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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离家出走

作者:白雪公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向来胆小懦弱的孩子会和他对着干了!宁宁负气离家使耀扬感到震怒。她会去哪?能去哪?…耀扬忧心忡忡地拿起日记,上面整洁优美的字体此刻就如同一把刀在切割他的心。他不禁在心里反问自己:我究竟做错什么?……思绪不觉,回到了宁宁5岁的时候——


    宁宁的童年不同于其他孩子,她没有很多玩乐的时间。每天的作息以及要学习的科目都在一张时刻表上。家庭老师走后,她必须在哥哥目光的注视下继续练琴。


    “(哆)(咪)(唆)(咪)(哆)”


    “(哆)(咪)(唆)(咪)(哆)”


    ……


    优雅的旋律背后是多少次刻苦的练习。入门时的指法、节拍、五线谱又是极其枯燥的!刚开始宁宁怎么也掌握不好。每次在琴凳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这极其考验小孩子的定力和耐心。当然可怜的小屁股没少挨打!这天宁宁又因为记错音符被哥哥训斥:“告诉过你多少次,C调降B调,要下一个音调。你弹来弹去总在一个节拍上!重来!”


    “(哆)(咪)(唆)(咪)(哆)”


    ……


    “错了!”


    “又错了!”


    “还是错!”


    ……


    “你脑子在想什么?是不是非要打你才肯用心弹啊!?再来过。”


    “(哆)(咪)(唆)(咪)(哆)”


    ……


    “够了,别弹了!我看你是要鸡毛掸子落在身上,知道疼了才能长记性!”紧接着也不管年幼的她受不受得住,照着屁股就是一顿狠揍。每天练琴的时间,宁宁的小屁股总要挨上好几下,每次都是在她的哭泣声和求饶声中收场……


    晚上坐在房间里写毛笔字。刚被打过屁股要她规规矩矩坐着本就像坐针垫一般,椅子还是实木的真的挨上去就疼。可哥哥就在身后,宁宁只能强忍着保持好握笔和坐姿,手臂微颤颤的继续临摹。


    “你看你写的字,歪歪扭扭的,说过笔画的力度要均匀,照着字帖也不会吗?”耀扬一边教训一边从她的描红本上撕下两页揉在手心:“重写!”


    ……


    “看我干嘛?你还委屈了是不是?写不好今天就不许睡觉!”宁宁红着眼眶,本想揉一下眼睛的,抬起的胳膊却不小心把墨汁打翻了。


    耀扬彻底怒了:“张宁宁!你是故意的!”眼看哥哥又到客厅找鸡毛掸子了。5岁的宁宁慌忙摇着小手向哥哥讨饶:“呜…哥哥不要…哥哥不要……”


    此时的耀扬却空手折回房间厉声问她:“东西呢?我问你话!是不是你拿了??”眼看宁宁心虚的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好啊!胆子真大、、你以为偷偷藏起来我就不打你了吗?藏哪了??”


    “呜……”


    “不肯说我就打烂你的屁股!!”


    “呜……在,在床底下……”顺着宁宁手指的方向鸡毛掸子果然找到了!耀扬的怒气堆得高高:“把手伸出来!双手抬高!举过头顶!”


    ……


    “啪~!啪~!… ”手心本就肉少,竹棍一下一下带着风声有节奏地挥下来,十指连心钻心的疼呀。。“我让你胆子大!让你藏!啪~!啪~!啪~!…”


    “哇啊……不要打……不要打……哥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呜……”那次宁宁经历了终身难忘的痛,接下来的好几天都不能弹琴写字。


    过去就如同电影荧幕一般,他心痛地皱眉,紧闭上眼睛;又想起毕业典礼前的那几天——


    宁宁在客厅来回踱步,她不知道哥哥几时回来?耀扬忙于洪门的事,连着好几天都是后半夜才进家门。小丫头晃晃悠悠快两小时了,直到听见钥匙的声音,她第一时间迎上去,可迫在眉睫却紧张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耀扬只问了两个字:“有事?”


    这下总算有了突破口,宁宁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屏住呼吸郑重其事一字一顿地说:“哥哥,幼儿园要毕业典礼了,老师给我安排了节目,是压轴表演,让我弹钢琴。家长都要一起参加,你能…去吗?”只听见扑通扑通,我们宁宁的小心脏呀……


    耀扬并未迟疑爽快地答应下来:“嗯,知道了。”为了让表演出彩,宁宁练习的时间比平时更刻苦。只要被哥哥肯定,哪怕笑一笑,或是夸夸她,小丫头都会无比满足了。她在心里期盼这一刻好久了……但事与愿违,到了演出的日子,耀扬没能准时出席,失望的宁宁差点误场。


    老师的“告状”令本就恼火的耀扬脸面全无,回家后把宁宁一顿痛打!要不是那个手机来电救了她。宁宁跪在脚边说的话字字扎心,像她这样的年纪哪个不是在父母怀里撒娇?宁宁却战战兢兢会看哥哥的眼色,从小说的最多的恐怕就是“我错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哥哥饶了我吧……”耀扬不敢再往下想,头一次让他热泪盈眶——


    自宁宁懂事以来,他真的没怎么抱过妹妹,有多久没对她笑了?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让她少练会琴,或是出去吃个儿童餐就是莫大的恩惠了。遇到心情不好;总免不了对她发脾气;发起火来下手往往没有轻重。经常把妹妹的屁股揍的红一块紫一块的,还美名其曰为了宁宁好。耀扬感到深深的内疚与自责,他决心补偿可这一切会太晚吗?……


    夜晚凉风习习,宁宁衣着单薄地坐在长街的台阶上,双手抱住膝盖身体蜷缩在一侧。自早晨离开家她只带了小书包,身上没有钱,没有吃的东西。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天,直到天黑实在饥饿无力,再也走不动了才会在街头逗留。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也不能找浩光哥哥帮忙。宁宁知道离家出走是很不好的行为,浩光哥哥知道了也一定会责备!要是被送回家或者被哥哥找到的话是会被打死的,宁宁太害怕惩罚了,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家去。


    途径的大婶发现这个小姑娘,被她清秀的脸庞所吸引便停下脚步。那双明亮乌黑的眼睛真的生的美丽极了!尽管小脸有点脏,但模样真的稚嫩可爱,叫人心生欢喜。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坐这呀?晚上天气很凉的,风又大,快回家去吧。”见她始终低着头不吭声的样子,大婶从随行的袋子中掏出一袋零食。“你是不是迷路了啊?婆婆这有包饼干送给你吃吧!”


    宁宁迟疑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从小哥哥就教过她,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大婶爱怜地硬是塞进她手里。“拿着吧。吃完赶紧回家,你爸爸妈妈会着急的。”


    宁宁突然小声自语:“我没有爸爸妈妈……”大婶听了她的话无奈地摇摇头,她以为宁宁是被遗弃的孩子。虽然心生怜悯,可又帮得了什么呢?只能离去。的确,离开耀扬身边,没有哥哥的保护,7岁的宁宁和被遗弃的孤儿并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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