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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 37 章

作者:主观能动大爆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叶眠提前离场、换掉礼服,刘仁把她直接送回了反抗军基地外。


    她不太想碰到陆风,因为解释起来太麻烦,于是特意打了个时间差,想避开人。


    从商场下到基地内部,房门刚关上,还没来得及开灯,一股强大的力量便猛地将她按在了门板上!


    黑暗中,熟悉的气息包裹了她,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是陆风。


    他呼吸粗重,喷在她颈侧,手臂如铁钳般箍着她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叶眠没挣扎,只是很快适应了黑暗,看着眼前男人模糊的轮廓,甚至有些疑惑的样子:“怎么了?”


    陆风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些许嘲意:“怎么了?你要让我说吗?德里克的第一支舞,嗯?你知道多少人都在讨论你吗?”


    他认出来了。叶眠心想。


    “对方突然邀请,我不好拒绝。”她言简意赅,试图用抽离冷静的态度平息他的怒火。


    “不好拒绝?”


    陆风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带着薄茧的粗糙,仿佛下一秒就要磨破她的脸皮:“我看着你们跳舞,看着他对你……叶眠,你知不知道他看你是什么眼神?”


    他的语气看似平静,却有种触及崩溃边缘的疯感。那种所有物被觊觎、甚至可能失去的恐惧,混合着被欺瞒的愤怒,几乎要将他点燃。


    “你觉得我不懂吗?嗯?”


    那是跟我看你一样的眼神。他在心中说。


    只是这话说不出口,如果可以,他连想都不愿想。


    叶眠默了一下。


    “说话,叶眠。”


    她能感受到陆风身体绷得发紧,虽然没有流露杀意,但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很难看。


    “陆风,”她叫了他的名字,声音和缓,带着安抚,“没事,你看,我回来了。”


    “没事?”陆风几乎是低吼出声,他猛地低下头,呼吸交错,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而危险,“叶眠,我要的是解释。”


    告诉我一切。


    从头到尾,为什么你们认识,为什么他会邀请你跳舞,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以后还会不会见面……


    所有的细节,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然后说,你心里只有我。


    一直,只有我。


    “我给你机会解释,叶眠。”


    陆风微微闭了闭眼,努力平复呼吸,抬手击出一缕风,精准地按开了室内的灯光。


    叶眠趁他后撤,单手勾过挎包,借着取东西的姿势,给自己手臂快准狠地来了一针。


    如果冲突在所难免,她不想束手就擒。


    灯亮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没有缓和。陆风在等,执着地等,等她开口。


    叶眠叹了口气,心想怎么都得拖到药效发作,她指了指沙发:“我们坐下说吧。”


    陆风感受到一种如同等候宣判的凌迟,叶眠却在他迫人的注视下先给自己倒了杯水。


    在他即将坐不住的时候,叶眠终于喝完了,平和地说:“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答。”


    “为什么会跟法蒙认识?”


    叶眠实话实话:“在C监,他是典狱长。”


    “我问的不是见面,”陆风上身前倾,双手交叉,目光紧紧地锁着她的眼睛,“你们的交情,从哪天、哪件事开始?”


    “因为我想活,陆指挥。”


    说出这句话,叶眠由衷地感觉通体舒畅。


    她想,这次可是你亲自把刀子递到我手里的。


    “因为我二判死刑,孤立无援,而你在外面无动于衷,从头到尾。”


    “但我想活。”


    陆风的呼吸骤然一停,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涌上一些颤抖的痛意,复杂得像是大海里最难解的暗潮。


    “法格里布根本不想管胖子,是典狱长出手,我才能获得假释,”她向后靠了靠,坐姿松散,“没有他,我现在早就长眠在C监处刑场了。”


    “他凭什么帮你?”陆风咬着牙问。


    “你想听什么答案?嗯?他对我见色起意,然后我无以为报、所以出卖自己?”


    叶眠没有正面回答,只一个字一个字往他心里扎,扎得毫不犹豫,扎得大快人心。


    陆风断然否认:“法蒙不近女色,不可能。”


    “你知道生理性喜欢吗?”叶眠稍微靠近一些,点了点他的胸膛,“不是你我这种……是更爆裂澎湃的渴望,来自生物本能的吸引,像某种化学反应,在他意识到之前,一这种冲动就已经存在了。”


    不因身份和背景而顾虑,不因地位或品德而动摇,在法蒙仍认为叶眠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死囚时,疯狂的种子就已经埋下。


    叶眠走神一瞬,想起在天空之脊的那场偶遇。


    那时追着她质问的法蒙,和现在这个急于求证的陆风,冥冥之中都落到了同样的位置,为情所困、被动而无助,不过法蒙还能留一分体面,陆风的话……


    陆风呼吸再起变重,嘴里好像有血腥气涌上,他再次控制不住地闭上眼,只因不想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和痛苦。


    是的,他当时没肯救叶绵绵。


    这是他亲手做的因,而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果。


    “那我们这些天,从C监出来,到今晚,”他连开口都有些困难,像是真被刺伤了一样,甚至不敢抬眼看她,“都是假的吗?失忆,你说想要认识我、了解我,晚上我们一起睡……都是假的吗?”


    叶眠几乎要可怜他了。


    “不全是,”她语气和缓,带着种温柔的无情,“失忆是真的,我说叶绵绵死了,没骗你呀。”


    陆风猛然抬头。


    叶眠继续说:“想认识你自然是真的,毕竟我不认识你,肯定要亲自评判一下,至于为什么一起睡……”


    “陆指挥,你并没有给我别的选择呀?”叶眠笑了,好像她说的这些都不是在故意扎他的心,“就像没给死刑临头的叶绵绵一个选择一样,你也没给过我机会呀。”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直到失去了才开始痛啊、悔啊,只可惜他犯的错,不会再有人包容他一笔勾销了。


    陆风以为,今晚会是一场对不忠之人的质询。


    现在才知道,被质询的不忠之人不是叶眠,而是他自己。


    他眼圈悄悄红了,叶眠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动作很轻,像是有些怜惜:“别哭。”


    “他,让你来杀我吗?”


    这句话仿佛要把他的心撕开,但陆风偏偏就是想问,哪怕只咬着最后一口气了,也还是想问。


    “你想替他杀了我吗?”


    他语气执着,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狼狈到了极点,活像被赶出家门的狗,不肯走,呜呜咽咽地在门外等,仿佛只要等下去,就能等到人的怜悯。


    眼白上带了红血丝,陆风的眼里只盛着一个叶眠,一个能一句话判他活、一句话判他死的叶眠。


    叶眠和善地说:“现在的话,不想。”


    她稍微凑近,陆风下意识闭上眼,把呼吸压到清浅,感受她摸过自己的眼睛,摸掉了自己眼角一点微不可察的潮湿。


    叶眠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她足够无情,现在就应该直接下杀手。


    可是她天生好人牌,看人哭得好看就会心软。


    “别哭了,陆指挥。”


    她说。


    “叶绵绵只是死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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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爱你了。”


    陆风手指攥拳,深深地掐进手心里。有几秒呼吸声完全消失,像是一座寂静了几百年的雕像,被人从最里边敲碎了。


    叶眠松手起身准备让他静一静,没想到手腕又被抓住。


    “叶绵绵死了,那你是谁?”陆风问,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你不是叶绵绵的话,还能是谁?”


    叶眠有点惊讶,他竟然还不死心。


    “我是叶眠啊。”


    “你也喜欢我的眼睛,”陆风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你也喜欢看……看我哭。”


    叶眠悄悄看了一眼藏在桌腿后面的酒瓶子,心想等陆风醒了,回头想起把自尊都掰碎了扔地上踩两脚只为了让她回头的行径,恐怕得难受到把知情人都宰了泄愤。


    陆风浑然不觉。


    叶眠站着,他坐着,于是他只能仰视,把自己的一切暴露无遗。这些话他说得艰难,但他觉得,如果今天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确实变了。”


    你只是不会再为情所困了。


    “但人总不可能,不可能一下子变成另一个人的。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从基地救出你的时候,你才那么大点……一直到现在,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陆风有些哽咽,他固执地睁着眼,死死抓着她,恨不得把她忘记的过去,一点一点塞回她脑子里。


    “我不可能认不出你的,”他克制地拉过她的手,在没有感受到反抗后,贴上自己胸口,“你听啊。”


    心跳的速度隔着皮肉传到她掌心,叶眠简直要有些感动了,但那种醉氧的感觉出现,她清楚,药效发作了。


    现在,一次难得的机会摆在她眼前。


    只要她动动手指,一线绝对零度就可以刺破陆风的心脏,但作为代价,她会有几秒钟完全失去失去意识。


    如果杀不了陆风,她就得死。


    要动手吗?


    叶眠的犹豫落在陆风眼里就成了动摇,他继续说:“我们可以去以前的一起走过的地方,试试能不能找回记忆,叶眠,如果你愿意,我们甚至可以从死星开始,好吗?”


    死星?


    联系到“从基地救出你”,叶眠眼神稍微一动。


    “陆风,别这样,”她松了口,一只手摸了摸他发胶还没处理干净的头发,“你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你要走吗?”


    陆风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下去,让叶眠再次想到犬类。


    “我不走,去吧。”


    陆风被她推进了浴室,水声响起。叶眠坐回到沙发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死星。


    她都快忘了自己离奇的梦,还有无可追溯的身世。


    等陆风出来说不定还有一番拉扯,叶眠放松身体,又突然想起蒋钰。


    那位爱玩主仆play的大少爷,背靠前审判长,虽然是个草包,但不知道现在手里势力还有多少。


    最好问问陆风,蒋钰跟前身又是什么关系,然后提前准备好……


    叶眠想着想着,竟然开始犯困。


    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她一晚上也是劳心费力,确实有点疲倦。


    眯一会儿吧……现在的陆风应该不会对我起杀心了。


    毕竟他比她还坚信叶眠就是叶绵绵,刚大彻大悟追悔莫及的男人,指不定能做出什么挽留的事呢。


    连你爱看我哭都说出来了,啧……


    念头从成型到落地好像只有一瞬间,可叶眠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好好地塞进被窝里。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一转头,对上陆风一双蕴含无限复杂情绪的眼睛。


    叶眠:好像睡过了。


    陆风看起来已经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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