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不需要的。
大佬找起来都费劲,江跃鲤一届小菜鸟,自然帮不上大忙。
既然帮不上忙,她便将心收回,视线落回镜面,继续观看大型现场真人秀。
随着灵力渡入,眼瞳在高空来回荡悠两下,驱离了血腥案发现场。
渐渐地,江跃鲤发现在这法外之地,真是无奇不有。
抢夺宝物,同门相残,反间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各种心眼大戏轮番上场。
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养蛊现场,看多了会污染脑子那种。
江跃鲤不得不精挑细选,专挑些正经积极的场面观看,比如努力撅屁股挖草的、龇着大白牙捡漏的、尝试和魔草沟通的……
看着像一群从精神病院里出走的病人。
江跃鲤捏起一个盐津果子,眼睫低垂,定定瞧着。
她甚至怀疑袁宝珍给她的食物里,有致幻的毒菇成分,不然为何镜中画面如此抽象。
她灵机一动,决定重点关注谁将最有机会拔得头筹,于是以大树为中心,一圈圈往外搜。
然后,她看到了……
系统?
为什么系统会在这里。
乌鸦最近总不沾家,每次问起它的行程,它便支支吾吾,眼神四飘,再追问,更是干脆直接装死。
它的状态有些像早恋的学生,偷偷出去约会,又极力掩饰。
江跃鲤一直以为它找了个公乌鸦。
想不到,它竟然找了个男人?!
那个男子一袭青衣,背负长剑,脸覆白色面具,如闲庭信步般,走在群魔乱舞的魔草中。魔草挨得近了,他两指为剑,凌厉剑气斩落一片。
此人瞧着有些眼熟,似乎曾经见过。
江跃鲤五指握紧传影镜,想要凑近细瞧,却被腰间如铁手臂止住。
这不是那日在茶楼……
斜侧里伸来一只手,一把将她手中传影镜抽走,举过头顶。
她还没看清呢,下意识便要撑起身子,转身伸手去抢镜子。
凌无咎是个行动派,相对应的,不喜说话。
高低红灯笼围绕,过度曝光的光线,将他侧脸照出了润玉般的光洁质地。
似乎对她的反应不满,那双昳丽却冰冷的双眸转过来,凝视着她。
他并未挥散镜中灵力。传影镜传来不知名魔草惨叫声,他将镜子放低,另一手扣在她手腕上。
“你认识他。”他用的是肯定语气。
他手往前,开始把玩她手指,长睫低垂,有点冷淡。
江跃鲤打了个激灵,不知那人与凌无咎有何恩怨。
她当机立断,快速地否定了他的话。身后那物指着她,仿佛一把枪顶在她腰间,坚硬且危险。
先别说大树下,不少人正各展神通大乱斗,他们还想尽一切办法往这处赶,万一撞上了,那场面不敢想。
凌无咎掀眼看了她一下。
江跃鲤还是担心他乱来,便小声解释:“我之前曾在茶楼见过此人,他戴着面具,加上现在乌鸦又跟在身侧,我才多看了两眼。”
凌无咎看起来愈发不高兴了,剑眉轻皱,显然处在发怒的边缘。
江跃鲤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继续解释了,直接探过身子,去够他那侧的小茶几,特意选了他吃的最多的那一碟,捏起一块糕点,一边将糕点喂到他口中,一边垂眼观察他神色。
她尝试用宠姬的方式,让他消消火,各种层面上的火。
她苦恼地发现,她还挺有做宠姬天赋的。
凌无咎将糕点吃进去时,犬齿轻咬了一下她手指。
传影镜紧贴着他腰腹,江跃鲤伸手过去,将手指探进去,手背夹在镜面他胸口前。
葱指握住镜缘,正欲抽出来瞬间,他腰腹部的肌肉陡然绷紧。
他五指按在她后脑勺,将她往下压,自己迎了上去。
江跃鲤受惊得像一只胆小的小兔子,双手撑在它胸前,完全忘记了呼吸。
然后她将自己脸面至脖颈憋出了一层红,对方松开时,她才又快又轻地喘气。
“给你!”他将传影镜拿起,按在她手上,“但是不准再看他。”
江跃鲤大吃一惊。
刚刚被误会还面不改色,如今从传影镜多看那人两眼,脸便沉得要滴水。
他这是……在吃醋?
镜子刚回到她手中,大地的起伏愈发快速,秘境开始动荡起来。
-
秘境入口外,秦骓言手持长剑,待看清眼前事物时,才惊觉自己被秘境排斥了出来。
能做到的,只有那开辟秘境的人,作为秘境主人,才有此能耐。
既然那人不愿他入,他也不再硬闯,本来他也只是想见那人,并非为了肉息果。
魔气在体内翻涌,剧痛让他无声地咬住嘴唇,额角渗汗。
即便痛楚几乎将他吞噬,他心态却依旧平静,平静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堕魔以来,他愤然抗拒这世道的一切,连昔日身为正道弟子时,那份赤子之心,也完全湮没在戾气之中。
这三千红尘再喧闹,对于他而言,不过是荒芜的旷野。禹禹独行的每一步,都踩着旧梦的碎片,向天地讨要一个让她回来的办法。
每失败一次,心魔便如附骨之疽,疯狂滋长,折磨他,啃食他。
他也在放任,放任心魔肆虐,放任自己沉沦、放任理智崩断,唯有在这间隙里,他才可以得到片刻喘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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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的他,内心却古井无波,久违平静再度来临。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眉头紧皱,就这么站在原地,风鼓起衣袍。
乌鸦立在他肩头,见他久久未言。
“你怎么了?”它问道。
是它。
秦骓言找到了近日变化的缘由。
这几日,这只通体漆黑的乌鸦都会来寻他,他不知它是如何发现他位置的,不过他也不在意。
渐渐地,它愈发熟络,总是在耳边说着有的没的。
自从那些人害死了她之后,他便讨厌所有生物靠近他。
除了这个乌鸦。
乌鸦改变了他。
这一改变很熟悉,以前似乎有类似的情况。就像身处翻涌湍流中,即将溺亡刹那,那双手又一次破开水面,将他拽回人间。
秦骓言的心猛地一颤。
不可以。
他不可以淡忘她,这乌鸦断不可留下。
他抬手朝肩头一抓,将乌鸦捏了手中,拇指抵在它脖子,却一直无法下手。
秦骓言松开它,道:“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为什么?”问出这话时,乌鸦顿时鲜活了起来。
秦骓言恍惚间又看到了她影子,怔愣后,转而以一种冷淡而疏离的目光看着它:“你做的事,说的话,我并无兴趣,反而有些几分厌烦。”
乌鸦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他叹气,道:“这次姑且放过你了,下次再见,你须躲起来,不然我会拧断你脖子。”
说罢,他以魔气凝成一个鸟笼,转身离开,并未回头。
鸟笼上下扣上,咔嗒一声响,仿佛命运的齿轮咬合了最后一齿,将彼此隔绝在这笼内笼外。
乌鸦只能探出脑袋,双爪用力,尝试将自己挤出去,然后用翅膀给秦骓言扇两个大逼斗!
可是直到他背影消失在林中,它也未能出去,反而挤断了几根毛。
它有些伤心。
乌鸦终生只有一个伴侣,它穿越了层层叠叠的晨昏线和渺无边际的林海山峰来选他,他却说要拧断它脖子?
笼子渐渐消散,它得了自由,还能察觉到一丝秦骓言的气息,却不再寻他,反而扭头便往栖梦崖飞。
-
秘境将开启九日,可第三日,便有人成功寻来。
江跃鲤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乌木长榻一丈开外,夺魁者站在猩红灯笼下,身子有些佝偻,松鹤纹的锦袍空荡荡挂在消瘦的肩头,玉冠束不住稀疏的灰发。
他低垂着头,枯枝般的双手垂落身侧。
即便此人通身贵气,江跃鲤也觉着他身上透出一股腐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