上来,伸出手直奔她的后背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余钰灵巧地一侧身,堪堪避过那只逼近的大手,同时顺手抄起门边一把粗糙的柴刀。
她迅速转身,将那寒光凛凛的刀刃举至身前,尽管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可她的眼中却燃烧着坚定与无畏,仿佛此刻站在眼前的不再是她的父亲,而是整个世界的桎梏。
“别过来!”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声音在静谧的院子里久久回荡。
男人被她震慑住了,脚步猛地一顿,停在原地。
“你这是要造反?”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中透着震怒,双眼圆睁,仿佛两枚灼热的铜铃直直刺向她。
余钰紧攥着手中的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泪水夹杂着脸颊上的血水,一并滑落,滴在地上发出细微却沉重的声响。
“我只想上学,我不想嫁人...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重的哭腔,可话锋一转,那其中竟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绝与强硬,“你再逼我,我... ...”
那一瞬间,空气似乎凝滞了,二人对峙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里拉得很长。
——
清晨的阳光洒在校园,却驱散不了我心中的阴霾。
上课铃响过许久,小鱼儿还是没有到。
平常她总是早早到了校门口,今天却毫无踪影,一种不安在心底蔓延,我心急如焚。
我下定决心要去她家找她。穿过那条熟悉的小街时,眼前景象令人皱眉——污水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肆意流淌,垃圾像被遗弃的秘密一样胡乱堆积在墙角和路旁,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行人行色匆匆,仿佛急于逃离这片污浊之地。
每一步踩下去,泥泞都顽皮地亲吻我的鞋底,又毫不留情地溅到裤脚上。
然而我没有心思去整理这些狼狈,只是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向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没跑出几步,便“砰”地一声,撞上了一位手里提着菜篮的大娘。
大娘一个踉跄,篮子里的蔬菜滚落一地。
我慌忙蹲下身去捡,嘴里连声道歉:“实在对不起!我有急事,没留神看路!”
大娘嘴上念叨着什么,却也没停下动作,弯腰和我一起拾掇那些散乱的菜。
我手脚麻利地捡起最后一把青菜塞进她手里,没敢多做停留,只是再次匆匆鞠了个躬,便转身继续奔跑起来。
背后传来大娘的一句叹息,可此刻的我已无暇回头,只能将歉意埋在心底,随着脚步渐行渐远。
路边的树枝如同自然的野兽般肆意伸展,毫无规矩可言。
猝不及防间,一根尖细的小树枝猛地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锐利的刺痛感。
我下意识抬手轻触,指尖随即染上了一抹鲜红的血迹。
然而,此刻时间不容我有半分耽搁,只能草草地擦拭一番,便强忍着不适继续匆匆赶路。
好不容易抵达小鱼儿家附近,尚隔着一段距离,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便已清晰地传入耳中。
那声音此起彼伏,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烦躁与愤怒,仿佛两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激烈碰撞,让人不禁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