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位是新来的?举个手letmeseesee。”
郑策和骆远方来不及客套,一脸严肃在最后排乖巧举手。
“哟帅哥和美女。骆远方和郑策是吧?”
沙老头转身掰断一截粉笔,在黑板上写他的名字,“mynameisLeo,大家一般叫我雷奥老师,或者老雷。”
还,真挺独特的。
雷奥闹,不如叫老闹吧……
老雷没有等他们回答的意思,皱着眉看了眼讲台正上方一盏忘开了的灯管,指了指门边的同学。
“开下灯,thankyou.”
也不知道哪个手欠的在灯的开关边黏了个便利贴,写着三个大字:给我按!
像是开个灯能把学校给开穷了似的。
老头满意地感受到LED灯普照在他大光明顶上。
先是大胆开麦讽刺校领导,吐槽学校厕所,饮水机等基础设施太差。
后面又扯到他教研组组长是怎么千辛万苦来的,再然后聊到寒假新出的美剧,让大家可以多看看练习听力。
每科的开学第一节课一般是这学期最轻松的一节,轻松得郑策逐渐沉醉在熹微日光里。
昏昏欲睡。
“你是不是偷吃什么东西了?”旁边的冰山忽然问她。
骆远方每次遇见郑策都能闻到一股奶香,平时不觉得,今天在教室闲得饿了,闻着格外不爽。
郑策偏过头看了他三秒。
从抽屉里掏出鼻炎药,“吃么?”
“吃。”
前面的安城北头都没转,向后一靠,左手反着从桌下面伸了过来。
“……”
郑策沉默两秒,把药取出来,空盒子递了过去。
“谢了。”
安城北眼睛仍旧双目无神,铜铃般地瞪着黑板,把盒子拿到面前才低低骂了声。
“卧槽,你俩耍我呢。”
“你不是健胃消食片都当零食吃么?”骆远方微勾起唇角。
“那是消食片,这是鼻炎药,我他妈不是傻?!”
“Anyvolunteer?”老雷忽然在讲台上问了句。
此话一出,堪比武林最高秘籍出世,震慑江湖。
全班战略性装死。
“那就,城北……后面的远方同学,你来吧。”
这老师说话带着年代感分外重的分寸和礼貌,抑扬顿挫,骆远方听见郑策闷声笑了下。
而前面的城北同学以为开小差被逮了个正着,一扭头咬着舌头,操了声捂着嘴做沉思状。
郑策本以为要看伪同桌出丑了,结果骆远方盯着着黑板上的英文直接念了一遍:“lovelovestolovelove.”
他声音很好听,发音也很醇厚,甚至有英国绅士的味道。又带着薄荷叶的清爽。
但这绕口令的一句还是让郑策不禁抬起宝贵的头颅。
什么鬼?
“爱是沉醉于喜欢本身。”
骆远方如人机一样念了个狗屁不通的话,乍一听还挺有哲学那味儿。
“不错,发音很好,之前有过国外的经历吗?”
老雷有些惊喜地看着他。
“说说你怎么翻的。”
“没有经历。”
骆远方不但不惊喜,还很不耐烦。
“这就跟roseisaroseisaroseisarose.一个道理,玩文字游戏而已。”
肉什么?
安城北转头张大嘴巴看他。
有本事再说一遍,我打赌两遍不一样!
趁着班里人还没反应过来,骆远方迅速在老雷赞许的眼光中坐下。
这样的关注让他有些不习惯。
“OK,now,followme……”
老雷拍了拍黑板继续讲课。
“卧槽,哥们儿还是牛逼。”
安城北转身不放过任何可能的开小差机会,夸张道。
“没想到半年时间都没把你英语给荒废喽。”
“安城北同学,我现在把你废喽你信不信?”
“信!”安城北坐得笔直,“老师我信!”
骆远方笑着去翻书,却发现自己同桌丝毫没被影响,忙碌于生产线上不可自拔。
只见郑策先在新书首页写上自己名字,思考了阵,又在书侧面画上自己大名。
后来发现写在底部才能最方便从抽屉里选中。
又一通写,翻来覆去,跟练签名一样,洋洋洒洒写了几大本书。
郑策其实挺喜欢新书的油墨味儿,一切知识都未知的感觉。
直到写完最后一本书,发现写了两遍语文,才猛然抬头,撞上骆远方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谢谢哦。”骆远方看着她手里自己的语文书。
“我可以补救,稍等。”
郑策从笔袋里掏出透明胶布,黏在字上,潇洒一撕。
哗啦一声,书页一分为二,Tom和Amy头身分家。
嘶。
她眼疾手快又把胶布黏了回去。
在惊恐之余回头,骆远方依旧面无表情看着她。
“不要急!抱歉。”
郑策还是尽在掌握中的表情,对他点点头。
紧接着骆远方就听见隔壁桌撕胶带跟装修似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一会儿,一本透明胶包裹成硬塑料壳的语文书递给他面前。
而郑策两个大字仍旧非常醒目,还反着光。
“卧槽。”他感叹这人动手能力还挺强。
“要不你用我的吧,我的没坏,只是写了名字。”
郑策并不介意这些细节,把自己语文书掏出来,划掉名字,熟练地写上骆远方三个字。
骆远方挑眉看她。
过于丝滑了啊姐们儿。
“我也没说什么。”
骆远方防止待会儿这本书也小命不保,连忙拿过来。
“我的书一个月后差不多也成活页本了。”
“那你不早说?”郑策有些震惊。
“我让你撕胶布的?我让你补成硬壳纸的?”
“……”
“哎哟,你俩这动静至于吗,骆哥要和我换吗?”
安城北悄声问,“什么书?我几本都没记过笔记,八成新,以假乱真那种新。”
“算了。”
骆远方翻开语文书,在郑策名字上用马克笔写上三倍大的骆远方。
示威一般。
写完忽然一阵恍惚,好像又回到小学,他们俩的名字总是挨在一块儿的时候。
旁边这位签售结束就忽然安静下来。
骆远方再回过头去,郑策桌面上空空如也,他忍不住又问:“你没英语书?”
“嗯?”
郑策看他一眼,“只剩一本,我先给你了,我后面再拿没问题。”
还挺义气。
骆远方把英语书往桌侧一挪,“一起看吧。”
郑策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因为两张桌子没有挨着,这书的距离离郑策还是太远。
她整个身子都倾了过来。
骆远方还得时刻担心万一滑倒,要不要接住她。
他深吸一口气,将书扔到她桌上,“你帮我记笔记吧,困了。”
太久没听课,上课铃响起的第一秒其实骆远方就感觉自己中沉睡魔咒了。
但在趴在桌上闭眼前,忽然看见郑策认真地记了两笔鬼画符后,他差点闭不上眼。
算了。
由着她吧。
眼睛一闭一睁,一节课就飞也似地过去。
骆远方还趴在桌上,望向走廊那边的窗外。
课间操前几分钟,此时走廊里聚集了一群来路不明的热心学生在进行意图不明的作法迷信活动。
以安城北为首,四十五度角仰望上苍,双手合十,求老天下雨或者求萧敬腾来本地开演唱会。
雨没求来,但一阵狂风刮过,云层散开。
太阳公公被这群逼召唤出来了。
课间操都变得炙热起来。
众人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只得心灰意冷下楼。
高一高二的教学楼沿着山脚建了一溜。九班在铭志楼。同样暗红色砖墙,天蓝色栏杆,配色十分温暖。
在挑廊里能看直接眺望到操场,跑道边几个红色正楷大字:
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
柯言原本发了课间操教学视频给两位新同学,但两人都十分坦然地没看,说得跟着活人学才记得快。
于是柯言:“活人?那安城北带一下吧。”
安城北:……谢谢夸奖。
于是活人安城北今天不仅要拖着沉重的身躯去跳九中原创兔子舞,还承担教导郑策和骆远方的重任。
走之前骆远方特意又问了下,他皮燕子还能承受得住高强度跳跃动作吧?
安城北瞪他一眼没说话。
课间操半小时,一群僵尸挤挤攘攘下楼,又推推搡搡上楼,一到教室就跟打开了睡眠开关一样,抢着去见周公。
但如果有人在打铃之前打开一包三加二,还是会跟白蚁过境一般,三秒内席卷而空。
第三节课是柯言以语文老师身份来教室的第一节语文课。
进门就甩了一套卷子在门边同学的脸上。
守门同学:……敢怒不敢言。
“看你们一个个懒样,先做套题练练手感,清醒一下!”
清醒?
做语文卷子?
开玩笑吧。
郑策有些心疼被甩得一脸懵逼的看门同学。
这位被扇一巴掌都不定能清醒呢。
开学综合症充分表明,不仅上课听不进去,试卷肯定也是做不进去滴。
郑策翻译了两道文言文,就瞪着卷子发神。
脑子跟生锈了一样,齿轮根本运转不起来。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一句话也读不懂。
直到讲台上柯言提醒最后十五分钟,她才猛然清醒。
然后在企图四处借鉴答案的安城北惊恐的眼神中,用十五分钟干满了八百字的作文。
这个速度是三年高考应试化训练,到现在唯一剩下的肌肉记忆了。
笔走龙蛇,表情严肃,不带停顿。
“卧槽,这还是人嘛?果然是学霸啊。”
安城北感叹了句她这堪比火箭发射的速度。
收完卷子,充实又忙碌的一早上过去,安城北忽然生无可恋地发现:
才过了半天。
“下午去打球。”
骆远方眼神也快失去锋芒,直直地看着课桌上的纹路。
“不上课了?”安城北问。
“柯言讲卷子,你要能听懂你就上。”
安城北回忆了下语文卷子独领风骚的风格:
A没有问题,B不太符合,C有一点不对,所以选D最合适。
他果断回道:“打球。”
说实话,骆远方是真想认真学习。
可旁边坐了个不认真上课,要么擤鼻涕,要么搞签售的学霸。
前面又有个安城北皮燕子不舒服扭来扭去考验干部耐心。
他是真学不进去。
一下午过去,在球场上休息的时候,一阵风刮来,刚出的一身汗瞬间冷却,提神醒脑。
“骆哥,你这寸头是不是不抗冻啊?”安城北拿起一瓶水。
“我看着都冷。”
“那你别看。”骆远方说。
手机震动了下,打开竟然是郑策的消息。
放屁优雅的女子:【下午厕所堵了。用拖布救急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把你书撞倒了。】
紧跟着是一张照片,里面是他那本沦陷的语文书。
胶布包装在闪闪发光,内页都泡卷曲了。颜色深了一个度,跟刚军训回来似的。
那个农民一脸悲愤:【这是掉厕所里了吧?】
事情发生的突然。
楼上有人想不开把练习册撕碎了往厕所扔,堵住了下水道。
紧接着水漫金山,米田共和童子尿淹没楼上厕所,再渗透他们这层的天花板,两层楼跟着遭了灾。
情急之下,离厕所近的几个班纷纷贡献出自家班级拖布堵在厕所门边。防止毒水四散。
九班劳动委员救灾过程走得急,不小心撞上骆远方课桌。
而正巧,那本贴满透明胶的语文书,因为做工不良,胶面反转,粘在他身上。
一同去了前线救灾。
甚至还以身殉国。
好在据劳动委员说只是落在拖布池里,没粘上不该粘的东西。
众人拿这本书没办法。
柯言也摸不准骆远方的脾气,这小子翘课了根本不会接她电话。
问了一圈,竟没一个人有他的联系方式。
郑策于是认命地发送了他们俩聊天框内第一句主动搭讪。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复,骆远方电话就打了进来。
狗日的还知道从微信号找到她手机号。
“喂。”
“别放我桌上,扔了吧。”
骆远方刚运动完,气息还有些喘,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颗粒感。
“柯老师说没新书了,我给你弄干净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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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策趁乱在最后一排打电话,也小声道。
有种隐秘在人群的刺激感。
她看了眼桌上被自己随便擦了下封皮就摊开的书。
确实没什么怪味儿,就是落进了拖布池里而已。
“那送你了,你留着吧。”
骆远方看着远处有个半大点儿的孩子抱着篮球跑来跑去,忽然发现自己心情竟然并没有很糟。
“给你放桌上了,爱要不要。”
郑策不想和他纠缠,就要挂电话。如果真丢了,没书最后又怪她怎么办。
“就这样。”
“哎!”
骆远方忽然加大音量。
旁边一脸八卦的安城北听这一嗓子,眉毛嘴巴都快旋转跳跃飞起来了。
骆远方转过头去,小声又急切道:“别这样,我洁癖,丢了吧。”
郑策想着骆远方绷着脸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有些想笑。
她捂着手机听筒,笑着挑衅:“那你求我。”
“我求你。”骆远方回答得相当顺滑。
郑策瞬间挂了电话,嘴巴都笑得合不上。
屏幕上冒出一排提示:
一条通话录音已完成,请点击查看。
“操。”骆远方皱着眉听见手机里一串忙音。
他被挂电话了!
沉默了会儿,骆远方眉头忽然皱得更厉害。
“什么味道,这儿也水漫金山了?”
“不是。”
安城北有些尴尬。
“我乳糖不耐受,今儿奶喝多了,屁多。”
骆远方不可置信看了他一眼,往旁边悲痛欲绝移了两步。
“我何必呢我。”
“我靠,幸好翘课了,今天下午他们上不了课吧。”
安城北在学校论坛里实时跟进新闻,笑着说。
“诶,今天已经被封为富乐九中淹屎之乱,记入史册了都!”
“反正都快放学了,差这几分钟?”
骆远方忽然想起什么,一个电话又拨了出去。
郑策收到来电显示时,正收拾好了书包准备离开。
她心虚地看了眼还放在骆远方桌上的语文书。
“喂?”她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还有救灾群众哭天抢地地呐喊:“oh,shit,我的鞋!”
“有事不能发消息么?”
郑策小声问。
虽然人人都有手机,但她这样明目张胆接电话,总还是有些心虚。
她话里的气声儿贴着耳根穿过来,像是在耳边说悄悄话。
骆远脖子上有种麻酥酥的错觉。
球场旁边有个卖巴掌大小书的旧书摊,皮儿都包浆了的小书带着特有年代感的封面在风里岿然不动。
莫名有种遇见故人旧事的踏实感。
“这样效率高。你,还没出教室吧?”
骆远方问,“我待会儿去找你一趟,帮我拿一下抽屉里的磁带盒,别打开看啊。”
“我不呢?”
郑策对于这个前两天刚教训过自己的人,现在竟然支使上自己有些不满。
“您灰指甲是拿不了重物么?”
安城北又开始哆嗦,骆远方抬脚,他侧身躲开。
他今天的面子算全折在郑策这儿了。
“何必呢。”骆远方顺嘴就道,“听话。”
他这两个字精准且沉重地打击了电话两头的三个人。
郑策伸手拿磁带的动作滞住片刻。
“……路烂容易摔,走路看着点路,别打电话了,再见。”
骆远方一时也无解,慌乱挂断前又交代了句:“待会儿就来,谢谢。”
挂了电话,安城北意料之中用一脸“你屎到临头”的表情盯着他。
他叹了口气,“想问问,别一副便秘的模样。”
安城北一脸意味深长,捏着嗓子道:“你好温柔啊骆远方,人家都快被你甜到了诶。”
“走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一直丧着个脸,骆远方怀疑安城北吃错毒蘑菇了。
“错了错了错了错了……”
安城北把他拉回来。
“你俩怪怪的啊!认识?还加了微信?什么情况?有情况!”
安城北的音量承递增趋势上扬。
“我家的房子是买的她家的。”
骆远方简单省略重点剧情,直接总结。
“她来抢房子的?”
“已经解决了。”骆远方说。
“我靠,还真是。”
安城北心有余悸道。
“给你说,离这种学霸远点,为了学习六亲不认的。Z大都不去,正常人无法理解吧?说不定什么时候你挡她路了,背后捅你一刀。”
“……那倒也不至于。”
“就冲丫老说你灰指甲,我就跟她过不去!哥们儿永远跟你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那种。”
安城北说着贱兮兮地去撕他指甲上的创可贴。
“我来看看骆奶奶包指甲花的手艺。”
“滚蛋。”
骆远方笑着说,但没推开他好奇的手。
“骆淇被我气了几回,总得顺着她点。睡着的时候给我包这个能不醒嘛,我也服了这老太太了。”
“说是对眼睛好呢!”
“待会儿回去,让她给你也来点。”
“算了,我直男,包不了这个。”安城北摆手。
“找抽是不是?”
郑策虽不理解,但拿了骆远方的磁带盘也没偷看,揣进书包里就往回走。
中午的时候江蔚云说是被班主任带走体检,量尺寸做校服之类的,应该没这么快到家。
她没钥匙。
所以如果没人在家,她就进不去。
敲了两下门,果然无人回应。
郑策左右看了下,没路人,利索地踩着路边的树杈翻身上墙。
刚稳住,她忽然停滞片刻。
车库的门半开着。
而她和江蔚云一直有随手关门的习惯。
今天属于因特殊原因提前放学,所以,如果有人趁此机会去她们房间,按理说不会被发现。
不管是小偷,还是什么,郑策抄起墙边的铁铲,斜拿着放在身后,迅速将卷帘门拉高。
卷帘门高过头顶的同时,郑策缓缓抬眼。
一览无余的房间内站着宋熙,手里还拿着江蔚云的书包。
于此同时,里面传来宋熙的咕哝,“那么小个金佛,这孩子能藏哪儿呢。”
郑策忽然感觉身上血液都冷却了,怒火哗哗就往上涌。
藏你妈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