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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第 53 章

作者:庭前青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青鸾宫宫主甄仰围拜见圣子,圣子近日可好?”


    江跃鲤听见这人名字,险些喷出了一口花茶来。


    甄仰围……


    这是何等神奇的名字,到底哪位高人给他起的,如此的……贴切。


    江跃鲤吞下那一口花茶,瞧着甄仰围假惺惺的做派,就像是平日没个正形,临场装模作样地作揖一般。


    很难想象,这人竟是一宫之主。


    不过从袁珍宝描述时,明里暗里对他的嫌弃来看,他是这样一人,也不算奇怪。


    由于这段时日以来,江跃鲤时不时蹦出两个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称得上为常识的问题,每每让袁珍宝听得瞠目结舌,对她的小白叹为观止。


    于是袁珍宝给她寻了一本伪百科全书,书名叫做《宗门密传》。


    为何叫伪百科全书?因为这其实只是一本话本,而且里面大多都是一些风月情史,简直可以当风情小说看。


    第一眼见到此书时,江跃鲤只吐槽了一句,不知这书从何而来。


    袁珍宝便将出书人的老巢给掘了,全抖露给她。


    根据她得到的小道消息,此书出自城南一间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只有手抄本,数量不多,着实珍贵。


    如今想想,应当是秘境入口集市那说书老头。


    原来他不仅说书,还出书,还搞饥饿营销。


    是个八卦造谣小能手。


    那时,江跃鲤刚拿到伪百科全书不久,寥寥翻看几页后,又恰好对青鸾宫比较感兴趣,便挑着看了下。


    其他章节都是甜情蜜意,或是虐恋情深,再不济就是无情无爱一心证道。这青鸾宫倒好,一步直通十八禁,连个缓冲铺垫都没有。


    看了片刻,江跃鲤头脑晕乎乎的,她想她有些晕车了。


    若问此书有无有用信息……


    那肯定是有的,总共几句话,大致介绍了青鸾宫背景,与其宫主的性格。


    现下看清这青鸾宫宫主面容,江跃鲤觉得那造谣小能手,还是有点功底在身的,寥寥几句,便活灵活现地描述出了此人特点。


    这甄仰围五官算是端正精致,可脸颊凹陷,眼下青黑,一副肾虚到极致的模样,活像被抽干了精气的空壳。


    江跃鲤觉得自己那一瞬间将“甄仰围”听错,听成“真阳痿”,属实情有可原。


    旋即,她心底有些唏嘘,这样一个人,竟是这秘境中修为最高的。


    凌无咎眼帘微垂,并未理会甄仰围的客套寒暄,只是信手摘下一颗肉息果。


    他手腕一动,那红润的果实在他掌心微微一转,随即划出一道直线,朝甄仰围射去。


    甄仰围慌忙伸出双手,手指枯瘦,精准地将果子拢入掌中。


    他立刻将果子紧紧按在胸口,干瘦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怕人抢走似的。


    那双浑浊的眼睛,骤然迸发出一道精光,连带着青白的面皮,都泛起病态的潮红,活像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多谢,多…多谢圣子。”他激动得有些大舌头,胡乱鞠了一躬,便急转身子离开。


    望着甄仰围对肉息果那近乎癫狂的珍视模样,江跃鲤想起书中对青鸾宫的介绍。


    在九霄天宗的八大宫里,属青鸾宫势力最大,主要负责祭祀人员安排。


    青鸾宫千万年来香火鼎盛,可到了甄仰围这一辈,正经的继承人几乎死绝了,只剩下一个资质一般的甄仰围。


    虽说是烂泥,好歹让青鸾宫给扶上了墙。靠着天材地宝养着,也给养出了一番不低的修为。


    可以说,甄仰围这身修为,全赖青鸾宫在主持献祭时,中饱私囊得来的。


    后又因着宗门多年未行献祭大典,甄仰围的修炼的老路子断了,偏又不知节制,仍旧挥霍着体内积存的灵力和精力。


    久而久之,那身靠外物堆砌的修为,便如同沙漠楼阁般,日渐倾颓。


    袁珍宝曾说,上一场主持献祭的修士应当是他,但由于他修为太虚,不堪重任,最后落到了重折陌身上。


    那时江跃鲤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捂着自己一身白得的、虚到不行的修为,不敢做声。


    ……


    见甄仰围离开,凌无咎直起身来,身后的座椅靠背调直了,江跃鲤自然也跟着坐了起来。


    她只觉腰间一轻,凌无咎收回了揽着她的手臂。


    “跟过去。”


    凌无咎将这三个字说得极轻,凉飕飕的。


    江跃鲤抬眼时,正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那是一种猎手锁定猎物时的神色。


    她顿时会意,看来等了几日的鱼儿,咬钩了。


    凌无咎要找的东西,可能在甄仰围身上。


    -


    当挂件久了,江跃鲤也当得得心应手起来。


    在暗中跟踪甄仰围路途上,她如同凌无咎心口那枚红色吊坠般,给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由于太过轻车熟路,以及显出几分跃跃欲试,一路上,连凌无咎都忍不住,低头看了她好几次。


    她倒也大大方方承认,她就是磨拳擦脚。人做坏事的时候,总是特别有精神。


    两人一路跟踪至青鸾宫。


    伪百科全书里说,青鸾宫宫主喜歌舞,宫里日日歌舞升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夜色渐深,庭院内的晚风晃动笼光,拂动数千匹高悬冰绡软缎,吹落满院花雨。


    雪梅斜探,满院低矮木桌,素衣修士盘腿而坐。其间有一大鼓,上面绘着缤纷花卉,灵光流转。


    声乐四起,一舞姬翩然而至,腰肢一软,青丝垂地,水袖却向上翻飞,似流云追月。


    众人情绪高涨,把酒言欢。


    江跃鲤有些吃惊,原来青鸾宫还有开夜店这一副业,想不到着九霄天宗竟还有此等醉生梦死之地。


    她只在暗处略略看了一眼,便被凌无咎带着继续往里去。


    乐声渐远,庭院渐深,黑暗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碎石小道上,仅剩几盏石灯,将甄仰围佝偻的影子扯得东倒西歪。


    片刻后,正前方出现了一座厚重楼阁,檐牙高啄,但无窗,唯有一黑洞洞的门口,如一张巨口森然地张着。


    甄仰围一见这阴森楼阁,背影愈发激动,加快了脚步,甚至险些被阶梯绊倒。


    凌无咎带着江跃鲤,没有丝毫犹豫,悄然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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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楼阁内,更是阴沉寒冷,两侧墙壁如同即将合拢的闸门,夹一羊肠小道,墙上油灯窜伏。


    出了小道后,眼前赫然立着三道紧闭的木门,门边地面上,各搁着一盏符文灯笼,只有一盏点亮了。


    此处阵法诡异,为掩藏踪迹,不可随意使用灵力或魔息。


    二人刚踏进灯笼昏黄的光圈范围,那扇门忽地有了动静,吱呀一声开了。


    狭小的空间里,腐朽的门轴声格外刺耳,灯笼里的火苗晃动了几下。


    猝不及防间,江跃鲤正对上了门内那人的目光,不是甄仰围。


    她心中因暴露的紧张未起,便陡然生出了另一种害怕。


    不知凌无咎何时闪身到了门边,手掌大张,捏在那人脸上,将其拖出,嘭地合上了门。


    紧接着,那人的头便如同爆浆的多汁红果,汁液炸到了墙上、地上、灯笼上,随后那人如同破布条般,无力倒下。


    凌无咎居然将那人的脑袋徒手捏爆了。


    初次见面,不知底细,不留余地,一击毙命。


    地上那人脑壳像个高空落下的西瓜,已经无法辨认容貌,依靠身形,还能看得出是个男的。


    江跃鲤有些犯恶心,侧过脸不再看。


    眼前突然探来一手,黏稠血浆裹着修长手指,朝她手腕抓来,她下意识便将手背到身后,躲开了。


    与虎谋皮,与魔为伍,也不外如是吧。


    血淋淋的手滞在半空,江跃鲤没去看凌无咎神情,视线游离到他干净的左手。


    左手干净如玉,透着冷白的光泽,好好的左手不用,偏要伸来一只沾满鲜血脑浆的。


    江跃鲤微微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他左手。


    下一刻,凌无咎觉得手臂触感一软,她整个人压在在他左臂上。


    环境暗沉沉的,地上还躺着一具爆头尸体,江跃鲤吓得腿都软了。不是她不害怕眨眼便捏爆人头的魔头,而是再不靠着哪里,她会站不稳。


    再者,这幽暗处不知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若再冒出个什么人来,难保不会立时要了她的性命。


    可眼前这位,起码不会杀她。


    孰好孰坏,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凌无咎反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待到身前。


    江跃鲤以为他又要起航,就抬起手臂,圈在他脖颈。


    “你很害怕?”他将血手放到她眼前。


    江跃鲤莫名有些紧张,悄悄移开了眼睛。


    他的掌心向上,指节修长如玉,此刻染了血,反倒有种妖异的美感。


    好看是真好看,恐怖也是真的恐怖。


    按照他嗜血的性子看来,显然他说的话还有深层次的意思。


    想到这里,江跃鲤哆嗦了一下。


    她觉得他是想让她适应,适应这种血腥,适应他。


    至于方式,可能不太美观,甚至有些恶心。


    江跃鲤不知该如何回答,无论怕还是不怕,他似乎都有理由糊她一脸血。


    这人可是有糊人一脸血的前科的。


    于是她一低头,索性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像一个鸵鸟受惊后,将脑袋埋进沙子般,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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